趙鏡喧
我的好朋友是一只非??蓯鄣男」?,它名叫圖圖。說起圖圖到我家,還有一段心酸史呢!
我是一個男孩,從小特別淘氣,在家惹父母生氣,在校惹老師生氣。再加上自己比同齡人個子高、力氣大,經(jīng)常欺負他們。漸漸地,大人不愿搭理我,同齡人更是遠遠地躲著我。每次小朋友們在樓下玩耍時,只要一看見我,就會作鳥獸散,我孤獨極了。只好回家,可回家父母也不理我。我只好與電視為伴,可電視里播放的少兒節(jié)目一點也吸引不了我的眼球。我難過極了,淚水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媽媽看見了,走過來摸著我的頭說:“兒子啊,孤獨了吧?媽媽早跟你說過,要聽老人的話,不要欺負同學,吃苦頭了吧?”我甩開媽媽的手,大聲吼道:“你們都是壞人,我不理你們!”
媽媽生氣地轉(zhuǎn)過身,搖搖頭說:“難道這孩子真是到了狗討嫌的歲數(shù)了?”
我搶白媽媽道:“狗不會討厭我的!我最喜歡狗了!”
“那我就給你買條狗!”媽媽一個急轉(zhuǎn)身,指著我的鼻頭說,“要是狗不討厭你,那我收回今天說的話,并讓家里的人向你道歉!”
我不假思索地高叫道:“一言為定!”
就這樣,圖圖第二天就到了我家。
剛剛被買回來的圖圖可能不太適應,晚上一直在叫,叫得我都睡不著覺了,唉!沒辦法了,為了那沖動的“一言為定”,只能忍著。
沖動是魔鬼!
快天亮時,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夢見自己掉進了狗窩,到處是狗毛,更可恨的是狗毛還鉆進了我的鼻孔,奇癢難耐,一個大噴嚏,把我從夢中打醒。一睜眼,一條毛茸茸的東西搭在我的枕頭邊,我大叫一聲:“媽呀!”一個鷂子翻身,直接從床上砸到了地上,魂都脫殼了。驚魂未定的我定睛一看,看到我的枕頭上趴著的居然是圖圖!
它……怎么會……在我床上?
暴跳如雷的我,揉著摔得生疼的屁股,一把抓起酣睡中的圖圖,高高地舉過頭頂,真想摔死它!
就在這時,也許被抓疼了的圖圖凄慘地叫了起來。而且那個該死的“一言為定”瞬間闖入了我的大腦!
舉在頭頂?shù)膱D圖張著驚恐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我。此時我似乎看到了那個被我踢了一腳的一年級的“小不點兒”、那個因為和我搶乒乓球臺被我打哭的楊雄杰……他們看我的眼神和現(xiàn)在圖圖的眼神沒兩樣。我的心“咯噔”一下,緩緩地放下了手,把圖圖輕輕地放在了地上。
我頹喪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想了很多很多。
吃過早餐后,我破天荒地7:30去上學。走進教室,同學們有的在讀書、有的在掃地,沒一個同學搭理我。我默默地回到座位,卻看見我的桌子擦過了,桌面還留著潮濕的痕跡。此時我的胸口像堵了一團棉花,出氣不暢。
一早上,我不知是怎樣度過的。但我也是破天荒地沒再和哪個同學有摩擦。老師和同學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中午放學后,一推家門,一團白絨球從我眼前電閃而過。原來是圖圖。我感覺它像避瘟神一樣躲我。好吧,為了“一言為定”,我委曲求全,力爭在媽媽回來之前讓圖圖和我“友好相處”。
我進了廚房,拿出了狗糧,嗲著聲音喊:“圖圖,圖圖,吃飯了!”可無論我怎么喊,圖圖都充耳不聞。
小樣兒,還挺記仇!
沒招兒,還得百般獻殷勤。
也許是餓了吧,或許還是我的殷勤打動了圖圖?最終,圖圖從沙發(fā)底下鉆了出來,一口一口地吃著我攤在手上的狗糧。這時我才仔細地打量起圖圖來:雪白的毛長長的,三角形的黑鼻頭就像抹了油一樣,油亮油亮的,總而言之很好看,我不由得有點喜歡圖圖了。
就像天助我一樣,“嘭”的一聲響,媽媽下班回家了,我喂圖圖那一幕被媽媽盡收眼底,但媽媽嗤之以鼻,不以為然地說:“但愿此景能常出現(xiàn)!”
我暗想:走著瞧。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我耐著性子和圖圖友好相處,發(fā)現(xiàn)并不是一件難事,我對它好點,它就跟我特親,不是蹭我腳,就是在我面前撒歡兒,可愛極了。
漸漸地,我發(fā)現(xiàn)我不愛欺負人了,也試著和別人友好相處,身邊也有了幾個朋友!
這一切,都是圖圖給我?guī)淼?,圖圖讓我改變了許多,圖圖應該是我的朋友。不!圖圖就是我的朋友!
等待家人道歉的日子就差幾天了,但該道歉的是誰呢?那一夜我想了很久很久。
指導老師:余友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