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慧冉
遼寧科技大學,遼寧 鞍山 114051
一直以來,我國對于公民信息的保護處于不重視的地位,尤其是侵犯個人隱私權的行為時有發(fā)生,但其弊端在互聯(lián)網發(fā)展的早期并沒有完全得到顯現(xiàn),隨著互聯(lián)網傳播速度的加快,個人信息被侵犯的行為愈加增多,人們對個人信息保護的意識越來越強烈。如最高檢發(fā)布的,李某等侵犯公民個人信息案。李某與國家工作人員蔣某及銷售商進行非法勾結,買賣嬰兒信息數(shù)量達幾十萬條,給家庭生活造成了嚴重困擾,同時,對于嬰兒的人身安全也造成了威脅,又比如,在金融領域面臨的個人信息的侵犯更為嚴重,近年來發(fā)生的個人銀行卡及個人信息的泄露不僅嚴重造成了當事人的困擾,也不利于我國金融行業(yè)的健康發(fā)展,因此,我國個人信息的侵犯行為越來越多,不利于社會穩(wěn)定,也不利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fā)展,我國在立法上應當予以重視。
在新消費者保護法也有個人消費者隱私權的保護,雖然不屬于完全意義上的隱私權,但是至少在消費者層面對個人信息的保護實現(xiàn)了一大進步,在新的消費者保護法規(guī)定,銷售者和電商平臺不得未經過用戶允許而進行短信或者其他形式的騷擾。
就刑法來說,首次對個人信息的消費規(guī)定于刑法修正案7中,在其中增加了非法獲取和提供個人信息罪,在修正案7之后,最高法院發(fā)布的懲戒公民信息的通知與最新的刑法修正案9中也對此罪的主體身份范圍進行了擴大,但存在的問題是對于個人信息的侵犯的具體類型沒有明確列舉,對于司法機關案件定性和處罰都具有難度。
就行政法方面,在國務院出臺的《電信與互聯(lián)網個人信息的保護規(guī)定》中也對個人信息的保護進行了比較全面的規(guī)定。
從我國傳統(tǒng)民法對個人信息保護的相關條文可以得出,之所以在新民法總則以前對個人信息保護不強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第一、傳統(tǒng)的民法不能正確的界定個人信息的范圍,以往的民法總則中并沒有明確的個人信息權,使得個人信息權無法在立法層次得以確立,也因為此在司法審判中被侵犯人不能得到有效的救濟。其二,是民法中個人信息的保護條文諸多,且雜亂無章,不能形成系統(tǒng)的個人信息保護的體系,此外,盡管對個人信息的規(guī)定較多,但都是流于表面,不能進行實質的個人信息界定和審判應用,導致了在司法實踐中也不能直接引用,而是根據(jù)最高院的司法解釋和指導判例加以統(tǒng)一。其三,在司法實踐中,個人信息保護的審判也不統(tǒng)一,對個人信息權缺乏實體上的救濟,許多條款僅僅規(guī)定了對個人信息的保密義務,或者說僅規(guī)定了禁止性準則。四、公眾對個人信息保護意識的欠缺,雖然個人信息被侵犯的例子逐年增加,人們也逐漸意識到個人信息泄露的危害性,但對于立法的呼吁卻不強,使得在立法層面僅有專家學者的呼吁而沒有社會公眾的訴求得不到及時的完善。2017年剛剛頒布并施行的《民法總則》對個人信息權進行了專門的規(guī)定,在立法層面上,這是我國對個人信息的重視程度的加強。
新民法總則對個人信息權的規(guī)定是,自然人的個人信息受到法律的保護,這種保護是獨立于任何組織和個人,不得有非法收集與使用及加工公民信息的行為,在本次新民總的規(guī)定中,對于具體的侵犯個人信息的行為進行了詳細規(guī)定,在某種程度上,以法律的形式保障了公民的個人信息隱私。但有些問題仍然不明確,一是個人信息到底是誰的,是信息主體的還是信息持有者的,有些人的觀點是,個人信息是有關信息主體的信息,因此從這種意義上,信息是信息主體的,但是仍然有一部分人認為,信息屬于信息持有人的,因為在進行市場交易的過程中,信息主體雖然把大部分個人的信息讓渡給平臺暫時的占有,但這種占有本質也是有權占有,因此信息持有者在占有期間也具有個人所有權,但筆者認為這種基于物權的理論是錯誤的,占有并不等于所有,同時個人信息也不等同于物權。因此民法總則本身沒有回應這個問題,也是民法應當思考的問題,第二個問題是,盡管在新頒布的民法總則對個人信息權有著明確的權利規(guī)定,但是對于如何區(qū)分個人信息權和具體人格權的區(qū)分尚未具體的明確,就侵犯具體人格權,民法有專門的侵權救濟和懲戒,可以從制度層面更好的保護個人信息權,而缺乏與具體人格權的明確也使得個人信息權在實踐層面的救濟也會形成司法困境。
關于個人信息保護的法律之網正在織嚴織密,民法已經回應了社會的需求,此次將個人信息保護寫入《民法總則》,為未來制定單行法或通過其他方式進一步細化保護措施提供了依據(jù)。在此基礎上,民法、刑法和其他法律以及法規(guī)、規(guī)章可從不同角度,更全面地保護個人信息安全。但依然存在一些問題,如個人信息主體不明確,與具體人格權的界限不清晰,未來對民法總則的修訂應當也予以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