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光烈

1.酒 吧 內(nèi) 夜

一座風(fēng)格獨(dú)特的仿貓耳洞建筑，“戰(zhàn)友酒吧”的店名引人注目。

店內(nèi)，幾位姑娘在接待顧客。她們長相靚麗，穿著新潮。吧臺里的一位個子高挑，她是店長姚蕾。

墻上掛著的一排相框里，全是戰(zhàn)友們的各種聚會照，其中最大的一幅是五個青年戰(zhàn)士站在一塊大木牌前的合影。木牌上的“生死牌”三個血色大字十分醒目。照片的背景是大堤、江濤。

相框下方，幾個漢子喝得都有幾分醉意。

漢子甲：“大哥，小弟再敬你一杯！”

被稱做大哥的大漢已醉得趴在桌上。

“得了。送大哥早點(diǎn)回去休息！”漢子乙回頭對吧臺，“小姐，買單！”

“好咧！”姚蕾應(yīng)聲來到，將賬單遞上。

“不是說有八折優(yōu)惠嗎？“漢子乙問。

姚蕾笑問：“你們是戰(zhàn)友？”

“戰(zhàn)友？”漢子丙醉醺醺地，“我們?nèi)荚谝粋€號子里呆過，你說是不是戰(zhàn)友??！”

其他的漢子均浪聲大笑。

2.劉 建 華 辦 公 室 內(nèi) 夜

書櫥內(nèi)擺放著一張與戰(zhàn)友酒吧內(nèi)同樣的照片：生死牌前五戰(zhàn)士。

潘焱與劉建華在交談，二人均身穿警服。

潘焱手上拿著一份稿子在讀：“我潘焱有三把火，一把火為黨，一把火為國，一把火為民——”他抬起頭：“不行，不行！”

“為什么？”劉建華問。

“我沒這么偉大！”

“發(fā)言稿嘛，就得往高里拔！這話可是我絞盡腦汁才想出來的呢！”

“那我家里怎么辦？局長大人，你總得留一把火讓我為家吧！我唱不來這高調(diào)！”潘焱將稿子遞還劉建華。

“二哥，表彰會上只推選一個代表發(fā)言，是我指定的你。你這個刑警副大隊長都當(dāng)七八年了，這是個機(jī)會！縣里主要領(lǐng)導(dǎo)明天都到會呢！”

“這稿子我念著別扭！”

“潘焱，本局長親自為你寫稿，你別不識抬舉！”劉建華佯怒。

潘焱起身，大聲地：“戰(zhàn)士劉建華！”

“到！”劉建華條件反射地霍地起身立正。

潘焱豪爽地大笑：“哈哈哈，總算還沒忘了我是誰！告訴你，別在本班長面前端你那局長臭架子！走了！”

他剛轉(zhuǎn)身，手機(jī)鈴聲響。

手機(jī)里，姚蕾的聲音：“二爸，你在哪？”

3.酒 吧 內(nèi) 夜

地上一片狼藉。

漢子甲對已換穿便服的潘焱：“你算哪根蔥？識相點(diǎn)，滾開！”他欲甩脫潘焱抓住他胳膊的手。

眾漢子上前圍毆潘焱和隨他而來的另一位便衣青年警察——雷鳴。

潘焱、雷鳴施展拳腳各撂倒幾個。

趴在桌上的“大哥”迷迷糊糊地抬頭，看見潘焱，猛然一驚，忙喊：“住手，他是警察！”

眾漢子愣住。

“大哥”忙起身奔到潘焱身邊，突然跪下：“潘警官，我的好大哥！”

潘焱一驚，眾漢子全呆若木雞。

潘焱終于認(rèn)出跪者：“王大山，是你？出來了？”

王大山含淚點(diǎn)頭，對眾漢子：“跪下，你們統(tǒng)統(tǒng)跪下！”

眾漢子雖莫名其妙，但都乖乖地跪了下來。

雷鳴、姚蕾和幾個服務(wù)員驚訝地看著這奇特的一幕。

另一角，一對情侶也看傻了眼。

4.何 文 輝 家 內(nèi) 夜

一長相儒雅的老人渾身被綁，嘴里還被塞著毛巾。他叫何文輝。

一蒙面人正翻箱倒柜。

5.酒 吧 內(nèi) 夜

場子已收拾好。

王大山舉杯對眾弟兄：“統(tǒng)統(tǒng)我站起來，陪我一起敬潘警官一杯！”

眾漢子一個個乖乖站起來。

潘焱與王大山等人一一碰杯。

另一角，一對情侶中的男子正用手機(jī)在偷拍。

吧臺，姚蕾對雷鳴說：“看不出，你還身手不凡??！”

雷鳴得意地說：“沒這點(diǎn)本事，能稱警校高材生？”

潘焱的手機(jī)響，他接聽，神色驟然變得嚴(yán)峻：“明白。我這就來?！?/p>

6.居 民 小 區(qū) 外 夜

潘焱、邱為國、雷鳴等警察埋伏在一棟大樓下面。

大樓六層的一個窗口，一個蒙面人向下張望，見無人便放下一根繩子，然后爬出窗口。

潘焱讓大家穩(wěn)住。他見黑影正緩緩攀繩而下，悄悄地調(diào)整著身邊一只大垃圾桶的位置。

繩子太短，蒙面人只好松手跳下，掉入了垃圾桶。

潘焱猛地躍起，將垃圾桶的翻蓋“啪”的一聲蓋上。

桶內(nèi)，蒙面人的聲音：“誰這么搗蛋，快放老子出去！”

潘焱一伙得意地放聲大笑。

7.派 出 所 食 堂 外 夜

笑聲延續(xù)，潘焱等人在吃夜宵。邱為國：“甕中捉鱉！老潘，你這招真絕！”

“讓‘垃圾人’進(jìn)垃圾桶，這就叫物歸其位！”潘焱得意地笑道，“老邱，這個案子你向上頭匯報可別說我?guī)Я死坐Q來。”

邱為國：“為什么？”

潘焱：“你這所里上季度的破案率聽說在全局排最末?！?/p>

邱為國：“那我也不能弄虛作假呀！”

潘焱：“你還認(rèn)不認(rèn)我這班長？”

“當(dāng)然認(rèn)呀！”

“那就聽我的，戰(zhàn)士邱為國，這是命令！”

“是！”邱為國霍地起身立正，忽然意識到不對，忙改口，“不，不是……”

雷鳴等人大笑。

8.酒 吧 內(nèi) 夜

王大山等人還在痛飲。漢子甲：“十年前不正是他抓的你嗎？大哥，我就納悶，你居然還對他——”

王大山：“不被他抓，也會被別人抓。能被潘警官抓，是我王大山八輩子的幸運(yùn)！”

漢子乙：“哦，此話怎講？”

王大山正要回答，見漢子丙正色迷迷地看著路過身邊的姚蕾，把他的頭一扭：“給我老實點(diǎn)，敢打她的主意，小心我閹了你！”

9. 潘 焱 家 內(nèi) 晨

潘焱在衛(wèi)生間給頭吹風(fēng)哼著小曲。

穿著睡衣的姚蕾來到門口：“喲，二爸，美容呀？難得一見呀！”

潘焱對著鏡子：“怎么樣，你二爸收拾收拾還挺帥吧？”

“豈只是帥？帥呆了！”姚蕾笑，調(diào)皮地輕聲問：“干嘛去？不會是學(xué)五爸，也有地下情人了吧？”

潘焱也輕聲神秘地：“還真讓你猜對了?！?/p>

姚蕾：“誰？”

“喏，在那！”潘焱朝外嚕了嚕嘴，“資深地上情人！”

客廳，潘妻正在給丈夫熨警服。

姚蕾走到潘妻身邊：“報告二媽，二爸有個資深地上情人?！?/p>

潘妻：“他呀，下輩子吧，這輩子能把我騙到手都算他有福分，還情人呢！”

10.縣 政 府 大 院 外 日

一大樓前張掛著“熱烈祝賀霞江縣政法系統(tǒng)英模表彰大會勝利召開”的橫幅。

潘焱騎摩托來到，樂滋滋地下車。

好些人朝他指指點(diǎn)點(diǎn)地說著什么。

一輛小車停下，劉建華下車，朝正邁向大樓的潘焱大聲地：“潘焱！”

潘焱止步回頭：“局長大人，有何指示？”

劉建華嚴(yán)肅地：“你別去開會了。”

“為什么？”潘焱不解，繼而又嘻皮笑臉地，“就因為不想念你那‘三把火’的破稿子？”

“網(wǎng)上都炸鍋了，你居然還不知道？縣監(jiān)察委正找你呢！”

潘焱一臉的疑惑。

11.縣 監(jiān) 察 委 主 任 辦 公 室 內(nèi) 日

主任點(diǎn)開電腦視頻，嚴(yán)厲地：“潘焱同志，你自己看看，特大丑聞??！”

潘焱看屏幕。屏幕上一行大字：“酒吧見奇景，警匪一家親”，接著是王大山等人向潘焱下跪，然后雙方頻頻舉杯、談笑風(fēng)生的畫面。

12.酒 吧 日 內(nèi)

一女服務(wù)員在擦拭有“生死牌”的照片框：“蕾姐，你這幾位老爸當(dāng)年都挺帥??！“

姚蕾：“那時都年輕唄！“

照片特寫，可見生死牌上的“誓死護(hù)堤，人在堤在！1998.8.10” 。

女服務(wù)員：“就你親爸犧牲了？”

姚蕾戚然點(diǎn)頭。

13.表 彰 大 會 會 場 內(nèi) 日

主席臺上，會議主持人：“現(xiàn)在，請縣政法委副書記、公安局局長劉建華同志講話?！?/p>

熱烈的掌聲中，劉建華起身敬禮。

14.縣監(jiān)察委辦公室

主任板下臉，“潘焱同志，身為人民警察，去給一個剛剛釋放的殺人犯接風(fēng)洗塵，居然還接受他們一伙的跪拜，這是什么性質(zhì)的問題？省監(jiān)察委巡視組月底就要進(jìn)駐我縣，你這事給全縣造成多大的負(fù)面影響??！”

潘焱：“王主任，您聽我解釋……”

15.酒 吧 內(nèi) 日

姚蕾等女孩一邊擦拭臺椅，一邊看著縣電視臺的新聞直播。

屏幕上，劉建華正侃侃而談：“98抗洪，我曾經(jīng)是九江大堤上的一名守堤戰(zhàn)士。當(dāng)年我們在生死牌上血書的‘誓死護(hù)堤，人在堤在’的誓言至今仍時時在我耳邊回響。我覺得，我現(xiàn)在依然是一名守堤戰(zhàn)士。而且我希望全縣的政法干警人人都當(dāng)好一名守堤戰(zhàn)士，既要守護(hù)好保障人民生命財產(chǎn)安全的大堤，更要斗風(fēng)戰(zhàn)浪、守好自身防腐拒變的思想大堤！”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女服務(wù)員甲對姚蕾：“蕾姐，你三爸太有才了！”

姚蕾：“那可不，他原先是縣委老書記的大秘書呢！”

16. 潘 焱 家 內(nèi) 夜

潘妻：“什么？英模榮譽(yù)取消了？”

潘焱故作輕松：“取消就取消了唄，又不是我小命給注銷了?？茨慵钡?，老婆，別氣，小心血壓。”

姚蕾看著手機(jī)上的視頻，氣憤地：“我找三爸去！”

姚蕾開門，見門口立著邱為國，親切地：“喲，四爸！”

17.劉 建 華 家 內(nèi) 夜

劉妻遞給姚蕾一聽飲料：“蕾蕾，你可是好久沒來呀！”

姚蕾：“酒吧剛開業(yè)，雜七雜八的事太多?！?/p>

“蕾蕾真不錯，大學(xué)這才畢業(yè)就自主創(chuàng)業(yè)了?！?/p>

“那還不是靠你們幾位爸媽的資助。三爸還沒回來？”

“早回來了。在樓上呢，你五爸找他在談事呢！”

“哦？我五爸也在？”

樓上，書房內(nèi)，一禿頂男子正與劉建華交談。他就是姚蕾的五爸——唐祖德。

唐祖德：“我這都不是為了老書記嗎？我得在省巡視組來之前把那些材料弄到手，否則，讓那老家伙一抖落，不但老書記得栽了，你我也都得……”

劉建華不滿地：“什么你我？我摻乎你那些破事了嗎？”

唐祖德自知失言：“沒有，沒有。我只是說——”

18. 潘 焱 家 內(nèi) 日

邱為國松了口氣地：“原來是這么回事呀！那就讓他們調(diào)查去，真相總會大白的。對了，我來是還想說個事?！?/p>

潘焱：“什么事？”

邱為國：“昨晚的這宗入室盜竊案我覺得有些蹊蹺?！?/p>

潘焱：“哦？”

“嫌犯叫丁二寶，以前從沒案底，是初犯。昨晚好不容易爬進(jìn)去作案，卻什么也沒偷?！?/p>

“那他的作案動機(jī)是什么呢？”

“就是呀，奇怪！審問他，他就是什么也不說?！?/p>

“查明了他的身份嗎？”

“嘿，巧了！他竟然是五弟唐祖德公司的保安?！?/p>

“那你告訴五弟了嗎？”

“還沒等我告訴，他就親自登門了?！?/p>

“哦？”

“他找我說情，讓我立馬放人?！?/p>

“那你放了？”

“怎么可能呢！這入室盜竊怎么的也是刑事犯罪呀！我這人你是知道的，戰(zhàn)友情歸戰(zhàn)友情，原則是原則嘛！”

19.劉 建 華 家 內(nèi) 夜

書房內(nèi)，唐祖德：“這老四呀，真他媽白活了幾十年，一點(diǎn)長進(jìn)都沒有！還跟當(dāng)年當(dāng)兵時一樣，一根筋?？磥?，這事還非得你局長下令不可！”

劉建華嚴(yán)厲地：“我能下這令嗎？”

20. 潘 焱 家 內(nèi) 夜

潘焱：“我有辦法了！”

邱為國：“什么辦法？”

“受害人女兒在外地報的案，這說明受害人家中肯定裝了監(jiān)控?！?/p>

“對呀，我怎么就沒想到！”邱為國起身，“那我走了?！?/p>

“走什么走呀，陪我喝兩杯！”潘焱轉(zhuǎn)對臥室，“荷香，去炒兩個小菜！”

“嗯?！迸似拮叱雠P室，向廚房走去，門鈴響，折轉(zhuǎn)身開門，見是雷鳴。

雷鳴：“師母，您好！”

21.劉 建 華 家 內(nèi) 夜

劉妻遞給姚蕾手機(jī)：“瞧，這是軍軍昨天從休斯頓發(fā)來的照片?！?/p>

姚蕾接過看：“喲，軍軍哥越長越帥了，真是風(fēng)度翩翩??！他快畢業(yè)了吧？”

“正在做碩士論文呢！”

“喲，這別墅好大呀，大花園，游泳池，軍軍哥住這兒，租金很貴吧？”

“他哪租得起這房啊，是你五爸的房子，正好讓他借住?！?/p>

“哇，咱五爸真有錢，美國都有別墅！”

樓梯處腳步聲響，姚蕾抬頭：“三爸，五爸！”

“哎！”唐祖德對劉建華，“瞧咱閨女叫得多甜??！”他坐到姚蕾身邊，開玩笑地：“姚老板，酒吧生意火吧？”

姚蕾起身，調(diào)皮地：“報告唐大老板，小酒吧生意還行。”

唐祖德、劉建華夫婦被她逗樂了。

唐祖德：“蕾蕾畢竟是學(xué)經(jīng)濟(jì)管理的，把酒吧冠名為‘戰(zhàn)友’，把主要的顧客定位為戰(zhàn)友這么一個群體，多有商業(yè)眼光啊！你想想，社會上有多少退伍復(fù)員轉(zhuǎn)業(yè)軍人，哪年不聚個幾次？這就是商機(jī)嘛！”

劉建華：“你呀，滿腦子就是商機(jī)商機(jī)的！蕾蕾以‘戰(zhàn)友’這種正能量的詞命名，體現(xiàn)的是一種比她同代人高出一籌的思想境界、精神追求，不愧為烈士的女兒嘛！”

“瞧瞧，這當(dāng)局長的水平就是高，不服不行。哈哈……”唐祖德笑道，“蕾蕾，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準(zhǔn)是為了你二爸的事來找三爸的吧？”

蕾蕾點(diǎn)頭：“三爸，那視頻純粹是顛倒黑白……”

22. 潘 焱 家 內(nèi) 夜

兩戰(zhàn)友和雷鳴且喝且聊，潘焱又拿起酒瓶欲倒酒。

雷鳴搶過酒瓶：“潘隊，您不能再喝了?！?/p>

邱為國：“別再喝了。焱哥，我知道，雖然表面上你還是樂呵呵的，其實心里難受著呢，是不？”

潘焱有幾分醉意地：“我承認(rèn)難受，不過，我確實不是為了我自己。他那盆臟水不只是朝我潘焱一個潑的。什么‘警匪一家親’，他辱罵的是我們整個的警察隊伍！我潘焱連丟命都不怕，還怕他這點(diǎn)臟水？我潘焱退伍就干警察，一干就十幾年了。我老婆給記下了，有八次我都差一點(diǎn)‘光榮’。算我命大，所以有人叫我‘九命貓’，有人還叫我‘潘不死’?！琶垺@外號我接受了，我還就用它作了網(wǎng)名呢，不過，也挺逗的，我這本來屬鼠的，卻變成了貓，哈哈……”

“你呀，不但變成貓了，還總結(jié)了一套‘貓論’呢”邱為國說。

“貓論？我？別逗了，那是小平同志的。別以為我真醉了！”

“上個月我請你到我所里去給那些新警員講課時說的，你忘了？”

“記不起了，我怎么說來著？”

“你說呀，警察就好比貓，老百姓養(yǎng)了你，你就得替老百姓守好家，別做一只懶貓、饞貓，更別像只寵物貓——”

潘焱打斷邱為國的話：“得做一只好貓、勤貓，當(dāng)刑警的，最好能成為一只功力貓、神貓！記起來了，哈哈，這話還真是我說的！來，喝，兩只老貓,加只少貓，今兒個一醉方休！”

23.劉 建 華 家 內(nèi) 夜

姚蕾：“二爸走后，我聽那王大山對他的那些兄弟們說，二爸對他有大恩。二爸雖然抓了他，但判刑前是二爸為他千里迢迢地找到一個重要證人——現(xiàn)場目擊者，還為他請了一位律師，才使他只判了故意傷害致死罪，要不，他早被崩了。還有，他那孤苦無依的老媽也是我二爸幫照顧，幫處理的后事?！?/p>

唐祖德：“哦，怪不得他要叩頭下跪。蕾蕾，既然是這樣你就不不必?fù)?dān)心，何況，你三爸還是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副組長呢，他和你二爸，還有五爸我、四爸老邱，那是什么關(guān)系呀！”

劉建華：“你呀，張嘴就是關(guān)系關(guān)系的，俗不俗呀！”

“本來嘛！”唐祖德從提包里翻出一張“生死牌”照片遞給蕾蕾，“你看，這背面怎么寫的？”

蕾蕾：“知道！我從小就背得下來！‘曾經(jīng)生死與共，一生禍福同當(dāng)！’”

24.何 文 輝 家 內(nèi) 日

何文輝與女兒在用餐。

“我這就訂機(jī)票。爸，你這次是非跟我回廣州不可！”何女拿起手機(jī)。

何文輝飲了一口酒：“黃沙百戰(zhàn)穿金甲，不破樓蘭誓不還！”

“你就別固執(zhí)了，樓蘭靠你一個人破得了嗎？前天晚上多危險呀！”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何文輝把一杯酒全干了。

何女看著手機(jī)：“爸，正好還有兩張頭等艙，下午六點(diǎn)的?！?/p>

“此愿未了，我是死不瞑目啊！”何父堅決地，“我哪兒也不去！”

“金廠長都沒斗得過他們，你能斗得過？”

“此一時也，彼一時也！”

“如今大形勢是很好，可咱們這霞江縣——”

“霞江就不是共產(chǎn)黨的天下？就不歸習(xí)總書記領(lǐng)導(dǎo)？我就不信‘洪洞縣里無好人’！”

門鈴響，何女去開門。

“別開，我誰也不見！準(zhǔn)又是他們派來的說客?！?/p>

“爸！”何女無奈地止步。

門鈴又響。何女還是去開了門。

“你好，我們是警察?！迸遂投Y貌地掏出警官證。他身后是邱為國。

25.縣 監(jiān) 察 委 主 任 辦 公 室 內(nèi) 日

王大山抬頭看了看門邊的牌子，敲門。

門開，主任：“你是——”

王大山大喊：“好人，你們可不能冤枉好人呀！”

26.何 文 輝 家 內(nèi) 日

潘焱：“何老，錢和貴重物品都沒少？”

何文輝搖頭。

潘焱：“那你分析他的作案動機(jī)究竟是什么呢？”

何文輝：“他的作案動機(jī)你問我？咄咄怪事！”

“爸！”何女不滿父親的態(tài)度，轉(zhuǎn)對潘焱，“警官同志，我爸就這脾氣，他分析肯定是——”

何文輝連忙打斷女兒的話：“我分析這小偷不是精神病患者，至少也是個腦殘！”然后他故意沖女兒瞪了一眼。

潘焱對何女：“那我們可以看看前天晚上的監(jiān)控畫面嗎？”

“可以?！焙闻鹕?。

何文輝阻止：“我把它消了?！?/p>

何女：“爸，人家這是執(zhí)行公務(wù)，我們得配合。”

何文輝未語，一臉的不高興。

27.縣 監(jiān) 察 委 主 任 辦 公 室 內(nèi) 日

主任：“你就是王大山？”

王大山：“對，就是那視、視頻里頭下跪的人?！?/p>

“我們正到處找你呢！”

28.何 文 輝 家 內(nèi) 日

屏幕上在放著監(jiān)控視頻：何文輝被綁著，蒙面人將書柜里的文件夾一一打開，翻找著，他還打開電腦，查找著……

潘焱關(guān)掉視頻，對何女：“謝謝，那我們就告辭了。”他起身對何文輝：“何老，對不起，打擾了?！?/p>

“不送?！焙挝妮x依舊沒好臉色。

29.樓 道 內(nèi) 日

潘焱、邱為國下樓。

邱為國：“看出什么門道了嗎？”

“我們先到居委會去?！?/p>

30.何 文 輝 家 內(nèi) 日

何女：“爸，干嗎對人家這種態(tài)度？你不是不信‘洪洞縣里無好人’嗎？”

何文輝：“盤根錯節(jié)，魚龍混雜，懂嗎？金廠長敗就敗在輕信呀！”

“那些個資料您都藏哪兒了？”

“我藏的地方，告訴你吧，就是來十個福爾摩斯都找不到。”

“真的？”

“你想想，金廠長用生命保住的資料我能不珍惜嗎？那是重磅炸彈呀！”

31.居 民 小 區(qū) 外 日

一棟棟的居民樓，一看便是幾十年前的老建筑。

潘焱、邱為國走出何文輝所住的單元門，走過院子，不少人和邱為國熱情地打招呼，特別是老人、小孩見了尤為親切。

潘焱：“喲，老邱，你的粉絲不少嘛！”

“干派出所這工作，成天不就是和老人小孩婆婆媽媽的打交道嘛！”邱為國也不時地與遇見的居民主動招呼：“王大爺，您的身份證辦好了，改天我給你送來。”“蔣大媽，你那護(hù)照不是在我們派出所辦的，得到出入境管理處去。明天，我叫我所里的小李陪您去?！?/p>

潘焱：“怪不得你人緣這么好！我看你干脆叫邱菩薩算了?！?/p>

邱為國：“什么意思？”

潘焱：“有求必應(yīng)唄！”

“我可沒那么大能耐！”邱為國笑。

一胖大媽走了過來，焦急的神態(tài)。

邱為國：“喲，陳大媽，什么事這么著急呀？”

陳大媽驚喜地：“邱所長，太好了，我正要上所里找你報案去呢！我家小白又離家出走了！”

“哦？別急，我替你找去?！鼻駷閲仡^對潘焱說了聲“你等我一會兒”便拔腿就走。

“哎——”潘焱想說什么，見邱為國已走遠(yuǎn)。

潘焱問陳大媽：“你家小白多大了？”

“9歲。”

“男孩還是女孩呀？”

“女孩。她一發(fā)情就亂跑。”

潘焱一驚：“什么？發(fā)情？”

陳大媽：“對呀。每次都是邱所長幫我找回來的?！?/p>

“白白，白白！”邱為國在小區(qū)角落、花園等處找著。他來到一片小樹林，似聽到什么響動，抬頭一看，小白正趴在一棵樹上，他連忙上樹將它抱了下來。

一伙老人在跳廣場舞。

陳大媽與潘焱正聊著，忽然見邱為國抱了小白過來，忙驚喜地跑上前：“白白，我的小白白！”她一把抱住小白。

潘焱驚訝地：“小白是只貓？”

邱為國：“你以為是什么？”

“哎呀，為找只貓，你看看耽誤多久了？”潘焱責(zé)怪地指了指手表，“快走?！?/p>

二人邊走邊聊。

“這可不是只普通貓。”邱為國說。

潘焱：“就算是只名貴貓也用不著你大所長撂下大事，親自去找嘛！”

“陳大媽的兒子跟我們一樣，也是位警察。被選派到海地去維和，臨行前，擔(dān)心老媽一個人寂寞，便買了這只小白陪伴老媽。沒想到，2010年海地發(fā)生大地震時，他不幸犧牲了。這些年，老人只能與貓相依為命……”

潘焱聽著，眼睛不免濕潤……

32.居 委 會 內(nèi) 日

一大媽正向潘焱、邱為國介紹：“我們這小區(qū)是原來的東風(fēng)機(jī)械廠的宿舍區(qū)。當(dāng)年廠子紅火時，能住這兒的人這霞江縣誰不羨慕，打從廠子被那個什么唐總收購后，這兒的職工便下崗的下崗，辭職的辭職。那何老原來是廠里頭的總工程師，還是留蘇的呢。那個唐總本想留他的，可老頭兒倔，就是不買賬——”

潘焱：“他也辭職了？”

大媽：“不但辭職了，還跟著副廠長老金一塊兒到處去告狀?！?/p>

潘焱：“告什么？”

大媽：“說廠子是唐僧肉賣了個白菜價唄！”

潘焱若有所思。

大媽：“金廠長就是因為告狀給氣得腦溢血死的。他死了以后，這事才平息，何工也到廣州女兒那兒養(yǎng)老去了?？刹恢醯?，前不久突然又回來了?！?/p>

邱為國：“哦，怪不得，我打調(diào)這兒來起就沒見過他。”

33.何 文 輝 家 內(nèi) 日

何文輝：“我回來就是下了狠心要和他們干到底，所以，你走吧，再勸也沒用！”

何女：“爸，你畢竟勢單力薄呀！”

何文輝：“只要省監(jiān)察委巡視組一來，我在這小區(qū)里一牽頭，管保一呼百應(yīng)。什么勢單力??？人多勢眾著呢！何況，我還握有核彈！”

何女笑：“瞧，才一會兒功夫，您的武器又升級了！哎，老爸，能透露一點(diǎn)您的軍事機(jī)密嗎？”

34.派 出 所 所 長 辦 公 室 內(nèi) 日

柜子里也擺放著一張“生死牌”照片。

潘焱對邱為國：“剛才從監(jiān)控視頻上看，那蒙面人，也就是我們抓到的那個丁二寶，他顯然是在尋找什么文件、資料之類的東西?！?/p>

邱為國點(diǎn)點(diǎn)頭。

“受害人何老的身份是原東風(fēng)機(jī)械廠的總工程師，剛才居委會主任說當(dāng)年他對廠子被老唐賤買極為不滿，曾和已故的金副廠長聯(lián)名告狀，而丁二寶恰恰是如今老五這新廠子的員工。我想，他想找的資料極有可能與此有關(guān)。”

邱為國佩服地：“焱兄，怪不得人家稱你‘神貓’！”

潘焱：“神什么神，貓餓了！走，先吃飯去。下午，一起提審丁二寶！”

35.街 道 外 日

唐祖德開著一輛豪車，副駕駛室上坐著一位性感女郎。

手機(jī)鈴聲響起，唐祖德接聽：“什么？情況確實嗎？……好，明白了。”他掛機(jī)，停車，對女郎：“雪兒，對不起了，我有急事。你下去，自己打車吧?！?/p>

雪兒嗔怪地：“什么破事呀，送人家一下都不可以嗎？”

“真的，十萬火急！”

雪兒嫵媚地：“哼，到時候我也會叫‘你下去’的！”

“你敢！”唐祖德捏了她一把。

36.縣公 安 局院子 外 日唐祖德開車駛?cè)搿?/p>

37.派 出 所 食 堂 內(nèi) 日

人幾乎走盡，潘焱、邱為國在餐廳一角用餐。

邱為國：“要真像你所分析的怎么辦？”

潘焱：“先弄清案情再說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說實在的，我也希望我的分析是錯誤的，是自作聰明，把一宗簡單的案子復(fù)雜化了?！?/p>

邱為國：“前些年縣里是有過不少傳聞，說是東風(fēng)廠的轉(zhuǎn)讓存在權(quán)錢交易，可上面來了調(diào)查組，后來就風(fēng)平浪靜了。再說，縣委那老書記事后還提升了，當(dāng)了市人大副主任。你想，要真有問題還能高升？老書記還是為我們霞江縣干了不少好事的。臨走還提拔了一大批干部呢！老三不就是那年提局長的嗎？”

38.拘 留 所 內(nèi) 日

潘焱：“什么？丁二寶給放了？張所長，案子都還沒結(jié)呢！”

張所長：“他是初犯，又沒造成任何后果，也沒有贓證，還是零口供。對年輕人還是教育為主嘛！”

潘焱：“誰讓放的？”

張所長：“這個……潘隊長，請原諒我沒有義務(wù)告訴你?！?/p>

39.郊 區(qū) 外 日

警車上，邱為國開著車。

潘焱：“準(zhǔn)是老唐找了老三，老三給放的?！?/p>

邱為國：“你看，人家就比我有靈活性。早知這樣，還不如我前天就把他放了，還給了老戰(zhàn)友面子，落下個人情。哎，你說我這一根筋是不是太落伍了？”

潘焱：“你以為老三下令放丁二寶，僅僅是給老五面子？講戰(zhàn)友情？”

邱為國：“哪還能是什么？你又有什么分析？”

潘焱：“老五是通過老三才和老書記扯上關(guān)系的吧？”

“那可不，沒有他這大秘書引薦，他，當(dāng)年不過一個小老板，哪能攀得上大書記呀？”邱為國似有點(diǎn)兒開竅地說，“哎，接著分析?！?/p>

潘焱未語，似在沉思。

邱為國想了想：“哦，我明白你的思路了。莫非當(dāng)年賣東風(fēng)廠的事，老三也沾上邊了？”

“沾沒沾邊我不知道?！迸遂娃D(zhuǎn)移話題，“哎，你說巧不巧，我們剛想要提審丁二寶，丁二寶就在我們前一腳給放了?！?/p>

“是呀，就像偵探片里的情節(jié)一樣巧！”說到這兒，邱為國笑了笑，“哎，老二，你該不會懷疑我是‘內(nèi)鬼’吧？”

“不是沒這可能！”潘焱也笑了笑，“右拐，直接上局里！”

40.縣 公 安 局 外 日

警車駛?cè)耄遂?、邱為國下車?/p>

41.劉 建 華 辦 公 室 內(nèi) 日

聽見敲門聲，劉建華：“請進(jìn)！”見進(jìn)來的是潘焱、邱為國，忙熱情地起身相迎：“喲，兩位老戰(zhàn)友‘聯(lián)袂’而來，難得難得，坐！”

潘焱、邱為國坐下。

劉建華一邊沏茶一邊說：“來得正好，我們的老連長今兒個托人給我捎來了兩瓶好酒，今晚上我家喝兩杯去，好多日子沒在一起聚聚啦！”

邱為國：“是啊，打你當(dāng)上局長，我們聚得就少多了?！?/p>

劉建華對潘焱：“看看，看看，四弟這是在批評我呢！行，今晚我先自罰一杯！”

潘焱：“局長，我們是來匯報案子的。”

“哦？又出什么案子了？”劉建華轉(zhuǎn)對邱為國，“又是你轄區(qū)內(nèi)的？”

邱為國點(diǎn)頭：“還是前晚那宗入室盜竊案。”

劉建華：“嫌犯不是抓到了嗎？聽說還是老二給設(shè)計的‘甕中捉鱉’，全局都傳為美談呢！”

邱為國：“可嫌犯被釋放了。”

劉建華驚訝地：“放了？誰讓放的？”

敲門聲響。劉建華：“請進(jìn)?！?/p>

唐祖德推門而入，驚喜地：“喲，三位老哥都在呀！”

劉建華：“巧了，老五，我還準(zhǔn)備給你打電話呢！”

唐祖德：“是嗎？有啥好事呀？”

劉建華：“老連長送我兩瓶好酒，今晚一塊兒聚聚！”

“行，我這就訂座！”唐祖德說著掏出手機(jī)。

“你有兩個臭錢不是？”劉建華說，“今晚在我家！”

辦公桌上電話響。劉建華接電話：“王主任呀，您好……哦，新聞發(fā)布會，明天八點(diǎn)……好，我這就布置下去?！彼畔略捦玻骸昂孟?，潘焱，監(jiān)察委要給你‘平反昭雪’了！”

潘焱和龍、唐都露出興奮神色。

劉建華：“本來呢，一弄清情況后我就提出立即召開這新聞發(fā)布會的?？杉o(jì)委說為慎重起見，沒找到爆料人之前還不能匆忙下定論！”

潘焱：“爆料人找到了？”

劉建華：“找到了，明天他會在會上和網(wǎng)上都公開道歉?！?/p>

唐祖德對潘焱：“你不知道呢，為了盡快找到爆料人，老三是親自在網(wǎng)警辦督陣，硬是熬了一宿！什么是戰(zhàn)友情，這就叫戰(zhàn)友情啊！”

42.街 道 外 日

警車上，邱為國開著車：“看來，我們錯怪老三了。”

潘焱未語。

“今天你該特高興呀，要‘平反’了，怎么還皺著個眉頭？”

潘焱：“放點(diǎn)音樂吧！”

“好咧！”邱為國高興地打開音響，“這就對了！”

車內(nèi)響起《便衣警察》的主題歌：“幾度風(fēng)雨幾度春秋……”

潘焱：“換個輕松的吧！”

‘換不了，我車上就這一張碟?！?/p>

“天天就聽這個，也不嫌單調(diào)？”

“你們不都叫我‘一根筋’嗎？我還真什么都是‘一字號’，喏，就一個小窩，一個女人，連聽歌也是一張碟。哈哈……”

43.縣 公 安 局 院 子 外 日

唐祖德上車。車上的雪兒：“怎去這么久，等得煩死了！”

“哥一會兒就讓你樂！”

44.街 道 外 日

紅燈亮，邱為國停車。車上仍響著《便衣警察》主題歌的旋律。

不一會兒，唐祖德的車超了上來，也停下等紅燈。他沒注意到邱為國的車。

邱為國：“這不是老唐的車嗎？喲，又換了個妞兒?！?/p>

潘焱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女孩。

邱為國：“瞧，人家就不像我們，一個小窩，一個女人?！?/p>

潘焱皺皺眉頭：“這女孩怎么像個‘小姐’？”

邱為國欲開窗，潘焱制止：“別，別讓老五難堪?！?/p>

“他才不會難堪呢，正好讓他顯擺顯擺。”邱為國正說著，拐變綠燈亮了，唐祖德的車左拐后疾馳而去。

直行綠燈也亮了，邱為國啟動警車。

警車上，潘焱接聽手機(jī)：“哦，老五啊……不是說好在老三家嗎？”

豪車上，唐祖德對著手機(jī)：“那還不得把三嫂給累壞了。這樣吧，干脆熱鬧點(diǎn)，你們把夫人都帶上，對了，還有蕾蕾?！?/p>

警車上，潘焱對著手機(jī)：“……202富豪包廂……好，晚上見！”

邱為國：“改了老五請客？”

潘焱：“嗯。”

邱為國：“這個老五啊，精著呢！我看，這是‘堵嘴宴’?！?/p>

潘焱：“喲，我看你也得‘平反昭雪’了。”

“怎么了？”

“給你摘掉‘一根筋’的帽子呀！”

“我再笨也沒笨到這程度呀，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

豪車上，雪兒嬌聲地：“我也要去?！?/p>

唐祖德：“你去算什么？”

“候補(bǔ)夫人，備胎太太唄！”

“明明是打胎太太嘛！”

二人嬉鬧。

45.酒 店 富 豪 包 廂 內(nèi) 夜

四對夫婦加上姚蕾，滿滿一桌。

服務(wù)員不斷上菜。

劉建華：“老五啊，你這是滿漢全席呀！”

唐祖德：“難得一聚，還不得豐盛點(diǎn)？放心吃！三哥，這戰(zhàn)友聚會，私人埋單，不違背廉政規(guī)定吧？”見姚蕾在給大家斟酒：“蕾蕾，讓服務(wù)生來，你坐下?！?/p>

姚蕾：“難得四對爸媽都在，給我一個孝敬的機(jī)會嘛！”

唐祖德對眾人：“瞧，我們的女兒嘴多甜！二哥、二嫂，主要還是你倆從小教育有方啊！”

潘妻：“大家的功勞！我們只不過多出了點(diǎn)力罷了?！?/p>

姚蕾：“各位爸爸、媽媽，我先敬你們一杯，感謝——”

唐祖德：“等等，蕾蕾，待會兒有你敬的機(jī)會。我們今晚聚會的第一主題是祝賀二哥洗刷冤屈、恢復(fù)英模榮譽(yù)，大家舉杯！”

46.何 文 輝 家 樓 道 內(nèi) 夜

身穿工作服的雷鳴站在梯子上安裝監(jiān)控，何文輝開門探頭懷疑地問：“誰？干什么啦？”

雷鳴：“供電局的，檢查線路?！?/p>

47.富 豪 包 廂 內(nèi) 夜

姚蕾：“五爸，這下該輪到我了吧？”

唐祖德：“別急，現(xiàn)在我宣布第二主題，那就是：兄弟義重，戰(zhàn)——友——情——深！大家舉杯！”

劉建華：“等等，我補(bǔ)充一句，這個主題也是我們四家人聚會的永恒主題！我相信，這個主題我們將終生維護(hù)、年年演繹、不斷深化、不斷升華！”

唐祖德：“高，三哥的水平就是高！好，大家為永恒主題干——杯！”

48.何 文 輝 家 內(nèi) 夜

何文輝正在接電話：“……好，安全到達(dá)了就好，萌萌，你放心，我會注意安全的……省巡視組到來之前，我深居簡出、閉目謝客就是……”

49.富 豪 包 廂 內(nèi) 夜

姚蕾敬酒：“我也有兩個主題。這第一主題是感恩，謝謝各位爸媽十幾年來的養(yǎng)育之恩！第二主題是祝愿，祝愿我們這個大家庭永遠(yuǎn)和順、和諧、和和美美！”

唐祖德：“這是必須的！哈哈哈，蕾蕾說得真好！對了，我還有個提議，下個月10號，也就是8月10日，是我們五位戰(zhàn)友立生死牌20周年紀(jì)念，我們四個帶上蕾蕾到九江大堤去，祭奠她父親——我們的好戰(zhàn)友，重溫那艱苦、悲壯的一幕，怎么樣？”

劉建華：“我贊同！不忘初心，這是最生動的一課！”

50.何 文 輝 家 內(nèi) 夜

兩個黑影將被捆綁的何文輝裝進(jìn)大麻袋，何文輝掙扎著。

51.富 豪 包 廂 內(nèi) 夜

唐祖德：“你們幾個婆娘就別瞎鬧了。我們的蕾蕾已經(jīng)名花有主了！”

劉妻：“是嗎？蕾蕾。”

蕾蕾：“別聽五爸瞎說！”

唐祖德：“臉都紅了不是，我瞎說。”

劉妻：“是大學(xué)同學(xué)？”

唐祖德：“二哥的徒弟，得意門生。二哥，我沒說錯吧？”

“我哪有什么徒弟呀，你以為我們警察真是緊擦緊擦——”潘焱邊比劃著擦鞋動作邊說，“鞋匠呀！”

眾人被他逗樂。

唐祖德手機(jī)響，他看過來電顯示后走出包廂。

這時邱為國的手機(jī)也響了起來。

包廂外一角，唐祖德聲音很低：“好，千萬不能出半點(diǎn)差錯……”

包廂內(nèi)，邱為國接完電話：“對不起，我得先撤了?！彼鹕?，走到門口時回頭：“二哥，你來一下?！?/p>

包廂門口，潘焱問：“什么事？”

邱為國輕聲地：“何老女兒又報案了......”

52.何 文 輝 家 內(nèi) 夜

潘焱、邱為國在看室內(nèi)監(jiān)控視頻。視頻上，兩蒙面人正綁架何文輝，何文輝掙扎……

邱為國：“兩人都蒙著臉——”

“別急，雷鳴一會兒就到?！迸遂驼f。

53.街 道 外 夜

雷鳴駕著摩托，風(fēng)馳電掣。

54.何 文 輝 家 內(nèi) 夜

雷鳴到。

潘焱挺兇地：“你干什么去了？”

雷鳴怯怯地：“蕾蕾說有飯局，讓我?guī)退吹耆チ?。?/p>

潘焱：“快看看你裝的那監(jiān)控！”

雷鳴忙掏出手機(jī)。

三人在看雷鳴手機(jī)上的視頻，視頻上，兩歹徒一高一矮，分別在開鎖、望風(fēng)。此時，他們未蒙面。

潘焱：“雷鳴，你搞幾張截圖，多復(fù)制幾套！”

55.新 聞 發(fā) 布 會 會 場 內(nèi) 日

許多記者已到場。

劉建華問一干警：“潘焱怎么還沒來？”

“他讓我向您請假?！?/p>

劉建華：“什么？請假？給他恢復(fù)名譽(yù)，他倒請假？”

56.居 民 小 區(qū) 外 日

潘焱、邱為國拿著視頻截圖在走訪小區(qū)保安、居委會主任、抱著“小白”的陳大媽等。

57.新 聞 發(fā) 布 會 會 場 內(nèi) 日

主席臺上，坐著劉建華、監(jiān)察委主任及相關(guān)當(dāng)事人：王大山、姚蕾、酒吧女服務(wù)員、爆料人等。

監(jiān)察委主任：“事情真相就是這樣，各位記者有什么質(zhì)疑會后還可以找當(dāng)事人提問。現(xiàn)在，請縣公安局劉建華局長講話?！?/p>

劉建華起身敬禮。

58.山 上 外 日

一幢孤零零的破屋。

59.破 屋 內(nèi) 日

屋內(nèi)陳設(shè)簡陋，住著何文輝和三個歹徒。

高個子歹徒手里拿著一副撲克：“老頭，不用怕，我們老大交代過了，我們不會傷害你的。他只是讓我們哥仨陪你來這鄉(xiāng)間小屋度度假。怎么樣，會斗地主么？”

何文輝：“斗地主？當(dāng)然會了。我參加斗地主的時候你們還沒出世呢！”

“喲，瞧瞧，老賭棍呢！”高個子歹徒笑對兩同伙說，“那來兩把！”他將撲克牌往桌上一甩。

何文輝愕然。

60.新 聞 發(fā) 布 會 內(nèi) 日

劉建華：“無庸諱言，在我們的警察隊伍里，確實有敗類，有害群之馬，但那是極個別的。霞江縣的警察隊伍，我作為局長，可以坦然地說，是一支紀(jì)律嚴(yán)明的隊伍；可以驕傲地說，是一支不忘初心、砥礪奮進(jìn)的隊伍；更可以無愧地說，是一支清明廉潔的隊伍！尤其是像潘焱同志這樣的刑警，他們是在和平年代過著戰(zhàn)爭生活的人，是一支甘灑熱血寫春秋的隊伍！”

全場掌聲雷動。

61.王 大 山 家 內(nèi) 日

王大山正逐張地看著視頻截圖，搖搖頭：“不認(rèn)識，但我可以去問問我那些兄弟們?！?/p>

潘焱從公文包里又掏出一疊圖片：“要盡快！”

62.一 酒 家 內(nèi) 日

王大山對一桌的兄弟們：“大哥今兒個找諸位來，是有一事相求?！?/p>

漢子甲：“大哥不必客氣，您的事就是我們大伙兒的事，說，是砸場子還是搶碼頭？”

王大山厲聲地：“放屁，你還想‘二進(jìn)宮’呀！”

63. 潘 焱 家 內(nèi) 夜

夫妻倆躺床上。

見丈夫輾轉(zhuǎn)反側(cè)，潘妻：“還在想案子呀？”

潘焱：“你不是也沒睡嗎？”

“我是在想閨女的事。你說，這蕾蕾和雷鳴戀愛，我這當(dāng)媽的是該贊同呢還是該反對？”

“雷鳴那孩子挺不錯的，是塊干刑警的好料。”

“可問題就在這里?！?/p>

“你什么意思？”

“你想想，我嫁了你這個刑警就已經(jīng)吃夠了苦頭。別的都還不說，就說你每次出警吧，我哪天不是心驚肉跳的。我這心臟病、高血壓就是給嚇出來的?！?/p>

“嚇什么呀？我不是‘潘不死’嘛！”

“你就吹吧！反正，在這個家，我可不想讓蕾蕾吃二遍苦受二遍罪！”

64.戰(zhàn) 友 酒 吧 內(nèi) 夜

客人已散盡，姚蕾、雷鳴坐在“生死牌”照片下方的臺子上喝飲料。

雷鳴：“蕾蕾，我倆還真有緣呢！”

姚蕾：“是嗎？”

“你看，你叫蕾蕾，我叫雷鳴，這合起來不就是一對雷人夫妻嗎？”

姚蕾笑：“你真逗，跟我爸學(xué)的吧？”

雷鳴：“可我感覺我前途堪憂啊！”

姚蕾：“為什么？”

“你看看，我那些哥們，過一道岳父岳母關(guān)就焦頭爛額的，可我得過四道關(guān)呀，比關(guān)云長才少一道，那還不得粉身碎骨、馬革裹尸？”

65.王 大 山 家 內(nèi) 日

王大山對著手機(jī)：“潘警官，有門了！我的一個兄弟蟬頭認(rèn)出了那個高個子，他真名徐虎，外號‘黑皮’，他們倆同過牢房。剛剛他還和黑皮通了話呢……”

王大山身邊坐著“蟬頭”。

66.刑 警 隊 院 子 外 日

潘焱站在警車邊上：“把黑皮的手機(jī)號報給我，讓蟬頭十分鐘后再給他掛電話……”潘焱聽完掏出本子記上號碼，撕下給雷鳴。

雷鳴跑步奔向大樓。

67.山 上 破 屋 內(nèi) 日

三個歹徒在“斗地主”賭錢，何文輝躺在床上。

黑皮將贏的錢收起：“好了好了，該吃飯了！”他起身，手機(jī)響。

68.刑 警 大 隊 外 日

潘焱、雷鳴、眾刑警匆匆登上警車。

69.山 間 公 路 外 日數(shù)輛警車疾馳。

70.山 上 破 屋 外 日

只剩兩個歹徒還在賭，不見黑皮。

突然，刑警破門而入。

潘焱：“不許動！”

兩歹徒嚇得屁滾尿流，束手就擒。

何文輝驚喜。

潘焱仔細(xì)打量兩歹徒后，問：“黑皮呢？”

歹徒甲：“黑、黑皮？哪有什么黑皮呀！”

潘焱：“老實點(diǎn)！”

何文輝：“他到鎮(zhèn)上的‘野味餐廳’喝酒去了?！?/p>

71.小 鎮(zhèn) 外 圍 外 日

警車停下。眾刑警下車后，潘焱：“你們?nèi)グ咽貛讉€路口，我和雷鳴進(jìn)鎮(zhèn)子?！彼屠坐Q已換上便服。

72.小 鎮(zhèn) 街 道 外 日

潘焱、雷鳴來到“野味餐廳”前，從落地玻璃大窗見一高個子男人正在靠里頭的一角獨(dú)自喝酒。二人仔細(xì)辨認(rèn)著。雷鳴輕聲地：“就是他！”

潘焱點(diǎn)頭：“你在門口守著。”

雷鳴：“不，丁隊，我進(jìn)去吧！”

“王大山說，黑皮可能帶著槍?！?/p>

“那更該我去！”

潘焱嚴(yán)厲地：“服從命令！”

73.野 味 餐 廳 內(nèi) 日

黑皮一邊喝酒一邊警覺地察看四周，不時地摸摸褲子右邊的口袋。

“來了，蘑菇土雞湯一碗！”一位穿著店服的中年男服務(wù)員端著一碗熱湯來到黑皮桌前，“對不起，老板，讓您久等了?！闭f著，他給凳子絆了一下，湯潑在了黑皮右手上。

“哎喲！”黑皮被燙得大喊，“你找死呀！”

“對不起，對不起。讓我看看！”服務(wù)員一邊道歉一邊緊緊抓起黑皮的右手，并說時遲那時快地從他右口袋里拔出了手槍。

黑皮大驚，想甩脫右手卻甩不脫，迅即左手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朝服務(wù)員胸前猛地刺去。

服務(wù)員并未躲閃，匕首落處發(fā)出“咚”的一聲響。

雷鳴奔來將黑皮按住。

“哈哈哈……小子，沒想到你大爺是條‘鐵漢’吧！”服務(wù)員說著掀開工作服從胸前取出一只不銹鋼托盤。

服務(wù)員脫下“偽裝”，原來他是潘焱。

74.何 文 輝 家 外 日

兩位刑警將何文輝護(hù)送回家。

75. 潘焱辦公室 內(nèi) 日

潘焱、邱為國討論著案情。邱為國：“小偷入室而不偷，綁匪綁后而沒索要贖金，奇案！兩個奇案接連發(fā)生，而且沖著同一個對象。我想，這兩案必是同一人主使?！?/p>

潘焱：“對，現(xiàn)在關(guān)鍵是要查出這個幕后主使人究竟是誰?！?/p>

76.何 文 輝 家 內(nèi) 日

何文輝對兩個刑警：“能不能請你們潘隊長來一下，我要當(dāng)面致謝 ?！?/p>

77. 潘 焱 辦 公 室 內(nèi) 日

潘焱問剛進(jìn)門的雷鳴：“怎么樣，有口供了嗎？”

雷鳴搖頭：“黑皮什么也不說。那兩個說是黑皮要他們干的，一人只是得了一千塊錢。我看他們可能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電話機(jī)響，潘焱接聽：“……好，我這就來！”

78.何 文 輝 家 外 日

何文輝：“潘隊長，請原諒我原先對你的怠慢。今天，我把什么都告訴你?！?/p>

潘焱：“謝謝何老的信任。”

79.劉 建 華 家 書 房 內(nèi) 夜

劉建華對唐祖德：“臭棋，又是一著臭棋，你自己收拾殘局去吧！”

唐祖德：“三哥，我要收拾得了還來找你嗎？”

80. 潘 焱 家 內(nèi) 日

潘焱：“何老說，入室盜竊、綁架，主使者肯定是同一人，他是一招失敗又來一招?？傊?，是要阻止他向省巡視組舉報。”

邱為國：“那他說了主使者是誰嗎？”

“他怎么可能確定呢？但有一點(diǎn)他敢肯定，一定是在東方機(jī)械廠轉(zhuǎn)制時，官商兩方‘黑色利益鏈’上的人?！?/p>

“那老五可是這‘鏈’上的啊！”

姚蕾、雷鳴回家。姚蕾：“喲，四爸來了?！?/p>

邱為國：“哎，下班了？”

潘妻聽見動靜走出臥室。

姚蕾：“二爸，我要給您記一等功！”

潘妻：“給你爸記功，為什么呀？”

潘焱：“哦，我明白！是酒吧生意更火了吧？”

雷鳴：“火?；鸬煤苣?！”

潘焱：“這新聞發(fā)布會一開，等于給你酒吧做了個免費(fèi)大廣告，對不對？”

姚蕾：“對呀！沒想到壞事變好事了！二爸，你怎么就知道我是為這給您記功的？”

潘焱：“你爸是干什么吃的呀！”

姚蕾：“怪不得人家夸你料事如神！哎，那你再料料，我今天還有什么好事？”

潘焱略一思考后：“準(zhǔn)是你五爸又送你什么禮物了唄！”

姚蕾驚訝地對雷鳴：“瞧，神，還真是神乎其神！”轉(zhuǎn)對潘焱：“那你再猜猜，送了什么？”

潘焱：“高檔化妝品？”

姚蕾：“再往高里猜！”

潘焱：“法國L V包？”

蕾蕾：“再往超高里猜！”

潘焱：“難道還送你一輛車不成！”

“對了！”蕾蕾亮出一車鑰匙，“瞧，瑪莎拉蒂，說是提前送我的嫁妝。”

潘焱意味深長地一笑，對邱為國：“瞧，有錢就是任性！”

81.劉 建 華 家 內(nèi) 夜

臥室，劉建華輾轉(zhuǎn)反側(cè)。

劉妻：“怎么，又睡不著？”

劉建華：“你睡，我抽支煙去。”

床頭柜上的電話鈴響，劉妻不悅地：“誰呀，半夜三更的還來電話，討厭！”她拿起話筒，沒好氣地：“誰呀！……哦，是老書記呀，在，他在?！?/p>

劉建華連忙抓過話筒。

82.小 區(qū) 外 夜

月光下，潘焱、邱為國邊走邊聊。邱為國：“二哥，你還記得么？小學(xué)五年級時，我寫過一篇作文，得到語文老師表揚(yáng)?！?/p>

潘焱：“記不得了?！?/p>

邱為國：“那是我寫作文唯一的一次得表揚(yáng)??！記得我寫的是，我在馬路上撿到了一毛錢，是交給警察叔叔呢，還是悄悄藏起來，留著買冰棍吃。我腦海里于是便有兩個小人兒在打架，紅衣小人堅持交，黑衣小人堅持不交。后來，還是紅衣小人打贏了?！彼呎f邊在一長椅上坐下。

潘焱也隨著坐下：“現(xiàn)在又有兩個小人兒在打架是吧？”

邱為國點(diǎn)頭：“難道你不是嗎？‘曾經(jīng)生死與共，一生禍福同當(dāng)’，畢竟是發(fā)過血誓的戰(zhàn)友??！”

潘焱：“可我們的人生中不只發(fā)過這一次誓啊！記得在部隊我倆是同一批入的黨。”

“我明白二哥的意思，要不，怎么會有兩個小人兒打架呢！哎，你這里就沒小人兒打架？”

“打呢，但不管怎么的，我們還是得把案情弄清楚。結(jié)案了，看老三怎么處理吧。”

“也對，真是老五干的，他如果說放一碼，我看我倆也就算了，來個順?biāo)浦?、借坡下驢得了?！?/p>

潘焱沉默。

邱為國：“唉，這些天我老睡不著，二十年前的事老在眼前浮現(xiàn)。”

潘焱：“我也是。咳，歷歷在目?。　?/p>

83.一組回憶鏡頭

洪濤滾滾，江邊一片軍民抗洪的忙碌景象。

大堤的一段，潘焱對四位戰(zhàn)士：“第四次洪峰即將到達(dá)，大堤將面臨更嚴(yán)峻的考驗，首長要求我們誓死保衛(wèi)大堤！我已代表大家立下軍令狀，保證分給我們五個人守護(hù)的這一段不出問題！大家有信心沒有？”

四戰(zhàn)士（劉建華、邱為國、唐祖德、姚蕾爸）齊聲響亮地：“有！”

一塊破損的大木板，劉建華用紅筆寫上“生死牌”三字，接著又寫上“誓死護(hù)堤，人在堤在”的誓言。

五戰(zhàn)士刺破手指，用鮮血簽上名字。

驚濤拍岸。

大堤出現(xiàn)滲漏，五人緊急處理險情。

五壯士搏擊洪流。

電閃雷鳴，暴雨傾盆，五戰(zhàn)士夜筑圍堰。

……

84.小 區(qū) 外 夜

電閃，雷鳴。

潘焱：“要下雨了，早點(diǎn)回吧。”

“嗯?！鼻駷閲鹕?，“糾結(jié)呀！”

85.刑 警 隊 院 子 外 日

潘焱開摩托來到，雷鳴奔了過來：“潘隊！”

潘焱：“快，準(zhǔn)備一下，一會兒跟我去提審黑皮！”

雷鳴：“黑皮越獄了！”

“什么？越獄？”潘焱大驚。

“幾位局長都趕到拘留所去了呢！”

86.拘 留 所 內(nèi) 日

潘、邱趕到。劉建華正聲色俱厲地：“玩忽職守，你這所長是怎么當(dāng)?shù)模　?/p>

張所長怯怯地：“我， 我也沒料到。昨晚雨那么大，監(jiān)區(qū)漏雨，外面的水又漫進(jìn)來，一片混亂……”

劉建華：“越是混亂就越是要警惕嘛！監(jiān)區(qū)進(jìn)水，你腦子也進(jìn)水了嗎？”

87.邱 為 國 辦 公 室 內(nèi) 日

邱為國吃驚地：“真是意外??！”

潘焱：“不，我看并不意外。上回，丁二寶被放；這回，黑皮又越獄。拘留所一向警衛(wèi)森嚴(yán)，他黑皮能飛檐走壁？”

邱為國：“你是說這回也是有人故意所為？”

潘焱：“老邱，我來是請你派幾個人?！?/p>

“干嗎？”

“輪流去何老家旁邊蹲守，一定要保護(hù)好何老。那是一位很值得尊敬的老人。要說一身正氣、嫉惡如仇、無私無畏，你我都差遠(yuǎn)了！”

邱為國：“你認(rèn)為他還有可能出事？”

潘焱：“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四弟，我有種預(yù)感，我們將要面臨的糾結(jié)、考驗會比我們昨晚想象的嚴(yán)重得多！你那兩個小人兒還不知要斗多少個回合呢！”

88.高 速 公 路 外 日

嶄新的紅色“瑪沙拉蒂”上，姚蕾開車，車上是潘焱夫婦和雷鳴，車?yán)锓胖餍幸魳贰?/p>

姚蕾：“二爸，今天外婆七十大壽，你干嘛不讓我告訴那三位爸爸呀？”

潘焱：“一告訴他們，場面就鬧大了。你還想讓爸再讓人曝光一次呀？”

89.鄉(xiāng) 間 盤山公路 外 日

“瑪莎拉蒂”上，司機(jī)已換成雷鳴。

姚蕾：“雷鳴昨晚給我講了你那天胸藏鋼盤、刀槍不入的事，真精彩，都可以上電影呢！”

潘妻：“還精彩呢，他呀，老拿自己的命不當(dāng)回事！”

姚蕾：“爸，你真的一點(diǎn)也不怕死嗎？”

潘焱：“世上沒有不怕死的人。你二爸當(dāng)警察這十多年，總結(jié)了一條：敢死未必會死，怕死未必不死。能不死，當(dāng)然，決不送死。”

“‘沒死，就得活出點(diǎn)味，活出點(diǎn)彩?！岁?，我沒記錯吧？”雷鳴轉(zhuǎn)對蕾蕾，“你二爸呀，這一類的話太多了，我都記了一大本呢！”

姚蕾：“是嗎？那好，你給我二爸編個《九命貓語錄》吧！”

潘焱笑：“行！雷鳴，辦成了，我把你彩禮給免了！”

姚蕾嬌羞地：“爸！”

90.小 修 車 店 前 外 夜

一漢子在修摩托。王大山走了過來：“蟬頭，你的發(fā)財機(jī)會來了！”

蟬頭：“發(fā)財？別逗我玩了?！?/p>

“真的，你看?！蓖醮笊竭f上手機(jī)，“網(wǎng)上在通緝黑皮呢，賞金五萬！”

“他不是給抓了嗎？”蟬頭接過手機(jī)看。

王大山：“越獄，逃了！”

91.鄉(xiāng) 村 外 夜

月光下，一棟二層小樓，窗內(nèi)已無燈光。里頭隱約傳出手機(jī)鈴聲。

92.小 樓 內(nèi) 夜

一間臥室內(nèi)，潘妻起身伸手到丈夫一側(cè)的床頭柜上拿起手機(jī)，生氣地關(guān)了：“吵死人！”

潘焱鼾聲如雷。

93.邱 為 國 家 內(nèi) 夜

臥室，熟睡的邱為國被手機(jī)鈴聲吵醒：“喂，你好?！?/p>

94.小 修 車 店 內(nèi) 夜

王大山在店內(nèi)打手機(jī)：“你是邱所長嗎？我是王大山。潘隊長叮囑過我，有重要情報要是找不到他就找你?！?/p>

95.邱 為 國 家 內(nèi) 夜

邱為國接聽電話，匆匆起床。

96.小 修 車 店 內(nèi) 夜

王大山打電話：“黑皮在云峰鄉(xiāng)山背村有個姘頭，他很有可能會藏在那里，這小子離不得女人……”

97.派 出 所 院 子 外 夜

警員緊急集合，隨邱為國登上警車。

98.盤 山 公 路 外 夜

深山，密林，急流，峭壁。

兩輛警車盤山而行。

一車上，坐著邱為國和蟬頭。

99.山 上 外 夜

一幢孤零零的石屋，窗內(nèi)燈光明亮。

蟬頭帶路，警員們疾步來到。

100.石 屋 內(nèi) 夜

兩臺賭桌上，賭徒們賭得正歡。

黑皮身邊，坐著一個妖冶女子。

101.石 屋 外 夜

眾警察靠近小屋。

窗口，蟬頭對邱為國耳語。

102.石 屋 內(nèi) 夜

警察突然破門而入。賭徒們大驚失色。

103.石 屋 外 夜

幾個賭徒分散逃竄，警察們追趕。

邱為國追趕著黑皮，黑皮被一石頭絆倒，邱為國撲向黑皮。

懸崖邊，二人搏斗。

邱為國不敵黑皮，被推下懸崖。

……

104.鄉(xiāng) 村 小 樓 前 外 晨

潘焱在打電話：“大山，昨晚你打我好幾個電話是嗎？什么事呀？”

105.鄉(xiāng) 村 小 樓 內(nèi) 日

潘妻在給老母梳頭。

潘焱氣沖沖地進(jìn)來。一把抓住妻子，厲聲地：“誰讓你關(guān)我手機(jī)的！”

潘妻嚇一大跳：“我見你好不容易才睡個安穩(wěn)覺——”

沒等妻子說完，潘焱盛怒地猛抗搧妻子一耳光：“你——你害死老四了！”

106.劉 建 華 辦 公 室 內(nèi) 日

一警察進(jìn)來：“劉局，找我有事？”

劉建華：“立即起草一份向邱為國同志學(xué)習(xí)的通知。”

107.唐 祖 德 辦 公 室 內(nèi) 日

唐祖德對一下屬：“去，給我買一塊最豪華的墓地，這是我最親密的戰(zhàn)友。”

108.邱 為 國 墓 前 外 黃 昏

潘妻連三叩首后欲起身。

潘焱命令地：“磕！接著磕！給我再磕響點(diǎn)！”

立一旁的姚蕾：“爸！”

陳大媽抱著小白與好些個大爺、大媽、小孩朝山上走來。

陳大媽：“白白，一會兒你可得給邱伯伯磕幾個頭啊！”

白白叫了一聲，似是答應(yīng)。

一只手往墓前的兩小杯里斟酒。

潘焱拿起酒杯：“四弟，哥敬你一杯！……你那紅小人兒厲害，這次又是他打贏了……你……你怎么匆匆就走了呢……你不是還約好我要找唐祖德談?wù)?，勸他懸崖勒馬的嗎？沒想到，你竟懸崖……失馬……四弟，安息吧，再也不會有兩小人兒打架讓你糾結(jié)了……”

109.劉 建 華辦公室 內(nèi) 日

潘焱：“為什么不讓我提審兇手？”

劉建華：“老二，老四的犧牲，我相信，你的心情一定也像我一樣的沉重、悲痛，你就好好休息些日子嘛！”

潘焱：“你難道不希望盡快為老四報仇，早日將兇犯繩之以法嗎？”

劉建華不悅地：“這全局就你能？我已經(jīng)設(shè)專案組了。作為被害人的戰(zhàn)友，你得回避！”

110. 潘 焱 家 內(nèi) 夜

臥室內(nèi)，潘焱悶坐。

姚蕾端來一碗面條：“爸，媽給您煮的夜宵?！?/p>

潘焱：“不吃！”

潘妻進(jìn)來：“你都一天沒吃了?！?/p>

“離婚！”潘焱站起身，沖著妻子，“明天就跟我辦離婚去！”

111.何 文 輝 家 內(nèi) 夜

黑暗中，隱約可見床上一對全身赤裸的男女。

“砰”的一聲門響，燈亮了，幾個警察沖了進(jìn)來抓人、拍照……

112.居 民 小 區(qū) 外 夜

何文輝與女子被押上警車，眾居民圍觀、議論。

113.何 文 輝 家 內(nèi) 日

雷鳴對潘焱：“里頭、外頭的監(jiān)控都被拆除?！?/p>

潘焱問一民警：“昨晚你當(dāng)班，為什么放陌生女人進(jìn)來？”

民警：“那女的說她是推銷老年人保健品的，何老訂了一套，她是來送貨的。我哪知道——”

潘焱：“后來呢？”

民警：“進(jìn)去不到10分鐘治安大隊的人就來了。”

潘焱思索著：“出兵神速??！”

114.治安大隊杜隊長辦公室內(nèi) 日

杜隊長給潘焱沏茶：“哎呀，大英模光臨，蓬蓽生輝呀！潘隊有何指教？”

潘焱：“杜隊真會開玩笑，我來是想提審何文輝?！?/p>

“何文輝？哦，就是那個強(qiáng)奸犯吧？”

“強(qiáng)奸？不是說嫖娼嗎？”

“開始我們也以為只是一般的賣淫嫖娼，可一審問，那女的原來是良家女子，是上門推銷保健品給老頭迷奸了?！?/p>

“哦？”潘焱一驚，“杜隊長，我來審何文輝，因為他是我前兩個案子的當(dāng)事人。另外，如果可以的話，也想順便見見那個女的?！?/p>

“那女的做完筆錄后就放了?！?/p>

“放了？那應(yīng)該留下了她的聯(lián)系方式吧？”

“對不起，我們得保護(hù)受害人的隱私?！?/p>

“那我就提審何文輝去。”潘焱起身。

杜隊長擋住，陰陽怪氣地笑著說：“潘大隊長，我好像從沒插手過貴隊的工作吧？”

115. 潘焱辦公室 內(nèi) 夜

雷鳴正向潘焱匯報：“小王是我讀警校時住上下鋪的鐵哥們。他參與了這起強(qiáng)奸案的審訊。他說何老一直大呼冤枉，說那女的進(jìn)門沒多久就讓他試喝一種保健劑，一喝就昏迷了過去。他還說，我都70多了，就是有色心、色膽，也不成呀！可那女人一口咬定她強(qiáng)奸——”

潘焱：“你能不能讓你這同學(xué)給你看看審訊時的錄像？”

“行！”

“你要記住那女人的外貌特征，我們關(guān)鍵是要找到這個女的！”

116.戰(zhàn) 友 酒 吧 內(nèi) 夜

里頭幾乎座無虛席，姚蕾在吧臺忙碌著。

唐祖德走了進(jìn)來：“喲，生意真的是不錯嘛！”

姚蕾聞聲抬頭，親熱地：“喲，三爸！”

“開那車感覺怎么樣？”

“那還用說，三爸送這么貴重的禮物，真是讓女兒受寵若驚呀！”

“美女就得配名車嘛，我總不能讓我這么漂亮的女兒開個一二十萬的破車吧？有車了，多帶你二爸、二媽出去玩玩，特別是你二爸，勸勸他別還是那么不要命的工作，讓他想開點(diǎn)，人生莫測呀，你看我那四哥——你四爸，這說沒就沒了……”

117.潘 焱 家 內(nèi) 夜

電視里正播放著關(guān)于開展“掃黑除惡”專項斗爭的新聞。

潘焱神態(tài)興奮地看著。

門鈴響，潘焱起身開門。

雷鳴進(jìn)來：“潘隊，我看到審訊視頻了，還偷錄了一小段?！彼呎f邊在手機(jī)上點(diǎn)擊，然后遞給潘焱看。

視頻上，一年輕女子正在回答警察的訊問。

潘焱感覺那女子似曾見過，腦子里迅即閃現(xiàn)曾坐在唐祖德車上的女子。

潘焱一驚。

臥室，潘妻在哭泣。

客廳，雷鳴：“才看過一眼，你就能斷定是她？”

潘焱：“錯不了。而且我可以初步判斷她極有可能是個三陪女。明天，你就安排人到全縣的娛樂場所去一一排查，注意，都穿便衣。人估計不會在縣城了，但一定要弄到她的身份信息?！?/p>

“嗯?！崩坐Q點(diǎn)頭，從包里掏出一疊材料，“這是何老十年前在市第一醫(yī)院男科就診的全部病歷資料和醫(yī)院開具的證明。”

潘焱接過翻閱：“這就足以證明是栽贓陷害，目的和綁架案一樣：就是控制何老的人身自由?！?/p>

“嗯?！?/p>

“雷鳴，這幾天你看新聞了嗎？中央天天強(qiáng)調(diào)‘掃黑除惡’，省廳、市局也都下發(fā)了文件，形勢對我們十分有利??！”

“對。我這就帶人排查去！就是大海撈針，我也得將她撈出來！”

118.山 村 外 日

鞭炮陣陣，一家小型超市開業(yè)。

雪兒在興奮地張羅著。

119.山 區(qū) 公 路 外 日

一輛警車上坡。雷鳴開車，潘焱坐在副駕駛座。

120.村 委 會 前 外 日

警車前，潘焱與一村干部交談。

121.小 超 市 內(nèi) 日

雪兒正接待顧客，忽見一警車朝村子開來，一驚。

122.雪 兒 家 內(nèi) 日

雪兒飲泣。

潘焱和氣地：“別哭了，我們知道你家里窮，是被迫干這一行的。你老爸是前幾年因為舉報村干部侵吞征地款而遭報復(fù)被打殘的，對吧？”

雪兒點(diǎn)頭。

潘焱：“那么，我來講另外一位舉報者的故事給你聽聽，好嗎？”

屋外，雷鳴在對一柱拐杖中年人說著什么。

室內(nèi)，潘焱：“你覺得他是不是一個和你父親一樣，是個為了大家的利益，敢于打抱不平、有正義感的好人？”

雪兒點(diǎn)頭。

潘焱：“可他就是被你誣陷強(qiáng)奸了你的那位老人?！?/p>

雪兒一怔。

潘焱：“孩子，我還知道你從小聰明好學(xué)、樂于助人，是個很誠實的孩子，多次得過‘三好學(xué)生’獎狀?！?/p>

雪兒聽著又哭了起來，且哭得更為傷心。

室外，一柱拐杖中年人對圍觀鄉(xiāng)親：“都回去吧，警察同志說了，是和我家小雪一起打工的姐妹出了點(diǎn)小事，來找她調(diào)查的。”

室內(nèi)，潘焱：“誣陷是犯罪行為，但只要你坦白交代，說出真相，并且檢舉幕后指使者，就可以減輕甚至免于刑罰。”

雪兒淚流滿面：“真的嗎？”

“叔叔決不會騙你?！迸遂驼f著掏出紙巾遞給雪兒，“我也有個女兒，正好和你同年呢！”

雪兒擦干眼淚：“叔叔，我……我坦白！”

123.山 區(qū) 公 路 外 日

警車拐彎、下坡。車上有雷鳴、潘焱、雪兒。

他們與另一輛警車會合。

124. 潘 焱岳母家 外 黃昏

雷鳴開著警車在小樓前停下。車上下來潘焱、雷鳴、雪兒和兩個青年警察（其中一位是曾守在何老家的警察。他倆穿的是便衣）

125. 潘 焱 岳 母 家 內(nèi) 黃 昏

潘焱對二老介紹來客：“爸，媽，這幾位都是蕾蕾的大學(xué)同學(xué)，在省城工作的。他們想在這兒住幾天，過過鄉(xiāng)村生活。蕾蕾忙，走不開，她讓我送過來。爸，媽，你們可得替蕾蕾好好款待??！”

二老喜滋滋地答應(yīng)。

126.劉 建 華書房 內(nèi) 夜

劉建華氣極：“連下三步臭棋！”

唐祖德：“三哥，不是棋臭，是對手太高明！連雪兒他都能找得到！”

“人在哪兒？”

“不知他們藏哪兒去了！”

“雪兒一反水，我們就得放那老頭兒。那你就玩完了！”

“這霞江城恐怕不單是我會玩完吧？”

“你什么意思？”劉建華說著從書桌上找出張字據(jù)，“給！” 唐祖德接過看了一眼，冷笑一聲撕碎。

“你——”

“三哥，休斯頓的別墅你難道也能說是問我借的？那產(chǎn)權(quán)證上的業(yè)主寫的可是令郎啊！”

“你這是威脅我？”

“不敢。三哥。我的意思只是希望你拿出個辦法?！?/p>

“打邱為國死后，潘焱是鐵了心要為他報仇。我還能有什么辦法！”

127. 潘 焱 家 內(nèi) 夜

臥室，床上，潘焱：“為國的頭七，明兒你去給他燒點(diǎn)香。”

“好?！迸似捱B忙答應(yīng)，“你呢？”

“我忙著呢！”

電話鈴響。潘妻接聽：“哦，老三??！在，他在。”

128.劉 建 華 辦 公 室 日 內(nèi)

劉建華：“二哥，老四犧牲，心情還沒調(diào)整過來吧？”

潘焱：“你不也一樣嗎？”

“就是呀，昨晚我還夢見他呢！怎么樣，我給你個散散心的機(jī)會。我們縣網(wǎng)上通緝的二號嫌犯有線索了，在新疆喀什的一個工地。新疆沒去過吧，那可是異域風(fēng)情?。　?/p>

“可我手頭上的案子還沒辦完。”

“先放一放。”

“放不了，老四是讓黑皮害的，我得盡快查出他的幕后指使！”

“不管怎么的，這次追逃是個更為緊迫的任務(wù)。追逃組組長老弟我認(rèn)為非你莫屬。”

“謝謝局長抬愛?？晌覍嵲谌ゲ涣?。我老婆昨晚又發(fā)了心絞痛，我得送她去住院呢！”

劉建華將臉一沉：“潘焱同志，作為一個黨員、一個英模刑警，是公事當(dāng)先還是私事當(dāng)頭？”

潘焱：“劉局長，我說過我潘焱三把火，得留一把火為家！”

劉建華：“不去，我停你的職！信不信？”

“信?！迸遂忘c(diǎn)頭，“劉局長。”

129. 潘 焱 家 日 內(nèi)

潘焱匆匆回家，對妻：“快，住院去！”

“我這好端端的，住什么院呀？”

“好什么呀？你，高血壓引發(fā)心動過速、心律不齊、心衰、心悸、心絞痛！”

“你這是咒我呀！”

130.鄉(xiāng) 村 小 樓 前 外 日

雪兒在幫著外婆擇菜。一便衣警察在晾衣。

雪兒：“外婆，我們在這兒打擾您了。”

外婆：“我高興呢！看著你呀，我就像看到蕾蕾一樣。你們倆啊，長得還真有點(diǎn)像呢……”

另一便衣警察在“觀風(fēng)景”，似發(fā)現(xiàn)可疑情況。

131. 潘焱辦公室 內(nèi) 日

潘焱對雷鳴：“立即送雪兒去市公安局，我已經(jīng)和李副局長聯(lián)系過了?！?/p>

雷鳴疑惑地：“為什么？”

潘焱：“別問這么多，一定要確保安全，不能出任何岔子！”

雷鳴：“是！”

132.綠 州 市 公 安 局 外 日

一輛黑色轎車駛進(jìn)大門，在大樓前停下。

雷鳴和雪兒下車。

133.病 房 內(nèi) 日

潘妻在輸液。

“媽，我三爸、五爸來看您來了。”姚蕾進(jìn)門，身后跟著滿臉堆笑、兩手無空的劉建華、唐祖德。

134.拘 留 所大門前 外 日

一出租車上，何女見父親柱著拐杖蹣跚地走出大門，忙下車奔上前，抱住變得衰老許多的父親大哭。

父女倆登上出租車。

出租車開動。不遠(yuǎn)處一輛黑色轎車也啟動，車上坐著雷鳴等警察。

黑色轎車將何氏父女一直護(hù)送至家門口。

135.何 文 輝 家 內(nèi) 夜

電視上播放著“省監(jiān)察委巡視組進(jìn)駐本縣”的新聞。

何女在給父親揉背，何文輝激動得老淚縱橫：“等到了，爸總算等到這一天了！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母忘告乃翁！琴兒，老爸不用等你家祭了！”

136.街 道 外 日

一輛黑色轎車緊隨一出租車。

兩車先后在縣監(jiān)察委樓前停下。

何女陪父親下出租車，何女提一鼓鼓囊囊的大公文包，已染過發(fā)的何文輝西裝革履，氣宇軒昂。

黑色轎車?yán)?，雷鳴：“瞧，何老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拐杖都扔了，精神抖擻得很呢！”

潘焱笑：“那當(dāng)然了，壯士出征嘛！”

137.唐 祖 德 辦 公 室 內(nèi) 日

站在落地窗前的唐祖德、劉建華看到了對面樓下何老父女下車的一幕。

二人神色黯然。

138.機(jī) 場 安 檢 處 內(nèi) 日

一戴墨鏡者遞給安檢員護(hù)照。

“先生，請稍等。”安檢員看過護(hù)照后起身。

戴墨鏡者警覺地轉(zhuǎn)身欲走，排隊安檢的人中躍出幾個便衣警察將他逮住，戴上手銬。

一人除去他的墨鏡。

他是唐祖德。

139.機(jī) 場 露 天 停 車 場 外 日

一輛囚車前站著潘焱、雷鳴。

幾個便衣將唐祖德押來。

一輛警車疾馳而來，急剎車。車?yán)镒叱鰟⒔ㄈA。

唐祖德如獲救命稻草地：“三哥，三哥，你得救救我，救救我呀！”

劉建華威嚴(yán)地：“誰是你哥！你這敗類、人渣！”他以閃電般的速度掏出手槍對準(zhǔn)唐祖德。

“砰”的一聲槍響，唐祖德嚇得癱倒。

“劉局，別太沖動?！迸遂褪掌鹱约旱氖謽?，“畢竟戰(zhàn)友一場嘛！”

原來是他的一槍搶先將劉建華的槍擊落。

140.何 文 輝 家 內(nèi) 夜

何女在給父親揉肩：“爸，該可以跟我回廣州去了吧？”

何文輝爽快地：“好，去，去！”

電視中正播放新聞：“霞江縣公安局原局長劉建華今天凌晨墜樓身亡……”

“聲音再大點(diǎn)！”何文輝專注地看著。

電視中緊接著播放的是“市人大副主任、原霞江縣委書記林光宗涉嫌收受巨額賄賂、買官賣官被起訴”的消息。

何文輝慨嘆：“沉舟側(cè)畔千帆過，病樹盡倒霞江春啊！”

何女笑：“爸，您這是篡改古詩！”

何文輝爽朗地大笑。

141.九 江 大 堤 外 黃 昏

潘焱領(lǐng)著蕾蕾、雷鳴登上大堤。

佇立大堤，望著滔滔長江，潘焱的腦海里頓時閃現(xiàn)五兄弟立“生死牌”、奮戰(zhàn)洪濤的一個個畫面。

姚蕾和雷鳴在安放獻(xiàn)給父親的花圈、祭品。

姚蕾抬頭看著二爸：“本來四個戰(zhàn)友約好一起來的，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雷鳴：“你發(fā)現(xiàn)你爸變了嗎？”

“當(dāng)然發(fā)現(xiàn)了，人瘦了許多，話少了許多，酒量卻大了不少……”

夕陽似火，波光粼粼。

鷹擊長空，江濤拍岸。

默默佇立的潘焱在霞光的映襯下，宛如一株大樹、一尊雕像。

……

本劇為【“江西故事中國夢”江西文學(xué)重點(diǎn)扶植工程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