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晶瑩,李巖松
(1.黑龍江大學圖書館,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2.黑龍江大學法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一個民族的主體意識自覺首先是來自其文化的自覺,因為人類只有具有了自主創(chuàng)造能力的主體性文化自覺,才能談得上主體意識的真正確立。世界上各種類型的文化模式的產生發(fā)展的歷史說明,一個民族主體意識中的文化自覺,并不全然產生于絕對的外在自然演化,它更需要一種來自主體自身的文化精神自我塑造能力。民族文化的自我塑造力是文化精神能動力的一種具體體現(xiàn),其具體的塑造方法可以是經濟手段或是制度手段。但無論是哪一種手段,其目的都在于增強國家民族文化精神的核心實力。從我國改革開放以來的歷程可以看到,我們國家民族文化的自我主體意識正在不斷蘇醒,而其中我們國家文化法治方面的推進能力,正隨著經濟和制度的進步而不斷提高。在這個提高的進程中,《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的出臺,是我們民族文化自覺能動力的重要體現(xiàn),是一個具有標志意義的里程碑。
文化立法是我國立法工作的“短板”。在目前頒行的240多部法律中,文化傳承保護方面的有兩部,即文物保護法和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法;相關的有兩部,即通用語言文字法和著作權法,顯然是處于滯后狀態(tài)[1]。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的出臺,改變了服務標準非法律化的現(xiàn)狀,提升了公共文化服務的制度等級標準,彌補了我國文化法律層面的空白。該法出臺之前,我國在公共文化領域的法律規(guī)范也主要有《公共文化體育社會條例》《博物館條例》等幾部行政規(guī)范,其制度效力層級較低,而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的出臺,改變了我國公共文化權益的保障依據層級,即從行政規(guī)范進入了法律規(guī)范。因此,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的出臺,在公共文化服務規(guī)范領域是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事件。
公共文化服務標準的法律化,不僅帶來了制度化推動的力量,而且還將帶來一個制度清理的工作要求。也就是說,我們需要關注文化法律制度與文化行政規(guī)范之間的關系問題,即法律和行政法規(guī)之間協(xié)調統(tǒng)一的問題。從效力等級上來看,由于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統(tǒng)攝全部低位階的行政規(guī)范及其各種文件,所以我們的相關法規(guī)清理工作,也應主要是圍繞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對相關法規(guī)規(guī)章及其各種文件的制度內容進行統(tǒng)一協(xié)調的梳理,其目的是要使得所有相關的行政規(guī)范及文件要符合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的基本制度要求。
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是文化領域的基礎性、全局性、基本性重要法律,被稱為我國文化基本法,具有文化服務領域基本法的屬性。這部文化基本法的重要內容,一方面是其依法維護人民群眾的基本文化權益的具體規(guī)定[2],另一方面就是對各級人民政府和各種社會力量參與公共文化服務建設所進行的規(guī)范要求。我們有了這樣一部文化建設基本法,相信隨著文化建設的實踐發(fā)展,還會不斷制定出臺更加細致完善的文化法律制度,從而形成具有中國特色的整體性文化建設法治體系。
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規(guī)定“縣級以上人民政府應當將公共文化服務納入本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fā)展規(guī)劃”,該項規(guī)定明確了各級人民政府組織機構的公共文化服務提供義務者的身份,使得各級人民政府組織的公共文化服務活動被賦予了法律義務的屬性,從而增強了公共文化服務的政府供給義務能力的要求。
明確政府公共文化服務的主體責任身份及義務主體要求,是增強政府公共文化服務能力的基本前提,這不僅僅是有利于強化政府的公共文化服務意識,更為重要的是這將帶來各級政府工作責任的重要變化。今后在各項政府責任考核過程中,關于公共文化服務提供能力和提供效果的考核,必將成為一個工作長項內容。
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是一個整體工程,如果僅僅從通過文件確立目標、明確原則等角度來推進,很難獲得較好的社會效果。《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的出臺改變了以往的狀況,將我國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帶入到制度規(guī)范建設的新階段。只有具備了制度規(guī)范的基礎,才能獲得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的良好制度基礎和規(guī)范動力,在建設發(fā)展的各個階段,才能有章可循有法可依。所以,《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的出臺標志著我國公共文化服務建設進入制度規(guī)范化發(fā)展階段,具有重要意義。
《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不僅明確了公共文化服務、公共文化設施的概念,更為重要的是確立了我國公共文化服務的法律基準,將公共文化服務的具體內容制度化規(guī)范化。筆者認為,《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的核心指導原則和重要的制度內容主要有如下幾個方面:指導原則方面的公共文化服務的標準化、均等化、體系化、效能化和現(xiàn)代化,具體制度方面的標準制度、免費開放制度、公示制度、評價制度及監(jiān)督公告制度。
3.1.1 公共文化服務標準化
《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中的公共文化服務標準化是設立公共文化保障法律規(guī)范的重要制度前提,也是制度規(guī)范的重要組成內容。作為文化服務,無論是服務設施的建立還是服務活動的開展,都需要踐行文化核心標準,即完成文化服務的基本價值要求。通過公共文化服務標準化,我們的公共文化服務建設必將擁有統(tǒng)一完整的建設要求,會更好地促進公共文化服務發(fā)展。
3.1.2 公共文化服務均等化
《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關注“老少邊窮”地區(qū)的公共文化需求,重視社會特殊群體特別是弱勢群體的文化服務保障工作,充分實現(xiàn)公共文化服務的均等化要求,有效保證了我們文化發(fā)展建設中的社會正義的實現(xiàn),《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規(guī)定,國家要扶助革命老區(qū)、民族地區(qū)、邊疆地區(qū)、貧困地區(qū)的公共文化服務,提高對農村公共文化服務的針對性和實效性。這些規(guī)定的內容,其本質上均反映了公共文化服務的均等化要求,是文化服務公平正義的指導思想的具體體現(xiàn)。
3.1.3 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化
《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提出了公共文化服務的指導標準、地方實施標準以及公共文化服務的目錄制度,共同構成了我國的公共文化服務標準指標體系。這些服務標準的體系化建設,將充分保障我國公共文化服務當中的完整性,將為社會各個方面、各個層級的公共文化服務提供制度平臺,滿足社會群體、組織、個人的各項公共文化服務需求。
3.1.4 公共文化服務效能化
《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第二十三條規(guī)定:“各級人民政府應當建立有公眾參與的公共文化設施使用效能考核評價制度,公共文化設施管理單位應當根據評價結果改進工作,提高服務質量。”該條規(guī)定即強化了文化設施使用的效能,其內容具有現(xiàn)實意義,因為在以往實踐中出現(xiàn)了文化設施功能定位不清,利用管理不明等問題,進而導致了公共文化服務利用中的效能較低。所以,在公共文化服務過程中,我們必須堅持需求為導向,健全公共文化服務設施的功能定位機制,完善效能利用的考核評價機制,增強以提高效能為目標的各項服務監(jiān)管工作。此外,筆者認為,公共文化服務的效能化除了公共文化服務設施建設使用方面的效能化之外,還應該包括具體公共文化服務活動方面的效能化,也就是說公共文化服務要實現(xiàn)針對性的有效精準服務,即能夠不斷進行服務渠道和服務手段的靈活調試,達到對不同地區(qū)的服務保障工作的有效性。
3.2.1 公共文化服務標準制度
在公共文化服務標準制度內容上,我國《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提供了重要的法律服務標準制度。從該部法律所設定的標準來看,主要包括公共文化服務指導標準和實施標準兩個方面。所謂指導標準主要是指國務院根據公民基本文化需求和經濟社會發(fā)展水平所制定的基本標準,所謂實施標準主要是指省、市、自治區(qū)、直轄市人民政府根據國家基本公共文化服務指導標準,并結合當?shù)貙嶋H需求、財政能力和文化特色,制定并調整本行政區(qū)域的基本公共文化服務實施標準。雖然從該法律本身來看,還沒有詳細列舉相關標準,但其中的指明性要求,已經將未來相關的標準明確納入了法制進程。從另外一個方面來看,該法涉及的具體公共文化服務提供要求以及文化設施和管理所涉及的內容,都可以被理解為是一種更為有針對性的法律標準內容。
3.2.2 公共文化服務免費開放制度
公共文化服務設施的投入,從土地利用到資源來源,都是由各級財政予以保障的。因此,如果公共文化設施變成了商業(yè)獲利的手段,是不符合公共文化設施的基本性質和功能定位的,更不符合我國公共文化設施的資金來源性質的?!豆参幕毡U戏ā分兴_立的公共文化服務當中的免費開放制度,明確了我國未來公共文化服務設施的利用標準,也為廣大人民群眾有效利用公共文化服務設施,獲得公共文化服務效果提供了可靠保障。
3.2.3 公共文化服務公示制度
公共文化服務過程中,《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提出對于所有的公共文化設施,管理單位應當公示服務項目和開放時間,即使是臨時停止開放的,也應當及時予以公告。公示和公告制度,一方面反映了立法中對社會主體文化權益的尊重,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公共文化服務的開放性要求和公開性屬性。在公共文化服務設施使用過程中,這些公示制度是保證相關公共文化服務設施得以充分利用的重要手段,也是保證文化服務產生實質社會效能的重要手段之一。
3.2.4 公共文化服務評價制度
在《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中,公共文化服務的評價制度包括幾個方面的評價制度,即安全評價、考核評價、效能評價、管理評價等。例如《公共文化服務保障發(fā)》第五十五條第一款規(guī)定:“縣級以上人民政府應當建立健全公共文化服務資金使用的監(jiān)督和統(tǒng)計公告制度,加強績效考評,確保資金用于公共文化服務。任何單位和個人不得侵占、挪用公共文化服務資金?!贝朔N考評制度的建立,和公眾文化需求征詢反饋制度以及公眾參與的考核評價制度一樣,其本質上都是屬于一種法律保障制度的內容,也就是說要通過一種開放和監(jiān)督的形式,來加強公共文化資金的專項使用,從而保障能夠有效推進公共文化服務的建設。如果對相關幾種評價制度進行進一步分類的話,還可以將其分成事前評價、事中評價和事后評價幾種形式。例如對公共文化管理單位開展安全評價的要求,就是一種事前評價,其目的在于保障公共文化設施和公眾活動安全。
3.2.5 公共文化服務監(jiān)督和公告制度
《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中關于公共文化服務重點公告制度,主要包括服務公告和統(tǒng)計公告制度兩個方面。例如關于停止開放的公告制度,以及資金使用統(tǒng)計公告制度等,其制度的核心還是要維護人民群眾基本文化權益,規(guī)范各級政府公共文化服務責任義務,有效實現(xiàn)公共文化服務的效能管理,達到與社會經濟發(fā)展水平相適應的公共文化服務要求。
《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不僅為我國的公共文化服務確立了法律基準,同時也反映了時代對我們所要建設和發(fā)展的文化未然世界和文化應然世界的呼喚,這種公共文化不再是狹義的精英文化,也不僅僅是觀念形態(tài)的文化,那將是一種公共的“生存方式”和社會“內在機理”[3]?!豆参幕毡U戏ā分该髁宋覀冊谖磥砉参幕战ㄔO中,應該確立一種服務型的文化與人的關系,文化自覺與社會進步的關系。據此,我們也要面對歷史和現(xiàn)實,建立傳統(tǒng)文化與現(xiàn)代文化間的一種新型關系。作為普遍適用的法律規(guī)范,《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既是一種具有普遍效用價值的法律科學標準,也是理想與現(xiàn)實之間的一座橋梁,因為它將把我們將所欲打造和構建的理想公共文化世界,置換成為一個現(xiàn)實的公共文化現(xiàn)象世界。所以說,《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為我們實現(xiàn)公共文化理想世界,提供了有利條件。公共文化保障法的文化哲學意蘊,不僅體現(xiàn)在它提供了一種法制化的文化理解范式,還體現(xiàn)在該法對公共文化基本經驗的表達和現(xiàn)實化??傊豆参幕毡U戏ā返膶嵤?,標志著文化存在觀,正在開始向存在主義的文化世界轉化,“文化作為人的存在方式”正在獲得其公共現(xiàn)實性[4]。
從傳統(tǒng)向現(xiàn)代的轉變,可以被理解為從自然主義和經驗主義的行為方式向科學主義、理性主義和人本主義的行為方式的轉變。在轉變過程中,人的現(xiàn)代化的發(fā)展成為不可逆轉的一種發(fā)展趨向。中國從傳統(tǒng)的鄉(xiāng)土社會向現(xiàn)代的民主、理性、法制社會的轉變,人也同時完成了從傳統(tǒng)的自發(fā)的文化向現(xiàn)代的自覺的文化轉型的過程。人的現(xiàn)代化的發(fā)展進程表明,我們已經初步具備了人的文化自覺性,但我們還需要一種客體文化的發(fā)展作為外在的基礎動力?!豆参幕毡U戏ā肪褪沁@種外在的制度推動力的具體體現(xiàn)。
《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的制定與實施,將有助于完成我們當下社會文化轉型的需要,即從公共文化自然演進形態(tài)轉變到公共文化客體文化發(fā)展的新階段。中國社會具有自身獨有的歷史背景與現(xiàn)實特點,特別是在其經濟飛速發(fā)展進步的歷史轉型過程中,塑造新時代的公共文化形態(tài),無論是手段還是具體推進動力,都應該異于其他各個歷史時期。所以,我們選擇和運用法律手段,通過制度規(guī)范確立不同發(fā)展范疇中的標準和形態(tài),應是我們現(xiàn)實發(fā)展和歷史背景的雙重需要。在依法治國的大背景下,我們也有理由相信從社會現(xiàn)實自然演進到客體文化建設塑造的社會文化工程任務,必將在《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的推動下,取得長足的進步。
《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的具體價值,體現(xiàn)在每個社會組織和個人在社會文化狀態(tài)中的精神塑造當中。從個體生命的自我完善來看,我們每個人自我生命狀態(tài)的改變,都離不開社會環(huán)境的總體發(fā)展。但是,如果沒有恰當?shù)氖侄魏推脚_,主體文化精神的提升,卻又很難獲得一種外在的動力。雖然我們都是知情意生活的一部分,誰都不愿意成為無生命的主體,融入社會公共生活和公共文化之中,既是我們的主觀選擇也是我們的一種客觀必然,但是如果在個體融入社會文化整體實踐的過程中,讓個體能夠獲得一種來自外在客觀的有效推力,那么主體文化提升的過程必將獲得一種社會整體的現(xiàn)實意義。因為個體生命意義的完善,無論是內在精神水平的提升,還是外在行為命題的確立,都是一種社會意義上的成果。所以,在文化對人的塑造和影響過程中,如何建立和打造一個整體的文化形態(tài),如何從自然的文化形態(tài)發(fā)展到自覺的文化樣式構建,就需要一種整體社會的推進力量?!豆参幕毡U戏ā返某雠_,正是社會整體塑造力的一種體現(xiàn)。
按照《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的規(guī)范設計,從文化設施到文化管理,每個社會主體都將獲得一種文化權利。這種權力具體來說,就是享有公共文化服務和使用公共文化設施以及參與公共文化活動的自由。在分享和實現(xiàn)這些權利自由的過程中,社會主體文化的發(fā)展就從簡單個體進步,演變?yōu)樯鐣w客體文化的進步,也就是說主體文化的自我精神提升,必然匯集成為整體客體文化建設發(fā)展的大潮。也正是在這個過程中,也可以說是《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的貫徹落實過程中,整合了個體精神升華和主體文化進步的自然生命意義完善的社會發(fā)展需要。
進一步講,在世界文明對峙和融合的大背景下,我們國家內部的公共文化建設,不僅使得我們個體生命意義的不斷提升,而且還要形成面對世界的中國特色公共文化面相。因為在世界命運共同體打造過程中,我們國家文化地位及影響力等問題,必須依托中國文化來面向世界文明,并去完成中國故事的升華[5],換句話說,我們只有通過自身獨特公共文化經驗的塑造和積累,才能成為世界命運共同體中的文化力量之源。
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中的“知”,來自公共文化服務所欲達到的直接現(xiàn)實結果,那就是讓服務對象能夠通過文化設施的使用,參與文化活動和接受公共文化服務,達到其自我文化認識能力和理解能力的提升,同時處理好“批判地繼承與創(chuàng)造地轉化”[6]的關系,進而將其由“知”到“化”轉變,形成良好的社會公共文化建設效能。在該法中設立的設施建設要求和公共文化服務的具體要求,其現(xiàn)實的目的就是要讓社會群體能夠有效地接受相關公共服務,其本質就是要讓公共文化服務對象達到文化認知的效果,從而為更進一步的公共文化水平的提高打下良好的基礎。從更高的層面來分析,這里的文化哲學意蘊的“知”,還要通過公共文化的內涵來界定,這里不僅要有對中國社會公共文化現(xiàn)實經驗的理解,更要有對宏觀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理解和認知。我們的發(fā)展道路和制度都是以中國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為根基的[7],離開對傳統(tǒng)的認知,也無法把握現(xiàn)代公共文化的內涵與要求。
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中的“悟”,來自公共文化服務過程中社會主體的自我體認的過程。認識到這一點,我們就可以對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中的相關制度規(guī)范內容,進行更深入的批判性思考。從制度框架設計來看,該法中側重于外在公共文化服務設施的建立和運行要求,關注公共文化服務的基本運行要求,而恰恰是在如何加強公共文化服務對象的文化自我體認的層面上,我們還缺少更為具體可操作的相關制度內容。從公共文化服務過程中,社會文化服務對象文化內化的過程來看,似乎是主體自我完成的,并不需要外在的動力。但是在公共文化服務中,如果缺失了對對象自我體認效果的關注,即對公共文化服務保障中“悟”的重視和理解,那么制度及其實踐中,也就會缺少了相關的效果類制度推進,進而影響整體公共文化服務的效果進程。
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中的“覺”,來自主體文化自覺的現(xiàn)實需要,本文這里所指的是公共文化服務對象對文化內涵一種現(xiàn)實需要,包括具體的公共文化服務的實施的需要,也包括具體文化活動中所要體現(xiàn)的具體的文化內涵的內容需要。因為在公共文化服務過程中,只有充分調動并挖掘了服務對象的主體需求,才能獲得更為有效的服務主體和服務對象的互動,也才能取得良好的公共文化服務的效果。如果我們在制度設計中,能夠關注于服務對象對文化自覺的需求,并適當調整滿足需求的公共文化服務實施及服務內容,相信我們會在公共文化服務中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這些公共文化服務對象自覺的文化需要,既有其個體的具體需要,也有整體和民族凝聚力文化的需要[8]。只有滿足了這些需要,我們才能將公共文化建設同個體自覺發(fā)展需要結合起來,也才能同民族國家的凝聚發(fā)展結合起來。從《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的規(guī)定來看,其中要求各級政府按照實踐發(fā)展水平,構造具體公共文化服務內容,本質上也就是在關注公共文化服務中的“覺”的問題。
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中的“行”,來自社會發(fā)展現(xiàn)實的實踐需要,筆者這里所謂的“行”,一方面是指公共文化服務保障的具體落實,另一方面更為重要的是指公共文化服務保障對象在參與公共文化活動,享有公共文化服務及使用公共文化服務實施過程中,其具體的公共文化現(xiàn)實影響力的體現(xiàn)。換句話說,公共文化服務對象在接受完公共文化服務之后,如何讓服務內容通過個體自身進一步產生更為巨大的社會效應,進而產生帶動整體社會文化進步和發(fā)展的延伸效果。從《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來看,其似乎更為關注第一個方面的內容,即如何貫徹推進公共文化服務活動的問題,而對于另外一個方面的內容,即公共文化服務對象的社會文化反饋和公共文化服務之后的社會傳遞性影響效果,卻不是特別關注。筆者認為,在未來的相關法律的實施細則等內容中,應予以考慮對其進行充實和完善。因為從更為發(fā)展的視角來看,在全球化時代,跨文化的總體交往性融合不可避免,包括文化哲學的差異普遍性也將被普遍交往的總體框架所包容[9]。所以,公共文化法制建設應以文化服務的實際效果為導向,促進公共文化建設目標的實現(xiàn),并以之迎接全球化公共文化挑戰(zhàn)。
總之,《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是我國公共文化服務實踐的制度基礎和有效規(guī)范保障,它必將為我國整體社會公共文化的進步,乃至國家文化轉型發(fā)展奠定良好的基礎。但同時,從文化哲學角度分析這部法律,特別是結合文化服務核心內容角度審視已有法律條款,我們會發(fā)現(xiàn)其中還有需要繼續(xù)發(fā)展完善的相關內容,還存在著需要進一步解決的制度問題。這既是公共文化服務實踐發(fā)展的需要,也是公共文化服務不斷提高不斷完善的必然。因此,筆者通過規(guī)范和文化哲學兩個方面的思考,希望能夠闡釋這種需要和必然,并希望通過法律規(guī)范和文化哲學雙重分析,使我們能夠更為清晰地看到《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的制度價值和制度缺漏,從而為未來該部法律的完善以及我國公共文化服務活動水平的進一步提升有所益處。通過前文分析,我們可以看到,在未來制度實踐中,我們既要強調關于《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的重要價值,也要看到制度中的缺失和不足。也就是說,一方面我們要強調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指導原則的重要意義以及公共文化服務保障相關具體制度標準的制度約束力,同時我們也要看到其制度結構中的部分不足,并通過公共文化服務實踐經驗積累,不斷加以完善,以達到提高我國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水平,建設新時代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的文化強國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