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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怪小說政治邏輯的生成和演化

      2018-02-07 21:17朱軍
      蒲松齡研究 2017年3期

      朱軍

      摘要:早期儒家用其明顯的話語方式,建立起政治邏輯,并延續(xù)成為文化傳統(tǒng)。這種文化對后代的志怪小說產(chǎn)生深遠的影響,“苛政猛于虎”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例子。史書的政治意圖也對志怪小說歷史品格的形成產(chǎn)生重要作用,虎類小說中的異變情節(jié)是代表。政治倫理的構(gòu)建與宗教教化的輸出的結(jié)合,也是志怪小說政治功能生成的重要原因。通過對虎類小說作為代表類型的挖掘,我們可以明確一條政治邏輯在志怪小說中展現(xiàn)的線索。

      關(guān)鍵詞:志怪小說;政治邏輯;歷史品格;政治倫理;宗教教化;虎類小說

      中圖分類號:I207.41 文獻標識碼:A

      一、苛政猛于虎與儒家的政治邏輯

      《禮記·檀弓下》記載了一則關(guān)于孔子政治思想的小故事:

      孔子過泰山側(cè),有婦人哭于墓者而哀,夫子式而聽之。使子路問之曰:“子之苦也,一似重有憂者?”而曰:“然。昔者吾舅死于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狈蜃釉唬骸昂螢椴蝗ヒ玻俊痹唬骸盁o苛政?!狈蜃釉唬骸靶∽幼R之,苛政猛于虎也?!?/p>

      《禮記集說》卷二十二云:

      嚴陵方氏曰:“虎之害人也,機罟檻穽所能制之。政之害人也,無可制之械焉。虎之害人也,深宮固門所能逃之。政之害人也,無可逃之地焉。此泰山婦人所以寧遭虎之累傷而不忍舍其政之無苛也。揚雄之論酷吏曰:‘虎哉虎哉角,而翼者也,與此同意?!?[1]

      其中提到揚雄在《法言》中對酷吏的形容是“虎哉虎哉,角而翼者也”。《法言義疏》解釋酷吏的代表是“郅都、寧成、張湯、杜周之徒”。揚雄將酷吏等同為生有角翼的老虎,可見他認為老虎與酷吏之間有直接的對應關(guān)系。

      司馬遷作《酷吏列傳》的意圖也很明顯:

      孔子曰:“導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導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崩鲜戏Q:“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法令滋章,盜賊多有?!碧饭唬盒旁帐茄砸?!法令者治之具,而非制治清濁之源也。昔天下之網(wǎng)嘗密矣,然奸偽萌起,其極也,上下相遁,至於不振。當是之時,吏治若救火揚沸,非武健嚴酷,惡能勝其任而愉快乎!言道德者,溺其職矣。故曰“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薄跋率柯劦?,大笑之”,非虛言也。漢興,破觚而為圜,斫雕而為樸,網(wǎng)漏於吞舟之魚,而吏治烝烝,不至於奸,黎民艾安。由是觀之,在彼不在此。

      在《史記》中,酷吏的標簽是“酷烈”,即刻深少恩?!妒酚洝穼崂舻膽B(tài)度也是褒貶夾雜。所褒之處是酷吏在必要的歷史時刻,以極端的手段作出了一定的政治成績,即“其廉者足以為儀表,其污者足以為戒,方略教導,禁奸止邪,一切亦皆彬彬質(zhì)有其文武焉。雖慘酷,斯稱其位矣?!彼H之意從《酷吏列傳》開頭就顯出來了,因為他們走向了殘酷吏治的極端,甚不可取。從施政理想上來看,司馬遷在這里是贊成儒家的“仁政”治理思想的,而酷吏的施政原則更傾向于法家,因此有所貶。

      但就孔子和儒家而言,酷吏政治在很大程度上是被拒絕的。尤其是官吏成為有角有翼的老虎之時。這與《禮記》的政治主張也是一致的。因此,孔子的“苛政猛于虎”并不是簡單地對苛政和虎患進行對比,而是強調(diào)在治民政策的取舍上,應當更加注重仁政,而非酷吏政治。如果說“苛政猛于虎”還只是孔子格言式的提煉,那么孟子則做到了真正的具體的升華,其《梁惠王上》說:

      梁惠王曰:“寡人愿安承教?!?/p>

      孟子對曰:“殺人以梃與刃,有以異乎?”

      曰:“無以異也?!?/p>

      “以刃與政,有以異乎?”

      曰:“無以異也?!?/p>

      曰:“庖有肥肉,廄有肥馬,民有饑色,野有餓莩,此率獸而食人也。獸相食,且人惡之;為民父母,行政,不免于率獸而食人,惡在其為民父母也?仲尼曰:‘始作俑者,其無后乎!為其象人而用之也。如之何其使斯民饑而死也?”

      在孟子看來,殺人的本質(zhì)不會因手段不同而改變,率獸食人與苛政害人是相同的。不僅如此,苛政對民眾的迫害要遠遠甚于虎患??梢姡翱琳陀诨ⅰ钡恼Z境是真實存在的,而“率獸食人”又是孟子對苛政的比喻。但從孔子與孟子關(guān)于政民關(guān)系的論述來看,二者并無本質(zhì)區(qū)別??梢?,在儒家看來,將苛政與野獸進行類比,來反對苛政,提倡仁政,是自然生成的治民主張。

      盡管不能簡單地將酷吏政治等同于苛政,但不可否認的是,從孔子“苛政猛于虎”開始,就演生出了一套吏治與民生的政治邏輯,即有苛政則無民生,有仁政則有民生。在這個政治邏輯之下,儒生們相信,保障民生就必須反對苛政。而在《檀弓》篇中,與苛政有著明顯類比的具體形象就是虎,苛政之患比虎患更加嚴重。由此,人們在評價消極的、破壞性的施政行為或施政主體時,就自然而然地將其與虎患聯(lián)系起來。揚雄因此在《法言》中稱酷吏是“虎哉虎哉角而翼者也?!?/p>

      不過,在王充的《論衡·遭虎》里,這種邏輯就更加明顯了:

      孔子行魯林中,婦人哭,甚哀,使子貢問之:“何以哭之哀也?”曰:“去年虎食吾夫,今年食吾子,是以哭哀也?!弊迂曉唬骸叭舸耍尾蝗ヒ??”對曰: “吾善其政之不苛、吏之不暴也?!弊迂曔€報孔子??鬃釉唬骸暗茏幼R諸!苛政暴吏,甚於虎也?!狈蚧⒑θ?,古有之矣。政不苛,吏不暴,德化之足以卻虎。然而二歲比食二人,林中獸不應善也。為廉不應,奸吏亦不應矣。

      或曰:“虎應功曹之奸,所謂不苛政者,非功曹也。婦人,廉吏之部也,雖有善政,安耐化虎?”夫魯無功曹之官,功曹之官,相國是也。魯相者殆非孔、墨,必三家也。為相必無賢操,以不賢居權(quán)位,其惡必不廉也。必以相國為奸,令虎食人,是則魯野之虎常食人也。

      虎與官吏的治民行為有了直接的對應關(guān)系。魯國之所以虎患嚴重,正是由于魯國“為相必無賢操,以不賢居權(quán)位,其惡必不廉也。比以相國為奸,令虎食人,是則魯野之虎常食人也。”王充對“苛政猛于虎”的政治邏輯進行了強化和延伸。王充雖非傳統(tǒng)儒家,但其對此邏輯的認可與傳統(tǒng)儒家是一致的。由此,酷吏、苛政與虎之間構(gòu)成了一種政治隱喻關(guān)系??琳?、酷吏是本體,虎是喻體。這種本體與喻體的關(guān)系,是一條比較明顯的儒家仁政思想的政治邏輯。endprint

      《漢書·五行志》記錄:“靈帝建寧中,群狼數(shù)十頭如晉陽南城門嚙人?!睗h代五行觀念認為,政治行為與天地的變化是相通的。人獸互相變化、野獸食人、野獸無故作害都與政治息息相關(guān)。因此,其注又云:“光和三年正月,虎見平樂觀。又見憲陵上,嚙衛(wèi)士。蔡邕封事曰:‘政有苛暴則虎狼食人。”

      在《禮記》中,“苛政猛于虎”,是簡單的對比關(guān)系。但到了《漢書·五行志》和《論衡》中,漢人已經(jīng)相信,老虎吃人已是苛政的象征。為我們所知的是,志怪小說中的變形、化身小說受五行觀念的影響是非常深的。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苛政猛于虎”的故事可以看作一則小說,或者說至少具備了小說的基本特征,其目的是為了闡明“苛政猛于虎”的仁政思想。這為后世小說通過類似的對應關(guān)系來表達理念奠定了基礎(chǔ),即某些小說作家,在進行創(chuàng)作時,會有意或無意地化用這條政治邏輯,利用苛政、猛虎、人民三者的關(guān)系進行探討。有時候這三者的關(guān)系在小說中是直接表現(xiàn)出來的,有時候則只是小說的元素之一,并未成為小說的主體。由此,我們或可挖掘出一條虎類小說中隱含的政治邏輯。

      二、變形小說背后的政治隱喻及追求

      《太平廣記》保存了宋以前的大部分志怪小說,其中卷426到卷433是虎類小說,宋前大部分關(guān)于老虎的志怪小說都保存在這里。其中可以分為好幾類,如化身、虎患、義虎等。篇目最多的,是化身類。化身類小說,又可以分為人化虎和虎化人兩類。

      從表面上看,人化虎和虎化人都是形態(tài)發(fā)生變化,但二者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人化虎意味著失去了作為人的本質(zhì)特點,即喪失人性。而虎化人,則是虎擁有人性。在《太平廣記》中,能夠在人虎形態(tài)之間自由轉(zhuǎn)換的,有《袁雙》篇,講述袁雙在野外逢一女子,迎為妻子,其妻常常脫衣化虎,偷食死人尸,后再重新化為人。這篇小說模糊了人虎的界限,削弱了虎的暴虐性,僅僅保留一部分虎性。又存了一份人性,即不吃活人,只吃死人。其形態(tài)轉(zhuǎn)換的媒介是衣服和釧,若要化虎則“解衣脫釧”,吃飽之后再重新變回人。雖然從形式上看,這是雙向轉(zhuǎn)換。但從小說開篇來看,其妻的來源甚為可疑,小說說袁雙“家貧”,進而“道逢一女”。此女的出現(xiàn)與“織女”的故事是一樣的,目的是為了解決袁雙“家貧”的困境,后文也說“五六年后,家資甚豐”,“至十歲,家乃巨富”??梢娫撆某霈F(xiàn)解決了袁雙的窮困生活狀態(tài)。另一方面,此女的來歷不明,文中僅說“道逢”??梢?,此女與“織女”一樣,來源于非世俗人間。從后文化虎食人尸的情節(jié)來看,更能證明其本身是虎,所以這則故事是虎化人類型。

      無論是人化虎還是虎化人,都要滿足一定的條件。如在《袁雙》中,其形態(tài)轉(zhuǎn)換的關(guān)鍵是衣服和釧,它們象征人性。穿戴上即化作人,脫下即還為虎。又如在《王居貞》和《天寶選人》等篇中,形態(tài)轉(zhuǎn)換的條件是“虎皮”,有了虎皮,即使是人,也能輕易化成老虎,而老虎則可以脫下虎皮變成人?!耙路薄扳A”“虎皮”都是顯性條件(或物質(zhì)條件),除此之外,還有隱性條件(非物質(zhì)條件)。如《譙本》,譙本“不孝不義”,后化為虎?!安恍⒉涣x”是道德上的問題,化虎則是宗教式結(jié)局。而小說結(jié)尾說偽蜀政權(quán)“初霸一方,天雨毛,人變虎,地震者耳?!比嘶⒌脑蛴卸?,首先最根本的原因是偽蜀的建立是違背天道的,第二個原因才是譙本的“不孝不義”。違背天道會導致自然災害出現(xiàn),不孝不義會則遭致個體生命受到“報應”,這是政治邏輯和道德倫理雙雙作用于人類的結(jié)果。

      志怪小說從立意到小說設計再到技法運用,都有決定其小說性質(zhì)(或類別)的內(nèi)在邏輯。就虎類小說而言,其中之一就是政治邏輯。政治邏輯包括兩個方面,其一是“苛政猛于虎”的隱喻;其二是宗教宣揚和政治倫理的教化目的,它們一同起到虛實互映的政治效果。這種政治邏輯是虎類化身型小說中最重要的邏輯之一。

      1.苛政猛于虎的政治隱喻

      自孔子提出“苛政猛于虎”,到孟子提出仁政與率獸食人之比較,再到揚雄將酷吏比成虎以及王充在邏輯上的確認。儒家的仁政思想對儒生、官吏、史家、文人等都有深刻的影響。再輔之以與政治密切相關(guān)的五行變化之說,出現(xiàn)了很多篇目的與政治相關(guān)的虎類小說。這類小說大致可以分為官吏化虎、虎患(包括暴政引發(fā)的虎患)、仁政的象征等。

      在《太平廣記》中,官吏化虎的篇目有《封邵》,封邵為漢宣城郡守;《亭長》,虎為亭長;《師道宣》,師道宣為殿中令史(但其化虎為當官之前);《鄭襲》,鄭襲為太守門下騶;《易拔》,易拔為豫章郡吏;《郴州佐史》,郴州佐史是其官名;《松陽人》,松陽縣都事化虎;《范端》,范端為涪陵里正。在這些篇目中,官吏的品階有高有低,最高為師道宣的二品殿中令史(據(jù)《通典》),最低為范端的涪陵里正。因此,僅僅根據(jù)官員品階很難無法判斷其與化虎之間的聯(lián)系。但在眾多的化虎官員中,最明顯的共同點是他們都具有酷吏之氣。如封邵是“生不治民死食民”,亭長是“赤巾幘大冠”被捉之后大怒,師道宣是“少未了了,性忽發(fā)狂”,鄭襲也是“忽如狂”,范端雖然“為性干了”,但“常思生肉”而“見人肥充者,便欲噉之。”

      在這些官吏中,最具代表性的兩人是封邵與范端,封邵為宣城郡守期間,政治上不作為,化虎之后又“食郡民”,因此時人傳語云“無作封使君,生不治民死食民?!狈馍壑疽卜Q是苛政,而化虎之后又食民,則是雙重迫害。再看范端,他的身份是與人民打交道最多的里正,化虎之后就“恒引外虎入村”,然后“盜食牛畜”,以滿足其吃“生肉”的獸性欲望。牛畜都是鄉(xiāng)民以為生計的最重要財產(chǎn),卻被范端引他虎來劫掠而食,造成的危害巨大。比起封邵,范端化虎之后的行為更具危害性。因為他不再作為單獨的個體出現(xiàn),而是與其他虎“合作”,劫掠到牛畜之后,再分而食之。這樣的“合作”,效率更高,對鄉(xiāng)民的危害就更大。

      不難發(fā)現(xiàn),這些篇目正是“苛政猛于虎”邏輯的小說化演繹。就《封邵》和《范端》而言,小說情節(jié)影射了地方官吏危害民眾的行為。在《范端》中,小小的里正就已經(jīng)惡劣到了勾結(jié)外虎的地步。讀者自然而然就會想到,既然范端可以化為虎,那么另外兩只虎,極有可能也是其他縣鄉(xiāng)的中下層官吏所化。如此一來,其危害就不僅限于涪陵了??崂粑:θ嗣?,必有其黨羽和爪牙,這也是符合歷史的。因此,酷吏化虎情節(jié),稱得上是“苛政猛于虎”的政治邏輯的小說演繹。endprint

      與“苛政猛于虎”類型相反,還有一類則以虎來象征仁吏及其施行的仁政。如《種僮》:

      種僮為畿令,常有虎害人。僮令設檻,得二虎。僮曰:“害人者低頭?!币换⒌皖^,僮取一虎放之。自是猛獸皆出境。吏目之為神君。

      種僮為官,解決虎患的辦法甚為奇特,直接對虎說人言,虎竟能明。于是捉拿了有害之虎,放歸無害之虎。種僮也因此被小吏們視作“神君”。和封邵、范端相比,種僮可算是虎類小說中的異類了?!端焉裼洝酚涊d了一則以虎斷案之事,為《范尋養(yǎng)虎》:

      扶南王范尋養(yǎng)虎于山,有犯罪者,投與虎,不噬,乃宥之。故山名大蟲,亦名大靈。

      以獸斷案,似乎是強調(diào)獸靈能通政治。但前提是牲畜必須為特定人物(此處是扶南王)所馴養(yǎng),并且一般人并無此靈異能力??梢?,斷案效果的神奇來源,在扶南王而不在虎,在人而不在獸。但扶南王可以借助靈虎來高效率判斷有罪與否,可見虎成為了扶南王培育良好政治的得力助手。因此,虎也可以作為仁政的象征。

      眾多針對政治而作的小說,既有直接影射的類型,也有間接隱喻的類型。如下面幾類:

      《巴人》講述開元年間,巴人伐木,遇巨樹,意欲盡數(shù)砍伐。巴人受到太白神阻止,不聽勸阻,太白神于是喚虎來,“噬巴殆盡”。僅有五六人留下性命,原因是他們“好心”。到天寶末年,皇城修理內(nèi)殿,楊國忠派人取了巴人所伐之樹。這篇小說,虎患的出現(xiàn)有原因,即巴人試圖不采取可持續(xù)發(fā)展的方式,連“神樹”也要砍伐。但根據(jù)后文即可發(fā)現(xiàn),巴人伐樹的目的是取木材以供皇室修建宮殿之用。因有利可圖,所以大肆砍伐。從這個角度來看,小說講述的是國家大興土木的政治行為導致上下逐利,最終害得民眾深陷自然的報復之中。小說規(guī)勸意識非常明顯——只要節(jié)制欲望,就不會遭受自然反噬。

      《勤自勵》發(fā)生在天寶末年,正是政治混亂,叛亂肆虐,國家動蕩之時。勤自勵入軍,先入安南,又出吐蕃。在非常時期,勤自勵作為個體,沒有基本的個體自由,更不能保證能夠安居樂業(yè)。這是政治破壞對普通民眾帶來的最直接影響。勤自勵因長年在軍中,其妻便被父母強迫改嫁。到結(jié)婚之日,勤自勵歸家。得知此事,勤自勵前往妻處。路途中因避雨而躲入虎穴,先殺三虎子,又從虎穴中救出一名女子,巧合的是,該女子正是自己妻子。勤自勵又殺兩虎,終得團圓。剝離掉離奇巧合的外殼,小說的主體講述的是天寶末年國家大亂導致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普遍狀況。因此,虎患對于身處這樣惡劣的政治環(huán)境中的人民來說,可以說是雪上加霜。虎患既有真實的一面,也有虛構(gòu)的一面,虛構(gòu)一面,它象征著弱勢民眾無法保全體生命。這些惡果,都是由于天寶年間內(nèi)外上下的種種“苛政”帶來的。

      《笛師》,以虎欣賞音樂來象征安史之亂后的國家大亂,故事發(fā)生于天寶末年。講述除了供人享樂的樂技而無其他謀生技能傍身的梨園笛師在終南山寺廟中被虎頭人脅迫奏曲之事?;㈩^人的屬性是半人半虎,有音樂素養(yǎng),聽聞笛師因“哀亂多思”而奏出的曲子,贊嘆笛曲“美哉笛乎”,竟要求笛師“累奏五六曲”。后來又率群虎,試圖將笛師捉來為食。這則小說可以與“舞馬”“舞象”之事互相對比印證。

      《嶺表錄異》卷上載:

      明皇所教之象,天寶之亂,祿山大宴諸酋,出象紿之,曰:“此自南海奔至,以吾有天命,雖異類,見必拜舞?!弊笥医讨?,象皆努目不動,終不肯拜。祿山怒,盡殺之。[2] 6

      此亦見于《安祿山事跡》,文有不同。但從結(jié)構(gòu)上來看,兩則故事幾乎完全一致。笛師對應舞象,虎頭人對應安祿山,安祿山逼迫舞象下拜對應虎頭人逼迫笛師奏曲。唯一不同之處在于笛師因身在虎爪不能及的樹上而保命,舞象則為安祿山所戮。

      再看“舞馬”之事,《明皇雜錄》載:

      玄宗嘗命教舞馬,四百蹄各為左右,分為部,目為某家寵,某家驕。時塞外亦有善馬來貢者,上俾之教習,無不曲盡其妙。因命衣以文繡,絡以金銀,飾其鬃鬣,間雜珠玉。其曲謂之《傾杯樂》者數(shù)十回,奮首鼓尾,縱橫應節(jié)。又施三層板床,乘馬而上,旋轉(zhuǎn)如飛?;蛎鼔咽颗e一榻,馬舞于榻上,樂工數(shù)人立左右前后,皆衣淡黃衫,文玉帶,必求少年而姿貌美秀者。每千秋節(jié),命舞于勤政樓下。其后上既幸蜀,舞馬亦散在人間。祿山常觀其舞而心愛之,自是因以數(shù)匹置于范陽。其后轉(zhuǎn)為田承嗣所得,不之知也,雜之戰(zhàn)馬,置之外棧。忽一日,軍中享士,樂作,馬舞不能已。廝養(yǎng)皆謂其為妖,擁篲以擊之。馬謂其舞不中節(jié),抑揚頓挫,猶存故態(tài)。廄吏遽以馬怪白承嗣,命棰之甚酷。馬舞甚整,而鞭撻愈加,竟斃于櫪下。時人亦有知其舞馬者,懼暴而終不敢言。[3] 45

      筆記前段詳細記錄舞馬情況,顯示玄宗前中期的浮華與奢侈。后段則講述安史之亂后舞馬流落人間的悲慘命運。舞馬的悲慘命運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它們只會跳舞,而不具備常馬所具有的農(nóng)用、軍用等技能。但舞馬作為不能自主的牲畜,只能將命運寄托于時代。可以說,舞馬的悲劇是必然的。作為下位者,笛師、舞象、舞馬都是供上位者享樂的工具。他們命運的前因是唐玄宗朝的虛浮政治狀況,后果是安史之亂后新上位者的肆意暴虐??梢姡≌f雖云奇怪之事,但作者卻是有意為之,并不是無的放矢。

      2.宗教宣揚和倫理教化

      受宗教、民間巫術(shù)等影響的志怪小說篇目非常多,這些小說或起到宣揚宗教的作用,或僅僅作為“信史”來記載,或作為某些映射。實際上,眾多披著宗教、巫術(shù)外衣的小說往往還承載了一定的教化職能。早在小說還未成熟的時候,作者就已經(jīng)在作出讓其具有教化功能的努力了,劉向的《列女傳》是最典型的代表之一。如《列女傳》大量采用“詩曰……此之謂也”的格式來作為某篇女傳后的結(jié)語,這是劉向《詩》學主張與其對女性的政治認識結(jié)合而產(chǎn)生的。又如《列女傳》還有丑女興邦的故事,強調(diào)身體相貌有缺陷的女人在政治上的才干及其對君王政治起到的積極作用。這也并非劉向獨創(chuàng),而是自上古以來便流傳而形成的一種文化心理。其卷六《辯通傳》記載三位丑女,認為她們都是勸諫后宮,彰顯美政的政治女性,有“后妃之德”,值得歌頌?!读信畟鳌匪憩F(xiàn)出來的這些特點,與劉向的經(jīng)學理念、政治主張都密不可分,這些同時也是指導《列女傳》創(chuàng)作的文化邏輯。魯迅說“至唐人乃作意好奇”,已經(jīng)認識到唐前小說的作意在“好奇”上并不明顯。但即使在唐代,“好奇”也只是小說作意的一部分。在“好奇”之外,我們?nèi)阅馨l(fā)現(xiàn)大量小說各有其內(nèi)在邏輯和創(chuàng)作目的。另一方面,魏晉南北朝以來,宗教繁盛,對小說創(chuàng)作也起到明顯的影響。許多小說也是為宣揚宗教教義而生,也有許多小說目的就是進行宗教勸誡和教化。除了明顯披著宗教外殼的小說,還有根植于本土五行變化觀念的小說,其意圖更是明顯的政治勸誡和警告。endprint

      就虎類小說來說,宗教類型和五行變化意識主導的類型都很好地起到了教化作用。先看宗教類型,《僧虎》出自《高僧傳》,是明顯的宗教小說。該篇講述了村中僧人偶然間得到虎皮,從模仿虎形到逐漸身具虎性,最后完全化為虎的故事。僧人化虎之后,既能“樂于草間”,又能“捕狐兔以食之”,進而捕食人類。但神志尚能記住自己曾為人。于是“大號”而“皮落如脫衣狀”,恢復了僧人之貌。之后一心懺悔,重新皈依佛教。僧人由虎重新變回人之后,圓超上人對其罪孽的救贖起到了關(guān)鍵作用,用“生死罪福,皆由念作。剎那之間,即分天堂地獄,豈在前生后世耶?”將其開化。此句既是該篇小說的點睛之句,也是其宗教教化性質(zhì)所由來。其中還闡述了人在無法抑制自己的欲望時會犯下大錯,但只要能夠迷途知返,再大的錯也能獲得救贖。小說的功用由此上升到社會層面,民眾在接受此篇小說之時就能明白“惡念為虎,善念為人”的教義。其教化意圖由此可見。

      非宗教類型,《太平廣記》卷四百三十三有《姨虎》,其文如下:

      劍州永歸葭萌劍門益昌界,嘉陵江側(cè)有婦人,年五十已來,自稱十八姨。往往來民家,不飲不食。每教諭于人曰:“但作好事,莫違負神理。居家和順,孝行為上。若為惡事者,我常令貓兒三五個巡檢汝。”語未畢遂去,或奄忽不見。每歲約三五度有人遇之,民間知其虎所化也,皆敬懼之焉。

      從形式上看,這則小說與民間傳說類似,即以虎對人的威脅來迫使人不得不作出對自身有利的選擇。但虎化作婦人,所作之事卻是以“但作好事,莫違負神理。居家和順,孝行為上”來勸誡人們,可見此虎能夠起到教化民眾的作用。同時,與政府治民一樣,除了提倡正面行為之外,還要懲處反面行為,所以十八姨進而又威脅那些人說“我常令貓兒三五個巡檢汝”。刑罰的功用之一就是對違背道德或法律之人進行身體上的處罰,從而達到治民目的。十八姨雖然是虎,但她(它)對人的威脅表面上是讓貓兒巡檢,深層意思則是讓貓兒作為信使,倘若得到證據(jù),作惡事的人就會受到她的懲罰,所以民眾“皆敬懼之”。教化作用由此達成。

      又如《搜神記·卷十一》有“衡農(nóng)夢虎噬足”篇,其文如下:

      衡農(nóng)字剽卿,東平人也。少孤,事繼母至孝。常宿于他舍,值雷風,頻夢虎嚙其足。農(nóng)呼妻相出于庭,叩頭三下。屋忽然而壞,壓死者三十余人,唯農(nóng)夫妻獲免。

      《搜神記》的篇目安排,有其邏輯,通常性質(zhì)類同的篇目大都前后相續(xù)。與該篇并列的有“郭巨埋兒”“劉殷居喪”“楊伯雍種玉”“羅威為母溫席”“王裒守墓”等篇目,其意圖自然是提倡孝德。衡農(nóng)獲虎相救的原因是“事繼母至孝”,與夫妻二人作對比的是另外被壓死的三十多人。與《姨虎》一樣,小說勸懲相輔,孝順之人能獲得福報,不孝之人則會遭到懲罰。亦可見其教化之意。

      再有一類是將自然災害與國家治亂聯(lián)系起來進行政治倫理構(gòu)建的小說。這類小說脫胎于早期漢代五行變化理論,該理論相信政治興衰、國家治亂、君王有道與否,都與大自然緊密相關(guān)。如果苛政大行、君王無道、國家動蕩,大自然就會顯示出相應的征兆?!吨苄邸肥沁@類小說的代表之一,該篇出自《北夢瑣言》,篇末對虎患有總結(jié),在作者看來,國家衰敗是野獸橫行,虎患叢生的原因:

      景福乾寧之時,三川兵革,虎豹晝行,任上貢輸,梗于前邁。西川奏章,多取巫峽。人蟲作暴,得非系國家之盛衰乎?

      又有《太平廣記》卷四百三十《譙本》,篇末也認為天地的異象是因為時局動亂,偽政權(quán)的非法性:“蜀主初霸一方,天雨毛,人變虎,地震者耳?!睆谋砻嫔峡矗S本化虎是個人命運的體現(xiàn),個體命運在這類小說中并不能獲得足夠分量的關(guān)注,因為他們的變化代表著國家和民族命運的改變。

      因此,僧人化虎可以說是針對民眾進行的教化,而譙本化虎則是對統(tǒng)治者進行的勸誡。前者可以達到宣傳宗教教義,穩(wěn)定人心,促進道德發(fā)展的效果。后者則試圖和其他眾多變化小說來闡釋其背后的政治倫理——治亂興衰與萬物變化密切相關(guān)。這些小說將變化觀念與政治時局結(jié)合起來進行創(chuàng)作,其目的是為了警戒統(tǒng)治者,要注意修養(yǎng)自身道德,獲得天道的認可,否則天道就會降下非常的災害來警示人類。其深層的邏輯就是利用變化觀念來構(gòu)建政治倫理,促進統(tǒng)治的穩(wěn)定和進步。

      三、虛實互映的政治效果

      影響志怪小說面貌和性質(zhì)的最關(guān)鍵因素,主要在于小說文本的生成方式,包括幾個方面,首先是寫作動機,其次是材料來源,第三是小說主要元素的運用、小說技法的運用等,第四是小說接受對象(包括預設接受對象和實際接受對象雙重含義)。文獻生成的過程是動態(tài)的、有機的,這幾個方面也是融合成一體而發(fā)生作用的。

      對志怪小說作者而言,寫作動機,一般包括“明神道之不誣”、博物、好奇和教化(勸誡)等。比如干寶作《搜神記》其意圖就是“明神道之不誣”,以史家身份作志怪小說,將小說作為信史看待。就博物而言,張華的《博物志》、段成式的《酉陽雜俎》等,都記錄了大量的不常見之事物,博物性較強。就好奇而言,從魏晉南北朝到唐宋皆有,尤其是唐代以來,更見其盛。就教化而言,宗教小說,從災異、五行志等學說衍生出來的小說都在很大程度上具有教化和勸誡意圖。如《搜神記》就有數(shù)卷,是直接對《漢書·五行志》和《續(xù)漢書·五行志》中的災異觀和五行觀進行的采納和征引,通過考察“先志”和“訪近世”進行小說創(chuàng)作。

      對儒家政治觀念的化用,是志怪小說表達政治思想的方法之一。比較明顯的動機是化用政治邏輯及其核心概念。前文已經(jīng)談到《禮記》“苛政猛于虎”的孔子關(guān)于政治的談論,成為后世儒家構(gòu)建政治倫理的一大關(guān)鍵內(nèi)核。小說家受此邏輯影響,也創(chuàng)作出許多虎型小說。這是動機之一。動機之二,則是志怪小說作者認為虎患的盛行與國家的興衰緊密相連,這脫胎于史書的五行志和早已流傳而來的災異觀念和五行觀念。這是小說向史書靠攏所作的努力。再就是前文所提《搜神記》之“范尋養(yǎng)虎”篇。其后文如下:

      又嘗煮水令沸,以金指環(huán)投湯中,然后以手探湯:其直者,手不爛,有罪者,入湯即焦。endprint

      根據(jù)日本學者神田秀夫及其成果基礎(chǔ)上的進一步研究,“探湯”實際上化用于《論語·季氏》:“孔子曰:‘見善如不及,見不善如探湯。吾見其人矣,吾聞其語矣。隱居以求其志,行義以達其道。吾聞其語矣,未見其人也?!焙窝纭都狻房装矅疲骸疤綔撸饕姁喝ブ惨?。”孔子所謂“探湯”即表示對“不善”的人事要保持戒懼之心。到《搜神記》中“探湯”就演化為對待“有罪”“無罪”之人。從演化路徑上看,與“苛政猛于虎”非常相似?!疤綔睌喟钢虏粌H在中國有所流傳,更傳播到國外,如越南、日本等地。其在日本的演化路徑就更豐富了。

      宣傳宗教教義,進而教化民眾,構(gòu)建民眾道德與法制倫理,促進政治穩(wěn)定,也是許多志怪小說的動機之一。很大數(shù)量的宗教小說,傳教的意圖明顯,是專為宗教而生。以前文的《僧虎》為例,其本身出自《高僧傳》,其宣揚佛教,闡述佛法,教化民眾用宗教來引導自身行為,棄惡從善的目的非常明顯?!渡ⅰ返暮诵挠^念即是佛教的“生死罪福,皆由念作。剎那之間,即分天堂地獄,豈在前生后世耶?”從傳播效率和教化效果來看,單純的觀念輸出,收效甚微。一旦輔之以奇怪靈異非常之事,傳播效率和教化效果就會非常明顯。因此,人虎互化情節(jié)就成了必要的工具。另一方面,宗教教化并不是單純的宗教目的。宗教與政治統(tǒng)治是緊密相連的,宗教教化對民眾能夠起到很好的安撫、開悟、施壓等多種作用,相對地降低政治統(tǒng)治的成本并提高政治教化效果。因此,統(tǒng)治者和一些作者都會有意識地提倡這種類型的小說。

      就材料來源而言,早先的莊子、韓非子等,后來劉向、干寶等都已非常注重培養(yǎng)其小說的歷史品格。對作者而言,其所記載和創(chuàng)作之事,并不都是空穴來風,虛妄怪誕之說。如《搜神記》,材料來源既具有《史記》《漢書》《后漢書》《淮南子》《神仙傳》等。其追慕司馬遷等著名史家的意圖是非常明顯的。再有一部分則是干寶采錄時代事跡、傳聞而成。受他們影響,志怪小說作家往往也向此靠攏,以實錄精神和史筆來創(chuàng)作小說,而不僅是一味好奇。即使就唐代文言小說而言,“作意好奇”之中也有著明顯的歷史意識和史書筆法。當然,這并不意味著志怪小說就此成為史家之言,相反,小說在此過程中逐漸形成了獨有的文體風格和審美特點。再就是志怪小說作家往往具有多重身份,他們既是官吏,又是文人,還有可能身兼宗教信徒、史家等多重身份。

      就小說元素的運用和小說技法的使用而言,志怪小說在這方面取得了長足的進步,這也是為什么許多小說的政治邏輯和文化品格常常被掩蓋的主要原因之一。小說元素的運用包括基本材料的采納、改造、變形、搬運、邏輯的化用等。比如“苛政猛于虎”和“探湯”本身只是儒家的基本政治觀念與處世修身概念,但經(jīng)過一系列的演化,成為隱含在小說中的政治邏輯,這是一個漫長的改造和邏輯化用過程。如《僧虎》,即是將佛教的善惡觀演化為小說情節(jié),從而達到宣揚的目的。相比起簡單的善惡報應,《僧虎》就更具有人間性和人情味,對于人性、獸性形態(tài)轉(zhuǎn)化的關(guān)鍵——欲望剖析也十分到位,可以說是這類小說中的精品。再是許多篇目中的化虎情節(jié),都與佛教、道教的某些宗教觀念密切相關(guān)。再是小說作者利用文學筆法,對簡單許多簡單情節(jié)進行變形,可以起到強化情節(jié)、豐富故事、深化和改造主題等效果。

      再就小說接受對象而言,由史書的《五行志》等延續(xù)而來的志怪小說,其政治目的也是非常明顯的。作者在進行小說創(chuàng)作的時候,預設讀者有很大部分就是統(tǒng)治者。這也是由創(chuàng)作者身份決定的,如干寶自身就是一名出色的史家,而且早期的志怪小說作者往往都有意識地將小說筆記往“史”靠攏。再就是其他類別的小說,如宗教型小說,讀者群則多是普通民眾,他們文化水平不高,身份地位低下,宗教需求明顯,這種小說往往能對他們產(chǎn)生巨大沖擊力,從而達到宣揚宗教和倫理教化、政治穩(wěn)定的作用。

      小結(jié)

      從這些因素看來,萬變不離其宗的是政治追求在小說創(chuàng)作中起到的決定作用。由此,虎變形類的志怪小說在不知不覺中形成了一條政治邏輯演化為小說情節(jié)的路徑。它們代表了古代早期和中期志怪小說品格形成的歷史過程,也是當時文化心理的具體體現(xiàn)。

      參考文獻:

      [1](宋)衛(wèi)湜.禮記集說[M].清通志堂經(jīng)解本.

      [2]劉恂.嶺表異錄[M].北京:中華書局,1985.

      [3](唐)鄭處誨.明皇雜錄[M].北京:中華書局,1994.

      Abstract: Early Confucianism built its political logic by special ways. It then became a cultural tradition and made differences on weird novels.“Tyranny is worse than tigers”is an obvious example. History books` political intentions have an effect on weird novels` historical character. The combination of political ethics and religious enlightenment is also an important reason for weird novels` political function.By studying tiger novels,we can find a clue about weird noels` political logic.

      Key words: Weird novels;Political Logic;Historical Characte;Political Ethics;Religious Enlightenment;Tiger novels

      (責任編輯:李漢舉)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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