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展榕
(作者單位:遼寧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
《東京女子圖鑒》改編自同名網(wǎng)絡(luò)小說,講述了自小向往大城市的秋田縣女孩綾,從地方大學畢業(yè)后來到東京所經(jīng)歷的20年人生。她在東京從最底層的工作做起,憑著勤奮、努力及一點點好運,一步步踏入了光鮮亮麗的時尚行業(yè)。她的衣柜里有了越來越多的名牌,搬到了越來越繁華的地段,開始出入更加昂貴的餐廳,甚至連男友也一個接一個地穩(wěn)步升級。女主人公綾17歲時候的夢想是成為時尚雜志上那樣令人羨慕的女性,有體面的工作、帥氣多金的男朋友,打扮入時、神采飛揚,逛最好的商場,喝精致的下午茶,享受周末的聚會和假期的旅行。
和無數(shù)普通的女孩一樣,綾從一個小地方滿懷憧憬地來到大都市東京,她努力工作,也幻想走捷徑,企圖通過抓住一個優(yōu)質(zhì)的男人來一步到位,最后雖然看清現(xiàn)實,卻仍然滿懷希望。
應該說,綾是幸運的,她的努力還是得到了回報,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實現(xiàn)了目標,這也是她在累了想回家的時候,看到時尚雜志上關(guān)于自己的那份報道,大哭了一場,重整心情又回到了東京,因為那里才有她想要的東西。
都市里的單身女孩,她們欲望旺盛,謀生亦謀愛,在現(xiàn)實的打磨里漸漸擺脫優(yōu)質(zhì)單純,有一些成功了,有一些只是泯然眾人矣,相處的對象可能覺得她們不再可愛,但只有她們自己知道,自己從一個又土又傻的小妞變成氣質(zhì)出眾的成功女性,這期間經(jīng)歷了什么?
女人是一種自帶浪漫和母性光輝的動物。因為浪漫,她可以奮斗一生,做一朵鏗鏘玫瑰。因為后者,可以洗手羹湯,成為賢妻良母。所以如果一定要問女人奮斗一生的意義在哪里的話,只能說,其實所有人類都一樣,都是為了自我實現(xiàn)。
本劇討論的話題都極其現(xiàn)實的,記錄一個女性從懵懵懂懂的20幾歲的小女生到看透種種的40歲的單身女人。觀眾在觀劇過程的形形色色的女孩子中肯定有自己的影子。劇集共有11集,每部一個話題。
女性職場,換言之就是職場話題。職場本劇一直牽扯著社會等級的話題。出身決定高度,在港區(qū)出身的男男女女注定沿襲上一輩的光環(huán),繼續(xù)擁有光環(huán)。社會的上升階梯看似存在,但是其實是被切斷的,那只是提供給上層階級的專用通道。那些不斷想往上爬的人,能躋身到那個圈子里的,只有極為少數(shù)的人成功了。大數(shù)只能拼搏一輩子,成為仰望上層的中產(chǎn)階級。還有就是人的價值,女主綾有千般萬般虛榮,但她一直在撕掉別人給她定義的標簽,比如第一份工作的上司認為她只值得400萬日元,她并沒有安于現(xiàn)狀,而是主動出擊,在職場上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還有被告發(fā)的女同事,信心滿滿且倔強地說:“我走了,多謝照顧?!彼匀松翘幪幱欣Ь?,但是是在困境里無助等死,還是在困境中認真求得出路,這一直都在于個人的選擇。
劇中關(guān)于女性的兩個話題。第一、婚姻。女性即使在這個標榜男女平權(quán)的社會,仍然一直遭受著巨大社會壓力。到結(jié)婚的年齡,安定下來找個男人結(jié)婚,再生個孩子,仿佛孩子也是女人的一枚勛章。回歸到感情,愛情是麥地那顆又大又飽滿的麥穗,有且只能摘一次,人們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是不是最好的。所以,不要因為覺得幸福太渺小而輕易舍棄。這部劇,用11集來告訴人們,幸福是不能用來比較和定義的,如果一個人現(xiàn)在在幸福之中,就要好好珍惜當下。從初戀的植樹,到商業(yè)精英的隆、外遇對象的和服店老板、那個看似老實的丈夫,最后那個面包店的“小狼狗”。綾一直在不斷換著戀愛對象,但卻一直在消磨自己的愛情,漸漸失去感知幸福的能力。每個人的愛情能量有限,不要輕易地開始一段感情,如果真的選擇對方,請好好經(jīng)營,不要隨意耗費自己的愛情能量。
第二,貪婪與欲望。人生這么長,放眼于高處的人,往往不會滿足于現(xiàn)狀,那些無數(shù)次地告訴自己適當而止,但還是一次又一次陷入死循環(huán)之中的人,最后會發(fā)現(xiàn)那些生活只是鏡中花水中月。劇中提及幾個人生圓滿的因素:定制的鉆戒、預約的餐廳、體面的工作和六本木之丘的房子??赡苓@的確是有些人的一生所求,但每個人對人生圓滿的因素定義不同。貪婪和欲望,是綾走出秋田過上體面生活的最大動力,如最后一集雜志上光鮮亮麗的扉頁一樣,但背后的辛酸是不為人知的。
圍繞女性組織情節(jié),實現(xiàn)女性敘事篇章所謂性別圖式化,是指人們基于一定的社會文化和生活經(jīng)驗在頭腦中形成的對性別符號的既定審視和評價,電視劇女性角色是歷史與當代藝術(shù)交融的符號個體,是打破一般性別圖式化的經(jīng)典形象的體現(xiàn)。電視劇中女性地位角色敘事意味深長。女性往往能夠從自我意識出發(fā),靈活處理與男性的關(guān)系。
性別互動與對話在女性敘事中,女性既沒有獨立存在的意義,也缺乏獨立定義的能力,往往被置于象征意義的邊緣,劃為欲望的折射體。構(gòu)建女性話語形態(tài)的獨特表征。首先,女性形象逐漸拒絕成為被動審美的對象,彰顯出女性的主體性。其次,此類電視劇對女性的形象塑造,雖然是年輕的女性角色,但不再一味堆砌美女吸引眼球。大部分女性對劇中女性外形也投以審美,形成龐大的女性觀眾群體,女性角色也因此廣受歡迎。
新時期以來,電視劇無法回避資本市場的誘惑,創(chuàng)造也不能無視女性形象與價值被異化的現(xiàn)實。電視劇的女性敘事陷入女性話語的悖論。女性主義發(fā)展至今也存在著一定的局限性。表面上人們看到男性權(quán)力被擠壓、女性追求獨立、女性話語張揚的視覺盛宴,但是在無意識中又選擇退回男性話語體系。
在作品中,女性基本都孤苦終生,似乎女性一輩子的追求最終換得不幸的下場,似乎只有男性話語體系才存在大團圓的結(jié)局。女性角色盡管在敘事中以接近完美的符號走到話語系統(tǒng)中央,最終又重新依附男權(quán)。這種隱蔽的無意識傾向大大消解了女性敘事。因而,如何彌補這種缺陷將是此類影視劇女性角色塑造的一個新問題。
除此之外,女性話語表達策略需要改進。電視劇在具體的女性形象刻畫、情節(jié)設(shè)置中,權(quán)力中的女性大多咄咄逼人、個性張揚,往往一招計謀置他人于死地的敘事顯得很夸張。應盡量避免夸張人物陰暗的直接沖突,巧設(shè)情節(jié),反思文化,提升作品的歷史深度與底蘊,這樣方可避免陷入流俗,才有可能制作出更具生命力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