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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夫妻

      2018-02-22 04:25菊韻香
      民間文學 2018年10期
      關鍵詞:連山情書男子

      菊韻香

      “放心,我和你媽媽當然會準時到場,分秒不差!”接完女兒齊欣打來的電話,通達物流公司的老板齊連山當即駕車,直奔城東的“衣衣不舍”服裝店,去接樂晴。

      上個月高考,女兒齊欣發(fā)揮出色,被重點大學錄取。她的幾個好朋友,像馮瑤瑤、盧珊,也都表現(xiàn)不錯。幾個女孩便湊一塊兒,打算辦個聚會好好慶祝一下。聽說這事,身為老爸,齊連山自是全力支持,不僅要捧錢場,還要捧人場,越熱鬧越開心越好。

      工夫不大,齊連山就載著樂晴趕到了聚會地點。下了車,齊連山從樂晴手里接過包,護在她身旁,說說笑笑往里走。

      “欣欣,瞧你爸爸媽媽恩恩愛愛,多幸福?!迸⒈R珊見狀,頓時羨慕得不得了,“不像我爸我媽,天天跟冤家仇人似的,說不上兩句好話,必吵!”

      齊欣一聽,很是得意:“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嘛。他們倆可是在前世修了上千年,才做成了這輩子的夫妻。是吧,爸爸媽媽?”

      齊連山和樂晴相視而笑,剛想問聚會布置得咋樣了,就聽身后傳來了一聲拖著哭腔的尖利質問:“求你們倆別裝了,別演戲了,行嗎?我看著都累,都煩!”

      齊連山倉促回頭,只見女兒齊欣的好友馮瑤瑤正漲紅著臉,沖匆匆走來的一對中年男女大喊大叫。那對男女,是馮瑤瑤的父母。兩人也是開車來的,一下車,男人就拽住女人,示意她挎著他的胳膊走。女人則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又極不情愿地照做,就連臉上的笑意都是強擠出來的,既虛假又生硬。這般舉動,恰被馮瑤瑤瞧在了眼里。也許是齊欣爸爸媽媽的幸福樣子刺激到了她,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憤憤喊罷一擰身,嗚嗚哭著跑遠了。

      好端端的一場聚會,就這樣還沒開始便尷尬散場。回家的路上,坐在車里,齊欣紅著眼圈說,馮瑤瑤的爸爸媽媽去年就已分道揚鑣,只是擔心影響瑤瑤的學習,才依舊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睡在同一張床上,貌合神離假裝夫妻,想等她考上大學再挑明。其實,當他們去辦離婚手續(xù)時,馮瑤瑤就偷偷跟在后面。他們火藥味十足地吵了一路,瑤瑤則緊捂著嘴巴哭了一路。

      樂晴聽得心酸,摟過齊欣說:“瑤瑤父母應該有他們的苦衷。但有一點不用懷疑,那就是不管他們怎么做,都會深愛著自己的女兒。”

      “你們娘倆就別淚汪汪悲戚戚的了,服裝店到了?!饼R連山靠路邊停了車,繼續(xù)說,“欣欣,你是去媽媽的店里,還是跟爸爸回公司?”

      齊欣說有點累,想休息一會兒,就下車進了樂晴的“衣衣不舍”服裝店。齊連山通過后視鏡望著樂晴,好半晌才吐出了兩個字:“謝謝?!?/p>

      “開車吧,我想和你談談?!睒非绮幌滩坏卣f。齊連山一聽,無奈苦笑道:“這一天還是來了。今后,怕是連白日夫妻都沒得做了?!?/p>

      沒錯,齊連山和樂晴也是一對白日夫妻。白日人前,老公長老婆短,柔情蜜意;夜幕降臨,便找出各種借口各歸各處,各宿各巢。如實在不能脫身,比如女兒過生日,回娘家、婆家,不得不同床共枕,也是背對背誰也不碰誰。至于為何會這樣,得從半年前那個風急雨驟的糟糕日子說起。那天,齊欣在放學途中突遭不測,一塊碩大的樓體廣告牌忽悠悠飄下,拍暈了她。樂晴接到消息嚇壞了,哭著喊著往醫(yī)院跑,連鞋子都跑掉了一只,邊跑邊不停地給齊連山打電話。誰料,齊連山卻關了機,怎么也打不通。

      好在經(jīng)過搶救,齊欣很快蘇醒,且無大礙。按說,這檔子事兒原本也就這樣過去了,可沒幾日,樂晴隱約聽說女兒出事時,老公居然和一個名叫洛玫的女子在一起,且關系密切很不一般!洛玫是齊連山的高中同學,是他寫過海量情書,還鬧得沸沸揚揚的初戀對象!

      齊連山和洛玫的那些陳年舊事,樂晴是聽他親口講的。那年,齊連山高中沒畢業(yè)就進城打工,隨后認識了樂晴。相熟以后,樂晴問他為何輟學,齊連山支支吾吾,說班里有個女生叫洛玫,高個細腰瓜子臉,迷住了不少男生。像他的同桌胡忠生,膽小怯懦,卻號稱“電線桿殺手”,就因為每次碰見洛玫都會走神發(fā)癡撞電線桿,以致鼻梁都磕趴了窩。樂晴說:“我問你呢,你扯別人干啥?”齊連山見繞不過,只好道出了實情——那時,他給洛玫寫過不少情書。不少是多少?半尺高的一摞吧,洛玫照單全收,一封沒退。他還心里美呢,可突然有一天,洛玫沖他莞爾一笑,竟把情書全打包交給了班主任。班主任找家長,老爹氣得七竅生煙,掄起鞋底子就將他抽出了學校:年紀不大凈胡鬧,禍害那么多紙,夠老子卷兩年煙抽的了。別念書了,滾!

      這小女子挺陰險的,心機婊一個啊。樂晴做完了總結,問齊連山恨不恨她。齊連山說,離家時,同桌胡忠生告訴他,洛玫喜歡的是個籃球打得棒、學習爛到家的痞氣男生。痞氣男生動不動就拿情書說事兒。為表專一,洛玫才出賣了他。

      不想這么多年過去,心機婊又恬不知恥找了來。樂晴氣呼呼去找齊連山詢問究竟,可齊連山再三解釋,說他們只是在談生意,啥事都沒有。談生意用得著關手機?樂晴緊盯著齊連山的眼睛逼問。齊連山的眼神有些飄,含糊說是手機沒電了,你應該相信我。樂晴嘲諷道,這理由真蹩腳,你自己信嗎?別忘了以前你下過的保證,你的手機會二十四小時為我們母女開著!

      吵來吵去,兩人也都筋疲力盡,那就分手吧。于是,齊連山和樂晴不聲不響地離了婚,并訂下了在女兒考上大學前仍假扮夫妻的約定。

      話歸正題。齊連山將車停到了僻靜處,說:“你看馮瑤瑤,挺可憐的。你說咱們離婚的事,欣欣會不會也有所覺察?”

      “你覺得呢?”樂晴揶揄道,“你和洛玫重逢不是一天兩天了吧?你的演技那么好,連我都看不穿,糊弄欣欣還不是小菜一碟?還有方才,你又給我開車門又給我拎包,有說有笑的,我差點以為還在從前呢?!?/p>

      “剛才我沒演戲……”

      “打住。欣欣高考結束,她就算成年了,你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和她談談,攤牌吧?!睒非缬舶畎钫f完,下車走遠。齊連山又是一聲暗嘆,腦子里如過電影般浮現(xiàn)出了女兒遭遇意外那日的情景——那天,他的確是去了洛玫的住處,是洛玫邀請的他,說要給他介紹幾個生意場上的大客戶。他冒雨興沖沖赴約,進了門卻見只有洛玫一個人。實話實說,面對的畢竟是初戀,再加上洛玫眉目含情,看得他直心跳加速手心出汗,忙找個借口鉆進了衛(wèi)生間。

      應該就是在這個時候,齊連山疏忽,把包放在了桌上。洛玫則趁機關掉了他包里的兩部手機,以免打擾。其中一部,只存有妻子女兒和雙方父母等至親的號碼,且時時刻刻保持有電。這一做法,從女兒齊欣四歲那年就開始了。那天,女兒突發(fā)高燒,小身子燙得像火炭,不巧樂晴也病了,渾身沒勁如踩棉花。那時,齊連山剛剛創(chuàng)辦物流公司,頭緒繁雜,時常忙得焦頭爛額。樂晴不想讓他分神,就強打精神把女兒送到了醫(yī)院。當齊連山火急火燎趕到時,母女倆剛剛被推出了搶救室,還好,沒事兒。挺大的一個老爺們,頃刻情緒失控,擁住妻女哭得稀里嘩啦。當晚,他就專門備了只手機,并一再叮囑樂晴:今后有事必須給我打電話,絕不準你一個人硬撐。我是你老公,是欣欣父親,是家里的男人,你得讓我盡到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和義務?。∥沂謾C會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為你和女兒開著,開一輩子,我發(fā)誓!可說來造化弄人,此后多年,女兒真正遇上麻煩也就那么一回,他卻關了機,也難怪樂晴會譏笑他沒電的理由太蹩腳,糊弄鬼鬼都撇嘴!

      那么,在洛玫家里,兩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不由你不信,所發(fā)生的事兒實在驚心,香艷……

      當時,齊連山扎進衛(wèi)生間,打開水龍頭用涼水嘩啦啦一通洗臉,總算讓發(fā)懵發(fā)熱的腦瓜子冷靜下來。

      “洛玫,你朋友啥時到?”齊連山問話出口,忽聽客廳里發(fā)出了“咕咚”一聲響。隱覺不對勁,齊連山慌忙出來,一眼就瞄見洛玫躺在地上人事不省,胸口處還染著點點血跡,分外眩目。

      “洛玫,你怎么了?”洛玫一動不動,好像連鼻息都沒有了。齊連山來不及多想,手忙腳亂解開洛玫的衣衫,查看是哪兒出的血。肌膚盡露,沒有傷口,齊連山又給她做起了人工呼吸。

      口對口,吸氣,吹氣,按壓,如此反復七八次后,只聽洛玫“嚶”的一聲,悠悠醒轉。

      “你怎么暈倒了?可嚇死我了。”齊連山心有余悸地說。洛玫一側身,就趴進他的懷里哽咽著說:“連山,對不起,當年我太迷戀那混蛋,一時沖動做錯了事,也誤了你。我心里愧疚,想補償你?!?/p>

      “你說的是情書的事吧?我都忘了。真的,我要記恨你,就不來見你了?!饼R連山說著,要扶洛玫起來。洛玫卻緊摟著他的腰不放:“你都看到了,我一著急激動就犯暈厥癥。你別動,讓我再歇一會兒?!?/p>

      齊連山一聽,不敢動了。所幸此刻,走廊里驚喊乍起:“著火了!”齊連山總算得以脫身。剛回到公司,便聽說樂晴一連打來幾個電話找他,女兒出事了。齊連山忙掏出手機一看,竟然關了機。

      顯然,是洛玫做了手腳。接下來,因手機關機找不到人,還與舊日初戀攪到了一塊兒,樂晴和齊連山吵得不可開交。而洛玫倒會找時機,在兩人冷戰(zhàn)時打來了電話,“連山,是我。”

      “我的手機是你關的吧?”齊連山直截了當?shù)刭|問道。電話那邊,洛玫嬌滴滴回道:“別兇人家嘛。人家就想約你出來吃頓飯,安慰安慰你。”

      “用不著,拜托你別再來煩我?!饼R連山嚷罷掛了機??刹贿^數(shù)秒,一張照片便發(fā)了過來。是他給洛玫寬衣解帶的特寫,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這下,齊連山氣炸了肺,撥通電話破口開罵。洛玫只是聽,嘻嘻笑,一個字都不說。等齊連山喊累了,洛玫又發(fā)過來一張他“親吻”她的照片。照片上,四瓣嘴唇相合,她的臉色緋紅一片,任誰都不會想到是人工呼吸。齊連山愈發(fā)火大,再喊再罵,洛玫依舊不吱聲,再發(fā)圖片,是她膩膩歪歪偎在他懷里的情形。

      如此一連發(fā)了五六張,齊連山恍然大悟:洛玫暈厥,不過是給他設的局。胸口處的斑斑血跡,有可能是枸杞汁或番茄醬。安裝在角落里的攝像機,肯定不止一臺,他慌亂施救,各處攝像機則全方位無死角地拍下了他的一舉一動,然后截取鏡頭神剪輯,緊急救助便成了相悅偷歡。

      “你到底想怎樣?要錢是吧?開個價?!饼R連山不喊了,語氣里甚至多了些乞求。洛玫終于說話了,鶯歌燕語百媚生:“連山哥,我有那么俗嗎?我才不要錢呢。”齊連山問:“那要什么?”洛玫笑了,回得干脆:“我要人,想讓初戀修成正果。”

      人到手,公司也沒跑。有了人和公司,還愁錢嗎?真不虧樂晴說她是心機婊。齊連山思來想去,念及洛玫來者不善,指不定還會鬧出什么幺蛾子,便瞞著所有人與樂晴離了婚。當然也包括洛玫,還有女兒齊欣。

      一轉眼,大半年過去。就在女兒和同學的聚會草草散場的次日,齊連山接到了洛玫的電話。洛玫直呼其名,口氣里滿是氣憤:“齊連山,你就是只老狐貍。我們見個面吧。”

      “好,隨時恭候?!饼R連山說。很快,兩人便趕到了約定地點。洛玫哼道:“齊連山,在這大半年里,我沒再打擾你吧?”

      確實沒有。當時,洛玫步步追逼,揚言要將艷照廣發(fā)他的朋友圈、商圈時,齊連山也發(fā)了狠,說:“我愛女兒,誰也不能耽誤她。就算離婚,也必須等到女兒考上大學之后。這是底線,沒得商量。不然,大不了一損俱損全完蛋。”洛玫深知若逼急了齊連山,后果會很難堪,就應了他的條件,只待齊欣高考結束后便來收人。

      “可直到昨天我才得知,你早就和樂晴協(xié)議離婚了,還把家產(chǎn)和公司都暗中轉給了她和女兒。你玩這一手,是防我出爾反爾,死纏爛打吧?”洛玫說。

      齊連山笑了:“這回你該放手了吧?哦,放不放手隨你心情,反正我現(xiàn)在老哥一個,沒房也沒錢,光腳不怕穿鞋的?!?/p>

      “你為什么就這么煩我?當年你那么喜歡我。你的情書我都看了,一個字都沒拉下。你說啊,為什么?”

      就在洛玫一個勁地追問聲中,齊連山的手機響了,是樂晴打來的,女兒齊欣不見了!

      聽聞女兒一早出門就再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齊連山頓覺心慌,拔腿要走,洛玫卻搶先一步擋住了他。

      “請你讓開!”齊連山說,“從小到現(xiàn)在,我的心里只有三個女人:我母親、我妻子和我女兒。她們都比我的命重要?!甭迕捣创较嘧I:“妻子?笑話,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

      “離了婚,她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沒人能替代?!饼R連山說完坐進轎車,手機又響了。趁此工夫,洛玫也拽開后門上了車。

      “你好,是齊老板吧?”電話里傳出了腔調怪怪的男人聲,估計是用了變聲軟件,“千萬別著急,你女兒在我這兒呢?!饼R連山急問:“你是誰?想干什么?我要和欣欣說話?!?/p>

      “爸爸!”電話那端,女兒齊欣只喊了一聲,怪聲男子就接過了話:“聽到了吧?你女兒很乖,也很安全。我有三件小事,想勞煩你幫忙?!薄爸灰悴粋π佬溃夹?!”齊連山說。

      “爽快,我就喜歡和爽快人打交道?!惫致暷凶拥溃暗谝?,關掉你的物流公司,退出本市。這事兒不大吧?”

      “不大,我馬上做。你接著說?!饼R連山毫不猶豫地回道。

      “第二,你和老婆不是離婚了嗎?你必須把房子、車子,包括你的私房積蓄全部給她,然后凈身出戶?!惫致暷凶釉捯粑绰洌迕当憧┛┐笮Φ溃骸耙欢ㄊ菢非?,要不就是她雇的人在裝神弄鬼。你拿她當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把家產(chǎn)全給了她,她卻貪得無厭,連你的私房錢都不放過。哈哈,打臉了吧?疼不疼呀?”

      齊連山依舊沒多想,答應了??谡f無憑,簽字為證,怪聲男子讓齊連山馬上開車趕往城東郊。在那里丁字路口的回收箱下放有一個鞋盒,里面裝的是財產(chǎn)轉讓協(xié)議。只要簽了名,這第二件小事就算辦妥。齊連山也顧不上趕洛玫下車,一腳油門,風馳電掣般駛向了城東郊。

      不消片刻,丁字路口到了。齊連山跳下車奔到唯一的一個回收箱跟前彎腰一瞧,下面還真放著個鞋盒。掏出來打開,是一支筆和幾張紙。不料洛玫緊跟過來,一把搶去,三下兩下撕得粉碎后扔到了他臉上:“哈哈,給你,你簽啊!”

      紙片飄飄落地,還怎么簽?愣神中,怪聲男子的電話又到了:“齊老板,翻過鞋盒,底部還粘著一份。這回你要小心點?!?/p>

      顯然,怪聲男子就在附近盯著呢,且全在他的意料之中。齊連山絕不愿女兒受到半點傷害,于是推開洛玫飛快簽上了姓名。洛玫則站立不穩(wěn),踉踉蹌蹌跌坐在了地上,淚如泉涌。

      “我要見我女兒!”齊連山手揚協(xié)議,四下張望。

      “急什么,還有最后一件小事呢。你聽仔細,我只給你半個小時,務必辦利索!”

      怪聲男子交代的第三件雖有些不可理喻,倒也不難辦。齊連山鉆進車,火速回家,剛進小區(qū)就瞅見樂晴匆匆跑了過來。

      “樂晴,我有急事要找你。你等一下,我取樣東西回來再說。”齊連山正欲下車,樂晴卻將他搡了回去:“快開車,我的事比你急!”

      齊連山不再堅持,調轉車頭一陣風似的駛遠。因為,他看到樂晴手里攥著的恰是他要回家取的戶口本和離婚證。而怪聲男子提出的第三件事,是讓他和樂晴盡快復婚。

      一會兒叫凈身出戶,一會兒又讓復婚,這怪聲男子的葫蘆里賣的究竟是啥藥?齊連山暈了頭,怪聲男子絲毫不給他思考的時間:少啰嗦,想見女兒就照辦!在趕往民政局的路上,齊連山驚愕地得知,在樂晴打電話給他說女兒不見了之后,一個怪聲男子也通過電話找上了她。隨后發(fā)生的事,竟和他的遭遇如出一轍:齊欣在他那兒,毫發(fā)無損;想見女兒,得幫他辦幾件小事。第一件,別“衣衣不舍”了,關掉你的服裝店;第二件,把房子和積蓄全部轉給齊連山和女兒??谡f沒用,得簽協(xié)議,協(xié)議已經(jīng)擬好,就壓在服裝店門口的花盆下。對此,樂晴同樣沒猶豫,找出協(xié)議簽了字;至于這第三件,便是帶上戶口本,找齊連山復婚。時限半小時。如若超時,后果如何,哼,自己思量去。

      這個怪聲怪調的家伙到底是誰?如此折騰為了什么?齊連山和樂晴是一頭霧水。但從眼下看,基本能斷定這家伙沒啥惡意,應該不是綁匪。綁匪哪會干助人破鏡重圓的事?先甭費腦筋了,等復完婚找到女兒,一切自會水落石出。

      民政局到了。齊連山泊了車,拽著樂晴剛奔進大廳,就瞧見一對熟人,是馮瑤瑤的父母。

      看得出,兩人也是來復婚的,正堵在工作窗口前唇槍舌劍呢。一個說:“我是看瑤瑤的面才給你機會的。你必須下保證,以后再也不準和那個狐貍精來往?!绷硪粋€說:“那你也得改改臭脾氣,有事好好說,別動不動就嗆嗆,還讓我跪搓板。你以為我是跪搓板專業(yè)戶啊?”

      “你倆先讓開,合計好了再辦?!饼R連山推開兩人搶到了窗口前,“你好,我叫齊連山,她叫樂晴,來復婚。麻煩你快點給辦了,我們實在著急?!?/p>

      “再著急,也得按程序走?!惫ぷ魅藛T看向樂晴,“婚姻法規(guī)定,離婚后,男女雙方自愿恢復夫妻關系的……”

      “我們是自愿的,是吧老齊?”樂晴搶話道。樂晴忙不迭點頭:“是、是。我沖天發(fā)誓,誰也沒強迫誰,你就蓋戳吧?!?/p>

      一番白活與忙活,齊連山和樂晴重新領回了紅皮結婚證。道聲謝謝,兩人一回頭,就看到女兒齊欣已站在了門口!

      “欣欣!”樂晴禁不住喜淚盈眶,沖過去抱住了齊欣。齊連山也激動得喉嚨發(fā)熱,張開雙臂把妻子女兒全擁進了懷里,久久不愿松開。

      事到如今,夫妻復合女兒平安,也該交底了。哪知齊欣卻說,她根本就不認識怪聲男子是誰,此前從沒見過面!

      “你們不認識,又怎會在一起?”齊連山大惑不解。

      “老爸老媽,其實我和瑤瑤一樣,早猜出你們離了婚,只是不愿意相信和接受這個事實?!饼R欣的眼睛里亮亮的,說昨天走在街上,想到考上了大學,父母也將分手,心里很難受,不知不覺就失了神。一輛轎車來不及減速,直撞過來,眼看要出事,多虧一個戴墨鏡的男子眼疾手快,硬生生拽開了她。

      這個墨鏡男,就是后來電話里的怪聲男子。墨鏡男以為她要做傻事,就勸她想開點。齊欣哽咽搖頭:爸爸媽媽離婚了。墨鏡男竟似早知道一般,問她想不想讓他們重歸于好。齊欣說當然想。于是,今兒個一大早,齊欣就“失蹤”了,去了墨鏡男在城郊租的住處。墨鏡男沒少花心思,想出了那三件事。頭一件,意在讓齊欣明白父母有多愛她,為了她,他們連公司和服裝店都可以不要,今后萬不可再犯傻,不然他們會痛苦一輩子。第二件,是想看看齊連山和樂晴離了婚,心里還有沒有對方。事實證明,他們都愛女兒,也都心念著對方,那就推他們一把,也便是第三件——復婚。

      聽到這兒,齊連山和樂晴面面相覷,這家伙到底是誰?。慷藭r,在遠處,洛玫目睹著三人相擁的場景,呆呆出了陣子神,黯然走遠。當她的身影消失的時候,齊連山的手機發(fā)出了提示音,有陌生人請求加為微信好友。

      齊連山加了,頭像是個戴墨鏡的男子。齊欣一看,興奮說道:“就是他!”齊連山細看,很快認了出來,竟是高中時的同桌胡忠生!

      “老同學,這半年來被鬧騰得夠嗆吧?活該,誰叫你當年不好好學習,天天寫情書!”胡忠生發(fā)來了語音。

      齊連山甚是難為情地問:“你在哪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當是你還債吧,還情書的債?!焙疑f,高中畢業(yè)后,洛玫真就嫁給了那個痞氣男。痞氣男不務正業(yè),又小肚雞腸,動不動就拿情書說事,拿洛玫撒氣。洛玫受夠了,也后悔了,想離婚出走,痞氣男就以她的家人要挾:你要敢離開我,信不信我打斷你爹娘老子的腿!洛玫不能連累父母,唯有逆來順受,而痞氣男愈發(fā)放肆張狂,吃喝嫖賭偷,沒他不干的事兒。直到六年前,痞氣男犯了傷害和販毒罪被抓了進去,即便如此還是捎出話,恫嚇洛玫老老實實在家守著,以致她患上了抑郁癥,大夫診斷她的人格也有些分裂。都說老天有眼,善惡有報,去年,痞氣男病死在了監(jiān)獄里,洛玫的病才漸漸得以好轉。也許是想到這一切愛恨恩怨皆起于情書,尚未完全康復的洛玫又陷入了執(zhí)念之中,便來找齊連山討還昔年情債:你不是喜歡我嗎?那就娶了我吧。

      “你怎么知道這些?”齊連山問道。

      胡忠生笑了,笑里透著一種莫名的悲愴:“你沒忘你給我起的外號吧?我懷疑被老天下了咒。”

      他的外號叫“電線桿殺手”,每次遇見洛玫都會被迷得發(fā)呆丟魂撞電線桿。而二十多年來,他仍默默地關注著洛玫。雖從未表白,卻癡癡愛在心底;雖最不被在意,卻是愛她最深。包括那個雨天在洛玫的住處,門外響起的那聲“著火了”,也是他喊出來解圍的。

      “老同學,謝謝你幫我?!饼R連山說。

      “我也是在幫自己。其實,洛玫沒你想得那么壞,也非心機婊,她只是個病人,執(zhí)念太重罷了。希望你們能原諒她。不說了,如今你們之間的恩怨了了,我也該鼓起勇氣去追她了。再不追,真就老了?!?/p>

      胡忠生走了。齊連山長舒一口氣,一手拉著妻子,一手拉著女兒正要回家,馮瑤瑤的父母顛顛追出了民政局:“等等,我倆也領證了,梅開二度,再也不用裝模作樣了。女孩們的聚會是我倆給搞砸的,今兒個必須補上。欣欣,趕緊約人,大吃二喝叔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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