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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詭婚

      2018-03-21 06:03林扶霄
      故事會 2018年6期
      關鍵詞:南風前妻

      林扶霄

      1.結婚

      劉月玲自大學畢業(yè)后,就在一家著名的中醫(yī)兒科診所上班,擔任主治醫(yī)師馬明躍的助理。這馬明躍對劉月玲是一見鐘情,一開始,劉月玲還有所顧慮,畢竟馬明躍比她大了二十多歲,并且是二婚,但最終還是架不住馬明躍的瘋狂追求,決定嫁給他。

      婚禮當天,賓客如潮。晚宴散掉后,親友們依然興致不減,一起驅車來到新房,準備大鬧洞房。這新房是馬明躍專為劉月玲買的,是一棟位于郊區(qū)的獨立別墅,深墻大院,歐式裝修,顯得十分富麗堂皇。親友們鬧騰了一番后,才紛紛離去,此時,已是半夜了。

      夫妻二人將屋里的燈一一熄滅,只留一兩盞壁燈發(fā)著幽暗的光,偌大的別墅倒顯得有些陰森起來。劉月玲躺在床上,不禁有些害怕,下意識地往馬明躍的身邊靠了靠,怯生生地說:“房子是不是有點大了?萬一哪天你要深夜出診,我可不敢一個人睡?!?/p>

      馬明躍自然是好言安慰,說他手下有好幾個徒弟,都已學有所成,他可以派他們出診,讓劉月玲不要怕。劉月玲這才放下心來,慢慢睡著了。馬明躍也早已累得快要散架,連澡都懶得洗了,就這樣往被子里一鉆,轉眼就響起了鼾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的馬明躍突然坐起身來,神色慌張地喊了一聲:“誰?”劉月玲也被驚醒了,忙問是怎么回事。馬明躍說:“我好像聽到有人在敲門?!?/p>

      劉月玲驚恐道:“不會吧?都這么晚了?!?/p>

      馬明躍側耳細聽,果然有人在樓下輕輕地敲門。一看時間,已是凌晨兩點多鐘,他的神情頓時凝重了。馬明躍讓劉月玲不要動,自己披上衣服,要下樓去看。劉月玲放心不下,還是跟在了后面。兩人躡手躡腳地下了樓,警戒地問:“是誰?誰在敲門?”

      外面靜悄悄的,沒有動靜。劉月玲接連問了幾遍,可依然沒有人應答。這讓劉月玲更加不安了。

      馬明躍勸她保持鎮(zhèn)定,他認為這很有可能是親友們的惡作?。骸盎厝グ?,肯定是他們,不用理會?!彼幻嬲f,一面摟著劉月玲往樓上走。就在這時,那敲門聲卻又響了起來。

      劉月玲覺得后背一陣發(fā)涼,歇斯底里地朝門外喊道:“是誰?到底是誰?再不說我報警了!”

      敲門聲停了。終于有人回答了一句:“是我,陳南風?!?/p>

      陳南風是劉月玲大學時的戀人。大學畢業(yè)后,劉月玲應聘到了馬明躍的兒科診所,而陳南風卻不肯找工作,靠劉月玲養(yǎng)著,每天就是吃飯、睡覺、玩游戲。劉月玲多次勸他找工作,他也不聽,加上那段時間馬明躍又瘋狂追求著劉月玲,劉月玲最終決定與陳南風分手,與馬明躍走到了一起。

      一開始,陳南風并不死心,三天兩頭跑到馬明躍的診所去搗亂,希望劉月玲能回心轉意。面對陳南風的騷擾,劉馬二人一致覺得為免夜長夢多,還是早點把婚結了為好。果然,自從二人將結婚的消息散布出去之后,陳南風消停了。但劉月玲怎么也沒想到,陳南風竟然會在她的新婚之夜,出現(xiàn)在她的新房門口。

      此時,劉月玲聽出了這個熟悉的聲音,她向馬明躍默默點了點頭,示意門外之人就是陳南風。馬明躍不滿地說:“你來干什么?這里并不歡迎你?!?/p>

      門外的陳南風鄭重道:“我來是向月玲表示歉意的,順便也想祝賀你們新婚之喜。我知道過去的事都是我不好,我讓月玲失望了,也給你帶來了不少麻煩,每每想起這些,我都羞愧難當?,F(xiàn)在,我已找到了工作,也悔過自新了,請你們原諒我?!?/p>

      馬明躍與劉月玲不禁面面相覷,他們都覺得陳南風的話說得友善真誠。馬明躍定了定神,伸手將門把手一擰,正想說“請進”,沒想到抬眼一望,對面卻空無一物,劉月玲也覺得不可思議。兩人正疑惑著,突然間,從門邊的樹叢里躥出一個怪物,沖他們“啊”地叫了一聲。馬明躍嚇得連連后退,一失足摔倒在地,劉月玲更是花容失色,大聲尖叫起來。

      這時,只聽那怪物哈哈大笑著說:“你們怎么了?嚇到了?”

      馬明躍鼓起勇氣,定睛一瞧,見對面所站的,并非什么怪物,而是一個穿著小丑服的大活人。只是這小丑面目猙獰,雪白的臉頰,血紅的嘴唇,在黑夜之中顯得格外恐怖。

      小丑一步步朝二人逼近,劉月玲哭喊道:“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小丑又笑了,終于把頭套摘了,露出他的本來面目。馬明躍見眼前之人果真是陳南風,這才如釋重負,長長吐出一口氣。

      陳南風嘲笑道:“原來你膽子這么小,以后怎么保護月玲???”

      劉月玲沒好氣地說:“像你這樣惡作劇,誰不害怕?以后再這樣,我一定報警?!?/p>

      陳南風一聽,只好再次向劉馬二人道了歉,說自己不過是想開個玩笑,扮成小丑完全是為了活躍一下新婚的氣氛,沒想到會把他們嚇著,他此次前來就是為了道歉與道喜。

      現(xiàn)場氣氛這才有所緩和,馬明躍想了想,又警覺地問了陳南風一個問題:別墅區(qū)有保安守衛(wèi),陳南風是怎么進來的,更何況還穿著如此奇裝異服?

      陳南風笑著說:“我是混在鬧洞房的人群中一起進的別墅區(qū),等他們走了,我就一直躲藏在樹叢里,想給你們一個驚喜。”

      劉馬二人聽完哭笑不得,劉月玲說他言行舉止依然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并好言勸告他以后為人處世一定要穩(wěn)重,莫再貪玩,虛度年華。對此,陳南風謙虛地表示接受,并向劉月玲表態(tài),說自己要與昨天一刀兩斷,努力活出精彩的人生。劉月玲微笑著點點頭,心里莫名地涌起一絲感動,許多溫暖的回憶剎那間浮現(xiàn)在心頭,她的眼睛不禁有些濕潤了。

      劉月玲本想請陳南風進屋坐會兒,但陳南風拒絕了。他說時間已晚,自己想說的話也已經說完,便適時地告辭離開了。

      2.怪病

      打那以后,陳南風便再沒有出現(xiàn)在劉月玲的生活中。劉月玲和馬明躍也開始了全新的生活。然而好景不長,婚后兩個月,劉月玲的健康狀況直線下降,起初只是臉色發(fā)黃,身體日漸消瘦,到后來則有了心悸、焦慮、抑郁等神經衰弱的癥狀。直到這時,她才重視起來,問馬明躍該如何是好。

      按理說,馬明躍是個中醫(yī),且對他這個如花似玉的妻子愛護有加,幾乎每晚睡前都會給她做養(yǎng)生茶,為她按摩理療,但畢竟他所擅長的是兒科,對于成人內科,他自己也承認所學不精。而劉月玲的醫(yī)術更是淺薄,當然也無法幫助自己。

      無奈之下,馬明躍便推薦了一位中醫(yī)同道,讓劉月玲找他去看病。這人是市中醫(yī)院的內科主任,名叫孫乾良,在該市頗負盛名。

      孫乾良問了劉月玲的癥狀,也看了舌相,把了脈,他認為問題不大,只是普通的氣血虧虛而已,便開了些補藥讓劉月玲回去了。

      起初的一段時間,劉月玲也似乎感覺到了藥效,但漸漸地,效果就不那么明顯了,甚至病情還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因為劉月玲比以前更瘦了,臉上全無血色,頭發(fā)干枯脫落,身上不是發(fā)冷,就是發(fā)熱,簡直痛不欲生。望著鏡中日益憔悴的自己,劉月玲每日以淚洗面,驚恐莫名。

      當然,她也還會定期去孫乾良處復診,向他匯報連日來的狀況。孫乾良認為劉月玲忽冷忽熱的癥狀很是怪異,懷疑是瘧疾,并建議她去做相關檢查。經孫醫(yī)生這么一說,劉月玲突然眼前一亮,她說她家的別墅確實鬧蚊子,她幾乎每天都會被蚊子咬,她覺得孫醫(yī)生的診斷很有道理,并立馬換了科室,做了一通檢查。然而檢查結果卻表明孫乾良的判斷是錯誤的。當劉月玲拿著化驗單,失魂落魄地再次走進孫乾良的辦公室時,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孫乾良也迷惑了,他低眉沉思了許久,終于吞吞吐吐地說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p>

      劉月玲回道:“孫醫(yī)生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沒關系的?!?/p>

      孫乾良有些為難道:“要說你的病,其實……跟馬明躍的前妻很像?!?/p>

      劉月玲疑惑道:“馬明躍的前妻?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孫乾良說:“我知道她已經死了,我是說她死前的癥狀跟你很像,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在作怪???比如房子的風水什么的……”

      孫乾良說著說著,見劉月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趕緊把話鋒一轉,道:“要是介意的話,你就當我什么也沒說。我也確實多嘴,說這些沒用的干啥。”

      劉月玲當然回答說“不介意”,但她出了醫(yī)院后卻一直在回想孫乾良的話。馬明躍的前妻死前的癥狀居然與自己一樣,這難道僅僅是巧合嗎?孫醫(yī)生懷疑是什么東西在作怪,說房子的風水有問題,但馬明躍與他前妻所住的房子,早就被馬明躍賣掉了,目前這棟別墅,明明是馬明躍新買的。難道新買的別墅也有風水問題?不對啊,如果房子有問題,按理說房子里的人都會受影響啊,怎么可能只是老婆出事,老公卻好好的?

      她一面胡思亂想,一面渾渾噩噩地往家的方向走著,在途經一個十字路口時,她猛然望見路對面有塊招牌,上面寫著“易學命理研究所”幾個大字,便鬼使神差般地走了進去。

      里面的易學大師留著一把茂密的胡子,穿著仿古的長衫,看起來頗有些世外高人的味道。他將劉月玲的八字一排,又讓劉月玲將其夫馬明躍的八字一并報上,細細推算了一番,便十分肯定地說:“不是風水問題,而是你丈夫馬先生命中克妻,你越弱,他越強,你越衰,他越旺,對你多有不利?!?/p>

      大師的話如一桶冷水直澆得劉月玲渾身發(fā)涼,再暗暗品味大師“你越弱,他越強,你越衰,他越旺”的話,不禁感到毛骨悚然。是啊,自打她生病以來,馬明躍的身體還真的比以前好了??此刻旒t光滿面、精氣神十足的樣子,哪像是五十歲的人?。侩y道他真是克妻之命,傷了前妻,又來害她不成?

      劉月玲越想越怕,匆匆付了咨詢費,便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她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溜達著,直到馬明躍打來好幾個電話讓她回家,她才滿懷防備地回去了。

      到了家中,她暗自觀察著馬明躍的一舉一動,總覺得有些古怪。那馬明躍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時不時地會走神,而且他心中也似乎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于夫妻間的正常對話,他的眼神都躲躲閃閃的,不能正視自己。難道他確實有鬼?劉月玲越想越不安,當然表面上還是要強作鎮(zhèn)定。

      晚飯后,馬明躍關心地問:“今天孫醫(yī)生怎么說???”

      劉月玲含糊道:“沒怎么說,還是認為氣血不足,補一補會恢復的?!?/p>

      馬明躍端起桌上的杯子道:“給你煮了養(yǎng)生茶,你把它喝了,就早點上床睡覺吧。我先去洗澡了?!?/p>

      劉月玲道:“你去吧。等茶涼了,我會喝的?!?/p>

      馬明躍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拿起幾件換洗的衣服,便走進了浴室。劉月玲滿腹狐疑,端著馬明躍煮的養(yǎng)生茶四處走動,這時,她的目光落在了前些天自己買的一個魚缸上。那魚缸里的金魚正自由自在地游動著,劉月玲呆呆地看了一會兒,就把手里的養(yǎng)生茶倒在了魚缸里。不知怎的,她突然感到這養(yǎng)生茶有點古怪。馬明躍明明說這是中藥煮成的,但中藥汁一般都呈褐色,可這所謂的養(yǎng)生茶卻清湯寡水的,哪有中藥的樣子?

      她就這樣繼續(xù)眼巴巴地盯著魚缸里的金魚看,大概十分鐘后,詭異的事情真的發(fā)生了。魚缸里的金魚竟一條接一條地翻了過來,一動不動地浮在了水面上。

      就在劉月玲吃驚不已時,馬明躍已洗完澡從浴室里走了出來:“月玲,你怎么還沒睡?你蹲在那里做什么呢?”

      劉月玲哆哆嗦嗦地回答:“你難道沒看見嗎?魚缸里的金魚都死了!”

      馬明躍湊到魚缸前一瞧,說:“我還真沒注意。不過我早勸過你,金魚是很難養(yǎng)活的。趕緊把它們都扔了,免得發(fā)臭。我困了,先去睡了?!?/p>

      馬明躍說完,便自顧自走進了臥室,留下劉月玲一人心猿意馬地收拾殘局。劉月玲一面將魚缸里的金魚一一舀出,一面思索著一個問題:這些魚究竟是死了,還是昏睡過去了?她想了很久,得出的結論是:這些魚可能僅僅是昏睡過去了。因為同樣的養(yǎng)生茶,她已喝了很長時間,如果茶里有毒,她肯定活不到今天。她認為這所謂的養(yǎng)生茶有強烈的催眠作用,難怪她的身體壞成這樣,卻唯獨沒有出現(xiàn)過失眠的癥狀。

      很快,馬明躍又在臥室里催促了,劉月玲極度焦慮地在外面徘徊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壯起膽子走了進去。

      3.驚魂

      當晚,劉月玲與馬明躍的神情中,似乎都充滿著某種戒備。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后,便按滅了各自床頭的壁燈,蓋上被子睡覺了。

      劉月玲知道,她今晚是注定無眠的,但她又不得不假裝沉睡,她在心里努力說服自己,她是一個喝了烈性催眠藥的人。馬明躍在她身邊不斷輾轉反側著,而她卻假裝熟睡,并發(fā)出了輕微的鼾聲。她的身體蜷縮著,紋絲不動,而她的心卻在劇烈地跳著,有好幾次她都憋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樣的煎熬中,劉月玲聽到墻上的掛鐘敲打了兩下,說明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了。恰在這時,劉月玲聽到了馬明躍的呼喚。這聲音很小,也就是“月玲、月玲”地叫了兩聲,是馬明躍湊到劉月玲的耳邊發(fā)出的。劉月玲沒有理會,仍然假裝睡覺。馬明躍見妻子沒有任何反應,便輕輕掀起了被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劉月玲的心臟仿佛要跳到嗓子眼了,但她卻不敢回頭,依舊一動不動地臉朝里躺著。很快,她聽到馬明躍開門出去了,緊接著,旁邊書房的門“吱”的一聲打開了,馬明躍似乎在書房里搜索著什么,發(fā)出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沒多久,書房門關上,臥室門開啟,馬明躍又重新爬上床,把身子貼近了劉月玲,又輕輕地叫了幾聲“月玲”。劉月玲咬緊牙關,屏聲靜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不久,她感到自己身上的被子被馬明躍緩緩掀開了,隨之而來的,是胳膊上的一絲疼痛感,這疼痛不是太厲害,因此劉月玲才得以忍住,沒有喊出聲來。過了一會兒,馬明躍又溫柔地撫摸著劉月玲的手臂,深情地說了一句“我愛你”。之后,他又跳下床,去了趟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后,又再次去了書房。大約在書房停留了十來分鐘后,才最終回到臥室,回到劉月玲的身邊睡覺。

      很快,馬明躍便沉沉睡去了。而劉月玲則悄悄地睜開了眼睛,只見清冷的月光帶著黎明前的霧氣,透過紗窗,恍恍惚惚地浮動著,如夢如幻……

      第二天,馬明躍照例是七點半起床,因為他要在八點半前趕到診所,給患者看診。往常,劉月玲總是夫唱婦隨,與之同去,但今天劉月玲另有打算,她說自己身體特別不舒服,想晚點起來。馬明躍還是溫和地笑著,安慰劉月玲不要牽掛診所的事,安心在家養(yǎng)身體。說完,馬明躍便去衛(wèi)生間洗漱一番,接著匆匆出門了。

      劉月玲哪里睡得著,一等馬明躍離開,她就趕緊下了床。洗漱完后,她便驅車來到了市里最大的數(shù)碼廣場。在一處專賣攝影設備的柜臺前,她向營業(yè)員打聽道:“我想買一部微型攝像機,可以放在皮包里進行偽裝,并可以在夜晚弱光條件下進行拍攝的那種?!睜I業(yè)員為她挑選出了相關產品,雖然價格不菲,但劉月玲還是毫不猶豫地買下了。

      當天晚上,馬明躍還是獨自一人在廚房里為劉月玲煮了養(yǎng)生茶。這回,劉月玲趁其不備,將它倒在了馬桶里。而這之后的進展,便一如昨天,唯一不同的是,劉月玲把往常扔在沙發(fā)上的皮包,放在了床對面的書桌上。次日七點半,當馬明躍出門上班后,劉月玲便迫不及待地打開皮包,取出了里面的攝像機,進行了視頻回放。

      還是凌晨兩點鐘,馬明躍在輕喚了幾聲“月玲”后,悄悄下床,往臥室外走去。這之后,由于攝像機的視角有限,馬明躍一度消失在了鏡頭之中,而等他再次出現(xiàn)在鏡頭中時,他的手中已多了一個針管。

      就這樣,馬明躍拿著針管重新爬上床來,一手輕輕掀去了劉月玲身上的被子,一手熟練地調試著針管。由于夜間拍攝的緣故,馬明躍的眼睛時而發(fā)出紅色的光亮,像一頭野獸,對著劉月玲的肉體,虎視眈眈。突然,馬明躍手中的針管朝著劉月玲的胳膊扎了下去,慢慢地,從劉月玲的身上抽出一管子血來。馬明躍的眼睛閃爍著饑渴的光,他的嘴巴大張著,仿佛隨時會流下口水來。他滿意地看了看針管中的血,又熟練地從一邊的書架上取下一個紙杯,緩緩將血注入到杯子中,貪婪地喝了下去……

      強烈的恐懼刺激著劉月玲的胃神經,她感到一陣劇烈的惡心,便一頭扎在水槽里,大口大口地吐了起來。吐完后,她只覺得渾身發(fā)冷,整個身子都驚恐地顫抖起來,以至于臉上的每一寸肌肉都扭曲到變形。她瘋狂地尖叫著,野獸般地團團亂轉,披頭散發(fā)的樣子使她看起來像一具行尸走肉。

      她不敢再在這別墅里停留,便一把抓起桌上的皮包,驚慌失措地逃出門去。

      4.擒兇

      來到大街上后,劉月玲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現(xiàn)在的她,迫切需要一種安全感,她希望有人能來到她身邊,給她帶來這種感覺??稍谶@陌生的城市里,能夠傾訴衷腸的人本就不多,想來想去,她還是決定打電話給陳南風。憑著往日的情義,她覺得陳南風一定會為自己挺身而出的。

      陳南風在接到劉月玲的電話后,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在聽了劉月玲的哭訴、看了劉月玲所拍攝的視頻后,他咬牙切齒地痛罵道:“沒想到他竟是如此恐怖的一個變態(tài)狂!”

      劉月玲惶恐道:“其實我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胳膊上經常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小紅點,可我總以為是蚊子咬的,沒想到竟會是這樣?,F(xiàn)在,我終于知道自己的病是怎么來的了,也終于明白馬明躍的前妻是怎么死的了。”

      陳南風詫異地問:“馬明躍的前妻?她是怎么死的?”

      劉月玲絕望地說:“替我診病的孫醫(yī)生曾經提醒過我,說我的癥狀幾乎與馬明躍死去的前妻一模一樣。我想,這個可憐的女人應該到死都還沒明白,她是怎樣一步步走向黃泉的吧?!?/p>

      “原來這世上真有吸血鬼??!”陳南風沉重地感嘆了一句,又問,“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辦?”

      劉月玲沉默著,她似乎還不能接受自己的老公是吸血鬼這一殘酷的事實。

      陳南風見劉月玲久久不答話,便建議道:“我覺得要馬上報警,為了馬明躍無辜慘死的前妻,也為了你自己!”

      劉月玲低著頭,皺著眉,沉吟很久,終于下定決心道:“晚上我接著演戲,你替我報警。馬明躍基本會在凌晨兩點行動,等他走到書房取針管時,我會撥通你的手機,你看到后,便可以讓警察進來了?!闭f完,劉月玲便將別墅的鑰匙交到了陳南風手上。

      陳南風點點頭,表示同意。兩人一起去了當?shù)氐墓簿?。警察認為劉月玲的方法是可行的,同時他們也覺得此案十分詭異,為刑偵史上所罕見,因此更加不敢掉以輕心。

      當晚十二點,刑警隊長江鴻剛帶領一隊人馬,在馬明躍別墅前的樹叢中潛伏下來,只等劉月玲打電話給陳南風。

      一點鐘、一點半……所有人都繃緊神經等待著。果然,到了兩點,在陳南風調成靜音的手機屏幕上,出現(xiàn)了“劉月玲”三個字。江鴻剛趕緊從陳南風手中接過別墅的鑰匙,單槍匹馬往別墅走去。

      這是他們事先就商量好的:為避免打草驚蛇,先由擅長擒拿格斗的江鴻剛一人進屋捉兇,一旦樓上發(fā)出搏斗聲后,其他刑警再一起沖入。

      江鴻剛進入別墅后,抬頭往樓上看了看。樓上走廊亮著燈,側耳傾聽,還能聽到輕微的走動聲。江鴻剛一面通過聽覺仔細分辨馬明躍的行動方向,一面輕輕往樓上走。

      待江鴻剛上了樓,就再沒聽到任何的腳步聲了,他因此判定,馬明躍很有可能正在實施犯罪。江鴻剛當機立斷,一鼓作氣走到主臥門前。

      主臥的洗手間亮著燈,江鴻剛借著燈光迅速往主臥的床上一望,只見馬明躍正背對著他,手持針管在劉月玲身上抽血,他果斷沖進房間,一舉將其擒獲。

      被捕后的馬明躍負隅頑抗,江鴻剛見其人高馬大,不好對付,便順勢踢倒了旁邊的凳子,樓下刑警聽到響動,便一擁而上,徹底將馬明躍制伏。

      劉月玲手臂上尚未愈合的滲血的針孔、馬明躍慌亂中扔在地上的一管子鮮血、劉月玲所拍的視頻以及警方在馬明躍書房搜出的不少針管,構成了完整的證據(jù)鏈。然而,即便如此,馬明躍還在不停地掙扎著,甚至于兩個刑警都控制不住他的狂躁。

      “我要喝血!我要喝血!”馬明躍像是一個毒癮發(fā)作的人,不顧一切地吼出了他的欲望,直到劉月玲狠狠扇了他幾個耳光,他才似乎安靜了一些。

      馬明躍被帶上了警車,劉月玲與陳南風為配合警方調查,則隨江鴻剛坐上了另一輛警車,兩車一前一后,呼嘯而去。

      5.破謎

      警車上,江鴻剛一會兒看看劉月玲,一會兒看看陳南風,不解地問劉月玲:“我真想不明白,你的前男友如此年輕英俊,而你怎么會偏偏看上年過半百的馬明躍呢?”

      劉月玲苦笑著,不知該從何說起。陳南風見她為難,便替她回答道:“主要是我以前不爭氣,游手好閑,不找工作,不思上進,讓月玲失望透頂,所以才會發(fā)生后來的事?!?/p>

      江鴻剛點點頭道:“那你現(xiàn)在找到工作了?”

      陳南風說:“當然。我跟月玲說過,我已經悔過自新了,目前工作還算不錯?!?/p>

      江鴻剛興致勃勃地問道:“是嗎?那你現(xiàn)在是在哪兒高就呢?”

      陳南風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在復興科研所上班?!?/p>

      江鴻剛疑惑道:“復興科研所?你在那兒做什么呢?”

      陳南風解釋說:“其實科研所的負責人是張逸博士,我只是他的助理,幫他打打雜,做些記錄統(tǒng)計實驗數(shù)據(jù)、搜集整理資料之類的瑣事,實在不值一提。”

      “做什么實驗呢?”江鴻剛好奇地問,“是哪方面的?”

      陳南風含糊道:“動植物方面的,擺弄些小白鼠、小白兔之類的?!?/p>

      江鴻剛一拍大腿,興奮道:“這一定很好玩啊。你知道嗎?其實我從小的夢想就是做一名科學家,只可惜沒這個命啊?!?/p>

      就這樣,江鴻剛與陳南風、劉月玲他們一路閑聊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公安局。聽看守馬明躍的刑警說,馬明躍咆哮了一路,目前才緩和下來,能夠作簡單交流了。

      江鴻剛來到馬明躍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好久,才開口問道:“你知道你對劉月玲做了什么嗎?”馬明躍點點頭。

      江鴻剛問:“你前妻是不是就這樣被你弄死了?”

      馬明躍的情緒又激動起來了,他大聲道:“我沒有!我前妻產后大出血,后來又被診斷出患有再生障礙型貧血,身體日益衰弱,醫(yī)治無效才去世的?!?/p>

      江鴻剛又問:“好,暫且相信你前妻是病死的。那么,你對劉月玲為何要這么做呢?”

      馬明躍痛苦地說:“我也不知道。與月玲婚后不久,每當與她同床共枕,我似乎就能聞到她身體所散發(fā)的鮮血的味道,而這種味道竟使我極度迷戀,欲罷不能。”

      江鴻剛嚴厲道:“那你為什么不向她坦白,或者向醫(yī)療機構求助呢?”

      馬明躍解釋說,他也想過向劉月玲坦白,或者向醫(yī)療機構求助,但他怕一旦自己的病癥被公布出來,自己就將身敗名裂,萬劫不復。所以他只好一面以養(yǎng)生為名,讓劉月玲喝下有催眠作用的藥茶,以繼續(xù)他的吸血行為,一面則憑借自己的醫(yī)學知識,拼命研究自己所得的這種怪病,以期自療,只可惜直到被警察抓獲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江鴻剛聽了馬明躍的陳述后,若有所思,什么也沒說,就轉身離開了。

      此時,天色已微微放亮,然而一夜未睡的江鴻剛依舊精神抖擻,他向警隊交代說有事要回家一趟,便獨自開車上路了。直到兩個小時后,他才重新踏進辦公室。

      大家睡眼惺忪地問江鴻剛干嗎去了,江鴻剛笑而不答,只是緊盯著陳南風的眼睛走到他面前,單刀直入地問:“你知道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你的嗎?”

      陳南風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問江鴻剛是什么意思。

      江鴻剛冷笑道:“你知道復興科研所的張逸博士是什么人嗎?他是業(yè)內頂級的昆蟲研究專家,據(jù)我所知,他很少擺弄小白鼠、小白兔吧?”

      陳南風的神色有些慌亂,但他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并說昆蟲研究專家,也得做各種動物實驗,并不妨礙他們使用白鼠白兔作為道具。

      江鴻剛點了點頭,說:“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剛才我親自去拜訪過他老人家了,他說最近并沒有任何實驗用到過白鼠白兔。而且我聽說,他現(xiàn)階段正全身心致力于各種蚊子的研究,其中一項成果就是強化了某種蚊子的嗜血基因。人類一旦遭到這種蚊子的叮咬,那么,它身上強大的嗜血基因就會傳染給人類。而你作為張逸博士的助理,應該很容易接觸到這種蚊子吧。如果你趁張博士不注意,將其中一只蚊子偷出,悄悄放在馬明躍的臥室,那么等到馬明躍與劉月玲結婚之后,其結果會怎樣?”

      聽到這里,陳南風已面無血色,旁邊的劉月玲用無比吃驚而憤恨的眼神看著他。陳南風終于經不住她那犀利的目光,一下跪倒在劉月玲的面前,哭著說:“江隊長說得沒錯。這種蚊子對人血極為敏感,而一旦叮咬了人,散播了它的基因后,也會隨即死去。于是,我便利用它的這種特性,在你和馬明躍結婚前,把它偷偷放進了馬明躍的臥室,目的就是想破壞你和馬明躍的婚姻,以解心頭之恨?!?/p>

      江鴻剛見陳南風對自己的罪行已經坦白,正要將他拘留,回頭卻見張逸博士走了進來。警隊的同事紛紛向他行了禮,江鴻剛則喊了聲“爸”。

      陳南風驚異地問江鴻剛:“張博士是你父親?”

      江鴻剛笑道:“他是我岳父。我很了解他,所以我才能第一時間從你的話中聽出說謊的成分?!?/p>

      陳南風如夢初醒,沮喪地低下了頭,連正眼都不敢看張博士。江鴻剛扭頭對張博士說:“他已經認罪了。我現(xiàn)在擔心的還是馬明躍,他到底還有沒有救了?”

      張博士面容嚴峻地說:“我來這兒就是為了救他。我能改造出這種致命的蚊子,當然也早已做了安排,留了后路。你放心,他能恢復過來的。但是他與他妻子心理上的裂痕能不能修復,兩人的感情能不能和好如初,這我就不得而知了?!?/p>

      劉月玲聽了張博士的回答,默默流下了眼淚。張博士的話如利箭般刺中了她的內心。她無法接受丈夫的所作所為,而丈夫抽血后那一句輕輕的“我愛你”,還隱約回響在她的耳邊……

      (發(fā)稿編輯:朱.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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