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梅
每一個牧羊人都是孤獨的歌者。自從有了這把二胡之后,我的牧羊生活立馬就不一樣了。
我每天背著二胡趕羊出圈,把羊圈在一片草地上之后,便開始練琴。初學拉弦樂,音色一定算不上優(yōu)美,但我的山羊弟兄們似乎還算配合,很寬容地等待我把二胡的各種難聽的聲響漸漸變得悅耳起來。
無論如何,牧羊時的那種孤獨感,對我來說,是個會銘記終生的標記。
那時在草原上,我經(jīng)常能聽到牧羊人的歌聲,這些歌聲道出了牧羊人的孤獨感。其中有一個蒙古女孩,她的歌聲尖尖的、遠遠的。
我喜歡當?shù)氐囊魳?,比如那首《高高的吉瑪梁》,講的是女兒遠嫁他鄉(xiāng)之后的孤獨。女兒嫁出去了,再也回不來了,一種無可奈何的思念之情洋溢在他們的音樂中?!案吒叩募斄荷?,云霧彌漫,黑果枸子這種木材吆,為啥這樣堅硬,將疼愛的女兒送到陌生的天邊……”
現(xiàn)在回過頭來想,孤獨對于藝術創(chuàng)作來說其實是一種很好的狀態(tài),它成就了我的獨立思考,讓我完全放松下來,用心去認識周邊的自然環(huán)境。
牧羊的時候,我會用二胡去模仿自然界的各種聲音,風聲、雨聲和雷電聲。有時興起,我還會模仿山羊的叫聲,和我的山羊弟兄們逗一下樂??粗鼈冊尞惖哪抗猓夷芨械饺f物皆有靈性。
牧羊的經(jīng)歷對我的音樂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我一直非常享受那種孤獨,它還讓我的心很沉靜、放松,讓我很客觀地看這個世界,然后去獨立思索一些東西。
(責任編校/周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