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伍登JOHN WOODEN
從1964年到1975年,是美國大學籃球史上一段最“黯淡”的時期,在這十二年中,任何學校想染指大學冠軍,簡直比上天摘星下海撈針還難。這是因為,UCLA[洛杉磯大學加州分校]在這段時間正處于它籃球史上最輝煌的時期。1964年到1975年,在這十二年中,他們拿了十次NCAA的冠軍,620場的勝利加上四個賽季的“完全比賽”[沒有輸過一場球],UCLA的大名因為籃球而成為國際名詞!
1眾所周知,UCLA籃球盛世的創(chuàng)造者是約翰·伍登,當時美國大學籃球界把伍登稱為“西屋之巫”。這個綽號有兩個意義:第一是說他的球隊所向無敵,就像巫師施展法術使對方無法招架一樣;第二是說他的法力無邊,把天才籃球精英都吸引去了。的確,在那輝煌十二年中,UCLA人才濟濟,像盧·阿爾辛多(以后改名為阿卜杜爾·賈巴爾)、比爾·沃頓、沃爾特·哈扎德、蓋爾·古德里奇、凱斯·威爾克斯、西德尼·威克斯、柯蒂斯·洛維、亨利·畢比(邁克·畢比的父親)、林恩·沙克福德、戴夫·邁爾斯、理查德·華盛頓等等,這些籃球人才莫不是全美國各校教練所垂涎三尺的好手,也都是他們用盡千方百計招納而不可得的球員,但最后他們卻都不聲不響地投入到伍登的門下,就連張伯倫也在自傳中稱自己最大的遺憾是沒有投身伍登的UCLA,如果不是伍登的法力無邊,他有什么魔法招到這些球員?當然,UCLA的籃球后援會的財力也是伍登最大的推動力之一。否則像紐約土生土長的賈巴爾會遠從東海岸到西部的洛杉磯打球和讀書嗎?
雖然兩大中鋒賈巴爾和沃頓在UCLA長達十二年的霸業(yè)中的確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但人們卻不會忘記在1964年伍登初登冠軍寶座所率領的球隊,卻是一群矮人部隊。1963-64賽季,UCLA以不敗戰(zhàn)績拿下冠軍,但他們最高的球員只有1.96米,因此創(chuàng)造了NCAA有史以來最矮的冠軍球隊紀錄。以這種低空部隊拿到冠軍,伍登當然喜不自勝,他說:“就像是第一個孩子,非常非常不尋常!”
1963-64賽季,伍登的中鋒萊斯特只有1.93米,是一個非常平庸但卻肯做苦工的球員;兩名后衛(wèi)非常優(yōu)秀,一個是助攻極有創(chuàng)意的哈扎德,一個是1.85米的矮小白人射手古德里奇,因為個頭太小,所以別的大學棄若敝展,只有伍登慧眼識英雄而收留了他。古德里奇和魔術師約翰遜很有淵源,簡單地說,就是沒有古德里奇湖人就選不來約翰遜。因為伍登帶著古德里奇打出了名,所以1965年,他被湖人隊在第一輪選中,1976年新奧爾良爵士隊(猶他爵士的前身)愿意用1979年的第一輪選秀權(quán)交換他,于是成交。由于1979年爵士隊成績墊底,因此選秀權(quán)就成了第一輪第一順位的狀元簽,湖人用它選來了約翰遜。
那個賽季除了上述三名球員外,伍登的前鋒線用的是1.96米的埃里克森,此人速度快而且跳得高,但卻是排球運動員出身后改行打籃球的。剩下球員的都是些很肯苦干但無天分的苦工。
2伍登考慮再三,憑這些人不用說去逐鹿中原,只怕連鹿的長相還沒看清就被打回來了。那么,要用什么武器破敵呢?于是伍登把塵封已久的全場緊逼防守又搬了出來。
當年伍登還沒到UCLA以前,曾在印第安納的南坡高中做過教練,他在那里首創(chuàng)了一種比全場盯人更有殺傷力的緊逼防守,但自從他1949年到UCLA以后就再沒用過。現(xiàn)在他決定以低空部隊來實驗這種防守。全場緊逼的目的是在于使對方自亂陣腳,造成失誤或違例,伍登如此形容自己的戰(zhàn)術:“當我們適當?shù)厥褂盟鼤r,我們的緊逼造成一種節(jié)奏,而對方陷入這種節(jié)奏后,我們就占了上風!”果然,這種咄咄逼人侵略性的防守造成了極大震撼,UCLA棕熊隊也從藉藉無名的二流球隊,一躍而登上排行榜第一名!26戰(zhàn)無敗績的紀錄也是繼1957年北卡以來的第一次。
當年伍登還沒到UCLA以前,曾在印第安納的南坡高中做過教練,他在那里首創(chuàng)了一種比全場盯人更有殺傷力的緊逼防守,但自從他1949年到UCLA以后就再沒用過。
進入決賽階段后,UCLA好像并沒有被他隊視為勁敵,原因無他,因為他們沒有高大球員,很多教練不認為全場緊逼有什么可怕,有的說用快傳球就可以瓦解那種唬人的防守;又有人認為這種防守只能造成對方驚慌失措而失誤,只要有心理準備,沉住氣,不值得害怕。
季后賽的第一戰(zhàn)對西雅圖大學,UCLA在終場前數(shù)分鐘時只領先一分,這時古德里奇突然一箭穿心地傳球給隊友籃下單打,得分后再加罰一球,一舉拿下3分。球進后又立刻布成221的全場緊逼,逼得西雅圖手忙腳亂球被搶走,古德里奇快步上籃得分,西雅圖信心全失,以90-95敗北出局。
第二戰(zhàn)對手是以2.03米中鋒奧里·約翰遜為主將的舊金山大學,這個隊的攻守組織都不錯,曾經(jīng)連勝過19場。上半場快結(jié)束時舊金山領先13分,半場哨響他們的優(yōu)勢縮小為8分。但下半場風云突變,終場前五分鐘不到,UCLA突然發(fā)動全場緊逼,逼得舊金山失誤連連,UCLA乘勢快攻以76-74取勝。半決賽的對手是堪薩斯州立大學,UCLA的有兩名主將因犯規(guī)過多而不得不下場休息,堪州大以75-70領先,這時離終場還有五分鐘,UCLA似乎敗相已露,但小棕熊們卻在伍登一聲令下之后,又突然展開慣用的全場緊逼,結(jié)果還是一樣,兩分鐘之內(nèi)堪州大犯下所有該犯的錯誤:誤傳、帶球走步、五秒和十秒違例;堪大主將莫里事后向教練訴苦:“他們五個人好像變成了十個人在防守,怎么進攻?連保護球都來不及了!”五個人變成十個人,也可以說正是伍登全場緊逼的最高境界,但這確實是對“Double Teaming”的最好翻譯了。
UCLA展開全場緊逼以后,兩分鐘內(nèi)就將分數(shù)追成81-75,堪州大白打兩分鐘掛零,UCLA得了11分。這場比賽的勝負立見,結(jié)局的比分是90-84,UCLA終于要和大西洋海岸聯(lián)盟冠軍杜克大學逐鹿中原了,當然鹿的長相也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杜克不是猛龍不過江,他們高大、訓練有素且有經(jīng)驗,當他們在最后四強之戰(zhàn)以91-80擊敗勁敵密歇根以后,就擺明要粉碎UCLA,把冠軍杯抱回家去。
兩隊一交手,雙方都展開快攻,在上半時還剩下7分14秒,杜克以30比27取得優(yōu)勢。但接下來伍登又擺出他的致勝武器,就像一群被激怒的大馬蜂,杜克的球員無論如何逃避,總是陷入瘋狂的包圍之中,2分14秒內(nèi)UCLA連續(xù)攻進16分,戰(zhàn)況逆轉(zhuǎn)成杜克反而以30-43落后,這兩分鐘杜克一共失誤了20次。這場冠軍賽的下半時已經(jīng)是味同嚼蠟,UCLA以98-83輕取冠軍,“西屋之巫”開始了UCLA的時代。
330勝0敗的戰(zhàn)績,使很多人認為不過是由于球員太矮,伍登窮則思變、變則通下的結(jié)果,因為那種防守完全是非正規(guī)的,而且球員必須要有超人的意志力和加倍的體力才能勝任,沒有人會認為伍登還要繼續(xù)下去。誰知道下一個賽季伍登還是照樣行事。
1964-65年賽季UCLA的戰(zhàn)績是24勝兩敗,當常規(guī)賽快結(jié)束時,伍登卻刻意很少用全場緊逼,他知道很多已經(jīng)肯定晉級的球隊紛紛派出球探在仔細研究,所以決定深藏不露。
1965年的第一種子隊是密歇根,他們的中鋒叫凱西·拉塞爾,籃板和得分都十分了得,大家都認為萬一UCLA碰到密大,就很難脫困。兩隊終于在冠軍賽中狹路相逢,密大在打了7分鐘以后以20-13領先,但卻深為對方如影隨形的防守所苦,根本不能到達有效的射程投籃,但反觀UCLA的射手古德里奇卻漸有起色。這場事先被炒熱的冠軍大賽,被看好的密大打完上半時以34-47落后,這已經(jīng)注定了他們在“西屋之巫”的“魔法”下瓦解的命運。終場UCLA以91-80取勝蟬聯(lián)冠軍。從此UCLA和NCAA冠軍畫上了等號。
41969年,大學第一中鋒賈巴爾最后一年在校,他們準備做史無前例的第三度衛(wèi)冕。1967、68年UCLA分別擊敗戴頓和北卡而獲得冠軍(1966年UCLA的戰(zhàn)績18勝8敗,沒有打進NCAA冠軍賽) ,今年他們的對手是中西部十強聯(lián)盟的盟主普度大學。在常規(guī)賽接近尾聲時,UCLA和同在洛杉磯的南加州大學有兩場比賽,主客場各一。當時UCLA的戰(zhàn)績是23勝無敗績,若算上前一個賽季的戰(zhàn)績則是連勝40場。但由于兩名速度極快的后衛(wèi)在上一季打完就畢業(yè)他去,所以在氣勢和攻守的流暢性上已經(jīng)削弱了很多。對南加州第一場UCLA打客場,經(jīng)過兩次加時,他們以65-61險勝,次日兩隊再在波里球場交兵,UCLA卻以44-46敗北;41場連勝被阻止,UCLA固然很痛惜,但天下群雄卻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在這兩場球里,南加大的教練洞悉UCLA缺乏優(yōu)秀后衛(wèi)的缺點,采用緊守慢攻的凍結(jié)戰(zhàn)術而奏效,這證明UCLA并不是無懈可擊,他們的全場緊逼的第一道防線變成了較弱的一環(huán),破全場緊逼只要跨過第一道防線,就可以長驅(qū)直入,毫無險阻的進軍前場了。
季后賽在第一回合UCLA遇到排行第九的新墨西哥大學,對手企圖以縮小區(qū)域緊守內(nèi)線,并用慢速移動進攻,這難不倒UCLA,結(jié)果他們以53-38輕闖第一關;第二關由圣他克瑞拉大學把守,UCLA搬出看家本領全場緊逼,賈巴爾更是一柱擎天,最終以90-52狂勝。接下來對陣的是有名射手麥克卡特壓陣的德里克大學,在終場前3分48秒時UCLA還領先12分,看來是贏定了,電視轉(zhuǎn)播員已開始提前分析UCLA和普度即將到來的比賽了。但突然間德里克改變防守,伍登一看,呃,那不是本隊的二二一全場包夾、緊迫設陷的陣勢嗎?
當伍登總結(jié)自己40年的主教練生涯時說,那個年代和885勝203負[勝率81.3%]的紀錄是無比美妙的回憶。
一點也不錯,德里克大學有一對機警而體力充沛的后衛(wèi),所以抄襲了伍登的致命武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伍登雖然練就了全場緊逼防守,但壓根沒料到對方“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所以也沒研究過如何破解,場上球員一時也驚慌失措,接二連三失誤,終場前一分十二秒,UCLA還以83-74領先9分,但他們卻接連出現(xiàn)失誤,使麥克卡特連得8分。83-82,這時球在賈巴爾手里,他在后場用雙手把球高舉過頂,德里克的球員想搶球,但誰也沒有他高,賈巴爾在高空用雙手傳給中場隊友,總算化解危機,比賽結(jié)束,UCLA險勝。伍登驚出一身冷汗:“我感覺我像一個剛被判了緩刑的死囚!”在冠軍爭奪戰(zhàn)里,普度大學的神射手里克·蒙特場均得分在30分以上,于是伍登派出第一號防守球員希茲去專責看管蒙特,這使得這名印第安納的“籃球先生”、全美明星球員感到出手很吃力,因而出手36次只進12球。賈巴爾卻在這場告別自己大學時代的比賽中打了37分鐘得到37分和20個籃板,不負伍登教練的期望,替學校完成了三連冠的偉大使命。
5兩年以后的1970、71年UCLA也都是冠軍—因為沃頓時代來臨了。這時UCLA等于一個由本地人主挑大梁的球隊,因為沃頓是加州圣地亞哥人,而前任中鋒賈巴爾是紐約市人。沃頓有2.11米高,而且手掌特大,在場上永不懈怠,好像這項運動就是為他而發(fā)明似的;1972年,威爾克斯(以后湖人的冠軍主力射手)由后衛(wèi)改打前鋒,威爾克斯的同班同學格里奇里晉升為主控球后衛(wèi),于是惟一的四年級舊將畢比得以專心致志于跳投,因為他是射手;射手和得分手不一樣,得分手會自己創(chuàng)造機會找出空當?shù)梅?拉里·伯德就是得分手,你幾時看過伯德的得分是經(jīng)由隊友掩護或妙傳才投籃得分的?他的得分大半來自本身的“創(chuàng)造”?,F(xiàn)役NBA球員中金州勇士的克萊·湯普森就是典型的射手,因為他的投籃多半是要靠球友助攻,因此一定需要有空當,所以得分手似乎對球隊更有幫助。
伍登再一次發(fā)揮了他的魔力,他以沃頓為中心,向冠軍之路推進。1971-72賽季,他們沒有敗過一場,以26戰(zhàn)全勝的戰(zhàn)績晉級決季后賽。在季后賽里他們又勢如破竹,秋風掃落葉般擒下韋伯州立大學、長灘州立大學、圣路易斯維爾大學,最后要和佛羅里達州大爭奪冠軍。
佛州大在那幾個賽季一直因為違反NCAA的招收球員規(guī)定而被調(diào)查,但該校教練和NCAA當局主事者的關系很好,所以在調(diào)查期間仍允許繼續(xù)比賽,各校雖然不服,卻敢怒而不敢言。
佛州大靠著準確的外線從東部一路打了上來,遇到UCLA的防守,根本沒輒。他們也有一個2.11米的大中鋒麥克勒,曾經(jīng)百般模仿防守沃頓,自認很有心得。但一上陣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在他的防守下,沃頓得了28分,而麥克勒在沃頓防守下卻只得了8分,最后UCLA以81-76第三次蟬聯(lián)冠軍。
61972-73賽季射手畢比已經(jīng)畢業(yè)離校,也就是說先發(fā)五虎缺了一腳,群雄以為伍登的時代可能結(jié)束了;另一個原因是沃頓右腳板一塊骨頭有先天性的毛病,發(fā)作時痛如針刺,根本不能練球,伍教練只好特準他每周請假一到兩天;主力中鋒有傷,又不能持續(xù)練球,前后算起來可不就是一個半主將嗎?一個半主將的折損,剩下幾個小兵何足懼哉?
但不料伍登的球隊仍連戰(zhàn)皆捷,沃頓雖然足下有宿疾,可是大學球賽每個星期打兩場,最多打三場,所以撐下來是游刃有余的。至于畢比的缺陣,則由荷利德頂上來,雖然他的進攻能力不如畢比,但防守可不含糊!因此UCLA這一季的戰(zhàn)績竟然和上賽季相同,26勝無敗績。1973年他們又以不敗之身晉級決賽。在決賽,伍登這位老巫師指揮一群小巫師大殺四方:闖亞利桑那州大、奪舊金山、逐印第安納,最后87-66勝孟菲斯,又抱回冠軍杯。伍登自豪地說:“這是我?guī)н^的最佳球隊!”新墨西哥大學的教練艾林伯格則“酸葡萄”說:“依我看NCAA第一級別學校應該分成兩個等級,五星級只有一個學校:UCLA,其余都是四星級。”算算看,這已經(jīng)是UCLA第九個冠軍了。
1973-74年伍登的西屋之師在常規(guī)賽的第14場遇到“世仇”圣母大學隊,沒想到竟以70-71落敗,這場球也使他們?nèi)陙淼?8場連勝中斷,接下來又連敗給俄勒岡州大和俄勒岡大學,使得UCLA本賽季前景令人擔憂,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們?nèi)匀灰晕鲄^(qū)第一種子晉級季后賽。
第一回合他們先戰(zhàn)戴頓,經(jīng)過三個加時賽,才以111-100贏球;第二回合以83-60勝舊金山大學。在最后四強戰(zhàn)之中,他們和本季名列排行第一的北卡羅萊納州立大學碰頭。北卡州大有一名身高只有1.83米,但彈性驚人的小前鋒大衛(wèi)·湯普森,這一季雙方曾經(jīng)遭遇過,UCLA以84-66贏球,現(xiàn)在兩隊又碰上,惡戰(zhàn)是不可避免的。
這場比賽雙方當真是勢均力敵,UCLA的沃頓一夫當關,但北卡州大的湯普森也縱橫全場,上半時終了雙方戰(zhàn)成35平手;下半時還不分上下,各得30分,于是進入加時賽。在這五分鐘內(nèi),雙方不約而同地小心將事,各得兩分之后,北卡州大的斯圖達德?lián)寯喑晒?湯普森迅速運到前場,本來應該自己上籃,因為時間只剩下十秒鐘了,他可能想更穩(wěn)一點,因此突然把球傳給巴里森,巴里森自己沒想到球會傳來,心理沒有準備急切出手,球彈到籃筐上掉下來,喪失了贏球的機會,于是非得再打第二個加時賽不可
第二個加時賽中,北卡州大得13分,UCLA得10分,北卡州大獲勝 :80-77。
冠軍既失,天下群雄松了一口氣,大家爭相告走“西屋之巫”時代結(jié)束了。但1974-75賽季,UCLA雖然走了沃頓、威爾克斯,卻又以馬奎斯·約翰遜、理查德·華盛頓、戴夫·邁爾斯為中心,建立了新的西屋雄獅。在常規(guī)賽中,他們打得并不十分出色:23勝3敗,三場敗績分別是敗給斯坦福、圣母大學和華盛頓大學,但無論如何,西屋之巫又回來了,他們再次晉級季后賽,這時季后賽的隊數(shù)增加到三十二隊,名次在前的種子隊已經(jīng)沒有少打一場的權(quán)利了。
第一回合,UCLA碰到頑強的對手密歇根大學,經(jīng)過加時賽才以103-91過關,第二回合是蒙他拿大學,他們以67-64再過一關,接下來在西區(qū)冠軍賽里和亞利桑那交鋒,UCLA以89-75輕易獲勝,再一次打進了最后四強。
在最后四強之戰(zhàn)里,他們要先和中西區(qū)的冠軍路易斯維爾對陣,賽前在休息室里,伍登面對聆聽他訓話的球員突然宣布:“打完這一賽季我便要退休了,雖然我不情愿離開洛杉磯,但卻不得不這么做。”眾球員相顧愕然,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為什么要下這樣的決定,激流勇退嗎?他似乎不是那種把勝負看得很重的人;他老了嗎?事實上他才剛過六十歲,而且精神體力都還好得很。到底是為什么呢?
原來伍登近年來為輕微的心臟病所苦,但他卻不愿讓球員知道,以避免增加他們的心理壓力,因此辭職似乎是他惟一的選擇。
1970、71年UCLA也都是冠軍—因為沃頓時代來臨了。這時UCLA等于一個由本地人主挑大梁的球隊,因為沃頓是加州圣地亞哥人,而前任中鋒賈巴爾是紐約市人。
7在對路易斯維爾時,球員還是因為老教練即將退休而受到了影響,他們經(jīng)過加時賽里才以75-74險勝,再下來要和肯塔基爭冠軍了。
肯塔基大學的教練是赫爾,他們也被認為是那一年NCAA的最強球隊,而且有充足的替補球員。有人問赫爾,伍登的退休會對兩隊的球員心理造成什么影響,赫爾答道:“我想對我們沒有任何負面影響,但對他的球隊而言……對不起,我不便評論?!?/p>
肯大一上來就取得領先,但UCLA慢慢追上來,并且以43-40領先上半時。下半時打了8分鐘時,UCLA以66-56領先,這時肯大前鋒格里芬突然手風大順,兩次投中加罰一下子得了6分,這場球格里芬一共得了34分;肯大在差距慢慢拉近后信心大增,終場前七分鐘只以75比76落后1分。
接下來邁爾斯在格里芬身前投籃,兩個人因身體接觸而同時倒地,裁判判邁爾斯投籃后推人犯規(guī),格里芬要加罰一加一,邁爾斯感到被冤枉,一時沖動,就把球往地板上重重一砸,裁判立刻鳴笛判技術犯規(guī),要再罰球一次,然后由肯大發(fā)中場球繼續(xù)進攻。這樣,肯大有獲得5分的機會,對他們來說是逆轉(zhuǎn)比分的絕佳機會。
但球運不佳的肯大卻一分也沒得,格里芬的一加一第一次就失手,第二球免罰,技術犯規(guī)也沒罰進,而在隨后的中場發(fā)球時又產(chǎn)生了失誤,這落后的1分此后便沒趕上過。
終場前四十秒鐘,麥克卡特運球上籃,UCLA以90-85領先,華盛頓又獲得兩罰機會,最終幫助UCLA以92-85取得勝利,替伍登完成了最后一次冠軍任務。
當伍登總結(jié)自己40年的主教練生涯時說,那個年代和885勝203負(勝率81.3%)的紀錄是無比美妙的回憶。他的勝利大部分都來自UCLA。在作為棕熊隊主教練的27年里,他的球隊取得了620場勝利,僅僅輸了147場,同時,還為學校贏得了比任何其他學校都多得多的榮譽。這樣的戰(zhàn)績讓伍登成為了以球員和教練的身份都進入國家籃球名人堂的第一人。
和他簡歷中列出的其他榮譽相比,伍登對兩項榮譽特別自豪,1969年以他的信仰,基督教會(the Christian Church)命名的”美國最杰出籃球教練獎",以獎勵他對大學籃球和整個籃球項目作出的貢獻。另外一個是他的家鄉(xiāng)印第安納州的馬丁斯維爾有一條街以他的名字命名,同時,他在著名的摩根秋季落葉節(jié)和盛大的節(jié)日游行典禮上擔任了1969年的國王。
在退休之后,伍登教練成為了大學籃球史上的傳奇人物。他的籃球思想影響著一代接一代的籃球愛好者。他留給我們的不僅僅是他驚人的戰(zhàn)績,他正直的為人和充滿智慧的人生哲學更是一筆寶貴的精神財富。很多教練和球員都把他視為自己職業(yè)生涯的精神導師,而當他在2010年離開人世時,整個籃球界都都對這位90歲的傳奇教練表達了敬意,感謝這位老人為籃球運動發(fā)展做出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