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癖實(shí)際上就是另類癖好,它是一種個體行為,不會直接影響他人的生活。怪癖之怪,在于它源于日常生活,卻不同于常態(tài)生活。我們所處的時代,不能說怪癖當(dāng)?shù)溃竹币膊⒉货r見。怪癖在很大程度上是產(chǎn)生時尚的溫床,其范兒足以引領(lǐng)潮流。當(dāng)然,怪癖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特產(chǎn),它是由來已久的。在社會精英中,有怪癖的人不在少數(shù),在名作家這一群體中,怪行異癖更顯突出,可以說是不勝枚舉。
蘇聯(lián)作家阿·托爾斯泰寫作時,喜歡在寫字桌的一角擺上一面鏡子,為的是便于隨時從鏡子中觀察自己臉上的表情,像不像筆下人物的表情。
英國作家司各特寫作時,故意把鄰居的一大群孩子請到書房里玩耍,并讓他們高聲談笑。在他看來,這個社會本來就是吵吵鬧鬧的,要是寫作時一片寂靜,反倒是一種“失真”狀態(tài)了。
法國作家雷蒂夫,其大部分作品來源于他對女性的腳的鑒賞。他時常穿一件襤褸的短披風(fēng),戴著大檐帽,整夜在大街上徘徊,尋覓小說素材,只要望見一只穿著合適的鞋的漂亮女性的腳,他就會墜入情網(wǎng),瞬間找到寫作的靈感。
法國作家大仲馬在撰寫不同體裁的作品時,有使用不同色澤的紙張書寫的癖好,詩歌寫在黃色紙上,小說寫在藍(lán)色紙上,散文寫在玫瑰色紙上,否則在他看來,他的思維就會停頓,以至于無法下筆。
美國作家杰克·倫敦,對小紙條懷有特殊感情,他的房間是一個小紙條的世界。窗簾上、衣架上、柜櫥上、床頭上、鏡子上、墻壁上,到處都貼著各式各樣的小紙條。睡覺前,他默念著貼在床頭的紙條;早晨醒來,他一邊穿衣,一邊讀著墻壁上的紙條;刮臉時,他讀貼在鏡子上的紙條;房內(nèi)踱步時,他可以隨便讀貼在各種什物上的紙條。外出時,他可以伸手從口袋里掏出紙條。在他的一生中,究竟寫下了多少紙條,恐怕連作家本人也無法統(tǒng)計(jì)。
美國作家吉卜林堅(jiān)持用中國的墨汁寫作,他一見到藍(lán)墨水就會眩暈。而另一個美國作家愛倫·坡總要把自己心愛的貓放在肩頭,才能進(jìn)入創(chuàng)作狀態(tài)。美國作家海明威則習(xí)慣于站著寫作,他說:“我站著寫,而且用一只腳站著。我采取這種姿勢,使我處于一種緊張狀態(tài),迫使我盡可能簡短地表達(dá)我的思想?!?/p>
德國作家席勒的書桌抽屜里,總擱著一些爛蘋果,當(dāng)他一時找不出合適的詞語時,就打開抽屜,吸上幾口爛蘋果氣味,然后在彌漫著濃濃的爛蘋果氣味的房間里繼續(xù)寫作。他的名作《陰謀與愛情》《華倫斯坦》等都是在散發(fā)著這種怪味的房間里寫成的。
換一個角度看,那些有怪癖而卓有成就的人,恪守的常常是生活的本真,他們在以自己的方式同世界相處時無意中打開了一扇窗戶,讓世人從中窺視到了常態(tài)生活中難以見到的人間情景,從而深切地洞悉大千世界的豐富斑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