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加柱 吳躍華
摘 要:本文就中國音樂學網(wǎng)上一篇博文中的觀點進行反駁,認為《讓我們蕩起雙槳》的歌詞很健康,作出誤讀是博文作者自己的問題。
關(guān)鍵詞:《讓我們蕩起雙槳》;兒歌;歌詞
此前,看到某音樂博士在中國音樂學網(wǎng)發(fā)了一篇博文《<讓我們蕩起雙槳>中有害人的歌詞》,內(nèi)容如下:“今天突然聽到歌曲《讓我們蕩起雙槳》的歌詞‘做完了一天的功課,我們來盡情歡樂。氣不打一處來,歌詞背后暗藏兇險,把做功課和歡樂對立起來,即:做功課是不歡樂的,如此一來誰還喜歡做功課??建議歌詞改為:‘歡樂地做完功課,我們來繼續(xù)歡樂。……”如此“夸張甚至戲言調(diào)侃”的言論本沒必要關(guān)注,但這竟然還引來一些網(wǎng)友點贊。對此,鋼琴家儲望華提醒“不必太過較真”,認為此歌還是一首不錯的歌曲。
然而,作者卻回復:“我說的是歌詞背后的暗示,有點解構(gòu)的意思,甚至當然不是作者原意,但人的思想就是這樣被暗示或者被背后傳達的東西潛移默化地構(gòu)造出來的。也不是指責歌詞真的故意害人,如果真有傷害也是‘偶爾無心的傷害。更不是對教育不滿,因為大家都是共謀。但現(xiàn)實中、藝術(shù)中的確不能忽視這種不在場的思維基礎(chǔ)。”可見,這還不是在隨意開玩笑,其仍堅持有“害人”之說。中國音樂學網(wǎng)聲稱“是目前國內(nèi)最專業(yè)的音樂行業(yè)門戶網(wǎng)站之一,是以學問的眼光、學院的視角來看待和討論一切音樂文化現(xiàn)象”。如此言論在這里竟然還引來點贊,且作者更是振振有詞。尤其在筆者也提出反對意見后,作者仍不但意見沒有任何改變,還給筆者來一句“堅決捍衛(wèi)各種網(wǎng)友說話的權(quán)利,無論思維活躍的還是固定模式的”。于是,我們有必要認真地辯駁一下,看看我們的思維是“固定模式”嗎?
1955年,長春電影制片廠要拍攝電影《祖國的花朵》,這是新中國成立以來第一部兒童題材的電影。7月的某一天,導演帶著一群十二三歲的小演員來到北海公園。作曲家劉熾也跟著,因為電影里需要他創(chuàng)作一首兒歌。在孩子們盡情歡樂的氛圍的感染下,劉熾十分激動,當時便寫下了旋律,即《讓我們蕩起雙槳》。這是首先有曲后有詞的作品。巧的是,作詞者喬羽在為這部電影創(chuàng)作主題歌詞時正處于熱戀中,在其女友的要求下也來到北海公園。面對藍天碧水,綠樹紅墻,也許熱戀中的人情感最豐富,在這美景的“誘惑”下,詩興大發(fā),運用白描手法,形象地描繪了在這美景中嬉鬧游玩的孩子們,在“做完了一天的功課”之后的愉快生活。其中像“蕩起”“推開”“倒映”之類的詞語立體、生動,像“魚兒望著我們/悄悄地聽我們愉快歌唱”等擬人手法更是可愛、動人,就連大人聽著也會情不自禁地跟著唱起來。盡管是在那個火熱的年代,但歌詞仍然顯得樸實無華、優(yōu)美抒情。盡管也有“誰為我們安排下幸福的生活?”這樣帶有意識形態(tài)用意的詞句,但一點也不顯得“枯燥”。歌詞“朗朗上口”不說,還很容易記憶,深受人們的喜愛,成了幾代人的經(jīng)典兒歌,1980年還獲得全國第二次少兒歌曲評選一等獎,并一直是中小學音樂教材的常規(guī)曲目。從未見到被惡搞。[1]
遺憾的是,我們現(xiàn)在的兒童生活上吃穿如“小皇帝” “小公主”,比50年代要強數(shù)倍。但如果真要問問他們每天做完功課還有時間盡情歡樂嗎,估計十有八九撇撇嘴。每天作業(yè)做到很晚,周末、假期還有各種培訓班等著去被“提高”。即使學的那些制造快樂的東西其實也不快樂。作者說歌詞有害人的地方,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如果僅是指這個也就罷了,可是作者還特別強調(diào)這“更不是對教育不滿”。玩得還很高深,他說這“有點解構(gòu)的意思”,是指“歌詞背后的暗示”。既然這樣,那我們倒要問問,作者的話背后有“暗示”嗎?
歌曲產(chǎn)生的50年代,那時的功課就是“數(shù)理化”,數(shù)理化主要是理性的“求知”,“歡樂”是“情感”的表達,理論心理學告訴我們,人的心理基本分為“知、情、意”三個方面,歌詞這樣書寫沒有問題。尤其在建國初我們?nèi)鎸W習蘇聯(lián)的背景下,全面發(fā)展教育的理論基礎(chǔ)就是馬克思在康德的心理三分法基礎(chǔ)上形成的。如果像作者修改的那樣表達還是歌詞嗎?既不合邏輯也不美,可能語法還有錯誤!所謂指鹿為馬,不是指者不知道那不是鹿,而是有意為之。作者的生氣不是來源于歌詞本身,可能是作者內(nèi)心不愉快的反映,跟歌詞本身何干?
作者對我們的解釋作出回應(yīng):“‘理性的求知恰恰應(yīng)該是智慧的歡樂,現(xiàn)在卻被與歡樂對立起來,人為地把理性的求知定義為不歡樂,是一種暴力的話語?!边@也許就是作者所謂的“不在場思維”。對此,我們認為:“求知”是可以“歡樂”的,“歡樂”中也一定有“求知”,這誰都不能否認。但不要把兩個詞的本質(zhì)屬性混為一談,否則我們就會陷入“白馬非馬”式的無限爭論中。心中不快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把這說成 “害人”未免有點夸大其詞,甚至就是“惡搞”。作為專業(yè)人士,在專業(yè)的地方公開這樣敘述必須慎重。對教育的不滿不是某一個人,我們也很不滿。但我們不能通過對教育的不滿來過度解讀歌詞,否則就不是賞析、談?wù)撘魳纷髌罚谴案柙~”撒氣!“歌詞”本身不會說話,我們就替它理辯一下。如果是其他目的,那更使不得。
參考文獻:
[1] 孫筱.追憶“讓我們蕩起雙槳”的歲月——訪五十年代影片《祖國的花朵》小演員王玲[J].基礎(chǔ)教育課程,2006(7).
作者簡介:劉加柱,徐州高等師范學校中學高級教師。
吳躍華,江蘇師范大學音樂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