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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城有妖

      2018-09-14 10:55余昊
      桃之夭夭B 2018年6期

      余昊

      簡介:震驚!饑餓少女為了果腹竟撞上樹樁?醒來之后竟身處異界?更讓她崩潰的是:不僅周圍都是人類,而且還要被那個看起來人模狗樣,實際腹黑至極的男人抓進小黑屋?她真的好怕怕!她想回家!

      一、遺失身份

      少女已經(jīng)被卡在這里五天了,據(jù)她連續(xù)幾日的探查了解,這個地方就是傳說中的城際中轉站。

      她是只生于山野的蛇妖,原本悠然愜意地在山里捉老鼠,誰知因為奮起撲“鼠”的時候被某個剛好路過、滿口“之乎者也”的書生的尖叫聲嚇了一跳,角度調(diào)節(jié)失控,一頭便要撞上樹樁子,誰知想象中的劇痛并沒有來臨,她正慶幸蒼天垂憐沒把自己撞得眼冒金星,便眼看著柔軟細長的身體被樹樁上突然顯現(xiàn)的黑色漩渦急速吸入,而后就跌進一片詭異虛空的無邊黑暗。

      再醒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穿了件皺皺巴巴的長T恤,栽倒在休息區(qū)的長凳上,姿態(tài)詭異地扭成了一條“軟皮蛇”。

      這地界兒魚龍混雜,滿是步履匆匆的人類和化成人形的妖類,強烈的求生欲讓她根本不敢隨意對別人說起自己的身份,直到鄰座一個慧眼獨具的禿頭大叔看出了她的窘迫,以過來人的身份熱心地替她進行了簡單的科普:這是個人與妖互惠共存的神奇世界,人類和妖類各守一方,以相互毗鄰的欒城與地下城為邊界和過渡區(qū)。

      妖類盤踞地下城,人族則久居欒城。而這個辦事大廳已有三百年歷史,可謂“人妖兩界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它占地狹長而廣闊,內(nèi)置時速高達三千米的城際列車,一半建于北方大陸,扎根人界的欒城,另一半橫跨“十納?!边B接南方,通向妖界地下城,是連接雙城的樞紐地帶。

      而他們現(xiàn)在身處“十納?!币员?,算是欒城境內(nèi),歸屬人界。凡是能化成人形的妖類或者通曉妖界普通話的人類,都可以在此處經(jīng)過身份驗證后,往來于雙城之間,旅游觀光、貿(mào)易往來。

      熱心大叔見她懵懵懂懂,一拍顫抖的胸脯兒,殷勤友好地幫她辦了身份證明。于是這日她終于鼓足勇氣,鬼鬼祟祟地湊近了身份核對口。

      “下一位?!?/p>

      她別別扭扭地走進去,不情愿地摘下帽子,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兒,心情忐忑地挺直了脊背。

      “抬頭?!钡统恋哪新曉俅雾懫?。

      她在捕食與被捕食的環(huán)境里混了太多年,練得六感異常敏銳,一眼就能感知他是人類。

      這人身材高大,穿著熨帖的寶藍色制服,然而與其他檢查員略微不同,他的肩上多了三顆精鋼制成的黑色六芒星。

      男人氣勢迫人,低頭看了看她的證件,沒說話。男人身后跟了個年輕的檢查員,小心翼翼地窺了眼他的表情,暗自瑟縮了一下,也沒說話。

      她勉力壓下不安:“有什么問題嗎?”

      眼前那人摘了眼鏡兒,眉峰一挑:“小姑娘,你的城際簽證兒有什么問題,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她心里發(fā)虛,下意縮緊了剛化形的“腳趾頭”,被尖銳鱗甲刺破了洞的襪子勒得她腳丫子生疼,卻還是色厲內(nèi)荏地強行碰瓷兒:“有什么問題?你身為人民公仆,態(tài)度惡劣,還質問人民群眾有什么問題?”

      “防偽標識偏移常規(guī),證件照披頭散發(fā)的不規(guī)范,紙質紋路手感粗糲。”

      那人面色冷峻:“敢問這位低齡群眾大齡兒童,你是在哪個小作坊做的假證兒?這么不走心,我建議你撥打‘城際消協(xié)的舉報熱線,順路幫我們端了這幫擾亂城際秩序的麻煩制造者?!?/p>

      她心里一涼,絲毫沒有自我檢討的覺悟,倒是暗罵那個油頭大叔混蛋,自己拔了兩顆毒牙換來的假證兒——居然還是劣質產(chǎn)品!

      二、嫌疑人契約

      妖要是倒霉,隨便做點壞事兒,都能被突然來視察工作的業(yè)務主任逮個正著兒。

      少女趴在臨時收押室的小板凳上,心情抑郁地把自己擰成了“麻花”。以至于付駱來例行詢問的時候,忍不住面部肌肉抽搐,深深地被她七扭八歪的銷魂坐姿震撼。

      “姓名?”男人仍舊掛著一張和早上安檢時同款的撲克臉,低頭例行問訊。

      她愣了半秒,一時沒反應過來,因為野慣了,從前認識的妖都喊她“小蛇妖”,這么多年也一直沒個正經(jīng)名字。

      “林川?!鄙倥犷^想了想那個白皮兒小本本上的名字——她來自密林山川,“林川”倆字,正好應景兒。

      “原身?”

      “……眼鏡王蛇。”

      付駱聞言一怔,停下筆,抬臉多看了一眼這個說話豁牙漏風的小姑娘,發(fā)現(xiàn)完全看不出一點兒眼鏡王蛇該有的“王”霸之氣。

      “你們……會怎么對我?”例行詢問結束,她慫慫地問了句。

      付駱扶了把鏡框兒:“遣返原籍,拉入黑名單,以后最多只能停留地下城,永遠不許進入欒城?!?/p>

      她一只來自農(nóng)耕時代的小妖,連地下城是什么都沒聽過,返回原籍?開什么玩笑?

      林川委委屈屈地盯著他,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妄圖使用美人計腐化付大主任,凄凄慘慘地求放過。奈何付主任鐵面無私,轉身出去直接帶上了特制的大鐵門兒。

      她淚眼朦朧地喃喃:“我們還會再見的。”

      是夜,月黑風高。

      付駱剛一進家門兒,就覺出了不對——滿屋子冷血動物標志性的腥膻味兒。

      他皺了皺眉,明顯是有些意外,卻還是冷靜威脅道:“出來吧,如果你不想被拔光毒牙,做成蛇羹?!?/p>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晃悠悠坐在智能冰箱頂上吐舌頭:“說了會再見的,我們妖類向來說到做到,我不能失約啊?!?/p>

      她可是來自農(nóng)耕時代的妖,道行沒有一萬也湊得上八千,雖然疏于修行,但逃出個臨時收押的小屋還不成問題。

      他氣定神閑地喝了口水:“你這叫越獄,這種行為導致的懲罰,恐怕就不止遣返地下城那么簡單了?!?/p>

      林川輕輕巧巧地落到地板上,光著兩只白玉似的小腳丫子扭到他眼前:“有人跟我說過,你們?nèi)俗遄钍墙苹?,我這種沒權沒勢的小妖,就是泥地里的雜草,被你們暗地里抓去做實驗都沒人關心沒人找,還不得多個心眼兒,自求生路?”

      付駱低頭看她:“有人?騙你辦假證那人?”

      林川:“……”

      他嗤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監(jiān)獄是為了保護你們妖類而設,尤其你這樣沒有身份信息的黑戶,私自越獄、半夜闖進我家,如果我想要出于自衛(wèi)獵殺你,根本不會有妖知曉,更不會有人追究。”

      說話間,他已經(jīng)把這位“不請自來”的入侵者五花大綁:“別打什么歪心思,明早乖乖跟我去自首,我可以幫你求個情兒,讓你少關幾天禁閉。”

      林川:“……”

      然而第二天,她卻走不了了。

      付駱一邊刷牙,一邊聽著早間新聞:凌晨四點,一具人類尸體被發(fā)現(xiàn)在欒城境內(nèi)。

      經(jīng)過查驗,其直接致死原因是中了蛇毒,并在尸體上發(fā)現(xiàn)了清晰的咬痕。城內(nèi)登記在冊的蛇妖寥寥無幾,且都有不在場證明。于是前一天在中轉站越獄、目前正被通緝的小蛇妖光榮地成為了第一嫌疑人。

      “不是我干的!”

      付駱知道她那個時間段都和他在一起,理論上并沒有作案的機會,但是她有本事悄無聲息地越獄,恐怕又很難完全被排除嫌疑。

      “你作為簽證官,因垂涎我的美色,私放妖類,有嚴重失職的嫌疑!你必須要幫我!”她為了不被交出去,撒潑耍賴地滿口胡謅。

      “你在威脅我?”付駱的聲音降至冰點。

      她感受到他情緒的變化,一秒狗腿地變臉:“大佬,我只是一只單純、無助又弱小的蛇妖,求求你幫忙給條生路啊!”

      “……”

      付駱深知一旦她被定罪將會面臨怎樣嚴厲的懲處。而對于自己來說,帶她自首會被她反咬一口,但放她逃跑誰知道又將埋下什么隱患?

      于是林川終于死皮賴臉地成功留了下來。不過……是有條件的,為了隨時監(jiān)控這個“危險分子兼嫌疑犯”,付駱決定和她白紙黑字立個契約。

      “契約需要由認定方發(fā)出,寵物必須心甘情愿,認人為主。不過你要想好,根據(jù)欒城律法,在寵物與飼主的關系中,主人要對寵物的一切行為負責,與此同時也對寵物占據(jù)絕對的控制地位,可以隨時遺棄寵物,屆時寵物將無所依仗,再次變成黑戶,而且無權申訴?!?/p>

      她面色不改,伸出尖銳的指甲,不由分說地在自己的掌心劃出一道深深的血口:“只要付駱幫我洗清罪名,讓我名正言順地留在人類的世界,我就愿認付駱為主。生死與共,絕不背離,直到為他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p>

      他皺著眉拉過她血涌不止的手:“好,我接受?!?/p>

      話音剛落,付駱的掌心迅速凸起紅色的肉痂,而林川掌心的傷口也迅速結痂,形成一條深壑,血跡隨之消失無蹤。

      “其實我們都是文明人,你只要在合同上簽名……”他突然意識到她可能是個沒接受過義務教育的小文盲:“……畫押就行了,干啥要用這種古老又血腥的辦法。嘖,賠本賠本,搞得現(xiàn)在我還要帶你去打破傷風針?!?/p>

      “……”

      三、地下城與勇士

      雙城之間和諧發(fā)展一百多年,說是親切友鄰,其實還是有些區(qū)別對待,人類只要膽子夠大,語言過關,就可以輕松進入地下城,反觀妖類若是想要進入欒城,則必須經(jīng)過嚴格的身份審核和人類禮儀培訓。

      畢竟并不是所有的啟智生靈都能成為人類世界里的妖,擺脫蒙昧的高智商妖類繁育艱難,夭折率極高,成年妖類化形更難,只有“人形妖”才能表現(xiàn)出強大的適應能力和親人類社會性,他們的誕生是天時地利人和的杰作。

      妖類通常有著長久的生命和與生俱來的強大力量,不過這是優(yōu)勢也是劣勢,一旦他們表現(xiàn)出反社會的強大力量,就會被人類發(fā)現(xiàn)并且鎖定,進而迅速撲殺。

      至于妖類各個部族之間,他們單打獨斗,從沒想過共享資源,從而導致妖的優(yōu)勢越來越弱。

      這些年來,偶有妖類在欒城傷人,都會依法給受害者巨額經(jīng)濟賠償,并被送進建于深海中的小黑屋里關上個一二百年,但妖殺人的嚴重命案,百年來倒是頭一遭。

      由于頭號嫌疑人悄無聲息地在監(jiān)控底下越獄,付駱作為科里直接接觸疑犯的業(yè)務主任,兜頭接下了這口“失職”的大鍋,成功被停職放假一個月。

      他這邊正窩在沙發(fā)里支使“寵物”林川洗衣服拖地,手邊電話就響了起來。

      “付哥,我這邊得到了點兒內(nèi)部的信兒——死者不是人類?!?/p>

      “他是妖?”

      “不,還要更麻煩一些,他半人半妖。在雙城之間,半人半妖說起來可以是爹不疼娘不愛,兩邊兒不待見,但是如果有一方想要在這個檔口借這個由頭做文章,恐怕相當棘手?!?/p>

      付駱掛了電話,眉頭緊擰,受害者半人半妖的身份非常敏感尷尬,此時欒城內(nèi)譴責妖類的輿論洶洶,一旦受害人的身份曝光,情況便會有所逆轉,城際雙方勢必要爭一個交代,情況會很麻煩。受害人會是被特意甄選的嗎?如果是,那么究竟是誰想打破規(guī)則,又有誰可以從中獲利?

      他叫住正在吭哧吭哧埋頭干活兒的少女:“川兒 ,我們今晚去個地方?!?/p>

      十二小時后。

      “女士們先生們,本次列車的終點站——地下城,就要到了,請大家整理好隨身物品準備下車。歡迎您再次乘車?!?/p>

      付大主任利用職務之便搞到了夜行卡,倆人正好趕上了最后一班城際列車。列車疾馳而過,跨越大海,前往異象頻生的神秘妖界。

      林川整個兒一舊時代村姑進城,她第一次坐這種一日千里的冷硬機器,心里惴惴地沒底,生怕自己的黑戶身份被這個腹黑男半路捅出去,所以一路上死命地攥著他的衣角,寸步不離。

      付駱好氣又好笑:“你當我是根電線桿兒呢?順著勁兒就往上爬。”

      林川本想要嗆聲,但當她低頭看到自己“考拉上樹”的曖昧姿勢后,登時老臉一紅,手忙腳亂地從他身上爬下來。

      兩只腳走路太累,她是蛇,爬桿兒是動物的本性,這、這不能怪她!

      華燈初上,點亮了這座城的妖嬈夜色。

      與欒城不同,地下城更像是保留了古樸韻味的江南小鎮(zhèn),讓林川沒來由地覺得親近,這里現(xiàn)代元素與青石綠瓦交織,錯落成新時代的旅游風景區(qū)。

      但也許是因為妖族文化使然,地下城的一草一木總是帶了點兒神秘又詭譎的森然,偶有打著旋兒的小妖風穿行而過,讓人忍不住涌起一身又酥又麻的雞皮疙瘩。

      此時,地下城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整座城燈紅酒綠,處處旖旎。

      付駱騎了輛“妖拜”開發(fā)的共享單車載著她,熟門熟路地往里騎,夜風吹起他的黑襯衫,穿過他濃密的黑發(fā),勾勒出他寬闊的脊背,竟然也帶了那么一絲深刻雋永 的味道。

      林川在后座上扭成蛇形,抬眼看著他脖頸上冒出的細汗,原本冰涼的皮膚忍不住微微發(fā)燙,她仿佛聽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橫沖直撞地跳個不停。這種奇妙的感覺,簡直比捉老鼠還讓她激動!

      半小時后,他倆終于七拐八拐地拐進了一家古香古色的小酒吧。

      “波姐?!?/p>

      被叫做波姐的女人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施施然瞥了她一眼,看向付駱的眼神帶了三分戲謔:“付主任什么時候也學會了趕時髦養(yǎng)寵物?”

      女人唇紅似焰,睫毛濃密,瞳孔是極其罕見的淡棕色,像是帶鉤兒的吻血匕首,鋒利又魅惑。這眼神林川再熟悉不過,這女人的原形是蛇獴!是她見了就想溜的死敵!

      林川在“波姐”的打量下渾身像被刺兒扎似的不舒服,妖的本能讓她警惕地瞪圓了眼睛,弓起脖頸保持著安全距離,準備隨時逃跑或進攻。

      付駱感受到她的緊張,輕拍她的背,好像是無聲的安撫。

      “波姐,別和小姑娘一般見識?!?/p>

      “這么多年你都潔身自好,矜貴禁欲得取向成謎似的,怎么今兒突然開竅了?”波姐低頭一笑,總算放過她,轉臉開始給付駱挖坑。

      林川聞言一怔,似乎琢磨出了點兒不同尋常的意味,歪著頭曖昧地看了他一眼。

      付駱眼皮子一跳,恨鐵不成鋼似的,兩下就把她毛茸茸的小腦袋夾在了胳肢窩下,面兒上含蓄地一笑:“這不是年紀大了眼神兒不好,鬼迷心竅地就看上她了嘛。”

      姚千波看著掙扎無果、動彈不得的林川,不以為然地笑起來:“付駱,你可真像是個鬼話連篇的負心渣男。”

      付駱嘿嘿一笑,不承認也不否認。

      “說吧,找我什么事兒?”

      “幫我找樣東西?!?/p>

      四、不夜街

      從小酒吧出來,二人又去了當?shù)刂送鎯阂故小灰菇帧?/p>

      整條街都是妖,路邊一溜兒濃妝艷抹的漂亮姑娘,會動耳朵的兔妖女郎,身段玲瓏的蛇妖辣妹,電眼勾人的狐妖靚女,妹子們的到來點燃了整個兒不夜街??諝饫锲譂M溢著烤串兒大扎啤的人間煙火氣,林川沒見過這陣仗,興奮得眼泛綠光。

      倆人一人點了十串雞脆骨,蹲在街角邊吃邊觀察過往行人。

      “我收到欒城警方的內(nèi)部消息,死者身上搜出了一張消費小票兒,消費時間是在當天晚上十一點,消費地點是不夜街附近的一家連鎖超市?!?/p>

      林川似乎有些懂了:“所以欒城很可能不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兇案極有可能始于地下城的不夜街?!?/p>

      “沒錯?!?/p>

      “可為什么他中的是蛇毒?”

      付駱瞥了一眼街面上的漂亮姑娘:“成年蛇妖最擅長的就是蠱惑人心,是天性,是本能。所以,幾乎可以在不夜街中所有的紅燈區(qū)看到人形蛇妖的身影?!?/p>

      林川頗有些驕傲地搖頭晃腦:“我知道,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所以你是想暗示我,讓我混進漂亮小姐姐的隊伍中去喬裝臥底?”

      付駱一口脆骨硌了牙,差點把自己噎得魂歸天外:“屁!就你這發(fā)育不全,營養(yǎng)不良的外形兒,進了聲色場所只會被認成是個未成年,會被抓到禁妖署接受為期半年的勞動改造?!?/p>

      林川縮了縮:作為一只純純的蛇妖,半年后的冬天她向來都在冬眠睡覺,勞動改造?不行的。

      “那我們怎么辦?”

      “別擔心,這地界兒我熟得很?!?/p>

      付駱賊笑了兩聲,攬過她纖細的肩膀,低聲咬起了耳朵。

      他的語調(diào)低沉,男性氣息一圈一圈地纏上她的耳郭,以至于他接下來說的話都好像變成了曖昧的低喃,酥酥癢癢地落在她的脖頸間。

      林川:我是蛇妖!我要穩(wěn)?。?/p>

      月黑風高殺人夜,不夜街邊小旅館。

      付駱撐著“明顯”假裝喝大了的林川,進了這家破破爛爛的小旅館。趁著登記的間隙,就開始不著痕跡地拉著前臺套話兒。

      旅店前臺是個滿臉油膩的中年大叔,真身是只燕妖,他走位風騷、腳不沾地地飄過來接客,一副閱盡千人的樣子:“噢,我們這兒幾年前就徹底整頓了,連妖界特有的骷髏頭裝飾品都不準擺出來嚇游客了,更沒有那些個亂七八糟的營生。街邊那些小姑娘是對面商場搞的營銷活動,可別想歪了啊?!?/p>

      “喝大了”的林川瞇著眼睛窺了付駱一眼,腹誹道:是誰大言不慚的標榜自己是風騷??屠纤緳C來著?嘖,尷尬,真尷尬。

      更深露重人不歸,倆人演戲演全套,到底開了個小標間兒。

      付駱洗完澡出來,正瞧見坐在床邊兒摳手指頭的林川。

      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你在緊張?”

      林川脊背挺得倍兒直,嘴硬道:“誰、誰緊張了……我是在思考案情?!?/p>

      “那你思考出什么了?”

      付駱自然地坐在她身側,連帶著他身上潮熱的水氣,都撲簌簌打在林川身旁的空氣里,僅用毫無實體的氣場就把她牢牢圈住。

      她暗道自己不能慫,故作鎮(zhèn)定地抬頭:“兇手有沒有可能根本不是蛇妖,蛇毒只是他們用來擾亂警方視線的障眼法?”

      身高上的猛然錯位讓她的額間突然傳來溫熱的觸感,付駱的“吻”蜻蜓點水,卻惹得她小鹿亂撞、心猿意馬,他沒戴眼鏡兒,鋒銳的眉眼在氤氳水氣中仿佛一幅窺不透的朦朧畫。

      付駱低低笑出聲:“嗯,川兒說得很有道理。”

      林川的視線無處安放,又不可避免地擦過他的胸肌腹肌,只覺得涼血沸騰,定力不穩(wěn),隨時可能失事翻車。

      氣氛剛好,曖昧升溫,單人小床質量欠佳,因雙份體重不時發(fā)出吱吱呀呀的響動。

      妖類向來開放,林川雖然涉世未深,但是好歹也算活了幾千年,古代人的話本子和故事會也偷聽過不少,倒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付駱眼見著少女的小臉兒來越紅,她突然身形一動,迅疾無聲地從床底下扯出了個東西。

      那東西立刻吱哇亂叫,成功破壞了微微燃起的少兒不宜的氣氛——竟是只油光水滑的肥老鼠!

      “吱吱吱!”

      付駱:“……”

      林川:“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五、雙城

      無巧不成書,這只慣愛在小旅館聽墻角的猥瑣鼠妖正巧在那日遇見了受害者,它在林川的恫嚇下乖乖地交代了所見所聞:當晚,受害人和一個蒙了面的男人一同進了這家旅店,它躲在床底下,聽見兩人低聲交談了一會兒,受害人似乎被威脅,激動地斥責蒙面男屢屢以身份作為敲詐的由頭,簡直貪得無厭。

      而后是一聲男人的痛呼,那時大約凌晨一點,之后房門落鎖,接著就再沒了聲息。

      “身份?……”付駱反復琢磨著這兩個字,似乎有了些頭緒。

      第二天一早,街面兒上尚且空蕩蕩的,付駱拍醒了懶床的林川,趕時髦訂了輛專車,準備返程。

      下樓的時候他接了個電話,是姚千波:“付駱,你讓我?guī)湍阏业那ご?,管控極為嚴格,只有幾家登記在冊的城際貿(mào)易公司擁有。不過前陣子地下城的黑市上出現(xiàn)了一個,后來讓一個神秘買主高價買走了。”

      乾坤袋,容載量極大,通常被用于運輸體積龐大、數(shù)量繁雜的大批量貨物,優(yōu)點是伸縮性極佳,便于攜帶,及大地精簡了貿(mào)易過程中的物流成本。

      他理了理頭緒,突然想通了些什么。

      “付駱!”林川抹了把臉,在他身后跟得呼哧帶喘。

      付駱聽她喚他,想起昨夜的小旖旎,蜂腰一扭,欲拒還迎地一回眸:“怎么了?”

      “那啥,旅店老板說昨天多消費了盒計生用品,要另算錢?!?/p>

      他一張俊臉簡直要垮到地心,皮笑肉不笑地咬牙切齒:“亂收費的黑店是吧?信不信我給他在‘城際旅游網(wǎng)上曝光!”

      林川支支吾吾:“我昨天抓老鼠的時候,是用了個柔韌性挺好的捆綁繩……”

      付駱:“……”捆綁你個大西瓜!

      他羞憤地咬牙,掏出錢包向她走去,下一秒?yún)s只見疾光一閃,瞬間被她扯過來死死壓在身下。同時,身后響起劇烈的爆炸聲,熱浪齜著獠牙翻涌而至,停在路口的專車被丟垃圾似的掀飛上天,分分鐘炸開了花。

      付駱的耳中刺啦作響,簡直要被震出腦震蕩。

      震破蒼穹的巨大轟鳴中,他仿佛聽見她擲地有聲的低語:“別怕,我會保護你?!?/p>

      地下城中心醫(yī)院。

      “幸好咱那輛專車司機不是本人,是個頂包替班的新手兒,沒什么等客的責任心,那個檔口把車停在路邊兒上廁所去了,陰差陽錯也算是撿了一條小命,要不然又要出一起血案?!绷执ㄌ稍谒舯诓〈?,還沒忘關心別人。

      衣冠禽獸的標配眼鏡在爆炸中被挫骨揚灰,變成了幾節(jié)金屬斷桿,和用來扎手都嫌碎的碎玻璃茬子。

      付駱盯著醫(yī)院墻上的掛鐘,騰出來一耳朵聽她絮叨,眼神突然一變,腦子里有根細細的線閃電般地串了起來,有些事情瞬間就想通了。

      他撐起身子,抹了把嘴角上的血痂:“丫的任扒皮,老子要把他炸成灰!”

      她大難不死,忍不住嘴欠:“付主任,我記得你是盡忠職守的人民公仆,雙城往來的守門人,律法的絕對擁護者?!?/p>

      “我守的是欒城律法,不妨礙我在地下城‘行兇?!?/p>

      他看向她:“妖類向來隨性而為,親緣淡薄,在地下城里以自己的好惡辨是非,絕對的武力值論地位,武斗是經(jīng)典項目。同時也最‘公允,規(guī)矩里不管因為‘報仇而產(chǎn)生的‘私斗,我作為人類,入鄉(xiāng)隨俗,以牙還牙,是對你們妖類的尊重。”

      “嘖,雙標狗?!?/p>

      付駱勾唇,抬手敲了敲她的小腦袋,臉上染了三分桀驁:“如果我們能全須全尾兒地出去,我就認了你這句罵?!?/p>

      她憤憤地握拳:“爆炸的事兒明顯是沖著你來的,兇手敢策劃這么一出兒,擺明了草菅人命,有恃無恐。我們決不能輕易放過他?!?/p>

      她在關心他。

      付駱瞅瞅她,目光深邃,笑得意味不明。

      “我說的不對?”

      他露出一排整齊漂亮的大白牙:“你說的一點兒沒錯,而且我們要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六、對峙

      “任禿頭,你有本事辦假證兒,你有本事開門吶!別躲在里面不出聲兒,我知道你在家!”

      午后,原本安靜的小巷被林川一嗓子吼了個雞飛狗跳。正在睡午覺的任牧經(jīng)不住她的狂轟濫炸,終于半死不活地拉開大門兒探了探頭。

      林川一副被騙財騙色上門討債的架勢,登時哭號了起來,街坊四鄰紛紛側目,影響極其惡劣。

      任牧趕緊把這個小祖宗拉進屋里,灰溜溜地關上了大門兒。

      “小姑娘,咱們有話好好說,哭什么呢?”任牧還是那副知心大叔的模樣,不過壞事兒做多了總是心虛,饒他是修煉千年的王八,也總有被掀翻龜殼的一天。

      “有什么委屈和叔叔說說,妖生漫長,莫要迷茫?!?/p>

      “你說的沒錯,我們的確應該好好說道說道?!备恶樀穆曇舳溉豁懫?,嚇了任牧一個激靈。

      不過,他很快就變換了神情,神色陰鷙地看向付駱:“你是怎么進來的?”

      付駱在她身后站定:“你是不是在納悶,為什么你對對人類設下的結界沒能擋住我?科普一下,這是寵物與飼主之間的愛心組合技能——心有靈犀?!?/p>

      “欒城的兇案是你做的吧?”

      任牧皮笑肉不笑:“這怎么話說的?”

      付駱不疾不徐:“你瞄上林川,騙走了她的毒牙,偽裝蛇妖殺人,又用乾坤袋裹著受害人的尸體逃過安檢,拋尸欒城。”

      “騙?付主任,我們那是等價交換,以物易物。”他避實就虛,不肯正面作答。

      付駱也不深究,倒像是聽到了一件極為好笑的事兒:“任先生,你干這種不法勾當不是一天兩天了,雙城之間的黑名單上都榜上有名。不是恭維,你的手藝在業(yè)界絕對可以稱得上‘精湛二字,可是為什么會在這丫頭的證件上出了那么大的紕漏?”

      任牧挑挑眉,沒吭聲。

      “因為你要的就是她被盯上,像林川這種沒門路沒背景,能化形又易被警方鎖定的‘黑戶,正好是你理想的替罪傀儡、背鍋俠?!?/p>

      任牧冷笑:“付主任真是看得起我,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乾坤袋那種金貴的東西,我一個一窮二白的手藝人,可買不起?!?/p>

      “你買不起,有人卻買得起。受害人就職于城際最大的貿(mào)易公司,職位很高。你與受害人早就相識,知道他‘偷渡者的半妖身份,而他則從你這兒重新偽造了身份進入欒城。你想得到乾坤袋,于是找到受害者,用他的身份敲詐脅迫,逼迫他挪用公款買了黑市上僅有的那只乾坤袋。而當他把東西交給你的時候,本以為自己終得解脫,沒想到卻沒能見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陽?!?/p>

      付駱的聲音輕飄飄的:“所謂大隱隱于世,高手在民間,任先生不愧是‘手藝人,就連做炸彈也是一把好手。我知道你只是想給我個警告,但我就是好奇,你費勁巴啦自導自演了一圈兒,只是為了個袋子嗎?你到底想要什么?”

      沉默許久,這位“民間大師”終于開口:“人類的確聰明,你們的科技發(fā)展的太快,由此衍生了新的交通、通訊模式,并且已經(jīng)極速逃離了冷兵器時代。我必須承認,我對你們創(chuàng)造的、燈紅酒綠的世界非常感興趣,我們妖類想進入人類的世界,甚至不得不依附人類,借助你們的力量生存。”

      任牧面上涌起不甘:“人有人的法則,妖有妖的規(guī)矩??蓱{什么我們就要藏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城,時時躲避人類的鋒芒?”

      “所以你演了這么多戲,就是想擾亂治安,攪得天下大亂?”

      “我是為妖類發(fā)聲、爭取利益,有什么不對?”

      “別說得那么義正詞嚴,大義凜然,你用他人的命為自己‘搖旗吶喊,自己卻龜縮在暗處當一個只會嘴炮的窺探者。本質上和虛偽懦夫沒什么兩樣?!?/p>

      任牧怔了怔。

      付駱掏了掏耳朵:“得了便宜還賣乖,依附著人類又想著占有話語權,敢情什么好事兒都讓您給占了。任先生,您這算盤是不是啪啪啪啪打得太響了點兒?”

      事實證明響亮的不止有打臉的聲音。午后暖風散去,寂靜的小巷又一次嘈雜了起來,門外響起震耳欲聾的警笛聲。

      七、最長的旅途

      一切終于塵埃落定。

      為了表彰林川的協(xié)助,城際中轉站幫助她正式落實了戶口,在她的城際簽證上印了個端端正正的大鋼印兒。

      終于拿到正式身份的林川很激動,她聽說欒城之外仍有城,她聽說這個世界無窮大——所以她想去看看。

      付駱幫她買好了車票,準備送送她。

      進站之前,林川踟躕了半晌,終是忍不住留戀地回眸,卻見那人也在燈火闌珊處看她,暖黃色的燈光映在他寶藍色的制服上,映在他英俊的側臉上,柔化了他原本銳利的輪廓。

      付駱見她轉身,微微怔愣,然后便沖著她笑起來,眉梢眼角都染上溫柔的顏色。

      他是這座城的守門人,看過千千萬萬、形形色色的往來過客,送別過太多事、太多人,自以為生離死別早已看得透徹。

      可不知為什么,當他終于要和她揮手作別的時候,胸中平白無故翻涌起濃濃的不舍,也許是她某些地方太像過去的自己,每目送她往前一步,都像是要再次同年少的自己作別。

      想到這,他又多了幾分釋然,從此以后,天高海闊,她一定會更加強大、勇敢地擁抱未知的旅途和更加廣闊的世界。

      “那我走遍了這個世界,就回來找你,好不好?”

      “好?!彼吹枚壑袑ξ粗澜绲目释?,笑著應了句好。

      可是妖的一生何其漫長,而這世界的風景又何其繁多。付駱是人,縱使人類能夠擁有天賦和智慧,也無法徹底抗拒生老病死的輪回,以現(xiàn)在的醫(yī)療條件,他是注定等不到那一天的。

      “我們還會再見的?!彼吐曕?/p>

      ……

      三年后。

      周末陽光大好,付駱難得調(diào)休。

      他晨跑回來,就聽見身后有個女孩邊跑邊叫他:“前面的那個小哥哥,我給你個東西你要嗎?”

      付駱知道,這是網(wǎng)絡上新出的撩漢套路,只要伸手,就會被前來搭訕的妹子握住,笑嘻嘻地來一個十指緊扣。

      他了然一笑,剛想回頭拒絕,卻在看清那人模樣的時候,受到蠱惑了似的伸出手:“林川?”

      少女歪歪頭,狡黠地將手放進他的掌心。

      妖族重諾,契約既成,縱使翻山渡海,也將再次相逢。二人掌心的疤痕突然重合到一起,嚴絲合縫,渾然天成。好像一把陳舊落灰的鎖突然找到了鑰匙,褪去了斑駁生銹的殼,一瞬間被徹底打開、分崩離析。

      塵封許久的契約,忽然就被重新喚醒。

      “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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