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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與太監(jiān)共龍床

      2018-09-14 10:55:38
      桃之夭夭B 2018年6期
      關(guān)鍵詞:太監(jiān)太后陛下

      1.朕不想活了

      朕十五歲登基,在位三年間,如履薄冰,如臨深淵,兢兢業(yè)業(yè),卻未曾想,三年謹(jǐn)慎,毀于昨天一夜。

      朕睡了個(gè)太監(jiān)。

      昨晚是朕親妹妹明月郡主,十五歲生辰的酒宴。按照西泱與東炎延續(xù)了一百年的約定,西泱國第一位及笄的郡主,須與東炎的國君結(jié)成姻緣,以此穩(wěn)固兩國關(guān)系。

      簡單來說,就是聯(lián)姻。

      酒宴中旬,朕在眾臣的呼聲中,為明月賜婚。

      酒過三巡,朕醉了乏了,回了寢宮。

      再醒來時(shí),便是這般光景。

      龍床一片狼藉,床上二人衣衫凌亂,可見昨晚戰(zhàn)況之激烈。

      朕甚是惶恐,不是因?yàn)樗藗€(gè)太監(jiān)。

      而是因?yàn)?,朕是個(gè)假男人!

      朕從床上彈起,動(dòng)靜太大,吵醒了床上熟睡的俊美男……哦不,太監(jiān)。

      這太監(jiān)生得俊美非常,面容如玉,眼如丹鳳,鼻梁英挺,薄唇淺淡。他緩緩地睜開眼,一雙眸子幽深如墨,著實(shí)看得朕心驚膽戰(zhàn)。

      朕移開眼,咽了口口水,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他鼻子怒斥:“大膽奴才,竟……”

      朕沒呵斥下去,因?yàn)殡薷惺艿绞窒碌男乜?,還是那平坦緊實(shí)的觸感。

      朕的束胸還在?!

      朕又探出手去摸褲子,褲子也還在,腰帶還被綁成了死結(jié)。

      朕幾欲感動(dòng)哭了,朕的貞潔還在!朕的“男兒身”還在!

      許是見朕驚愕的表情太傻愣,太監(jiān)彎了彎唇角,似笑非笑,“陛下可是不記得昨晚的事?”

      朕指著他的手一僵,咬牙切齒,“昨夜究竟發(fā)生何事?”

      太監(jiān)不慌不忙從床上爬起來,跪在地上,將昨晚的事徐徐道來。

      他詳盡地?cái)⑹?,面色語氣皆為平靜,卻生生地讓朕羞紅了臉。

      昨晚的事,大概可用四句話概括。

      朕醉酒回寢宮,路上與他相撞。

      朕見色起意,死纏爛打把他強(qiáng)拖回寢宮。

      朕色心大發(fā),威逼利誘強(qiáng)迫他侍寢。

      朕脫了他衣服,氣血攻心,兩腿一蹬,白眼一翻,流下兩行鼻血,昏過去了。

      朕……朕……朕不想活了!

      朕捂著臉,痛心疾首。

      痛心疾首之余,朕又想起正事。

      朕盯著那太監(jiān),問:“朕昏過去之后呢?”

      他頷首道: “陛下回寢宮時(shí)下令轟退了所有人,奴才不敢違背圣意,于是獨(dú)自一人守在皇上身邊,伺候了一晚。”

      “可有給朕擦身換衣?”

      “不曾?!?/p>

      “為何?”

      “皇上萬金之軀,奴才手腳笨拙,不敢冒犯。”

      朕總算松了一口氣:“算你識(shí)相。”

      可仔細(xì)一想,又覺不對(duì)。

      如果朕中途昏迷了,他又是怎么和朕睡在了一起?莫不是他斗膽爬上朕的龍床?!

      朕怒視著這太監(jiān):“大膽奴才,你竟敢對(duì)朕有所隱瞞!若朕昨晚昏迷不醒,今早你睡在朕旁邊又該作何解釋?”

      他挺得筆直的背脊忽然一僵。

      見狀,朕心領(lǐng)神會(huì)。

      朕果然猜得沒錯(cuò),這太監(jiān)還隱瞞了什么事。

      朕為自己的高智商自豪了一秒,又瞪著他:“還不快速速交代?!?/p>

      不知是不是朕的錯(cuò)覺,朕說完這話之后,他抬頭望了朕一眼,面色不復(fù)方才的淡定,似有為難。

      他微垂著眼:“其實(shí)陛下昏迷不久后醒了一次,又鬧了一回,拖著奴才上了床,還……”

      朕盯著他,不知怎么,忽覺緊張:“還什么?”

      他飛快地看了朕一眼,臉上浮出一抹不自然的紅暈:“還親了奴才?!?/p>

      “……”

      朕,真的,不想活了。

      2. 朕還不是朕的時(shí)候,朕是黃花大閨女

      朕雖然是皇帝,但朕也還是個(gè)黃花大閨女。

      其實(shí),朕是個(gè)假皇帝。

      朕的真實(shí)身份,是真皇帝的同胞姐姐,西泱國的大郡主。

      在朕還不是皇帝的時(shí)候,朕是西泱的長公主。西泱太子,是朕的孿生弟弟。

      先帝駕崩時(shí),太子尚年幼,皇后垂簾聽政。

      太子十五歲時(shí),群臣進(jìn)諫,要皇后退位,太子登基。

      迫于朝中壓力,皇后應(yīng)允,在太子十五歲生辰那日退位。

      卻是沒想到,太子生辰那晚,定遠(yuǎn)大將軍試圖造反篡位,宮外被軍馬圍攻,宮內(nèi)進(jìn)了刺客,朝中天翻地覆,幸好皇后及時(shí)扭轉(zhuǎn)乾坤,平了叛亂。

      然而,太子卻在混亂之中,被刺客刺殺,命懸一線。

      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生死未卜,定又會(huì)讓西泱陷入恐慌。

      于是皇后找到了朕,讓朕與太子互換身份,對(duì)外宣稱,被刺傷的是云笙公主,而非太子云晟。

      而朕暫替太子登基,讓太子先出宮養(yǎng)傷。

      就這樣,朕從西泱的長公主,變成了西泱的君主。

      當(dāng)初,朕以為只是暫替,便應(yīng)了皇后的荒唐請(qǐng)求,卻不曾料到,這一替,就是三年。

      不止這三年,還有下一個(gè)三年,下下個(gè)三年,這一輩子,朕都是西泱的君主。

      因?yàn)榛屎?,不,現(xiàn)在是太后,太后告訴朕,云晟在出宮后不久,傷情嚴(yán)重,醫(yī)治無果,離世了。

      唉……

      想起往事,朕又多愁善感了。

      朕回過神,看向還跪在地上的人,他雖跪著,但背脊始終挺直,表情不驚不喜,眼神不卑不亢,倒不像是個(gè)跪著的奴才,而是個(gè)坐著的貴客。

      這般出塵的氣質(zhì),不知怎么,讓朕有點(diǎn)不爽:“你,是哪個(gè)宮的?”

      他頷首回答:“回陛下,奴才是新來的,還未被分到后宮?!?/p>

      朕說呢,怎么看著這么面生,原來是新來的。

      這廝將朕出丑的模樣看盡,朕絕對(duì)不能就這么放他離開,把他留在身邊,也好當(dāng)以個(gè)警醒,正好他還沒被分配到其他宮里,朕也省了去要人的麻煩。

      朕思來想去,覺得這法妥當(dāng),便道:“那你以后就跟著朕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似有驚訝,仿佛有點(diǎn)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的意思,不過很快又從驚訝中緩過神,回道: “奴才單名一個(gè)琰字?!?/p>

      “眼?眼睛的眼?”

      朕皺著眉:“你這名字也忒奇怪了?”

      他抬起頭,臉上的笑有些僵硬:“陛下,是……”

      朕瞇起眼笑:“不過你眼睛確實(shí)好看?!?/p>

      他怔愣了一瞬:“陛下……”

      朕湊過去,盯著他的眼睛端詳了幾秒。

      一雙丹鳳眼,眼眸漆黑如墨,長睫如羽,右眼眼角下一顆細(xì)小的痣,煞是好看,像極了朕的一位故友。

      “朕的一位故友,眼睛也如你這般好看,眼角也有顆淚痣?!?/p>

      可能是被朕的舉動(dòng)嚇到,他一時(shí)僵在原地。

      朕望著他的臉,仔細(xì)看了好一會(huì)兒,不由得皺起了眉:“這么一看,你這模樣,也同我那故友有幾分相似,不過他是個(gè)頂優(yōu)秀的好男兒,你一個(gè)小太監(jiān),竟能同他氣質(zhì)如此相像,你該不會(huì)……”

      他目光顫了顫,微微偏過頭,似乎想避開朕的視線。

      朕哪能如他的意,伸手將他的頭扳回來,盯著他的眼睛,嚴(yán)肅地問:“你該不會(huì)是凈身沒凈干凈吧?”

      “……”

      3.在那遙遠(yuǎn)的曾經(jīng),朕也有顆少女心

      朕的那位故人,不是別人,正是朕未來的妹夫,朕的親妹妹明月郡主,將要遠(yuǎn)嫁的人,東炎國的君主,祁琰。

      亦是朕……差點(diǎn)要嫁的人。

      朕第一次見祁琰,是在朕十二歲,他十七歲那年。

      朕與云晟的十二歲生辰晚宴上,他帶著東炎的使臣,為朕賀生辰。

      人群之中,他捧著一顆渾身通透的珠子,長身玉立,不卑不亢。

      朕坐在云晟身邊,和云晟咬耳朵,笑這東炎的使者未免太過小氣,這是西泱太子與長公主二人的生辰,他卻只獻(xiàn)一顆珠子,莫不是還要朕與云晟將這珠子一人一半?

      朕聲音極小,卻不料仍被他聽了去。

      他聲音清越,像極了朕那晚偷偷喝的清酒:“這千夜琉璃珠是東炎國在遠(yuǎn)征小國時(shí)意外得到的寶物,世間僅此一顆。此珠能通靈性,在人驚慌緊張時(shí)能發(fā)出弱光,安人心神,是能解云笙公主畏黑的心病。”

      他的話,讓朕驚愕不已。

      朕從小患有眼疾,日暮之后,視物模糊,雖在幼時(shí)便治好了,卻落下了怕黑的心病,無人能解,無藥可醫(yī)。

      連太后都放棄了為朕尋醫(yī),朕不得不每晚伴著通亮的燭光艱難入睡。

      可這個(gè)人,初次見面,便尋來了這舉世珍寶,為朕化解心病。

      朕煞是感動(dòng),又見他生得如此好看,便忍不住說了一句,“你從未見過本公主,卻如此煞費(fèi)苦心,本公主感動(dòng)得緊,可惜無以為報(bào),不如以身相許?”

      朕一說完,周圍的群臣就笑出了聲。

      他亦抬眼望過來,與朕對(duì)視。

      眸光清冷,不帶一點(diǎn)波瀾。

      可就是那一眼,就讓朕再移不開目光。

      朕無端覺得,他手里的那顆千夜琉璃珠,確是好看,卻不及他那雙眼睛的萬分之一。

      之后,朕因?yàn)樵谕硌缟洗蠓咆试~,調(diào)戲了東炎使臣,有辱公主身份,當(dāng)即被趕到思過宮,罰抄女德。

      之后的之后,朕才知道,朕調(diào)戲的,不是東炎的使臣,而是東炎的太子,朕未來的夫君。

      他送這千夜琉璃珠的目的,不是賀生辰,而是定姻親。

      那千夜琉璃珠,至今還掛在朕的脖子上,夜夜守護(hù)著朕,也讓朕睹物思人。

      珠子還是那顆珠子,東炎君主也還是那個(gè)君主,朕卻不再是西泱的長公主。

      云笙公主,在及笄之日,在成為大郡主的第一天,就被刺客殺害。

      朕現(xiàn)在,是西泱國君云晟。

      朕時(shí)常惦記的那個(gè)人,將在不久之后,迎娶朕的親妹妹明月,西泱國現(xiàn)在的大郡主。

      “陛下,陛下?”

      清朗的男聲拉回了朕的思緒,朕猛然回神:“小炎子,怎么了?”

      小炎子就是被朕睡過的小太監(jiān),那晚之后,朕把他留在了身邊,時(shí)刻警醒自己萬不可再喝酒誤事。

      當(dāng)然,朕也是有點(diǎn)見色起意的。

      這新來的太監(jiān)生得如此俊美,朕將他留在身邊,經(jīng)??纯?,滿足滿足朕被壓抑了這么多年的“少女心”。

      不過,朕嫌他那奇怪名字忒難聽,隨口給他賜了個(gè)還算與諧音的名字,順口得多。

      朕沒有說,這名字里,有朕的私心。

      這“炎”字,與那人的名字,讀音相像,寫來也相像,不過比那人差了一個(gè)“王”。

      眼睛相像,名字相像,二人的身份卻南轅北轍。

      小炎子是西泱的太監(jiān),那個(gè)人,是東炎的王。

      小炎子看著朕的臉:“陛下可是想起了什么傷心事?”

      聽他這么問,朕疑惑,順著他的目光,摸了一把臉,一手涼意。

      朕訝然,朕雖一想起往事就多愁善感,卻從未如此情緒失控,竟是當(dāng)著別人的面,哭了出來?

      看見小炎子擔(dān)憂的臉,朕立馬了然,卻又無奈。

      朕略滄桑地嘆了口氣:“無礙,朕只是看見你這張臉,便想起了朕的故人?!?/p>

      小炎子驚愕了一瞬,又很快恢復(fù)平靜,仿佛方才的驚愕,只是朕的錯(cuò)覺。

      他垂了垂眼,語氣比平時(shí)要柔和很多:“沒想到陛下是如此長情之人,能讓陛下如此掛念,那人對(duì)陛下定是十分重要。”

      朕擺了擺手:“非也非也?!?/p>

      小炎子疑惑。

      在小炎子不解的目光下,朕扭動(dòng)著面部肌肉,笑得猙獰恐怖:“那個(gè)故人,不久之后就要辜負(fù)朕,朕只是在想,再遇見他的時(shí)候,要怎么對(duì)付他,才能解朕的心頭恨?!?/p>

      小炎子:“……”

      4.朕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朕尚無立后,后宮佳麗卻是不少,在位三年,一次大選,便入了幾十位佳麗,這還是太后精心為朕挑選出來的。

      百里挑一,個(gè)個(gè)都是才貌雙絕的美人。

      文能吵架,武能打架,也都是文武雙全的好手。

      這不,朕正嗑著瓜子,霽雨宮的小婢女秋翠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過來,撲通一聲跪在朕面前。

      “陛下,大事不好了陛下!晴妃娘娘和月妃娘娘在霽雨宮吵起來了!”

      朕習(xí)以為常,吐了嘴瓜子殼:“無礙,小吵怡情,讓她們吵,累了自然停歇?!?/p>

      朕轟走秋翠,繼續(xù)嗑瓜子,望月宮的小婢女春玉又火燒火燎地趕過來。

      “陛下,大事不妙了陛下!月妃娘娘和晴妃娘娘打起來了!”

      朕見怪不怪:“無礙,無礙,打是親罵是愛,打打罵罵才愉快,隨她們?nèi)??!?/p>

      說罷,朕接過小炎子遞過來的菊花茶,正抿了一口,想潤一潤?quán)竟献余镜酶蓾淖臁?/p>

      這口茶還沒咽下去,秋翠又從外面跑進(jìn)來撲通一聲跪下。

      “陛下!不好了!晴妃娘娘昏過去了!太醫(yī)說是動(dòng)了胎氣!”

      “噗——”

      朕這下沒法淡定了。

      朕噴了小炎子一臉。

      朕顧不及小炎子滿臉的菊花茶和難看的臉色,指著秋翠:“你說什么?!誰動(dòng)了胎氣?!動(dòng)了誰的胎氣?!”

      朕連個(gè)把都沒有,朕的婆娘又是哪來的胎氣!

      ……

      驚喜總是來得猝不及防,霽雨宮的晴妃喜懷龍?zhí)サ氖?,一日之間,傳遍了皇宮。

      滿朝文武為朕歡喜,朕卻歡喜不起來。

      朕在霽雨宮待了會(huì)兒,安撫了晴妃的情緒,讓她安心安胎,心情復(fù)雜地回了寢宮。

      天公仿佛知道朕的心情,萬里無云的好天氣,忽然飄起了毛毛細(xì)雨。

      外面的雨下得淅淅瀝瀝,朕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別人不知道,朕自己還能不知道嗎?朕每次圓房,都用的迷幻藥,再加點(diǎn)小手段,讓妃子以為和朕圓了房,事實(shí)上,這后宮妃子,都該是完璧之身。

      該是完璧之身的人,卻懷了身孕……

      朕的頭頂,可真是綠得冒光??!

      朕揮手示意讓所有宮人退下,只留著小炎子守在旁邊幫朕剝瓜子。

      朕現(xiàn)在很喪,喪得連瓜子都不想嗑了。

      朕要吃現(xiàn)成的。

      朕吃著現(xiàn)成的瓜子,都無法緩解這復(fù)雜又郁悶的心情。

      “陛下可是有什么煩心事?”

      許是朕這愁人的苦逼模樣,讓小炎子都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一點(diǎn),體貼詢問。

      朕看了他一眼,又嘆了口氣:“朕的煩心事,說了你也不懂,不說也罷?!?/p>

      他眉峰一動(dòng):“陛下不說,怎就知道我不懂?”

      “誒呦你這小太監(jiān),倒是會(huì)口出狂言……太監(jiān)?”

      朕說到一半停住,目光落在他的胯間。

      朕摸了摸下巴,笑了:“朕倒忘了,你是太監(jiān),你大概確實(shí)能懂朕的煩心事。”

      朕是假男人,他是真太監(jiān),遇見女人,可不一樣是有心無力?被人綠了還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眼角抽動(dòng),稍抬了抬手,長袖遮住了那方寸之地。

      想是他才凈身不久,對(duì)這事還不太能接受。

      朕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帶著點(diǎn)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意味:“你也不必遮了,朕都知道,朕都知道?!?/p>

      他臉色微黑:“陛下知道什么?”

      “朕知道你作為一個(gè)太監(jiān),對(duì)女人有心無力……”

      “哦?”

      朕還未說完,他便反問出聲: “陛下龍精虎猛,讓晴妃懷了龍?zhí)?,怎么?huì)知道太監(jiān)的苦惱?”

      “龍精虎猛”這四字著實(shí)是對(duì)朕當(dāng)頭一棒。

      朕可是黃花大閨女,朕怎的擔(dān)待得起龍精虎猛這稱贊?

      朕當(dāng)即想要反駁,卻不知何時(shí),他朝這邊走近了些,俯首貼在朕的耳側(cè),低聲說話間,呼出的熱氣噴灑在朕的臉上,麻麻癢癢的,讓朕一陣恍惚。

      朕只聽得他似呢喃一般的低語:“況且,陛下又如何知道,奴才喜歡的,一定是女人呢?”

      5. 朕綠帽之事未平,失戀之事又起

      朕被他的話雷得腦門子一震,“你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

      他只低頭笑,卻不應(yīng)答。

      宮里的太監(jiān),聲音都細(xì)而尖,他大抵是凈身得晚的緣故,聲音與平常男子無二異,卻比常人好聽得緊。

      清越透亮,如同窗外淅淅瀝瀝的大雨。

      朕著實(shí)被他驚了一跳,但朕也是見過世面的,很快恢復(fù)平靜:“如今這世道,確是對(duì)斷袖之癖不大友好,你生得如此俊秀,甘愿凈了身子,想是那物什對(duì)你來說也沒什么用。”

      聞言,他臉上笑容一僵:“……沒用?”

      朕拍了拍他的肩,安撫道:“你既然已經(jīng)凈身入宮,便好好替朕做事,朕定不會(huì)虧待于你,皇宮之大,高大威猛的男人應(yīng)有盡有,朕或許還能在這皇宮中為你尋得同道中人,你就放心罷。”

      許是朕這番話太過體貼,完全沒有一點(diǎn)國君的架子,讓小炎子好生感動(dòng),感動(dòng)得都無法用語言表達(dá)。

      只見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后緊繃著下顎,從口中擠出一句“感動(dòng)”的話:“那還真是謝謝陛下了。”

      朕擺了擺手,豪爽道:“小事而已,小事而已。”

      他臉上緊繃的肌肉動(dòng)了動(dòng),似乎還想說什么,這時(shí),宮外忽然傳來一聲尖細(xì)的通報(bào)聲。

      “太后駕到——”

      朕驚得從檀木椅上彈起,也嚇了旁邊的小炎子一跳。

      朕來不及多解釋什么,立馬朝小炎子指揮:“把桌上的東西都收拾了藏里屋去!趕緊的!”

      說完又拿起桌上萬年不動(dòng)的書翻開,低頭作認(rèn)真思考狀。

      動(dòng)作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小炎子剛抱著一堆零嘴和瓜子殼進(jìn)了里屋,外屋的房門就被人打開。

      朕從書里抬起頭,瞧見來人,連忙起身:“母后,您今日怎的有空來了?”

      朕現(xiàn)在很緊張,如同被夫子審視考察的學(xué)生,站立不安。

      太后并非朕的生母,朕的生母,在生朕和云晟時(shí),因?yàn)殡y產(chǎn)去世了,朕和云晟被皇后,也就是現(xiàn)在的太后所撫養(yǎng)。

      太后是個(gè)雷厲風(fēng)行的女人,也是位嚴(yán)苛的母親,朕頂替云晟這三年,太后手把手教朕管理政務(wù),與其說是教,不如說是朕按照她的意思去下旨。

      因此,盡管朕已是一國之君,但朝內(nèi)外很多事情,還是由太后間接掌管。

      朕再蠢,朕也知道,朕這副模樣,就是戲折子里說的傀儡皇帝。

      然而,盡管朕心知肚明自己是個(gè)傀儡皇帝,朕也做不了什么。

      朕無能。

      太后掃視了一眼屋內(nèi),目光在朕桌上攤開的書上停了停。

      她緩步走到桌前,坐下,不緊不慢道:“陛下可真有閑心,霽雨宮的晴妃懷了龍?zhí)?,陛下還能這么悠閑地在自己宮里看書?!?/p>

      聞言,朕不禁心虛地抹了一把汗。

      朕與后宮妃子們是怎么“圓房”的,太后心知肚明,別人看不見,太后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朕頭上這頂綠光閃閃的大帽子。

      朕揮退了太后帶來的婢女和隨從們,又關(guān)上門,走到她身邊,低聲道:“母后,那晴妃是丞相的女兒,若是動(dòng)了她,丞相那邊也不好說?!?/p>

      “哀家當(dāng)然知道?!?/p>

      太后斜了朕一眼:“但后宮豈是她區(qū)區(qū)一個(gè)丞相之女能亂來之地,若是按照陛下這意思,就這么放任,淫亂后宮,家規(guī)何在?國法何在?”

      朕咬了咬唇:“那母后的意思是?”

      “晴妃這次是因?yàn)楹驮洛鸂幊常艅?dòng)了胎氣,既然二人梁子已經(jīng)結(jié)下,你便用月妃的名義,去給晴妃送點(diǎn)“安胎”的補(bǔ)品,也不會(huì)惹得旁人懷疑。”

      這一招,可謂絕妙。

      晴妃乃丞相之女,月妃乃尚書之女?,F(xiàn)朝中分為兩大派,一派以太后為首,一派以丞相和尚書為主要支撐,丞相和尚書是先帝提拔下來的人才,對(duì)先帝忠心耿耿,自然是不甘把先帝留下來的西泱被太后控制,下了決心要讓朕脫離太后的控制,當(dāng)初上奏逼著太后讓位趕緊讓太子登基的,便是他們。

      如今太后讓朕去墮了晴妃的孩子,又嫁禍給月妃,恰是要讓丞相和尚書反目成仇,挑撥了丞相與尚書的關(guān)系,朝中看不慣太后的那一派勢(shì)力也就自行瓦解。

      一箭雙雕。

      讓朕親手去殺死一個(gè)尚在腹中的無辜胎兒,又去離間一心扶持朕的兩位忠臣,這一招,也實(shí)在狠毒。

      太后盯著朕,面無表情地強(qiáng)調(diào):“記得斬草除根,切不可留著那孽種在這世上?!?/p>

      太后離開前,又叮囑了朕關(guān)于明月婚嫁之事,半個(gè)月后,便是明月與東炎國君主的大喜之日。

      朕綠帽之事未平,失戀之事又起。

      小炎子從里屋走出來,沉默地把零嘴重新擺在桌上。

      “是不是覺得朕與你心里想的不一樣?心狠手辣了些?”

      他垂首:“雖不知究竟何事,但奴才能感覺出來,陛下只是出于無奈?!?/p>

      聞言,朕不禁想笑。

      倒是個(gè)會(huì)自保的聰明人。

      “放心罷,你便是將這全部聽了去,朕也不會(huì)加害于你。”

      朕側(cè)頭看向他,又道:“你這般相貌,宮中不是久留之地,若不是在朕這干事,早被其他宮的妃子招了去豢養(yǎng),朕護(hù)得了你一時(shí),護(hù)不了一世,這天下之大,斷袖的猛男定然也不少,不只是皇宮里有,明日,朕便放你離宮,你離了宮,自謀生路去罷。”

      他怔愣了一瞬:“你……”

      “想問朕為何對(duì)你如此之好?”

      朕截了他的話,看著他笑:“許是你與朕那故人太像的緣故,讓朕覺得,對(duì)你好,便是對(duì)他好了?!?/p>

      小炎子長睫微斂:“陛下……很喜歡那位故人?”

      喜歡啊……

      第一次見他便喜歡上了,因?yàn)橄矚g,才敢公然在生辰晚宴上放肆調(diào)戲,只為讓他記住朕。

      得知他與朕有婚約在身,朕覺得抄女德都是件快樂的事,在他做客西泱那陣,日日去他住處叨擾,就為讓他知道朕的心意。

      可喜歡又有什么用,他還是不喜歡朕,直到離開西泱也對(duì)朕始終冷漠,對(duì)云晟反而親切得多。

      如今,他要迎娶的西泱郡主是明月,朕再也不會(huì)去煩擾他,對(duì)他來說,必定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吧。

      朕扯了扯嘴角,沒去答小炎子的話,只是灌了一杯菊花茶,咕嚕咽下。

      這菊花茶味道清淡,不及藏鶯樓桃花酒的十分之一。

      朕又想喝酒了。

      朕盯著小炎子俊俏的臉,想以此警醒自己莫要再喝酒誤事,但一想到明日就放他出宮了,喝酒的欲望不降反增。

      于是朕決定遵從心意。

      “小炎子,朕今夜就放你出宮?!?/p>

      朕喚了他一聲,在他驚愕不解的目光中不懷好意地笑了:“不過離開前,你得陪朕去藏鶯樓,喝兩壇好酒?!?/p>

      6.你這模樣,朕極喜歡的

      藏鶯樓是達(dá)官貴人尋歡作樂好地方,也是朕放飛自我的秘密基地。

      這里的人除了鶯歌,都不知道朕的身份,朕憑借著“男兒身”與女兒心,成功地在這里混成了婦女之友。

      朕帶著小炎子,輕車熟路地從后門進(jìn)了藏鶯樓。

      前一腳進(jìn)了廂房,鶯歌后一腳就進(jìn)了屋迎上來,帶著兩壺香氣縈繞的桃花酒。

      瞧見朕一身太監(jiān)服模樣的打扮,掩著嘴咯咯地笑:“陛下欸,您今兒怎么又扮上那閹兒……”

      她笑到一半便沒再笑下去,因?yàn)樗吹搅穗奚砗笸瑯右簧硖O(jiān)服打扮的小炎子。

      朕瞧見鶯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了臉,表情瞬間變得柔和,眼神嬌媚,聲音婉轉(zhuǎn):“這位公子,是陛下今日帶的侍衛(wèi)?”

      朕忍住笑意:“這是朕新收的小太監(jiān),你且去為他尋一套合身的衣服?!?/p>

      話音落下,朕便再次瞧見鶯歌臉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裂。

      她不可思議地盯著小炎子,杏眼圓睜,最后萬分悲痛地對(duì)小炎子說了一句:“公子……公公且隨我來。”

      小炎子遲疑地看向朕,朕揮了揮手,讓他跟著去,換了那身礙眼的太監(jiān)服。

      朕也懶得換了,就穿著這身太監(jiān)服,坐在桌邊,自斟自飲。

      來時(shí)沒提前喝醒酒湯,幾杯下肚,已有了幾分醉意。

      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朕望過去,瞧見門口長衣直袍的人,不覺恍了神,以為看見了祁琰,竟是直愣愣地盯著他看了片刻。

      小炎子走過來,瞥見桌上空了一半的酒壺,皺起了眉:“陛下,您喝得急了,容易醉?!?/p>

      朕沒有答話,只是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連皺著眉說話的模樣,也同那人如此相像。

      直到他輕咳了一聲,朕才緩過神,看見他略不自在的模樣,朕尷尬地解釋:“第一次見你穿常服,不免驚奇了些?!?/p>

      朕又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招呼他:“坐下一起喝,這不是宮里,不必在乎那些繁雜之禮?!?/p>

      他聽話坐到旁邊,替朕斟了半杯酒:“這酒后勁很大,陛下還是少喝些為妙?!?/p>

      “陛下,陛下……”

      朕呢喃著這個(gè)稱呼,邊將那半杯酒斟滿,一口飲盡,又苦澀地笑:“大家都這么稱呼朕,朕都快忘了自己原本的稱呼了。”

      他斟酒的動(dòng)作一頓,側(cè)過頭來,看向朕。

      朕也看著他,許是盯得太久,眼睛竟泛了些酸意。

      “你哭了?!?/p>

      他忽然出聲,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清冽,像是在平靜地告訴朕這個(gè)事實(shí)。

      朕抹了一把臉,指尖確實(shí)沾了些濕意。

      朕又喝了一杯酒,笑了笑:“朕只是想朕的妹妹了。”

      他似有不解:“明月郡主就在宮里……”

      “朕說的,是云笙?!?/p>

      朕打斷了他的話。

      他目光一頓,竟是怔在原地。

      “云笙,云笙……”

      朕呢喃著這個(gè)名字,充滿了懷念:“已經(jīng)很久,沒人喚過這個(gè)名字了?!?/p>

      有的人死了,卻還像是在這世上活著。

      有的人明明活著,卻偏偏成了別人的替代品,真實(shí)的自己漸漸被人遺忘,如同死了一般。

      朕看向他:“你說,是不是除了朕,已經(jīng)沒人記得她了?”

      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朕不覺低頭苦笑:“是朕為難你……”

      “云笙?!?/p>

      他冷不丁地喚了一聲。

      朕下意識(shí)抬頭看過去,他伸出手,抹去朕臉上的淚跡。

      朕呆呆地望著他,一時(shí)忘了作何反應(yīng)。

      他也看著朕,眼神比平時(shí)柔和了幾分:“云笙,這名字甚是好聽。”

      朕笑了笑,忽地好似重心不穩(wěn)一般,朝他倒過去,他眸中閃過慌亂,反射性伸手來接。

      朕躺在他懷里,抬手隔空描繪他的五官和輪廓,癡癡地笑:“你這模樣,也甚是好看?!?/p>

      他翹起唇角,眸光微動(dòng):“那云笙會(huì)喜歡嗎?”

      “朕……”

      朕腦子一片混亂,已然分不清自己要說些什么,只是恍惚地看著他,不自覺抬起手去摟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感受到唇上柔軟的觸感,便閉上眼癡癡地笑。

      “朕極喜歡的……”

      7. 假太監(jiān),真男人

      宿醉酒醒,頭疼難耐。朕睜開眼,入眼便是寢宮的黃金燦燦的龍頭大吊頂。

      這不是藏鶯樓?朕猛起身,下一秒便頭痛欲裂又要倒下去。朕撐著腦袋,低頭卻見身上不著寸縷。

      連朕的束胸都不見了!

      朕腦子里隱隱約約閃過些畫面。朕倒在小炎子懷里,主動(dòng)獻(xiàn)吻。朕把小炎子撲倒在床上,被他稱贊“龍精虎猛”。朕被小炎子反壓在身下,意亂情迷之中摸索出了一件事……

      原來太監(jiān)也是能干事的??!

      “呸!”

      朕的腦子瞬間清醒,大徹大悟,那廝根本不是太監(jiān)!

      胸前的千夜琉璃珠一閃一閃地發(fā)著微弱的光,朕不用它提醒,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驚慌。

      朕欲哭無淚。

      朕這次又喝酒誤事了。

      屋里沒有小炎子的身影,朕匆忙穿衣,招來另一個(gè)常在身邊伺候的宮女詢問下落,得到的也是不知。

      恍然間想起昨日說要放他離宮的話,這才安定下來,心里卻空空落落的,仿若失掉了什么東西。

      昨夜的事恍若隔世,朕閉了閉眼,也罷,權(quán)當(dāng)做了一場黃粱夢(mèng)。

      朕來不及細(xì)想昨晚的事,就要著手去準(zhǔn)備半月之后明月與祁琰的婚事。

      太后這半月經(jīng)常請(qǐng)朕去祥寧宮喝茶,前前后后明示暗示幾次,讓朕送“補(bǔ)品”給晴妃,朕都裝傻充愣敷衍過去,反而暗地里派人嚴(yán)格監(jiān)管晴妃日常飲食。

      饒是無能如朕,也知道,若是真這么去了,西泱就真的完全落入太后的掌控之中了。

      因?yàn)殡捱t遲沒有行動(dòng),違背了太后的意思,太后也越來越看朕不順眼了。

      朕大概知道,不聽話的傀儡,活不到結(jié)尾。

      西泱郡主與東炎君主的婚期如約而至,明月哭哭嚷嚷地說不愿嫁過去,朕很是不耐煩,甚至羨慕嫉妒恨,恨不得說一句,你不嫁,朕嫁!

      但是朕不能。

      朕親自送穿著大紅嫁衣的明月上轎,揮手下令起轎,送郡主出發(fā)。

      不曾想,朕才下了起轎的命令,圍觀群眾中就跳起十幾個(gè)便衣刺客,齊刷刷朝朕沖過來,與朕的近身侍衛(wèi)打成一團(tuán)。

      朕忽覺喉中腥甜,明明未曾被刀劍誤傷,胸口卻如撕裂般疼痛。

      朕忽然吐血跪地讓現(xiàn)場更加混亂,混亂之中,朕看到太后臉上詭異的笑,看到眾人驚惶逃竄的身影,亦聽到老臣慌亂地喊著護(hù)駕。

      朕倒在地上,意識(shí)漸漸不受控制,恍惚之中,朕聽見兵器打斗的聲音漸漸變小停止,又聽見一個(gè)像極了云晟聲音的男聲下了“捉拿叛賊太后”的狠令,最后又在朦朧之間望見小炎子朝這邊趕過來,滿臉焦急。

      朕大概是被毒傻了。

      這是朕失去意識(shí)前的最后一個(gè)念頭。

      8. 是該改口,叫夫君

      西泱郡主大婚那日,西泱國君被人行刺,好在東炎君主護(hù)駕及時(shí),同西泱國君一同拿下幕后主使——西泱太后。

      此事之后,西泱國君性情大變,原本優(yōu)柔寡斷的國君,在一夜之間,氣勢(shì)凌人,下令誅殺太后九族,朝中太后勢(shì)力隨之潰敗。

      時(shí)隔半月,西泱國君接回一直在宮外養(yǎng)病的胞妹云笙郡主,并宣告天下,西泱大郡主再擇良日婚嫁。

      ……

      朕是被晃醒的。

      朕今早還沒睡醒,就被婢女拉著梳妝穿衣,又被喜娘塞進(jìn)了轎子,“享受”這前后左右地晃。

      朕實(shí)在頭暈得厲害,糊里糊涂地,都不知是怎么到了東炎,又是怎么下了轎子,去拜天地拜高堂。

      朕什么都沒意識(shí)過來,就又被鎖在了婚房里。

      朕著實(shí)無奈得很。

      這就是朕心心念念的成親?也實(shí)在無聊了些。

      好在朕早有準(zhǔn)備朕從衣袖里掏出鶯歌送給朕的話本。

      朕偷摸摸掀了紅蓋頭,從桌上拿了瓜子和酒,盤腿坐在床上,邊嗑瓜子邊看話本,三不五時(shí)還喝點(diǎn)小酒。

      正在興頭,房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

      朕被嚇了一跳。

      瞧見門口穿著喜服的人,又松了口氣。

      朕朝他招手:“小炎子,來得正好,你們這瓜子也忒難嗑了些,快來給朕嗑瓜子兒?!?/p>

      他扶了扶額,有些無奈:“云笙,該改口了?!?/p>

      被他這提醒,朕愣了一愣,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不是西泱的國君,連忙點(diǎn)頭,改了口朝他招手:“小炎子,快來幫我嗑瓜子?!?/p>

      祁琰卻因?yàn)殡捱@句話更加無奈,他走過來,抓住朕的手,將朕推倒在床上,瓜子灑了一地。

      他俯首緊貼在朕的耳側(cè),呼出的熱氣灼得朕臉上的皮膚滾燙。

      “是該改口,叫夫君?!?/p>

      9. 祁琰番外

      祁琰第一次見云笙,是在西泱太子與長公主的生辰宴上。

      那一年,他受命帶著千夜琉璃珠,與西泱長公主定姻親。

      習(xí)武多年,他感官比平常人都要靈敏,自然聽到了那句壓低聲音的碎碎念,嫌棄東炎只送一顆珠子的“小氣”。

      他聞聲望過去,發(fā)現(xiàn)發(fā)出這抱怨的人,正是他要送禮的人。

      小姑娘粉雕玉琢,同她身側(cè)的西泱太子模樣有七分相似,五官雖還未長開,但也能看出,日后定是位佳人。

      在祁琰解釋千夜琉璃珠的用途后,他明顯捕捉到,小姑娘眼里閃過的感動(dòng),和一閃而逝的狡黠。

      緊接著便是一出以身相許的好戲。

      料是他也沒料到,自己會(huì)被一個(gè)十二歲的小姑娘當(dāng)眾調(diào)戲。

      說實(shí)話,祁琰不喜歡云笙,甚至未曾謀面時(shí),就已經(jīng)開始厭惡。

      因?yàn)樗俏縻蟮拈L公主,一出生就有與他結(jié)為夫妻的使命。

      他不得不同她結(jié)合,只為穩(wěn)固兩國關(guān)系。

      這種使命,如同枷鎖一般,把他接下來的人生都束縛住。

      他厭惡這種使命。

      所以在西泱暫居的這段時(shí)間,祁琰對(duì)云笙的態(tài)度,都算不上友好。

      無論對(duì)方怎么同他表示仰慕,他始終不冷不熱,反倒是對(duì)她的胞弟云晟,祁琰更欣賞得一些。

      雖然只有十二歲,才智見地卻超越了許多比他年長得多的人。

      祁琰作為局外人,也能看出,自西泱國君駕崩,皇后勢(shì)力漸強(qiáng),朝政幾乎都被皇后所控制,長此下去,太子終為傀儡。

      比起過得無憂無慮的云笙,云晟顯然知道西泱局勢(shì),在祁琰暫居西泱時(shí),云晟便同他交好,想借兩國以往關(guān)系,向祁琰求助。

      祁琰也正是在這時(shí)候,向云晟提出不和云笙成親的條件。

      他沒想到的是,一向大局為重的云晟,竟然會(huì)為了他姐姐的私人感情,在這件事上猶豫。

      更沒想到的是,最后接受這個(gè)條件的人,會(huì)是云笙。

      “我不知道你們?cè)谕低涤?jì)劃什么,但我知道云晟有求于你,你能幫助他,也知道……你不想和我成親?!?/p>

      在祁琰離開西泱的前一晚,云笙避開所有人,偷偷摸到他的住所,同他交涉。

      “只要你能幫助云晟扳倒皇后,我便答應(yīng)你,我會(huì)親自毀了這婚約,這千夜琉璃珠,等云晟成功登基后,我也同婚契一并退還給你,絕無怨言?!?/p>

      小姑娘說這話時(shí),兩眼亮晶晶的,眼里卻沒有一絲笑意,這是他從未見過的認(rèn)真模樣。

      祁琰忽然覺得,他或許看走了眼。

      他原本以為,十二歲的云晟,比同齡人要穩(wěn)重很多,而同歲的云笙,心智卻還不如三歲小兒,身為長公主,卻只會(huì)吃喝玩樂嬉鬧快活。

      但那一晚,他看到了,西泱長公主真正的模樣。

      她不是不諳世事,只是不得不偽裝起來,沒心沒肺的偽裝之下,她承擔(dān)起了一個(gè)國家,庇護(hù)著她的胞弟。

      祁琰答應(yīng)了這個(gè)交易,去同云晟合作。

      只是沒想到,皇后會(huì)選在云笙及笄之日,也就是太子登基的前一晚,刺殺太子,又在太子傷情嚴(yán)重時(shí)將太子送出宮,行二次加害。

      對(duì)內(nèi),讓云笙假扮太子登基,對(duì)外,謊稱受傷的是云笙。

      事實(shí)上,云晟并沒有死,在皇后把他送出宮想要二次加害時(shí),祁琰的人及時(shí)趕到,滅了皇后的人,將他解救,再派人向皇后謊報(bào)太子已薨。

      云晟毒傷嚴(yán)重,不得不暫居?xùn)|炎養(yǎng)傷,傷勢(shì)痊愈時(shí),西泱已然翻天覆地。

      云笙假扮太子登基,成了太后的傀儡,西泱朝政,岌岌可危。

      為了解具體情況,祁琰親自假扮太監(jiān),易容混入西泱皇宮。

      他意外發(fā)現(xiàn),西泱內(nèi)政,并沒有完全落入太后之手,朝內(nèi)仍有不聽命于太后的老臣,一心扶持國君。

      即使沒再調(diào)查,祁琰也知道,是那個(gè)小姑娘,這三年里,在苦苦支撐著快要落入太后之手的西泱。

      表面上聽命于太后,當(dāng)個(gè)傀儡皇帝,實(shí)則一直在暗中拉攏先帝勢(shì)力。

      祁琰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鬼使神差地,他留在了皇宮,想要打探她的目的。

      直到明月郡主生辰那晚,云笙醉酒后,被他套出了話,他才知道,他沒將云晟被救的消息告訴云笙,因此在云笙心里覺得,反正這世上最后一個(gè)親人都走了,不如放手一搏,與太后魚死網(wǎng)破。

      那天晚上,她醉了酒,一直哭,卻始終壓抑著情緒,死咬著下唇,沒有哭出聲。

      許是她隱忍的模樣,太惹人心疼,祁琰沒有忍住,吻住了她咬得發(fā)白的唇。

      第二天醒過來,小姑娘美目圓睜,滿臉驚愕,不可置信地低聲自責(zé):“朕、朕竟然睡了個(gè)太監(jiān)?!”

      祁琰閉著眼,彎了彎唇。

      想是小姑娘醉酒斷了片,如此正好,他可以好好糊弄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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