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涵
如果說重復一定有助于夯實基礎,那么一生只是圍著一張磨盤轉的毛驢,一定是世界上基礎最扎實的動物;如果說重復只是一種毫無意義的簡單勞動,那么為什么達·芬奇憑借日復一日的畫蛋,能練就雄厚的繪畫基本功?看來,重復有無意義非一言可以道盡。
有人說,因為創(chuàng)新可能帶來失敗,所以可以不斷重復過去的成功軌跡。這話聽起來不無道理,因為從成功經(jīng)歷中提取的經(jīng)驗往往是最實用的,而一旦越出那條“安全線”,涉足自己陌生的領域,便可能危機四伏,隨時使你墜入深淵。
海明威曾經(jīng)寫過一部不太成功的作品《過河入林》,當評論家們幾乎異口同聲地唱衰這部作品的時候,馬爾克斯卻盛贊此小說是作者“最偉大的作品”——因為海明威是在嘗試,他放棄了擅長的短篇小說創(chuàng)作轉而主攻長篇,在人們普遍認為一個“聰明”的作家應該守著他的優(yōu)勢的語境下,海明威冒著失敗的風險,作出了大膽的嘗試。這一嘗試的代價不可謂不大,但其收獲卻更加豐厚——經(jīng)典之作《老人與?!冯S之橫空出世。
試想,如果海明威因為害怕創(chuàng)新受挫,而在熟悉的領域里不斷重復自己,又怎會有文學史上“硬漢”的典型桑地亞哥的誕生?拒絕重復,勇于創(chuàng)新,成就了海明威的輝煌。
其實,重復有很多種,有“盲驢拉磨”式的被動重復,這類人沒有目標,沒有方向,把自己完全交付給了本能與慣性;也有由懶惰導致的主動重復,這類人不思進取,不圖創(chuàng)新,一生只在自己的“可控范圍”內踏足。毛驢拉磨,周而復始,兀兀窮年,卻毫無長進;一些名家,成名之后,鮮衣怒馬,卻再無佳構,原因何在?或機械重復,沒有思考,不做總結;或貪圖輕車熟路,不思進取,不敢創(chuàng)新。這兩種人最終殊途同歸,只在原地打轉,難以超越自我。
但是,有一種重復,為的是打好地基,臻于至善。正如孔子學琴、達·芬奇畫蛋,為的是在不斷重復中有更深的體悟,為的是在枯燥與單調中磨礪自己的秉性,陶冶情操,增長技藝,為的是厚積薄發(fā),一鳴驚人。你在吟詠“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時,你可知道那“兩句”背后、“三年”之間的不斷磨礪與反復斟酌?
重復成助力,送你上青云!
拍攝過《七宗罪》《紙牌屋》的導演大衛(wèi)·芬奇被稱為好萊塢的“暗黑系”,他在拍攝以臉書創(chuàng)始人扎克伯格的故事為原型的電影《社交網(wǎng)絡》時,重復拍攝達99次,那最經(jīng)典的一幕正是由每次拍攝中選取的最滿意畫面融合而成。
沒有重復,何來盛名?
不少人總愛問:“為什么我難以成功?”我想,答案很簡單,因為許多人,要么缺乏達·芬奇的畫蛋的功夫和孔子學琴的毅力,而自己那片松軟的地基上又如何建起成功的大廈?要么只會簡單機械地重復別人、重復自己,始終缺乏反思的精神和創(chuàng)新的勇氣,辛辛苦苦一輩子,悵然回望,發(fā)現(xiàn)終點還是原點,成功猶在天邊。
而我們與成功之間,距離不過短短的兩步:用重復打好根基,用創(chuàng)新突破自己。
指導教師 王淦生
(編輯/張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