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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雀與薔薇(3)

      2018-10-29 11:05米炎涼
      花火A 2018年7期
      關鍵詞:電車

      前情提要:瑩盈回想起那日和阿良去放生福壽魚不慎落水,慌亂之中被人從水中救起,卻被她誤認為是阿良救的她,同時留下的還有那顆代表著吉兆的翡翠。

      有獎活動:看完連載仍意猶未盡的朋友歡迎加入本書QQ讀者群——92954864或添加公眾號——miyanliangdm,優(yōu)先收看文先生與柳小姐的甜美小劇場,并有機會和作者大大一起討論劇情。

      新浪微博/@米炎涼

      04

      周五,瑩盈早早地從學校離開,因為下午要拍攝一個廣告。

      雖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踏進這幢廣告大樓,但瑩盈還是和第一次來一樣緊張。

      幾個工作人員將瑩盈帶到一個擺著攝像機、有很多布景的大房間,一個戴著黑色帽子、滿是胡楂的男人從機器后面走出來,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說:“衣服脫了吧?!?/p>

      瑩盈一愣,她從來都沒有在人前脫過衣服,還好,今天她在里面穿了一件長袖襯衫。

      她想了想,微微別扭地側(cè)過身,慢慢地把外套脫下,露出里面有些舊的白色襯衫。

      對方仍然不滿意:“還有襯衫。”

      “就在……這里嗎?”瑩盈驚愕地張大嘴。

      “就在這里?!蹦侨思哟罅寺曇?,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你新來的嗎?要拍的是什么廣告,沒人和你說?”

      “沒……沒有。”

      “別愣著了,快點?!?/p>

      瑩盈拽緊自己的袖口,用了一些力,衣服已經(jīng)有了褶皺,可是她的人沒有動。

      導演看向墨鏡男:“這新人你從哪里找來的,這么不懂規(guī)矩。”

      墨鏡男也有些不滿:“瑩盈,快按導演說的做?!?/p>

      “可是……可是,這里沒有換衣間?”瑩盈看著這屋里的兩個男人,臉早已經(jīng)像燒紅的蝦子,她能接受的最大尺度是脫一件外套,說什么也不肯繼續(xù)。

      末了,她弱弱地說:“我可以不拍嗎?”

      墨鏡男把她拉到一邊:“你這是鬧什么別扭,你知道這廣告有多少人等著拍嗎?”

      “對不起,我不拍了。”瑩盈感覺自己一分鐘也待不下去了,抓起自己的外套想往外走。

      “柳小姐,你想清楚再決定?!蹦R男走過來,剛好站在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我已經(jīng)想清楚了?!?/p>

      墨鏡男冷笑:“不拍也行,按合同,你應該賠償公司五十萬違約金。”

      “你說什么,五十萬?”瑩盈驚呼,這才意識到自己被合同坑了,秦淑雅從小就教育她,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當年她爸會得罪地方權貴,就是因為他輕信了別人,以為可以發(fā)大財。

      別說五十萬,她現(xiàn)在連五十塊都沒有。

      現(xiàn)在她在別人的地盤,對方又手握合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終究是無計可施。

      瑩盈急得渾身是汗。

      文浚是被攝影棚里劇烈的吵鬧聲吸引而停下了腳步,他推開并未上鎖的門,聲音大得讓里面爭執(zhí)的人全被吸引過去。

      瑩盈也抬起微微泛紅的眼,望向他。

      這天,文浚穿了一身淡灰色的手工西裝,從衣領到褲腳,無一不熨燙得筆直挺括,顯得身形愈加高大俊朗,眉眼里不是那日隨意嘲諷的表情,而是一派威嚴冷峻,一雙眼睛,猶如冬日湖泊般幽深。

      他身后還站了個年輕男人,他轉(zhuǎn)頭對男人輕言幾句,然后朝瑩盈走了過來……

      05

      不等文浚走到瑩盈的面前,導演就認出了他:“文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然后,導演趕緊介紹,”哦,對,文先生,這是我們公司新簽約的模特?!?/p>

      “新人?”文浚居高臨下地掃了瑩盈一眼,并沒有與她相認的意思,反而不滿地說,“你們培養(yǎng)新人的眼光越來越不敢恭維了?!?/p>

      這話讓柳瑩盈感到屈辱。

      冤家路窄,竟然在這里又遇到了他,她低著頭,不讓人看到她赤紅的雙眼。

      偏偏導演對他的態(tài)度與剛剛對自己的判若兩人:“文先生說得是,我們這小廣告公司的新人自然入了文先生的眼。”

      “那就換人吧?!?/p>

      對方一時沒反應過來。

      文浚忽然伸手握住瑩盈的手腕,幽深的瞳孔在那張英俊的臉上像一灣冬日湖泊,他在小導演和墨鏡男驚愕的目光中一言不發(fā)地將她從那黑暗的懸崖邊帶了出去。

      “文總,她和公司有約在身,您不能帶走她……”墨鏡男為難地跟上來,聲音后半部分被隔在了門外,顯然是文浚身后的年輕男人,阻止了他。

      瑩盈走在陽光下,文浚還拽著她的手,她竟一時之間忘記掙脫,只側(cè)頭望向他沉默清俊的側(cè)臉。

      直到他忽然停下腳步,松開她:“看夠了?”

      瑩盈:“……”

      她臉上的緋紅還未散去,文浚覺得現(xiàn)在的她像一顆桃子,青春又健康,還有些可愛。

      可是,瑩盈實在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會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遇到這個人。

      是的,她承認,剛剛?cè)绻麤]有他,后果不堪設想。

      可是,他有必要把話說得這么難聽?

      “不要以為你幫了我,我就會原諒你的無禮?!?/p>

      “你怎么看出我需要得到你的原諒?”他挑眉,眼里的戲謔那么明顯。

      “我……”她竟一時語塞。

      是的,他沒有必要求得她的原諒。

      雖然上次他將她送到醫(yī)院包扎了腳,又將她送回了學校,證明他這個人其實不是太壞,可是,他也絕對不是什么好人。

      “說實話,我很欣賞你這種盲目的自信?!?/p>

      “彼此彼此?!爆撚瘜嵲跊]有心情和他周旋下去,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從廣告大樓里逃出來會有怎樣的后果,心中充滿了擔憂,悶聲往前走著。

      “很想成名?“文浚跟上來。

      她也懶得解釋:“是啊?!?/p>

      “模特這碗飯可不是誰都能吃的。”

      “什么意思?”

      “我以為意思不難理解。”文浚說完,兀自轉(zhuǎn)身走了。

      “什么人啊?!?/p>

      瑩盈郁悶地回去翻出合同,她仔細地看了幾遍,越看越憂心忡忡,只后悔自己當時怎么就貿(mào)然簽了字,心里知道這次自己惹上了大麻煩,可是又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她就這樣提心吊膽地過了一天。

      秦淑雅幾次見她心不在焉,關切地問:“瑩盈,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瑩盈?”

      “媽,你叫我?!?/p>

      “你這孩子,最近是怎么了,一天到晚魂不守舍的。”

      母女正說著話,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瑩盈條件反射似的走上去攔住了準備去開門的秦淑雅。

      不怪瑩盈警惕,這一片治安本身不是很好,她們住的房子平時鮮有客人。

      這敲門聲響得不對勁,不知為何,瑩盈有種不好的預感,想起自己在合同上填的地址,急急地豎起手指在嘴邊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輕聲說:“媽,不能開門,千萬不要開?!?/p>

      敲門的人卻很有耐心:“柳小姐,請問您在家嗎?”

      全然陌生的男聲。

      這下,瑩盈頭皮發(fā)麻,心里更加害怕起來,她也想過他們會找上門來,可是,沒有想到來得那么快。

      秦淑雅疑惑地看著她:“瑩盈,是認識你的人?”

      瑩盈搖頭,輕聲說:“媽,我以后再和你解釋?!?/p>

      敲門的人見里面沒有動靜,并沒有馬上離開,他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個房子居然連像樣的窗戶都沒有,看了看手中的牛皮紙袋,又折回門前,將它從門底的縫隙慢慢地推進去。

      屋內(nèi)的瑩盈眼看著被一點點推進來的文件袋,十分防備地攔在母親的面前,半天不敢動。直到聽到門外的腳步聲走遠,她才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緩慢地、試探地把文件袋拿起來,解開封口的白色線繩。

      她把頭躲得遠遠的,真怕從里面跳出什么來。

      可是沒有,瑩盈十分驚愕地發(fā)現(xiàn),那里面裝的竟然是演藝公司的解約合同。

      合同上廣告公司的簽章十分醒目。

      06

      瑩盈飛快地打開門,門外早已經(jīng)沒有了人影。

      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追下樓去,一直追到樓下的巷子里才看到那道身影——來人醒目的黑西裝和白襯衫與這條巷子顯得格格不入。

      可是,一晃,那身影便消失在轉(zhuǎn)角。

      瑩盈焦急地喊道:“先生,請留步?!?/p>

      那人顯然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喂,你慢點啊……”

      她加大了聲音,那人終于聞聲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看到喘著粗氣追上來的她。

      瑩盈深吸了一口氣,實在跑不動了,她用手撐著膝蓋,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那人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主動自我介紹說:“我叫謝銘,是文浚先生的秘書?!?/p>

      他這么一說,瑩盈終于想起來他是跟在文浚身后的那個男人:“謝先生,您怎么……”

      她想問,您怎么知道我家住在這里,又怎么會給我送來這份合同。

      可是,她一時沒喘過氣來。

      “我來是想告訴您,一切都解決好了,廣告公司的人不會再來找您麻煩了,您放心?!?/p>

      瑩盈想起那個星探讓她賠償?shù)臉幼?,現(xiàn)在仍覺得心有余悸,五十萬對于她和她的一家來說是個天文數(shù)字,哪怕是在早幾年母親生意鼎盛的時候,她也沒見過這么多錢,可是,眼前的謝銘卻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只是談論今天的天氣。

      正所謂“無功不受碌”,更何況她所受的是一筆巨款,她不由得警惕地問:“謝先生,不好意思,冒味地問一下,你們……”

      她覺得自己的問題都有些羞于啟齒,頓了頓:“你們?yōu)槭裁匆獛臀遥俊?/p>

      “文總交代的事,我們下面的人不敢多加過問的?!敝x銘十分禮貌客氣,風度翩翩,全然不像他老板那樣頤指氣使。

      “文總?”瑩盈咀嚼著這幾個字,疑惑又加深了幾分。

      她知道他叫文浚,事實上,這并不是他第一次幫她了,他到底是什么人呀?

      也許是因為想事情想得入了神,她沒有看路,差點撞到了前面的墻上,她堪堪退了一步,看到墻面上貼的舊報紙,才猛然想起這個月忘了給母親訂報紙,母親肯定等著呢。

      她正要往回走,忽然,那張舊報紙上面醒目的頭版新聞標題突兀地映入她的眼簾——文氏企業(yè)二少年文浚留學歸來參加文爺葬禮,百億富三代表情沉痛。

      看得出來,報紙已經(jīng)發(fā)了黃,可見貼上去有一些年月了,旁邊那張黑白照片更是模糊不清,中間還被撕掉了一塊,露出灰白色涂著石灰的墻面。

      瑩盈只能隱約看出幾個穿著黑衣、別著白花的人站在一片墓園中,肅靜而悲傷。

      來香港這些年,別的不說,文氏企業(yè),瑩盈還是知道的。

      瑩盈先前只覺得文浚專橫霸道,有種渾然天成的、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而今想起他的衣著和做派,想起那個導演對他恭敬的樣子,終于明白過來,原來他竟是文家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二少爺文浚。

      這些年,秦淑雅堅持訂閱每個月的報紙,她們也在小報上登過父親的尋人啟事。

      而文氏企業(yè)和文家人的新聞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財經(jīng)版塊和娛樂版塊上?,撚浀们岸螘r間報紙上還登過文家大少年和某個女明星的緋聞。

      那時,她以為那些都是離她很遠很遠的世界,那些人是她想都不敢想、望都不敢望的世界里的人。

      第三章 美食與愛情

      01

      瑩盈站在一幢摩天大樓下,抬頭仰望時,陽光刺得她微微瞇了眼。

      他坐擁這樣一幢高樓大廈,手中握著這個城市的經(jīng)濟命脈,也難怪好像五十萬不足掛齒的樣子。

      瑩盈小時候,有叔叔阿姨送她玩具,媽媽就會問她會回送叔叔阿姨什么。

      就是這種從小養(yǎng)成的、你來我往的習慣,造就了瑩盈不喜歡虧欠別人的性格。

      有仇當然要報,但有恩也必須得還。

      因為沒有預約,她無法上樓找他,只能在樓下大廳等候。

      也不知等了多久,她終于看到一個高大的、熟悉的身影從電梯里走出來,他的身后還跟著幾個人。

      瑩盈發(fā)現(xiàn),除了蘭桂坊那一次,其余時候,她好像每次見到他,他的身邊都是前擁后簇的。

      “文先生。”來不及細想,瑩盈連忙迎上去。

      文??吹剿?,似乎并不意外,只招手示意前臺帶她去他的辦公室。

      前臺看上去也不過二十歲出頭,穿職業(yè)套裝,妝容精致,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不笑的時候嘴角也是上揚的。她客氣地伸手對瑩盈做了個請的手勢:“柳小姐,您請跟我來?!?/p>

      她們坐的是觀光電梯,上升到一定高度時,能夠俯瞰半個香港城。

      不僅如此,電梯里空間開闊,直達室內(nèi)。

      數(shù)字跳到第二十二層,電梯停下,門徐徐打開。

      兩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瑩盈找不到一個詞語來形容她目之所及的空間,只覺得豪華、寬敞。

      來港前,秦淑雅也有過幾年生意鼎盛的時光,瑩盈家里住的也是大房子。那個時候,她偶爾會和秦淑雅去參加一些聚會,也見識過一些場面,可是,那些都無法與眼前這里相提并論。

      由于鋪了地毯,瑩盈踩上去,有點不真切的感覺,像是踩在棉花上。

      這里的陳設并不復雜,沙發(fā)、茶幾,還有一個博古架,上面擺著一些一看便知道價值不菲的古董和絕版書籍,細看這些東西,更是發(fā)現(xiàn)樣樣都不同尋常。

      那前臺姑娘介紹說:“里面就是文先生辦公的區(qū)域,那邊有游泳池和休息室,這一間是招待室,平時只招待貴客,您在這里等他即可。

      “好的,謝謝你?!爆撚南?,一間招待室都是這種規(guī)模,果然是有錢人的世界。

      而前臺姑娘的話讓她有些誠惶誠恐,她不是什么貴客,只是一個欠他錢的人。

      女人指著茶幾上的精致糕點和水果說:“這些是為您準備的?!?/p>

      若說對這里沒有好奇,那肯定是假的,但瑩盈是個有分寸的人,她不敢亂走亂碰,甚至沒去碰那些點心。

      她就那樣枯坐著等啊等,等到大大的落地窗外的城市鱗次櫛比地亮起了燈火。

      千家萬家燈火匯成閃爍的燈河,這樣的角度,這樣的燈影光色,把整個都市弄得如同明珠璀璨。

      就在這時,文浚終于出現(xiàn)了。

      他顯得有些疲憊,看到她,微微詫異:“怎么還沒走?”

      “我在等您?!绷〗懵燥@倉皇地站起來。

      他微微松了松領帶,走到她的對面坐下來:“找我什么事?”

      瑩盈一直覺得這個人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優(yōu)越感,而今近距離面對他,越發(fā)確定那是長年養(yǎng)尊處優(yōu)、高高在上的環(huán)境造就的氣質(zhì)。

      在這個環(huán)境里,即使他坐著,依然讓她覺得被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籠罩著。

      她將早已經(jīng)準備好、捏在手里的一張紙遞過去:“文先生,我收到了您派人送來的解約合同,這是那五十萬的欠條。”

      “哦?”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對不起,我沒有那么多錢,也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可能還不上,但不論多久,我都一定會還給您的!”說著,大概她自己也覺得自己冒失,而這個期限遙遙無期,所以她的頭微微垂了下去。

      文浚望著面前的女孩,才二十歲出頭,年輕,漂亮,或許是因為膚白,或許是因為瘦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柔弱。

      然而,此刻,她舉著那張欠條站在燈光下,雙眼亮晶晶的,有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勇敢,讓文浚饒有興趣地瞇起了眼睛。

      文浚的生命里從來不缺少女人,從上學開始,圍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就非常多,而他也因此獲得各種外號。

      可是,眼前這個女孩倔強的樣子,不知為何,突然令他的心微微一動。

      或許,早在蘭桂坊跨年夜,她為了找男友不顧性命地往險境里沖,或許那一夜在車里,她溫柔地幫他包扎傷口時,他就已經(jīng)被吸引了。

      又或許在更早更早以前……

      他身邊那些人,那些所謂上流社會的人,個個有頭有臉、人模人樣,誰不是玩得起、放得下,他們或許可以為了所謂的愛情不要臉,但絕對沒有人可以為此不要命。

      蘭桂坊那次,文浚初時還挺好奇瑩盈那個所謂的男友是誰,后來一想,他們有過一面之緣——那天在無名湖邊釣魚聽到有人呼救,他跳進水中救人。溺水的女孩被他撈上來放平躺在地上,估摸著嗆了不少水,人已經(jīng)昏迷,一張小臉蒼白。

      “把她的腿拉直,”文浚冷靜地對撲上來大喊“瑩盈”的男生吩咐,一邊輕輕地翻過瑩盈的身子,讓她俯臥,隨后墊高了她的腹部。

      在國外念書時,他經(jīng)常和歐陽去游泳,歐陽是學醫(yī)的,給他科普了不少救生知識,沒想過有天會派上用場。

      他和她一樣全身濕透,黑發(fā)滴著水,白襯衫貼在皮膚上。

      老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把外套送上來:“文先生,您的衣服……”

      他打斷他:“過來幫忙?!?/p>

      魏子良見文浚將雙手平放在瑩盈的背上,主動請示說:“我……我來吧?!?/p>

      文浚沒有正眼看他。

      文浚寬大的手指隔著濕透的衣服,貼著她的皮膚,四指微微并攏,開始來回按壓她的背部。

      按了半天,也不見地上的人有反應,文浚停下了動作。

      可就在大家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他卻忽然攔腰將人反抱了起來。

      在眾人微微錯愕的目光里,文浚從容不迫地用一只手提起瑩盈的腰,另一只手輕輕地扶住她的頭,讓她的腹部的重量壓在自己的膝蓋上。

      幾個人不解地看著她整個人倒掛在他的身上,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或許是因為他的膝蓋按住她的小腹,如此來回起落了幾下,她終于吐出一口水。

      文浚面上沒有什么表情,暗里松了一口氣,這才將她重新放回地上,只是說了三個字:“送醫(yī)院?!?/p>

      跨年夜那天雖然混亂,可他一眼就認出了她,可能多少有些為她不值,才會極力阻止她犯傻。

      而此刻,他沒有讓自己陷入回憶中,修長的手接過那張欠條,看了一眼,然后在她驚訝的目光里,一點一點撕成碎片。

      “您……”

      “如果真想謝我,請我吃飯吧,我忙到現(xiàn)在還沒吃飯呢?!彼酒饋恚暰€淡淡的。

      “那好吧。”她沒想到他會這樣說,略顯拘謹?shù)貑柕?,“您想吃什么??/p>

      “你做東,你說了算?!?/p>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從他的語調(diào)里覺察出一絲孩子氣來。

      他怎么可能會孩子氣呢。

      02

      不提起吃飯兩個字還好,這一提,瑩盈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也早已經(jīng)餓了。

      文氏地處繁華的商業(yè)區(qū),瑩盈早上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這附近有不少豪華的餐廳。

      這回文浚幫了大忙,就算她下血本請他去昂貴的餐廳吃一頓好的,也是理所應當?shù)?,可她手里已?jīng)沒有什么錢了,再說,他這樣的身份的人,什么山珍海味沒吃過。

      瑩盈邊走邊想著,兩人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地走到她來時下車的地方,恰好這時有一輛電車開了過來,熟悉的嘀嘀聲讓她想也不想、條件反射似的、飛快地跨上去,對文浚說了句:“快上來。”

      因為有舞蹈基礎,人又纖瘦,她的身姿格外輕盈,行動總是先于意識。

      說完,她見文浚長身如玉地站在原地沒有動,才想起自己忘了他身份尊貴,一向豪車代步的文二少怎么可能和她一起搭乘電車。

      她十分后悔自己的唐突,臉一紅,正要下車,卻見他長腿一邁,跟著上了車。

      紅色的有軌電車響著嘀嘀的聲音,載著他們穿梭在香港冬日的街頭。

      文浚找了最后排的位子坐下。

      他身形修長,隨意地坐在電車固定的座位空間里,顯得座位格外擁擠。

      兩邊的窗戶都大開著,冬日的風吹進來,涼涼的,但也不覺得冷,很舒適。

      瑩盈一直想找點什么話說,文浚卻難得地先開口了:“和你男朋友怎么樣了?他沒事吧?!?/p>

      他就這么猝不及防地提起魏子良,瑩盈神情一暗,手不自覺地、一下一下地抓著衣擺:“他沒事。”

      只說了這句,她就再也不說話了,氣氛陷入了短暫的尷尬。

      文浚笑了笑,轉(zhuǎn)移話題:“電影《阿飛正傳》看過嗎?”

      瑩盈搖了搖頭,她知道《阿飛正傳》,上映的時候,電影海報在報刊亭背面也貼了一張,是張國榮演的,可是,她忙于為生活奔波,哪有錢買票看電影呢。

      文浚靠在椅背上,表情格外放松。

      不管是站,還是坐,他身上永遠有種不經(jīng)意的、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zhì),與這電車上的其他人格格不入:“坐在電車上,想起蘇麗珍和超仔沿著電車軌道散步聊天那一段,挺有意思的。”

      在他看來,有些人只有沿著電車軌道散步聊天的緣分,但有些人不是。

      如此想來,他心情格外好了起來。

      事實上,柳瑩盈發(fā)現(xiàn)他不諷刺人、不命令人的時候,其實人還挺不錯的。

      瑩盈帶著文浚去了自己熟悉的小吃街,這條街離學校不遠,沿街食肆毗連,煲仔飯、炸蠔餅、火焗排骨飯和云吞面之類的,香港的平價小吃應有盡有。

      各家小吃店的生意都不錯,一到夜間,俗世煙火的氣息就格外濃厚。

      文浚詫異:“我們就在這里吃飯?”

      “是您說,我做東,我說了算的?!笨赡艿搅俗约菏煜さ沫h(huán)境,瑩盈也放開了一些,雖然稱謂上仍然客氣,但沒了之前在他辦公室的拘謹,“反正您連電車都體驗了,就嘗嘗我們這些平民的美食吧,沒準覺得好吃呢。”

      “你道理還挺多?!彼麊∪皇?。

      瑩盈沒管他,先點了一些小吃,他顯然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吃東西,好奇又新鮮,竟胃口大開。

      瑩盈說:“這里每家的東西都不一樣,我們每樣可以少點一些,這樣,就可以各家的東西都嘗一下。

      文浚見她嘴饞的樣子,說:“你平時都這樣吃嗎?”

      “平時當然不是啊。”瑩盈眼神一暗,她確實愛吃,愛,但得節(jié)制著。

      學舞蹈的那幾年,為了控制身材,她一直都不敢放開自己去大吃大喝,后來到了香港,這座城市的美食種類繁多,可是她經(jīng)濟變得十分拮據(jù),更加需要克制。

      可是,今天,她就是想不管不顧,放肆地去把所有她想吃的東西都吃一遍。

      這些天,她沒有辦法告訴任何人,自從那天在醫(yī)院見了魏子良和杜芷君后,她的心里就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塊,空空蕩蕩的。

      沒有愛情,那么,用美食填滿肚子也是好的。

      她甚至要了兩瓶啤酒,文浚也吃得非常盡興,路過一家賣咖喱魚蛋的攤子時,他居然屈尊主動上前,對她說:“看起來不錯?!?/p>

      瑩盈一愣,現(xiàn)在這個人像個好奇的孩子,身上哪里還有一點文總的樣子。

      瑩盈其實不喜歡魚蛋,不喜歡咖喱的味道,可是魏子良喜歡。

      想到這里,她苦笑,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說道:“只是看起來啦,很多東西都是好看不好吃的?!?/p>

      好巧不巧,這話傳到了攤販的口中,他不樂意了:“小姑娘,你這樣說,我就不高興了,我們家的魚蛋不好吃,我不收你錢?!?/p>

      文浚連忙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用粵語說道:“老板,你別理她,她就是個傻女?!?/p>

      “你才傻女?!本蒲b慫人膽,瑩盈也不管他是文浚還是誰了。

      兩人正鬧著,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兩串咖喱魚蛋?!?/p>

      瑩盈一愣,她怎么會忘了,對這條街熟悉的人不止是自己,當初第一次來,還是那個人帶她過來的。

      “不要回頭看,不要回頭看。”她拼命地在心里對自己說,可是,身體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緩慢地回過頭去。

      映入眼簾的是她最不想見的那兩個人。

      (面對魏子良和杜芷君的親密,瑩盈又會和文浚上演一出怎樣的親密戲?瑩盈的還債之路還會發(fā)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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