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麓聽翁
亞麻踩著木質(zhì)的細腳,擂響土地舞臺,跳著天鵝舞蹈。
一片熟透的花海,亞麻表演著生長,把長葉、開花、結(jié)果一字排開。
在伊甸園里踮腳,亭亭玉立的裝束,裹著春夏。
獨具標(biāo)本,植株上覆蓋著溫度的制劑。
一場植物的竊竊私語,為花兒傳遞著口紅,亞麻花兒,把自己的口詞印章蓋在葉腋里,聚傘花序上鐫刻了似水流年。
線形、披針形葉片,勾起了兒時回憶。
看見亞麻在密密麻麻的隊伍里讀著蜜蜂、讀著蝴蝶時,花兒的露出了愛情,在點綴綠幕的天空中呼喚著回音。
藍花中云集了紫色,稀白色和紅色交在一起,風(fēng)花秋月如此簡單,就像是一抬頭搖醒了燦爛,一轉(zhuǎn)身關(guān)閉了的藏匿。
亞麻蒴果,哪些植物的小腦袋,跑著秋天的龍?zhí)?。蒴果里建有五間房,睡著十枚子粒。枝干外的表皮與枝干分道揚鑣,冊封為天然纖維皇后。
亞麻之皮,喚起了人類對衣服最初的聯(lián)想,那種凝聚起來裝載溫度的亞麻絲,從亞麻枝干中分離出來,質(zhì)地柔軟的絲,尋找覆蓋身體的去處。
亞麻花,跑過春風(fēng),跑過夏天。亞麻花開在身體上,開在意象中。
似水流年,款款的時間,打探服飾的汛期,何時越過身體的海拔。
漫漫云煙,訴說著亞麻的開辟的服飾天地,最初最純的名字,最古最美的纖維在時尚的天空里等著歲月的華誕。
亞麻與身體對話,與時尚聊天。
可以風(fēng)靡天下,可以形而之上。
鷹在身體的棧道口叼著天空,遇見了古代;皇后的坎肩,遇見了冰清玉潔的肌膚。纖維遇見亞麻,猶如大地遇見土壤一樣自然。
皇后,女性里的皇帝;亞麻,纖維里的皇后。
泉水灌溉了山澗,亞麻交織了衣飾。草本植物,做著木質(zhì)的夢,在夜晚抒情,枕邊的亞麻蟲滴答滴答敘述著雷鳴電閃。裹著身體的那一遭,平生過足亞麻夢。
服飾,平民與皇后僅一步之遙。 皇后攤開雙手,亦如攤開半壁江山。
大自然在運送森林山脈河流山川時,總要追加路途。在人類路途的關(guān)隘、在衣飾著身的狂瀾背景中,亞麻已經(jīng)被多重身份所替身。纖維皇后,高雅得雅可攀附,高貴得貴可近身。
皇后,是亞麻身份的修飾語。納入皇族的殿堂,賜予亞麻一種稱號,一種格調(diào)。
亞麻絲置于頭冠,頭為之突兀,正視天下的視野高漲;亞麻坎肩著在肩上,肩頭為之力挺,收獲了身子的華貴;亞麻旗袍飄起來,風(fēng)度與云彩交織在一起。
亞麻服飾,為身子締造了一道防線,這道防線粗獷,千軍萬馬的視野在攻城,視野被一次次伏擊在亞麻堆里。震撼與破碎在撞擊身體時,遇上了紡織界大亨。亞麻,用一彎明月的胸懷扯開明亮。
眼前出現(xiàn)了低于顯赫的洼地,比顯赫低的顯赫,比皇后高的皇后,贏得的不僅僅是布衣。
可以風(fēng)靡,也可以風(fēng)光。亞麻皇后給你撐腰。
亞麻吐出溫度,堅守在身體中央。
彩虹橫貫在山水之間,七種顏色奪取了色彩陣地。亞麻色光干凈,年年堅守在某個高地,匍匐在四面低谷中,做著生長與成熟的體操。
亞麻,包裹溫度的布匹,在身體上遇見高山溝壑、丘陵灌木叢,看見了巴黎的時裝表演正艷麗登場。
模特們穿著夢衣裳走過人類搭建的服裝籬笆,依次走過眼神。
面具在場中飛舞,服飾在攝像機中嘩變。溫度忘記了概念,在攀高中激蕩血液的沸騰。
從一絲不掛到圍樹皮遮體、再到穿著美麗,衣服在身子里,做著溫度計。
亞麻的款款登場,改寫了人類的穿衣符號。
亞麻吐納溫度,吐納溫馨,吐納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