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村莊
2018-11-15 13:04:42山西高鵬飛
散文詩 2018年22期
山西/高鵬飛
一去二三里，留下的不是村
想就花酒，你也無處可找故人莊
商鋪連綿，酒吧招搖，生活從來不吝嗇落差
行人，車流，邀得柳暗花明游
山際來煙，雨里雞鳴，榆錢落盡，牛背寒鴉
媽媽，原諒兒子用這種方式
打開村莊的大門
我知道，這些都是病句
都不是我生命駐扎過的貧瘠和荒涼
媽媽，也一并原諒您的小孫女吧
她至今沒逮過蛐蛐，沒挖過黃鼠
沒見過樹林里的狼
也沒穿過補丁衣褲、布棉鞋
媽媽，她還分不清莜麥胡麻
沒搓過玉米、葵花
也沒挑過水、抱過柴、喂過羊、等過雞下蛋
媽媽，包括您，都不再是兒子的全部了
這是種怎樣的默契
讓您不再輕易走近我的生活
媽媽，兒子怕您說打擾、說打亂
說出客氣話，您知道嗎
媽媽，多少次望著您遠去的背影
兒子潸然淚下，卻不敢讓您看見
媽媽，最初的記憶越是泯滅
到最后都會被風吹成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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