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惠
李榮浩形容自己是個“叛逆者”,但是,他又不會將自己和“躁動青年”這個詞畫上等號。他說:“我其實沒有什么鬧騰的叛逆,還算是比較隨大流。只不過,在音樂方面,我很有自己的主見。”他不愿配合大家的想象,一輩子只唱一種類型的歌,再靠其中某首歌紅一輩子。他認為,既然要玩音樂,就一定要做個行家。
音樂就是玩,不能太嚴肅
遠大的志向,在李榮浩9歲那年,便已經(jīng)在他心里萌發(fā)。那時候,李榮浩的父母送他去學(xué)習(xí)古典音樂,讓他接觸到了低音提琴。他一遍又一遍地演奏著相同的曲目,閉眼傾聽的老師頻頻滿意地點頭,李榮浩卻面露無奈。他是真的很想逃,遠離枯燥地帶,可轉(zhuǎn)念一想, “如果一直練習(xí)低音提琴,就能從父母手里換一把吉他,也算得上是一樁不錯的買賣”,于是便又堅持了下來。
畢竟,那把價值100塊的木吉他,已經(jīng)多次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李榮浩渴望擁有它,成為全世界吉他彈得最好的人,像他的偶像Joe Satriani一樣。直到現(xiàn)在,李榮浩仍舊深愛著這把琴,仿佛它代表著那些逝去的時光——鋪著青石板的小巷里有老爺爺在賣熱湯面;女孩看著在秋千旁熟睡的小貓,畫一張明信片,送給家里有著雕刻門窗的男生;至于他本人,窗外的世界再熱鬧,也抵不過擺弄吉他的時光。
認識和弦、學(xué)習(xí)指法、摸索尋找單音,在沒有吉他教科書參考的情況下,李榮浩只能靠自學(xué)的方式來摸索這把終于到手的吉他。他還想了一個辦法,用家里僅有的錄音機反復(fù)聽Beyond、劉德華的磁帶,再根據(jù)歌曲來“扒”樂譜。“就是聽到什么音,再去吉他上找。我彈琴時間越來越久,從每天一兩個小時到八九個小時,像是‘走火入魔?!睂τ谧约合矚g的事情,李榮浩從不知道什么叫作“厭倦”。用李榮浩自己的話來說,“音樂就是玩,不能太嚴肅”。他特別討厭形式化和統(tǒng)一化的東西。音樂之于他,是天馬行空的想象以及極致的釋放。
耿直boy:要靠作品說話
19歲那年,他前往北京,開始做音樂制作人。整整10年時間,他給趙薇、李泉、古巨基寫過歌,甚至連薛之謙那首紅到爆炸的《丑八怪》都是他寫的。拿到2014年臺灣金曲獎最佳新人獎后,李榮浩火了起來,成為華語樂壇新的傳奇。
旁觀者看,這無疑又是一個煽情的勵志故事。少年用了10年時間,砥礪前行,終于一唱成名。然而,李榮浩并不是標準意義上的“現(xiàn)代偶像”。他很固執(zhí),很忠于自我感受?!澳菚r候我租了一個大概30平方米的小房子,除去床、廁所、廚房就沒了,基本上在床上工作,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但我不會在演唱會上哭得不行,說以前有多么苦?!崩顦s浩能把游走在現(xiàn)實的孤獨譜成曲,能把生活的暗涌寫成詞。他唯獨做不到的就是在鏡頭前夸大自己的苦楚,以此博人眼球,讓大眾關(guān)注他本身比在意他所創(chuàng)作的音樂還要多。因為,他是“音樂家”啊,他應(yīng)該走的就是那個圈子里最傳統(tǒng)、最難走的路——靠作品說話。
他深諳這點并付諸行動。你可以認為他清高,而他可以統(tǒng)統(tǒng)不在乎。他分明有過往的故事,可并未有與之相稱的苦情。明明是在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也在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怎么還會覺得累?
愛做飯、愛動物的“暖男”
一個在音樂世界里近乎偏執(zhí)的人,生活中卻是個“暖男”,無論是對朋友還是工作人員,李榮浩都照顧有加。他時常下廚為大家烹制拿手的糖酥魚和紅燒雞,從沒有“音樂才子”的架子。
他想對聽眾負責,想把每一種情緒都感同身受地體驗過之后,再把它們寫進歌里,調(diào)劑成“解藥”。李榮浩所制作的音樂,往往蘊藏著一個又一個平凡人物的所思所想。有時,他甚至?xí)炎约旱囊恍┯^點也寫進歌里。比如說《小黃》這首歌,就是由李榮浩經(jīng)歷的真實故事所改編。那時李榮浩剛開始“北漂”一年,住在夕照寺的出租房里。有一天,他走在路上遇見一條生命垂危的小黃狗,“小狗看起來就一個月大,它一直在狂叫,好多人就在那圍著看卻一直笑。他們在笑什么呢?我那時候沒懂,到現(xiàn)在我明白了,他們是在等它死,他們覺得那很好笑”。至今想到“小黃”,李榮浩的語氣里都充滿不舍,但更多的是他對“冷漠”的痛恨。當時,李榮浩抱著小黃狗去尋找寵物醫(yī)院醫(yī)治,但它還是沒能挺過當晚。李榮浩為小狗的離世而難過,也為自己的渺小而感到悲哀。他不知道該如何描述那種心情,那就干脆寫首歌吧,名字就叫《小黃》。
這也是為什么越來越多人從不看好他到漸漸為他著迷的原因。毋庸置疑,李榮浩在制作音樂時走了心。以音樂講人性,他唱著熱血,唱著情懷,也唱著那首他最想唱的歌。
(選自2018年第4期《中學(xué)生百科·悅青春》,本刊有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