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目珍
春風如貴客,一到便繁華。
——袁枚
1
不難想象,這其中有“變形”的力量。
模糊而神秘,如宮闈密室中的仙人。
但聽到了什么?并無任何具體的情事。
也算是常見的過客。每經(jīng)過一次嘆息
就有一次輪回。當然也可以認為,
是針鋒相對的機緣。無緣無故之中
彼此隱藏了相互聆聽的“親密性”。
我喜歡你的支離破碎和飄忽不定。
我總是看見你不俗的身手,有蓬勃的
連續(xù)性。我總是看見你吹出顛倒了
戎裝的“香艷世界”。詩人們隨時
都在發(fā)掘著和你之間的浪漫關系。
美麗的對應,并不繁縟,亦不晦澀。
然而一旦尋求,便很快避而不見。
我在你和萬物的游戲中反思著自己。
當深山夜雨來臨,我的綠意是否已深?
我將如何消歇?當你開始殷勤地放縱。
藏鉤的意愿可以有。只是這春酒的
暖意如何理解?又如何巧妙地送達?
2
“宴飲”轉(zhuǎn)瞬即逝。殘留的,是遺跡?
還是空白?并不能找到確切的解釋。
但仍然有一種統(tǒng)一的完美。你為春天
做著迷人的箋注。詩人們借助你的
語境,補出自己的想象。無從斷定這
是不是一種虛美,充滿了從此皆休的
危險。就像酩酊大醉可以深具魅力,
也可以是可笑的,或者令人煩躁的。
然而,它們都需要旁觀者作出回應。
最讓人不堪的是,掩藏著真意的答案
常常汩汩而來。它們壓抑了欲望,
連羽客也無法靠近“本色”的源頭。
羽客本來是“博學”的,它遍采諸家。
有攀援可窬的經(jīng)驗。但最大的優(yōu)點是
它始終與春天保持著未卜先知的關系。
迷離惝恍,宛若游絲,彌漫在特定的
時空,從邊緣醒來,脫離了低級趣味。
然后盤馬彎弓。娛樂?;セ荨]有
截然的分野,勝似個快意潦倒的幕賓。
3
忠實于你的,必然會猜測你的“來路”。
也許光風霽月是一個緣起;柔嫩的柳枝
是一個緣起。但到底是影響,是喚醒?
我孤獨地遠眺人寰,而你就蕩在隔壁。
還是思量一下逍遙之謎吧!神秘的誘餌,
正是春風吹來的。無論潛藏著什么樣的
動機,抓住橫斷面,不怕可能的誤解。
就像暗香冉至,抵擋終究是瓦匠作風。
投入則意味深長。投入是知音的做法。
投入是瓦解晦澀的過程。如果你執(zhí)著于
神仙的體態(tài),執(zhí)著于御風而行,那么
請以春風為參照的對象。春風與逍遙
互為映照。它們都致力于以飄忽來贏得
永恒。以內(nèi)在的飄忽割舍外物的束手。
這是一種決臆的馳騁。然而有時亦帶來
失意,或者羞辱。這其中充斥的無奈,
和多年來秋天的“苦吟”有關,同時也
牽連著帝都的雨水??梢韵胂螅c齷齪
斷裂是一種夢想,更是他者效法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