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芳
心懷坦然,拾級而上。邁進一座高高壘起的城堡。
坦然,是因為身無刀劍鉚戟。心無城府,亦不設(shè)防。沒有望而卻步,亦無膽顫心驚。
此時,我只是一個過客,一個穿梭在熙熙攘攘人流中的匆匆過客。
當(dāng)然,我可以把一個個垛口想象成一排排瞭望的哨兵;把城堡之外成片的樹木想象成尸橫遍野的匪患;把自己想象成旗開得勝的塞主。
然后,我就有了足夠的底氣和理由,將心底那份穿越歷史的豪邁,投放在目光所及之處。
戲臺上,各種腳印疊了一層又一層。早年身著戲服的腳印已被覆蓋得找不著蹤跡。
演戲的人們早已謝幕,看戲的人卻還在排著長長的隊列。盡管他們知道,在沒有演員的舞臺上,自己就是戲中的主角。
人生的戲劇一出又一出,豈是這一方小小的戲臺所能容納?人生的風(fēng)景都定格在別人的眼中,是否出彩也大抵由別人評判。
努力吧,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彎彎曲曲的走廊,將過去的時光折了又折。老去的歲月,將走廊的每一寸肌膚都打磨得光澤鮮亮。
我小心翼翼地展開那些迂回曲折的傳奇故事,一束陽光將故事里的人物統(tǒng)統(tǒng)喊醒。
沉寂的大院、天井、碉樓以及每一個角落都熱鬧起來。
心生久違的慨嘆與深深的折服被和盤托出。
牢不可破的城堡,家族的興旺,財富的聚集……段氏的輝煌,被一個朝代定格,并且延續(xù)。
當(dāng)然,最值得炫耀的,還是塞主背后那過人的英明和智慧。
一口普通的水井,靜靜地躺在庭院。不走近它,誰又會知道它究竟盛滿了多少秘密。
走近寶箴塞,猶如走向一段斑駁的歷史。
走近寶箴塞,遠天,一抹斜陽灑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