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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吃我一計摸臉殺

      2019-01-22 04:40:58王木木
      桃之夭夭B 2019年11期
      關(guān)鍵詞:王城流光北疆

      王木木

      大燕國第一美男子白驚羽白大將軍遇到個能撒豆成兵的奇人,此奇人哪里都好,就是有一惡癖——愛美人,男女通吃的那種!

      【一】你娘親怎么生的你,怎么生的這么好看?

      義莊近日有異動,總有人聽到古怪的聲音,有大膽的山民去義莊探尋,卻沒一個回來的,大將軍白驚羽也派了將士過去,竟也無一生還。于是,他不顧眾人阻攔,獨自一人趁夜去了義莊。

      夜色濃深,天上只有幾顆星子,涼風(fēng)倒是吹得蘆葦窸窸窣窣,顯得尤其陰森。

      白驚羽幾個起落,落在了義莊的屋頂之上,揭開瓦片一看,莊內(nèi)密密麻麻都是棺材,有沉悶的聲音從棺材里傳來。

      白驚羽皺眉,又將幾片瓦揭開飛身下去,結(jié)果甫一落地,居然不偏不倚踩到了一個大活人——方才他從屋頂往下看時,分明沒看到一個人!

      那活人還是個夸張的角色,不過被踩了一腳,便發(fā)出驚天動地的慘叫:“??!哪個沒長眼睛的,居然敢踩你流光公子的鞋!這鞋面可是天蠶吐了一百年的絲才制成的,這事兒沒完!”

      白驚羽沒被這鬼氣森森的氣氛嚇著,倒是被這人的慘叫聲嚇得渾身一顫,不小心撞到一具棺材,那棺材立刻有脾氣地劇烈抖動起來。

      白驚羽本能地跳開,拔出長劍,低喝:“是誰?不要裝神弄鬼!出來!”

      剛剛還在慘叫的男人眼睛一亮,傻不啦唧地往前沖:“原來要活人才能喚醒??!我說我怎么試了半天沒動靜呢?!?/p>

      聽聞此言,白驚羽又驚又疑。

      他看了一眼身側(cè)的男子,雖然義莊內(nèi)漆黑一片,看不清人,但對方活蹦亂跳,一看就是個熱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壞了,居然把自己歸類為“非活人”。

      他忍不住開口道:“這位……流光公子,此處不甚安全,你還是趕緊離開的好?!?/p>

      流光沒好氣地說:“你當(dāng)我想留在這里?”

      他不等白驚羽阻止,抬手拍上棺材,棺材板被震得飛起,一具干尸直挺挺地站了起來,腐敗的臭味撲面而來,白驚羽嚇得臉都綠了。然而這還不算什么,隨著第一個干尸起來,棺材板紛紛自動掀飛,腐臭味如毒藥般沖天而來。

      流光公子花容失色:“大爺?shù)?!美人道士沒告訴我這玩意兒這么臭??!早知道,我就是不畫他,我也不來這鬼地方幫他除晦啊!”

      他只顧嫌棄味兒,完全沒注意身后的干尸已經(jīng)伸出十根尖銳的手指,朝他襲來,白驚羽大喝:“小心!”

      他揮劍將干尸斬斷,然后以流光為中心,奮力廝殺起來,一邊砍殺,一邊抽空對流光道:“你找個地方藏起來,別出來!”

      流光愣了一下,然后“哦”了一聲,居然真的找了個角落躲著。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只是揮揮袖子,就將一塊積滿灰塵的青石板拂得锃光瓦亮,然后乖巧地坐下來看熱鬧。

      白驚羽一開始還很勇猛,然而那些干尸很頑強,除非斬得碎碎的,否則哪怕是一只手臂,也能彈起來對他發(fā)動攻擊,漸漸地,他就體力不支了。

      被一只爪子劃破了衣襟,又被一拳捶在后心,白驚羽吐出一口血,艱難地對流光開口:“兄臺快走!”

      流光見他一副打不過的樣子,很失望:“打不過你還讓我藏起來聞臭味?不是誆我嗎!”

      白驚羽差點兒被這混蛋氣得又要吐血。那些干尸見他已經(jīng)不那么費事了,于是便開始尋找新目標,此處沒有第三個人,準備開溜的流光自然成了目標。

      白驚羽察覺他有危險,勉力過去救人,一把抓住了流光的手腕,帶著他往屋頂上飛。

      干尸哪肯讓他們逃走,紛紛嘶吼著撲上來。白驚羽自覺體力不支,正想要讓流光先走,沒想到流光冷笑一聲,也不知從哪里抓了一把黃豆,五指張開,黃豆落地成兵,握著利刃和那些干尸打斗起來。

      白驚羽的嘴角還掛著血,目瞪口呆之際,反被流光帶著逃上了屋頂。因為太過震驚,他一屁股坐在了瓦片上,連帶著扯得流光也摔坐了下來。

      流光公子生氣了。今晚他先被這個男人踩了鞋子,現(xiàn)在又被他扯得摔坐下來,當(dāng)他沒脾氣還是怎么的?

      他正要動手,就著點點星光不經(jīng)意間一看,看清楚了白驚羽的臉,揍人的動作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瞬間僵住了。

      白驚羽雖然是個將軍,但實打?qū)嵤谴笱鄧琶谝坏拿滥凶?,因為長得太好看,初來北疆時,將士們都懷疑他女扮男裝,排隊扎堆地給他獻殷勤,直到他打贏了來北疆的第一戰(zhàn),因為太開心,便跟眾將士一起洗了個澡……之后就再也沒有人向他獻殷勤了……

      流光被白驚羽的容貌驚住了,白驚羽被他撒豆成兵的本事驚住了。

      兩人坐在屋頂上對視半天,待白驚羽回過神時,流光的手不知道啥時候摸上了他的臉,誠心誠意地夸他:“兄臺,你娘親是怎么生你的?怎么生得這么好看???”

      白驚羽尷尬了。

      他一把打掉這貨的手:“你有如此奇能,為何方才不出手?”

      流光專注地看著他的臉,答:“不是你讓我一邊兒藏著嗎?”

      白驚羽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反駁不了他,一口氣噎住。

      流光很想再伸手摸他的臉,但見白驚羽十分抗拒,只得悻悻道:“兄臺,就此別過?!?/p>

      白驚羽心中一動,伸手攔他:“且慢。我乃大燕國白驚羽,正在這北疆抗敵,流光公子有如此奇能,不知……”

      “沒興趣,不想,不愿意?!?/p>

      不等白驚羽說完,流光打斷他的話,給出了三連拒。

      白驚羽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流光作勢要跑,白驚羽出手捉他,兩人過了幾招,流光不耐煩,隨手在半空中畫了幾下,白驚羽便看見無數(shù)荼蘼花綻放,死死地圍繞住他,遮擋了他所有的視線。

      只聽得流光道:“要不是看你長得漂亮,我早就把你打哭了。再見,別跟著我。”

      白驚羽面前的花飄了許久才落地,風(fēng)起,一片緋色的花瓣紛紛揚揚,這時若有人路過,定會以為是天界的花仙無意間下到凡塵,不然怎會美得如此動人心魄?

      義莊內(nèi)已經(jīng)沒了動靜,白驚羽從屋頂看下去時,里面一片狼藉,干尸們碎得稀爛,唯有那些黃豆在夜色下泛著幽幽的光,撒了一地。

      山獸發(fā)出憤怒的嘶吼,將白驚羽震開,流光長袖一揮,無數(shù)銀針憑空出現(xiàn),刺向山獸。與此同時,白驚羽翻身后撤,腳尖踢起長劍,劍徑直向妖獸飛去,山獸負傷,哀叫著逃跑了。

      流光趕緊奔過去扶住白驚羽:“小白,你沒事吧?”

      白驚羽反捉住他上上下下摸了一遍:“你沒受傷?”

      流光翻了個白眼:“你流光公子又非凡人,怎會受傷?”

      白驚羽還想說話,一群將士沖了過來,紛紛拔劍持刀,吳先滿臉擔(dān)心:“將軍,您沒事兒吧?”

      流光從白驚羽身后探出腦袋,笑瞇瞇地向眾人打招呼:“喲,諸位,又見面了?”

      眾人神色各異。

      【三】小白你太丟人了

      眾將士被罰在校場挨軍棍。

      搞出這個事兒的吳先挨得最多,他咬著牙,大汗淋漓,卻仍是不服:“將軍,我等做錯了事情挨罰,認了。但那流光捉弄我等在先,將軍卻如此偏袒,我等不服!”

      其他將士紛紛咬牙忍痛挨棍子,雖然不言語,但明顯也是認同這番話的。

      流光好整以暇地瞧了瞧身側(cè)的白驚羽,后者卻突然卸甲脫衣,光著上半身也跪了下來,面無表情道:“流光有錯在先,本將軍絕無偏袒,只是他是我強行留下來的,所以他之過,我來受罰——打吧!”

      重重的軍棍落在白驚羽的背上,一兩下皮肉就青紫了,又挨了幾棍,很快就皮開肉綻了。吳先回過神來,驚呼:“將軍!”

      流光也回過神來,看著那點點滴滴落在地上的刺眼紅色,有些茫然。

      白驚羽醒過來時,流光正捧著個青瓷小瓶子看著他,見他醒來,先是一喜,繼而又小聲問道:“小白,你還疼不疼?我這兒有上好的瓊漿玉露,保證你一日就傷好,兩日就消疤,皮膚比以前還好!”

      “多謝?!?/p>

      白驚羽由著他將被子掀開,給他上藥。

      沉默片刻,白驚羽開口:“流光,之前是我之過,不問你的意思便強留你在此。若你真的不便相助,我也不再強求,你走吧?!?/p>

      流光給他上藥的手指僵了僵,費解地問:“小白,你們大燕國能打仗的就只剩下你一個了嗎?你說你好端端一個美人,為什么想不開要上戰(zhàn)場?”

      白驚羽想了想,道:“蠻人好戰(zhàn),年年侵擾北疆,妄圖吞并我大燕國。若讓他們得逞,必定生靈涂炭,血流成河?!庇值?,“你有奇能,可以不損一兵一將退敵……罷了,我既決定不再強求你,又何必和你說這些。你走吧。”

      流光試探他:“那我真走了?”

      白驚羽坦坦蕩蕩道:“嗯?!?/p>

      流光覺得心里有些不大舒服。嗯,定是畫了這個美人,人家卻不追著索要報酬,他良心有點兒痛……

      流光還是走了。

      白驚羽的傷果然如流光所言,一日就好,兩日就恢復(fù)如初。第三日,敵軍按捺不住,突襲過來,白驚羽利落地領(lǐng)兵上陣殺敵。

      蠻人換了軍師,一改從前的戰(zhàn)術(shù),白驚羽不察,被圍困在荒漠中,避無可避,只能領(lǐng)兵奮力廝殺,戰(zhàn)事殘酷,死傷無數(shù)。

      白驚羽滿身鮮血,手上的血黏稠得幾乎握不住刀,他撕下衣襟將刀綁在手上,拼死殺敵,可敵眾我寡,他眼睜睜地看著將士們在流矢里一片一片地倒下。他心中悲愴不已,終于體力不支,無力揮刀。

      一支支利箭朝著他飛來,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紅光從天而降,飛花滿天,那些流矢仿佛被定格一般,隨后被無數(shù)顆圓潤的黃豆彈飛,發(fā)出悅耳的磕碰聲,仿佛仙樂。

      黃豆落地成兵,戰(zhàn)局陡然被扭轉(zhuǎn)。

      白驚羽落下馬背,被流光撈了起來,這貨俯身問他:“美人,我助你退敵,你那臉還給摸嗎?”

      流光偷偷卷了卷袖中的畫冊,其實他已經(jīng)畫完了,沒必要摸了……但是良心有點兒痛??!

      白驚羽勉強睜開眼睛,透過血色看著他,忽然就笑了,坦蕩地將滿是血污,臟得不忍直視的臉揚起:“流光兄,隨意?!?/p>

      流光卻怔一了瞬。

      那日,敵軍被流光造出的異象嚇破了膽子,一潰千里,黃豆兵乘勝追擊,直接將蠻人逐入大漠深處再不敢來犯。

      蠻人派遣了使者與大燕國求和,戰(zhàn)爭結(jié)束,在北疆守了五年的白驚羽終于可以回王城了。然而他站在城墻上,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漠,只覺五味雜陳。

      若戰(zhàn)事沒有結(jié)束,他就不用回王城那烏煙瘴氣的地方了。

      他給了自己一巴掌——這真是個混賬的想法,北疆的百姓終于能安生過日子了,將士們都眼巴巴地等著回家跟親人團聚呢,打贏了是好事兒……

      白驚羽班師回朝,與流光辭行。流光公子眼巴巴地看著他,表示:“聽聞王城美人多,你看,我?guī)土四愕拿?,咱們打個商量,要不你帶我去王城玩一玩?”

      白驚羽猶豫了:“王城多的是爾虞我詐,你又有奇能,我怕你受傷?!?/p>

      流光跳起來,本想說自己本事大,話到嘴邊,脫口卻道:“你一個上陣殺敵的大將軍,還保護不了我?小白,你太丟人了?!?/p>

      白驚羽又被噎住了。

      大軍班師回朝,一路上白驚羽殷切地叮囑流光,萬不可對外展露自己的本事,以防被有心之人利用。流光懶洋洋地背對著他坐在馬背上,被他念叨得煩了,抬手化出一片繁花似錦,惹來此起彼伏的驚嘆聲。

      白驚羽真是無語了。

      【四】他們說什么上下?

      大軍凱旋,陛下設(shè)宴慶功,提及當(dāng)日戰(zhàn)場上讓蠻人嚇破膽子的異象,白驚羽立馬跪下,義正詞嚴地表示:“敵軍殘暴,一定是陛下的天子之威令天降異象,助臣退敵凱旋!吾皇萬歲!”

      一群大臣十分懂眼色地一起跪下來,高呼萬歲,馬屁拍得陛下龍顏大悅,于是白驚羽被多灌了兩壇子酒,出宮時醉得找不著北。

      屋檐上傳來笑聲,流光自上而下地俯視他:“白大將軍,你的馬屁拍得真是棒棒的?!?/p>

      白驚羽對著他招招手,流光跳下去,他順勢勾住流光的肩膀,哄人玩兒似的問:“流光啊,曉得當(dāng)初我為什么去北疆嗎?”

      流光頭一回看他醉成這樣,覺得好玩,學(xué)著他的口氣道:“我不曉得啊!”

      “因為王城馬屁太多了,臭啊……”

      他將臉擱在了流光的肩窩里,看著是醉死過去,流光卻覺得肩窩處滾燙,有什么濕熱的東西,無聲地暈濕了他頂頂貴重的華裳。

      ……

      白驚羽回王城后一直很忙。太子與陳王明爭暗斗,各自結(jié)黨營私,爭奪嫡位,如今王城回來一個手握兵權(quán)的白將軍,哪個不想收入麾下?

      將軍府每日都有絡(luò)繹不絕的訪客,白驚羽陰奉陽違,應(yīng)對得倒也自如。流光嫌煩,便總是擾他。他倒是無論在忙什么,都會停下手頭的事以他為先。

      將軍府的人以為白驚羽慣縱流光,只有白驚羽心里苦。他并不想慣著流光,可這貨愛闖禍??!若不理他,這貨轉(zhuǎn)身就能爬進丞相千金的閨房,大半夜的摸人家黃花大閨女的臉!

      白驚羽只要想到前幾日丞相府的老弱病殘坐在他將軍府門口號啕大哭,非要討個說法的場景,就覺得生無可戀,人間不值得!

      可別人不這么想啊。再加上流光老愛摸白驚羽的臉,王城那些個想巴結(jié)白驚羽的,眼紅白驚羽的,討厭白驚羽的,不由得都注意到了流光公子,很快便流言四起……

      一天,處在風(fēng)頭上的流光公子正帶著面無表情的白驚羽逛街,白驚羽有大把的事情要處理,然而流光最近有大把的人相邀,他若不陪,搞不好這貨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

      流光一路找美人兒,見著美人就手癢,白驚羽攔著不讓他摸,流光氣壞了,手往前面一指:“我就摸不得!那些人怎么就能摸?”

      白驚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立即被花紅柳綠的“暖春樓”三個字閃瞎了眼睛,在門口花枝招展的鶯鶯燕燕的注視下綠了面皮。他憋了又憋,到底開口道:“她們不一樣?!?/p>

      “她們給摸?”

      “不——”

      話音未落,流光已經(jīng)撒歡似的闖進去了。

      白驚羽趕緊跟進去。

      流光進了暖春樓就到處竄,見到美人就上手。他生得俊俏,那些個煙花女子被他摸了,也去摸他,流光覺得新鮮,一路跑,一路招惹著姑娘們追著他跑,引起一片混亂。

      白驚羽頭疼得厲害,掏出汗巾蒙了臉,追在流光身后,想要把這貨打暈扛走。然而流光進了這里簡直如魚得水,白驚羽眼睜睜地看著他竄至二樓,還去暖閣外面聽墻腳。

      這如何了得!

      白驚羽使了輕功跑上去,就聽到暖閣內(nèi)一片調(diào)笑之聲。居然是朝中一些重臣在此偷歡,那些嘴碎的男人正在聊白驚羽,提及他身旁的流光,齷齪地探討著兩人誰上誰下。

      流光好奇地詢問白驚羽:“他們說什么上下?”

      白驚羽黑了臉,一腳踹開暖閣的大門,二話不說,上來就揍人,揍得這群人鬼哭狼嚎。

      被揍得最慘的那個是戶部侍郎之子劉斐,太子黨的人,白驚羽前兩天還跟人家喝酒,哥哥弟弟的,叫得不曉得多親熱,這會兒揍人卻毫不留情。

      流光傻了眼。

      白驚羽自打回了王城,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活得忒油滑,一點兒也沒有在北疆時的坦蕩,這會兒更是毫無顧忌。流光只傻眼了一會兒,就覺得痛快,拍手叫好,笑得直不起來腰。

      劉斐認出白驚羽,抱著頭喊:“好哥哥別打,打錯了!”結(jié)果對方面無表情地告訴他:“沒打錯,打的就是你!”

      劉斐氣死了,口無遮攔道:“白驚羽,你敢打我?我爹是太子的人!你和流光兩個大男人日日廝混,不知干些什么齷齪勾當(dāng),外面風(fēng)言風(fēng)語不知多少,你……”

      白驚羽一拳敲掉了他的門牙,然后拍拍手,對流光說:“瘋狗亂叫,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回家吃飯!”

      劉斐被敲了滿口血,大怒,不怕死地拿了花瓶從身后砸向白驚羽。白驚羽敏捷地躲開,花瓶落地就碎了,飛濺起無數(shù)白瓷片,其中一塊不小心擦破了白驚羽的側(cè)臉,白驚羽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后傳來陰森森的聲音:“你敢傷小白的美人臉?”

      “流光住手——”白驚羽驚呼出聲。

      流光滿身煞氣,人未動,碎白瓷片卻自動飛起來,暗器一樣紛紛劃向劉斐的臉,直劃得他臉上鮮血淋漓。劉斐像被殺的豬一樣慘叫起來,門外想要來勸架的人全都被這場景嚇得頓住腳步,呆若木雞。

      白驚羽的腦子一片空白。

      流光轉(zhuǎn)向他,肉疼地抬手摸上白驚羽的臉:“還好不深,能治?!?/p>

      眾目睽睽之下,他咬破自己的指尖,指尖滑過白驚羽的側(cè)臉,傷口瞬間愈合,眾人更是震驚不已,當(dāng)場石化。

      白驚羽猛地捉住他的手,二話不說,帶著他從窗戶跳下去逃走了……

      【五】跟我絕交?我感謝你

      白驚羽將流光拉回將軍府,舉著他的手,臉色十分難看地問:“你的血能瞬間治愈我的傷口,為什么你自己的傷口還在流血?”

      “我一向如此,所以不能輕易受傷。若不是沒帶瓊漿玉露,我也沒打算用這法子給你療傷。不過這樣的小傷口一兩天也能止血,一個多月也能愈合?!?/p>

      白驚羽的眉頭皺得幾乎能夾死蒼蠅:“你的血到底有什么蹊蹺?我們常人三五天就能好的傷口,你居然要一個多月才好?”

      流光:“我的血不僅能治愈傷口,你放干我的血喝下去,長生也未嘗不能……”

      “哐當(dāng)”一聲,門口傳來什么東西摔碎的聲音,白驚羽快步走過去,猛地拉開門。酒香撲鼻,吳先站在門口,酒壇在腳下碎了一地。

      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將軍,我想找你喝酒來著……”

      白驚羽看著他,目光平靜,殺氣暗涌。

      在沙場上摸爬滾打的人,哪能感覺不到這一刻的殺意?

      吳先滿頭冷汗。

      白驚羽看了他許久,緩緩開口:“今日你一個字都沒有聽到……”

      吳先猛地點頭,轉(zhuǎn)身逃似的跑了。

      白驚羽回身對流光說:“你在王城待了這許久,美人也都見過了,該回去了?!?/p>

      流光不服,將袖中畫冊摸出來給他看:“哪兒見到了?至今沒見過一個比你好看的,這許久也還是只畫了你,我虧,不想走!”

      白驚羽接過畫冊翻了翻,美人倒是畫了不少,只是除了他那張,其他畫像已經(jīng)發(fā)黑了,不僅不美,猛地一看,還跟黑骷髏似的,忒嚇人。

      白驚羽將畫冊遞過去:“你這畫冊已經(jīng)發(fā)霉了?!?/p>

      流光伸手去接:“不是我的畫冊發(fā)霉了,是這些美人——”

      話未說完,白驚羽忽然捉住他伸出來的手,反手一剪,拿繩子綁了丟出門外,喝令近衛(wèi):“把流光公子送回北疆,若中途讓他跑了,提頭來見?!?/p>

      流光掙扎道:“白驚羽,你最好主動放開我,不然我跟你絕交,你信不信?”

      白驚羽冷聲道:“跟我絕交?我感謝你?!?/p>

      流光真氣呀!

      戶部侍郎的兒子劉斐傷得極重,白驚羽命吳先將流光在北疆給他的瓊漿玉露送去戶部侍郎家,想著劉斐不過兩天也就好了,結(jié)果兩天后,劉斐非但沒好,還死了。

      戶部侍郎哭天搶地地告到御前,說白驚羽傷人就算了,還送藥滅口。白驚羽百口莫辯。即便他戰(zhàn)功赫赫,陛下也不好偏袒,將他關(guān)進了大牢。

      白驚羽在牢里待了兩日,等來了太子。

      白驚羽瞥了一眼太子身側(cè)的吳先,后者縮了一下脖子:“將軍,我都是為了您好,太子說了,只要您交出流光,他可以保你無事?!?/p>

      太子表態(tài):“待我將流光獻給父皇,父皇得了這長生不老的寶物,定會龍心大悅,本太子不僅保你無事,甚至可以算你大功一件?!?/p>

      空氣中傳來似有若無的清淡花香,將這牢中污濁的氣息都沖淡了似的,白驚羽心念一動,張了張嘴,道:“太子此言當(dāng)真?”

      花香似乎更加濃郁了一些,太子大喜:“自然。白將軍戰(zhàn)功赫赫,那劉斐身為當(dāng)朝六品官員,不顧禁令,私游青樓被撞破,跳窗逃逸時傷了自己,不治而亡,與將軍何干?”

      白驚羽嘲諷地低笑了一聲,嘴上卻道:“早知太子能救我一命,我就不讓人送流光回北疆了。太子放心,我立馬派人抓他回來?!?/p>

      太子還沒開口,幾片花瓣忽然落下來,荼蘼花雪白的花瓣落地,梁上傳來一聲笑,然后是流光的聲音,蠱惑般道:“太子殿下若能得了我,又何必再將我送去討好你那父皇?”

      太子嚇了一跳,猛然后退,撞倒了吳先。

      落地的花瓣化作一個個穿著盔甲的將士,輕而易舉地將關(guān)著白驚羽的牢門整個兒拔出來,捏成了粉末,然后歪了歪頭,僵硬地沖白驚羽露出一個笑來。

      白驚羽呆住了。

      流光低笑:“太子有所不知,北疆戰(zhàn)場的異象原是我的手筆,在下除了可以讓你長生不老之外,還有助你為君的本事……太子殿下,不心動嗎?”

      白驚羽的臉色瞬間慘白,他聞到花香便知道流光這貨逃了回來,所以故意附和太子,只想讓流光憤而跟自己絕交,然后離開,誰能料到他還來這一招?

      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已經(jīng)沒了門的大牢:“流光,你聽我……”

      “小白,”流光像花瓣一樣從梁上飄下來,看他的目光十分難過,他抬手摸了摸他的臉,說,“你怎么看起來沒有之前美了呢?”

      白驚羽還想說話,流光拂袖背過身去:“我不想聽你講話,從今天開始,你不要跟我講話。”

      白驚羽想罵人,但他罵了半天才愕然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話了……

      【六】流光,你混賬

      太子反了。有流光的本事,他還有何懼?

      流光讓太子黨的人剪了一千個紙人,他放在掌心一吹,落地三人高,兩人寬,力大無窮。一個紙人打一百個將士綽綽有余,比黃豆兵厲害了不知道多少倍。太子高興得心花怒放,按照流光挑的黃道吉日,帶著紙人兵攻到了宮門口。

      紙人兵太過厲害,白驚羽領(lǐng)著五萬禁衛(wèi)軍,居然兵敗如山倒,被迫退守在大殿前。陛下還想掙扎,太子將陳王斬殺于宮門口,并揚言陛下如果不退位,他就將其他皇子統(tǒng)統(tǒng)斬殺。

      陛下仿佛一夜蒼老,到底還是寫下了禪位詔書。

      太子如愿登上帝位,新帝的繼位大典搞得十分濃重,流光被封為國師,穿著華貴的袍子站在高階上看向被發(fā)配邊關(guān)的白驚羽。

      后者十分落魄,戴著枷鎖,最后看了一眼流光,頓了頓,終是開口道:“如今我這樣慘了,你也應(yīng)當(dāng)滿足了。王城不適合你,你該回你自己的地方去。”

      他被流光施了術(shù)法,發(fā)不出聲音,可流光還是看懂了他的唇語,嗤笑一聲:“你不是跟我絕交了嗎?你管我?”

      白驚羽還想再說些什么,流光不耐煩地揮揮手:“本國師如今身份尊貴,還要去主持新帝的登基大典呢,哪兒有空在這里跟你這個落魄人浪費時間?趕緊滾蛋!”

      白驚羽被拖走了。他看著遠處烈烈日頭,閉了閉眼,心想,權(quán)力果然最是能腐蝕人心的東西啊……

      百姓都聚到宮門口去觀看新帝的登基大典,城中有多熱鬧,城外就有多蒼涼。白驚羽正要上囚車,卻見一行數(shù)輛馬車絡(luò)繹不絕地往城內(nèi)去,押送的人連忙拽著白驚羽讓路。馬車十分華麗,想來是上貢的美人,專門賀新帝登基之用。

      白驚羽不覺扯了扯嘴角。流光喜愛美人,想必看到這些美人會很開心。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些馬車。一陣風(fēng)吹過,掀起車簾一角,白驚羽沒看到什么美人,卻瞥見幾個穿著八卦袍子,拿著拂塵的道士。

      新帝登基,道士入城做什么?

      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白驚羽想到了什么。他猛地轉(zhuǎn)身,從囚車上跳了下去,押送的士兵罵罵咧咧地舉起刀要將他就地正法。白驚羽以枷鎖格擋,借那刀斬斷枷鎖,奪了刀便沖向?qū)m中。

      然而新帝登基,一路那般多的禁衛(wèi)軍,哪能讓他輕易闖入宮中?

      刀槍劍戟招呼過來,阻撓他的人如北疆沒有盡頭的黃沙,白驚羽渾身是血,渾身是傷,仿佛又回到當(dāng)初他被敵軍困住的時候。所有人都死了,流矢朝著他飛了過來,在他也要死去的前一刻,流光踏著飛花而來,退敵于千里之外……

      恍若隔世。

      白驚羽全身都麻木了,他不知道自己殺到了哪里,不知道自己受了多重的傷,只知道自己殺了好久好久,直到終于看到了九十九層臺階上,那站在祭壇上的紅衣男子。

      流光被無數(shù)道士圍困著,四周散落了一地的紙人與黃豆。顯然,新帝先發(fā)制人,對流光用了計謀,黃豆、紙人來不及護主。

      流光的手腳被金線纏繞,鮮血正順著那些金線連綿不斷地注入到祭壇上的丹爐之中。

      新帝利用流光得到了江山帝位,已經(jīng)不需要他了,不僅不需要,流光甚至成為了令君主畏懼的存在,所以新帝要殺了他,用他的血來煉就長生不老丹,真正地掌控這萬里疆域。

      新帝看到了白驚羽,于是對流光笑道:“他竟還拼死來救你,看來當(dāng)初他在牢里對我說的話果然都是騙我的。也是天要助朕,竟叫你聽到了他那番違心話,助朕如此輕而易舉地得了這江山。如今朕拿你煉丹,長生不老,便是真正的萬歲,而你們,去死好了。”

      新帝拿過身側(cè)侍衛(wèi)的弓箭,對準臺階下的白驚羽,緩緩地拉弓引箭。

      白驚羽的手臂麻木地揮動著,浴血之人仿若修羅地獄爬上來的惡鬼,讓那些士兵頭皮發(fā)麻,紛紛后退著不敢再上前。

      流光沒有血色的臉緩緩地抬起頭,與白驚羽四目相對,歪了歪頭,僵硬地沖白驚羽露出一個笑來。猶如,那日牢中的紙人兵……

      白驚羽的動作停滯了一下,不知道從哪里飛來一片雪白的荼蘼花瓣,打著旋兒落在他的腳下,羸弱地顫動著。

      白驚羽麻木的身體隨著顫動了一下,早已力竭的身體似乎在這一刻才終于感覺到了疲憊,麻木的胳膊一陣刺痛,刀柄陡然落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音。與此同時,新帝的箭矢飛了過來,日光晃動,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倒下去。

      “流光……”他在徹底地失去意識之前,艱難地從齒縫間擠出三個字,“你混賬?!?/p>

      【七】小白兄,如此感激我,臉給不給摸???

      白驚羽醒來許久還是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入目是碧藍的天空,雪白的云朵,周圍開遍了荼蘼花。微風(fēng)拂過,香氣宜人。要不是有人鬼鬼祟祟地湊過來,白驚羽舒服得都不想動一下手指。

      “流光,”他坐起身,平靜地喊出來,“你給我滾過來。”

      流光就滾了過來,俯視他:“你現(xiàn)在是不是特別生氣,覺得我特別不是東西,恨不得把我按在地上揍一頓?”

      白驚羽跟他對視:“所以呢?”

      流光伸手將他拽起來:“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在牢里故意說那番話氣我,我就故意幫你們大燕的新帝‘殺了你?!?/p>

      白驚羽蹙眉:“故意?”

      “你不過是想氣我,讓我覺得你不是個東西,而后心灰意冷,離開王城罷了?!?/p>

      流光將畫冊丟到他腳下:“我畫美人皆畫骨,美人若生了惡意,就會變黑,皮相再美,內(nèi)里也丑陋不堪。你的畫倒像干凈得都要成精了!”

      “撒謊。你若知道,為何要幫太子稱帝?為何要等到那些道士對付你才假死?又如何知道我會正好看到那些道士,而后回來救你?”

      “我哪知道你會回來救我?我本想在你流放的路上給你制造意外來著!”

      那日王宮九十九階臺階之下,白驚羽浴血奮戰(zhàn),不要命了地要救流光,卻不知道流光早就用荼蘼花瓣化了替身,正站在王宮最高的那棵大樹上瞧熱鬧。

      新帝的箭矢射過來之前,流光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用一片荼蘼花瓣將他替換,險險地將這白癡救下,差點兒嚇得魂不附體。

      流光氣得直跳腳:“我做這一切才不是為了幫那個太子做皇帝!我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我都死了?!?/p>

      白驚羽:“你為什么要讓所有人以為我死了?”

      流光窺他:“因為你不喜歡王城??!”

      白驚羽睫毛輕顫,抬眸看他。

      流光攤手:“你初回王城,從王宮慶功宴上回來后,喝多了,不是抱著我哭了一宿嗎?說王城臭,說王城臟,說王城烏煙瘴氣的,太討厭了,說還不如戰(zhàn)死在北疆算了。你這么想走,我就想成全你啊。世人多貪婪,若你我不死,藏到哪里都會有人找,只能死?。 ?/p>

      白驚羽一僵:“胡說,絕無此事?!?/p>

      流光嗤笑道:“那行,你回去,反正那新帝喝了我的荼蘼花汁練的長生不老丹,估計如今已經(jīng)沉入幻海,每天都在發(fā)瘋了,大燕國那老皇帝肯定又得重出江湖,你回去也不再有人殺你,繼續(xù)做你的大將軍好了?!?/p>

      白驚羽咬牙:“我說的是,我決不可能哭!”

      流光瞪眼:“你居然不信你流光公子的話?你眼淚把我華裳都毀了,我拿給你看。”

      他要拿袍子,白驚羽連忙阻止,兩人你來我往,直打得天邊夕陽西斜,累得癱在草地上。

      霞光鋪了半邊天空,倦鳥歸林。

      白驚羽自在地癱在地上,終于開口道:“流光,謝謝你。”

      流光嬉皮一笑,探出手摸他的臉:“小白兄,如此感激我,臉給不給摸呀?”

      白驚羽展顏一笑,百花失色,他將臉一揚,如那日在北疆經(jīng)歷生死一瞬之后那般坦蕩道:“流光兄,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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