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志波 唐藝真

黃淮（1367-1449）字宗豫，號介庵，明代溫州府永嘉（今浙江溫州）人。洪武三十年（1397）進士，除中書舍人。升翰林院編修，與解縉、胡廣、金幼孜、楊士奇、楊榮等人同入直文淵閣，累進右春坊大學士，輔皇太子監(jiān)國。永樂十二年（1414），為漢王朱高煦所譖，坐系十年。復官后授武英殿大學士，累加少保。以疾乞休，正統(tǒng)十四年（1449）卒于家，謚文簡。黃淮曾參與編修《永樂大典》《歷代名臣奏議》《太祖實錄》《太宗實錄》《仁宗實錄》等，別集主要有《省愆集》與《黃文簡公介庵集》?！妒№┘番F存9種：臺灣“國家圖書館”藏明宣德八年刻本、南京圖書館藏明正統(tǒng)八年刻本、清《四庫全書》本4種、民國間《敬鄉(xiāng)樓叢書》本、日本靜嘉堂文庫藏鈔本1種、溫州市圖書館藏民國間黃群鈔本1種；《黃文簡公介庵集》現存4種：臺灣“國家圖書館”藏明刻本、民國間《敬鄉(xiāng)樓叢書》本、瑞安市文物館藏清鈔本1種、溫州市圖書館藏民國間黃群鈔本1種。本文著錄現存別集版本特征，考察其亡佚著作，為進一步整理研究黃淮著作奠定基礎。

一、《省愆集》

（一）明宣德刻本

《省愆集》二卷，明宣德八年（1433）刻本，臺灣“國家圖書館”藏。半葉十行，行二十一字，黑口，四周雙邊，雙黑魚尾，版心鐫“上(下)卷”，卷端不題撰人名氏。卷首有宣德八年楊榮《省愆集序》（缺首二頁）、金幼孜《省愆集序》、宣德七年（1432）楊溥《省愆集序》、永樂二十二年（1424）黃淮《省愆集序》，卷末有宣德八年楊士奇《題黃少保省愆集后》。楊榮序曰：“公以高才懿學，夙膺遭遇，黼黻皇猷，鋪張至化，與世之君子頡頏，振奮于詞翰之場者多矣。此蓋特其一時幽寓之作，而愛親忠君之念、咎己自悼之懷，藹然溢于言表，真和而平、溫而厚、怨而不傷，而得夫性情之正者也。”金幼孜序云：“是集蓋公居幽時之作，凡愛君念親、感時書事、憂郁自適之懷，悉于是發(fā)之。其言正而無邪，哀而不傷，詠嘆而自懲，紆徐委備，卒本于忠厚惻怛，其情藹如也，殆窮而后工者歟？”黃淮自序：“伏遇今上皇帝即位，覃恩肆赦，臣淮獲全喘息，復從諸大夫后，退食之暇，?繹腹稿，得詩賦詞曲合若干篇，匯次成帙，名之曰《省愆集》，志不忘也。”楊士奇《題后》言：“……惟淮一滯十年，蓋鄒孟氏所謂‘莫之致而至者’也。夫莫之致而至，君子何容心哉？亦反求諸己耳。此‘省愆’之所以著志也。”卷首鈐“金元功藏書記”印，知曾為清代金弘勛舊藏，有朱墨批點，傅增湘《藏園群書經眼錄》曾著錄是書[1]傅增湘. 藏園群書經眼錄[M].北京：中華書局,1983：1395.。

按，《省愆集》為黃淮永樂十二年起系獄十年間所作，分上下兩卷，上卷收賦2篇、長短句6首、詩82題122首，其中四言詩2首、五言律詩52題65首、五言排律4首、五言古詩21題48首、七言古詩3首；下卷收詞10首、詩143題231首，其中七言律詩76題92首、七言排律1首、五言絕句5題15首、六言絕句3題13首、七言絕句49題97首、北樂府9題13首?？傆嬙娢?43題370首。

（二）明正統(tǒng)刻本

《省愆集》二卷，明正統(tǒng)八年（1443）王豫刻本，南京圖書館藏。半葉十行，行二十一字，黑口，四周雙邊，雙黑魚尾，卷端不鐫撰人名氏，前內封有丁丙貼簽題跋，卷首有后人補抄《欽定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楊榮序、金幼孜序、楊溥序、黃淮自序、楊士奇題后俱存，后有正統(tǒng)八年王豫《省愆集后序》。王豫序云：“邇者行部是郡，先生出示茲集，捧誦數四，何其精純而浩博也。因請于先生曰：‘是集不可以不傳。’先生固辭，力請乃許。遂捐俸鍥諸文梓，以惠后學。賦、詩、詞總四百有奇，而以《省愆》名之。噫！荊山之玉，豐城之劍，豈窮山枯壤所能久于沉埋哉！將必有卞、張者出，而知其為希世之珍也。知言之士，幸共寶之?！倍”显唬骸啊妒№┘范恚髡y(tǒng)刊本，馬半查舊藏。明黃淮撰?；醋肿谠ィ兰稳?。洪武三年進士，除中書舍人。靖難后命直內閣，授編修。長陵北狩，以春坊大學士輔東宮監(jiān)國，為漢王高煦所譖，系詔獄十年。洪熙初復官，仍入內閣，兼武英殿大學士，累加少保、戶部尚書。宣德二年請老，后再朝京，賜游西苑，命主會試。正統(tǒng)十四年卒，年八十三，謚文簡。《明史》有傳。著有《退直》《入覲》《歸田》諸稿?！妒№┘纺讼氮z時所作，中有‘寶劍薶豊城，斕斑土花碧’，又‘十年頓足圜扉間，時向墻頭看柳色’，可謂不失風人之旨矣。有自序以志處困之大略，宣德八年建安楊榮、臨江金幼孜為序，廬陵楊士奇為跋。正統(tǒng)八年，京口王豫以按察副使行部至郡，請以梓付，并跋于后。有翰林院印、‘馬氏半查珍藏書籍’印，蓋馬氏書繳至江西，始進之四庫，而發(fā)還者也?！雹侔?，是文亦見于丁丙《善本書室藏書志》卷三十六，有改動。卷首鈐有“翰林院印”滿漢合璧大印、“馬氏半查珍藏書籍”、“古潭州袁臥雪廬收藏”等圖記，可知曾為馬曰璐舊藏，經江西巡撫進呈四庫館，為《四庫全書》底本。其后并未被發(fā)還，而是留于翰林院，為袁芳瑛私攜出館，后歸丁丙八千卷樓。

按，是書據明宣德刻本翻刻，日本靜嘉堂文庫藏有鈔本。《靜嘉堂秘籍志》著錄“《省愆集》二卷，影寫明正統(tǒng)刊本?！盵2]河田羆.靜嘉堂秘籍志[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1784.昭和四十二年（1967），日本京都大學曾據靜嘉堂藏本影印。

（三） 清《四庫全書》本

《省愆集》二卷，清乾隆間《四庫全書》本。文淵閣本半葉八行，行二十一字，白口，四周雙邊，上黑魚尾，版心鐫“省愆集”，卷端題明黃淮撰，卷首無目錄序跋。卷前《提要》云：“《省愆集》二卷，明黃淮撰……其文章舂容安雅，亦與‘三楊’體格略同。此集乃其系獄時所作，故以‘省愆’為名。當患難幽憂之日而和平溫厚，無所怨尤，可謂不失風人之旨，故特存之以見其著作之梗概。至其《退直》《入覲》《歸田》三稿同編為《介庵集》者，門徑與‘三楊’不異。《東里》諸集既已著錄，則是可姑置焉?！?/p>

按，是書底本為江西巡撫采進本，四庫館臣刪除了諸家序跋，部分內容出于避諱作了修改，如《燁燁者蘭》改為《奕奕者蘭》，其余皆與明正統(tǒng)刻本一致。文津閣本、文瀾閣本與文淵閣本一致，僅提要略有不同，刪改了部分內容：“《省愆集》二卷，明黃淮撰?！赐ㄟ_治體，多所獻替，其輔導仁宗，從容調護，尤為有功。雖以是被謗獲罪，而賜環(huán)以后，復躋禁近。迨至引年歸里，受三朝寵遇者，又數十年。其遭際之隆，幾與‘三楊’相埒。是集乃其系獄時所作，故以‘省愆’為名。大抵溫厚和平，不失風人之旨，雖氣骨未甚堅拔，而意度安閑，首尾停穩(wěn)，與‘三楊’實有異曲同工者焉?；瓷杏小督殁旨肥恚帧锻酥薄贰度胗P》《歸田》三編，流傳既久，中多闕佚，今故別存其目而獨錄此集，以著梗概云?！盵3]四庫全書出版工作委員會.文津閣四庫全書提要匯編[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6：689-690.文溯閣本暫未能目驗。

（四）民國《敬鄉(xiāng)樓叢書》本

《省愆集》二卷，民國二十年（1931）浙江永嘉黃氏《敬鄉(xiāng)樓叢書》排印本。北京大學圖書館等有藏。半葉十二行，行二十四字，白口，四周單邊，上黑魚尾，版心鐫“省愆集”“敬鄉(xiāng)樓叢書第三輯”，卷端題“黃淮宗豫”，卷首楊榮序、金幼孜序、楊溥序、黃淮自序、卷末有楊士奇題后、王豫后序俱存，另增《四庫全書總目》之《省愆集提要》、陳敬宗《明故榮祿大夫少保戶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士謚文簡黃公墓志銘》（節(jié)選）、《靜志居詩話》（節(jié)選）、孫怡讓《溫州經籍志》卷二十五與卷三十三之按語、民國二十年（1931）黃群記。黃群記云：“文簡《省愆集自序》作于永樂甲辰九月，其三楊諸序作于宣德七、八年，而《介庵集》序跋則佚無可考。竊疑‘介庵’應為全集之總名，而《省愆》應與《退直》《歸田》《入覲》諸稿并列為目。后人編《介庵全集》中缺四卷，以篇幅量之似已將《省愆》編入集中。蓋文簡在永樂朝十二年詩文僅三卷，在獄十年僅二卷，歸田二十年僅六卷，入覲三次兩卷，何庸復官以至致仕三年之中，機務繁重而得有詩文四卷乎？是其缺卷應有《省愆》在內，可想見矣。但原集既有闕佚，無從考核，且明代著錄家并止《省愆》一集而無《介庵》，則其單行已久，不能輒為并入。今依《溫州經籍志》，仍別出《省愆》于《介庵》之后，而附著所見如此?！睖刂菔袌D書館藏《省愆集》民國間鈔本，為黃群編纂《敬鄉(xiāng)樓叢書》之工作底本。

按，《敬鄉(xiāng)樓叢書》由黃群于民國十七年（1928）起出資①按，溫州市圖書館編《溫州市圖書館古籍普查登記目錄》著錄“敬鄉(xiāng)樓叢書三十八種 黃群編 光緒二十三年（1897）鉛印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7年版，第439、499頁），誤?！毒脆l(xiāng)樓叢書》編刻情況可參見盧禮陽《永嘉敬鄉(xiāng)樓考述》，《圖書館工作與研究》2010年第7期，本文不再贅述。，與劉景晨、劉紹寬輯錄排印，專收浙江永嘉鄉(xiāng)邦文獻，“凡所刊書，必視世無刊本，或刊后再佚不復流傳者，或刊本雖存而中多闕佚者，始為校勘付印?！盵4]黃群.敬鄉(xiāng)樓叢書[M].溫州：永嘉黃氏,1931：1-2.共計四輯38種289卷，《省愆集》收錄在第三輯中。但是書?？滩痪庇炆醵?，較以明刻本及《四庫全書》本，共缺24題62首：卷上缺《雜詠二首》第二首、《辛丑春日書懷十首》第三首；卷下失《夢友》《承表弟敬德相顧詩以志感》《屢承諸友惠物又聞酒米之貺詩以志之》《丁酉除夕》《雪》《己亥人日》《傷春》《聞胡學士物故詩以悼之二首》《佳人》《得寄來白苧衣》《元夕》《春晴》《悶坐》《秋夜初睡窗欞中見月》《秋熱》《中秋》《歸鴉》《重九前一日同儕者舉唐人況復明朝是歲除之句要余仿此賦之》《九日代婦作》《秋夜》《冬夜思親》《乙未夏五月初三日夜夢侍朝因追想平日所見成絕句三十八首》等。訛誤如卷上《六月久無雨獄中病者甚多忽霖雨大作詩以志喜》中“獄中”誤作“歲中”；卷下《冬至 落梅風二闋》中“梅風”誤作“梅花”等。

二、《黃文簡公介庵集》

（一）明刻本

《黃文簡公介庵集》十五卷（闕卷四至卷七），明刻本，臺灣“國家圖書館”藏。半葉十二行，行二十四字，黑口，四周雙邊，雙黑魚尾，版心鐫“介庵集”及卷數，卷首有目錄，無序跋。鈐“翰林院印”滿漢文官印、“錢桂森辛白甫”“王仲道印”“敬之”“洞庭山人”“高世異印”“德啟”“蒼茫齋收藏精本”“蒼芒齋藏善本”“高氏家藏”“華陽高氏藏書子孫保之”“教經堂錢氏章”“犀盦藏本”“吳興劉氏嘉業(yè)堂藏”等圖記?？芍鵀楦呤喇惿n茫齋、錢桂森教經堂、劉承干嘉業(yè)堂等遞藏，《嘉業(yè)堂藏書志》有著錄：“書經進呈，發(fā)交翰林院清閟閣儲待領回，光緒初錢桂森直清閟時攜出者?！盵5]繆荃孫、吳昌綬、董康.嘉業(yè)堂藏書志[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1997：676.

按，是書鈐“翰林院印”，為四庫底本，但諸家著錄卷數不一，《四庫全書總目》載：“《黃介庵集》十一卷，浙江汪啟淑家藏本，明黃淮撰。淮有《省愆集》，已著錄。案，《千頃堂書目》載淮所著有《介庵集》《歸田稿》，均不著卷數。此本總名《介庵集》，而分《退直》《入覲》《歸田》三稿。疑黃虞稷未見此本，但據傳聞載入也。據目錄本十二卷，今第七卷已佚，故以十一卷著錄焉?！盵6]紀昀等.欽定四庫全書總目[M]. 北京：中華書局,1997：2387.清孫詒讓云：“同治辛未，余以應試入都，假得翰林院所儲明刻小字本，驗其冊面印記，即乾隆三十八年（1773）浙江巡撫三寶所進汪啟淑家藏本也。既迻錄其副，復精勘一過，乃知明刻本十五卷缺第四至七四卷，進本經書賈移易竄改，以‘十四卷’為‘第四卷’，‘十五卷’為‘第五卷’，‘十三卷’為‘第六卷’，又撤去前后敘跋及所缺四卷之目，以泯其跡。故《四庫提要》遂以十一卷著錄，而以為僅缺第七一卷。幸其每卷魚尾下所記卷第及目錄葉數尚未盡改，重為排比，尚可見明槧本舊式也?！盵7]孫詒讓.溫州經籍志[M].北京：中華書局,2001：1220.今核驗其篡改痕跡明顯，姑從孫氏之說，《黃文簡公介庵集》實為十五卷，卷四至七亡佚。

是書卷一至卷三為《退直稿》，為黃淮先后在南京、北京為官時所作；卷八至十三為《歸田稿》，宣德二年（1427）以疾乞休后居家所作；卷十四至十五為《入覲稿》，為宣德七年、九年、十年間三赴北京入覲所作①按，據黃群考證，《入覲稿》中尚有他稿孱入，如《承志堂記》作于初元方尚在朝之時，應入《退直》；又有《竹雪書房記》作于宣德戊申，正當致仕之日，應入《歸田》。參見黃群編《黃文簡公介庵集》卷末題跋，《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27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100頁。。共收詩詞342題469首，賦、記、祭文、墓志、誄文等共283題290篇。其中《退直稿》收詩詞265題362首、文48篇；《歸田稿》收文172篇；《入覲稿》收詩詞77題107首、文63題70篇。另，卷八有一文無題，據《敬鄉(xiāng)樓叢書》本知為《西爽軒記》。

（二）清鈔本

《黃文簡公介庵集》十二卷（闕卷七），清鈔本，浙江省瑞安市文物館（玉海樓）藏。素紙半葉十二行行二十四字，有孫詒讓朱筆批補，鈐“仲容手?！薄霸鴼w宋庼”圖記，曾為孫衣言玉海樓藏書，后為張揚（字宋庼）所得。

按，是書據明刻本抄錄，內容一致，孫詒讓《溫州經籍志》著錄是書：“遜學齋藏影明寫本，并缺四卷?！盵8]孫詒讓.溫州經籍志[M].北京：中華書局,2001：1219.

（三）民國《敬鄉(xiāng)樓叢書》本

《黃文簡公介庵集》十一卷《補遺》一卷，民國二十七年（1938）浙江永嘉黃氏排印《敬鄉(xiāng)樓叢書》本。北京大學圖書館等有藏。半葉十二行，行二十四字，白口，四周單邊，上黑魚尾，版心鐫“介庵集”“敬鄉(xiāng)樓叢書第三輯”，卷端題“黃淮宗豫”,卷首有目錄。卷末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陳敬宗《明故榮祿大夫少保戶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士謚文簡黃公墓志銘》（節(jié)選）、王世貞《藝苑卮言》（節(jié)選），孫怡讓《溫州經籍志》卷二十五按語，民國二十年（1931）黃群記。黃群記云：“前聞瑞安玉海樓有影鈔《介庵集》清翰林院本，又有《省愆集》明槧本，因假鈔得之，而《自省錄》仍付闕如……是書孫仲容先生已精勘一過，展轉傳鈔，魯魚亥豕仍復不少，群托先生從孫縯萬取原影本重校之，群復自加審正，并于文簡同時鄉(xiāng)人及朝列往來名字爵里有可考見者，略加注記，以資省覽。今編三輯，遂付印行，所有注記亦附不刪，以雖多掛漏而尚足供參考也?！睖刂菔袌D書館藏《黃文簡公介庵集》民國間鈔本，亦為黃群編纂《敬鄉(xiāng)樓叢書》之工作底本。

按，是書據瑞安玉海樓鈔本排印，經孫縯萬、黃群?？辈⒙约幼⑨?，如卷六《故浙江左布政使致仕王公神道碑銘》加按語“王鈍與子淪，《明史》皆有傳，此文‘鈍’誤為‘純’，今據《史傳》改正”；同卷《梅窗先生金公墓志銘》加注“《永嘉縣志·文苑》有傳”等。其卷數在原本基礎上重新編排，去掉佚失之第四至七卷，依次將第八至十五卷編為第四至十一卷，個別篇章順序略有調整，如將《題西湖景手卷》及《題少保東萊黃公訓儀后》所屬由“記”調整為“題跋”，《補遺》一卷僅增補《白云先生集》中所載黃淮《書學箴后》一文。較以明刻本，仍有若干訛誤，如卷二《挽蘇伯厚檢討》中“檢討”誤作“檢詩”，卷七《前吏部主事蕭德容墓表》中“吏部”誤作“戶部”，卷九《參政致仕楊公墓志銘》中“參政”誤作“恭政”、《友朋同祭林文定知縣文》中“同祭”誤作“同崇”，卷十《送秀才郭曜日華赴六合訓導》缺“曜”字等。

三、亡佚別集

黃淮別集除《省愆集》《黃文簡公介庵集》外，還有《自省錄》《歸田稿》等，《自身錄》卷數不詳。陳敬宗《明故榮祿大夫少保戶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士謚文簡黃公墓志銘》云：“公遂不免，一滯十年，處困中惟日賦詩以自遣，形于詩者，無非引咎責躬之言，名曰《省愆集》。又即人情變態(tài)之機寓之于言，名曰《自省錄》。”《殿閣詞林記》載：“淮在狴犴，惟賦詩引咎，名曰《省愆集》，又即人情物變，寓之于情，名曰《自省錄》?！盵9]廖道南.殿閣詞林記[M].原國立北平圖書館甲庫善本叢書.第254冊[Z].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3：1437.《今獻備遺》卷七亦載：“獄中有《省愆集》《自省錄》?！盵10]項篤壽.今獻備遺[M].原國立北平圖書館甲庫善本叢書.第243冊[Z].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3：65.可見《自省錄》當與《省愆集》同為獄中所作，今已亡佚。

《歸田稿》亦或有單行本，陳敬宗《明故榮祿大夫少保戶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士謚文簡黃公墓志銘》言：“所著文有《介庵集》《歸田稿》，藏于家?！薄肚ы曁脮俊份d：“黃淮《省愆集》二卷，又《介庵集》六卷，又《歸田稿》?！盵11]黃虞稷.千頃堂書目[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477.《浙江采集遺書總錄》記：“黃淮……有《介庵》《歸田》《省愆》等集?！盵12]沈初.浙江采集遺書總錄[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638.均是將《歸田稿》與《黃文簡公介庵集》并列，孫詒讓推測：“疑《介庵集》初刻止錄《退直稿》，其《歸田》《入覲》兩稿，本別為編，文簡卒后，乃并入也?！卑矗饵S文簡公介庵集》既已稱黃淮謚號“文簡”，當是其去世后編刻，《歸田稿》亦或是其生前所單行刊刻，與宣德刻本、正統(tǒng)刻本《省愆集》同，今已亡佚。

關于《黃文簡公介庵集》中亡佚四卷之內容，孫詒讓云：“其所缺四卷，目錄亡失，其仍為《退直稿》抑已為《歸田稿》，未能臆定也?！盵13]孫詒讓.溫州經籍志[M].北京：中華書局,2001：1220-1221.黃群推測：“竊疑‘介庵’應為全集之總名，而《省愆》應與《退直》《歸田》《入覲》諸稿并列為目?！薄拔磳彺怂木碇薪韵导壮蕉∥撮g諸作，抑或并《省愆》《自省》諸著在內，均無可考?！被蚣唇翊妗妒№┘范砼c亡佚之《自省錄》。今人黃永陵從譜牒中輯得黃淮所作譜序、墓志銘20余篇，自地方史志中輯得詩作近30首，曾編入《永嘉黃氏家集內編》卷二中，后作為《黃淮文集》之《補遺》正式出版[14]黃永陵.黃淮文集[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6：439-461.，對了解研究黃淮亡佚著作亦有一定參考價值，但譜牒中的“佚文”真?zhèn)位祀s，還需仔細考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