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濤,楊振宏,丁光燦,向夢珂
(西安建筑科技大學 材料與礦資學院,陜西 西安 710055)
研究表明,安全文化對個體后天的安全行為塑造具有導向作用[1]。個體的工作經歷和生活經歷是相互影響的,因此,企業(yè)安全文化會對個體的生活產生溢出。溢出是指一個領域的經歷會通過某種方式對另一個領域產生影響,給這2個領域帶來某種相似性[2]。SOK J[3]表明個體所歷經的組織文化會通過工作和情感方式影響其工作態(tài)度、行為對生活的溢出。羅軍指出杜邦安全文化在國內企業(yè)、員工群體以及政府層面產生了溢出,并分析了具體實例[4-5]。目前,關于企業(yè)安全文化溢出的研究只是以實例分析為主,尚未進一步探究具體的溢出機理。鑒于以上,從安全文化研究現(xiàn)狀出發(fā),結合社會影響理論和工作-生活積極溢出理論,構建煤礦安全文化對礦工生活的積極溢出模型,分析煤礦安全文化的積極溢出路徑,希望為降低煤礦安全風險和提高礦工生活安全水平提供參考。
“安全文化”一詞自提出以來,國內外學者對其所提定義不盡相同,譚紅強[6]指出安全文化對個體具有觀念上的導向力和行為上的約束力。對于社會中的個體,其不僅扮演著工作角色,也同時扮演著家庭生活角色,企業(yè)安全文化不但能夠對其工作產生影響,也會對其生活產生作用。傅貴[7]、李永卉[8]、曹慶仁[9]等分別對煤礦安全文化的構成維度做出了研究,所提煤礦安全文化的構成維度既存在相同部分,也存在不同之處。在參考曹慶仁等研究的基礎上,認為組織安全理念更能反映企業(yè)安全文化的核心內容,而員工安全激勵更多貫穿于員工安全參與中,因此,提出了煤礦安全文化的組織安全承諾、組織安全理念、員工安全參與、安全培訓教育、安全溝通和安全制度規(guī)章6個構成維度。
社會影響是指個體因為受到外在社會性因素的誘導下而發(fā)生觀念、態(tài)度或行為的變化[10]。當某個個體由于另外一個個體或群體施加的誘導因素而產生改變時,社會影響就會產生。當個體希望通過采取某行為而獲得支持或避免懲罰時,則會產生順從動機;當個體希望通過采取某種行動來獲得認同時,就會產生認同動機;當個體接受社會影響是由于該行為的內容、價值觀念以及行動與其內心價值系統(tǒng)是一致的,此時會產生內化動機。3種機制并不是排他性存在,現(xiàn)實情境中可能會出現(xiàn)3種并存的狀況。
工作-生活積極溢出是指積極有效的情感、價值觀、行為和技能等從個體的工作領域遷移到其生活領域中,從而給其生活領域帶來積極影響的溢出效應[11]。學者CROUTER[12]認為個體的工作經歷會對其家庭生活產生正向影響,表現(xiàn)為工作對生活的積極溢出。基于以上內容,煤礦工人在工作中所歷經的企業(yè)安全文化會通過影響個體家庭生活相關的價值觀來影響個體生活,即礦工會將企業(yè)安全文化中的良好安全觀念、行為規(guī)范、技能等從工作領域帶入生活領域,對其生活觀念、行為產生積極溢出。參考高美娟[13]關于高校實驗室人員的工作-生活溢出測量量表,并結合礦工實際工作生活特征,認為礦工所習得的安全技能最終更多的是通過個體行為具體表現(xiàn)出來,因此最終選取價值觀溢出和行為溢出作為煤礦安全文化積極溢出的測量維度。
綜合以上內容,認為煤礦安全文化是引起礦工家庭生活觀念、行為發(fā)生變化的原因,其為原因變量;煤礦工人生活觀念、行為的變化是煤礦安全文化作用的結果,其為結果變量。煤礦安全文化的積極溢出研究模型如圖1。
圖1 煤礦安全文化的積極溢出研究模型
根據(jù)研究思路,為測量煤礦安全文化對礦工生活的積極溢出,采用問卷收集法收集數(shù)據(jù)。問卷主要包括礦工基本信息、煤礦安全文化測量量具和積極溢出測量量具3部分。問卷采用Likert五分量表法,“5”表示“非常同意”,“1”表示“非常不同意”。調查問卷的構成及測量指標具體情況見表1。向陜西省榆林市內5家煤礦企業(yè)發(fā)放調查問卷400份,共回收371份問卷,去除沒做、不合格等問卷,實際有效問卷共計362份,有效率為90.5%。問卷填寫者包括一線礦工、專業(yè)人員、管理人員和領導層人員等。
表1 調查問卷的構成及測量量表
為了保證測量問卷的有效性和可靠性,采用SPSS19.0軟件對問卷進行信度分析和效度分析。利用KMO和Bartlett球形檢驗進行問卷的效度分析,測量問卷的KMO為0.936,顯著性水平P值為0,自由度為276,卡方檢驗為1 580.536,表明測量問卷效度較好,能反映出一定的客觀現(xiàn)實。
問卷總體的克朗巴哈α系數(shù)為0.842,項數(shù)為24,表明問卷整體設計是合適的,具有較好的信度。同時對各潛變量進行信度分析,其克朗巴哈α系數(shù)值均大于0.7。
SEM能夠對潛在變量之間、潛在變量與測量變量之間的參數(shù)進行估計。根據(jù)上述理論及變量設計,設置組織安全承諾λ1、組織安全理念λ2、員工安全參與λ3、安全培訓教育λ4、安全溝通λ5和安全制度規(guī)章 λ6為外潛變量,X1、X2、…,X18依次為外潛變量的觀測變量;e1,e2,…,e18分別為外潛變量的觀測變量的殘差;設置價值觀溢出μ1、行為溢出μ2為內潛變量;Y1,Y2,…,Y6依次為內潛變量的觀測變量;e19,e20,…,e24分別為內潛變量的觀測變量的殘差;e25,e26分別為內潛變量未能被結構方程模型所解釋的誤差項。
根據(jù)以上SEM模型設置,利用最大似然估計擬合方法,采用標準化路徑系數(shù)和載荷系數(shù),得到煤礦安全文化的積極溢出SEM模型(圖2),具體的路徑系數(shù)分析見表2。選取規(guī)范卡方值(χ2/df)、漸進殘差均方和平方根(RMSEA)、簡約適配指數(shù)(PGFI)、比較適配指數(shù)(CFI)、增值適配指數(shù)(IFI)和非規(guī)準適配指數(shù)(TLI)等主要參數(shù)來評價模型的擬合優(yōu)度[14]。對煤礦安全文化積極溢出SEM模型進行評價,得到的其各個擬合優(yōu)度指標參數(shù)值見表3。模型擬合優(yōu)度指標均滿足標準要求,說明該模型的整體適配度合理,能夠較好的反映出變量之間的關系。
圖2 煤礦安全文化的積極溢出SEM模型
表2 溢出路徑系數(shù)分析表
3.3.1 潛變量之間關系分析
1)直接路徑分析。組織安全承諾、組織安全理念、安全培訓教育、安全溝通和安全制度規(guī)章會對礦工產生價值觀溢出,其路徑系數(shù)分別為0.342、0.359、0.447、0.316、0.228,其中安全培訓教育對礦工價值觀溢出路徑系數(shù)最大為0.447,表明良好的安全培訓教育會對礦工產生明顯的價值觀溢出,即礦工會把通過安全培訓教育而建立起的優(yōu)秀安全觀帶入生活中,對生活產生積極影響。組織安全承諾、組織安全理念、員工安全參與、安全培訓教育、安全溝通、安全制度規(guī)章等會對礦工產生行為溢出,其路徑影響系數(shù)分別為 0.279、0.310、0.381、0.367、0.273、0.292,其中員工安全參與對礦工工人行為溢出路徑系數(shù)最大為0.381,表示礦工安全參與會對其產生明顯的行為溢出,即礦工會把通過安全參與所形成的良好安全行為帶入生活中,對生活產生積極作用。此外,礦工價值觀溢出對礦工行為溢出的路徑系數(shù)為0.512,表明價值觀溢出會對行為溢出產生明顯的正向作用。
表3 煤礦安全文化的積極溢出SEM模型擬合優(yōu)度檢驗結果表
2)間接路徑及總路徑分析。在整個模型中,除員工安全參與外,組織安全承諾、組織安全理念、安全培訓教育、安全溝通、安全制度規(guī)章會通過對礦工產生價值觀溢出而帶來行為溢出,其間接路徑系數(shù)分別為 0.175、0.184、0.229、0.162、0.117,因此,煤礦安全文化對行為溢出的總效果分別為0.454、0.494、0.381、0.596、0.435、0.409,其中安全培訓教育對行為溢出的總效果最大為0.596,表明安全培訓教育對工人行為溢出的總效果最強。
3.3.2 潛變量測量部分分析
組織安全承諾、組織安全理念、員工安全參與、安全培訓教育、安全溝通和安全制度規(guī)章等與各測量變量之間的載荷系數(shù)最小為0.54,最大為0.78,表明煤礦安全文化整體測量水平較好。其中安全培訓教育與其測量變量之間的載荷系數(shù)整體較高,分別為0.67、0.78、0.76。價值觀溢出和行為溢出與各測量變量的載荷系數(shù)均大于0.6,表明煤礦安全文化積極溢出的測量整體水平較好。
通過對于煤礦安全文化的測量,提出的組織安全承諾、組織安全理念、員工安全參與、安全培訓教育、安全溝通、安全制度規(guī)章等6個維度是可行的。結合社會影響理論和工作生活積極溢出理論,煤礦安全文化會對礦工生活產生明顯的價值觀溢出和行為溢出。因此,煤礦企業(yè)應努力構建優(yōu)秀的企業(yè)安全文化,進而提升礦工生活安全水平。在煤礦安全文化的積極溢出SEM模型中,安全培訓教育對價值觀溢出的直接效果最強,對行為溢出的總效果最強;此外,礦工的價值觀溢出會給其行為溢出產生正向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