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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匱乏成災

      2019-05-27 02:55:36秦客
      延河 2019年5期
      關鍵詞:張婷王霞內褲

      秦客

      1

      那天和張婷一起吹滅生日蠟燭之后,我們便躺在放了很多雜志的沙發(fā)上。我穿著紅色的內褲,張婷說這條內褲看起來很性感。

      就在幾天前的周末,我正在二府莊的早市上吃胡辣湯,接到了我媽打來的電話。她老人家每年都會在我生日來臨之前給我打一個電話,叮囑我記得過生日,別忘了吃一碗長面(長命)。這次,我媽在電話里說,記得買一條紅色內褲。我說,為什么要買紅色的內褲?旁邊放著菜籃子也在喝胡辣湯的大媽說,本命年穿紅色內褲辟邪呀!接著,大媽指了指不遠處的正前方,告訴我再往前走20米就有一個賣內衣內褲的攤位。臨走前,大媽還告訴我,可以搞搞價,5塊錢就可以買一條。

      我走了足足有50米,才看到了賣內衣內褲的那個攤位。在攤位上,有一位長得還算漂亮的少婦也在看內衣,她手里拿著一條蕾絲花邊的粉色內褲正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我對粉色輕度過敏,一看到粉色就緊張,會感到渾身不自在。我知道攤主大媽一直用余光盯著我,我拿起一條紅色的內褲直接塞到上衣兜里。就在我打算走還沒有走的時候,攤主大媽一把抓住我的手。我看到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我友好地對著攤主大媽笑了笑。攤主大媽的表情看起來比我還緊張,她雙手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我對她始終保持著友好的笑容。

      我說,你這是要干嘛。

      攤主大媽說,你說呢。

      我說,你是不是認為我是小偷?

      攤主大媽說,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我說,偷你一條內褲我值得嗎?

      攤主大媽說,只有你知道。

      我說,我看起來像小偷嗎?

      攤主大媽說,你不是嗎?

      我說,我真的是忘了。你快把手松開。

      這時,周圍有人說,看起來不像小偷。

      我問攤主大媽,多錢。

      攤主大媽說,10塊,一分不少。

      我說,你放手我給你拿錢。

      周圍又有人說,小伙子你趕快拿錢。

      攤主大媽松開我的胳膊,我掏出10塊錢給了攤主大媽,并一再強調,我真的不是小偷。

      旁邊拿著粉色蕾絲花邊內褲的少婦這時換了一件黑色的繼續(xù)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說實話,我挺喜歡黑色的。這次我沒有緊張,我?guī)в胸煿值难凵裼挚戳怂谎邸H绻齽偛拍玫牟皇欠凵睦俳z內褲,我也不會緊張到被人誤認為是小偷。她也看到我在看她。這次我看清楚了,她長得真漂亮,眼睛明亮清澈。她盯著我,笑了笑,算是對我看她的回應。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笑我是不成功的小偷?本來想再多看她幾眼,又怕她重新拿起粉色的內褲,我趕緊離開了攤位。

      就這樣,我用10元錢從早市買回了一條被張婷稱為性感的本命年紅色內褲。

      生日那一天,張婷說要為我慶生,早早地買回了生日蛋糕,做了幾個她拿手的菜。飯后,還沒有來得及吃蛋糕、收拾碗筷,張婷便把衣服脫得只剩下一套白色的內衣。張婷一直習慣穿戴白色的內衣,特別是白色的胸罩,她幾乎所有的胸罩都是白色。張婷覺得白色有一種擴張感,戴白色的胸罩會覺得自己的胸部變得要比實際大一點。這是張婷的感覺,就像那天我和張婷躺在沙發(fā)上,她把我的外衣扯去,露出來那條紅色的內褲時,她的眼睛要比往常瞪得大。張婷看到紅色內褲時要比以往激動。她說,紅色很性感。我吃的有點多,肚子脹脹的,加上想起在早市上買紅色內褲時被大媽誤會后的羞辱感,一點情緒也沒有。

      2

      認識張婷是在一次朋友聚會中,當時來的多是畫畫或碼字的朋友(文藝民工們)。我不記得那天到底喝了多少酒,反正最后我把一個不太熟悉的女孩帶走了,這個女孩就是張婷。

      那天晚上,我從羅家寨村口打車到南二環(huán)小貝殼餐廳的時候,飯局上的人都到了,有陳曉松、王亮、王正盧、魏洋,另外還有幾個半生不熟我叫不上名字的男男女女。一桌新朋舊友,看上去很像是一群社會不良青年的一次無聊聚會。

      我去的時候他們都坐好了。我注意到陳曉松旁邊坐著一位我不認識的女孩,女孩看上去年齡要小我們這群人一些。長得比較文靜,不漂亮但也不難看,一個普通的平胸女孩。女孩坐在陳曉松的左邊,我的右邊。我去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開始喝了,我自覺地端起啤酒杯子灌了三大杯。我把三杯酒喝下去后,才正式加入到他們的隊伍中。

      后來,喝多了,我用起了慣用的伎倆。

      抓住坐在我右邊女孩的手問,你叫什么名字?

      她說,張婷。

      抓著張婷的手我繼續(xù)問她,沒有要松開她手的意思,張婷也沒有抽回她的手。我說,張婷呀,我給你看看手相,一般人我是不輕易給看手相的,不信你問問他們,我從來都不給他們看。

      王亮很肯定地說,他從來都只是給女人看手相。

      和往常一樣,我把張婷的手放在我的掌中之后就開始胡說八道了。我說,張婷你的命很好,你的前世生活在天上,是神仙身邊的人,因你偷吃了神仙的金丹,神仙懲罰你轉世來到人間,就這樣你從天上來到了這美好的人間。你在人世間最關鍵的時候遇到一位貴人改變了你的命運,伴隨著這個貴人的到來你最近還要交桃花運……這些話我早已說得滾瓜爛熟了。就像你走在大街上,突然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個出家人,拿著一套像是從網(wǎng)上買來的行頭,然后對你說,施主你看起來氣色不好。今天,我們有緣相識,送你一道符吧。說著,他把這道黃裱紙做的符拿出來并放到你的手心,然后很神秘地說,回家以后把這道符折疊三次后放到你隨身帶的錢包里,能逢兇化吉。大師一再強調這道符不收錢,出家人講究隨緣。事情到這里還沒有結束。就在你要與大師告別的時候,大師又問你家里幾口人?大師這樣真誠,你得照實說吧。按照你說的,大師又拿出了幾道符放在你手心。大師說,今日有緣,這幾道符也是送你的,保佑你全家人都平安。接著大師說了,出來為寺院化緣,施主心善,隨心上點布施,佛祖就會保佑你全家平安。

      放下張婷的手,我說,這手相是免費看的。一桌的人都笑了。陳曉松對張婷說,看起來我就是那位貴人,張婷敬這位貴人一杯酒吧。趁著酒勁,我端起一杯酒和張婷碰了一下,我干了,張婷幾乎沒怎么喝酒。事實上,張婷很清楚我說的是什么。

      那天,我特別想喝酒。前一陣,我的女朋友王霞在逛街時碰到她的前男友,她之后她回到了我們的住所,把她的東西都收拾好,清除了她與我生活的全部細節(jié)。

      王霞說,我們不適合,分手吧。我問王霞,為什么要分手,是不是因為他比我有錢?王霞說,不是錢的問題。我說,明天我就出去上班。王霞說,我們都太理想了。我問王霞,你還愛不愛我?王霞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她只說了一句,王小東,你現(xiàn)實一點吧。

      看著王霞拉著行李箱離開的樣子,我內心挺難受的。在王霞剛離開的那幾天,我還很享受地過了幾天一個人的生活。一個人在兩居室的房子里獨自喝酒,打開電視任意地調換著頻道。茶幾上擺滿了吃剩的方便面桶和啤酒瓶子,我想知道,沒有王霞的日子其實并不是那么的糟糕。房子里飄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和那些在茶幾堆積的殘渣,我決定給王霞打個電話。電話撥出去了,那邊傳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我給王霞發(fā)短信,王霞沒有回。過了幾天,我又給王霞打電話,電話撥出去以后,這次那邊傳來的是“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去他媽的,我對著自動語音罵了一句??磥硗跸荚俨辉敢夂臀矣腥魏蔚耐鶃砹?。王霞失聯(lián)以后,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女人的生活一定比有女人的生活更空虛。

      那晚,借酒消愁,我喝了很多,和座位上的每個人都干過很多杯。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不記得了。我把坐在我右邊平胸的張婷看成了一個嫵媚的女人。傳言是我吐到了張婷的身上,張婷硬是拉著我讓她給賠件衣服。

      張婷后來對我說,我醉得一塌糊涂,拉著她的手不放,硬要和她去跳舞,剛站起來沒走幾步就站不穩(wěn)了。張婷說,我整個人靠在她身上,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送我回去的。剛進到門,就吐了她一身,沒有辦法,她就把衣服洗了。在我睡熟以后,她又把房子收拾了一下。

      我醒來已是第二天的下午。手機里有一條未讀短信,是陳曉松發(fā)來的。他告訴我,張婷是他們雜志社的兼職美編,從學校畢業(yè)后沒找到住的地方。我一人住著一套不大不小的兩居室房子,希望我讓張婷住下來,當一次真正的貴人??粗帐案蓛舻姆孔?,我掏出一把零錢(大概有三四十元),對張婷說,我胃特別難受,你出去買點吃的帶回來。

      3

      衛(wèi)生間堆積的衣服洗干凈了,地也拖了,門窗也擦了一次,房子幾年的灰塵在一天中全部被張婷清除掉,當然還有王霞生活的痕跡和氣味。

      我把臥室讓給張婷,我睡客廳的沙發(fā)床上。我的臥室比較簡單,只有一個1.5米的床墊、一個電腦桌、一臺電腦本、一臺電風扇和一個放滿書的書架。客廳里也比較簡單,擺著一個沙發(fā)、一個茶幾,一個電視柜,一臺電視機。另一間房子放滿了各種雜物,我把用不上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都放進那間房子。

      客廳的沙發(fā)是那種打開就可以當作床合起來又是沙發(fā)的沙發(fā)床。把電腦本放到茶幾上,坐在地上背靠沙發(fā)床,這樣我就可以繼續(xù)寫稿了。寫完稿,直接打開沙發(fā)床就可以睡覺了。張婷在放滿雜物的那間房子找到了一些泡沫墊,清洗干凈后在茶幾周圍鋪了一圈,這些泡沫墊還是王霞之前買的。也像張婷這樣,王霞把泡沫墊鋪在臥室床墊的周圍,后來王霞不知什么原因又把它們收了起來。

      張婷把房子收拾一新,我總是不能很好地入睡。每次睡前,會隨手拿起一本刊有我專欄的雜志翻看一會才能慢慢入睡。好幾天,我睡得不是很好。特別是就在我就要睡著的時候,耳邊總有蚊子圍著我轉來轉去,聲音很大,感覺就在耳邊,我伸手打它的時候,它又不知躲到哪里了,臉上狠狠地被自己拍了一巴掌。就在我又打算要入睡的時候,它又來了。這真是一只討厭的蚊子,在黑暗中,我打了無數(shù)次自己的臉,拍了無數(shù)次的掌,它還是沒有死。說實話,我被一只蚊子搞得人困馬乏。后來,我認輸了,不打算再和一只蚊子斗下去。我說蚊子你來吧,我知 道你肯定是餓了,人都有餓的時候,你吃飽了好好睡吧,只有你睡了我才可以睡。我躺在沙發(fā)上,看著天花板,任由蚊子采我的血,事實上天花板什么也沒有。蚊子喝飽了以后,果然要飛走。說實話,蚊子這次飛得很笨拙,我很輕松地就拍死了它,手心里是一灘剛從我這里采走的血??粗矍暗囊磺?,我想起王霞之前說的話:人其實真的算不了什么,就算拍死一只蚊子都需要下足一定的血本。

      張婷過來后的第七天晚上,她洗完澡,裹著浴巾就躺在我睡的沙發(fā)床上。張婷抱著我,就像一只沒有喝血的蚊子抱著另一只采了很多血的蚊子一樣,張婷在我的耳邊說,她的例假剛剛結束,是安全期。

      我從客廳搬回到臥室,和張婷睡在了一起。睡到臥室以后,再沒有蚊子騷擾我。在王霞離開我的這些日子,體內積攢了不少欲火,堅硬如鐵。

      剛開始的幾天,張婷幾乎每天都要,每次開始的時候總是嘻嘻哈哈個不停,一旦進入狀態(tài)后她就喜歡騎在我的身上,沒一會就像生病一樣地哼哼唧唧。王霞的離開沒有讓我失去性欲。只有在這時,我才覺得自己活得像個人樣。

      有一天中午,我外出回來,剛一進樓門,碰到了房東。房東是個女的,四十多歲,一年四季就穿兩套睡衣(單睡衣、棉睡衣),年輕的時候應該還是有點姿色。據(jù)她說,她以前是百貨商店的售貨員,參加工作沒多久單位就宣布破產,她成了下崗職工,之后專職當房東,打麻將。

      她說,你最近看起來怪怪的。

      我說,哪里怪了?

      她說,王霞離開以后,你看起來有點不對。

      我說,我一直就這樣。

      她說,最近看到你總是忙忙碌碌的。

      我說,最近我又談了一個女朋友,她叫張婷。你沒有看到過她嗎?

      她說,沒有。

      我說,她來這里已經(jīng)有好一陣了。

      她說,我覺得你還是看看醫(yī)生。

      我說,我好的很,干嘛要去看醫(yī)生呢。

      她說,你氣色不好。

      我說,改天帶張婷來見見你。

      我想說的是,改天帶張婷見見你,看看她的氣色多好。這句話還沒完,我還想說一句,你看看她的氣色,就知道為什么我的氣色不好。事實上,我說出來的是另一句,那我上去了。我覺得沒有必要再和她說下去了,她更年期來了以后話特別多,看起來是一個比我還更無聊的人。我想,她肯定在門外偷聽過張婷的叫床聲。王霞和她關系不錯,每次去交房租的時候,房東總會說,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是喜歡張揚自己,一個比一個聲音大。房東喜歡和王霞聊天,聊一會,她總會把房租的零頭去掉。王霞回來對我說,房東有聽房的嗜好。后來,我們做愛的時候,王霞總是壓抑著自己的聲音。

      我覺得有必要介紹一下我住的地方。我住的地方叫羅家寨,在西安美術學院的斜對面。在西安,有很多這樣的城中村。每戶村民都有一棟自己蓋的樓房,一般三五層高,每層都有好多一居室、兩居室的房子用來租給外來的人。房東一般住在一樓,每天進進出出的人都在她的視野范圍之中。

      樓道的聲控燈幾乎全壞了,從黑暗潮濕的樓道回到房子直接躺在沙發(fā)上,張婷過來坐在我旁邊。張婷說我身上有汗味,拉我進衛(wèi)生間洗澡。我說,不想洗,累了。張婷站起來,拉著我進到衛(wèi)生間說,她幫我洗。那天,是張婷幫我洗的澡,我居然沒有硬起來??粗鴱堟玫娜榉浚淮?,手掌握起來剛合適。沖完澡,我光著身子躺在沙發(fā)上,張婷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衣,直勾勾地看著我。我說,你這樣是不是特想讓我強奸你。

      張婷趴下來在我的臉上親了我一下說,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我說,今天還真沒這本事。

      張婷說,那你再給我看看手相。

      我捏著張婷的右手說,你這手我已經(jīng)看過了。

      張婷說,上次你看的是左手,這次就給我看看右手。

      我說,好,男左女右,這次我給你看右手。

      張婷依在我的右側,握著她的右手,我們就像一個組合起來“99”的數(shù)字。我對張婷說,你的右手比你的左手要好。還是有貴人幫你,要交桃花運。

      張婷說,這個貴人就是你吧。

      張婷把手抽出來,轉身騎在我的肚子上說,騙女孩你也不多學幾招。

      我說,也不是,如果喝幾杯,我還能發(fā)揮的更好。

      張婷趴下來的時候,乳房若隱若現(xiàn),頭發(fā)上還滴著水,我疲憊地打著哈欠,張婷從冰箱拿出一罐啤酒給我。喝完酒以后,我更困了。我抱歉地對張婷說,這次真累了。張婷躺下,我往里挪了挪,很快抱著張婷睡著了。

      那段時間,我心情特別煩躁,文章寫的少,收入也就少。我的電腦里有兩個文件夾,一個是能換來錢的專欄,另一個是我寫的詩與小說,這個文件夾是寫給自己的,從來沒有為我換過一分錢。心情不好,收入少,我就開始給朝著張婷發(fā)火,偶爾張婷也會流淚。吵架之后的兩三天內我們會分開睡,我出去找朋友喝酒,回來時,順便給張婷帶些吃的,張婷只管吃,吃完之后我們還是誰也不理誰,一般這樣僵持三天。第四天,張婷又把房子收拾得很整潔,睡起來給我做飯,然后我們又回到一張床上重歸于好。

      我的生活和工作其實很簡單,打開電腦就工作,朋友的電話來了就去喝酒。張婷來了以后,有時也帶著她一起出去。缺錢的日子,我們有時一天就吃一頓飯,當一頓飯也沒有的時候,我?guī)е鴱堟糜珠_始出現(xiàn)在我的朋友圈之中。有一陣,我準備向朋友開口借錢,我的記憶中我已經(jīng)向周圍很多朋友都借過錢,總不能經(jīng)常向家里要錢吧。上次,王霞打胎的錢,我找了個借口從姐姐那里借了一些。從醫(yī)院回來,王霞說了一句,“我們就像一刻也停不下來的蚊子,窮途末路,還有生命危險?!笔堑?,王霞說的很對。我們很“窮”,又很懶,假裝清高,就像兩只沒前途的蚊子,我們常常會死在采血的路上,隨時就會被不知從哪里伸出來的手掌把我們拍死。王霞從前男友那里搬到我這里時問我,文學真的有意思嗎?我沒有回答她。從她的行動來看,文學還是有那么一點意思。當她從我這里離開又搬回到前男友那里時,她肯定覺得文學已經(jīng)徹底地死了,沒有一點意思了。是的,我把王霞對文學的全部想象粉粹的支離破碎。

      有一次,張婷騎在我身上哼哼唧唧的時候突然哭了,她說想要回老家,她不想再這樣待下去了。從我身上下來以后,張婷枕在胳膊上說,她想出去找個活干。這句話王霞以前也說過。我得出去找個事做了,不能讓張婷和我再這樣過下去,不能讓張婷像王霞一樣再離開我。

      我托陳曉松給我和張婷打聽一下工作的事,很快陳曉松把電話回過來說,按照我的要求,有一家雜志社一周只要求上3天班,剩下的時間可以自由支配。張婷,可以繼續(xù)給陳曉松做兼職美編。

      張婷是從哪里來?我好像從來沒有問過陳曉松。我問陳曉松,他說,只知道她是美院的自考生,以前在他雜志社里做兼職美編,好像還有兩門課沒過,等自考過了,拿到畢業(yè)證后打算回老家河南工作。

      我告訴張婷,你應該好好學習專業(yè)課,爭取早日通過自考拿到畢業(yè)證。我向美院當老師的朋友要了一大堆資料和書籍給她。我把這些給了張婷,我說,你有什么困難要對我說。張婷說,我真是她的貴人,她一定要通過自考,拿到畢業(yè)證。然后,張婷又說,她打算邊打工邊學習。

      張婷最后還是出去工作了。她說,一個人掙錢不如兩個人工作掙錢來的快。有一天晚上很晚了,張婷回來買了幾聽易拉罐啤酒,一只百代雞。張婷說,她換了一份更好的工作。我沒有問張婷你找到什么樣的工作,也沒有問為什么要辭掉陳曉松那里的美編。我打開啤酒后一口氣灌了一瓶,然后撕下一個雞腿開始大口地吃起來。張婷也和我一樣,大口吃著另一個雞腿。

      晚上,張婷騎在我身上哼哼唧唧地說,沒有力氣做什么都不行。

      4

      張婷不在的時候,我開始構思一個短篇小說系列。實際上,我遲遲沒有動筆。我構思著的這幾個小說,我只要把它想好,寫起來其實不費勁。就在我構思差不多的時候,我的思路完全被隔壁搬家的人破壞了。

      很遺憾,我的思路再沒有續(xù)上,我之前的構思也全部消失,我甚至想不起一點殘留的痕跡。我失望極了,對著墻壁狠狠地打了兩拳,有兩個關節(jié)處有紅紅印痕,疼痛讓我知道現(xiàn)實很殘酷。正如王霞說的,我們隨時就會被不知從哪里伸來的手掌把我們拍得死死的。

      就這樣,本該有的小說靈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在我的大腦中消失得煙消云散。當我正在極力回憶那些被打斷后消失的小說時,隔壁響起了敲門聲。

      說實話,重新構思再一次被打斷,我心情糟糕透了。隔壁沒有人開門,接著我的門被敲響了。

      我打開門,我一眼就認出了她。

      大家還記得我在二府莊的早市上買內褲的事吧。對,就在我生日前夕,我被大媽當作小偷的那次。我要說的就是那個在早市上拿著粉色胸罩翻來覆去的女人。

      這次,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裙。

      我一眼就認出了她,她長得漂亮。

      她說,你好,我找隔壁的人,他是不是剛出去?

      我說,我不知道。

      她說,他剛搬到這里。

      我說,也許他出去了。我把門關上,躺在沙發(fā)上。

      我聽見,她在樓道里走來走去的。事實上,她要找的人確實剛出去了。

      過了一會,我的門又被敲響了。我打開門,還是那個女人。

      她說,我可以進來坐一會嗎。說完這句話,在我還沒有回答她的時候,她就直接走進來了。說實話,如果她長得不漂亮,我肯定不讓她進入我的房子。

      她進來以后,坐在沙發(fā)上說,我就在這里等一會。

      我說,你可以給他打電話。

      她說,打了沒有人接。

      我不知道說什么,有那么一下,我有想強暴她的沖動。但是,我真害怕她穿一身的粉色內衣。一時,我感到渾身不自在,不知道該說句什么。

      她先開了口,你做什么工作?

      我說,雜志社的編輯。

      她抓起茶幾上的雜志看了看說,我以前也買過這種雜志。

      我說,這些雜志里面有我寫的文章。

      ……

      后來,隔壁的人回來了。聽見開門的聲音,她拿起雜志問我,能不能拿一本雜志看看。

      我說,可以。

      她說,回頭一定還你。

      我說,不用還了。

      她說,看完一定會還。出門的時候,她向我告別,并告訴我她叫高芳。

      后來,我聽見了他們的動靜真大,她的叫床聲比王霞和張婷都要大。媽的,房子隔音真是太差了。

      晚上,張婷對我說,其實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知道我不壞,是可以依靠和信賴……

      所以,你真就把我當你的貴人了。

      那天,是你拉著我的手不放。

      那是我為你算命,當時可沒有想占你什么便宜。

      抓著我的手不放,借著看手相摸我的手,還說沒有占便宜,現(xiàn)在不也是占著我的便宜嗎?

      誰占誰的便宜,你看你,你都騎在我的身上了還說我占你便宜。

      接著,張婷又像生病一樣開始了哼哼唧唧。我根本沒有想到,這是我與張婷最后一次做愛。

      半夜,張婷說夢話了,我推了推她。她一個勁地說,別摸我,別摸我……我說,張婷你怎么啦。張婷說,你別拉我。我問張婷,你最近在做什么工作?張婷睡得很香,迷迷糊糊地回答我,她在一家歌舞廳上班,然后嘴角翹起了笑容。我再沒有睡覺的欲望了,打算把睡熟的張婷叫醒。

      5

      8年前的一個傍晚,我來到距離鐘樓不遠處的“廢都”歌舞廳,這是張婷上班的地方,聲處鬧市。在歌舞廳門口,只有一個閃爍的“舞”字。我花了5元買了一張門票進去了。過道的墻上寫著“禁止有償服務,嚴禁盈利性陪侍”的告示。

      進去以后,滿眼望去,除了黑暗就是團團的煙霧,什么也看不到。

      服務生把我引導到一張桌臺前,問我要什么?

      我說,我找張婷。

      服務生說,你們熟悉?

      我說,熟悉。

      服務生過來了,帶著張婷過來了,她穿著一件V領上衣,我和張婷從來沒有如此地感受過對方。張婷點了兩瓶啤酒。很快,服務生就把酒拿過來了。張婷謹慎地將一瓶啤酒推移到我面前。

      這時,舞曲開始了。當你適應這里的光線時,還是能看清這里的一切,他們跳的舞很正常。這一曲很快過去,接著又一曲開始了,燈光也開始越來越暗,這時你會發(fā)現(xiàn)之前跳舞的男男女女已摟抱在一起。

      我說,你一天要跳多少這樣的舞?

      張婷說,30來曲。

      我說,一曲賺多少錢?

      張婷說,10元。

      很快,一曲舞結束了,舞池的男男女女又回到了四周的座位上。也有的男人把女人帶到了包間。

      我指給張婷說,這就是你說的上班的地方嗎。

      張婷說,我從來不進包間。

      舞曲又要開始了,我站起來對張婷說,我不喜歡這地方,也不喜歡這里的人,回頭你把你的東西搬走。丟給張婷這句話以后,我在桌上放下了20元。

      沒走幾步,舞廳有一女的對我說,跳一曲不。

      我說,不跳。

      舞女說,別人不讓摸,我可以隨你摸。

      我說,我真不跳。

      次日,張婷從我這里搬走。張婷把鑰匙放在茶幾上,把她的衣物裝進一個小包帶走了。我問張婷,這些考試用的書你還要不要?不要的話就賣廢品了。張婷從里面挑選了幾本,帶走了。張婷走的那一刻,我想起了王霞拉著箱子離開的情節(jié)。

      張婷離開后的一周,我?guī)缀跆焯焓帐胺孔?。我把床單被罩直接扔到樓下垃圾桶里,每天至少拖一次地板,把張婷觸摸過的地方幾乎都用84消毒液清洗過一遍,甚至門窗都我都擦過。房子里飄著84的味道,看起來很整潔,感覺比張婷在的時候還要明亮。就在我拖地的時候,門外想響起了敲門聲。

      我說,誰?

      敲門人說,高芳。

      給你還雜志來了。打開門,高芳手里拿著一本上次借走的雜志。

      說實話,如果她不說她是高芳,我?guī)缀跬浰惺裁疵帧8叻歼M門以后,環(huán)視了一下客廳,然后笑了笑。

      我說,你是找隔壁人吧,他最近好像不在。

      高芳說,知道他出去了,我是專門來給你還雜志的。

      我說,其實雜志真的不用還了,我這里多的是。

      高芳說,那我還想再借幾本看看。

      我指著沙發(fā)上的雜志說,你隨便看,喜歡哪本拿哪本,以后真不用還了。

      接著,高芳開始談我的那篇專欄。我的那篇專欄文章叫《匱乏成災》,用一句話概括,就是這個時代性資源極不均衡。有的人占有很多性資源,有的人還處在性饑渴狀態(tài)。

      聊著聊著,高芳告訴我她已經(jīng)30歲了。我的眼睛在高芳身上打量了無數(shù)次,我感覺到高芳穿的應該是黑色的內衣。我對高芳說,你看起來不到30歲。

      那天,究竟是怎么開始的我真忘了。反正,高芳先是問我能不能在我的床上躺一會,說實話,自從張婷搬出去以后,房子被我收拾得很干凈,內心真不希望高芳躺在床上,我只希望她安安穩(wěn)穩(wěn)地在沙發(fā)上再坐會。

      實際上我說出的是,你累了可以休息一會。高芳躺下去的時候,我從客廳的茶幾上為她拿了兩本雜志。她伸了個懶腰,胸部依然挺得很好看。

      我和高芳的事就像故事一樣。我給高芳雜志時,高芳碰了一下我的手,我說你的手挺涼的。之后,高芳把整個手放在我的手里,我摸了摸她的手,真的很涼。我準備順手解開高芳上衣的扣子,我說,我想知道你穿的是不是我上次在二府莊碰見你買的那件粉色的內衣。她推開我的手。她告訴我,她去洗一洗。她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她的頭發(fā)和上衣。她轉身看了看又對我說,她去一下衛(wèi)生間。

      她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的那瞬間,我就覺得她真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這是我們第三次見面。

      高芳讓我拍打她的屁股,我輕輕地打了一下,高芳的叫聲很大。

      就在高芳給我講述她的故事的時候,我接到了陳曉松打來的電話。

      陳曉松問我,在哪里?

      我說,在床上。

      陳曉松說,別開玩笑,我給你說個事。

      我說,真在床上,沒有開玩笑。

      陳曉松說,大白天你在床上干什么?

      我說,大白天我就不能在床上嗎。說完這句話,我把電話放在高芳的屁股上,又輕輕地拍打了兩下高芳的屁股,高芳又叫了兩聲。

      我對陳曉松說,我真在床上,沒有騙你吧。

      陳曉松說,出事了。

      我說,大白天出什么事了?

      陳曉松說,你趕快出來一下。

      我說,到底是什么事?

      陳曉松說,張婷你還記得?

      我說,當然記得。

      陳曉松說,她在“廢都”歌舞廳被人拿啤酒瓶捅了一下,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搶救,看起來不行了……

      掛了陳曉松的電話。我對高芳說,我給你也看看手相吧。

      責任編輯:馬小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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