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福成
到冬天,就想冬眠。像只刺猬一樣,躲到我的家鄉(xiāng),泰山的腳下。
小時候調(diào)皮,在大大的麥秸垛里能找到好多冬眠的刺猬。小伙伴們用竿子撥弄它,像彈五弦琴。它團成一團,就是不動彈?,F(xiàn)在想想,很是后悔,做只刺猬容易嗎?忙來忙去沒處安生,寄人垛下還不得安寧。
有好多人都是這樣。有好多人也想冬眠。
冬眠,就是忘記流離和顛簸,好好靜一會兒。
家里的兩只烏龜,這時候也已經(jīng)冬眠了。沒冬眠的時候,它倆也是“打打殺殺”忙個不停。我用一個塑料盆,里面放些水,將它們藏到一個黑暗陰涼的地方。不能太暖和,也不能有太強的光,否則,它倆就眠不了。
就像人,太幸福耀眼,就會躁狂,忘乎所以,哪還會有安靜的睡眠。如果調(diào)查一下,現(xiàn)在不少人最缺的肯定不是錢,而是缺覺。小孩起早睡晚做作業(yè),大人沒日沒夜忙事業(yè),都是從覺里要成績要效益。
有幅圖畫,畫上一只兔子在前面跑,后面有成百人追。賈平凹說,不是一只兔子可以讓一百個人分,而是兔子歸屬誰名分未定。
我們都想讓那名分未定的,定在自己名下。
看看周邊,再弱小卑微的人,他的心境都浩渺無涯。哪怕是生活的路再逼仄,他還是一日日地朝自己認定的方向走。
冬眠,是不是方向?也是。
你看啊,在不光亮的地方,在不溫暖的地方,它還是容納了四方,有東有西,有南有北。
我若是冬眠,最好是有點陽光的地方,還有風微微地吹。河流這個時候在唱歌,我裝作聽不見。小鳥在枝頭啁啾,我也裝作聽不見。裝著裝著,就入眠了。
人生的每一個渡口,都泊滿了槳聲燈影,苦和難、榮和耀都在水中晃啊晃。
被稱為“中國梵高”的徐渭,讓人羨慕讓人憐,有皇族的血統(tǒng),有六親皆散多年冤獄的傷悲。他說:天下事苦無盡頭,到苦處休言苦極。休言,就是人歷百態(tài)而后的靜。
靜是一種福祉,它讓思維停頓,它給生命安寧。
冬眠是人生難覓的靜。是為自己尋一方凈土,將往事藏匿。
待醒來,待春來,睜開眼是春光,走出門,披著的是開滿花朵的衣裳。
實習編輯 巴恬恬
365584260@qq.com
amily:Calibri;mso-hansi-theme-font:minor-latin'>宛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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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bri; mso-ascii-theme-font:minor-latin;mso-fareast-font-family:宋體;mso-fareast-theme-font: minor-fareast;mso-hansi-font-family:Calibri;mso-hansi-theme-font:minor-latin'>那個一直待你如初的人,那個無論何時何境給你托底的人,那個到最后也沒走的人,會用一生的溫柔來供養(yǎng)你。這樣的愛情如大樹對小鳥的守候,如屋檐對雨滴的承載,如春泥對花朵的滋養(yǎng),天荒地老,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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