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良
三線創(chuàng)造奇跡,三線傳承榮光,
三線是家國情懷,三線是歷史豐碑。
20世紀60年代中期開始的大規(guī)模三線建設,是新中國誕生后一次重大經濟戰(zhàn)略調整。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多世紀,如今回望,它已然成為一部史詩…..
我非常欣賞美聯(lián)社記者比戈斯這句話:世界上沒有什么比一個民族靈魂的燃燒更壯觀的了!
三線是個現(xiàn)實。德國哲學家黑格爾有一個著名的哲學命題,凡是現(xiàn)實的都是合乎理性的。
三線是個歷史。歷史只是時間的排序,歷史沒有對錯,歷史應該受到尊重。
三線是個文化符號。它是國防建設的里程碑,它是艱苦創(chuàng)業(yè)的詮釋,它是西部大開發(fā)的源頭。
三線是個壯舉。它是一個個英雄、一個個英雄團隊的組合,禁不住讓人聯(lián)想到古羅馬戰(zhàn)神斯巴達克思,聯(lián)想到《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中的英雄保爾·柯察金……
若從文化哲學角度去認識,三線經歷了從封閉到開放,再到融入后工業(yè)化、信息化的跌宕起伏的世界發(fā)展大潮。在不斷認識真理的過程中,三線存在的哲學意義不是簡單的否定之否定,它更厚重、更大氣磅礴、更氣象肅穆,有時它會令人暗戀,尤其在喧鬧的都市待久了,令人懷念。那種半是田園牧歌式的生活,它令你卷起情感世界里的千堆雪,它掀起你對青春回憶的萬重浪……
穿越歷史長河,你會發(fā)現(xiàn)在人類歷史發(fā)展的長卷里,有中國、有中國貴州三線工業(yè)經典篇章,它留給人們關于人類生存、關于社會進步、關于人與環(huán)境的太多的思考。
在三線建設的歲月里,有數(shù)萬人從北方,從經濟發(fā)達的沿海地區(qū)大遷徙,落戶于當時被人道為“天無三日晴,地無三里平,人無三分銀”的邊遠落后的貴州及其他三線地區(qū)。大遷徙不無悲壯,不無悲歌,是命運的選擇,更是時代的抉擇;不是貶謫,不是發(fā)配,它是熱血與激情的進發(fā),它是領袖的呼喚,它是“好人好馬上三線”;不是王安石被流放天涯,不是蘇武去塞外牧羊,不是大詩人李白、蘇東坡那般凄涼被流放,不是可以羅列種種的古代仁人志士相約云海茫茫,相約大漠孤煙,相約西出陽關無故人的蒼涼與無望……
創(chuàng)業(yè)時期的三線人啊,對未來充滿夢想,甘灑熱血寫春秋,樂把它鄉(xiāng)當故鄉(xiāng)!
時無分今古,地無分南北,膚無分黑黃。人類文明史的每一頁,都有赤子之心寫下的“報國”兩個大字。三線建設的疆場,就是一代好兒郎報國的地方。魯迅的“我以血薦軒轅”,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岳飛的“精忠報國”,屈原的“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中華五千年的文化,演繹出多少華夏兒女、炎黃子孫的報國情懷。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寫新章,三線建設竟大業(yè)!
中國人民希望永遠不再有戰(zhàn)爭,讓和平的旗幟長久飄揚在東方,這就如同希望黃河水永遠不再泛濫一樣。戰(zhàn)爭是無法預測的。一旦發(fā)生,那就是剛剛誕生十多年的新中國的災難。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在我們頭上,我們卻不知道它什么時候會落下來。具有濃郁詩人氣質的中國的領袖毛澤東語重心長地說:“現(xiàn)在再不建第三線,就如同大革命時期不下鄉(xiāng)一樣,是革命不革命的問題?!?/p>
三線建設者是盡忠來了,盡對領袖淳樸之忠,盡對祖國強盛之忠!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局限性,但一個時代又有一個時代的品格高風。有時最樸實的信仰,恰恰能夠成就超越時代局限的英雄壯舉。于是,就有了第一代三線建設者的悲壯遷徙、艱苦創(chuàng)業(yè);于是就有了第一代三線建設者的承受苦難、光大精神,打造百億、創(chuàng)造輝煌!
時空轉換,歲月流逝。三線的外延與時俱進地拓展,三線的內涵依然如故地沒有改變,而改變的只是一代代生命的容顏。當年的三線建設者有的已駕鶴西去,有的已風燭殘年,當然還有更多的值得后來者敬重的先輩們依然健在,并矚目著他們曾經拋灑熱血、汗滴的西部的這片熱土。
夜空依然是群星閃爍,令人仰望與思索。人類精神認識真理的道路是多么回旋曲折,多么迷茫、艱苦和漫長!而三線的企業(yè)、山脈、河流乃至所有的人家,都會將歷史告訴未來:它涌動的永遠是熱血匯成的長河,能染紅一片土,映紅一片天。所有的三線人都是值得書寫在歷史中的篇章,后來人翻閱這些篇章,不僅僅是會被感動、被打動,應該還會有沖動、有行動!
三線創(chuàng)造奇跡,三線傳承榮光,三線是家國情懷,三線是歷史豐碑。
(注:三線是指長城以南、廣東省韶關以北、京廣鐵路以西、甘肅鳥鞘嶺以東的廣大內陸腹地,包括十三個省、自治區(qū)的全部和部分地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