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編輯部
2017年1月18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日內瓦萬國宮“共商共筑人類命運共同體”高級別會議上的主旨演講中再次提出:“宇宙只有一個地球,人類共有一個家園。讓和平的薪火代代相傳,讓發(fā)展的動力源源不斷,讓文明的光芒熠熠生輝,是各國人民的期待……中國方案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實現共贏共享。”2019年春節(jié)檔,由中國首位“雨果獎”獲得者劉慈欣原創(chuàng)作品改編的電影《流浪地球》上映,不但一舉填補了國產硬科幻電影的空白,更將“共同建設美麗地球家園、共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價值觀輸出全球?!叭祟惿钤谕粋€地球村里,生活在歷史和現實交匯的同一個時空里,越來越成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共同體?!边@一文化理念凝聚了中華民族面向全人類未來的想象力和創(chuàng)造力,具有寬廣的國際視野和科學精神,也為中國科幻注入了無盡的活力。
1818年,世界上第一部科幻小說《弗蘭肯斯坦》(又名《科學怪人》)誕生,作者是19世紀英國著名詩人珀西·雪萊的夫人瑪麗·雪萊。1891年,英國傳教士李提摩太將美國作家愛德華·貝拉米的科幻小說Looking Backward譯成中文《回頭看紀略》,由《萬國公報》第35冊開始連載。從此,科幻類型小說開始引進中國。西方科普型科幻小說之父凡爾納的作品《八十日環(huán)游記》《海底旅行》《月界旅行》《地底旅行》等,經逸孺(陳壽彭)、盧藉東、紅溪、魯迅等譯者之手,陸續(xù)進入國人的視野。
1904年,荒江釣叟創(chuàng)作的科幻小說《月球殖民地小說》,連載發(fā)表于《繡像小說》,標志著中國第一部原創(chuàng)科幻小說的誕生,1904年也由此成為了中國原創(chuàng)科幻小說元年。隨著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到來,科幻文學成為中國知識分子抒發(fā)強國夢的有力工具,魯迅、梁啟超等一批學者不遺余力,呼吁“導中國人群以前行,必自科學小說始”。很多作家進入到這個領域,如老舍寫了著名的《貓城記》,梁啟超創(chuàng)作了《新中國未來記》,一時掀起中國科幻文學的熱潮。
1954年,鄭文光在《中國少年報》上發(fā)表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第一篇科幻小說《從地球到火星》。隨后,遲叔昌的《割掉鼻子的大象》(1956年)、《大鯨牧場》(1963年)、鄭文光的《火星建設者》(1957年)、《共產主義暢想曲》(1958年)、肖建亨的《布克的奇遇》(1963年)等科幻小說陸續(xù)問世,但這些作品都帶有明顯的時代印記,以面向青少年與兒童的科普讀物為主。
改革開放迎來科學的春天,中國科幻文學也隨即迎來了全新的發(fā)展機遇。葉永烈的《石油蛋白》《小靈通漫游未來》、鄭文光的《飛向人馬座》等都是這一時期的代表性作品。1978年,童恩正創(chuàng)作的科幻小說《珊瑚島上的死光》在《人民文學》上發(fā)表,不但斬獲了全國優(yōu)秀短篇小說創(chuàng)作獎,還在1980年被改編為電影,成為國內第一部被改編成電影的科幻小說。
20世紀90年代至今,中國科幻文學逐漸走向成熟。2015年,中國作家劉慈欣憑借《三體》摘得第73屆雨果獎最佳長篇故事獎,這是亞洲人第一次獲得此獎。一年之后,另一位中國作家郝景芳憑借《北京折疊》摘得雨果獎中短篇小說獎。以劉慈欣、王晉康、何夕、韓松等為代表的60后為主體的“新生代”代表作家,以陳楸帆、郝景芳、江波、寶樹、夏笳等為代表的80后為主體的“更新代”科幻作家,以阿缺、王侃瑜等為代表的90后“全新代”科幻作家,已形成梯隊。
隨著《三體》《北京折疊》的雨果折桂,《流浪地球》的現象級熱映,“中國科幻”的關注熱度一時之間仿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三日凌空”,甚至有人提出2019年為“中國科幻元年”。因此,梳理中國科幻文學已經走過的百年歷史,展望中國科幻文學在新時代的開拓發(fā)展便恰逢其時。也因此,本刊第6期特別策劃“未來早已到來——共和國科幻文學七十年”專題。感謝吳景祥、徐剛、姜振宇、陳若谷、楊宸幾位作者陪我們一起縱橫寰宇,逐夢未來。
著名科幻小說家威廉·吉布森曾說:“未來早已到來,只是尚未普及。”劉慈欣則說:“未來像盛夏的大雨,在我們還不及撐開傘時就撲面而來。”每個人都向往未來,雖然我們很難去準確地預言未來,但科幻文學能夠讓我們對未來做好思想準備,它能夠激發(fā)我們的想象力和創(chuàng)新能力。科幻文學的目的也并不是預測未來,“它只是把未來的各種可能性排列出來,就像一堆想象力的鵝卵石,擺在那里供人們欣賞和把玩”,而這無數個可能的未來哪一個會成為現實,也許唯有浩瀚的星空才能給予人類最終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