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高級時裝領域充斥著衛(wèi)衣和球鞋的時代,一門心思做手工禮服裙的Caroline Hu,是一個稱得上“逆勢而行”的設計師。如果是第一眼看見她的作品,你甚至會忍不住在心里飄過一聲:啊,如此浪漫主義的表達,真的很久沒見到了。在新一季里,她把Henri Matisse在1894年創(chuàng)作的油畫Woman Reading作為靈感來源,用各種被丟棄的布料,配以繁復靈巧的刺繡工藝,制造出了一種會流動的油畫筆觸。在這些看似輕盈又古典的“畫中女孩”背后,其實她花費了太多不為人知的功夫:“就是很希望能用面料的方式表達色彩和質感,大家看到的就是不斷的實驗測試出來的結果,為了想達到某種觸覺,就一直去研究,失敗了再反反復復嘗試。”
澳大利亞藝術家Alana Wilson一直對腐蝕感興趣。也就說,癡迷于重力、熱量和時間改變事物的方式。童年時,每每在崎嶇的海邊徒步,她都會撿拾貝殼和小動物骨頭。在這位藝術家看來,這些東西里沉淀著“世界的物質性與脆弱性”。與此相應,她在工作中使用的材料是可以被火改變的陶土。她說:“在1260度的高溫下,窯內發(fā)生的毀壞與火山活動造成的變化是一樣的?!痹谀情g可以俯瞰悉尼柯爾海灘的工作室里,30歲的Wilson手工制作的陶器有著她兒時收集的那些帶孔貝殼、大塊珊瑚和褪色骨頭的影子,也有人造物品經自然洗禮的痕跡。精致的茶碗和大肚花瓶,表面覆蓋著帶有孔洞、裂紋和凝結物的氧化釉層,不免讓人聯(lián)想起從古老沉船中打撈出的物件,或者龐貝廢墟里出土的遺跡。
Chromati 在創(chuàng)作畫作時,大多會讓女性的軀體隱藏在保護性裝飾的后面。無論是在互相編織發(fā)辮、如廁,還是沿著抽象、縱橫交錯的小道行走,這些女性形象都戴著色彩明快的杏仁形面具,嘴唇豐滿,鼻翼寬大,眼睛簡化成留白的空洞。2016年,在巴爾的摩Platform畫廊的首個畫展BBW(“美麗的大女人”的首字母)上,她展示的就是這樣一些的人物形象。Chromati當時寫到,這次展覽用活潑的數(shù)字印刷品配以色彩鮮艷的頭巾和人造尼龍發(fā)絲,表現(xiàn)的是黑人女性“歡樂的生活,無論有沒有干擾……都只是生活”。不過,在新作品中,這名圭亞那裔美國藝術家移除了人物臉上的面具,并將焦點從她的同類轉向了自己的內心世界,用旋轉的軀體和漂浮的雙眼、腿腳、指甲構造出漩渦,共同形成她自身的映像。
經過與麻省理工學院媒體實驗室長達一年的合作,工程師兼藝術家劉昕將裝載著一顆自己智齒的裝置作品《脫離》送上了外太空。作品的核心部件是一個簡稱EBIFA(Everything Beautiful is Far Away)的“機械雕塑”。在劉昕看來,這個糅合了科技和工藝的機械裝置實則是自己的替身——手塑的玻璃外殼如同皮膚表層;置于內部的、藝術家自己的智齒是最具辨識度的機體部分;而整個裝置的機械功能則代表了人類在空間中移動的能力?!包c火、升空、入軌、分離……既浪漫,又生硬,我想把這些時刻用身體的表演進行轉化。”“另外,牙齒本身太有主體性了,它在離開身體后還保有獨立完整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生命體。也確實有想到‘拋牙齒的習俗——上牙要往下拋,下牙要往上拋——這顆牙剛好是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