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間之河中打撈文學的記憶
——評鐘世華的《文學桂軍研究資料叢書·韋其麟研究》

張淑云

（廣西教育學院 教務處，廣西 南寧 530023）

鐘世華歷時兩年多所編著的《文學桂軍研究資料叢書·韋其麟研究》（以下簡稱《韋其麟研究》）是《文學桂軍研究資料叢書》之一，于2019年8月由云南大學出版社出版?！俄f其麟研究》從作家本人的自述，到他人對韋其麟的印象、評價，以及學界對其作品的研究等方面，為廣大讀者和研究者勾勒出一個豐富而立體的韋其麟文學世界。正如著名評論家容本鎮(zhèn)教授在《〈文學桂軍研究資料叢書〉總序》中所言：“與文學桂軍相伴而生的研究與批評資料已具有了相當?shù)囊?guī)模和數(shù)量。但學界在文學桂軍研究資料的搜集整理方面則顯得比較遲緩和薄弱，或者說還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而這項工作無論是對于廣西當代文學的內(nèi)部建構來說，還是就參與中國當代文學尤其是少數(shù)民族文學的發(fā)展而言，均有著極為重要的價值和意義?！保?］3就此而言，鐘世華便是在時間的長河中打撈文學記憶的人，而《韋其麟研究》無疑是文學桂軍史料建構的重要收獲。

一

《韋其麟研究》 包括鐘世華所作的《韋其麟小傳》和《韋其麟研究綜述》，除此之外，對于韋其麟的資料搜集整理主要收在“訪談·自述·印象”“評論文章選輯”兩輯及附錄中相關資料的選錄和索引。鐘世華在《韋其麟小傳》中，簡單而清晰地還原出了韋其麟的工作和創(chuàng)作經(jīng)歷。1935年韋其麟出生于廣西橫縣校椅鄉(xiāng)壯族聚居的文村，20世紀50年代開始文學創(chuàng)作，從敘事長詩《百鳥衣》到《尋找太陽的母親》，從散文詩集《童心集》到《夢的森林》，從詩集《含羞草》到短文集《依然夢在人間》，半個多世紀的創(chuàng)作生涯，至今仍筆耕不輟，以文字和讀者交流。在《韋其麟研究綜述》中，鐘世華詳細地整理分析了學界對這位優(yōu)秀的壯族詩人的研究所取得的豐碩成果。根據(jù)韋其麟詩歌創(chuàng)作的階段性特征，總結(jié)出韋其麟研究不同階段的不同特色。20世紀五六十年代學界的研究大都圍繞著《百鳥衣》展開，從思想內(nèi)容、人物形象、語言以及對民間傳說的改編等方面，對《百鳥衣》進行評說和論述。新時期以來，學界除對《百鳥衣》的研究之外，對《鳳凰歌》的研究也更為豐富，還出現(xiàn)了較多對其詩集進行品評的文章。

研究一個詩人的創(chuàng)作，離不開對詩人本人的研究。鐘世華在“訪談·自述·印象”輯中，收入了詩人韋其麟所作的過往記憶的文章和有關創(chuàng)作感想的后記，及部分國內(nèi)外學者對韋其麟的訪談、印象，共40 篇。這些資料體現(xiàn)詩人創(chuàng)作的心路歷程，有助于了解詩人的創(chuàng)作理念。韋其麟是著名的壯族詩人，在少數(shù)民族文學史以及中國當代文學史上都具有極為重要的地位，他的詩歌創(chuàng)作遠播海外，最著名的敘事長詩《百鳥衣》更是無法跨越的經(jīng)典之作。這樣一位具有偉大成就的詩人卻一向謙遜而低調(diào)，在《坦蕩做人認真作文——著名壯族作家、中國作協(xié)副主席韋其麟訪談》中，他說：“越來越感到自己幼稚和無知，越來越覺得自己學養(yǎng)貧乏，越來越發(fā)覺自己的缺點很多。但并不頹唐，也未失卻信心。未敢忘記學習，以期自己有所提高，有所進步。”［2］27即便已成為著名的作家，韋其麟仍謙稱自己“幼稚”，在詩集《尋找太陽的母親》的后記中自謙，“我的筆過于遇鈍”，“把自己這些幼稚的習作呈現(xiàn)給你——親愛的讀者”，這是一種怎樣的虛懷若谷，用“遇鈍”“幼稚”形容自己的創(chuàng)作，這也說明詩人從未停止進取的腳步，無時無刻不在學習和提升自己。在書中收錄的訪談、印象及詩人所作的后記中，可見韋其麟是一個不斷思考，在文學的路上辛勤耕耘的詩人。他對這個世界始終秉持著真誠而熱愛的態(tài)度，同時也將這種愛與真誠化成一行行的詩句和文字，奉獻給讀者。如此，收錄來自詩人本人寫作的第一手資料，使《韋其麟研究》為我們展示了詩人創(chuàng)作的幕后故事。

在“訪談·自述·印象”輯中，除收錄了韋其麟自身創(chuàng)作的文章和相關后記等，難能可貴的是，還搜集收錄了他的友人及來自蘇聯(lián)、日本、泰國等海外學者對韋其麟的印象，這些資料是鐘世華多方尋找、四處搜集的寶貴資料，甚至請國外的朋友幫忙查找，資料來之不易，更增加了這部書的史料價值。他人對韋其麟的印象，從側(cè)面為韋其麟的個人形象和作品的意義提供了佐證。著名詩人王一桃用散文詩的形式寫了《韋其麟印象》，在他眼里韋其麟是一位樸素無華，不追名逐利的詩人。韋其麟衣著樸素，外表無華，“一副黑框的眼鏡，透射出兩道深沉的目光。”和他的外表一樣，韋其麟的作品也是樸實無華的，然而表現(xiàn)反抗壓迫為正義而斗爭的主題，使他的作品在樸素中顯現(xiàn)出雋永，語言是無華的，卻又充滿了詩情畫意。王一桃通過他和韋其麟共同的老師了解到早年上學時期的韋其麟的早慧與早熟，以及驚人的理解力，也通過向?qū)W生講解他的作品，而被他的才華所折服。及至兩位詩人的相遇相知，王一桃從甘于寂寞的詩人內(nèi)心中，再次感受到詩人韋其麟的人格魅力。

泰國作者美華在《中國作家代表團訪泰期間——韋其麟十足的詩人風度》中寫了韋其麟作為中國作家代表團一員訪泰期間的趣事，既寫了韋其麟身為壯族知識分子的學者氣質(zhì)，也寫了作為詩人的情懷和風度，還寫了身為一個父親為兒子買禮物的“啼笑皆非的窘境”，使得韋其麟的形象更加真實而立體。美華在文中寫道：“他碰到自己開心的事物，會樂于提問；而別人向他提問，他也樂于講解，他的講解總是極有條理地逐點交代分明，與他學者身份十分相稱。”［3］125訪泰期間許多泰國朋友向他請教關于壯族的語言問題，韋其麟詳細講解了壯語與泰語在發(fā)音、意義和句子方面的異同，顯示了韋其麟的學者氣度。韋其麟在訪泰結(jié)束臨別前夕寫了一首《告別》詩，“明日的飛機怕會飛得很慢，因為我?guī)Щ氐呐笥训那橐夂苤睾苤??！睂懗隽嗽娙隧f其麟細膩、真誠而豐富的情感，這也印證了韋其麟對于文學的執(zhí)著與熱愛，無論是做何工作，詩歌永遠在他的血液中流淌，已無法割離。

鐘世華在資料搜集整理中，注重多角度全方位地構建韋其麟的史料，既有詩人自身的獨白和創(chuàng)作感想，也有他人的印象、評價，這些資料相輔相成，前后呼應，真實地展現(xiàn)出豐滿可信的韋其麟形象。鐘世華的 《韋其麟研究》把詩人自身的創(chuàng)作感想、作品后記與親歷者的訪談和記述相關聯(lián)，穿越時光的隧道，走近詩人內(nèi)心，深入解讀了韋其麟的文學世界，展現(xiàn)了獨特的文學史料研究的視角。

二

在《韋其麟研究》中，鐘世華除了搜集了對詩人本人的研究資料，多角度地展現(xiàn)了詩人自身的風采外，還在“評論文章選輯”中，收錄了31 篇對韋其麟作品研究的資料，包括對詩歌創(chuàng)作的整體研究，對單篇作品的評論，以及對作品集的評論等，構建了多方位的研究格局，同時也豐富了當代文學的史料搜集與整理研究。正如洪子誠所言：“文學史的研究、寫作不可能離開史料，史料不僅是學科建設的基礎工作，也具有推動學科發(fā)展的作用。當然，在當代的史料發(fā)現(xiàn)、搜集受到許多限制的情況下，這方面也還是有許多工作等待我們?nèi)プ?。在一般的想法里，會覺得‘當代’離我們這么近，不存在史料的搜集、整理問題。這造成了當代文學研究出現(xiàn)過多的籠統(tǒng)的、‘宏觀’敘事的東西?！保?］202

鐘世華對韋其麟各個時期的創(chuàng)作及學界對他的評論都投以熱切的關注，所搜集的資料自20世紀50年代至今，時間跨度將近70年，幾乎與韋其麟的創(chuàng)作生涯同齡，可見鐘世華在資料搜集時關注之細，用心之苦。對于韋其麟創(chuàng)作早期學界對他的評論資料，由于時間之久，散佚遺失較多，往往容易被忽略，鐘世華想盡各種辦法獲取最早的第一手資料。如韋其麟在《長江文藝》上發(fā)表長篇敘事詩《百鳥衣》后，就有相關評論發(fā)表，陶陽的《讀長詩〈百鳥衣〉》原載于 1955年 7月號的《民間文學》，上官艾明的《論〈百鳥衣〉》原載于 1956年 6、7月號的《南師?？?，賈芝的《詩篇〈百鳥衣〉》原載于《文藝報》1956年第1 號，這些評論顯示出了那一時代的文學審美追求和評價標準，是重要的文學史料。對于20世紀50年代的一些刊物，目前能保留下來的數(shù)量極其有限，且并不容易獲得，為獲得這些資料，他想盡一切辦法，自己在網(wǎng)上尋蹤覓線，同時委托各地的朋友在當?shù)貓D書館查找，甚至自費在古舊圖書網(wǎng)站高價購買。對于一個研究者來說，在散佚的資料中，重尋歷史，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

在韋其麟詩歌創(chuàng)作的整體研究中，涉及韋其麟詩歌的美學追求、詩歌藝術的發(fā)展軌跡、創(chuàng)作道路等宏觀探索，如，孫代文、梁海的《韋其麟詩歌的美學探求》，認為韋其麟的詩歌“深情謳歌故鄉(xiāng)綺麗多彩的風光及樸實、善良的人民，多層次、多角度著力挖掘壯民族熠熠閃光的人性美、人情美?！保?］150也有對韋其麟詩歌的多維度探討，如，單昕探討韋其麟創(chuàng)作的民族形式及其現(xiàn)代轉(zhuǎn)型；鐘世華本人也在探討韋其麟詩歌的壯族身份認同中的民族尋根與文化守護。還有從韋其麟詩歌的創(chuàng)作引發(fā)對作家創(chuàng)作的整體探討，如郭輝在《從韋其麟等作家的創(chuàng)作實踐談神話傳說與作家文學的關系》中，從韋其麟的敘事詩以壯族神話傳說為題材進行再創(chuàng)作的論述開始，由壯族神話傳說對韋其麟文學創(chuàng)作的影響生發(fā)開去，通過神話傳說在題材上對作家作品的影響、神話傳說為作家作品提供典型的人物形象、神話傳說的美學價值在作家作品中的體現(xiàn)三方面，對五十六個民族的文學狀況進行審視，可以看出許多作家也像韋其麟一樣，自覺或不自覺地將本民族的神話傳說運用到文學創(chuàng)作中，大大提升了文學審美價值。對韋其麟詩歌作品的個案研究中，主要包括對陶陽、上官艾明、賈芝、張俊山、楊長勛、曉雪、段寶林、黃紹清、葉櫓等人對《百鳥衣》《鳳凰歌》《尋找太陽的母親》等詩歌的研究?！栋嬴B衣》作為新中國詩歌中比較成功的敘事長詩，從問世至今始終具有較高的藝術價值?！而P凰歌》是繼《百鳥衣》之后創(chuàng)作的又一首優(yōu)美的長篇敘事詩，堪稱《百鳥衣》的姐妹篇。《尋找太陽的母親》也閃耀著藝術的光輝，是韋其麟步入中年以后創(chuàng)作的另一高度。

散文詩通常在極短的篇幅中展現(xiàn)出作者真實的心跡和傾訴，語言質(zhì)樸單純、簡潔明朗，能直接展露詩人的精神世界。鐘世華在選錄韋其麟的評論文章時，也匯編了一些研究他的散文詩的文章。這些文章細致地總結(jié)了韋其麟散文詩創(chuàng)作的特點。蔣登科在《尋回失落的世界——論韋其麟的〈給詩人〉系列散文詩》中，對1987年至1988年間韋其麟創(chuàng)作的以《給詩人》為總題的系列散文詩篇，進行了細細地品讀和長久的思索，探究了詩人的愛與恨、追求與鞭笞，顯示出詩人崇高的藝術審美人格。同時，這一系列散文詩也體現(xiàn)出了韋其麟對詩歌藝術的見解，詩人采用了一個新的角度關注人生與社會，體現(xiàn)出真誠的詩性品格。陳祖君在《論韋其麟的散文詩》中，詳細地總結(jié)了韋其麟散文詩創(chuàng)作的類別，將其散文詩創(chuàng)作分為四類，有以紀錄夢境的方式表達追求與迷茫的，有抒寫逝去的“夢中的森林”的，有用寓言的形式嘲諷不良品性的，有以獨白的方式進行靈魂拷問的。陳祖君不僅論述了韋其麟散文詩創(chuàng)作的特點、價值，也分析了缺憾之處，是對韋其麟散文詩創(chuàng)作研究較為全面的一篇論文。另外，書中還收錄了葉櫓的《〈卵石〉等五首散文詩賞析》、陳衛(wèi)的《讀韋其麟〈夢的森林〉》等，這些文章從點到面，多方面展示了韋其麟散文詩創(chuàng)作的深層內(nèi)涵。

《韋其麟研究》所收錄的這些評論文章，縱橫交錯、編排全面。橫向來看，這些評論全面地涵括了韋其麟創(chuàng)作的主要特點，由宏觀到微觀，由整體到個案，精準地呈現(xiàn)了韋其麟詩歌的研究現(xiàn)狀。縱向來看，鐘世華所編選的文章，早自20世紀50年代韋其麟創(chuàng)作伊始所產(chǎn)生的評論文章，直到近幾年學界對其創(chuàng)作的重新解讀，歷時跨度近70年，充分體現(xiàn)了不同時期讀者對韋其麟詩歌的審美認知。鐘世華輯選的韋其麟研究資料的意義在于，一方面展示了韋其麟求真求實、追求自然的創(chuàng)作旨趣，另一方面也是對其創(chuàng)作文體多方位的挖掘。鐘世華對韋其麟詩歌研究的觀照，既讓讀者走進了詩人韋其麟的心靈世界，又多層次多角度地反映了韋其麟清新質(zhì)樸的詩歌藝術風格，彰顯出了內(nèi)涵豐富的韋其麟詩歌美學。

三

豐富完整的史料是學術研究的根基，對于作家研究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韋其麟研究》既有對詩人韋其麟作品的“評”也有對其本人的“傳”，顯示了資料搜集和整理的全面性，對韋其麟的個人評價與詩歌作品評論之間建構了一種雙向互動互補關系，這也是鐘世華在編著這部書時的構思所在。這樣的設計不僅精準地展現(xiàn)韋其麟的個人世界，而且與他的文學創(chuàng)作相互對應，多方面地描繪出韋其麟的靈魂肖像和文學大廈，從而彰顯了文學桂軍史料建構的學術價值和文學史意義。

對于從20世紀40年代就開始創(chuàng)作的作家來說，資料搜集存在很大的難度，特別是詩人韋其麟創(chuàng)作時間跨度較大，為了獲得第一手資料，鐘世華多次登門拜訪韋其麟，用自己的誠心和勤奮打動了詩人，以至與韋其麟成了無話不談的老朋友，能在面對面的交談中感受詩人的人格魅力和精神境界。即便如此，很多原始資料連韋其麟自己也沒有保留，為了克服這種阻礙，鐘世華多方搜索，甚至在網(wǎng)上找到 3 張 1954年 5月 29日、1954年 7月 24日和1956年5月5日的《新武大》報紙，發(fā)現(xiàn)韋其麟的佚作長詩《獻給年輕的伙伴們》刊登在1956年5月5日的《新武大》上，這是份十分難得的資料。作為一部研究資料的匯編，書中還收錄了韋其麟珍貴的照片，有刊發(fā)于1948年6月1日出版的《兒童故事月刊》中的照片，也有2008年攝于家中的照片，還有種種著作、獲獎的圖片，參加文學活動的圖片，更為可貴的是一些創(chuàng)作和書信手稿的圖片。鐘世華對這些塵封于歷史中的資料進行孜孜不倦地發(fā)掘與整理，再現(xiàn)和還原了詩人創(chuàng)作的歷史情境。

最為可貴的是，書中還收錄了文學史中有關韋其麟的章節(jié)和章節(jié)目錄，以及韋其麟著作系年、作品索引、研究資料索引等。早自20世紀60年代的文學史便記載了有關韋其麟及其作品，如，1962年由華中師范學院中國語言文學系集體編著的《中國當代文學史稿》 和1963年由中國科學院文學研究所編的《十年來的新中國文學》，是較早將韋其麟及其《百鳥衣》記入文學史的著作。及20世紀80年代至今的文學史書寫中，韋其麟及其創(chuàng)作都是繞不開的一筆。除在少數(shù)民族文學史中將韋其麟作為專章專節(jié)來介紹之外，在主流文學史中，韋其麟及他的詩歌也是一個重要的內(nèi)容。在資料整理過程中，工作量最大的要數(shù)韋其麟著作系年、作品索引和研究資料索引的整理。韋其麟著作系年主要包括1956—2012年之間的著作出版情況，包括出版時間、印次、印冊、目次等詳細信息。韋其麟作品索引包括1953—2015年之間的作品發(fā)表情況，這些作品既有詩歌、散文也有評論、序文，不僅涵蓋了公開發(fā)行的期刊、報紙，還有一些內(nèi)部期刊，可以說是比較全面地展示了韋其麟的創(chuàng)作情況。韋其麟研究資料的索引包括1953—2017年學界對韋其麟的研究和評論，展示了韋其麟研究的縱向脈絡。這些資料的整理不僅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還需要有極細的心思和縝密的觀察追蹤能力，才能在歷史的長河打撈出珍貴的文學記憶。

鐘世華在做韋其麟研究資料搜集整理過程中，還撰寫了《壯族身份認同中的民族尋根與文化守護——韋其麟詩歌研究之一》《〈百鳥衣〉 的經(jīng)典建構與影響焦慮》《壯族詩人韋其麟的詩語意象探究》等研究韋其麟的論文，先后發(fā)表在《南方文壇》《民族文學研究》《廣西民族大學學報》 等學術刊物上，其中2 篇還被《中國人民大學復印報刊資料·現(xiàn)、當代文學研究》全文轉(zhuǎn)載，先后獲得廣西第十五次社會科學優(yōu)秀成果獎三等獎和廣西文藝六十年暨廣西文藝評論年度推優(yōu)作品，這些都是鐘世華在韋其麟研究及文學桂軍研究過程中的重要成果。在資料搜集整理過程中，形成了文學資料建構的學理性探究，融資料整理與學術問題探討于一身的史料研究方式，使得文學桂軍的研究，既有數(shù)據(jù)和資料性，也有學理性。

鐘世華主持編著的《文學桂軍研究資料叢書》旨在為文學桂軍建檔立傳、為廣西文學發(fā)展史的研究留存和積累珍貴的文獻資料。這些資料如果不經(jīng)整理，在漫長的歷史發(fā)展過程中很容易被長期遺忘和遮蔽，這將是文學桂軍研究的重大損失。對史料進行深入地挖掘和整理，回顧和總結(jié)廣西作家的創(chuàng)作歷程具有十分重大的意義，這也是值得重新思考和再次探討的課題。鐘世華編著的《韋其麟研究》為全面展示了韋其麟的精神世界和創(chuàng)作特色，他主持編著的《文學桂軍研究資料叢書》更為全面把握和深入理解廣西文學發(fā)展開辟了一個新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