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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世紀30年代茅盾的“五四”新文化運動闡釋

      2020-03-13 04:35:38
      廣西社會科學 2020年3期
      關鍵詞:五四新文化運動茅盾

      (西南大學 文學院,重慶 400715)

      “五四”新文化運動是中國從傳統(tǒng)社會過渡到現(xiàn)代社會的轉(zhuǎn)折點,它之于現(xiàn)代社會的意義不僅來自它在思想文化領域所產(chǎn)生的影響,更來自它在以后的歷史發(fā)展中成為不斷被言說的話題,各種各樣的闡釋創(chuàng)造了“五四”新文化運動的豐富意義。20世紀30年代,在尖銳的社會矛盾和嚴峻的思想挑戰(zhàn)面前,知識分子試圖通過“五四”新文化運動開掘出新的價值資源。多重面向的闡釋形成“五四”言說的眾聲喧嘩,茅盾是其重要的發(fā)聲者。不同于其他言說者,茅盾既擁有“五四”新文化參與者的經(jīng)驗,又隨時代變化而面臨著社會和人生難題,他的言說理路具有鮮明的個人性和獨特性,隱含著通向其思想轉(zhuǎn)折關口的線索。茅盾的“五四”言說既是理解其文學思想變遷的參照,又是觀察茅盾一代知識分子在20世紀30年代發(fā)展變化的重要角度。

      “五四”新文化運動在現(xiàn)代思想文化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該意義亦隨社會歷史的發(fā)展而不斷被開掘和建構。20世紀30年代,伴隨社會矛盾的日益尖銳并逐漸超越思想觀念層面的民主、自由,革命與階級斗爭等成為多數(shù)知識分子關注的對象,相關問題的討論還引發(fā)社會性質(zhì)論戰(zhàn)。現(xiàn)代知識分子基于對社會現(xiàn)實的感知以及對社會發(fā)展的預判,試圖通過“五四”言說介入問題的討論,各種話語激蕩形成“五四”言說的多元格局。

      胡適作為自由主義知識分子的代表,他關注的是“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啟蒙價值,肯定了“五四”“個性解放”的意義。胡適指出,“五四”新文化運動是一場自覺的反對傳統(tǒng)文化中諸多觀念、制度的運動,是一場自覺的把個人從傳統(tǒng)力量的束縛中解放出來的運動[1]。

      魯迅對“五四”新文化運動的態(tài)度較為復雜。一方面,他肯定文學革命的意義,堅持“五四”的啟蒙立場[2];另一方面,他對思想啟蒙的成效和限度較為悲觀,對“五四”精神的失落滿懷憂慮,發(fā)出“回憶五四時,殊有隔世之感”[3]的喟嘆。另外,他沒有樂觀地將民主思想看作救治中國的良方,他對民主觀念本身是既堅持又質(zhì)疑的[4]。

      周作人從“個人本位”脈絡中的個性與人情角度理解“五四”新文化運動。他認為“五四”新文學是“將思想和感情表達出來”[5]的言志文學,是抒發(fā)個人真摯情感,是從思想文化層面對個人“主體性”[6]的肯定。而對新文學演化為洋八股的警惕,則從側(cè)面反映了周作人對具有真摯情感的文學及個體的重視。個體在思想革命中得到發(fā)現(xiàn)始終是周作人確認“五四”新文化運動價值的基本維度。

      瞿秋白則否定“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價值,認為“五四”的個性主義與自由主義脫離群眾,具有落后性。瞿秋白指出,“五四”文學革命“是失敗了,是沒有完成他的任務”[7],而“五四”新文化運動是落伍了的,“對于民眾仿佛是白費了似的”[8]。只有“無產(chǎn)階級是唯一的徹底反抗封建殘余和帝國資本主義的階級”[9],由這個階級領導的文藝才是最先進的。他熱切呼喚具有徹底性、代表進步力量的無產(chǎn)階級開辟大眾文化道路。

      另外,還有一些在“五四”新文化運動中成長起來的知識分子對社會問題進行了深入思考,在接觸或接受馬克思主義后不斷傾向于無產(chǎn)階級革命話語,他們有意接續(xù)的“五四”話語資源的言說中提升了無產(chǎn)階級革命的位置。

      20世紀30年代的“五四”言說中,茅盾是重要的參與者之一,這一時期,他發(fā)表了多篇文章闡釋“五四”新文化運動。但是,他討論的并非作為事件的五四運動,而是“火燒趙家樓的前二年或三年起算到后二年或三年為止??偣彩俏辶甑臅r間”[10]的“五四”新文化運動。1931年8月5日,茅盾發(fā)表《“五四”運動的檢討——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研究會報告》一文,他在該文中對“五四”新文化運動的性質(zhì)、價值以及局限的討論代表了他20世紀30年代“五四”言說的基本立場,直到1939年,他在《中國新文學運動》與《“五四”運動之檢討》兩篇文章中,依然沿用了之前的觀點。在《“五四”運動的檢討——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研究會報告》一文中,茅盾將“五四”新文化運動定義為:“新興資產(chǎn)階級企圖組織民眾意識的資產(chǎn)階級的‘文化運動’”[11]。在之后的《“五四”談話》(1932)、《“五四”運動之檢討》(1939)等文章中,他都將“五四”新文化運動定義為資產(chǎn)階級文化運動。1938年5月,茅盾在《“五四”的精神》《憶五四青年》中較為全面地闡釋了“五四”精神。此外,他還在《從“五四”說起》(1934)、《中國新文學運動》(1939)等文章中論及了“五四”精神。

      20世紀30年代的社會矛盾催生了超越“五四”、走出困境的焦慮和激情。茅盾帶著時代難題反復掂量“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價值與局限,試圖找到介入問題的新角度。20世紀20年代起,他多次發(fā)表文章紀念并闡釋“五四”新文化運動,他的文學評論中也有相關討論;到了30年代,他更是從性質(zhì)、價值以及局限等方面細致剖析“五四”新文化運動。該時期的“五四”言說中,他肯定最多的是“五四”精神中的“個性解放”,在單獨討論“五四”精神或零散提及“五四”新文化運動時,他的肯定較為明顯,表露出的情感也更為真切。

      茅盾認為民主思想是“五四”新文化運動的核心精神之一。他在《“五四”的精神》一文中作了陳述:“‘德先生’和‘賽先生’果真是五四運動的精神么?——是的!反封建,反吃人的禮教,反籠統(tǒng)……都是為的要擁護‘德先生’和‘賽先生’?!薄啊逅摹慕ㄔO就是‘人的發(fā)現(xiàn)’和‘個性的解放’。這是‘五四’運動所以能震撼全國青年的心靈,激發(fā)他們的活力的原因?!辈⑶?,在“德先生”和“賽先生”底下的“‘個性解放’是不容非難的”[12]。他還在《“五四”運動之檢討》中強調(diào)了“五四”民主思想的意義:“‘五四’運動所以稱為‘新文化運動’,因為它在思想上,對向來的傳統(tǒng)的思想制度,完全立于反對的地位,它是反封建的,在中國歷史上,它是空前的——所以是‘新’的思想運動?!盵13]這就從“人的發(fā)現(xiàn)”和“個性解放”角度肯定了“五四”民主思想。但是,這種肯定與胡適有所不同。茅盾將知識分子對普遍群體的關注與傳統(tǒng)士大夫的救世精神聯(lián)系起來。他指出:“傳統(tǒng)的‘士’的救世精神,至今日不但余風未沫,并且有了新的覺醒,——‘五四’以來的學生運動并不是從什么外國學來的新花樣,而只是我國傳統(tǒng)的士的救世精神之復活!”[14]胡適也探討“五四”精神與中國人文傳統(tǒng)的一致性,強調(diào)“大我”精神以及個體對社會群體的貢獻,但他的重點始終在個體精神的獨立上。茅盾和胡適理解“五四”精神的角度不同,而茅盾對傳統(tǒng)士大夫精神的強調(diào),極有可能將他對“個性解放”的關注引向?qū)ζ辗荷鐣后w的關懷。

      在肯定“五四”民主思想的同時,茅盾還立足社會問題反思“五四”新文化運動。他以政治、經(jīng)濟背景為參照,指出“五四”新文化運動雖有反封建反帝任務,但受現(xiàn)實條件的限制無法完成這些任務。他認為,新興資產(chǎn)階級是推動“五四”新文化運動的重要力量,而他們的一部分“是軍閥官僚豪紳地主的變相,他們又是和封建勢力關系很深的。新興資產(chǎn)階級這本身上的矛盾就使得他們雖有政權的要求卻一方面仍和封建勢力妥協(xié)”[15]。他還指出,在半殖民地的中國,因為封建勢力只是帝國主義的工具,而且依賴帝國主義的扶植。資產(chǎn)階級領導的五四運動始終不敢明明白白地反帝國主義[16]。他強調(diào),“五四”新文化運動的爆發(fā)“有著外國帝國主義在中國的利害沖突的背景了。這里就伏著‘五四’失敗的根”[17]。最后他作出總結:“本身內(nèi)包含著矛盾成分而且依賴妥協(xié)性非常濃厚的中國新興資產(chǎn)階級,自始即不能發(fā)育健全而成為獨立的民族階級;這‘先天’的脆弱使得中國資產(chǎn)階級對于反封建與反帝兩任務不能負荷而達到完成?!盵18]由此,他認為“五四”新文化運動是失敗了的。

      茅盾不僅指出“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失敗,還進一步指出其無法滿足新時期的斗爭需要。他認為:“‘五四’的口號完全是資產(chǎn)階級性,所以在無產(chǎn)階級爭取政權的現(xiàn)階段,雖然同時仍須注力于鏟除封建勢力,但‘五四’在現(xiàn)今卻只能發(fā)生了反革命的作用?!盵19]緊接著,他指出:“反封建的任務由資產(chǎn)階級的手里移到無產(chǎn)階級的手里了”[20]。茅盾將“五四”新文化運動看作社會進化鏈條上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它雖然具有反封建意義,但不夠徹底,而“歷史的輪子是必須向前進的,中國的被壓迫民眾從痛苦的經(jīng)驗中認明了只有反帝反封建的勝利,才是民族的生路,而且只有他們才是反帝反封建斗爭中最堅決的分子”[21]。由此,他將反封建反帝重任交給無產(chǎn)階級革命??梢钥闯?,茅盾借助馬克思主義理論闡釋“五四”新文化運動。一方面,他在進化論維度上凸顯無產(chǎn)階級革命的先進性。另一方面,他以階級理論闡釋無產(chǎn)階級革命的必然性。在《“五四”運動的檢討——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研究會報告》中,他就指出:“在檢討‘五四’的本身以前,我們不能不先考察‘五四’前夜的中國政治經(jīng)濟,換言之,就是構成‘五四’這社會現(xiàn)象的下層基礎?!盵22]這些論述具有鮮明的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意味。

      可以說,20世紀30年代茅盾對“五四”新文化運動的態(tài)度整體呈現(xiàn)肯定與批判交織的狀態(tài)。這種態(tài)度與他的思想狀況有著內(nèi)在的關聯(lián)。大革命失敗后,嚴酷的現(xiàn)實使他陷入精神困境,他指出:“我有點幻滅,我悲觀,我消沉”[23]。此時,他面臨著“不愿盲目追隨時勢又不肯輕易放棄自我追求的兩難境地。時勢要求革命繼續(xù)前進,茅盾對理想與主義當然不會輕易放棄;但激進的革命者要求‘革命的不斷高漲’”[24]。在激進的知識分子猛烈抨擊“五四”新文化運動,熱切呼喚無產(chǎn)階級文學與革命時,茅盾將堅守“個性解放”與“人格獨立”的自由派知識分子看作時代的落伍者,同時將徹底否定“五四”新文化運動的激進的知識分子的觀點看作超過現(xiàn)實的“左傾空談”[25]。他在肯定“個性解放”時強調(diào)無產(chǎn)階級革命的先進性,并對其深化“五四”民主思想充滿了期待。

      1928年的革命文學論爭也影響了茅盾的言說。創(chuàng)造社、太陽社的成仿吾、錢杏邨等批判“五四”新文學,指責“五四”文學先驅(qū)倡導反動的小資產(chǎn)階級文學。茅盾反對這種批判,肯定“五四”文學的反封建意義,但是他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論爭的影響,他自覺使用馬克思主義理論剖析“五四”新文化運動與這次論爭不無關系??梢哉f,革命文學論爭促使他更熱心地提倡無產(chǎn)階級文學,自然也會影響到他,使他的“五四”言說凸顯出無產(chǎn)階級革命的先進性?!白舐?lián)”的任職經(jīng)歷對茅盾的“五四”言說也產(chǎn)生了一定的影響。1930年4月下旬,茅盾成為“左聯(lián)”成員。1931年5月,他被任命為“左聯(lián)”行政書記。在批判“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基礎上建設無產(chǎn)階級文化是“左聯(lián)”的任務之一。因此,這一時期茅盾的“五四”言說必然會受到影響。此外,瞿秋白在很大程度上也影響了茅盾的“五四”新文化運動闡釋。20世紀30年代,茅盾與瞿秋白的關系較為密切,1930年8月,瞿秋白夫婦回國后特意看望茅盾。1931年,瞿秋白曾在茅盾家中避難并與之討論總結“五四”新文學和普羅文學運動以及吸取經(jīng)驗教訓的問題。茅盾在20世紀70到80年代所寫的回憶錄中稱《“五四”運動的檢討——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研究會報告》一文,是遵照瞿秋白的建議寫成的,在寫作前與他交換過意見。當然這一說法有夸張的成分,不能說明他與瞿秋白對“五四”新文化運動的看法完全一致,因為他補充說,這篇文章真實地反映了他當時的認識水平[26]。

      20世紀30年代,茅盾走出了大革命失敗后的消沉,這一時期他對無產(chǎn)階級革命解決社會問題充滿信心。他在《現(xiàn)代青年的迷惘》(1933)中指出:“只有到十字街頭到農(nóng)村中去體驗鐵一般的事實,青年們的迷惘才能得到真正解救”[27]。此時,他傾向于通過無產(chǎn)階級革命解決各種社會問題。而且反封建反帝是茅盾始終關注的重大問題,他指出:“這個任務從‘五四’至今二十年來是沒有改變過的,并且還需要我們繼續(xù)努力去完成它。這個任務是什么呢?就是反帝反封建的基本任務?!盵28]隨著介入問題的思路改變,他通過“五四”言說開掘資源的視野有了變化。1924年5月4日,他在《今天的希望》中呼喚青年不要忘記“五四”新文化運動,不能繼續(xù)酣睡。1929年5月4日,他在《讀〈倪煥之〉》中回顧了“五四”新文化運動和新文學道路,并提醒人們不要割斷歷史。他強調(diào):“沒有了‘五四’,未必會有‘五卅’罷。同樣地會未必有現(xiàn)在之所謂‘第四期的前夜’罷。歷史是這樣命定了的!”[29]顯然,20世紀20年代,茅盾肯定“五四”新文化運動的思想、文化價值對于解決社會問題的意義。30年代,他既汲取革命話語資源討論社會問題,又設法通約不同的話語資源。

      茅盾立足社會問題反思“五四”新文化運動,試圖為社會發(fā)展提供有益的思路。他考查反封建反帝任務在20世紀30年代的處境后,指出“五四”新文化運動失敗了且無法在新時期發(fā)揮作用,無產(chǎn)階級革命卻有推進反封建反帝的積極作用。由此,他逐漸傾向無產(chǎn)階級革命話語。該過程中,他以溫和的反思而非激烈的批判參與了“五四”革命話語的建構。他在肯定“五四”民主思想的同時給出“五四”新文化運動無法成功的結論,這一論述具有潛在的指向,且在“五四”言說的發(fā)展中產(chǎn)生了更為持久深遠的影響。

      茅盾調(diào)整自己大革命失敗后的低落狀態(tài)后,一方面有限度地認可“五四”精神,另一方面緊跟時代潮流,努力尋找應對社會問題的價值資源。茅盾認為“五四”這個啟蒙先生“被時代的巨浪打走了;接手的那位‘先生’用的課本是不同的。不但課本,前先生與后先生的出身,頭腦,也是完全不同的”[30]。但是,他試圖超越“尾巴主義”和“左傾空談”,這使他忽視了無產(chǎn)階級革命與“五四”新文化運動面臨著不同且緊迫的任務。民主與平等均是“五四”知識分子倡導的重要理念,但到了20世紀30年代,“經(jīng)濟的發(fā)展深刻地顛覆了傳統(tǒng)中國的社會秩序和城鄉(xiāng)一體化結構,造成了都市與鄉(xiāng)村、沿海與內(nèi)地的嚴重的二元結構”[31],社會平等成為比民主、自由更為尖銳的問題。自由主義知識分子同樣關注平等問題,但是,他們對平等的理解不是均等意義上的,并且以堅持“五四”精神為前提。另外,他們側(cè)重從學理層面討論自由與平等的關系。對他們而言,深入地辨析自由與平等的復雜關系并從思想觀念層面對社會產(chǎn)生影響更為關鍵。而革命話語則傾向于以徹底的階級革命解決平等問題,因為在秉持革命話語的知識分子的視野中,批判自由主義理念,積極宣傳階級思想,有力地動員工人和農(nóng)民加入無產(chǎn)階級革命隊伍更為緊迫。在這種情形下,茅盾對推進“五四”民主思想的困境沒有清醒的認識,同時也沒有進入無產(chǎn)階級革命理念內(nèi)部整合出有益的話語資源,他借“五四”新文化運動闡釋開掘話語資源的努力并未取得很大的成效。

      茅盾認為“五四”新文化運動的重要意義在于擁護“德先生”和“賽先生”,但“擁護是做到了,把它們確立在生活中,卻一點也沒有做到”[32]。他感嘆“五四”精神沒有深入人心,并將深化的希望寄托于革命,呼喚“五四”精神在戰(zhàn)火中得到復活甚至升華:“在抗戰(zhàn)的烽火中,或者當年的‘五四’精神能夠復活而且能夠升華到更高一階段罷?我祈禱著,但我也看見了端緒了。”[33]茅盾的“五四”言說立足社會問題反思“五四”新文化運動,將“五四”新文化運動與無產(chǎn)階級革命看作進化論鏈條上的不同階段并逐漸傾向于后者,這簡化了二者的關系,避開了20世紀30年代的價值難題,而他自身也因此陷入深刻、持續(xù)的矛盾當中。從其小說《蝕》三部曲到《子夜》的變化與《子夜》存在的問題,也能窺見他的思想變化與困境。

      茅盾創(chuàng)作于20世紀20年代末的《蝕》三部曲生動地展現(xiàn)了革命青年尋求出路的迷茫、掙扎以及堅持。該系列小說對革命青年的思想與心理作了全面的展示,既呈現(xiàn)出他們獨立、自由的一面,又對他們思想上存在的問題給予暴露。而30年代的《子夜》在題材和內(nèi)容上有了明顯的變化,小說呈現(xiàn)了民族資本家的滅亡與無產(chǎn)階級革命的壯大。茅盾雖然貼合革命話語勾勒時代畫面,但是《子夜》中的話語裂隙折射出他的思維混亂。他想要呈現(xiàn)資產(chǎn)階級走向滅亡的必然,卻對民族資本家吳蓀甫表露出欣賞;他想要展現(xiàn)知識女性的落伍,卻呈現(xiàn)出她們獨立的一面。并且充分呈現(xiàn)革命發(fā)展壯大的農(nóng)民革命并未按原計劃寫就,不勻稱的小說結構和篇幅設置對于凸顯主題欠缺力度。這種艱難的自我超越和隨之而來的困惑持續(xù)存在于他的思考與創(chuàng)作當中。

      總之,20世紀30年代,茅盾反復闡釋“五四”新文化運動,這顯示出他對“五四”精神的重要性有清醒的認識。他指出“五四”未完成反封建反帝任務有一定的合理性,他對“五四”民主思想沒有深入人心的看法也比較準確。但是他沒有觸碰到深化“五四”精神的核心問題??陀^來說,茅盾跟隨時代潮流對“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反思,不利于“五四”精神像他期待的那樣得到復活和升華。茅盾的反思最終促成他的思想轉(zhuǎn)變。作為“五四”新文學運動的重要領導者和“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參與者,他的討論從一個向度影響了“五四”新文化運動的發(fā)展。這一影響折射出茅盾一類的知識分子對于中國社會發(fā)展的意義。同時,茅盾20世紀30年代思想的發(fā)展轉(zhuǎn)變顯示了知識分子在尖銳的社會矛盾中探索有效價值資源的艱難。茅盾面對的難題和困惑始終不同程度地伴隨著后來的知識分子,而他通過“五四”新文化運動開掘話語資源的嘗試和困境帶來諸多啟示,既為深入認識“五四”新文化運動與“五四”精神提供了參照,也為相關議題的深化提供了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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