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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嗚嗷嗚”喜歡你

      2020-03-20 10:05:34一包蝦片
      飛言情B 2020年1期
      關(guān)鍵詞:金毛犬醫(yī)生

      一包蝦片

      簡介:單身二十多年的溫小瑜在遇上給自家狗治病的醫(yī)生唐皓時,毅然決然地踏上了暗戀的漫漫長路,卻沒想到在他面前鬧了好幾次烏龍,正當她準備放棄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唐醫(yī)生好像對自己也有那么點兒意思……

      正值秋冬兩季過渡的時候,溫度忽高忽低,許多免疫力強的人也要遭一次感冒的罪,更別說小動物們了。

      市中心的寵物醫(yī)院里,擠滿了帶著寵物來就診的主人。溫小瑜邊緊緊盯著診室門口,邊撫摸著靠在自己身邊的金毛犬的頭。似乎是被醫(yī)院里來來去去的人和生病的動物們帶來的不安所感染,金毛犬的尾巴一直低低地晃動著,看上去有些煩躁。

      “‘牛雜的家長是哪位?請帶著寵物進來就診!”護士拿著病歷卡在門口喊道。

      “來了,來了!”溫小瑜吃力地抱起這只五十多斤重的大型犬,把它放到診室里的檢查臺上。

      診室里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被溫小瑜的氣勢嚇到了,他接診過很多大型犬,但一路把它扛進來的女生,他還只見過這么一個。他隔著口罩問:“狗狗怎么了?”

      “感覺它這幾天沒什么活力,摸耳朵好像有一點兒燙,而且會拉肚子,我上網(wǎng)查了一下,他們說……”溫小瑜說話的速度越來越快。她看了網(wǎng)上搜索出來的結(jié)果后,立刻跳起來打了一輛車,來了這家醫(yī)院。她不希望自己的狗發(fā)生他們說的那樣的情況。

      醫(yī)生對著“牛雜”摸了半天,又按著它量了一下體溫,對溫小瑜說:“目前看來只是普通的發(fā)燒感冒,拍過狗狗的排泄物嗎?”

      溫小瑜正看著醫(yī)生胸前掛著的名牌發(fā)呆,上面寫著“唐皓”兩個字,旁邊還畫了一只卡通狗的頭像。突然被問到照片,她手忙腳亂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說:“有!昨天晚上我特地拍了一下?!?/p>

      唐皓的眼神先是落在她手機上掛著的金毛犬掛件上,然后再慢慢移動到屏幕的照片上。他從溫小瑜手中接過手機,不經(jīng)意間與她手指相觸。他手上的溫度傳到溫小瑜冰冷的指尖上,讓她猛地縮回手。原本躺得好好的“牛雜”被嚇得翻了一個身,圓滾滾的眼睛在兩人之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唐皓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他左右滑動著屏幕上的圖片,又放大看了一會兒,說:“沒事兒的,只是普通的受涼。”

      他把手機還給溫小瑜,從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一支鋼筆,邊寫邊囑咐道:“打一針就差不多能退燒了,感冒藥用小孩劑量的,近期注意不要讓它躺在瓷磚或者水泥地上,記得保暖?!?/p>

      溫小瑜如接圣旨般從唐皓手里拿過病歷,不停地點頭。她剛要抱著“牛雜”離開,唐皓叫住了她。她回過頭,對上的是唐醫(yī)生深邃的眉眼,銀灰色的金屬框架眼鏡和白色口罩并未阻礙他俊美的樣貌。他說道:“對了,以后別總是上網(wǎng)查,再有事兒找我就好?!?/p>

      溫小瑜知道他的原意是說“有事兒找醫(yī)生”,卻讓單身二十多年的她,久違地心動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抱著“牛雜”走出診室的,只覺得暈暈乎乎的,仿佛遇上唐皓之后,生病的不是“牛雜”,而是她自己。

      看著少女離開的背影,唐皓并沒有急著叫下一位生病的寵物主人進來。他從抽屜里拿出自己的手機,上面同樣掛著一個掛墜。倘若溫小瑜在場,她一定會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和自己手機上的是同一系列的狗形掛墜。

      手機上的哈士奇掛件咧著嘴傻笑,而唐皓卻單手撐著下巴,若有所思起來。

      過了幾天,“牛雜”又開始活蹦亂跳,在它第十七次把溫小瑜家里的紙巾都咬出來,想堆成一個“夢想之窩”時,它的主人兼老板溫小瑜忍無可忍了,大手一揮,取消了它的病假,把它重新趕回到店里上班去了。

      溫小瑜是一家狗狗咖啡店的店長,大學(xué)畢業(yè)后她就盤下了一個店面,做起養(yǎng)狗賺錢兩不誤的生意來。剛開始那段時間,沒有什么存款,裝修和租金成為她很大一個負擔。所幸,靠著朋友和家里人接濟,她已經(jīng)熬過最難的那個時候,現(xiàn)在咖啡店走上了正軌,說不上有多少盈利,至少不再有赤字出現(xiàn)。

      這天中午時分,她躲在柜臺后面玩兒手機,店里不是特別忙,幾只狗狗也躺在地板上睡起午覺來。突然手機鈴聲響起,她接起電話,對面的聲音說道:“小瑜,‘奶茶好像懷孕了……上周你帶‘牛雜去看病的醫(yī)院怎么樣?靠不靠譜?”

      打電話來的人是她的好友葉妙妙,溫小瑜伸了個懶腰,回答道:“挺好的,我把地址發(fā)給你。”

      “好,我一會兒就出發(fā)。小瑜,你有空嗎,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我怕我知道結(jié)果后撐不住,你要攔住我,不要讓我沖動地跑去找那只‘負心貓?!?/p>

      “今天店里還挺……”溫小瑜抬頭掃了一眼,有一個人的形象浮現(xiàn)在腦海之中,“還挺閑的。我收拾一下,你在我店門口等我吧?!?/p>

      溫小瑜向店里的員工交代了幾句,出門前對著門口的那面鏡子整理了許久頭發(fā),然后她沖鏡子里的人笑了笑,搭上葉妙妙的車,跟著她去了寵物醫(yī)院。

      這回她輕車熟路地帶著葉妙妙掛了號,當看到“今日值班表”上有唐皓的名字時,她走路的腳步也輕快起來??赡苁撬樕细吲d的情緒表露得太明顯,導(dǎo)致她蹦蹦跳跳地出現(xiàn)在診室門口時,把坐在里面的唐皓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問道:“‘牛雜又生病了?”

      溫小瑜傻愣愣地搖頭,想起今天的主角是“奶茶”,她往旁邊讓了讓,葉妙妙把裝貓的包搬了進來。唐皓粗略地檢查了一下,就開了張做B超的單子,讓她拿去付錢。溫小瑜坐在椅子上等她,無聊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牛雜還好嗎?”唐皓難得空閑,靠在診室門口,雙手插在口袋里問道。

      “好,精神好得很,而且比以前更會拆家了?!睖匦¤び魫灥卣f道。

      唐皓輕笑了一聲,眼睛彎成一個漂亮的弧度,說:“你是第一次養(yǎng)狗嗎?看你那天那么著急,差點兒哭出來?!?/p>

      溫小瑜早就忘記自己那天是個什么樣兒,被這么一說,回想了一下,覺得可能真的是緊張過了頭。她紅著臉承認道:“不是第一次,它一有不舒服,我就會這樣。對了,‘牛雜是我家狗咖的正式員工,唐醫(yī)生有空也要過來玩兒哦!”

      唐皓接過溫小瑜手中的名片,上面用燙金字寫著“嗷嗚嗷嗚咖啡店”的地址和營業(yè)時間,他塞進白大褂內(nèi)襯里的口袋。這時葉妙妙這個風(fēng)一般的女子像百米沖刺一樣跑回來,手中拿著“奶茶”的B超單,遞到唐皓面前,說:“醫(yī)生!你快看看!”

      “時間差不多了,一周以后約個手術(shù)讓它生下來吧,回去這段時間里,多喂一點兒高蛋白的食物。”唐皓好不容易從激動的葉妙妙手里抽過B超單,仔細核對了一遍上面的檢查數(shù)據(jù)。

      “唐醫(yī)生,我們這兒又有準媽媽了?”一個穿著淺綠色手術(shù)服的女人走了進來,開玩笑道。她站到唐皓身后和他一起看B超單。由于身高和角度的緣故,從溫小瑜的方向看去,她就像把頭靠在唐皓的肩膀上一樣。

      “悅悅?今天那只薩摩耶腿上的碎骨取出來了嗎?”唐皓沒有搭她的話,詢問起手術(shù)的情況來。

      溫小瑜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女人踮腳和唐皓說起悄悄話來,她可以說服自己這是病人的隱私,不能大聲說出來,但“他有女朋友”這個念頭就如夏日夜晚的蚊子,繞著她“嗡嗡嗡”的煩個不停。

      葉妙妙一只手拎著包,一只手把她扯出寵物醫(yī)院。醫(yī)院門口有一個人在發(fā)傳單,上面寫著大大的“尋狗啟事”。她還有些恍惚,以前她從不相信什么一見鐘情,她第二次來見唐皓,不過是為了印證自己之前那一次的心動只是出于單純的崇拜,或者別的情緒。

      然而,她失敗了,好像就在剛才的某一刻,自己的心也走丟了。

      “近期,警方接到多起狗狗被偷的報案。受害人稱當晚在小區(qū)附近遛狗時,遭遇盜竊,調(diào)取監(jiān)控錄像后,疑為團伙作案,案件還在進一步調(diào)查中。在此,提醒市民朋友們遛狗時要牽繩,不要去過于偏僻的地方……”

      咖啡店里的電視上正播著午間新聞,這條消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店長,太嚇人了吧?這幾天要多加小心?!钡昀锏囊粋€女孩子聽到后,害怕地說道。

      溫小瑜漫不經(jīng)心地點點頭,這幾天她的心思全留在寵物醫(yī)院里,在那件事沒弄明白之前,她一時半會兒分不了心。她回家時,小區(qū)門口的保安叫住了她,因為幾次看到溫小瑜在小區(qū)里遛狗,他喊道:“溫小姐,等一下!電視上播的那個偷狗的新聞,你看了嗎?”

      溫小瑜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茫然地回答道:“看了,請問有什么事嗎?”

      “我們小區(qū)絕對安全的,請溫小姐放心!”保安的臉上顯露出自豪的表情說,“真的發(fā)生了什么事或者發(fā)現(xiàn)可疑人物,溫小姐直接喊就行了。哦,對了,叫我小王就好?!?/p>

      原來專程攔下她,是為了說這個……

      溫小瑜草草敷衍了幾句,就回到家去把“牛雜”牽出來遛。出門前,她往兜里揣了幾罐吞拿魚罐頭,除了遛狗,她還負責小區(qū)里流浪貓的飯。

      如往常一般,她走到小區(qū)花園的一角去拆罐頭,“牛雜”乖乖地等在一邊??晒揞^拆了一半兒,她突然覺得自己聽不到金毛犬在背后吐氣的聲音,回過頭發(fā)現(xiàn)“牛雜”已不見蹤影。她著急地站起身,罐里的魚肉撒了一地。

      “牛雜,牛雜?”溫小瑜跑出花園,在附近呼喊著?!芭ks”確實偶爾會跑出去追小鳥或是蝴蝶,但聽到主人叫,它一定會很快地出現(xiàn)在她眼前。

      突然,她看到?jīng)鐾つ抢锒字粋€人,他背對著她,看不清臉,只能依稀分辨出是一個男人的背影,但他懷里的“牛雜”一甩一甩的大尾巴卻不會隱藏。溫小瑜疾步?jīng)_上前,不由分說地將對方一把推倒在地,然后把金毛犬護到自己身后。她提高了音量,說道:“你做什么?連我的狗都敢偷!”

      等她看清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的臉時,立刻就后悔自己這么沖動了,她把男人扶起來,不斷地道歉道:“對不起,唐醫(yī)生,我沒有看清,我以為是偷狗的人,最近大家都來提醒我。對不起!”

      唐皓有些哭笑不得,他提起手中塑料袋里裝著的肉包,說:“沒事,可能它聞到熟悉的氣味,所以就過來找我玩兒了?!彼麖澫卵?,撓著金毛犬的下巴,“牛雜”舒服得瞇起眼睛來。

      溫小瑜沒想到有一天會嫉妒自己養(yǎng)的狗,她環(huán)顧四周,剛才經(jīng)她這么一喊,有不少熱心市民圍了過來,她不好意思地說道:“唐醫(yī)生,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p>

      把唐皓帶到小區(qū)樓底下,她又說了一次“對不起”。她知道在和“牛雜”有關(guān)的事上,她總是會表現(xiàn)得敏感又易怒,但這只是因為她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失去,不想再看著一個生命離去時,而她卻無能為力。至今,她都能清楚地回想起她上大學(xué)時的某天,她懷中的小白狗鮮血淋漓,她蹲在馬路邊哭了很久,希望有人能一起幫忙救救它,但無人理睬,只有一個同校的男生陪著她埋葬了死去的狗。

      她搖搖頭,想把這些回憶甩開。

      “是我該說對不起才是,一聲不吭地把它吸引過來,把你嚇壞了?!碧起┩仆蒲坨R,柔聲說道。

      他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瘦弱的女孩,睫毛微微顫動著,委屈道歉的樣子讓他產(chǎn)生了本能的保護欲,忍不住想上前安慰,但斟酌許久,他只是輕輕地拍了拍溫小瑜的肩膀。

      “對了,唐醫(yī)生,你住在這附近嗎?”

      唐皓點點頭,指著對面的一棟樓說:“對,我住在這個小區(qū)的B棟。”

      “我住在A棟,太好了,那以后可以經(jīng)常見面了!”籠罩在溫小瑜心上的那片陰霾忽地被風(fēng)吹散,透出幾縷陽光來。

      “你是不是傻呀?你都住在這里二十幾年了,一次都沒見到過他,你就期望往后的日子能在家門口碰上他?”

      溫小瑜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飛速把這個消息分享給葉妙妙,而葉妙妙在電話里狠狠嘲笑了她一番。

      “還是有百分之零點一的希望啊,以前不知道住得這么近,現(xiàn)在……”溫小瑜不服氣,嘟嘟囔囔地說道。

      “現(xiàn)在你就可以在樓下蹲守他了?上次去醫(yī)院,不是看到有個和他關(guān)系不錯的女人嗎?”葉妙妙接過話頭,像是鐵了心不讓她做白日夢,“小瑜,你還是趕緊想想周末怎么應(yīng)付你媽給你安排的那些相親對象吧!”

      “可是,他又沒說明白……”溫小瑜還想多掙扎一下。

      “行吧?!比~妙妙放棄了,“那你們倆若是哪天成了,記得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我立馬去買彩票。你這都能行,我覺得我能暴富了?!?/p>

      這邊掛了電話,溫小瑜立刻收到了四五條來電提醒,都是自己母親打來的,沒想到葉妙妙這張嘴這么準。光是想想“相親”兩個字,她的太陽穴就隱隱作痛了。

      “周末勿忘在你店里和周叔叔的兒子相親,我已通知對方地址?!彼€沒來得及回撥過去,短信欄里就收到了這樣一條消息,末尾配上中老年人最喜歡用的微笑表情,溫小瑜怎么看怎么別扭。

      這不是她第一次被安排相親,她見過也拒絕過很多人,說起來不外乎是不想找一個不喜歡的人湊合過日子,更何況現(xiàn)在她心里已經(jīng)有一個男人了。

      當噩夢般的周末如期而至,她在店里干等了足足一個小時,才見到這個與照片相差甚遠的相親對象。

      他要了一杯白開水,也沒有問溫小瑜喝什么,大大咧咧地說道:“你開的店看著還挺不錯,應(yīng)該花了很多心思在上面吧,不然怎么會到現(xiàn)在都沒嫁出去?”

      溫小瑜被說得心里有一股無名火往上冒,出于禮貌,她還是微笑著問道:“是這樣的。那周先生,您的工作是……?”

      “我在這家公司上班?!彼衙f給溫小瑜,上面寫著一家名不見經(jīng)傳的公司,“平時經(jīng)常加班,回家很晚,以后家務(wù)活都要你來做。還有,別再往店里投錢了,都攢起來,我們在一起后,有的是地方要用?!?/p>

      男人鄙棄地看了一眼店里的狗,用腳想把熱情靠近的小狗踢開,顯然是不喜歡它們。

      溫小瑜沉默不語,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如果不是看在你媽的面子上,我還真是不想到這里來相親。我的要求你都明白了的話,就挑個時間見見我父母吧?!?/p>

      溫小瑜實在忍無可忍,她抿了一小口熱咖啡,說道:“恕我直言,周先生工資不高吧,不然怎么會在我店里連飲料也不點?而且,按您這喜歡遲到的性子,估計這活兒也干不長吧?跟著您,我看也沒什么前途,您還是趕緊走吧,我們這兒有最低消費?!?/p>

      說完最后一句,她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明顯是送客的意思。男人罵罵咧咧地離開咖啡店,嘴里不斷說道:“你這種女人一輩子都嫁不出去!開個破店還真把自己當成功人士了?”

      溫小瑜咬著下唇,這個人和之前相過親的那些人一樣,總是喜歡對她的生活指手畫腳。

      “你……沒事吧?”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溫小瑜抬起頭,不由得愣住了。

      唐皓怎么會在這里?!

      唐皓穿了一件黑色長款大衣,對比剛才從門口落荒而逃的男人,溫小瑜再一次感嘆人長得帥穿什么都好看,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制服濾鏡,白大褂對他來說就是錦上添花。他端了一杯咖啡坐到溫小瑜對面,周五下班的時候,他從口袋里找到溫小瑜給他的名片,正逢上周末無事,便想著來店里看看,沒想到目睹了她相親的全過程。

      剛開始,他以為是溫小瑜約了男朋友在店里見面,還豎了只耳朵偷聽兩人的對話。不得不承認,當琢磨出點兒“相親”的意味的時候,他心里面松了一口氣,或許是篤定溫小瑜不會看上那樣的人。

      “你都看到了?”溫小瑜重重地嘆息,“早知道……”

      她估摸著唐醫(yī)生這么溫柔的人,喜歡的一定是小家碧玉的女孩子,早知道他在場,她是萬萬不會把自己兇悍的一面露出來的,她后悔自己剛才沒有再矜持一點兒,同樣溫柔地請那個男人“滾”出去。

      “我覺得你做得很對。我們醫(yī)院里,也有人會著急地抱著寵物來看病,聽到檢查費用時,又說不治了。寵物的狀態(tài)很差,如果不治的話,應(yīng)該活不了多久,可有些事無論怎么勸說,都改變不了,世界上的人本就千奇百怪?!碧起┌参康溃八邮懿涣?,可我就很喜歡養(yǎng)小動物的女孩子,我也不會去逼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p>

      溫小瑜雙手托著下巴,說道:“好羨慕唐醫(yī)生的女朋友?!?/p>

      唐皓望著她勾唇笑了一下,說:“在想什么呢,我還沒有女朋友呢!”

      “那上次和你說話的那個……”溫小瑜腦子已經(jīng)跟不上了,心里想的立刻就脫口而出。

      唐皓側(cè)過頭,想了一會兒,才回憶起溫小瑜說的那個人是誰。他聳了聳肩,說:“那是我的同事,醫(yī)院的麻醉師悅悅。就工作上會碰面,沒有別的關(guān)系?!?/p>

      “沒有別的關(guān)系……”溫小瑜把唐皓的話復(fù)讀了一遍。

      唐皓要過她的手機,把自己的電話號碼輸了進去,說:“我們兩個遇見這么多次,連個電話也沒有留過。以后如果還遇上這種人,擺不平的話可以告訴我,我來幫你?!?/p>

      溫小瑜默默地在心里掰著手指數(shù)了一下,算上這次也就是第四次見面,不知道為什么唐皓在說“遇見這么多次”的時候,眼神中別有深意。她倒是樂得和唐醫(yī)生加快點兒發(fā)展,沒有把疑惑說出口。

      兩人又聊了幾句,唐皓接了個電話要趕回醫(yī)院里接急診。臨送他出門的時候,溫小瑜還有些舍不得和他分開。

      “唐醫(yī)生,以后要再來哦?!睖匦¤こ麚]揮手。

      看著她臉上略帶失落的表情,唐皓想起幾天前接診的一只小狗,當他要給它打針的時候,它也用類似的眼神對著他。唐皓心里閃現(xiàn)了無數(shù)遍“可愛”這個詞,終于想要去摸溫小瑜的頭。

      伸出手后,他才意識到自己懷著怎樣的一種心情,手尷尬地在半空中停了幾秒,就近把散落在溫小瑜臉頰上的發(fā)絲別到了耳后,低聲對她說道:“我會經(jīng)常給你打電話的?!?/p>

      店員沒有看到店門口發(fā)生的事情,他們只知道店長回來的時候,莫名其妙地捂著心口,紅著臉在原來的座位上傻傻地坐了好久。

      天氣已經(jīng)入了冬,天黑得越來越早。每次等溫小瑜關(guān)了店門,帶“牛雜”回到家,街兩邊的路燈都亮起來了。她原想偷個懶,等熬過了冬天,再放“牛雜”出去,可這只金毛犬就像有用不完的精力,若是一天不遛,趁著溫小瑜睡覺,它就能把家拆了。

      無奈,她得天天帶著它出去,幸虧現(xiàn)在她覺得無聊的時候,還可以“騷擾”一下唐皓。她后悔沒早點兒要到他的號碼,直到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兩人竟有這么多共同愛好,聊不完的話題讓她徹底忘了前幾日看到的偷狗的新聞。

      這天,溫小瑜像往常一樣,在小區(qū)里一條僻靜的小道上遛狗,順便撥了個電話給唐皓。

      “又在遛狗?”唐皓聽到那頭“呼呼”的風(fēng)聲,就知道她正在做什么。

      “對啊,我可不想再每天早起一個小時,替它收拾殘局了?!?/p>

      唐皓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笑道:“我還在公交車上,你沒吃晚飯的話,一會兒一起吃個飯?我有事要和你說。”

      “好呀!我……”溫小瑜剛想說自己肚子餓得不行,背后突然被人用力地撞了一下,牽引繩脫手而出,打了一半的電話也被掛斷了。借著昏黃的燈光,她看到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成年男人正把“牛雜”往另一個方向拖去。

      金毛犬不斷低吠著,它想回到主人身邊,但脖子上的項圈讓它不得不跟著繩子走。

      “救命!有人搶狗!”溫小瑜從地上艱難地爬起身,朝周圍大聲喊道。

      現(xiàn)在正巧是七點多鐘的時候,小區(qū)的住戶都還忙著自己家的事,聽不到從小區(qū)一角傳來的聲音。這兩人卻著了急,其中一個人亮出刀,他企圖用這個威嚇溫小瑜閉上嘴。

      明晃晃的刀向下刺來,受傷的卻不是溫小瑜?!芭ks”在危急時刻拼命掙扎,從那個男人手中逃出來后,立刻撲在拿刀的人身上,對方下意識地把刀扎進了金毛犬的肚子。

      “是誰?誰在那里?!”保安小王從監(jiān)控上看到溫小瑜牽著狗往小道上走,卻很久沒有返回來,他拿著手電筒想去看一看,正遇上了 兩人。

      那兩人丟了刀就跑,保安追出去,卻不見人影,當他再去找溫小瑜的時候,看到她抱著金毛犬泣不成聲,腳邊有一大攤血。

      唐皓不知道發(fā)生的一切,他一直在回撥溫小瑜的手機,卻無人接聽。他很少胡思亂想,可這一回他是真的害怕溫小瑜出了什么意外,他多希望她能回個電話,笑哈哈地對他說:“唐醫(yī)生,是不是嚇到你了,我剛剛不小心手滑掛斷了?!?/p>

      可是事情不如他所愿,等他接到溫小瑜的來電,她已經(jīng)哭得不會說話了,在抽泣聲中夾雜著幾個斷斷續(xù)續(xù)的句子:“唐皓……我該怎么辦?‘牛雜出事兒了……它流了好多血,怎么辦……”

      唐皓的腦子一下子炸開了,他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少見的強硬說道:“告訴我你在哪里?別害怕,有我在!”

      唐皓趕到的時候,保安告訴他溫小瑜已經(jīng)被好友載去寵物醫(yī)院了,他家也沒有回,又打了輛車直接趕到醫(yī)院里。

      在手術(shù)室外面的長廊上,他找到失魂落魄的溫小瑜,她低垂著眼看向地面。葉妙妙推了推她說:“唐醫(yī)生來了。”

      唐皓蹲下身抹去她臉上的眼淚,說:“我現(xiàn)在進去看一看‘牛雜怎么樣,別哭了,好嗎?”

      唐皓換了一身衣服走進手術(shù)室,葉妙妙陪著她等了一會兒,因為家里有事也離開了。溫小瑜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好像再也流不出眼淚的眼睛無神地盯著手術(shù)室上面的燈,她不明白為什么這種事總會發(fā)生在她身上。

      大學(xué)那年也好,現(xiàn)在也罷,她只能無助地看著鮮活的生命從自己面前離開。這種無助的感覺如洶涌的海水將她吞沒,令她喘不上氣來。

      三個小時后,唐皓從手術(shù)室出來時,看到的就是蹲在地上的溫小瑜,她環(huán)抱著膝蓋,肩膀微微顫抖著,她沒有在哭,好像是在害怕。唐皓自認沒少見過生離死別、痛哭流涕的場面,但面對這樣的溫小瑜,他還是覺得心中有一塊地方很痛。他走上前抱住她,不斷地輕拍著她的后背,在她耳邊呢喃道:“沒事了,已經(jīng)沒事了。小瑜,看著我,我在呢?!?/p>

      在幾年前的那件事之后,他發(fā)過誓,要保護好喜歡的人。他失敗了,盡管他知道溫小瑜沒有認出他來。

      幾年前,當他還在大學(xué)讀醫(yī)科專業(yè)的時候,經(jīng)常會在宿舍樓下遇到一個逗流浪貓的女孩。他從小就喜歡小動物,自己經(jīng)常會在書包里放一些貓糧之類的拿來喂它們。他向周圍的人打聽過這個女孩,可溫小瑜那個時候?qū)嵲谑谴嬖诟刑?,他們學(xué)院根本沒有人知道這個“透明人”。

      后來,他開始與這個女孩交談起來,雖然專業(yè)不同,但在養(yǎng)貓養(yǎng)狗上,兩個人有許許多多的心得交流。漸漸地,他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上了溫小瑜。

      然而,唐皓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他花了兩年的時間醞釀這一場暗戀。有一天,從學(xué)院出來時,他看到她抱著一只狗蹲在馬路邊哭泣。他走到她身邊,陪她一直蹲著安慰她,他們把狗埋在了花壇里,在分開的時候,他往她的手心里塞了一條卡通狗的掛鏈。

      這是一場無疾而終的暗戀。兩年,沒有留下任何聯(lián)系方式,除了名字,別的他一無所知。

      畢業(yè)之后,他出國去攻讀獸醫(yī)專業(yè),等他學(xué)成回國后想找到溫小瑜,奈何當年留下的信息實在太少,時間能改變的又太多了。他都不能肯定若是再見面,兩人會不會認出對方來,畢竟在分開的時候,他們只是再普通不過的朋友。

      可那天,他看到女孩抱著狗出現(xiàn)在他的診室門口,看到她手機上那個已經(jīng)掉了顏色的卡通金毛犬掛墜,他有些不敢相信這種巧合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后來,他在小區(qū)里遇上溫小瑜,見到她丟狗時著急的樣子,他才確認不是同名同姓的女人,這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

      命運跨越過時間,讓兩人再一次重逢。那么這一次,他便一定要讓這段暗戀有一個美好的結(jié)果。

      “牛雜”住了整整兩個星期的院,才被唐皓批準出院,估計這次給它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溫小瑜來接它的時候,整只狗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一個勁兒地舔她的臉。

      溫小瑜沒有見到唐皓,聽護士說他正在做手術(shù),她讓護士幫忙打個招呼,就把“牛雜”牽走了。

      臨近年末,溫小瑜的咖啡店也趕著算賬、發(fā)工資、搞年會,她忙得和陀螺一樣團團轉(zhuǎn),除了發(fā)發(fā)消息保持聯(lián)絡(luò),她和唐皓很久都沒見面了。

      “元旦假期最后一天有相親,別忘了,新的一年給自己開個好頭?!?/p>

      沒想到在跨年時剛發(fā)了一條“祝愿自己在新的一年里相親不要再遇上奇葩男”的朋友圈,溫小瑜就收到了母親這樣的提醒。在默默地把媽媽屏蔽之后,溫小瑜開始盤算起什么時候向唐醫(yī)生告白,要不就把時間定在這次相親之后?反正這一回也肯定沒戲。

      周圍的人同樣對她沒有信心,咖啡店的員工在開始前都在打賭老板的相親對象這次會在幾分鐘內(nèi)被氣走。

      那天,溫小瑜依舊沒有化妝,她拿了一本雜志窩在沙發(fā)里翻看。掛在門口的風(fēng)鈴響起歡快的聲音,有一個人走進來,坐在了她的對面。

      “您的名字和年齡我媽還沒有告訴我。”溫小瑜連眼睛都沒抬一下。

      “是我讓她別告訴你的。”

      溫小瑜聽到這個聲音,抬起頭,差點兒從沙發(fā)上摔下去,她好不容易扶住把手,開口道:“唐醫(yī)生,嚇死我了,我今天還有相親?!?/p>

      “好巧,我也是來相親的?!碧起┐蛄藗€響指叫來服務(wù)生,點了兩杯咖啡。

      “那你和我坐一桌多不好?!睖匦¤と允遣幻骶屠?,她還好奇為什么他都把相親的地點選在自己的咖啡店。

      唐皓只覺得眼前的女孩有一點兒傻得可愛,他算是知道為什么溫小瑜喜歡養(yǎng)金毛犬了,她本人看上去就像是翻版的“牛雜”。他戳了戳她的額頭,笑道:“有什么不好的,我就是來和你相親的?!?/p>

      溫小瑜怕自己的耳朵是出了什么毛病,細細琢磨了這句話,等意思到達自己反射弧的終點時,她驚訝地捂住了嘴。

      “給你講一個故事。”唐皓不緊不慢地把他在大學(xué)里遇上溫小瑜后的所有事從他的角度說了一遍。他問道,“你是不是已經(jīng)沒有印象了?”

      如果有時光機,溫小瑜一定會坐回去,把那個時候不開竅的自己狠狠抽一頓,一個這么優(yōu)秀的唐皓站在她面前,她腦子里卻還都是些貓貓狗狗的。可這也怪不了她,在畢業(yè)開店之后遇上了這么多事,她早已把大學(xué)里的事忘了一半,更何況……

      “你那個時候總是戴著個白色的口罩,我也沒看到過你正臉幾次。”溫小瑜噘著嘴,不服氣地說道。

      “那是因為我正好從實驗室上完解剖課回來,忘記摘了?!碧起o奈地解釋道,他發(fā)現(xiàn)溫小瑜完美錯過了這個故事里的重點,忍不住提醒她,“那溫小姐對我這個相親對象還滿意嗎?”

      溫小瑜“唰”地紅了臉,微微地低下頭,小聲說道:“滿意?!?/p>

      “太好了,我還擔心這杯咖啡今天又喝不完了?!碧起┺揶淼?。

      沒有什么比知道自己暗戀的人同樣喜歡自己更高興的事了。在這之前,原來唐皓和她有一模一樣的心路歷程,他也擔心溫小瑜會拒絕他,以為這個女孩對自己表露出的喜歡是自己自作多情,他有過猶豫,不過好在最后沒有放手。

      互相說不出口的暗戀就像是擋在兩人之間的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只待一個人鼓足勇氣去捅破,把愛意告訴對方。

      不知從何時開始,唐皓的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金毛犬裝飾品,所有人都在議論唐醫(yī)生大概是家里養(yǎng)了一只這個品種的狗,唐皓從來只是笑笑,不作回應(yīng)。直到有一次,一個小護士把病歷遞給唐皓的時候,看到他的手機上的來電名字,備注是“大金毛”。唐醫(yī)生接起電話,護士隱約聽到那頭的女孩子朝他撒嬌道:“‘牛雜它爸,你今天什么時候回來帶它出去玩兒呀?”

      大家這才知道,原來唐醫(yī)生家里多了一個像金毛一樣可愛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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