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子韻
好久沒有這么靜的夜了,輕風絮語,繁星閃爍在天邊??纱藭r,病魔正在對我纏繞不休,更讓我痛苦不已。媽媽出差了,此刻,爸爸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我的腹痛自春季便開始萌芽,一點一點地增長,直到今天暴發(fā),嚴重得幾乎不能走動。此刻爸爸拉著我的手,在醫(yī)院的走廊緩緩地向前移動。我抬頭仰望,爸爸的臉色略顯灰白,他那烏黑的發(fā)間也夾著根根銀絲,他曾經(jīng)那不老的立志,只如同一個可笑的謊言。
夜間的醫(yī)院依舊忙碌如白晝,檢查的隊伍彎彎曲曲在小小的診室里繞著圈兒。爸爸不停地搓著手,掩飾著心中的焦急。他摸了摸我的頭,以少有的溫柔聲音問:“疼得厲害嗎?先去邊上坐會兒吧,我在這里排隊?!薄芭病钡綁?,我慢慢坐到椅子上,望向隊伍中的爸爸。他正不停地用手捶著背。突然想起,爸爸前段時間去醫(yī)院檢查,腰肌勞損,身上還貼著藥膏。長時間的站立,他的腰也該痛了吧!
經(jīng)過診斷治療,服藥后我的腹痛減輕了很多。爸爸拉著我,慢慢走出醫(yī)院,踏上出租車。再一次抬起頭望向爸爸,此刻已是疲憊不堪,兩個眼眶邊的一圈深青色十分扎眼。一陣風從窗口吹來,爸爸的頭發(fā)晃動起來,那一撮撮的銀絲,頑固再現(xiàn)。我驚覺:爸爸,老了!
一股說不出的辛酸涌上心頭。還記得小時候,爸爸帶我旅行,執(zhí)意不走尋常路,帶我去“冒險”;和我去看電影,偷偷地買油炸薯片給我,回家一起向媽媽撒個小謊……回憶中,我的雙眼有些濕潤。
“果果,還這么疼嗎?”爸爸汗津津的大手攥住我的小手,親切地問。望著那一雙深邃的眸子,我只會點點頭,不知再說些什么了。
窗外,皎潔的月光溫婉而美好。
(指導教師:湯國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