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飛,否則我就認定了它不是鳥。即使我叫不出它的名字,但是天空藍得仍舊沒有一絲云彩。
它會叫,一聲聲,像一個個單獨蹦出的詞。開始有點陌生,漸漸變得熟悉。
沒有什么可以替代的,比如羽翼,翅膀。天空有時太單薄,它的叛逆期太長,裊裊炊煙不能完成徹底的修復(fù)。
山是山,石頭是石頭,兩者的關(guān)系就像溫度和年輪。
輕聲,慢步,靠近。那只鳥,就會飛走。
或許它看清了,我不是它的同類。
我手里拿著的不是石頭,而是食物。我沒有拋出去,我怕落下來,同樣也會發(fā)出扣動扳機的響聲。
遲來的春天
無法估算,晚了一秒還是兩秒,甚至幾天。晚了就是晚了,撞線之前沒有到,即使一個瞬間,一眨眼,毫厘之間。
那些花朵泄露了秘密,該開的時候還沒有開放。
而開在枝頭的,是雪花,根本就結(jié)不出果。太陽露出笑臉,和雪花僅停留于接吻。再深情一點,就是淚。
一切按部就班地來,先后早已排好了隊。如果有插隊的,急于想提前到達或徹底地解脫,我覺得是出來混的,沒有帶足活下去的盤纏。
這些都可以獲得諒解。不要埋怨這個那個,風(fēng)該轉(zhuǎn)向的時候就得轉(zhuǎn)向,片刻的堅持往往帶來不一樣的結(jié)果。
春天是充滿神性的,沒有圓滿的語言來描述。更無經(jīng)驗可談,不要試圖去認清新生的真相。
一個出遠門的人,他準備好的行囊里,不過是滿滿的空虛和孤獨。
黃昏
近一些,再近。
仿佛擦肩而過。太多熟悉的事物,在流失?;蛘哒f就是流逝。一去不返了,我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沒有獲得啟示,疲憊的心,仍舊孤零零的。
即使一道閃電,從高空落下,劈到哪,都會有一對翅膀,飛起來。
黑色的火焰。下意識地,我閉上了雙眼。
黃昏,在郊外的河邊,來臨。
一粒塵埃
多么渺小,也是。多么巨大,也是。
在那座高樓的地基內(nèi),醒著。一動不動的,也是醒著。和身旁的鋼筋,沙,洋灰,等等,即使說話,也是醒著。
沒有什么可以在意的。它的絕望。它的夢。它的理想。
寂寞的囚徒嗎?逐漸適應(yīng)了黑,時間,冷,壓力,甚至排擠。
換一個角度,換作石頭。在大山中,也是不值一提的風(fēng)景。
除非不顧一切地,碎。
作者簡介:可風(fēng),本名李彥兵,系中國詩歌學(xué)會會員,河北省作協(xié)會員,河北省安平縣作協(xié)副主席。曾參加全國第五屆和第十屆散文詩筆會,作品多次入選《中國年度散文詩》,出版散文詩集《紙中穿行》《風(fēng),或者黑》《行吟》,詩集《自言自語》。
(責(zé)任編輯 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