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永仙
春天里的節(jié)氣,是設在日子里的步丁橋,間隔適當,過度正常。我們從立春開始,走過雨水、驚蟄、春分、清明和谷雨,然后上岸,走上夏天的大道……
庚子年春天,必將被寫入歷史大事記中。雖然春天照常來臨,而因一場曠世疫情,讓我們不能正常呼吸春天的花香與空氣。行走的口罩,罩住多少憋屈。而一場全民戰(zhàn)“疫”,在戰(zhàn)場上開放出許多可歌可泣的英雄花,讓這個春天更有血性與鐵質。
無論是軍人,還是醫(yī)護人員,普通百姓,都自覺成為戰(zhàn)士。堅守陣地,終于迎來勝利。
春天該干什么事,都按照老祖宗的規(guī)矩進行,翻地,耙田,浸種、播種……而倦怠的耕牛在春風里重拾精神。
漸漸摘去口罩,回到春天里,盡情呼吸,與花草樹對話……
是的,春天確實來過,還在繼續(xù)進行。
醒來的青蛙
在夜幕下,草叢與水邊突然傳來陣陣蛙鳴,“呱呱呱、呱呱呱”,蘇醒的青蛙,開始呼喚沉睡的谷種。盡管春風起時,已有草木萌芽舒展,太長久的冬眠,有些植物還在沉睡。
在城里公園聽見蛙鳴,這是久違的親切!
桃花與紅葉李都用粉紅擦亮多雨的春天。我在蛙聲里聽到自己童年的腳步聲,赤足走在窄窄的田埂上,嫩草撩撥腳丫的酥麻,遙遠的童年與少年時代,像一串串蛙卵,漂浮在記憶的水面上……
攢聚一個冬天的力氣,耕牛豪氣十足走在前頭,銀色的犁頭親吻泥土,翻卷的泥塊是咧嘴歡笑,成群八哥跟在后頭撿拾泥鰍。吆喝的聲音驚飛八哥,旋即又飛回,和諧的場面是那個年代的溫暖。而牛背鷺停留在牛背,演繹一出農(nóng)耕時代的歡歌……
梨花帶雨不是淚
陣陣馬蹄聲,在雨中風馳而過,是一匹匹白馬,馬背上有唐朝詩人,有宋元明清劍客,雨聲里有吟詩聲,雨聲里有劍氣聲……
眼前,一朵朵圣潔的梨花,牽著雨的手,擊掌高歌!掛著雨滴的梨花,笑出清純的酒窩兒。晶瑩剔透的雨滴,與梨花只是短暫遇見,卻都珍惜彼此。就在風中,揮手告別,已經(jīng)見過,這就足夠!
為什么一定要說是淚水?難道不是與梨花相伴的一種花?皆大歡喜在春雨里……
雨打女貞更嬌艷
一棵有故事的樹,堅守在寒冬,一樹青綠,有人叫你冬青或冬生。
貞潔是生命的航向。在三月開花,抱團綻放,誰也離不開誰;以積雪方式,堆出潔白,堆出滿懷赤誠。
濃烈的香,是山野凡俗的香,不高貴,不媚俗,香出村姑一樣本色。
在城里公園,開出狂野,開出一樹樹痛快!
釋放的野性之香,儲滿鄉(xiāng)間山野記憶。與香樟花一起,打開一種情懷。多少年了,生命中的故鄉(xiāng)三月味道,就是如此漂浮在空氣中。
當結果的時候,成一味濟世中藥。在李時珍的記載中,是許多疾病的克星。而更有多少有關貞操的故事,讓這個名字豎立起一座貞潔牌坊。
緊密的花朵,在雨中爆放出光芒。陰郁的雨天,這些粉白刷出一道道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