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曠

衰退的前程無憂

今年3月和4月被疫情推遲的求職高峰，在6月和7月到來了。根據(jù)iUserTracker的監(jiān)測數(shù)據(jù)顯示，2020上半年中國網絡招聘網站月度日均覆蓋人數(shù)在打破以往“金三銀四”的增長曲線，在6月達到頂峰，DAU（日活躍用戶數(shù)量）達587萬人，環(huán)比增速達到8.3%，持續(xù)走高。

并且視頻面試、直播面試、AI面試等多形態(tài)的招聘方式不斷涌現(xiàn)，加上“穩(wěn)就業(yè)”的利好政策助力，全面激發(fā)了用戶的求職熱情。iUserTracker預計，2020年下半年將繼續(xù)保持較高的增長，秋招季會再次迎來用戶流量高峰。然而，而本該隨著行業(yè)復蘇而復蘇的前程無憂，衰退現(xiàn)象反而更明顯了，如前文中所提的財報，就是最好的例證。

營收下降

在線招聘風口過后，增速放緩甚至下滑變成前程無憂常態(tài)。

前程無憂2020年第三季度財報顯示，凈營收9.061億元，與去年同期的9.890億元相比下降8.4%，這是前程無憂收入連續(xù)3個季度衰退，以及連續(xù)10個季度增速持續(xù)走低。

具體來看，前程無憂第三季度網絡招聘服務營收5.455億元，與去年同期的6.334億元相比，下降13.9%。而前程無憂第三季度其他人力資源相關營收3.606億元，比去年同期的3.556億元增長1.4%。

對于主營業(yè)務營收的下降，前程無憂官方認為：“疫情和全球經濟不確定性對中國公司業(yè)務運營造成了持續(xù)地影響，這對它們2020年里在前程無憂網絡招聘平臺上的招聘需求和支出產生了負面影響?！钡珜嶋H情況是，隨著國內疫情控制較好，2020年下半年招聘市場基本恢復正常運營，前程無憂營收下降也不能全歸因于疫情影響。一來，早在疫情發(fā)生之前，前程無憂就已出現(xiàn)營收下降的現(xiàn)象。二來，在線招聘市場競爭激烈，前程無憂在招聘市場上的地位不斷被蠶食。

公開數(shù)據(jù)顯示，2015年至2019年，前程無憂的營收分別為20.55億元、23.38億元、28.49億元、37.82億元、40億元，同比增長分別為12.16%、13.78%、21.82%、32.77%、5.77%，營收增速呈斷崖式下跌；另外，據(jù)TalkingData報告，前程無憂在PC端的滲透率不及智聯(lián)招聘和獵聘，在雇主端使用智聯(lián)招聘的雇主比例達50.7%，而使用前程無憂的雇主比例卻只有39.2%。

總之，前程無憂營收下滑是疫情、競爭、市場天花板等多重因素造就的結果。而這也是前程無憂不惜斥巨資開發(fā)新品、改進運營，以期借創(chuàng)新發(fā)展推動未來增長的原因。

利潤下滑

營收下降之外，多年持續(xù)盈利的前程無憂在第三季度凈利潤大幅下滑，引起外界猜測。

相比第二季度凈利潤3.767億元，增幅高達459%的亮眼數(shù)據(jù)，前程無憂第三季度凈利潤為1.733億元，與去年同期的3.002億元相比下降42%，環(huán)比同樣大幅下滑了。

凈利潤下滑無非營收水平下降和服務成本上升。前程無憂營收水平下降的原因已十分明了，其本想通過精細化運營降本增效來實現(xiàn)凈利上漲，但成效并不明顯。

財報數(shù)據(jù)顯示，前程無憂第三季度銷售和營銷支出3.132億元，比去年同期的3.258億元下降3.9%。主要原因是對社會福利基金的繳款減少和績效獎金減少，但廣告和促銷活動支出的增加部分抵消了這一影響。

另外，前程無憂第三季度總務和行政支出9 620萬元，比去年同期的9 970萬元下降3.6%。主要原因是社會福利基金繳款減少，且壞賬撥備減少。

重要的是，前程無憂加大了對新技術和產品開發(fā)的投資，導致毛利率下降。財報數(shù)據(jù)顯示，前程無憂第三季度毛利潤5.844億元，毛利率64.5%，相比之下去年同期毛利潤為6.823億元，去年同期毛利率為69.0%。

值得關注是，前程無憂凈利潤的變化與股權證券投資的公允價值變動、財政補貼息息相關。

財報透露，第三季度中前程無憂確認的一項4 650萬元的非現(xiàn)金損失來自投資華立大學集團上市股權投資的公允價值變動。另外，在第三季度所獲得的財政補貼只有560萬元，相比之下去年同期為930萬元，也遠低于第二季度獲得的1.45億元。

前程無憂面對“財政補貼上漲凈利潤上漲、財政補貼下滑凈利潤下滑”的局面，有市場傳言：“前程無憂凈利潤大幅上漲的原因與經營無關，而是與財政補貼相關”。同時也揭露了，前程無憂過度依賴股權價值變動、財政補貼的發(fā)展詬病。

盈利能力影響資本態(tài)度，服務能力決定用戶去留。第三季度，盈利能力欠缺的前程無憂在用戶服務方面也出了岔子。

信任危機

用戶隱私泄露事件屢見不鮮，近日有媒體記者報道《圓通內鬼泄露40萬條個人信息背后：不僅快遞，你的簡歷也被賣了》再次引起網絡熱議。

報道指出，求職者在前程無憂上遞交的十萬條個人簡歷被泄露，十萬條簡歷僅需40元即可購買。簡歷信息包含用戶工作經驗、出生日期、居住地、手機號、郵箱等私人隱私，對用戶來說十分重要，因此前程無憂上的簡歷被非法低價販賣，無疑“殺死”了用戶的信任。

另外，對于此次用戶簡歷泄露事件，前程無憂回復：“初步斷定，這是個別人將部分企業(yè)在2014～2015年招聘時收到的簡歷拿出來非法售賣。”便就沒有了下文。

事實上，前程無憂用戶簡歷被泄露已不是第一次，無論是在黑貓投訴平臺上，還是在前程無憂百科上，用戶隱私泄露的新聞。用戶隱私安全問題遲遲未得到解決，長久以往前程無憂的信譽將大打折扣。

不僅如此，疫情下多家互聯(lián)網企業(yè)、傳統(tǒng)企業(yè)甚至外企紛紛勒緊褲腰帶過日子，收縮招聘需求降低招聘成本，而B端市場規(guī)模收縮，前程無憂的B端收入也會相對應減少。

實際上，除了疫情影響，近幾年企業(yè)雇主數(shù)量一直在下降。艾瑞咨詢數(shù)據(jù)顯示，2019年網絡招聘平臺的企業(yè)雇主數(shù)量達486.6萬家，同比下降7.6%。有趣的是，根據(jù)前程無憂的財報顯示，2019年，前程無憂在線招聘服務的唯一雇主數(shù)量為422 458人，相比2018年的485 008人，同比下降12.9%。

綜上所述，前程無憂營收能力的下降暴露了競爭弱勢，凈利潤下滑暴露了盈利能力欠缺，用戶隱私泄露事件，暴露企業(yè)管理能力的不足。在與Boss直聘、58同城、獵聘等同行競爭中，前程無憂必須盡快改善自身，才能繼續(xù)維持行業(yè)龍頭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