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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業(yè)—農耕融合的思維

      2020-07-09 03:41大衛(wèi)·W·奧爾
      世界教育信息 2020年6期
      關鍵詞:生態(tài)設計

      大衛(wèi)·W·奧爾

      摘 ? 要:城市—工業(yè)化主導的世界正在漸漸走向衰敗,如果坐視不管,這個衰敗將是災難性的,一個更加美好的世界需要融合農耕主義和工業(yè)-市場化系統(tǒng)二者之長。農耕思維和工業(yè)思維的結合意味著需要實證的、專業(yè)化的科學世界與整體的、倫理的、經驗的、負責任的農耕世界這兩種不同認知方式的融合。農耕思維的一個顯著標志是整合的能力,重新發(fā)現(xiàn)農耕主義不只意味著在邊緣改良或修補,而是要喚醒人們徹底反思人類在大自然中的位置以及獲得食物、能源和物資的方式。在城市—工業(yè)化滾滾向前的路上,需要新的知識的倫理準則來建設一個更加美好的世界。教育在彌補工業(yè)化的缺失、塑造生態(tài)新民為未來的美好世界提供思想和實踐基礎方面,發(fā)揮著重要作用。

      關鍵詞:新農耕 生態(tài)設計 工業(yè)思維 扎根土地 農耕和工業(yè)思維融合

      在當今各種方興未艾的文化趨勢中,農耕價值觀和農耕實踐的逐漸回歸更加鼓舞人心。作為一種精神狀態(tài)和一種文化視野,農耕主義(agrarianism)扎根土地,對土地的可能性、神奇和有限性抱有基本的尊重。正如我們所知,長期以來,農耕主義遭到壓制,同時被市場導向的狡猾的工業(yè)思維擊垮,但工業(yè)思維沒有認識到自然的限度,只是將土地視為原材料。盡管農耕主義復活的氣息還很微弱,但我仍然為之歡欣鼓舞,不僅因為它基本價值觀正確,也因為它建立在或許是美國文化中唯一一個為土地及其長期健康呼吁的世俗傳統(tǒng)的基礎之上。然而,在備受鼓舞之余,還需要思考嚴峻的現(xiàn)實:在工業(yè)思維的“強勢”主導下,如何做才能讓農耕的價值觀念重新煥發(fā)真正的影響。

      約一萬年前,主要出于生存所需,農耕思維產生。就我們所知,它既不是刻意為之,也不是正規(guī)學校教育的產物。然而,如果要讓農耕的價值和實踐在開創(chuàng)可持續(xù)的未來中發(fā)揮影響,我們需要重新發(fā)現(xiàn)農耕精神,為它拂去蒙塵,使之適應新形勢。在依然堅守農耕傳統(tǒng)的核心價值觀和智慧的同時,像土地研究所(The Land Institute)這樣的機構一直致力于精心重構農耕思維,使之適應新的現(xiàn)實社會條件。重新發(fā)現(xiàn)農耕傳統(tǒng)不只意味著在其表面改良或修補,而是要喚醒人們,徹底反思人類在大自然中的位置以及獲得食物、能源和物資的方式。

      我借助環(huán)境觀察家皮特·莫特根(Peter Montague)講述的一個故事描述我們現(xiàn)在的情形,他提到:一輛長長的、搖搖晃晃的火車以每小時40英里的速度向南行進,我們都是火車上的旅客。這趟列車不是快速奔向世界末日,而是“咔嚓咔嚓”地穩(wěn)步向南,走向環(huán)境和社會的破壞。很多人對這個危險保有警覺,甚至近年來,我們還煞有介事地在火車里往北走。當我們步履維艱地在車廂中穿行,時不時停下來慶賀自己的進步,一次次計算我們成功穿越了多少節(jié)車廂時,還彼此拍背或擁抱。但只要我們稍事停頓,往窗外就能看到,相較于上一次停下來慶祝的地方,其實已經又往南行進了。盡管我們已經竭盡全力,但仍未扭轉方向。之所以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或許是因為我們將時間浪費在與列車長攀談上了,這樣做似乎很自然,畢竟是列車長制定和實施著火車上的規(guī)則。還有,列車長似乎很明智,也由衷地想幫助我們在火車上沖出一條北上的路。他強調我們現(xiàn)在做得如何出色,當我們感到沮喪時,又激勵我們繼續(xù)前行,提醒我們北上是一場高尚的探險,也會暗示我們有朝一日終會到達樂土。不幸的是,多年以來我們似乎已經淡忘了自問過這些基本問題:火車頭用什么燃料?掌握油門的工程師是誰?盡管我們知道方向錯了,是誰還在領導著我們繼續(xù)南行?采取什么辦法能夠使他改變方向?

      數(shù)十年的時間已在歌舞升平中流逝而過,但我們依然還在那列南行的火車上。我們沒有真正了解誰是列車長,更不要說形成扭轉方向的戰(zhàn)略。我想,我們可以從中總結出一點:需要改變工業(yè)化的市場思維,才能讓火車調轉方向,這種改變在本質上比我們迄今所能想象到的都更加徹底。理解這一改變最好的方法是把它視為主流的工業(yè)化思維與更加古老的農耕思維的融合?,F(xiàn)實的問題是,這種融合是否可能?如何實現(xiàn)?需要什么條件?

      為了更好地理解這種融合的可能性,我想首先提出以下六方面的觀察。

      第一,從赫西俄德(Hesiod)到溫德爾·貝瑞(Wendell Berry),這些自稱為農耕主義者的哲人都認同這樣的觀念——如果對土地沒有深刻或者行動上的尊重,就無法在人類事務方面實現(xiàn)善治。

      第二,城市化和工業(yè)化以及相應的城市—工業(yè)化思維已經大獲全勝,幾乎無孔不入。

      第三,工業(yè)化的勝利已經消解了鄉(xiāng)土意識、實用技藝,甚至抹殺了植根于生態(tài)能力(ecological competence)的思想源泉。

      第四,工業(yè)化的“勝利”被普遍認為是一種道德進步。首先,工業(yè)化帶來了很多益處,它幫助消滅了奴隸制,美國北方的工業(yè)體系擊敗了南方的種植園經濟。然而,伴隨工業(yè)化產生的道德弊病的破壞性也并不比奴隸制小。以化石能源為動力,工業(yè)化世界造成了生物滅絕、景觀退化、資源枯竭以及對子孫后代嚴重不利的氣候變化。雖然不是嚴格的奴隸制,但這些狀況也是一種“桎梏”,而且它與過去顯著不同的嚴重后果是,有朝一日全球人類都要背負沉重的枷鎖,沒有逃脫的希望。

      第五,城市—工業(yè)化的世界正在漸漸走向衰敗,如果不能懸崖勒馬,其后果將是災難性的。我們不知道這場“洪水”會有多么浩蕩,大水退去之后會發(fā)生什么。

      第六,我們無法通過重回美其名曰“農耕”的舊生活方式,輕而易舉地改變這輛火車的方向。農耕的傳統(tǒng)、技能和記憶大多已經失落,況且農耕生活從來也不像我們偶爾想象的那樣美好。我相信,艾倫·泰特(Allen Tate)說得對:一個真正理想的農耕世界還有待創(chuàng)建。要實現(xiàn)這個目標,我們首先需要明白家庭農場(family farm)為什么失敗。在農業(yè)研究者馬蒂·斯特蘭奇(Marty Strange)看來,家庭農場式微的原因在于被誤導的農業(yè)政策和不利的經濟環(huán)境。他說的無疑是對的,但其他因素也具有破壞力。在資本主義的經濟體系中,土地之上的生活通常艱辛、孤獨,沒有保障,婦女和兒童的生活處境尤其艱難。美國農業(yè)建立在驅逐原住民(native peoples)的基礎上,這個基礎是非正義的。如果我們愿意再深入探究,就會發(fā)現(xiàn),農事耕作一直都很脆弱;農耕是人類漫長適應過程的晚期才出現(xiàn)的,它被拙劣地植入到采集—狩獵和部族特質之中,而這種特質是在人類進化過程中99%以上的時間里形成的。正如韋斯·杰克遜(Wes Jackson)①和保羅·謝帕德(Paul Shepard)曾提出的,像我們現(xiàn)在這樣的耕作方式根本不適合舊石器時代傳遞下來的文化秉性。無論什么原因,美國從未形成持久的扎根土地的文化,僅有的農耕傳統(tǒng)如今已成為記憶,而非現(xiàn)實的生活?,F(xiàn)實的情形是農耕的復興多半需要從“廢墟”上起步。

      一個嶄新、更好的農耕世界是什么樣子?首先,它將削弱男性主導地位,需要重建良好的性別分工與關系;當化石燃料的時代走向落幕,農場規(guī)模可能會變小;由于土壤和陽光的能量特性,混合農業(yè)將增多;新農耕更多地是為了本地生產、本地銷售,而不是長距離運輸;我們也會看到,隨著城鎮(zhèn)與鄉(xiāng)村的界線將變得模糊,市民農耕(urban farming)將大有可為;新農耕采用太陽能,而不是化石燃料;農業(yè)成為保護土地和碳收集(carbon storing)的宏觀戰(zhàn)略的一部分。然后,在某種意義上,新農耕必須承認,我們在氣質稟賦上仍然是狩獵—采集者??傊?,土地之上的生活應該比傳統(tǒng)農耕更有趣、更有創(chuàng)意。

      新農耕有沒有好的模式?吉恩·洛格斯登(Gene Logsdon)指出,擁有大約20英畝土地所有權的小型農場,輔以非農工作的支持;布萊恩·多納休(Brian Donahue)描述了在整個城市范圍采取的社區(qū)支持農業(yè)模式(community-supported farm,CSA);位于加利福尼亞州伯克利鎮(zhèn)的生態(tài)素養(yǎng)中心(The Center for Ecoliteracy)正在舊金山灣區(qū)的公立學校推廣學校農園;約翰·托德(John Todd)提出,玻璃建筑組成的城市街區(qū)可以發(fā)揮農場和廢水處理系統(tǒng)的功能;當然,在賓夕法尼亞州、俄亥俄州、印第安納州、伊利諾伊斯州、堪薩斯州等的小部分地區(qū),阿米什模式(Amish model)依然生機勃勃。在當今社會和工業(yè)化意識之下,盡管這些案例及其他一些農耕實踐是被邊緣化的,但它們?yōu)樾罗r耕的愿景提供了寶貴的參考。

      當然,新農耕的實踐在數(shù)量和類型上多多益善,但新農耕最大的障礙不在于缺少好模式,而在于優(yōu)良的農耕文化與大部分人類的日常生活存在著巨大鴻溝。對于高度依賴購物廣場、高速公路、電視和網絡的日常生活來說,新農耕似乎格格不入。尤其是對于正在成長起來的一代人,他們深受“體驗缺失癥”(experiential deficit)之苦,與大自然越來越隔絕。這種缺失不僅包括身體不能與土地和食物生產直接接觸,也包括對于死亡缺乏感知。直至幾代人以前,農村生活經驗中有關出生、成長和死亡的見證對很多年輕人來說是人生經歷的一部分。在一個多樣化的農場,有的動物剛出生,有的行將離世。這種生命感悟的缺失會產生這樣的后果:人的青少年時期對于死亡奧秘的天然想象,在當今主流文化中無法通過適當?shù)纳铙w驗轉化為對自然之道及其約束力的理解。

      有關自然的“體驗缺失癥”在社會層面也有相應的表現(xiàn)。隨著家庭的分散和解體,很多年輕人生活中像父母、祖父母、叔嬸這樣的好榜樣變得稀少,他們感到孤獨,缺少了滋養(yǎng)生命所需的社會情境,這種情況因為流行文化的加速傳播而大大惡化,這影響到男女老少所有人。美好的事物總是需要時間沉淀,成為一個好父母或好朋友沒有捷徑,成長同樣如此。培養(yǎng)好性情,落地生根,獲得智慧也沒有捷徑,營造良好的社群或修復被污損的田地亦然。

      社會的快速發(fā)展帶來的另一個令人不安的缺失就是日益嚴重的語言能力的下降。如果這種勢頭確實存在,它對各種類型的知識的影響不盡相同。毫無疑問,在與性、技術、消費和商業(yè)有關的領域,流行語匯大幅攀升,而與宗教、土地和實用生活藝術相關的流行語匯急劇下降。這種損失不只是詞匯的損失,而且是被那些詞匯所包含、記憶和承載的知識和經驗的喪失,這種損失主要是對于生命遵從自然之道的理解的喪失,以及社群生活賴以生存的傳統(tǒng)價值觀和倫理節(jié)制的喪失。

      我知道修復那些缺失沒有捷徑。但我相信,在工業(yè)化的列車滾滾向前的路上,人們需要新的知識倫理準則建設一個更加美好的世界,為此,教育在彌補缺失、塑造生態(tài)新民上能夠發(fā)揮重要作用。這正如溫德爾·貝瑞在《全馬》(Whole Horse)這篇文章中指出的,“在這兩個模式——工業(yè)主義與農耕主義、全球化與在地化——之間,最大的不同便是知識的不同” 。在農耕世界,知識是生活經驗的一部分,是一種融入直覺、觀察、情感和理性的文化基因,這種知識適應一方水土,是順應地方特質的知識。在最好的情形下,習得這種知識就是成長和維持生計的一部分。

      隨著秉承農耕價值的鄉(xiāng)土家園和農耕社群的式微,這樣一個知識世界幾乎消失了,幾乎沒有“幸存”的農人可以傳授這樣的知識,這樣我們就不得不追問:誰來為我們傳授21世紀的農耕愿景所需的技能和知識?

      答案之一是正規(guī)教育或許可以彌補長期以來的文化缺陷,但我們主要的教育機構早已不遺余力地加入到世界的工業(yè)化、技術化、商業(yè)化進程(包括農業(yè)現(xiàn)代化)中。他們提供為掠奪型經濟(extractive economy)體系服務的分析工具和知識,現(xiàn)在他們正在致力于建立全球經濟體系,在這個體系中,市場的力量幾乎享有完全的自由。 現(xiàn)有的體系能否轉型,為一個更加美好的世界提供所需的思想和實踐基礎?這樣的世界需要融合農耕主義和工業(yè)—市場化系統(tǒng)二者之長。我認為有可能,但還不能確信。

      如今,教育的改造迫在眉睫,但這絕不依賴更多的資金或電腦,而是迫切需要反思什么樣的知識最值得學習、什么樣的教學方式最適宜于可持續(xù)轉型。反思的任務之一是需要直面這樣的事實,即教育不僅局限于教室中的課程和正規(guī)教學,也包括校園建筑和景觀所蘊含的關乎生命的課程。這些教育場所之所以對學生有強大的教導作用,是因為它們對人潛移默化的影響,但這一點很少為人們所反思。試想一個典型的校園景觀被如此精心地管理和修飾,環(huán)境頗像鄉(xiāng)村俱樂部,而這一點與學校領導者的財務愿景不無關系。修剪整飭的綠化會向學生傳遞什么信息?這個隱含的主要信息是:只有在人類允許的時間和范圍內,自然才被準許進入人類王國。人類處于主宰地位,自然的角色只是服從,自然之所以存在,是供人類塑造和打扮。學生通過對這種人類支配地位的反思,還意識到工業(yè)思維的另一個信條——為了維持人類的支配地位,用化石燃料和化學品是明智且正當?shù)?,不必考慮明天,也不必考慮公平,甚至也可以將遺傳生物化學棄置不顧。

      校園的人造環(huán)境也隱含了教育意義。能源效率低下的建筑傳遞著對于真正的能源消耗的漠不關心;有毒有害的建筑材料告訴學生,容許人們對人類不擇手段的生存方式視而不見。過去十幾年間,我在歐柏林學院(Oberlin College)任教,校園里有幾座建筑是一家為州政府修建監(jiān)獄的公司設計的,只要在窗戶上增加一些鐵絲網和鐵柵欄,這些教學樓完全可以成為標準的監(jiān)獄。諸如此類的環(huán)境“熏陶”都是教育實踐,正是在這樣的校園里,我們聲稱要鼓勵創(chuàng)新、心智成長和培養(yǎng)責任感。

      盡管如此,教育的轉型還涉及其他更深刻的方面。很長時間以來,我們都將“嚴謹”(rigor)視為日益專業(yè)化的學科知識步步深入的標準,正如有人所說,人們對越來越細枝末節(jié)的東西似乎知道得越來越多,最終陷入“無所不知”的知識空洞。這種“嚴謹”有一定的意義,但固守這種教條將是危險的,因為信奉這種“嚴謹”的人們很容易盲目工作。例如,不知道某個產品最終會被如何使用,甚至根本不清楚這個產品是否會產生危害。工業(yè)化的世界就被這樣的“嚴謹”所充斥,它的很多弊病也都因此而起。

      然而,“嚴謹”還有另一種形式和觀念,正如奧爾多·利奧波德(Aldo Leopold)指出的那樣,這種“嚴謹”需要“站在正確的角度”思索一個人的專業(yè)領域。每年春季學期,我都會開設有關可持續(xù)農業(yè)的課程。課堂上,經常會遇到聰明的生物學專業(yè)的學生,他們通曉基因工程的原理,卻對修復生命之網的智慧和道德幾乎沒有一點清晰思考的能力。他們已經學會了以一種“不懷疑”的態(tài)度對待科學實踐本身,這種態(tài)度不科學,是一種最糟糕的天真的實證主義,它將危及很多東西。我們需要更具整合性的(integrative)科學,能將不同領域、不同視角的知識聯(lián)系起來。同樣,我們也需要更多將智識和情感有機連結的知識。用瓦恩·德洛里亞(Vine Deloria)的話說就是:

      在大多數(shù)方面,我們已經被訓練得將情感和信仰混合在一起,這樣我們就能與機器和文明世界的體制高度融合。因此,對于老一輩人來說,事關信仰的東西卻成了現(xiàn)代人藐視和嘲笑的對象。因為我們已經被訓練得去應付極為復雜的事情,反倒很難理解簡單的事情。

      而農耕思維的一個顯著標志恰恰是整合的能力。農民耕種土地,不能只采用單一的一門科學專業(yè),也不能只運用被證實的知識。對農民來說,必需具備廣博的知識,直覺和傳統(tǒng)知識天然地與實證知識(empirical knowledge)交融在一起。人的責任也不是割裂的。農耕思維和工業(yè)思維的結合意味著需要實證的、專業(yè)化的科學世界與整體的、倫理的、經驗的、負責任的農耕世界這兩種不同認知方式的融合。

      依照我的經驗,年輕人直覺地意識到他們對于知識整合的需要,即便他們不一定能解釋它。每年春天,我會把可持續(xù)農業(yè)課上的學生帶到俄亥俄州霍爾姆斯縣的阿米什農場。學生對阿米什農場大大稱奇,對阿米什人呈現(xiàn)的喜樂和滿足更是由衷贊嘆,對優(yōu)良農耕所需的創(chuàng)造力和智慧十分敬佩。大部分學生從來沒有到過農場,他們以為農民就是一副呆滯、無趣、勞累過度的樣子。當他們離開農場時,最典型的評語是“這是我收獲最大的一天”,或者“那些人如此真實”。這樣的反饋也反映出一個事實:學生所渴求的東西比他們能在大學課堂上收獲的東西更加深刻。我相信,這還揭示出了另外一點:很多學生其實渴望更加扎根土地的生活,盡管我們聽到的多是他們對于金錢和職業(yè)的熱情。

      那么,我們這些被冠以“教授”稱號的人應該如何為學生提供這種教育呢?如何給學生灌輸土地共同體(land community)的意識?如何陶冶他們對于共同體的感情,培養(yǎng)他們修復土地健康所需的實際能力?我無法完全回答這個問題,但可以提供一些已有的經驗。

      1995-1996年,歐柏林學院開始規(guī)劃設計亞當·約瑟夫·路易斯環(huán)境中心(Adam Joseph Lewis Center)。一開始,我們就將規(guī)劃設計階段理解為一個由學生、教師、校工和公眾廣泛參與的教育過程,并先后舉辦了13場公開的設計研討會。通過研討會,很多目標涌現(xiàn)出來,例如,人們希望該建筑能夠原地凈化其產生的廢水。為了實現(xiàn)該目標,我們請生態(tài)設計工程師約翰·托德設計了一個水凈化系統(tǒng),他稱自己的設計是“活機器”(living machines),很像一系列熱帶溫室。第二個設計目標是盡量采用當下的太陽能,而不是被存儲為化石能源的古老太陽能。在一個多云天數(shù)與西雅圖相當?shù)牡貐^(qū),這也是一個宏偉的目標,這個目標促使我們將能效最大化,為了盡情享受陽光,開設了很多窗戶,即便如此,我們最終將能耗降低到一般建筑的1/4。現(xiàn)在我們認識到,在建筑的生命周期的初始端可以實現(xiàn)這些目標。即便在多云寒冷的地區(qū),像環(huán)境中心這樣的建筑也能接近或實現(xiàn)能源凈輸出的水準(net energy exporter)。這座建筑的能源系統(tǒng)是3700平方英尺的屋頂光伏板組合,每年可發(fā)電75750千瓦時(即每平方英尺產出18700兆的Btu),大約相當于6個或7個一般家庭消耗的能源。

      第三個設計目標提出,路易斯環(huán)境中心應該具備與時俱進的“學習”能力,能夠吸收未來的新技術,而不受設計之時的技術束縛,這要求整個建筑的結構具有高度的彈性和模塊性,足以適應將來的技術變化。該建筑開創(chuàng)的另一個相關標準是采用建筑學家威廉·麥克唐納(Willian McDonough)提出的“服務化產品”(products of service)思想。事實上,任何建筑都是工業(yè)化和生態(tài)化這兩種不同的新陳代謝(metabolisms)模式的對話,它們的不同之處可以簡要地表達為:如果一個建筑的材料在廢棄時能生成優(yōu)質的土壤,那么它就是生態(tài)的新陳代謝的一部分;如果不能,就是工業(yè)化的新陳代謝的一部分。工業(yè)化的建材如果能被重新制造成新的產品,可以節(jié)約原材料,還能避免土壤污染。在我們的建筑中,最好的范例是從界面公司(Interface,Inc.)租賃的地毯,這種地毯的設計特點是可以在生產過程中被重新利用,這樣就實現(xiàn)了工業(yè)化新陳代謝的閉環(huán),這一點效仿了農耕思維對循環(huán)的完整性的尊重。我們從中得到的經驗很簡單:這兩個系統(tǒng)不應該混雜在一起。

      路易斯環(huán)境中心的主導標準是我們所倡導的更加深刻、更具道義的美學。在設計建筑過程中,我們的主張是,無論是建筑物以外的地點或者使用周期的后期,我們都不能制造人文的或生態(tài)的“丑陋”。這個標準促使我們應用“上游”(upstream)思維,考慮到原材料發(fā)源的礦井、森林和制造廠的生態(tài)健康;也應用“下游”(downstream)思維,考慮到我們的建筑對未來氣候、生物多樣性和人類健康可能帶來的影響。正如所有高標準的情形一樣,我們取得的也僅僅是某種程度上的成果。盡管如此,這個標準促使我們要考慮一般設計者和施工者都不會考慮的問題,例如,建筑中的所有木材包括疊合梁、屋頂板、膠合板和裝飾條,都來自追求長期生態(tài)健康的管理良好的森林,建筑使用的油漆和拋光劑也全部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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