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角
距離中國首次登上南極冰蓋之巔已經(jīng)過去15年,除了矚目的科考成就,在一篇名為《飏聲》的演講節(jié)目中,昆侖站副站長王燾還介紹了一番“科考管家”們的日常。
卸個幾千噸貨,在零下三四十度的天氣里蓋房子,躺在雪地上幾個小時維修車輛,兩個多月洗不了澡,五百多天回不了家,還不能離企鵝五米之內……
這是王燾對自己在中國南極科考隊8年工作的總結,他是一名后勤保障機械師,也是中國首個南極科考站昆侖站的副站長,專門負責科考隊的工作生活后勤保障。
就像外國人覺得中國人人手一只滾滾一樣,廣大網(wǎng)友也相信科考隊員人手一只企鵝。但王燾卻說自己最怕的一句話就是“企鵝來了”。
由于《南極條約》規(guī)定不允許人類主動接觸包括企鵝在內的所有野生動物,因此就算是企鵝成群結隊拜訪科考站甚至賴著不走,隊員們也只能“遠觀不可褻玩”,等著這群小祖宗自行離開。
說起企鵝的“豪橫”,王燾說起自己一次駕車冰面卸貨工作時,突然面前30多只企鵝趴在冰面上排隊滑翔而去,嚇得他一腳踩下剎車,還默默地向后倒了幾步。
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鵝”大概就是如此吧。
而這些都只是一些稀疏平常,隨著來到南極的日子越久,為了改善生活,王燾和隊員們逐漸打開了新技能,甚至還和他國科考站發(fā)展出了一系列“萬萬沒想到”的革命友情。
王燾最早來到南極的時候很痛苦,因為頓頓只能吃肉,沒有蔬菜水果。
然而當他們發(fā)揮出中華民族“走到哪兒菜種到哪兒”的祖?zhèn)骷寄芎螅爢T們實現(xiàn)了“蔬菜自由”,中國科考站成為全南極伙食最好的地方。
溫室里的蔬菜24小時聽著輕音樂,餓了加營養(yǎng)液,干了開加濕器。接連收成的黃瓜生菜,快把隔壁俄羅斯站饞哭了。
解決了伙食問題還不夠,王燾還要關注隊員們的心理健康。帶著大家爬爬山拍極光銀河,互相介紹家鄉(xiāng)美食“云吃”八大菜系,但最有用的還是全面通網(wǎng)。
2017年,在中國科考站中山站的兩公里范圍之內,隨時可以打電話并且24小時通網(wǎng),極大地豐富了隊員們的業(yè)余生活,緩解了思鄉(xiāng)之情。
“極速沖浪”還把隔壁俄羅斯站的隊員吸引來了,他們時不時地就開著個雪地車跑來和中國隊員打打籃球,順便蹭個網(wǎng)。禮尚往來,俄羅斯站也會邀請中國隊員去他們那兒洗個桑拿。
中國站成了“中山站網(wǎng)絡會所”,俄羅斯站則是“進步站桑拿中心”,都是一派“生意興隆”,兩國科考員就這么互相“扶持”著度過了漫長冬季。
在地球上最寒冷的地方,各國科考員們的心卻是火熱的。中國科考隊也因多次無條件救助他國科考隊,被稱為“南極這個大家庭里最值得信賴的伙伴”。
而更讓王燾驕傲的是,自中國開展南極考察以來,在幾代人的努力下,中國是目前唯一一個從未有人員犧牲的南極考察大國。
從前段時間的大熱游戲“動物森友會”,到居家隔離時期被人們注意到的“陽臺種菜自由”,不難發(fā)現(xiàn),喜好種菜的基因,早已深深刻在每一個中國人的體內。
事實上,種菜在中國不僅有著歷史演進的邏輯,也兼具現(xiàn)實因素的作用。從狩獵采集時代到農業(yè)種植時代,華夏大地上早早就出現(xiàn)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定居生活。
四季分明的氣候條件,樂吃善吃的飲食文化,重視農桑的國家政策,勤勞肯干的民族稟賦……
正是這些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點亮了種菜這個與生俱來的技能。幫助中國人民抵御災荒、戰(zhàn)勝饑餓。
對中國人來說,種菜是一種生存需求,也是一種精神情結。不信你瞧,陶淵明辭官歸隱去種菜,諸葛亮隱居南陽也種菜,蘇東坡被貶嶺南還種菜……
從情操的陶冶,到精神的追求,種菜被古人賦予了無盡的想象。
“耕”被擺到和“讀”一樣高的位置,是文化人畢生追求的理想之一。
事稼穡、豐五谷,就能養(yǎng)家糊口;知詩書、達禮義,方可修身養(yǎng)性。
這種田園牧歌式的文化基因,浸滿了對土地的熱愛、對自然的向往。甚至成了中國人的處世哲學,一直延續(xù)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