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9热精品在线国产_美女午夜性视频免费_国产精品国产高清国产av_av欧美777_自拍偷自拍亚洲精品老妇_亚洲熟女精品中文字幕_www日本黄色视频网_国产精品野战在线观看 ?

      薩珊浮雕所見阿胡拉·馬茲達偶像的起源與觀念*

      2020-08-17 10:01:10孫武軍
      考古與文物 2020年3期
      關(guān)鍵詞:薩珊浮雕銘文

      孫武軍

      (西安建筑科技大學文學院)

      阿胡拉·馬茲達(Ahura Mazda)是古代伊朗宗教中大神(Great Divinity)的阿維斯塔語名稱,隨后被瑣羅亞斯德教先知瑣羅亞斯德宣揚為神主[1]。阿胡拉·馬茲達有兩種表現(xiàn)形式:象征圖像[2]和人形圖像(偶像)。阿胡拉·馬茲達偶像與全為造型符號或由造型符號與人首、胸像組合出現(xiàn)的阿胡拉·馬茲達象征圖像不同,它是純粹的、整個的人像。就目前考古資料來看,偶像形式的阿胡拉·馬茲達未見于阿契美尼德王朝和帕提亞王朝[3],而集中出現(xiàn)在薩珊王朝摩崖浮雕的王權(quán)神授場景或錢幣背面。

      一、阿胡拉·馬茲達偶像溯源

      1. 阿契美尼德王朝及以前的王權(quán)神授浮雕

      阿契美尼德王朝的王權(quán)神授并非完全獨創(chuàng),其最早代表即大流士一世貝希斯敦摩崖浮雕的宗教觀念和圖像表現(xiàn)明顯來自盧盧比王國浮雕的影響。薩雷·普勒·扎哈勃(Sar-e Pol-e Zahab)摩崖浮雕約刻于公元前2000年左右,浮雕左側(cè)是盧盧比國王安努巴尼尼,右側(cè)是阿卡德戰(zhàn)爭女神伊什塔爾[4](圖一),將二者連接起來的是他們腳下共踩的俘虜及伊什塔爾右手的圓環(huán)。此類王權(quán)神授圖像在公元前2000年前后美索不達米亞浮雕和封印中廣泛存在[5],說明盧盧比應是受到美索不達米亞影響,并轉(zhuǎn)而傳播到了阿契美尼德王朝,亦即從薩雷·普勒·扎哈勃傳播到距離不遠的貝希斯敦。

      圖一 薩雷·普勒·扎哈勃摩崖浮雕,左上為安努巴尼尼

      阿契美尼德王朝貝希斯敦摩崖浮雕的王權(quán)神授場景可分為上下兩部分,上部為阿胡拉·馬茲達左手賜予代表王權(quán)的圓環(huán),右手舉起表示祝福[6](圖二)。下部左起第三個人物是大流士一世,左手持弓,右手舉起表示祝福與盟誓,左腳所踩仰躺并舉起雙臂的人物是篡位者穆護高默達。貝希斯敦銘文第1欄第11~12行載“大流士王說:靠阿胡拉·馬茲達之佑,我成了國王。阿胡拉·馬茲達賜予我王國。”[7]正是對王權(quán)神授浮雕的闡釋。大流士一世如此強調(diào)其王權(quán)的合法性,可能與他取得統(tǒng)治權(quán)有些不明不白相關(guān)[8]。

      圖二 貝希斯敦摩崖浮雕,左三為大流士一世

      2. 帕提亞王朝的授權(quán)浮雕

      帕提亞摩崖浮雕有3處為授權(quán)儀式。第1處授權(quán)儀式即薩雷·普勒·扎哈勃摩崖浮雕,浮雕由兩個互相面對的人物組成,左側(cè)騎馬人物皇冠后有飄帶,右側(cè)站立人物手持圓環(huán)[9](圖三)。兩個人物頭部后方均有銘文,左側(cè)騎馬人物旁銘文為“這是戈塔澤斯大帝自己的雕像,(我是)阿爾塔班大帝之子”[10]。戈塔澤斯即戈塔澤斯一世(Gotarzes I,公元前95~前90年在位),阿爾塔班即阿爾塔巴努斯一世(Artabanus I,公元前127~前124年在位)[11]。右側(cè)站立人物旁銘文為“這是[…?rwn]的雕像,Mrw/bnkn督區(qū)的總督”[12]。結(jié)合銘文可知整個浮雕表現(xiàn)的是戈塔澤斯一世在向為其效力的Mrw/bnkn督區(qū)總督[…?rwn]授權(quán)。

      第2處授權(quán)儀式出現(xiàn)在帕提亞臣屬國埃勒梅斯(Elymais)的唐依·薩爾瓦克(Tang-e Sarvak)山谷2號石塊東北面[13](圖四)。浮雕共有四個人物,中間斜躺在床榻靠著隱囊的國王左手執(zhí)杯,右手持圓環(huán),國王上方有四行銘文,銘文的前半部分應該是浮雕的文字描述,亨寧釋讀為“這是歐羅狄斯(四世)的雕像,繼承王位,最高祭司貝爾·杜沙之子”,他還指出2號石塊(亨寧標注為浮雕A)屬于具有繼承關(guān)系的兩位帝王阿巴·巴斯(Abar-Bāsī,150年即位)和歐羅狄斯四世(Orodes IV,165~170年即位)[14]。阿巴·巴斯駕崩或被殺后,他的高級祭司貝爾·杜沙將他自己的兒子歐羅狄斯四世推向王位,貝爾自己為在他人看來是僭王的兒子,舉行加冕儀式[15]。

      圖三 薩雷·普勒·扎哈勃摩崖浮雕,左一為戈塔澤斯一世

      圖四 唐依·薩爾瓦克山谷2號石塊,左三為歐羅狄斯四世

      第3處授權(quán)儀式出現(xiàn)在蘇薩石碑上,石碑淺浮雕兩個人物,左側(cè)人物戴高冠,坐在格里芬支撐的御座上;右側(cè)人物站立,兩個人物的右手共同持一圓環(huán)(圖五)[16]。石碑刻有兩段銘文,第一段位于兩個人物之間的圓環(huán)上方空白處;第二段銘文刻于石碑上緣及左右兩緣上部。第一段銘文為“王中之王阿塔巴努斯(四世),(他是)王中之王沃洛加塞斯(五世)之子,(為)蘇薩的總督卡瓦薩克建造了這塊石碑”[17]。亨寧在第二段銘文中解讀出一個精確時間,即215年9月14日,這也可能是石碑的雕刻時間。

      比較帕提亞王朝三處授權(quán)場景,我們可初步得出以下結(jié)論:

      第一、授權(quán)儀式的授予方很少或沒有神祇參與。兩處為帕提亞帝王授權(quán)于地方總督;一處的接權(quán)方為帕提亞臣屬國國王,授權(quán)方依照圖像看有可能為兩位神祇,依照銘文為高級祭司。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與帕提亞王朝復雜的行政管理特點密切相關(guān)。由于帕提亞帝王“未能建立足夠廣泛的統(tǒng)治階層的統(tǒng)一體,或者未能在游牧人征服的特殊環(huán)境中改變帕提亞政權(quán)創(chuàng)始時所確立的結(jié)構(gòu)”,從而導致在皇室領(lǐng)地和由帝王任命的總督管轄地區(qū)之外,大片領(lǐng)土由臣屬國組成[18]。授權(quán)儀式中帝王向總督授權(quán)正表明帕提亞帝王希望(實際往往很難)從政治上對所有地區(qū)的領(lǐng)土進行有效的直接控制。

      圖五 蘇薩石碑,左一為阿塔巴努斯四世,左二為卡瓦薩克

      第二、“愛希臘”情結(jié)[19]的產(chǎn)生、盛行與消亡及瑣羅亞斯德教影響力的降低。雖然一般認為帕提亞文化不同程度的受到阿契美尼德王朝、希臘化的影響,特別是塞琉古王朝、羅馬文化、皇室種族帕爾尼游牧人等傳統(tǒng)影響,但最主要的還是來自希臘羅馬文化與各地土著文化。從文獻資料來看,帕提亞存在分別由帝王親屬和瑣羅亞斯德教僧侶組成的兩個皇家參議會,但后者影響力較小[20]。與阿契美尼德王朝相比,瑣羅亞斯德教在帕提亞王朝的地位大大降低,雖然有個別帝王如沃洛加塞斯一世(Vologases I,52~78年在位)熱衷于瑣羅亞斯德教,但并未將該教列為國教。而忠于瑣羅亞斯德教教義的穆護對帕提亞帝王開放的宗教態(tài)度并不贊成,“因此雖然瑣羅亞斯德教信仰在伊朗不斷發(fā)展,但在其信徒眼里,帕提亞國王們不啻是異教徒”[21]。

      二、薩珊浮雕所見阿胡拉·馬茲達偶像

      薩珊王朝王權(quán)神授的觀念承自阿契美尼德王朝瑣羅亞斯德教傳統(tǒng),王權(quán)神授的圖像表現(xiàn)則可能受到阿契美尼德和帕提亞王朝的共同影響。薩珊王朝摩崖浮雕出現(xiàn)有11處授權(quán)場景,其中7處為阿胡拉·馬茲達單獨授權(quán),另外,阿納希塔單獨授權(quán)、阿胡拉·馬茲達和阿納希塔共同授權(quán)、阿納希塔和帝王共同授權(quán)、帝王授權(quán)于臣屬國王均各有1處(表一)。

      薩珊王朝開國帝王阿達希爾一世有4處授權(quán)摩崖浮雕,其中3處為王權(quán)神授,占薩珊王朝所有授權(quán)或王權(quán)神授浮雕總數(shù)近1/3。第1處為菲魯扎巴德2號浮雕,畫面共出現(xiàn)6個人物,畫面左側(cè)兩個體形較大的人物分別為阿胡拉·馬茲達和阿達希爾一世;阿達希爾一世身后緊跟體形最小的侍臣,侍臣身后為三個達官貴族樣人物[23](圖六)。阿胡拉·馬茲達頭戴雉堞冠,辮發(fā),左手持巴爾斯曼,右手持綬帶圓環(huán)。阿達希爾一世頭戴球髻圓帽冠,左手前舉以示尊敬,右手前伸接觸圓環(huán)。值得注意的是,綬帶圓環(huán)下方,即阿胡拉·馬茲達和阿達希爾一世之間有一柱形火壇。

      表一 薩珊王朝授權(quán)摩崖浮雕情況統(tǒng)計表[22]

      圖六 菲魯扎巴德2號浮雕,左二為阿達希爾一世

      圖七 納克?!だZ布3號浮雕,左三為阿達希爾一世

      第2處為納克?!だZ布3號浮雕,畫面由8個人物組成,中間形體高大的兩個人物分別為阿達希爾一世和阿胡拉·馬茲達,他們之間有兩個形體矮小的人物,阿達希爾一世身后是侍仆和達官,阿胡拉·馬茲達身后是背向的兩個貴婦,立欄將她們與左側(cè)的王權(quán)神授場景隔開[24](圖七)。兩個形體矮小的人物,左側(cè)可能是沙普爾一世,右側(cè)可能是赫拉克勒斯[25]。此浮雕中阿胡拉·馬茲達和阿達希爾一世的裝束、姿勢與菲魯扎巴德2號浮雕基本相同,區(qū)別在于他們的左右位置正好相反,阿胡拉·馬茲達為卷發(fā)。

      圖八 納克?!斔固?號浮雕,左二為阿達希爾一世

      圖九 薩勒馬斯浮雕,騎馬人物為阿達希爾一世與沙普爾一世

      圖一〇 納克?!だZ布4號浮雕,左二為沙普爾一世

      圖一一 比沙普爾1號浮雕,右側(cè)騎馬人物為沙普爾一世

      第3處為納克?!斔固?號浮雕,畫面中共有5個人物,除畫面左側(cè)的仆從外,其他四個人物及馬匹對稱排列,左側(cè)為騎馬的阿達希爾一世,其下俯臥在地上、頭部遭到馬左前蹄踩踏的是帕提亞末代帝王阿塔巴努斯四世。右側(cè)為騎馬的阿胡拉·馬茲達,其下俯臥在地上、頭部遭到馬右前蹄踩踏的是瑣羅亞斯德教惡界主神阿赫里曼[26](圖八)。與阿達希爾一世其它授權(quán)場景的淺浮雕方式不同,納克?!斔固?號浮雕為高浮雕,畫面細部更為精致準確,阿達希爾一世的披發(fā)、頭冠的長短飄帶、腳踝垂下的飄帶、肩披披風、馬胸部的獅頭裝飾的圓環(huán)胸帶、馬尾扎束的飄帶,阿赫里曼的頭部和腳部分別長出的兩個蛇頭等均清晰可辨。兩匹馬的圓環(huán)胸帶下均有內(nèi)容相同的帕提亞、希臘及中古波斯三種語言銘文。阿達希爾一世所騎馬的銘文為“這是崇奉瑣羅亞斯德教、伊朗的眾王之王阿達希爾(一世)陛下的雕像,他的出現(xiàn)源自神主(阿胡拉·馬茲達),(他是)帝王帕佩克的兒子”;阿胡拉·馬茲達所騎馬的銘文為“這是阿胡拉·馬茲達神(希臘文為宙斯)之雕像”[27]。值得注意的是,雖然薩珊王朝摩崖浮雕多次出現(xiàn)帝王名號的銘文,但阿胡拉·馬茲達銘文僅出現(xiàn)在納克希·魯斯坦1號浮雕中。

      第4處為位于今伊朗西阿塞拜疆省的薩勒馬斯浮雕,畫面中兩個騎馬人物分別為阿達希爾一世和沙普爾一世,站立的兩個人物為臣附國亞美尼亞國王。19世紀初至20世紀初,多位歐洲旅行者訪覽薩勒馬斯浮雕,留下了多個版本的素描圖,區(qū)別主要在于兩匹馬頭上方圓形物的描繪,有的為圓環(huán),有的為圓球,有的則根本沒有表現(xiàn)出來[28](圖九)。伊朗學者沙瓦萊比在結(jié)合前人線描圖基礎上,2012年實地勘驗,認為應是圓環(huán),并指出該浮雕表現(xiàn)的是阿達希爾一世死前一兩年間(240~241/242年)和其子沙普爾一世共同執(zhí)政時,與亞美尼亞人和平相處的情景[29]。

      第5處為納克?!だZ布4號浮雕,該浮雕為騎馬王權(quán)神授儀式,左側(cè)為阿胡拉·馬茲達,右側(cè)為沙普爾一世[30](圖一〇)。兩個人物頭部、肩部、腰部的飄帶均向后方揚起,與之相適應的是圓環(huán)綬帶的飄向,與之前主神與帝王共執(zhí)圓環(huán)不同,此處主神右手緊握圓環(huán),沙普爾一世右手僅握綬帶,未及圓環(huán)。其他新變化還體現(xiàn)在阿胡拉·馬茲達左手未持巴爾斯曼,沙普爾一世左手并非崇敬手勢,如同神主左手,自然放置到馬背,似乎持馬韁。

      第6處為比沙普爾1號浮雕,同樣為騎馬王權(quán)神授儀式,雖然畫面上部嚴重殘損,依然能夠認出左側(cè)為阿胡拉·馬茲達,右側(cè)為沙普爾一世[31](圖一一)。畫面中間為面朝沙普爾一世、雙膝跪地、免冠、伸出雙臂表示屈服或投降的羅馬帝王菲利普(Philip,244~249年在位)。阿胡拉·馬茲達座騎四蹄所踩踏的是阿赫里曼,沙普爾一世座騎四蹄所踩踏的當為菲利普的前任羅馬皇帝戈爾迪安三世(Gordian III,238~244年在位),比沙普爾1號浮雕是以真實的歷史事件為基礎雕刻的[32]。

      第7處為比沙普爾5號浮雕[33](圖一二),巴赫拉姆一世幾乎照搬其父沙普爾一世在納克?!だZ布4號浮雕的王權(quán)神授圖像,區(qū)別在于比沙普爾5號浮雕同時吸收了其祖父阿達希爾一世在納克希·魯斯坦1號浮雕和其父沙普爾一世在比沙普爾1號浮雕馬蹄踩踏敵人的內(nèi)容。值得注意的是,主持比沙普爾發(fā)掘的考古學家認為5號浮雕巴赫拉姆一世馬蹄所踩踏的敵人與王權(quán)神授浮雕并非同時雕刻,而是納爾希執(zhí)政時補刻的[34],與此敵人相對應的阿胡拉·馬茲達馬蹄所踩踏的位置則沒來得及雕刻。關(guān)于馬所踩敵人的認定,學者或認為可能是納西爾戰(zhàn)勝的帝國東部的某個國王[35],或認為可能是將巴赫拉姆三世推上王位的瓦赫納姆(Wahnām)[36]。

      圖一二 比沙普爾5號浮雕,右側(cè)騎馬人物為巴赫拉姆一世

      第8處為唐依(或薩拉比)·甘迪勒浮雕[37](圖一三),畫面由3個人物組成,由于該浮雕沒有銘文,且其風格特征比較獨特,所以關(guān)于其中人物的認定,學者觀點分歧較大(表二)。結(jié)合浮雕人物特征、歷史背景及學者列舉的證據(jù),筆者傾向于認為這三個人物自左至右依次為阿納希塔女神、帝王納爾希、帝王巴赫拉姆三世。

      表二 唐依·甘迪勒摩崖浮雕人物定名統(tǒng)計表

      圖一三 唐依(或薩拉比)·甘迪勒浮雕,左二為納爾希

      第9處為納克?!斔固?號浮雕,畫面由5個人物組成,最右側(cè)女性形象為阿納希塔[49],她面前依次站立形體較小的儲君奧爾米茲德二世(303~309年在位)、形體高大的帝王納爾希及兩個隨從的高官[50](圖一四)。支持阿納希塔說的重要證據(jù)是納爾??淘谂蓭炖铮≒aikuli)的長段中古波斯語、帕提亞語相同內(nèi)容銘文,該銘文第9.19節(jié)為“當我收到那封信后,我們就以奧爾馬茲德(阿胡拉·馬茲達)、所有的神明以及阿納希塔女神的名義,從亞美尼亞出發(fā)去往伊朗沙赫(ērān?āhr)”[51]。

      第10處為塔肯·布斯坦1號浮雕[52](圖一五),浮雕左側(cè)戴光芒放射裝飾頭冠、手持巴爾斯曼、腳踩蓮花的是密特拉神,中間和右側(cè)的人物腳下分別踩著同一個倒在地面的羅馬皇帝朱里阿努斯(Julianus,又譯為尤里安)的腿部和頭部,畫面中間腳踩敵人腿部的阿達希爾二世左手握劍把,伸出右手去接綬帶圓環(huán)。畫面右側(cè)為以沙普爾二世形象塑造的阿胡拉·馬茲達[53],頭戴雉堞冠,左手叉腰,伸出右手去授予綬帶圓環(huán)。值得注意的是,田邊勝美和奧弗萊特均指出此浮雕阿胡拉·馬茲達形象的二重性,它一方面代表了瑣羅亞斯德教主神,另一方面象征在位的沙普爾二世,他決定讓阿達希爾二世來繼承帝位[54]。

      圖一四 納克?!斔固?號浮雕,左三為納爾希

      第11處為塔肯·布斯坦3號浮雕,即拱頂大洞后壁的上部半圓處,其下為長方形的帝王重裝騎馬浮雕,大洞左右兩壁分別為帝王乘船獵豬和帝王騎馬獵鹿淺浮雕。授權(quán)場景中間為帝王胡司洛二世[55],左側(cè)為阿納希塔女神,右側(cè)為阿胡拉·馬茲達[56](圖一六)。

      圖一六 塔肯·布斯坦3號浮雕后壁,左二為胡司洛二世

      三、阿胡拉·馬茲達偶像與王權(quán)神授觀念

      1. 阿胡拉·馬茲達偶像的特征

      薩珊王朝的阿胡拉·馬茲達偶像基本上是按照帝王形象來塑造的,未見佛教藝術(shù)中的頭光、焰肩等神祇的標志性特征,也就是說,其世俗意味更濃,缺乏神異成分。在薩珊王朝摩崖浮雕藝術(shù)中,將帝王與神祇區(qū)別開來的主要依據(jù)有以下幾個方面:

      (1)浮雕銘文。有些摩崖浮雕中,浮雕(偶像)與銘文同時出現(xiàn),二者相互補充,為我們解讀浮雕(偶像)提供了最直接、最可靠的證據(jù),如大流士一世貝希斯敦浮雕、阿達希爾一世納克希·魯斯坦1號浮雕均明確標明“阿胡拉·馬茲達”。純文字的銘文浮雕與其它宗教典籍、歷史文獻等同樣具有重要意義,如沙普爾一世位于納克?!斔固沟默嵙_亞斯德卡巴伊(Ka‘bayi Zardusht)銘文對阿胡拉·馬茲達(霍爾米茲德)的記載[57],納爾希的派庫里銘文對阿胡拉·馬茲達、阿納希塔的記載等。

      (2)波斯摩崖浮雕的藝術(shù)表現(xiàn)傳統(tǒng)與程式的流傳。波斯摩崖浮雕受美索不達米亞一定影響,埃蘭王國發(fā)起端,阿契美尼德王朝接其續(xù)(雖然其很有獨創(chuàng)性),經(jīng)過希臘化的帕提亞王朝,再到以復興阿契美尼德王朝文化為宗旨的薩珊王朝,其間傳承關(guān)系明晰。特別是薩珊王朝大多摩崖浮雕位于阿契美尼德王朝的發(fā)源地法爾斯,甚至有些浮雕就雕刻在阿契美尼德王朝浮雕的摩崖下部。阿契美尼德王朝王權(quán)神授圖像對薩珊王朝的影響主要體現(xiàn)在構(gòu)圖上,阿胡拉·馬茲達居右面朝左,帝王居左面朝右,二者互相面對,但由原來的二者一高一低變?yōu)槎叨简T在馬上或都站在地上。值得注意的是,兩種形式的阿胡拉·馬茲達形象在薩珊王朝并行出現(xiàn),但載體不同,摩崖浮雕中的是偶像形式,錢幣中既有象征形式,也有偶像形式[58]。

      (3)手持物及手勢。在阿胡拉·馬茲達授權(quán)的8處王權(quán)神授浮雕中,阿胡拉·馬茲達右手均持綬帶圓環(huán)上的圓環(huán)(比沙普爾1號浮雕上部嚴重缺損,根據(jù)其它浮雕推測)。在其中的4處浮雕,即菲魯扎巴德2號、納克?!だZ布3號、納克?!斔固?號、塔肯·布斯坦3號[59]中,阿胡拉·馬茲達左手或持巴爾斯曼,或持馬韁,或置于腰部。帝王左手舉在胸前作崇敬狀,或持馬韁,或執(zhí)劍把。右手或觸及圓環(huán),或觸及綬帶。阿胡拉·馬茲達和帝王的右手接觸綬帶圓環(huán)的姿勢區(qū)別明顯,前者為授予,后者為承接。

      (4)其他細節(jié)方面。阿胡拉·馬茲達均未佩劍,而帝王均佩劍。阿胡拉·馬茲達大多數(shù)情況下戴雉堞冠,帝王則大多戴與自己發(fā)行錢幣相同或相似的冠帽。在納克?!斔固?號、比沙普爾1號、比沙普爾5號三處騎馬王權(quán)神授浮雕中,阿胡拉·馬茲達馬蹄踩踏者為阿赫里曼,帝王踩踏者依次為阿塔巴努斯四世、戈爾迪安三世、瓦赫納姆(或是納西爾戰(zhàn)勝的帝國東部的某個國王)。

      2. 王權(quán)的象征—從圓環(huán)到綬帶圓環(huán)

      阿契美尼德王朝的圓環(huán)來自美索不達米亞傳統(tǒng),這種用法在帕提亞依然流行。薩珊王朝的王權(quán)神授圖像主要來自阿契美尼德王朝而不是帕提亞王朝,薩珊王朝的變化體現(xiàn)在新創(chuàng)了綬帶圓環(huán),且出現(xiàn)頻率大大超過圓環(huán)。圓環(huán)與綬帶圓環(huán)運用于不同的授權(quán)場景中,帝王與臣屬國王或總督之間是圓環(huán),神祇與帝王之間是綬帶圓環(huán)。

      波蘭學者凱姆強調(diào)圓環(huán)的象征功能—契約,名詞契約具有強烈的倫理色彩,與密特拉神密切相關(guān),密特拉不但主持契約儀式,而且保證其不可侵犯性;薩珊王朝王權(quán)與宗教的密切關(guān)系超越以往朝代,帝王與神祇契約的功能大大增強,帝王加冕的重要性次于此契約功能[60]。此觀點筆者很難茍同,原因在于:首先,從圓環(huán)和綬帶圓環(huán)的起源與發(fā)展來看,王權(quán)的象征功能一脈相承;其次,既然如此重視契約功能,為什么是主神阿胡拉·馬茲達而不是契約神密特拉頻頻出現(xiàn)在王權(quán)神授場景中;再次,帝王加冕儀式或者帝位的爭奪的并沒有讓位于所謂帝王與神祇的契約功能,大流士一世、納爾希等某種程度都是爭奪王位,僭越王權(quán)。從瑣羅亞斯德教典籍中尋找圖像表現(xiàn)的文獻證據(jù),這種做法本無可厚非,但文獻記載缺乏描述就否定圖像表現(xiàn)的做法顯然是不可取的。因為圖像表現(xiàn)與文獻記載是兩個不同系統(tǒng),雖然我們不能否定二者之間的聯(lián)系,但也不能過分夸大這種聯(lián)系。

      3. 誰是僭越者?—王權(quán)繼承的正統(tǒng)性

      與古代世界其他國家相似,波斯王權(quán)觀念的決定性因素是帝王非同尋常的出身及其延續(xù)性。阿契美尼德王朝的建國帝王居魯士大帝(居魯士二世)在銘文中自稱是半傳奇式的波斯英雄阿契美尼斯(Achaemenes)的后裔,而薩珊王朝的建國帝王阿達希爾一世很可能就是薩珊(Sasan)的孫子、帕佩克的兒子。值得注意的是,兩個王朝正是分別以阿契美尼斯和薩珊這兩個人來命名的。波斯帝王的稱號“眾王之王”(?āhān?āh)即標明其一脈相承的高貴出身,也彰顯其統(tǒng)治的合法性和正統(tǒng)性。

      其他比較突出的例證體現(xiàn)在薩珊帝王納爾希宣示其王位繼承正統(tǒng)性的派庫里銘文中。當巴赫拉姆二世293年去世時,塔德羅斯(Tadrōs)的兒子瓦赫納姆(Wahnām)在沒有征得高官顯貴商議的情況下將巴赫拉姆二世幼小的兒子塞克王巴赫拉姆三世推上帝位。高官顯貴反對巴赫拉姆三世稱帝,于是向時任亞美尼亞國王的沙普爾一世小兒子納爾希寫信,請求納爾希取而代之。納爾希在去首都泰西封的路上,即派庫里時,與前來迎接的高官顯貴相遇,并打敗了支持新登基帝王的軍隊。隨后納爾希向自己的侄子,也就是新登基的帝王巴赫拉姆三世寫信,勸其放棄帝位,巴赫拉姆三世遵照納爾希的說法放棄帝位[61]。

      納爾希能夠順利登基,很大程度來自高官顯貴的支持,支持的理由很有可能是因為他是沙普爾一世的兒子,高官顯貴希望他能夠執(zhí)行沙普爾一世限制祭司權(quán)力的政策,也正是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高官顯貴中的大多數(shù)人都將巴赫拉姆三世視為僭越者[62]。大流士一世的貝希斯敦銘文與納爾希的派庫里銘文在口語形式、高官顯貴反對新立帝王(如巴赫拉姆三世)、強調(diào)帝位的正統(tǒng)性等方面具有明晰的前后繼承關(guān)系[63]。

      4. 帝王加冕儀式與王權(quán)神授觀念

      帝王加冕儀式一般在都城的帝王宮殿舉行,而王權(quán)神授浮雕出現(xiàn)卻不限于都城。王權(quán)神授是帝王向臣民宣示王權(quán)合法性的形式之一,王權(quán)神授浮雕是具有宗教色彩的政治口號,很可能并非歷史上實際舉行過的加冕儀式。值得注意的是,王權(quán)神授觀念與瑣羅亞斯德教善惡二元論緊密配合,集中的體現(xiàn)是在納克?!斔固?號、比沙普爾1號、比沙普爾5號三處騎馬王權(quán)神授浮雕中,阿胡拉·馬茲達馬蹄踩踏為瑣羅亞斯德教惡神阿赫里曼,帝王踩踏的則是自己戰(zhàn)勝的敵人。波斯歷史上關(guān)于善惡(真假)之戰(zhàn)及善(真)戰(zhàn)勝惡(假)的銘文不勝枚舉,從大流士一世時的高默達到納爾希時的瓦赫納姆[64]都有此類銘文記載。

      另外,瑣羅亞斯德教典籍中記載阿胡拉·馬茲達是沒有物質(zhì)形式的,不能顯現(xiàn)的;但在波斯浮雕中我們卻能看到象征形式和偶像形式的阿胡拉·馬茲達。調(diào)和此矛盾的最好做法是將兩者分別安置到各自的語境內(nèi),即前者為宗教,后者為政治。最后,帝王加冕儀式與王權(quán)神授觀念都與登基帝王的輝煌戰(zhàn)績相關(guān),這也可能是薩珊建國帝王阿達希爾一世王權(quán)神授浮雕出現(xiàn)次數(shù)為薩珊王朝最多的原因所在。

      5. 王權(quán)與神權(quán)的關(guān)系及宗教祭司階層地位的變化

      在公元前6世紀至公元7世紀之間的古伊朗歷史中,王權(quán)與神權(quán)的關(guān)系錯綜復雜,很難簡單用彼此之間誰決定誰來一概而論。正如達里亞所指出,3世紀為瑣羅亞斯德教制度的起步階段,故不會對薩珊王權(quán)產(chǎn)生太大的影響,只有到了4世紀,教會與帝王面對基督教的真正威脅時,新形式活躍的瑣羅亞斯德教階層才導致王權(quán)觀念的重新定義[65]。帝王的宗教政策直接決定不同宗教(瑣羅亞斯德教、摩尼教、基督教、猶太教、佛教)及其祭司的歷史命運。波斯歷史上存在著在我們看來是前后矛盾的對待祭司的態(tài)度,如阿契美尼德王朝大流士一世殺死祭司及篡位者高默達,薩珊(Sasan)可能是伊斯塔赫爾城(Istakhr)阿杜爾—阿納希塔(Adur-Anahid)神廟的主要祭司,瑣羅亞斯德教高級祭司坦薩爾(Tansar,Tosar)作為阿達希爾一世的高級顧問等。薩珊王朝最著名的祭司無疑是穆護祓(Magupat)卡特爾(Kartir),他歷事四位帝王(沙普爾一世、奧爾馬茲德一世、巴赫拉姆一世、巴赫拉姆二世),且獲得帝王準予的在摩崖上雕刻銘文及自己胸像的特權(quán)??ㄌ貭柤纫元殏€的胸像出現(xiàn)在納克?!だZ布2號浮雕[66]中,也以帝王身邊祭司的形象出現(xiàn)在納克?!斔固?號浮雕等多處巴赫拉姆二世的浮雕中[67]。除了著名的卡特爾可能是波斯歷史上唯一能夠使神權(quán)或教權(quán)左右王權(quán)的瑣羅亞斯德教祭司外,大多數(shù)情況下,波斯的神權(quán)勢力還是低于王權(quán)勢力,神權(quán)為王權(quán)服務。納爾希即位以后,出于政治考量,他不但降低卡特爾的地位,恢復阿納希塔神的崇高地位,而且對摩尼教采取寬容的宗教態(tài)度。

      [1]M. Boyce. Ahura Mazda[M/OL]. [2018-01-18]. http://www.iranicaonline.org/articles/ahura-mazda.

      [2]孫武軍.阿胡拉·馬茲達象征圖像源流辨析[J].西域研究,2015(2):92-112.

      [3]Michael Shenkar. Intangible Spirits and Graven Images: The Iconography of Deities in the Pre-Islamic Iranian World[M].Leiden and Boston: Brill, 2014: 50.

      [4]L. Vanden Berghe. Reliefs Rupestres de l’Iran Ancien[M].Bruxelles: Musée Royaux d’art et d’histoire, 1983:20-21, fig. 1.

      [5]Claudia E. Suter. Ur III Kings in Images: A Reappraisal[C]//Heather D. Baker, Eleanor Robson and Gábor Zólyomi (eds.).Your Praise is Sweet: A memorial volume for Jeremy Black from students, colleagues and friends. London: British Institute for the Study of Iraq, 2010: 333-345, fig. 9b, 10, 11, 15-25.

      [6]Philip Huyse. Some Further Thoughts on the Bisitun Monument and the Genesis of the Old Persian Script[J].Bulletin of the Asia Institute, vol. 13, 1999: 49-50, fig. 1, fig. 2.

      [7]李鐵匠選譯.古代伊朗史料選輯[M].北京:商務印書館,1992:35.

      [8]丹尼爾著,李鐵匠譯.伊朗史[M].上海:東方出版中心,2016:43.

      [9]Yaghoub Mohammadifar.Reconstruction of the Parthian Relief in Sar-e Pol-e Zohab[J]. Journal of the Faculty of Letters and Humanities (University of Isfahan), vol. 2, no. 50, 2007: 130, fig. 1.

      [10]Ernst Herzfeld. Am Tor von Asien: Felsdenkmale aus Irans Heldenzeit[M]. Berlin: Dietrich Reimer Verlag, 1920: 54.

      [11]Touraj Daryaee (ed.). The Oxford Handbook of Iranian History[M].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2: 391.

      [12]“Mrw/bnkn省的行政長官”是布倫納(Christopher Brunner)根據(jù)卡瓦米的錄文認讀的。Trudy S. Kawami. Monumental Art of the Parthian Period in Iran[M]. Leiden: E. J. Brill,1987: 164.

      [13]L.Vanden Berghe, K. Schippmann. Les reliefs rupestres d’Elyma?de (Irān) de l'epoque parthe[M]. Ghent and Leuven:Peeters Publishers, 1985: pl. 27, pl. 28, fig. 9.

      [14]W.B. Henning. The Monuments and Inscriptions of Tang-i Sarvak[J]. Asia Major, New Series, vol. 2, no. 2, 1952: 175-176.

      [15]同[14]:173.

      [16]Roman Girshman. Un bas-relief d'Artaban V avec inscription en pehlvi arsacide[J]. Monuments et mémoires de la Fondation Eugène Piot, t. 44, 1950: pl. 11.

      [17]同[14]:176.

      [18]G.A.科舍倫科,V.N.皮利普科.帕提亞[C]//雅諾什·哈爾馬塔主編,徐文堪,芮傳明譯.中亞文明史:第2卷(修訂本).北京:中譯出版社,2016:128-129.

      [19]楊巨平.帕提亞王朝的“愛希臘”情結(jié)[J].中國社會科學,2013(11):180-201.

      [20]同[18]:127-128.

      [21]阿卜杜勒·侯賽因·扎林庫伯著,張鴻年譯.波斯帝國史[M].北京:昆侖出版社,2013:391.

      [22]本表年代均據(jù) Josef Wieseh?fer. (translated by Azizeh Azodi)Ancient Persia: From 550 BC to 650 AD[M]. London, New York: I. B. Tauris Publishers, 1996:316-317.

      [23]Bruno Overlaet. And Man Created God? Kings, Priests and Gods on Sasanian Investiture Reliefs[J]. Iranica Antiqua,vol. 48, 2013: 340, pl.1, top.

      [24]同[23]:340, pl. 1, bottom.

      [25]Roman Ghirshman. Les scènes d'investiture royale dans l'art rupestre des Sassanides et leur origine[J]. Syria, t.52, fasc.1-2, 1975:122-124.

      [26]同[23]:341, pl. 2, top.

      [27]同[23]:318.

      [28]Milad Vandaee. Rock Reliefs Sasanian: vol. I[M]. Hamedan:Islamic Azad University Press, 2013: 282, bottom.

      [29]Ehsan Shavarebi. A Reinterpretation of the Sasanian Relief at Salmās[J]. Iran and the Caucasus, vol. 18, 2014:115-133.

      [30]同[23]:341, pl. 2, bottom.

      [31]同[23]:342, pl. 3, top.

      [32]同[21]:437-438.

      [33]同[23]:342, pl. 3, bottom.

      [34]The British Institute of Persian Studies. Shorter Notices: A New Discovery at Bishapur[J]. Iran, vol. 13, 1975: 171, pl. 3,pl. 4.納爾希是從巴赫拉姆一世身后補刻的銘文認讀出來的。

      [35]同[4]:75, p. 193, pl. 25.

      [36]Ursula Weber. Wahrām III., K?nig der K?nige von ērān und Anērān[J]. Iranica Antiqua, vol. 45, 2010: 375-377, fig. 5.

      [37]同[28]:123.

      [38]Ali Akbar Sarfarāz. Relief Discovered by A. A. Sarfaraz as recently as 1970 and Published by him at Bīchāpour[J].Bāstānshenāsi va Honare-e Iran Magazine, no.6, 1972:56.

      [39]R.Ghirshman. Un nouveau bas-relief sassanide[C]// Class J.Bleeker and al.(eds.).Ex orbe religionum. Studia Geo Widengren oblate: vol. II.Leiden: Brill, 1972:75-79.

      [40]W.Hinz.Das sasanidische Felsrelief von Tang-e Qandīl[J].Arch?ologische Mitteilungen aus Iran, neue folge, vol.6,1973:201-212.

      [41]Richard Nelson Frye. The Sasanian Bas-relief at Tang-I Qandil[J]. Iran, vol. 12, 1974:188-190.

      [42]E.De Waele. Sur le bas-relief sassanide de Tang-e Qandil et la‘bas-relief au couple’de Barm-i Dilak[J]. Revue des archéologues et historiens d’art de Louvain, vol. 11, 1978:9-32.

      [43]В.Г.Луконин,Иран в III веке.Новые материалы и опыт исторической реконструкции[M]. Москва: Наука, 1979:28-34, 110-113.

      [44]同[4]:80,135-136.

      [45]G.Herrmann, D.N.Mackenzie, R.Howell. The Sasanian rock reliefs at Bishapur, part 3: Bishapur I, the investiture/triumph of Shapur I ? Bishapur II, triumph of Shapur I and Sarab-i Bahram, Bahram II enthroned. The rock relief at Tang-i Qandil[M]. Berlin: Deutsches Arch?ologisches Institut Abteilung Teheran, 1983.轉(zhuǎn)引自 :Ursula Weber. Wahrām II.,K?nig der K?nige von ērān und Anērān[J]. Iranica Antiqua,vol.44, 2009(44):623-624.

      [46]D. Levit-Tawil. Re-dating the Sasanian Reliefs at Tang-e Qandil and Barm-e Dilak: Composition and Style as Dating Criteria[J]. Iranica Antiqua, vol. 28, 1993: 141-168.

      [47]同[45]b.

      [48]Milād Vandāee. (translated by Greg Watson) The Tang-e Qandil Bas-Relief: A Reconsideration[J]. Sasanika Archaeology, vol.15, 2013:1-24.

      [49]a.Friedrich Sarre, Ernst Herzfeld. Iranische Felsreliefs:Aufnahmen und Untersuchungen von denkm?elern aus Alt- und Mittelpersischer Zeit[M]. Berlin:Verlegt Bei Ernst Wasmuth A.-G., 1910:84-88, Tafel 9. b. Seyyed Rasool Mousavi Haji, Reza Mehafarin. The Lady Represented in Narseh’s Relief:Shapurdokhtak or Anahita? [J]. Th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umanities of The Islamic Republic of Iran, vol. 16, no.2, 2009:75-85.

      [50]同[3]:249,fig.21.

      [51]Prods Oktor Skj?rv?. The Sassanian Inscription of Paikuli:Part 3.1 Restored Text and Translation[M]. Wiesbaden:Reichert Verlag, 1983: 35.

      [52]同[23]:343, pl. 4, top.

      [53]Katsumi Tanabe.Date and Significance of the So-called Investiture of Ardashir II and the Images of Shahpur II and III at Taq-i Bustan[J]. Orient, vol.21, 1985:105.

      [54]a.同[53]:107.b. Bruno Overlaet. Ahura Mazda and Shapur II? A Note on Taq-i Bustan I, the Investiture of Ardashir II(379-383)[J]. Iranica Antiqua, vol.47, 2011:133-151.奧弗萊特認為右側(cè)人物是阿胡拉·馬茲達和沙普爾二世兩種形象的有意混合,從沙普爾二世而不是阿達希爾二世打敗羅馬皇帝朱里阿努斯這一歷史事件來說有一定道理。

      [55]關(guān)于中間帝王的比定,學界有胡司洛二世(591—628年在位)、卑路斯一世(457—484年在位)和阿達希爾三世(638—630年在位)三種觀點。詳見Katsumi Tanabe.The Identification of the King of Kings in the upper register of the Larger Grotte, Taq-i Bustan: Ardashir III Restated[C]//M. Compareti, P. Raffetta, G. Scarcia (eds.). ēran ud Anērān:Studies Presented to Boris Il’ich Marshak on the Occasion of His 70th Birthday.Venezia:Libreria Editrice Cafoscarina,2006:583-584.

      [56]Katsumi Tanabe. Taq-i Bustan III: Photogrammetric Elevations[J]. Orient, Vol.21, 1985:152, fig.1.

      [57]a.Mary Boyce (ed. and trans.). Textual Sources for the Study of Zoroastrianism[M]. 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90:111.b.Gerd Gropp.Ka?ba-ye Zardo?t[M/OL].[2018-02-15]. http:// www.iranicaonline.org/articles/kaba-yezardost.

      [58]同[2]:109.

      [59]同[23]:353,pl.14, top, bottom.塔肯·布斯坦3號浮雕線圖中看不出巴爾斯曼,但在奧弗萊特所拍細部照片及還原圖中能看出來。

      [60]Barbara Kaim. Investiture or Mithra: Towards a New Interpretation of So Called Investiture Scenes in Parthian and Sasanian Art[J]. Iranica Antiqua, vol.44, 2009:403-415.

      [61]Prods Oktor Skj?rv?. A New Block from the Paikuli Inscription[J]. Journal of Inner Asian Art and Archaeology,vol. 1, 2006:121.

      [62]同[21]:457.

      [63]M.Rahim Shayegan. Aspects of History and Epic in Ancient Iran: From Gaumāta to Wahnām[M]. Washington: Center for Hellenic Studies, Trustees for Harvard University, 2012:107.

      [64]a.同[63].b.元文琪.二元神論:古波斯宗教神話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7.

      [65]Touraj Daryaee. Kingship in Early Sasanian Iran[C]// Vesta Sarkhosh Curtis, Sarah Stewart (eds.). The Idea of Iran,Vol. III: The Sasanian Era. London: I. B. Tauris & Co Ltd,2008:67.

      [66]A.V.尼基廷著,馬小鶴譯.薩珊伊朗—經(jīng)濟、社會、藝術(shù)和工藝(第二部分:風俗、藝術(shù)和工藝)[C]// B.A.李特文斯基主編.中亞文明史:第3卷(修訂本).北京:中譯出版社,2016:50,圖10.

      [67]同[45]b:559-643.

      猜你喜歡
      薩珊浮雕銘文
      八曲銀洗
      漢皎光鏡銘文釋考
      東方考古(2021年0期)2021-07-22 06:26:16
      浮雕圓圈
      薩珊印收藏“冷指南”
      收藏·拍賣(2020年2期)2020-06-28 02:12:58
      君有遠行鏡銘文釋解
      東方考古(2019年0期)2019-11-16 00:45:58
      絲路遺珠——羅馬金幣、薩珊波斯銀幣
      收藏界(2018年3期)2018-10-10 05:34:02
      出錯的浮雕
      西突厥與薩珊波斯合擊嚈噠始末
      去云岡石窟看浮雕
      夔膚簠銘文讀箋
      古代文明(2014年4期)2014-02-27 02:54:01
      饶平县| 舒兰市| 安吉县| 青神县| 内丘县| 烟台市| 利川市| 绥江县| 唐海县| 财经| 区。| 乐亭县| 普定县| 弥勒县| 芦山县| 望谟县| 陆川县| 衡山县| 淮阳县| 平阴县| 勃利县| 时尚| 定结县| 福贡县| 津市市| 黄浦区| 九龙县| 文登市| 西安市| 光泽县| 屯门区| 沅江市| 游戏| 长岭县| 绵竹市| 文安县| 洞口县| 镇沅| 新宁县| 田东县| 五原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