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為星,顧軍農(nóng),常思博,張 磊,劉 芬
(北京市自來水集團有限責(zé)任公司,北京 100031)
近年來,國內(nèi)飲用水源受到不同程度的污染,且呈不斷發(fā)展的趨勢[1-3],對水廠傳統(tǒng)凈水工藝的選擇和穩(wěn)定運行帶來很大的挑戰(zhàn)[4]。微污染水源水是指水體的物化指標或微生物指標達不到《地面水環(huán)境質(zhì)量標準》(GB 3838—2002)[5]中關(guān)于生活飲用水水源水的要求,主要指的是有機物微污染水[6-7]。
為應(yīng)對微污染水源,近年來國內(nèi)外從工藝選擇以及運行優(yōu)化等方面開展了多種嘗試。陶粒和活性炭等生物處理和以超濾膜為代表的其他水處理技術(shù)已成為水廠保障水質(zhì)安全的重要技術(shù)手段。作為末端水質(zhì)保障技術(shù),超濾膜開始越來越多地應(yīng)用于飲用水處理工程,國內(nèi)上海、北京等多個水廠將其應(yīng)用于生物活性炭之后,進一步保障了出水的生物安全性。對顆粒活性炭來說,隨著使用周期的延長,其對污染物的去除也將以生物作用為主;生物陶粒在飲用水處理中實際應(yīng)用不多,但其掛膜快、強度高及運行穩(wěn)定等特點適宜作為生物載體。對比不同生物載體的處理效果和運行條件,處理工藝的選擇和調(diào)整優(yōu)化具有重要意義。另外,國內(nèi)對這些處理技術(shù)的研究多著重于在常溫下的應(yīng)用研究[8-13],且活性炭等的應(yīng)用多集中在混凝沉淀之后;對于低溫條件下,生物陶粒與顆?;钚蕴抗に噷υ廴疚锏娜コЧ?,研究較少。南水進京以后,面對水源的復(fù)雜化,水廠原有處理工藝面臨新的調(diào)整,本試驗利用生物陶粒-浸沒式超濾膜工藝和顆?;钚蕴?壓力式超濾膜工藝分別對北方某大型水廠原水進行處理,并重點考察低溫條件下兩種組合工藝的處理效果。
本試驗裝置采用的是生物陶粒-浸沒式超濾膜工藝和顆?;钚蕴?壓力式超濾膜工藝。裝置的接觸過濾設(shè)備采用的是2根圓形有機玻璃柱(簡稱陶粒柱和炭柱),濾柱內(nèi)徑為800 mm,高度為2 800 mm,濾柱為承壓容器,設(shè)計壓力>3 m,均為下進水工藝,柱底部均裝有曝氣裝置,試驗過程中提供微生物生長代謝所需要的氧氣,設(shè)計流量均為1.5 m3/h,氣水比為1∶1,陶粒層與炭層厚度均為0.8 m,陶粒柱和炭柱的反洗周期分別為15 d和7 d。浸沒式超濾膜和壓力式超濾膜的產(chǎn)水量均為1 m3/h,過濾周期分別為60 min和45 min。具體流程如圖1所示。
圖1 兩種組合工藝流程示意圖Fig.1 Schematic Diagram of Two Combined Processes
本試驗是在北方某大型水廠炭庫進行,原水來自配水井,靠重力流經(jīng)陶粒柱、炭柱,進入一級水箱,經(jīng)泵送至超濾膜過濾,到達產(chǎn)水水箱。試驗期間的原水水質(zhì)及檢測方法如表1所示,因原水中NH3-N含量遠低于《生活飲用水衛(wèi)生標準》(GB 5749—2006)[14]要求,故研究中NH3-N去除效果未進行討論。
表1 試驗原水水質(zhì)Tab.1 Raw Water Quality for Experiment
試驗所用陶粒為北京某陶粒廠生產(chǎn)的頁巖材質(zhì)陶粒,顆?;钚蕴繛樯袢A寧夏煤業(yè)集團生產(chǎn)的煤質(zhì)柱狀顆?;钚蕴?,其主要性能參數(shù)如表2所示。
表2 陶粒及顆?;钚蕴恐饕阅軈?shù)Tab.2 Main Property Parameters of Ceramsite and GAC
試驗所用浸沒式和壓力式超濾膜均為天津膜天膜公司生產(chǎn)的PVDF中空纖維膜,其主要參數(shù)如表3所示。
表3 兩種超濾膜的主要性能參數(shù)Tab.3 Main Property Parameters of Two Kinds of UF Membranes
由圖2可知,原水溫度高于10 ℃時,原水渾濁度在1.91~3.88 NTU。經(jīng)陶粒柱和炭柱的過濾截留及生物吸附后,陶粒柱出水渾濁度基本在1.11~2.55 NTU,對渾濁度的平均去除率為14%;炭柱出水渾濁度在0.78~2.08 NTU,對渾濁度的平均去除率為31%。炭柱對渾濁度的去除率高于陶粒柱,原因在于活性炭顆粒比陶粒小,顆粒之間的空隙小,更利于截留較大顆粒的雜質(zhì)。
圖2 兩種組合工藝對渾濁度的去除效果Fig.2 Effect of Two Combined Processes on Turbidity Removal
水溫低于10 ℃時,原水渾濁度只有0.58~1.15 NTU,陶粒柱和炭柱出水渾濁度在0.53~1.09 NTU,兩者對渾濁度的去除率基本相同,僅為12%左右,原因在于低溫低濁的原水中大顆粒雜質(zhì)較小,濾料的截留效果不明顯。兩種超濾膜對渾濁度的平均去除率超過85%,出水渾濁度始終在0.08~0.18 NTU,遠低于生活飲用水的最高限制,且不受原水水溫和渾濁度的影響,說明超濾膜過濾是保障出水渾濁度的有力保障。
由圖3和表4可知,在低溫條件下,陶粒柱和炭柱對顆粒物的去除率分別超過22%和34%。可見,炭柱對顆粒物的截留效果好于陶粒柱,兩種超濾膜對<25 μm顆粒數(shù)的去除率均超過93%,沒有明顯差別。
圖3 兩種組合工藝對顆粒數(shù)的去除效果Fig.3 Effect of Two Combined Processes on Particle Count Removal
表4 兩種組合工藝對顆粒數(shù)的去除率Tab.4 Removal Rate of Particle Count by Two Combined Processes
研究表明[15],直徑≤0.1 μm的顆粒不產(chǎn)生明顯的渾濁度,直徑>1 μm的顆粒產(chǎn)生的渾濁度偏高,直徑再大的顆粒對光的反應(yīng)又下降。楊艷玲等[16]的試驗發(fā)現(xiàn),渾濁度對<1 μm的顆粒較靈敏,對>1 μm的顆粒靈敏度較低,僅用渾濁度對水質(zhì)進行檢測是不夠全面的。水中致病原生動物有痢疾變形蟲、賈滴鞭毛蟲、隱孢子蟲以及各種細菌、病毒等,其中,賈滴鞭毛蟲和隱孢子蟲是近些年來發(fā)現(xiàn)的可以通過飲用水傳播的致病原生動物。細菌大小一般在1~2 μm,病毒比細菌要小,賈滴蟲大約是7~12 μm,隱孢子蟲是4~6 μm的橢圓體,藻類的平均大小是5~100 μm。因此,顆粒數(shù)不僅可以反映渾濁度的高低,還對細菌、病毒、藻類有一定的預(yù)警作用。陶粒柱和炭柱對渾濁度、細菌等有一定的去除效果,兩種超濾膜對<25 μm顆粒的去除率均超過93%,可見其對渾濁度、細菌、藻類等有非常高的去除效果,是保證飲用水安全的重要屏障。
由圖4可知,低溫條件下陶粒柱和炭柱對藻類的去除率分別為10%和27%??梢?,活性炭柱對藻類的去除效果優(yōu)于陶粒柱。生物去除藻類的途徑有賴于以下幾種作用:生物膜的吸附、附著,微生物的氧化分解,顆粒填料機械截留以及生物絮凝,原生動物等的捕食作用,脫落生物膜對藻類的生物絮凝、沉淀等[17]。但以何種途徑為主,至今尚未有明確的權(quán)威性結(jié)論。浸沒式超濾膜和壓力式超濾膜對藻類的去除率達到98%以上,說明超濾膜對藻類起到了很好的物理截留作用。
圖4 兩種組合工藝對藻類的去除效果 (原水溫度低于10 ℃)Fig.4 Effect of Two Combined Processes on Algae Removal (Raw Water Temperature Below 10 ℃)
由圖5可知:試驗期間,原水水溫高于10 ℃時,原水CODMn基本在1.5~2.85 mg/L;低溫條件下,原水CODMn含量在0.88~1.6 mg/L。試驗初期,炭柱對耗氧量的去除率高于陶粒柱,原因在于水廠原水采用預(yù)加氯工藝,試驗期間原水余氯含量在0.05~0.12 mg/L,次氯酸鈉對微生物的生長有抑制作用,陶粒柱還未掛膜,活性炭在試驗初期的吸附作用明顯。
圖5 兩種組合工藝對CODMn的去除效果Fig.5 Effect of Two Combined Processes on CODMn Removal
2個多月后,掛膜成功,常溫條件下,陶粒柱出水CODMn含量在1.12~1.3 mg/L,陶粒柱對耗氧量的平均去除率為32%;炭柱出水CODMn含量在1.4~1.52 mg/L,炭柱對耗氧量的平均去除率為19%。低溫條件下,陶粒柱出水CODMn含量在0.64~1.1 mg/L,陶粒柱對耗氧量的平均去除率下降到25%;炭柱出水CODMn含量在0.86~1.52 mg/L,炭柱對耗氧量的平均去除率下降到16%??梢?陶粒柱去除效果好于炭柱,原因在于生物陶粒的生物膜比表面積較大,胞外聚合物中含有多聚糖等黏性物質(zhì)[18],可形成類似化學(xué)絮凝的作用,對水中大分子有機物具有較強的吸附凝聚能力,使其在反應(yīng)器中被填料上的生物膜吸附截留,從而對分子量較大的有機物形成較好的去除效果,但是低溫條件下微生物的生物活性受到抑制。
經(jīng)超濾膜過濾后,浸沒式和壓力式膜出水CODMn含量均在0.56~0.96 mg/L,超濾膜系統(tǒng)對耗氧量的平均去除率在49%左右,受溫度影響較小,原因在于超濾膜對有機物的去除效果一般由膜孔徑大小決定,對粒徑小于孔徑的有機顆粒的去除效果較差。
圖6是采用三維熒光光譜技術(shù)(EEMs)測定水中溶解性有機物的三維圖譜,并按區(qū)域?qū)τ袡C物進行分類[19]。低溫條件下,原水最主要的發(fā)光區(qū)域在C區(qū),表明色氨酸類芳香族蛋白質(zhì)是原水中主要的溶解性有機物。原水熒光峰區(qū)域的位置與強度為Ex/Em:(225/335)677.9,陶粒柱出水和炭柱出水熒光峰區(qū)域的位置與強度分別為Ex/Em:(225/330)633.9和Ex/Em:(225/335)666.2,去除率僅為6%和2%,原因在于低溫條件下微生物的活性受到抑制。浸沒式超濾膜和壓力式超濾膜出水熒光峰區(qū)域的位置與強度分別為Ex/Em:(225/330)624.5和Ex/Em:(225/335)575.2,去除率分別是8%和15%,可見膜絲及其濾餅層對溶解性有機物也有一定的去除效果。壓力式超濾膜比浸沒式超濾膜去除效果好的原因在于,其濾餅層的厚度可能比浸沒式膜要厚一些。因原水中類富里酸類(B區(qū))、類腐植酸類(A區(qū))、微溶解性微生物代謝物(E區(qū))和酪氨酸類芳香族蛋白質(zhì)(D區(qū))含量相對較低,后續(xù)工藝對其去除效果不明顯,故這幾類溶解性有機物的去除效果未進行討論。
圖6 各工藝段出水中溶解性有機物的變化Fig.6 Change of Dissolved Organic Matter in Effluent of Each Process
(1)常溫條件下, 陶粒柱和炭柱對渾濁度的平均去除率分別為14%和31%,炭柱對渾濁度的去除率高于陶粒柱,原因在于活性炭顆粒之間的空隙要小,更利于截留較大顆粒的雜質(zhì),物理截留效果優(yōu)于陶粒柱。低溫條件下,陶粒柱和炭柱對渾濁度的平均去除率基本相同,僅為12%左右,說明低溫低濁的原水中大顆粒雜質(zhì)較小,濾料的截留效果不明顯。浸沒式和壓力式超濾膜對渾濁度的平均去除率超過85%,出水渾濁度始終在0.1~0.18 NTU,遠低于生活飲用水的最高限制,且不受原水水溫和渾濁度的影響。
(2)顆粒數(shù)不僅可以反映渾濁度的高低,還對細菌、病毒、藻類有一定的預(yù)警作用。低溫條件下,陶粒柱和炭柱對顆粒物的去除率分別超過22%和34%,炭柱對顆粒物的物理截留效果優(yōu)于陶粒柱,兩種超濾膜對<25 μm顆粒的去除率均超過93%,沒有明顯差別。
(3)低溫條件下,陶粒柱和炭柱對藻類的去除率分別為10%和27%,活性炭柱對藻類的去除效果要優(yōu)于陶粒柱。浸沒式和壓力式超濾膜對藻類的去除率均達到98%以上,說明超濾膜對藻類起到了很好的物理截留作用。
(4)試驗期間,水溫低,原水中含次氯酸鈉,NH3-N含量低,均對微生物的生長不利。試驗初期,炭柱對CODMn的去除效果優(yōu)于陶粒柱,原因在于試驗初期活性炭的吸附效果顯著;2個多月后,掛膜成功,隨著溫度的降低,陶粒柱和炭柱對CODMn的平均去除率分別從32%、19%下降到25%、16%;陶粒柱和炭柱對溶解性色氨酸類芳香族蛋白質(zhì)有機物的去除率僅為6%和2%,陶粒柱對有機物微污染的去除效果優(yōu)于炭柱。浸沒式和壓力式膜對CODMn的去除率一直在49%左右,受溫度影響較??;浸沒式和壓力式膜對溶解性色氨酸類芳香族蛋白質(zhì)有機物的去除率分別為8%和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