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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兵之戈(一)

      2020-09-14 12:07水千丞
      桃之夭夭B 2020年7期
      關(guān)鍵詞:皇子老頭

      內(nèi)容簡介:

      繼《寒武再臨》后,殿堂級大神水千丞又一高分巨作!城市新貴江朝戈誤入異世,外借魂力,強行召喚上古異獸。

      平行世界,上古異獸已經(jīng)蘇醒。末日即將來臨,這已不是人類的戰(zhàn)爭……

      連載1

      第1章 異界人

      “江總……”助理顫巍巍地叫了一聲。自從他進辦公室說了一句“對方還是不肯搬”之后,他的老板就掏出手機開始玩《連連看》,那“叮叮?!钡臍g快音樂卻讓他在空調(diào)房里冷汗直冒。

      江朝戈“噓”了一聲,視線都沒從屏幕上移開,修長的手指快速移動著。他的瞳孔反射著手機的光,看上去有一絲冰冷,纖細(xì)卷翹的睫毛根根分明,高挺的鼻梁也好像披上了一層高光,如出鞘的利劍,筆直而鋒利,緊抿的薄唇傳遞出不悅的信息。

      助理的小心臟直跳,不停吞咽口水,以緩解內(nèi)心的緊張。他的老板平時笑臉迎人,對下屬也很慷慨,再加上又高又帥,說話還總帶著那么點慵懶和調(diào)侃,簡直是全公司女性的幻想對象。只是,他跟了老板多年,對老板以前的復(fù)雜背景了解一些,他知道這副斯文精英的形象,就是一層皮,一旦被惹火了,他可是見過老板怎么對付競爭對手的。拆遷這件事,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沒處理好,從踏進辦公室開始,他就已經(jīng)做好被遷怒的準(zhǔn)備了。

      江朝戈發(fā)出一聲失望的嘟囔,顯然是闖關(guān)失敗了。他把手機扔到桌子上,支著下巴看著助理,劍眉微挑:“你們這是第幾次去了?”

      助理小聲地說:“第四次?!?/p>

      江朝戈用食指敲著桌面:“價碼已經(jīng)加到這個數(shù)字了,他都不肯搬,你覺得這是錢的問題嗎?”

      助理抿了抿嘴,眼睛盯著老板食指上那枚黑鉆石環(huán)戒,那么貴的戒指,他見過老板當(dāng)鐵指虎使,一拳打得人滿地找牙,他禁不住抖了抖。

      江朝戈“嘖嘖”兩聲:“你這腦子啊。”他站起了身。

      助理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江朝戈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脖子:“怎么了?怕我揍你?”

      助理縮起脖子,連連搖頭。

      江朝戈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聲笑道:“我揍你干嗎呀,別怕,啊?!闭f完,江朝戈拍了拍他的背。

      助理僵硬地點點頭,還是覺得后背寒氣直冒。

      “讓司機備車,我親自去會會他。”江朝戈邁開長腿,大步往門外走去。

      “是。”

      江朝戈下了車,巡視著眼前這大片待拆的舊居民區(qū),就像國王在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土。

      他摸爬滾打這么多年,這個舊城區(qū)改造項目,將把他的事業(yè)推上新的巔峰。政府不斷拋出的橄欖枝、自己送上門來的巨額貸款和實力雄厚的合作伙伴,可預(yù)計的超過四十億的純利和無法預(yù)計的更多盈利空間,他將成為東平市最閃耀的年輕新貴。誰能想到,十年前,他江朝戈還是個混跡街頭的小扒手?

      眼下項目遇到了一點小阻礙——一個相當(dāng)倔強的釘子戶,怎么都不肯搬遷。成大事本就是困難重重的,江朝戈沒有放在心上,出現(xiàn)問題,解決問題,誰也阻擋不了他平步青云。

      他在助理和保鏢的擁簇下,走進了居民區(qū),剛下過一場雨,破糟的工地上到處是淤泥,他的高級定制皮鞋很快就被蹭臟了。這一趟來,怎么也不能辜負(fù)了這雙鞋。他心里想。

      走了快十分鐘,他們才在一片狼藉的居民區(qū)里找到那間老舊的四合院。

      保鏢氣勢洶洶地就要去拍門,江朝戈制止了他,上去輕輕叩了三下門。這間房子雖然看上去平平無奇,可江朝戈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大門是象牙粉紅木的。他幾年前倒騰過木材,敢拿這種木材做大門的,絕對不是普通人家,難怪看不上他的錢。

      不一會兒,大門被打開了,一個俏麗的小姑娘探出頭,一臉戒備和不耐煩:“都說了不搬了,你們別再來了!”

      江朝戈溫和地一笑,彬彬有禮地說:“你好,我是朝戈集團的董事長,鄙姓江,之前我的屬下來拜訪過幾次,言辭上可能有些誤會,我今天是特意來道歉的,并且希望能和這間房子的主人好好溝通溝通。”

      小姑娘愣了愣,看著江朝戈英俊的臉龐,雙頰突然有點泛紅,她皺眉道:“沒什么好溝通的,爺爺說了絕對不搬的?!?/p>

      江朝戈笑道:“你們不肯搬,我們?yōu)榱诵鲁菂^(qū)的整體和諧,也不會輕易放棄,這么僵持下去對雙方都沒什么益處。我是這個項目最能說了算的人,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們溝通出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辦法?!?/p>

      小姑娘還想說什么,里屋傳來聲音,讓他們進去。

      她將門打得更開一些,江朝戈把保鏢和助理都留在門外,自己信步走了進去。

      踏進院子,江朝戈突然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好像這間房子里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他,讓他一陣心悸。

      庭院很寬敞,栽滿了花花草草,綠意盎然,假山、小橋別致風(fēng)雅,小涼亭旁是養(yǎng)錦鯉的水塘,赤金錦鯉在荷葉間游弋,眼前一個兩進的四合院,碧瓦朱檐,屋檐上翹如飛翼,古色古香。

      如此典雅的一棟古宅,江朝戈都有些不忍心拆了,這古宅不知沉淀了多少年頭,毀了真是有些可惜。不過,他是個唯利是圖的生意人,這片地正在他腦海中往外冒金子。

      江朝戈被領(lǐng)進了主屋。

      太師椅上坐著個目光銳利的老人,應(yīng)該就是家主,屋里還有三個矯健的少年,雖然穿著普通的衣服,但對于江朝戈這種練過的人來說,他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練家子。他心里很疑惑,看來,出發(fā)前應(yīng)該先找人查查這家人的背景,他直覺這不是普通人家。

      老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江朝戈也不覺得尷尬,先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后提起了此行的目的。

      老人冷淡地說:“江老板,你想說的話,你派來的人已經(jīng)說過無數(shù)次了。我還是那句話,不搬,無論怎么樣都不搬。這棟古宅對我有特殊的意義,不是金錢能衡量的。”

      江朝戈笑道:“老先生,時代在變遷,這種更新?lián)Q代是早晚要發(fā)生的,政府把這一片規(guī)劃成新城區(qū),對于城市形象意義重大。到時候,一片現(xiàn)代化的樓房中間,擺著這么一棟古宅,不僅別人看著別扭,你們住著也不會舒坦。舊城區(qū)改造時,原來的供水、供電、供氣、排污都要大改,你們肯定要面臨很長一段時間的停水停電、沒有煤氣、廢水廢物排不出去的情況。就算以后專門為了這棟房子鋪了基礎(chǔ)設(shè)施,旁邊這么多高樓,你們的變壓設(shè)施跟不上,一到夏天,還是麻煩不斷。如果你們今天堅持不搬,到時候一定會后悔?!?/p>

      老人冷道:“這個不用你操心?!?/p>

      江朝戈臉上的笑容不變,眼神卻已經(jīng)冷了下來。他隨手拿起茶幾上一個骨雕擺件把玩著,淡淡地說:“老先生,你多少也要為后輩考慮考慮。這個項目,我勢在必得,今天說不動,明天我可能還來,但我的耐心和精力也是有限的,老先生何必為了一棟房子,讓一家‘不得安寧呢?!?/p>

      這話已是威脅,老人重重地哼了一聲,少年們騰地站了起來。

      江朝戈猛地捏緊手里的骨雕擺件,眼神如狼似虎,冷笑著看著他們,心中升起濃濃的敵意。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用特殊手段,可這家人要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江朝戈可不是好打發(fā)的。

      突然,他感覺手心一熱,眼睛的余光瞄到一絲白光。他猛地低下頭,感覺那白光是掌心散發(fā)出的。

      就在他低頭的瞬間,屋里其他人臉色都變了,老人凝神一望,眼中閃過驚訝。

      江朝戈攤開掌心。那個骨雕擺件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骨頭做的,被刻成牛頭的模樣,工藝粗糙,不像什么值錢的東西,跟屋子里諸多古董格格不入。說來也奇怪,這屋子里擺著不少動物骨頭制成的擺件,大小、形態(tài)不一,他從未見過什么大戶人家喜歡用大量的獸骨做擺件的,這可能是他覺得這古宅奇怪的原因之一吧。

      那骨雕牛頭沒什么特別的地方,更別提發(fā)光了,他一時有些愣怔,剛才那道光,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老人的態(tài)度突然變了:“江老板,不如跟我去里屋詳談吧?!?/p>

      江朝戈皺了皺眉:“我剛才好像看到什么東西發(fā)光了,你們看見了嗎?”

      老人一臉平靜:“什么東西發(fā)光?”

      江朝戈放下了骨雕牛頭,用力眨了下眼睛,覺得應(yīng)該是這兩天游戲玩得眼花了。他站起身:“請?!?/p>

      老人將他帶進茶室,主動給他倒了杯茶。

      江朝戈心里直犯嘀咕,總覺得事情有些古怪。從他走進茶室,老人看他的目光就非常詭異,好像在審視什么。而他越靠近古宅的中心,那種內(nèi)心渴望什么的感覺就越強烈,他雖然挺財迷的,可也不至于反應(yīng)這么大吧。

      老人問道:“江老板,你知道我為什么一定要守著這古宅嗎?”

      江朝戈沒有接話,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聽一個古舊又冗長的故事了。

      老人看著他,目光如炬:“因為這里是連接那個世界的驛站?!?/p>

      江朝戈愣了愣,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等回過神來,他覺得這老頭腦子出問題了。

      老人神秘地一笑:“這個驛站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讓我們在這個世界尋找你這樣的人?!?/p>

      江朝戈看了他兩秒,突然“撲哧”一聲笑了,他哈哈直樂:“老先生,我為了這個項目,斗過了不少釘子戶,你是最倔強的一個,給我的理由也是最奇特的一個,我都忍不住佩服你了,哈哈?!?/p>

      老人晃了晃手里的茶杯,淡笑道:“江老板,我只能把你送過去,卻不知道會把你送到哪里,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江朝戈心里已經(jīng)有些生氣了,覺得自己浪費一下午的時間跟一個老瘋子言來語去,真是不值,還不如抓著他一個孫子打斷一條腿來得干凈利落。他站起身:“老先生,看來我們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p>

      老人手腕一晃,一杯熱茶朝江朝戈潑了過去。江朝戈閃身想躲,那一小杯茶水卻突然在空氣中化作一面琥珀色的水墻,他的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向水墻。

      江朝戈大叫一聲,眼中寫滿了恐懼。他拼命掙扎,卻根本抵抗不了那股力,他就在那老頭平靜的注視下,穿過水墻,身體不受控制地急速下墜。

      他大聲吼叫,無暇去想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多么詭異,他只知道自己就要摔死了。

      “撲通”一聲巨響,他背部先著地,摔得眼冒金星,骨頭都差點散開。他在地上滾了一圈,痛苦地哀叫著。

      耳邊傳來倒抽冷氣的聲音。

      他忍著痛緩緩睜開眼睛,本就混沌的大腦更是幾乎石化。

      無數(shù)雙眼睛在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江朝戈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一個偌大的殿堂,這大殿的風(fēng)格是江朝戈從未見過的,既有中式的古樸,又有西式的棱角分明,主體由青灰色巖石砌成,簡約而威嚴(yán)。殿內(nèi)裝飾著很多動物骨雕,正東方向擺著一個巨大的祭臺,陽光從頭頂灑下,如圣光普照,而他,就在那萬眾矚目的祭臺之上。

      臺下,幾百個觀眾直勾勾地盯著他,臺上,十?dāng)?shù)雙眼睛也在同時鎖定他。

      江朝戈頓時蒙了,真蒙了。他活了二十五年,年紀(jì)雖然不算大,可經(jīng)歷過的事兒比別人幾輩子都多,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的腦門兒,他都笑得出來。他已經(jīng)記不起上次被震撼得說不出話是什么時候了。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想著從他走進古宅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是那杯茶有問題,還是,他真的穿越了?

      如果這不是幻覺,那他毫無疑問是穿越了,這是唯一能解釋他的遭遇的原因。而且,他確定他穿越到的不是古代。這種不中不洋的建筑風(fēng)格和這些人不中不洋的著裝風(fēng)格,讓他能確定他們不屬于人類歷史上的任何一個朝代,而從這里的現(xiàn)代化程度來看,又不可能是未來。

      這里顯然在舉行什么祭祀活動,臺上的人有老有少,清一色的男性,年長的坐著,穿著華麗的長袍,八九個年輕小伙子,穿著深色勁裝,站成一排,個個器宇不凡。在這兩批人中間,是他以及一把架在祭臺上的刀。

      江朝戈看了那刀一眼就挪開目光了,因為那刀銹跡斑斑,從刀身到刀柄,幾乎看不出材質(zhì),破破爛爛的樣子,顯然朽掉了。

      整個大殿落針可聞,如果眼神帶射線,江朝戈現(xiàn)在已經(jīng)渾身窟窿了。他嘴唇哆嗦了一下:“這……這里是哪里?”他不確定這些人能不能聽懂他的話,雖然他們長得都差不多。

      “異界人!”臺下有個少年率先喊了出來。

      江朝戈不知是喜還是悲,喜的是,他們說的是自己聽得懂的中文;悲的是,他果然穿越了。

      一個老者一拍扶手:“將這個異界人拿下!”

      幾個年輕人就要沖上來。

      江朝戈后退了幾步,大吼道:“別過來!”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就像只異國猴子,也不知道將遭受什么對待,他絕對不能被抓住,他要想辦法回自己的世界!

      那些人當(dāng)然不會聽他的,氣勢洶洶地就要過來抓他。

      江朝戈情急之下,一把掄起了祭臺上的刀!

      那刀比他想象中扎實,沉得不行,看上去破舊,手柄卻極具質(zhì)感,摸著它就好像觸碰到了某種古樸的力量,令他心神劇顫。只是,他預(yù)估錯了刀的重量,這一掄,差點把自己甩出去,他用了雙手才勉強穩(wěn)住刀身。

      他原本也沒指望這么一把生銹的刀能保護自己,只是走投無路罷了,可沒想到,他拿起刀的一瞬間,全場嘩然,那幾個年輕人也頓時僵在了原地。

      江朝戈立刻意識到這刀不簡單,雖然外形有點糟糕,不過被這么鄭重地擺在祭臺上,肯定是不得了的東西,說不定他拿了一個超級值錢的大古董。他示威地?fù)]了揮,作勢要往地上摔,吼道:“都別過來?!?/p>

      那些人居然真的不動了,個個瞪著眼睛看著他,眼神由剛才的驚詫,變成了現(xiàn)在的惶恐、疑惑、憤怒,甚至是……嫉妒。

      江朝戈云里霧里,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不停地后退,最后退到了祭臺的樓梯前。祭臺下圍滿了侍衛(wèi),他簡直插翅難飛。

      剛才喊著要拿下他的老者站了起來,沉聲道:“異界人,放下你手里的刀?!?/p>

      江朝戈冷笑:“我放下刀,你會放過我嗎?”

      “你放下刀,我放過你?!?/p>

      “讓你的侍衛(wèi)退出大殿,然后……”江朝戈不知道然后該怎么樣。他之于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之于他,都全然陌生。一穿越就碰上這么劍拔弩張的情景,他該何去何從?他這輩子雖然干過一些壞事,可也不算是什么大惡人,怎么就倒霉催的碰上這么匪夷所思的事兒了!

      “異界人,這里是皇都天鰲城,到處都是我們的人,你是不可能帶著這把刀離開的?!?/p>

      江朝戈瞇起眼睛:“你是什么人?我憑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相信我?!北澈髠鱽硪坏狼辶恋纳ひ?,那聲音自然流露著一股尊貴之氣。

      江朝戈轉(zhuǎn)頭,頓時啞然。他明明記得剛才他身后只有那幾個深色勁裝的年輕人,何時又多了一個穿著銀白甲胄的人?這人二十歲出頭,一頭銀發(fā)比身上的軟甲還要耀眼,相貌俊美如天神,氣質(zhì)如高山白雪般不可侵犯。

      江朝戈回過神,想著這祭臺至少有兩層樓高,這個人是怎么突然出現(xiàn)的?

      那人上前一步,嚴(yán)肅地說:“異界人,我以天棱國三皇子的名譽發(fā)誓,只要你放下那把刀,我保你平安無事。”

      江朝戈心里動了動,這可能是他眼下唯一的選擇了。

      三皇子見他動搖了,信步朝他走去。

      就在這時,臺下突然有人大喊一聲:“殺了異界人!”

      這聲音就像一個火星子,瞬間把眾人情緒的導(dǎo)火索點燃了,成片成片喊殺的聲音不受控制地響起,三皇子想喝止,聲音卻徹底湮沒在了聲浪中。

      江朝戈的神經(jīng)再一次緊繃了起來。他穿越到異世界還不到十分鐘,本就滿心驚恐、戒備,還要面對幾百個喊著要殺了他的人,他如驚弓之鳥,受不得半點刺激。

      三皇子盯著他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異界人,我發(fā)誓我會保證你的生命安全,你只要放下刀就行了?!?/p>

      生命安全?那自由呢?江朝戈心里冷笑。他的余光已經(jīng)瞄到臺上的人在朝他靠攏,看來,這個三皇子的威懾力不夠,是因為太年輕了嗎?他深吸一口氣,滿眼驚恐地說:“我可以相信你嗎?你真的會保證我的安全?”

      三皇子鄭重道:“我發(fā)誓?!?/p>

      江朝戈點點頭:“好,我只相信你,這把刀我只交給你。”

      三皇子朝他走了過去,他把刀遞了上來,三皇子搖搖頭:“把刀放回祭臺,我拿不動它?!?/p>

      江朝戈眼里閃過一絲精光,疑惑道:“怎么會?它沒那么重?!闭f著,他就把刀朝三皇子遞了過去。

      三皇子眼睛盯著刀,擺手道:“我真的……”他余光瞄到江朝戈身形一閃,心里一驚!

      江朝戈一個利落的轉(zhuǎn)身,有力的胳膊一把夾住了三皇子,另一只手舉刀橫在了那修長的脖子前。

      整個過程不過發(fā)生在剎那間,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銹跡斑斑的刀刃已經(jīng)緊緊地抵住了三皇子的皮肉。

      三皇子的個子比江朝戈高一些,當(dāng)江朝戈從背后挾持他的時候,臉頰剛好貼上他的銀發(fā),一個男人的頭發(fā)居然能如此柔軟清香……不過,現(xiàn)在顯然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大殿內(nèi)再次陷入沉默。

      三皇子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你居然……”他沒想到這個異界人如此大膽,居然使詐!

      江朝戈命令道:“卸甲?!?/p>

      “你敢命令我!”

      江朝戈把刀刃往他的脖子上貼了貼:“卸甲!”

      三皇子冷冷道:“你知道這把刀很鈍嗎?”

      江朝戈哼了一聲:“明知道這刀很鈍,你們還這么害怕,看來鈍是鈍,不代表它見不了血?!边@把刀暗藏什么玄機,他不知道,但從他目前了解到的信息來看,第一,這把刀是個不得了的東西;第二,這把刀只有自己拿得動;第三,最重要的一點,這些人忌諱這把刀。

      三皇子眼神一沉,他和老者對視一眼,便扔掉了佩劍,解下了自己的軟甲。

      三皇子做完這一切后,江朝戈拽著他下了樓梯:“誰都不許跟上來!不要你們皇子的命了嗎!”

      老者制止了所有侍衛(wèi),他站在祭臺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江朝戈,眼神寒如二月霜。

      江朝戈就那么挾持著三皇子,一路退出了大殿,然后就傻眼了。

      大殿建在山頂,四周山林美景一覽無余,與大殿遙遙對望的正東方向,有一座建在獨崖上的巍峨華麗的宮殿,背后是看不見頭和尾的一道大裂谷,腳下如眾星捧月般匍匐著高低錯落的建筑群,儼然是一個規(guī)模不小的城市。

      三皇子冷冷地問:“你的計劃是什么?從這里往東南西北任一方向走兩千里,都還是天棱國的國土。”

      “我沒有計劃,我是異界人,這么快就忘了?”江朝戈感覺胳膊發(fā)酸,這把刀真沉啊,兩只手握著倒是能耍一會兒,一只手握著真是有些吃力,“告訴我怎么回我的世界。”

      “我不知道?!?/p>

      江朝戈把刀貼緊他的脖子。

      三皇子斜眼瞪著他:“你殺了我,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一個人知道?!?/p>

      “誰?”

      “大國師?!?/p>

      江朝戈咬了咬牙:“先帶我離開皇都?!彼仨毾缺W∽约?,才能想著怎么回去。

      “你需要一匹馬?!?/p>

      “去哪兒能弄到馬?”江朝戈回頭一看,大殿里涌出了很多人,侍衛(wèi)們嚴(yán)陣以待,祭臺下的觀眾更是爭相圍觀。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挾持皇子,這可真是個白撿的大熱鬧啊。他現(xiàn)在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態(tài),反正他一出現(xiàn),這群人就喊打喊殺的,明顯他不是第一個異界人,之前的異界人還和這個世界的人有矛盾。他一出現(xiàn)又拿了一把重要的古董刀,怎么想,他都是難逃一死,他絕不會把命運交給一個陌生的小白臉,他要自己決定自己的死活。

      三皇子淡定地說:“在我口袋里。”

      江朝戈皺起眉:“什么?”

      三皇子展示了一下自己空無一物的手,然后輕輕伸進褲子的口袋。

      江朝戈道:“你敢有半點不軌的動作,我就松手,我看這把刀能不能把你壓成肉泥。”

      三皇子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雕刻成馬的形狀的骨雕。

      江朝戈差點破口大罵。

      三皇子能猜到他現(xiàn)在的表情:“異界人,我們的世界是不一樣的。”

      江朝戈強忍著怒火和戾氣:“你倒是讓我看看怎么個不一樣。這玩意兒能騎?”

      三皇子一個彈指,把骨雕扔了出去,骨雕在半空中突然發(fā)出了微光。

      江朝戈愣住了,那微光讓他想起自己在古宅時把玩的那個牛頭骨雕。

      骨雕飄浮在半空,空氣中漸漸虛幻出一匹矯健白馬的輪廓,江朝戈驚得目瞪口呆,眼睜睜地看著那影子逐漸實體化,最后,一匹毛發(fā)油亮、體態(tài)健碩的高頭白色駿馬憑空出現(xiàn)在了他們面前。

      江朝戈顫聲道:“這……這是什么?”

      “魂器?!比首忧逦卣f道。

      接二連三的離奇經(jīng)歷,讓江朝戈的大腦反應(yīng)不過來。他顧不上驚訝,只道:“上、上馬?!?/p>

      倆人上了馬,江朝戈抽出自己的皮帶,將三皇子的手綁在了背后,策馬往城外跑去。

      還好他馬術(shù)不錯,原來只當(dāng)作休閑的活動,如今卻成了一項技能。他就那么駕著馬,一口氣跑出了好幾里地,漸漸遠(yuǎn)離了皇都。而那些侍衛(wèi)因為顧及三皇子,并沒有追來。

      三皇子在馬上平靜地說:“你想把我?guī)У侥膬喝???/p>

      江朝戈煩躁地說:“我怎么知道?!彼F(xiàn)在腦子里一團亂,任何人有他這樣的遭遇,都只會更加驚慌失措。

      “往西再跑三公里有一個村子,你可以在那兒把我放下。”

      “不可能。”誰知道村子里有沒有他們的人。

      “那你……”

      正說話間,前方林蔭路的岔路上突然躥出來一匹棕色的馬,馬上坐著個衣衫陳舊的老頭,那馬走得很慢,老頭手里還拿著一壺酒,邊走邊喝。

      江朝戈的馬正在飛馳,要是不閃避,絕對一頭撞上。他老遠(yuǎn)就大喊道:“喂,讓開!”

      老頭瞄了他一眼,悠哉地喝了一口酒后,猛地扭頭,專注地看著他們,也不知道是在看人,還是看馬。

      “讓開??!”江朝戈大喊道。這林蔭路本就不寬,這“魂器”跟正常的馬還不太一樣,不聽他指揮,一個勁兒地瞎跑,說不定真的會撞上。

      老頭定定地看著他們,一動不動。

      江朝戈一咬牙,猛拽韁繩,那馬卻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直到三皇子開口道:“停下?!?/p>

      白馬就像電量用盡了一般,猛地剎住了腳步,前蹄上揚,差點兒把倆人從馬上甩下去。

      老頭駕著馬,緩步走了過來。

      江朝戈對這個世界的所有人充滿了敵意,他冷冷道:“你是故意擋道的?”

      老頭看了半晌,突然咧著嘴笑了:“哈哈,太有意思了?!?/p>

      三皇子瞇起了眼睛。

      江朝戈推了推三皇子:“讓你的馬繞過去?!?/p>

      老頭對江朝戈道:“異界人,你跟著他是不會有好下場的,跟我走吧,我能把你安全地送出天鰲城?!?/p>

      三皇子眼神一冷,被綁在背后的手暗暗握成了拳頭。

      江朝戈道:“你知道他是誰?”

      “當(dāng)然知道?!崩项^怪笑兩聲,“快跟我走吧,時間拖得越久越不安全?!?/p>

      “我憑什么相信你?!?/p>

      “因為我也是個異界人,我來自崇明市?!?/p>

      江朝戈一驚,那確實是他現(xiàn)實世界中的一座城市的名字。

      他正猶豫時,只覺身下一空,那匹白馬不知何時消失了!他的身體往地上摔去,同時,三皇子騰空躍起,被皮帶綁住的雙手一下子掙開了。

      三皇子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骨雕,在空中一甩,一把短匕首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他的身體仿佛不受重力的影響,在半空中轉(zhuǎn)了個身,向老頭撲去。

      江朝戈不可置信地看著三皇子利落的動作,立刻明白過來,他之所以能挾持三皇子,是因為三皇子“想”被他挾持,否則,憑三皇子這樣的實力,根本不是他控制得住的。

      老頭也從馬上蹦了起來,“唰”地抽出腰間的劍,兵刃相接之音刺耳不已。

      三皇子一擊未中,跳到了地上。

      老頭笑道:“殿下,你沒有帶魂兵器,靠這個東西是贏不了我的?!?/p>

      三皇子把玩著手里的匕首:“不妨試試。”他用鬼魅的步法朝老頭飄移而來,由于速度太快,看上去簡直好像在飛。在那變幻的身影中,只有他那一頭銀發(fā)尤為清晰。

      江朝戈終于知道三皇子是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六米高的祭臺上的了,這種步法看上去似是能飛檐走壁。他是被今天的一切都震蒙了,才會如此輕敵。如果這個老頭沒出現(xiàn),三皇子早晚會找時機制服他,恐怕把他引出皇都,是為了獨吞這把古董刀!

      老頭也不是吃素的,那老邁的身軀居然靈活如斯,手中的佩劍挽著劍花,朝三皇子攻去。倆人短時間內(nèi)過了十來招,互不相讓。

      突然,老頭從兜里掏出幾枚骨雕,朝三皇子一甩,那骨雕在半空中化作了兩只黑豹,閃電般朝三皇子撲過去。三皇子僅憑手中一把短匕首,再沒有功夫攻擊老頭了。

      老頭一把把江朝戈抓到了自己的馬上,策馬奔走。

      江朝戈回過頭,看到三皇子還在和黑豹纏斗,那頭閃耀的銀發(fā)多年之后依然清晰地烙刻在他的記憶中。

      老頭帶著他狂奔起來。

      江朝戈一張嘴,灌了一大口風(fēng)。他大喊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救我?”

      老頭道:“閉嘴,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p>

      江朝戈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老頭,至少跟三皇子在一起是不安全的,而老頭說自己是崇明市人,也未必是真的??傊?,這些人動不動就甩出一堆東西,他現(xiàn)在沒能力自保,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倆人一口氣跑到了天黑,老頭將他帶進一個小村子,找了個農(nóng)戶,塞了幾塊銅幣就住下了。

      一進屋,江朝戈剛想把刀扔在桌子上,老頭就大喊一聲:“別動!”

      江朝戈嚇了一跳,這把刀太沉了,他的胳膊都在抖。

      老頭道:“慢慢地、輕輕地把它放到地上。”

      江朝戈小心翼翼地把刀放到了地上,那農(nóng)戶家的地板是火燒土鋪的,刀剛一落地,地面就被刀硬生生地壓出了裂紋。他瞪大眼睛,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老頭脫下行裝:“我去弄點吃的?!?/p>

      老頭出屋后,江朝戈癱坐在椅子上,用力抱住了腦袋。

      這半天經(jīng)歷的一切,比他半輩子的經(jīng)歷還可怕,他到現(xiàn)在還無法徹底接受自己身處的世界,而且他孤立無援、懵懂無知,從內(nèi)到外尋不到一絲安全感。那種巨大的惶恐和無力,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

      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響起,江朝戈聞到一絲香味,他餓了一天,循著味道抬起了頭。

      老頭把一碗面糊放到他面前,端著自己的坐到一旁吃了起來,邊吃邊吧唧嘴,一副很香的樣子。

      江朝戈見那東西賣相極差,不像人吃的東西,但他實在是餓了,猶豫著嘗了一口——難以形容的味道,還好不算惡心,他別無選擇地吃了起來。

      吃了半碗,江朝戈一抹嘴:“說吧,把你想對我說的都告訴我?!?/p>

      老頭吃完面糊,享受地喝了一口酒,瞇起眼睛:“我見過那個皇子的母妃,真美啊……”

      江朝戈一拍桌子。

      老頭輕咳了一聲:“你從哪兒來的?叫什么名字?”

      “東平市,江朝戈?!?/p>

      老頭嘆了口氣:“我年輕的時候去過東平……我叫孟升?!?/p>

      “孟……先生,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你從來沒回去過?”

      孟升詭異地一笑:“回去?不可能的?!?/p>

      “為什么?那個皇子說,大國師知道怎么回去。”

      孟升眼神一冷:“大國師……對,他興許知道怎么回去,但他不可能送你回去,憑你也根本無法接近他,你還是暫時死了這條心,能好受一點?!?/p>

      江朝戈道:“我不會死心,我一定要回去。”

      孟升哈哈笑道:“每個異界人來的時候,都這么想過,可是從來沒人成功回去過?!?/p>

      “我不是他們?!苯陥远ǖ溃拔乙欢?,要回去。”

      下期預(yù)告:

      江朝戈誤入異世,知道了這個異界大陸上的生存法則,為求保命,他決定借助孟老的魂力,召喚出這把鐵銹斑斑卻威力無窮的刀內(nèi)魂獸,竟意外召喚出一名三歲幼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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