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之重器”：東周青銅方壺

譚瑞芳

壺為我國古代的盛酒器或盛水器。其中青銅壺始見于商代，西周時期通常是圓形，春秋時期多扁圓而方，戰(zhàn)國時期有圓形、方形、扁形和瓠形等多種樣式。青銅方壺則出現(xiàn)在西周早期，并在高等級貴族墓葬中使用，且較之圓壺代表著更高的社會等級。西周晚期圓壺消失，橢方形壺占主導(dǎo)地位。而東周是青銅壺的繁榮時期，型式有方壺、圓壺、提梁壺、扁壺、鈁、高柄小方壺、匏七種。

在兩周之際的器用制度體系中，禮器體量的大小，鼎、簋數(shù)量的多寡，鼎、甗、鬲、簋、豆、壺、盤、匜組合的繁簡，都標志著社會等級高低的不同。其中，壺是用鼎制度形成后禮器組合中最高等級器類的代表，在西周中期及其后的青銅器群中，圓壺和方壺都是成對出現(xiàn)，且只在高等級器群中形成組合。而方壺所在的器群等級更高，因此其往往也是所屬銅器群中體量最為高大厚重者。同時，方壺體量也有不同大小，還代表作器者社會地位高低之別，這種現(xiàn)象尤其表現(xiàn)在東周時期的“國之重器”——青銅方壺之上。

●? ?春秋曾仲父方壺：青銅器“十大國寶”之一

春秋曾仲父方壺，1966年7月在湖北省京山縣出土。當時出土了兩件，現(xiàn)分別藏于中國國家博物館和湖北省博物館。其中湖北省博物館藏件（圖1），高66.7、上口長23.1厘米。壺頸長，壺肩有兩個伏獸銜環(huán)，體形扁方。有蓋，蓋上有高聳的蓮瓣形裝飾。頸腹飾環(huán)帶紋，壺上有“曾仲父自作器”的銘文。壺蓋上飾有精美的蓮花瓣，為春秋青銅方壺的典型造型。蓋內(nèi)壺內(nèi)口內(nèi)壁各有銘文大意，為曾侯的次子仲父用好銅鑄造了此壺。

據(jù)文獻記載， 歷史上有三個曾國：一個在今山東省嶧縣，一個在今河南省柘城縣北，另一個則在今湖北省江漢流域，此壺應(yīng)屬后者所鑄。這個曾國應(yīng)該與黃國、江國互通婚姻，因為京山發(fā)現(xiàn)的97件銅器中，6件有曾國銘文，2件有黃國銘文，說明在西周晚期至春秋早期，曾國與黃國已有了密切的聯(lián)姻關(guān)系。同時根據(jù)銘文，表明墓主人僅是一位曾國的上層貴族。若按周禮只有周天子才能享用“九鼎八簋”的待遇來看，墓主曾侯次子是沒有資格用這么高規(guī)格的禮器的。這顯然是當時王室衰微、“禮崩樂壞”、地方諸侯僭用天子之禮而出現(xiàn)的現(xiàn)象。另外，1973年11月20日，原國家郵電部發(fā)行的《文化大革命期間出土文物》郵票，其中第10枚即為此壺。

●? ?春秋蓮鶴方壺：東方最美的青銅器

在中國青銅文化里，蓮鶴方壺是巔峰之作，郭沫若贊其為“東方最美的青銅器”。此方壺有兩件，僅存在高度上的細微差別：北京故宮博物院所藏高125.7厘米，名“立鶴方壺”;河南博物院藏高126.5厘米，稱“蓮鶴方壺”（圖2）。兩件方壺的口均為方形，長30.5、寬54厘米，重量同為64.28公斤。壺身為扁方體，壺腹裝飾著蟠龍紋，龍角豎立。壺體四面還各裝飾有一只神獸，獸角彎曲，肩生雙翼，長尾上卷。圈足下有兩條卷尾獸，身作鱗紋，頭轉(zhuǎn)向外側(cè)，有枝形角。承托壺身的卷尾獸和壺體上裝飾的龍、獸向上攀援的動勢，互相呼應(yīng)。壺蓋被鑄造成蓮花瓣的形狀，一圈肥碩的雙層花瓣向四周張開，花瓣上布滿鏤空的小孔。蓮瓣的中央有一個可活動的小蓋，上面有一只仙鶴站在花瓣中央，仙鶴似乎在昂首振翅，造型靈動。此壺主體部分為西周后期以來流行的方壺造型，而遍飾于器身上下的各種附加裝飾，不僅造成異常瑰麗的裝飾效果，而且反映了春秋時期青銅器藝術(shù)審美觀念的重要變化。

蓮鶴方壺是1923年在河南新鄭李家樓鄭公大墓出土的。當時鄭公大墓出土了完整的青銅器近百件，另有玉器、陶器等數(shù)百件文物，史稱“新鄭彝器”。專家們認為這批文物是鄭國王室的祭祀重器，其主人可能是鄭國國君子嬰。1927年，河南省博物館籌委會成立，這批青銅器成了該館的首批“鎮(zhèn)館之寶”，開啟了河南的文物事業(yè)之路?？谷諔?zhàn)爭和解放戰(zhàn)爭時期，為保護國寶免遭劫掠、破壞，“新鄭彝器”幾經(jīng)輾轉(zhuǎn)，費盡周折得以保存。1949年冬，蓮鶴方壺等河南古物被打包裝箱運抵重慶機場，馬上就要登機飛往臺灣，后解放軍將蓮鶴方壺救了下來。今“中國人民解放軍重慶軍事管制委員會”的打箱封條，還完好地保存在河南博物院里。1950年8月，河南省代表會同文化部代表共赴重慶接收河南存渝古物，文化部代表挑取了一尊底部稍有殘缺的蓮鶴方壺調(diào)到北京故宮博物院，自此兩尊蓮鶴方壺分置兩處。2003年12月13日，我國發(fā)行《東周青銅器》郵票，蓮鶴方壺入選其中的第七枚。

●? ?春秋蔡侯申銅方壺：失而復(fù)得的歷史故事

現(xiàn)藏于安徽博物院的青銅方壺（圖3），1955年出土于安徽壽縣蔡侯申墓，高79.8厘米。壺口寬大，方便傾倒?？陂L18.5、口寬18.3厘米。壺頸較長，線條優(yōu)雅;壺的腹部呈圓形，裝飾繁縟的蟠虺紋，并有“十”字界欄;壺兩耳為獸形銜環(huán)，相對壺體較大。四獸作足，對稱分布，裝飾華麗。蓋頂采用中原流行樣式，設(shè)計成鏤空的蓮瓣形，分做六瓣，清新盎然。壺頸內(nèi)壁還有六字銘文“為蔡侯申作器”。方壺采用分鑄焊接法，造型精美，栩栩如生，代表了我國春秋時期青銅鑄造工藝新的發(fā)展和進步。

蔡侯申即蔡昭侯，為蔡國第20位國君。此時的蔡國國力衰弱，歸附于楚而成為其附庸國，在位的楚國國君是楚昭王。公元前509年，楚昭王得到鑄劍大師歐冶子鑄造的一把寶劍——湛盧劍，專門舉行了一場隆重的慶?；顒樱貏e邀請楚國的屬國蔡、唐、陳、曹等國國君到楚國國都郢（今湖北江陵）參加這場盛典。蔡侯申帶著許多貴重禮品前往楚都朝賀，宴席之上他身邊精美華麗的銅方壺吸引了楚國的令尹（官名，相當于宰相）囊瓦的目光，想占為己有。盛宴結(jié)束后，囊瓦派手下去向蔡侯申討要銅方壺，但蔡侯申一口回絕。囊瓦惱羞成怒，馬上向楚昭王誣陷蔡國私通吳國，隨后把蔡侯申一行人囚禁在館驛中，這一關(guān)就是三年。后來蔡國的臣子們探知原委后，偷偷把銅方壺獻給了囊瓦。囊瓦這才心滿意足，放了蔡侯申歸國。

為此，在公元前506年，吳國與蔡國組成聯(lián)軍，由孫武統(tǒng)帥，發(fā)動了對春秋時期歷史影響很大的伐楚戰(zhàn)爭，吳王闔閭和蔡侯申都親自參加了這場戰(zhàn)爭。在孫武的指揮下，吳蔡聯(lián)軍以三萬人一舉擊敗楚軍主力二十萬，作為楚軍最高軍事統(tǒng)帥的囊瓦敗逃到鄭國，后被逼自殺。孫武指揮大軍五戰(zhàn)五捷，楚軍全線崩潰，吳蔡聯(lián)軍勢如破竹，一直打到楚國國都。楚昭王和一些大臣、宗室狼狽逃往隨國（今湖北隨州）。蔡侯申則率領(lǐng)蔡軍直奔囊瓦宅院，進門就找青銅方壺，并歡天喜地抱著他的銅方壺回到了蔡國。

●? ?春秋蓮蓋夔龍紋方壺：2500年前的“綠色冰柜”內(nèi)存物

青銅方壺一組四件，形制、大小、紋樣皆相同，此為山西博物院所藏的其中一件（圖4）。其通高66.7、口徑23.4、最大腹徑35.6、圈足徑25.8厘米。長方形華蓋，中空，有一周凹槽，四周八片鏤空外侈的蓮花瓣，呈波浪式，每片蓮花瓣內(nèi)飾兩條夔龍。子口可插入壺口。壺體母口，厚唇內(nèi)斂，承接華蓋。修長束頸方筒。頸兩側(cè)有一對壯碩的獸形耳。獸回首卷尾，蹲立，眉目清秀，卷鼻，獠牙。肩外弧起棱，鼓腹，腹最大徑接近壺底，圜形底。喇叭形方座，圈足。

1988年，在山西省太原市金勝村趙卿大墓的發(fā)掘中，出土四套成組的夔鳳紋鑒和蓮蓋夔龍紋方壺。其中夔鳳紋鑒口徑70.6厘米，紋飾雕琢深邃、飽滿富麗。而上述的蓮蓋夔龍紋方壺高66.7厘米，氣勢磅礴，蓮花形蓋鈕和夔龍紋附柄制作精美。出土?xí)r，方壺放置在鑒中。鑒在古代有兩種用途：一種是盛放清水照面容，相當于后世銅鏡的用途;一種是盛放冰的容器，其功能相當于今天的冰箱。從出土?xí)r的狀況來看，我們不難理解古人是將酒儲藏在高大的銅壺中，再放在存有冰的鑒之中。這樣人們就能夠在炎炎夏日中喝到冰涼的醇，也就是說距今2500年前，這種天然的“綠色冰柜”已登上歷史舞臺。

●? ?春秋龍耳方壺：將青銅文化推向第二個高峰

河南博物院藏青銅方壺（圖5），高79.2、口縱18.8、橫22.7厘米。侈口，長頸，龍形雙耳，垂腹，方圈足，虎形器座。口上有中空冠蓋，四壁鏤空蟠虺紋。器身裝飾蕉葉紋，腹部四壁起脊，上部裝飾蟠虺紋，下部素面無紋。方壺整體造型魁偉氣派，龍、虎形象生動怪異，頸部雙龍耳曲身卷尾作回首狀，足下雙虎卷唇承托全器，使莊嚴的器型蘊含著生機和旋律感。

這件方壺是楚國青銅器中的一件精品，1978年出土于河南淅川下寺1號楚墓，有兩件成對。2500年前，淅川是中原地區(qū)通向江漢平原的重要通道，出土的文物多以青銅器為主，方壺就是其中的代表作。

春秋時期的北方文化逐漸趨向理性，而南方楚地神性、浪漫依舊，又加上巴蜀巫神文化和中原以及吳越地區(qū)先進鑄造工藝的影響，讓楚國青銅器成為一個時代的先驅(qū)。而龍耳方壺沒有僵硬、呆板的感覺和程式化的一貫造型，反而煥發(fā)出春秋時期特有的時代氣息。這種風(fēng)韻逐漸向北推進，在當時僵化的中原青銅世界里注入了新的靈魂，也間接將春秋青銅文化推向中國青銅史上的第二個高峰時期。

●? ?春秋夔龍紋方壺：紋飾向“新田風(fēng)格”過渡

方壺高84.5、口徑23.5厘米，有一對兩件（圖6）。山西省侯馬市上馬村13號墓出土，現(xiàn)藏于中國國家博物館。其器口外侈，頸部修長，兩側(cè)有銜環(huán)獸首耳。蓋、頸和肩部的四周有鏤空或浮雕紋飾的扉棱。蓋冠飾鏤空蟠虺紋，腹部飾淺浮雕狀的交龍紋，圈足飾鏤空蟠龍紋。

新田為晉國國都遺址，而晉國為春秋五霸之一，跨度有600余年。從近年的考古發(fā)掘成果看，晉國的青銅器極為豐富，精品眾多。春秋中后期，晉國青銅器的冶煉水平、制作工藝等與前朝相比，有很大進步。晉國青銅器造型美、器型大，形成了獨特的藝術(shù)風(fēng)格，為春秋時期青銅文化的重要代表。而這件春秋夔龍紋方壺的紋飾，極富向晚期晉國“新田風(fēng)格”過渡的特點。

●? ?戰(zhàn)國中山王方壺：彌補了史書的缺文

河北省文物研究所藏方壺（圖7），1978年出土于河北省平山縣戰(zhàn)國中山王墓，是戰(zhàn)國中晚期常見的方壺形式。它高63、寬35厘米。在造型上的突出特點，是使用了八條雕龍為裝飾，為光素?zé)o花紋而略顯呆板的壺體增加了活潑氣氛。而龍身無繁縟的花紋，與壺體協(xié)調(diào)相稱，共同構(gòu)成一種素雅明快之美感。

方壺最受學(xué)術(shù)界珍視之處，是它四個光平的腹壁上，用篆書刻下的長達448字的銘文。這是件中山國王命其相邦（相國）鑄造的酒器。據(jù)史書記載，公元316年，燕王噲聽信厝毛壽等人勸言，把王位讓給老臣相邦子之，引起政治風(fēng)波。齊宣王則趁機伐燕，并“毀其宗廟，遷其重器”。據(jù)中山王圓壺、中山王鼎的記載，當時中山國也參加了伐燕，并占領(lǐng)大片燕國疆土。且在燕昭王即位后第三年，中山國王命相邦司馬赒選擇從燕國掠奪的上等銅鑄造了此壺，用以紀念中山國對燕戰(zhàn)爭的勝利。中山國與齊國聯(lián)合伐燕，史書上只字未載，而此壺彌補了史書的缺文。

●? ?戰(zhàn)國嵌錯勾連云雷紋銅方壺：集多種工藝于一體

這件方壺（圖8）高45、口徑11.3、腹徑22厘米，河北省石家莊市平山縣1號中山王墓出土，現(xiàn)藏于河北省文物研究所。其器型周正，胎壁輕薄。四坡面各有一云頭鈕。直口，短頸，溜肩，鼓腹，平底，圈足。肩部兩側(cè)各有一獸面銜環(huán)。器身遍布勾連云紋圖案，并鑲嵌紅銅、綠松石和藍漆。每件器物于腹部一側(cè)的下方橫刻豎讀“十四祀，器嗇夫毫更，所省器作者”十三字，并于器蓋沿下刻同樣陰文十三字，可知其鑄造年代為中山王厝十四年（前314）。

中山國是戰(zhàn)國時期的一個小國，疆域并不大，實力僅次于戰(zhàn)國七雄。這個彈丸小國曾屢次受到臨近強國打擊，如中山國第二代國君中山武公，在公元前407年被魏國所滅，成為其附屬國。后逃入大山之中的桓公勵精圖治，重新興復(fù)了亡國二十多年的國家，遷都靈壽（今河北平山），中山桓公也成為歷史上集亡國之君和中興之主為一身的君王，成為本族人的英雄。公元前296年，趙國發(fā)兵20萬，使得中山亡國。而這件中山王墓出土的方壺，壺體多種云紋相互纏繞，云氣彌漫、五彩繽紛、雍容華貴，成為戰(zhàn)國青銅器中集多種裝飾工藝于一體的代表作。

●? ?東周青銅方壺：揭開古邿國地望之謎

山東大學(xué)博物館藏此壺（圖9），有一對兩件。其通高63.5、口長20.2、寬15.5厘米，1995年在濟南長清仙人臺遺址（周代邿國墓地）出土。其通體扁方，口微斂，長頸稍內(nèi)束，鼓腹下垂，圈足，器周身飾垂林紋，淺浮雕龍紋、環(huán)帶紋、寬帶紋、蟠龍紋，腹部有一對浮雕鳳鳥為耳，各下垂一圓環(huán)，鑄造工藝極為高超。

邿國是周代附庸小國，國小位卑，關(guān)于邿國的文獻記載非常少。《春秋》中只有三個字：“夏，取邿?！薄蹲髠鳌は骞辍分杏涊d稍多一些，“夏，邿亂，分為三。師救邿，遂取之?！贝笠馐窍骞辏ㄇ?60），邿國發(fā)生內(nèi)亂，分裂成了三部分。魯國出兵救援邿國，乘機吞并了邿國。而長清仙人臺出土的包括東周青銅方壺在內(nèi)的文物，與史書記載年代非常吻合，并由此發(fā)現(xiàn)、揭開了古邿國之謎。

●? ?東周龍耳虎足方壺：翹首以盼兩岸統(tǒng)一

方壺一對兩件，分別藏于北京故宮博物院和臺北歷史博物館。其中前者稱“春秋獸耳虎足方壺”，通高87.5、寬47.2厘米;后者稱“東周龍耳虎足方壺”（圖10），高93.3厘米。與蓮鶴方壺一樣，兩者都是1923年在河南新鄭李家樓鄭公大墓出土的。此壺有似花冠之蓋，直口厚唇，束頸修長似扁方筒，鼓腹，圓形底。頸飾蕉葉紋，頸兩側(cè)附一對壯碩的龍形耳，龍回首卷尾呈蹲立狀，雙龍耳上鑄有細鏤孔。腹飾界欄狀凸棱，上區(qū)飾蟠虺紋，下區(qū)光素?zé)o紋。圈足飾蟠虺和云紋，足下臥二虎。此壺造型優(yōu)雅，紋飾繁縟精美，龍虎上下呼應(yīng)，栩栩如生。

春秋戰(zhàn)國時期，新鄭是鄭國國都。公元前375年，韓國軍隊把新鄭團團包圍，在韓軍的強大攻勢下，鄭國很快滅亡。公元前230年，韓國又被強大的秦國消滅，新鄭徹底廢棄。1923年新鄭市李家樓，鄉(xiāng)紳李銳家的菜園由于干旱打井，挖掘出包括龍耳虎足方壺、蓮鶴方壺在內(nèi)的眾多文物。1937年抗戰(zhàn)爆發(fā)后，為保存包括方壺在內(nèi)的珍貴文物，馮玉祥下達了“河南博物院館藏精品即刻南遷”命令。于是方壺在內(nèi)的部分重要文物被連夜打包，分裝68箱轉(zhuǎn)移到大后方重慶。1949年國民黨撤往臺灣，臨走時沒忘帶上這68箱國寶，兩只龍耳虎足方壺被分別放入兩個箱子里，并裝到不同的飛機上。當其中一架裝有龍耳虎足方壺的飛機在炮火中起飛后，解放軍封鎖了整個機場，余下飛機及機上所載文物留在了大陸，這其中就包括蓮鶴方壺及剩下的一只“春秋獸耳虎足方壺”。如今兩壺天各一方，正翹首以盼海峽兩岸和平統(tǒng)一。

根據(jù)上述傳世經(jīng)典之作，筆者可推測青銅方壺在東周時期的墓葬基本上都是成對出現(xiàn)。同時青銅方壺在東周時期“禮崩樂壞”的形勢下，仍然是某些有一定身份的貴族墓葬中常見的隨葬品。且其風(fēng)格很明顯都承襲了西周銅方壺的一些特點，并在禮制完備的東周時期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