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低泣
2020-11-06 04:46:54劉春
星星·詩歌原創(chuàng) 2020年10期
劉春
那時候你正在熟睡，突然
被哭聲撓醒，那聲音來自不遠(yuǎn)處
壓得很沉，又像
在你身邊，細(xì)碎而清晰
然后是其他聲音——
男人不耐煩的低吼，物品與
地板碰撞，瓷器碎裂，四周零星的
議論……但都無法隔斷
那條幽咽的河流
你感受著這一切
你已經(jīng)習(xí)慣了辯解，咆哮，破碎
以及越來越密集的抗議
可是你永遠(yuǎn)適應(yīng)不了
被盡力壓抑著的難受和委屈
那是一根刺，梗在你心里
一段情，你不愿回顧
那是最揪心的提醒——
每一聲哭泣都來自家里的另一個房間
每一個哭泣者，都是你的母親
妻子和女兒
哭聲漸漸沉寂了下來
天地重歸平靜，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只剩你一個人在幾十米外
睜著眼睛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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