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煌

美國警察因暴力行為而聲名狼藉，警察暴力致死事件比其他西方國家多得多。據(jù)美國民間研究組織“警察暴力地圖”網(wǎng)站報道：2016 年警察暴力致死了1071人，2017 年 1095 人，2018 年 1143 人，2019 年 1099 人。

2016 年，警察暴力致死了 574 名白人、266 位非裔、183 位西班牙裔、24 位美洲原住民和 214位亞裔等。美國人口當中大約 76% 是白人（2017 年為 2.34 億），黑人占13%（2017 年為 4800 萬）。

據(jù)《華盛頓郵報》報道，截至2020年6月7日，美國警察在2020年已經(jīng)開槍擊斃了463人，比2019年同期增加了49人。2019年度只有27天沒有發(fā)生因為警察暴力造成人員死亡的情形。該報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盡管新冠肺炎疫情使全美大部分民眾不得不居家防疫，減少外出，但在5月份，美國執(zhí)法機構(gòu)依然開槍擊斃了109人，不僅比去年同期增加三分之一，更是自有統(tǒng)計以來，執(zhí)法人員開槍擊斃人數(shù)最多的一個月。

從以上數(shù)據(jù)可以看出，美國平均每天至少有三人因警察暴力死亡。

一、美國警察暴力簡史

在美國南部，警務活動最早源于奴隸巡邏（Slave Patrol），從18世紀開始，白人志愿者組成奴隸巡邏隊。他們充當了南方第一支由政府資助的警察部隊，主要職責是抓捕逃亡的奴隸，壓制奴隸叛亂，處罰奴隸對抗奴隸主的行為等。其執(zhí)法手段非常殘酷，埋下了警察暴力的種子。

1823年，斯蒂芬·奧斯丁成立了得克薩斯游騎兵（Texas Rangers），采用暴力、騷擾和恐嚇的手段來保護白人殖民者的利益。他們抓捕襲擊白人定居者的土著居民，威嚇墨西哥人離開他們的土地和房屋，以支持白人殖民地擴張。在19世紀末和20世紀初，得克薩斯游騎兵支持并參與了多起法外處決和私刑事件。

1838年，美國在波士頓建立了第一個正式的警察局，到19世紀80年代，主要城市都設立了警察局。

加里·波特博士說：“美國早期的警察部門具有兩個主要特征：臭名昭著的腐敗和殘酷的暴力行為?！?/p>

在19世紀，警察的暴行經(jīng)常針對歐洲移民社區(qū)，特別是來自愛爾蘭、意大利、德國和東歐的社區(qū)，他們的文化被描述為“危險”。

內(nèi)戰(zhàn)以后，美國的工業(yè)化和城市化發(fā)展迅速，隨之而來的是工會組織的罷工活動在增多。1880年至1900年之間，紐約市發(fā)生了5090次罷工，芝加哥發(fā)生了1737次罷工。那個時代的經(jīng)濟精英通常將罷工定性為“暴動”，他們鼓勵警察強硬鎮(zhèn)壓，采取極端暴力和大規(guī)模逮捕的手段。如1897年的拉蒂默慘案，19名手無寸鐵的礦工被警察暴力致死。

到19世紀末，地方和州政府陸續(xù)通過黑人歧視法（Jim Crow laws），這些法律規(guī)定在學校、公園、社區(qū)、飯店和其他公共場所實行嚴格的種族隔離。在這一時代，對黑人的私刑和謀殺案增多，而警察要么是直接參與，要么是默許和放任。

艾薩克·伍德亞德是一位立過功的非裔“二戰(zhàn)”士兵，1946年2月12日光榮退伍，在返回家鄉(xiāng)南卡羅來納州的途中乘坐公共汽車，身上依然穿著軍服，卻遭到南卡羅來納州警察的襲擊，致使雙目失明。

由于南卡羅來納州不愿提起訴訟，時任美國總統(tǒng)哈里·杜魯門下令進行聯(lián)邦調(diào)查，后來警長林伍德·舒爾被起訴，在南卡羅來納州的聯(lián)邦法院接受審判，但是因為陪審團都是白人的原因，他被無罪釋放。

判決結(jié)果出來以后，爆發(fā)了大規(guī)模的抗議活動。杜魯門隨后成立了一個國家種族間委員會，旨在解除種族隔離。

民權(quán)運動在爭取正義和種族平等的斗爭中屢屢遭到警察暴行，特別是在1963年至1964年的伯明翰運動和1965年的塞爾瑪至蒙哥馬利游行期間，媒體對警察暴力的報道引發(fā)了全國性的怒火。

這一時期因警察對非裔美國人和拉丁裔美國人的暴行引發(fā)了眾多的暴亂，如1964年的哈萊姆區(qū)暴亂、1964年費城種族暴亂、1965年瓦茨暴亂、1966年紐約地威臣街暴亂和1967年底特律暴亂。

1966年，黑人休伊·頓組建了黑豹黨，旨在挑戰(zhàn)白人警察對非裔的暴力行為。黑豹黨和警察經(jīng)常發(fā)生沖突，引發(fā)暴力事件，造成34名黑豹黨成員和15名警察死亡。

在越南戰(zhàn)爭期間，反戰(zhàn)示威此起彼伏，警察通過警棍和催淚瓦斯來平息事端，導致多人傷亡。

20世紀60年代末期，警察暴力造成的流血事件密集爆發(fā)。1968年8月在芝加哥舉行的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期間，一些警察摘下警徽隱瞞身份，殘暴地襲擊抗議者，記者也遭到警察襲擊。1969年5月15日，警察在加利福尼亞州伯克利的人民公園向抗議者開槍，導致多名抗議者重傷。1970年，肯特郡國民警衛(wèi)隊擊斃13名大學生，是警察暴力的突出表現(xiàn)。

1971年6月，時任美國總統(tǒng)尼克松向毒品宣戰(zhàn)，帶來了更嚴厲的執(zhí)法手段，包括超級搜查令（強行闖入）和強制審判，招致警察暴行急劇增多。

禁毒戰(zhàn)爭被認為是警察對非裔美國人和拉丁裔美國人不當行為的罪魁禍首。

警方過度使用截停盤查的行為被認為是警察暴力的另一種表現(xiàn)。從紐約市2000年到2014年的數(shù)據(jù)來看，所有截停盤查的對象中，無辜的人占到82%到90%。截停對象遭到了心理暴力，經(jīng)受了警察的侮辱、騷擾和虐待，產(chǎn)生了焦慮。

在2001年9月11日恐怖襲擊之后，人權(quán)觀察員對美國警察暴力行徑表示擔憂。2006年聯(lián)合國人權(quán)委員會的報告指出，美國“反恐戰(zhàn)爭”造成了對執(zhí)法人員有罪不罰的氛圍，削弱了對執(zhí)法機構(gòu)的問責機制，導致警察對有色人種施加暴力的幾率加大，特別是針對非裔、南亞、阿拉伯、中東以及有穆斯林血統(tǒng)的人。警察過度使用武力比較常見的就是濫用泰瑟電擊槍。從2001年到2007年，泰瑟槍至少造成150人死亡，多人受傷，有色人種是最大目標人群。

2019年7月4日，俄克拉荷馬州威爾遜警察局兩名警察出警時，對著一名“行為不檢點”的嫌疑人使用泰瑟槍連續(xù)電擊50次，導致28歲的賈里德·萊迪死亡，兩名警察被控二級謀殺罪。

聯(lián)邦政府資助了一項“警察服務研究”，該研究在三個大都市地區(qū)對12000名隨機選擇的公民進行了采訪，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有13.6%的調(diào)查對象聲稱在上一年度遭受了警察暴力，包括語言、精神、身體上的侵犯，但是其中只有30%的人提出了正式投訴。

二、美國警察暴力的主要類型

自2001年以來，警察不當行為最常見的形式是過度使用武力、錯誤逮捕和非法監(jiān)禁，常用手段是拳打腳踢，濫用泰瑟槍、警棍、噴霧劑、槍支等。歸納起來主要有以下十大類型。

1.人身攻擊（Physical Assault）

2014年7月17日，紐約警察在史丹頓島抓捕非法賣煙的43歲非裔小販埃里克·加納時，白人警察丹尼爾用胳膊緊勒加納的頸部，并且和其他警察一起將他壓倒在人行道上，加納身體肥胖并患有糖尿病和哮喘病，他不停地喊“我不能呼吸”，后來失去知覺，送醫(yī)后死

亡。

加納的死引起民眾的憤慨，紛紛走上街頭抗議，進而演變成“打砸搶燒”的暴力活動，警察逮捕了

30多人。

2020年5月25日，手無寸鐵的喬治·弗洛伊德被明尼阿波利斯警察德里克·喬文跪住頸部近九分鐘后死亡，引發(fā)美國及其他國家反暴力游行示威。

2.語言攻擊（Verbal Abuse）

2016年7月11日，底特律白人警探納森·威特利在臉書（Facebook）網(wǎng)站發(fā)帖，對“黑人的命也是命”組織進行語言攻擊，被降級為巡邏人員。

帖子寫道：“在我成為執(zhí)法人員近17年中的第一次，召集大家來應對那些侵害我們兄弟的殘暴行為，這里唯一的種族主義者是恐怖組織‘黑人的命也是命及其支持者……”

3.囚犯虐待（Prisoner Abuse）

2019年8月10日，在押待審犯杰弗里·愛潑斯坦死于紐約大都會中心監(jiān)獄，獄方稱其為自殺，死者家屬說是被警察虐待致死。“巧合”之處在于，杰弗里死亡時，其牢房門前的兩個攝像頭剛好發(fā)生故障，死因尚在爭議之中。美國總統(tǒng)特朗普在推特上發(fā)文，要求開展全面調(diào)查。

4.過度使用武力（Use of Excessive Physical Force）

2014年12月24日，圣路易斯警察在伯克利加油站的一次抗議活動中逮捕了密蘇里州眾議員布魯斯·弗蘭克斯，并射殺了少年安東尼奧·馬丁。

布魯斯·弗蘭克斯公布了當時的錄像，說警察對他拳打腳踢、噴射催淚劑，造成了嚴重的傷害，另外還擊斃抗議者，屬于過度使用武力。

該事件引發(fā)了大規(guī)模的抗議活動，后演變成暴亂。

5.歧視（Discriminatory Acts）

在司法領域，種族歧視比較明顯，據(jù)最近的官方數(shù)據(jù)顯示，黑人比白人更有可能被判入獄。盡管黑人僅占總?cè)丝诘?3%，但在美國被拘捕的人中約有三分之一是黑人。

依據(jù)美國全國有色人種促進協(xié)會的說法，非裔美國人和白人使用毒品的比例相似，但非裔美國人因毒品罪名被判刑的概率是白人的六倍。

布魯金斯學會研究員拉尚恩·雷表示，在沒有襲擊他人或攜帶武器的情況下，黑人青少年被警察暴力致死的可能性是白人青少年的21倍，每40小時就有一名黑人被警察暴力致死，每1000名黑人中就有一人被警察暴力致死。

“警察暴力地圖”（Mapping Police Violence）的數(shù)據(jù)顯示，在內(nèi)華達州里諾市、俄克拉荷馬州俄克拉荷馬城、亞利桑那州斯科茨代爾等城市，黑人被警察暴力致死的比例最高，甚至高于美國的謀殺率。

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FBI）2012年的調(diào)查報告指出，黑人占美國人口的13%，但占被警察致死人數(shù)的31%。

雖然實施了教育和宣導，在美國社會，白人對于其他族群尤其是黑人族群的歧視，是根深蒂固的社會頑疾，到現(xiàn)在都難以解決。

2020年3月13日，肯塔基州路易斯維爾市，警察闖入黑人急診室技術(shù)員布羅娜·泰勒的家里，聲稱她非法持有毒品，在爭論過程中，警察連開八槍將她擊斃。她只有26歲，當時其男友目睹了全過程，而警察在她家里并沒有搜到毒品。

布羅娜之死引發(fā)了暴亂，抗議者圍堵警車，產(chǎn)生激烈沖突，有七名抗議者被警察槍擊，經(jīng)搶救后沒有人員死亡。

6.錯誤逮捕或非法監(jiān)禁（False Arrest or False Im-prisonment）

1974年8月25日，科羅拉多州科林斯堡市警察格羅夫斯發(fā)現(xiàn)一只狗沒有上鏈條，便找到鄰近的房屋，遇見一個男孩（11歲），問是不是他的狗，男孩回答說是，并告訴警察他母親在屋旁的路邊停放的汽車里。格羅夫斯叫男孩把狗帶進屋子里，然后走向路邊的汽車。

恩賴特太太不認識他，但還是向他問候。警察要求恩賴特太太出示駕駛證，她只提供了名字和地址。他再次要求查看駕駛證，她拒絕了。隨后，格羅夫斯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臂，強行把她拉上警車，帶到了警察局。后來，一位朋友替她交保釋金后才獲釋。

恩賴特太太向法院起訴格羅夫斯錯誤逮捕和非法監(jiān)禁，要求賠禮道歉和賠償損失。

法院認為，恩賴特太太違反了犬類管理條例，沒有給狗拴鏈條，應該予以警告;當時汽車是熄火的，警察在沒有確認她是駕駛員的前提下要求她出示駕駛證，理由不充分，據(jù)此逮捕和羈押她的行為是非法的，判決警方賠償恩賴特太太3000美元的身體及精神損失費。

7.暴力威脅（Threats of Violence）

2007年5月，唐娜·摩爾的11歲兒子和13歲女兒（都是非裔美國人）在學校操場上與另一男孩產(chǎn)生爭吵，被下了班的芝加哥白人警察羅伯特·史密斯毆打、誣陷、騷擾和恐嚇，后來史密斯還把他們姐弟倆帶到警察局進一步恐嚇。當時的情景讓他們的母親非常無助。

事后，唐娜·摩爾起訴史密斯和芝加哥市政府，指控他們未能對屢次犯下警察暴行的史密斯進行充分的培訓、紀律約束、監(jiān)督和控制。后雙方達成協(xié)議，警察局賠償唐娜·摩爾60.55萬美元。

8.性虐待、強奸（Sexual Abuse、Rape）

1997年4月29日凌晨時分，非裔女學生莎瓦娜和兩個男性朋友在芝加哥街頭行走，警察杰弗里·馬爾薩里斯截停了她，說是違反了宵禁令，然后支走她的朋友，把她帶到家里，實施了強奸。

天一亮，莎瓦娜立即報警。

經(jīng)過庭審，法官裁決警察杰弗里·馬爾薩里斯強奸和其他罪名成立，判處有期徒刑，同時芝加哥警察局賠償莎瓦娜62.5萬美元損失費。

9.刑訊逼供（Extort Confessions by Torture）

美國威斯康星州的布倫丹·達西是一名患有學習障礙癥的心理疾病患者。2007年4月，當時年僅17歲的他被裁決犯有一級謀殺、二級性侵和肢解尸體罪，判處終身監(jiān)禁，到2048年才能申請假釋。

案件起因是達西的叔父涉嫌遺棄、謀殺女攝影師，達西作為證人為叔父提供不在場證明。然而，在沒有律師陪同的情況下，患有學習障礙癥的未成年人達西接受了帶有欺騙性的審訊，供認協(xié)同叔父犯下了一系列罪行。

達西多次提起上訴，說因受學習障礙癥困擾、審訊時無律師陪同以及遭遇警察“欺騙式”質(zhì)詢、連續(xù)多次疲勞審訊，導致他身心疲憊，精神崩潰，按照警方的意愿作出了供述，要求法庭改判無罪釋放。

2016年8月，美國地方法院法官威廉·達芬裁定達西的認罪是被脅迫的、非自愿和違憲的，下令將他釋放。11月，威斯康星州司法部對法官達芬的裁決不服，向美國第七巡回上訴法院提起上訴，阻止了對達西的釋放。

2017年6月，第七巡回法院維持地方法院判決。8月12日，服刑九年后，達西申訴成功終獲自由。

該案例被美國在線影視公司Netflix改編成紀錄片《制造一個謀殺犯》（Making a Murderer）。

10.種族歸類 （Racial Profiling）

紐約警察經(jīng)常在街頭即時攔停行人，進行盤問和拍身搜查，以查明其身份、是否攜帶武器或其他非法物品。

以2012年為例，紐約警察共實施截停盤查685724人次，其中605328次盤查對象清白，占88%;350743人為黑人，占53%;223740人為拉丁美洲人，占34%;61805人為白人，占9%; 4%為其他種群。341581人為14歲至24歲的年輕人，占51%。

在過去12年的盤查對象中，黑人所占比例為50%～60%之間，2016年為52.7%，但是黑人占紐約市總?cè)丝诘谋壤坏?5%。也就是說，警察把黑人種群看做違法犯罪群體，作為重點盤查對象。

三、美國警察暴力之議

美國警察面對來自各方的指責深感壓力重大，辯解說美國槍支泛濫，每年都有一定數(shù)量的警察被射殺，這使得警方內(nèi)部以軍事級武力對付嫌疑人的思想成為了主流，甚至越來越多的警察篤信必須把所有人當做是有可能持有槍械的危險分子。隨著近年來美國治安的惡化，越來越多的平民購買槍械。在這一背景下，警方更加有理由相信面對槍械威脅的幾率不斷上升。

警察工會（Police Unions）與警察暴力存在著一定的聯(lián)系。從20世紀50年代起，警察工會引入的“集體談判權(quán)”（主要是秘密談判）導致警察暴力致死和其他暴力行為大幅增加，尤其是針對少數(shù)族裔的虐待行為。工會通過談判達成勞動合同，阻止執(zhí)法機構(gòu)在警察發(fā)生嚴重不當行為時解雇此警察。

牛津大學對美國100個大城市進行的一項研究發(fā)現(xiàn)，增加對警察的保護力度與警察侵害公民權(quán)利的程度成正比。芝加哥大學的一項研究發(fā)現(xiàn)，在警察工會獲得佛羅里達州的“集體談判權(quán)”（Collective Bargaining Rights）后，警察暴力事件增加了約40%。維多利亞大學的研究人員發(fā)現(xiàn)，“集體談判權(quán)”出現(xiàn)后，警察暴力致死人數(shù)增加了40%，絕大多數(shù)死者都是非白人，研究人員將警察工會描述為“歧視的保護者”。

美國的警察部門通常遵循一種非官方的文化準則，即“沉默的藍墻”（The Blue Wall of Silence）。根據(jù)這一規(guī)則，當同事存在不當行為時，他們既不舉報同事的不當行為，也不會介入。他們普遍把自己當做是警察大家庭中的

一員。

對如何解決警察暴力問題的看法有很多，主要有佩戴執(zhí)法記錄儀、成立“平民審查委員會”（Civilian Review Boards）、減少警察的豁免權(quán)，等等。

美國警察暴力問題由來已久，爭議很大，引起了全世界的共同關注。

（作者系江西省上饒市萬年縣公安局教育訓練大隊長，曾作為聯(lián)合國維和民事警察赴利比里亞、東帝汶等國三次維和，先后三次獲得聯(lián)合國和平勛章）

（責任編輯：馮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