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東潘多拉魔盒被刺殺事件打開？

陳冰

伊朗國防部11月27日說，伊朗高級核物理學家穆赫辛·法赫里扎德當天在首都德黑蘭附近遭遇“武裝恐怖分子”襲擊，經搶救無效身亡

11月27日，伊朗高級核物理學家穆赫辛·法赫里扎德在德黑蘭東北60公里處的阿伯薩德村一條街道上遇襲身亡。迄今為止，尚無國家、組織或個人宣布對此負責，伊朗方面認為此次暗殺行動由以色列策劃實施。

年初蘇萊曼尼將軍被暗殺的傷痛還未遠去，年末伊朗的首席核科學家又遭遇暗殺，伊朗最高領袖哈梅內伊誓言，將對殺害該國首席核科學家穆赫森·法赫里扎德的幕后黑手進行報復，呼吁對那些幕后黑手予以“明確的懲罰”，多國對此次襲擊行為表示譴責，并呼吁有關方面保持克制，避免地區(qū)局勢升級。

伊朗將何去何從，成為各方關注焦點。一場血雨腥風真的要來臨了嗎？

暗殺細節(jié)曝光：黑暗3分鐘

11月30日，伊朗在首都德黑蘭為遭暗殺的高級核物理學家穆赫辛·法赫里扎德舉行葬禮。伊朗高官在葬禮上表示，暗殺是由精密設備遠程操作完成的。伊朗媒體進一步披露細節(jié)稱，暗殺行動只持續(xù)了3分鐘，并且槍擊全部由遠程控制的自動武器完成。

隨著伊朗不斷公布暗殺細節(jié)，我們可以大致還原一下法赫里扎德被暗殺的經過。

遭暗殺當天，法赫里扎德和他的妻子在三臺保鏢車的護送下，從伊朗北部馬贊達蘭省出發(fā)，途經德黑蘭省的阿伯薩德地區(qū)。此時，一臺保鏢車輛離開車隊，去檢查目的地的安全性。

就在這時，法赫里扎德乘坐的車輛被子彈擊中，他以為該聲音是車輛出現故障或受到其他物體撞擊所致，于是從防彈車中走出。與此同時，一挺遠程操控的機槍從一輛停在150米之外的尼桑汽車里開始射擊，三發(fā)子彈當場擊中法赫里扎德，被子彈擊中后，法赫里扎德身邊的保鏢試圖通過肉盾的方式保護他，一些子彈同樣擊中了保鏢。 片刻之后，該尼桑車發(fā)生爆炸。

暗殺現場并沒有人為因素，槍擊全部由遠程控制的自動武器完成，除保鏢外，無其他人員傷亡，目前，伊朗政府已經查明該尼桑車車主的身份，但該車主早在10月29日就已經離開伊朗。

伊朗方面一直指稱，是以色列精英特工摩薩德執(zhí)行了刺殺任務。伊朗記者阿瓦茲表示，12名摩薩德隊員得到“國外安全和情報部門”50人提供的后勤支持，在德黑蘭以東50英里的阿伯薩德市設下伏擊圈，成功刺殺法赫里扎德。

阿伯薩德市是一處擁有大約1萬人口的山區(qū)療養(yǎng)地，現年59歲的法赫里扎德在那里有一棟別墅，刺殺小組得到情報后，確認法赫里扎德將于11月27日當天，從德黑蘭開車前往阿伯薩德市，刺殺小組在通往阿伯薩德市的一條林蔭大道的轉盤處設下伏擊圈。在法赫里扎德車隊抵達轉盤之前半小時，這一段的電力已經被切斷。在刺殺事件發(fā)生之后，一架警用直升機在該地區(qū)降落，并將法赫里扎德等人緊急送往當地醫(yī)院搶救。但當安全人員到達醫(yī)院后，發(fā)現當地醫(yī)院也斷電，便又緊急趕往首都德黑蘭，但法赫里扎德最終還是搶救無效死亡。

消息人士還透露，遙控機槍由衛(wèi)星控制，并裝有人臉識別系統，以確保準確擊殺，這些高技術設備是以色列制造的。這種說法也得到伊朗最高國家安全委員會秘書沙姆哈尼的認可。

伊朗高級核物理學家穆赫辛·法赫里扎德遇刺現場一片狼藉，座駕的前檔風玻璃布滿彈孔。

伊朗高級核物理學家穆赫辛·法赫里扎德被視為伊朗“國寶級”人物。

暗殺事件發(fā)生后，以色列記者第一時間在推特上宣布此消息。

而特朗普也在第一時間連轉了三條推特，都是法赫里扎德遇害的消息。特朗普轉的其中一條推文，是《國土報》記者尤西·梅爾曼發(fā)布的。梅爾曼寫道：“據伊朗方面報道，莫森·法赫里扎德在德黑蘭東部的達馬萬德被暗殺。他是伊朗秘密軍事項目的負責人，多年來一直被摩薩德（以色列情報機構）通緝。無論是心理層面還是業(yè)務層面，他的死對伊朗來說都堪稱重大打擊。”

轉發(fā)就是態(tài)度。早在11月12日，特朗普曾召開國安會議，親自提議對伊朗核設施發(fā)動導彈襲擊，大驚失色的顧問一番苦勸后，特朗普才放棄了這一可怕的念頭。

美國《紐約時報》援引美方官員和情報人員的話報道稱，以色列是襲擊伊朗科學家的幕后黑手。西方社會也普遍認為，這是美國和以色列主使，具體執(zhí)行的是以色列情報機構摩薩德。

伊朗新聞電視臺網站11月30日援引知情人士的話稱，在事發(fā)現場搜集到的武器上，印有以色列軍工產業(yè)標識和參數。早在2018年以色列公布大量關于伊朗核計劃的文件時，以總理內塔尼亞胡曾經在一次演講中專門提到過法赫里扎德的名字，并稱他是伊朗核武器計劃之父。而根據以色列的報道，這名科學家在以色列情報機構“摩薩德”的暗殺清單中排名第一。

美國與伊朗關系專家、美國防大學近東和南亞中心教授賈瓦達·巴哈特表示：“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兩年前曾提及法赫里扎德名字的事實，使人們相信以色列就是此次暗殺行動的幕后黑手，此舉是其2010年至2012年暗殺其他伊朗核科學家系列事件的持續(xù)?！?/p>

截至目前，美國和以色列均未就此事做出官方回應。不過以色列駐各國大使館已處于“高度戒備狀態(tài)”。與此同時，美國在伊朗方面誓言復仇后，已緊急將美海軍“尼米茲”號航母調回波斯灣。

伊朗會如何報復？

法赫里扎德之死引發(fā)了伊朗民眾的憤怒，被視為與年初伊朗“圣城旅”指揮官蘇萊曼尼被刺殺事件一樣嚴重。事發(fā)當天，德黑蘭爆發(fā)抗議示威活動，抗議民眾高喊“與美國作戰(zhàn)”的口號，并焚燒美國和以色列國旗。還有標語寫著，“沉默是更多暗殺的許可證”，以及“總統先生，他們殺了你部長的顧問。停止談判”。

在強硬派看來，談判就是自我欺騙，最新的刺殺事件表明，只有天真的伊朗人才會認為，在談判中可以信任美國和以色列。

對中東局勢而言，伊朗年頭年末兩員大將的遇害無疑是兩顆“震撼彈”。不過直接的大規(guī)模軍事對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伊朗確實有一戰(zhàn)之力。美國《新聞周刊》的評論文章認為，伊朗擁有中東地區(qū)規(guī)模最大、性能最先進的導彈庫以及規(guī)模最大的常備軍，已具備軍事大國地位。

伊朗的導彈洞庫令人望而生畏，其導彈射程不僅可以覆蓋中東地區(qū)的主要美軍目標（在蘇萊曼尼遇刺后的報復行動中已經有過展示），而且有能力打擊歐洲的目標。此外，伊朗數量龐大的各型火炮、無人機以及武裝快艇也令其擁有可觀的不對稱戰(zhàn)力?！叭蚧鹆Α钡?019年全球軍力指數年度排行榜將伊朗排在了第14位，高于地區(qū)對手以色列（第17位）和沙特阿拉伯（第25位）。

11月8日，在伊朗德黑蘭，人們戴口罩從街頭走過。

暗殺事件發(fā)生后，美國“尼米茲”號航母正在返回海灣地區(qū)，似乎是在為最悲觀的情況做準備。以色列和沙特當然樂見伊朗頭破血流，但是他們也不得不極力避免其城市和油庫成為導彈直接攻擊目標的慘重后果。

不排除美國和以色列會在未來兩個月內采取更多類似行動，這些舉動會在輿論或者事實上挑戰(zhàn)伊朗政府的耐心，將成為對伊朗政府的極大考驗。

此外伊朗在“假手他人”進行報復上也有很多選項。在黎巴嫩、伊拉克、敘利亞和也門等地，伊朗擁有眾多實力不俗的民兵組織盟友。伊朗與這些盟友共同構成了以色列一直心心念念的所謂“什葉派走廊”。利用導彈以及無人機武裝這些盟友，將成為伊朗“遠征戰(zhàn)略”的關鍵。

而最可能、對于以色列來說最具長遠隱憂的報復手段是在伊朗核開發(fā)上——比如伊朗趁機展開規(guī)模更大的鈾濃縮活動、安裝功能更完善的離心機并建立額外的鈾儲備等。伊朗最高領袖哈梅內伊已經指示伊朗科學家“繼續(xù)法赫里扎德烈士在其活躍的所有領域的科技活動”。

上海國際問題研究院外交政策研究所所長李偉建在接受《新民周刊》采訪時表示，在此情景下，伊朗政府一定會做出反應，調高調門，以給國內各方交代。但對于報復的具體措施和激烈程度，伊朗政府會非常審慎地考量。

“考慮到拜登上臺后可能會繼續(xù)推動和伊朗的核談判，倘若伊朗的報復過于激烈，引發(fā)中東地區(qū)大規(guī)模軍事沖突或戰(zhàn)爭，則局面恐至難以挽回的地步，伊朗會得不償失?！崩顐ソǚQ，伊朗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是經濟制裁。和核科學家遇刺相比，國家整體利益而言更加重要。年初蘇萊曼尼將軍被刺殺，伊朗也只是發(fā)射了一些導彈作為報復，沒有造成任何美軍人員傷亡?，F在的情形，伊朗更不可能為了一個核科學家而大動干戈。

伊朗還是寄望于拜登的上任有助打破核問題僵局并擺脫孤立處境。只不過如今的暗殺事件令拜登恢復與伊朗對話的計劃變得更加復雜。尤其是，如果伊朗人實施直接的軍事報復，令特朗普有借口在明年1月離任前進行回擊，拜登接手的將不僅僅是一份外交文件的“殘骸”，伊核問題還會被打上“死結”。

李偉建同時表示，以色列采取此次暗殺活動是一次冒險的賭博，其真正目的可能是要“阻撓美國當選總統恢復與伊朗修復關系的外交努力”。不排除美國和以色列會在未來兩個月內采取更多類似行動，以鞏固特朗普政府過去四年的中東政策遺產，這些舉動會在輿論或者事實上挑戰(zhàn)伊朗政府的耐心，將成為對伊朗政府的極大考驗。

毫無疑問，伊朗的對手正在強迫其在報復的欲望與擺脫孤立處境的務實意向之間做出抉擇。“擊斃伊朗頂級科學家，目的就是希望將美伊關系做成死局，最好能夠導致兩國開戰(zhàn)，從而令拜登陷入困境。與此同時，伊朗民間強大的呼吁強力報復的輿論壓力也是需要考慮的重要因素，況且明年恰逢伊朗大選，強硬派要求報復的意愿非常強烈，以魯哈尼為代表的溫和派政府無論如何也要給國民一個交代。但如果伊朗真的因為憤怒而挑起戰(zhàn)火，無疑上了當，所以伊朗眼下的明智選擇還是克制，并且等待機會跟拜登進行和談。”李偉建說。

中東的潘多拉魔盒被打開？

法赫里扎德是伊朗伊斯蘭革命衛(wèi)隊成員和伊朗核計劃的主要負責人，堪稱伊朗“國寶級”人物。他的遇襲身亡對伊朗核計劃而言無疑是重大的損失。與此同時，他的遇刺也進一步刺激了伊朗“擁核自?！钡臎Q心。在法赫里扎德遇襲后不到兩天，伊朗議會便通過了“解除制裁戰(zhàn)略措施”法案，提出將濃縮鈾豐度提升至20%或更高水平。

事實上，10年來伊朗已有多位核項目負責人被刺殺，但伊朗的核計劃依舊在向前推進。今年初蘇萊曼尼遇襲身亡后，伊朗旋即宣布中止履行伊核協議第五階段的新步驟，取消所有伊核協議的限制措施。某種程度上，蘇萊曼尼和法赫里扎德遇襲都起到了刺激伊朗推出相關核政策的“催化劑”作用。

自特朗普上臺以來，美伊關系每況愈下。從撕毀《伊朗核問題協定》開始，美國重新對伊朗恢復各種制裁，甚至直接刺殺了伊朗高級官員蘇萊曼尼。受此影響，兩國關系曾在2020年上半年達到最近幾十年最緊張的時刻，戰(zhàn)爭似乎就在旦夕之間。

誰能想到，在離特朗普離任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里，中東局勢再次面臨血雨腥風。

一個令人玩味的細節(jié)是，11月19日，在特朗普連任前景渺茫的背景下，美國國務卿蓬佩奧的“中東告別之旅”安排了以色列和沙特，頗具深意。11月22日晚，蓬佩奧、內塔尼亞胡和沙特王儲薩勒曼在沙特的“新未來”城會晤。雙方的主要目的不僅僅是沙以外交關系正常化，還有合力對付伊朗，特別是“阻止拜登恢復美伊外交聯系和重拾伊核協議”。

遭暗殺身亡的伊朗核科學家穆赫辛· 法赫里扎德的下葬儀式在11月30日舉行。

媒體注意到，摩薩德的負責人約西·科恩也參加了這次“伊朗問題鷹派人士”間的會晤。就在5天后，法赫里扎德被暗殺，對此《紐約時報》評論道：那是以色列在中東又一個決定性時刻投下的“賭注”！

而在刺殺事件發(fā)生之后，特朗普女婿、白宮高級顧問賈里德·庫什納再次前往中東，試圖為特朗普政府留下一系列“政治遺產”。

自今年8月以來，庫什納與他的團隊就促成了以色列與巴林、阿聯酋以及蘇丹等國的關系正常化，《衛(wèi)報》用“敵人的敵人”來解釋這一波海灣國家與以色列的建交潮。近年來伊朗戰(zhàn)略影響的擴大，不僅讓以色列擔憂，同樣推升了阿拉伯國家的不安全感，“聯以抑伊”由此成為部分阿拉伯國家的戰(zhàn)略選擇。因此，在距離特朗普交接總統權力僅剩50天之際，庫什納團隊希望能夠推進在中東地區(qū)更多類似的協議。

有分析指出，以色列和海灣阿拉伯國家聯合對抗地區(qū)什葉派與穆斯林兄弟會力量，正取代傳統的阿以沖突，成為中東地緣博弈新主線。地區(qū)反伊朗勢力視美國大選后的權力過渡期為對伊強硬的“機遇窗口”，摸準了伊朗不敢、不愿大動干戈的“命門”，行事愈發(fā)激進。

在當下美國國內權力交接的敏感期，多數觀點認為，伊朗應該會盡量降低觸發(fā)直接沖突的風險?？梢钥隙ǖ氖?，這一事件將給伊核問題前景、美伊關系走向和中東局勢變化帶來新的影響。

李偉建指出，外部勢力此次針對伊朗關鍵人物的刺殺是一種挑釁或試探，意圖刺激伊朗方面做出“過度報復”，從而為對伊采取軍事行動制造借口。換言之，這一行動更多的是要破壞解決伊核問題的外交渠道，而不僅僅是打亂伊朗的核計劃。

特朗普政府執(zhí)政四年來，在中東采取對伊朗全方位“極限施壓”政策，但總體效果并不理想，不僅沒能達到對伊“以壓促變”的目的，反而還目睹伊朗的地區(qū)影響力與日俱增。

當前，伊朗對拜登和民主黨上臺抱有期待，希望下一屆美國政府能重拾奧巴馬政府當年的對伊緩和路線。因此，伊朗大概率仍會在美政權過渡期間繼續(xù)保持克制，避免采取大規(guī)模報復行動，給未來美伊關系轉圜留出一定空間。不過，明年是伊朗總統選舉年，若強硬派人士贏得大選，伊朗對外政策可能有新的變化。

這樣的形勢自然會對美國如何維持在中東主導權產生影響。此次法赫里扎德遇襲恰逢特朗普政府宣布從伊拉克和阿富汗撤軍方案后不久，讓人聯想到年初蘇萊曼尼遇襲前，美國也正在討論從敘利亞和伊拉克撤軍。事實上，未來美政府如果重回伊核全面協議軌道，也不得不考慮是否會影響與海灣阿拉伯盟友及以色列的關系。

此外，作為擁有一定豐富戰(zhàn)略資源和抗壓經驗的地區(qū)大國，伊朗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惡氣。如果其采用無人機攻擊等非常規(guī)手段進行報復，將導致各方行為更加難以預測，地區(qū)安全局勢也將面臨新的沖擊。

兩年四人遭暗殺，伊朗科學家的“夢魘”

法赫里扎德遇害之前的四起伊朗核科學家遭謀殺案是在2010年至2012年間發(fā)生的，也就是在伊朗與美國方面開始秘密接觸的前一年，這種接觸最終達成了歷史性的伊核問題《聯合全面行動計劃》。以色列始終對該協議持憎惡態(tài)度，特朗普政府試圖用制裁來撕毀該協議，拜登則提出在不久的將來“復活”它。

西班牙《世界報》網站11月27日發(fā)文對近年來伊朗多名核科學家遭暗殺的幕后進行了分析。文章指出，這些被暗殺的科學家構成了伊朗核發(fā)展的關鍵組成部分，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在伊朗國防戰(zhàn)略中具有深遠影響。這些科學家都是在非常古怪的情況下被殺害，但伊朗的矛頭始終指向同一個兇手：以色列。

此外，伊朗“彈道導彈計劃之父”哈?！さ潞谔m尼·穆加達姆，這位來自伊斯蘭革命衛(wèi)隊航空航天部隊的軍人，是這個缺乏空中潛力的國家的防御體系中的關鍵人物。他于2011年11月12日在首都德黑蘭附近一個軍火庫發(fā)生的神秘爆炸中喪生。

盡管以色列政府從未宣稱對此類謀殺負責，但顯然它對這些襲擊持歡迎態(tài)度，并定期表達不允許伊朗發(fā)展用于軍事目的核計劃的態(tài)度。

馬蘇德·阿里·穆罕默迪

2010年1月12日，德黑蘭大學核物理科學家馬蘇德·阿里·穆罕默迪在一次摩托車炸彈爆炸中喪生。隨后伊朗政府逮捕了名為賈邁利·法什的伊朗籍兇手，并將其判處死刑。伊朗媒體報道稱，法什供認自己曾獲得以色列特工的資助。

馬吉德·沙里亞里

2010年11月29日，伊朗原子能祖師核物理學家馬吉德·沙里亞里被兇手安裝在其汽車上的炸彈炸死。

達里奧謝·雷扎伊·內賈德

2011年7月23日，35歲的伊朗核物理科學家達里奧謝·雷扎伊·內賈德在其家門口遭槍擊身亡。事發(fā)時，他和妻子、女兒在同一輛車內，戴頭盔的槍手騎摩托向他們靠近，掃射后迅速逃離。

死前，雷扎伊已經接到多個匿名恐嚇電話，也曾經拒絕了多個西方研究機構提供的邀請。

本次暗殺發(fā)生后，時任伊朗議會發(fā)言人拉里賈尼表示，是美國和以色列策劃本次謀殺，而美國則表示否認。

穆斯塔法·艾哈邁迪·羅尚

2012年1月11日，伊朗化學專家穆斯塔法·艾哈邁迪·羅尚在首都德黑蘭的汽車被人貼上了磁鐵炸彈，并由一名摩托車手引爆，年僅32歲的羅尚當場死亡，他的一名保鏢也喪生。據了解，羅尚生前為伊朗納坦茲核設施工作，負責與鈾濃縮相關的采購工作，而當時暗殺行動正值伊朗核問題的關鍵時期，伊朗方面譴責以色列以及美國的情報部門聯手謀劃暗殺事件，以阻止伊朗核計劃的推進。

但當時美國予以否認，白宮還譴責了這次襲擊。時任美國國務卿希拉里·克林頓說：“我要斷然否認有關美國參與伊朗境內任何暴力行為的指責。我們強烈譴責一切暴力行為，包括這種暴力行為?！?/p>

以色列則一如既往地不予置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