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金丸醇提物抑制人胃癌SGC-7901細胞糖酵解的作用機制

吳秋雪，孫夢瑤，許 博，張 輝，湯慶豐*

左金丸醇提物抑制人胃癌SGC-7901細胞糖酵解的作用機制

吳秋雪1，孫夢瑤1，許 博1，張 輝2*，湯慶豐1*

1. 上海中醫(yī)藥大學附屬普陀醫(yī)院，上海 200062 2. 上海中醫(yī)藥大學，上海 200135

研究左金丸醇提物對人胃癌細胞SGC-7901增殖和糖酵解的作用及機制。采用CCK-8法檢測左金丸醇提物（5、10、25、50、100、200 μg/mL）對SGC-7901細胞增殖的影響；檢測左金丸醇提物對SGC-7901細胞葡萄糖攝取量、乳酸和三磷酸腺苷（adenosine triphosphate，ATP）含量的影響，評價左金丸醇提物對SGC-7901細胞糖酵解的作用；采用qRT-PCR和Western blotting法檢測左金丸醇提物對細胞糖酵解途徑相關蛋白Rhotekin（RTKN）表達的影響；采用shRNA干擾慢病毒感染SGC-7901細胞，檢測左金丸醇提物對SGC-7901細胞葡萄糖攝取、乳酸和ATP含量的影響。左金丸醇提物對SGC-7901細胞增殖具有顯著抑制作用（＜0.001），呈劑量、時間相關性；左金丸醇提物顯著降低SGC-7901細胞葡萄糖攝取、乳酸和ATP含量（＜0.01、0.001）；左金丸醇提物顯著降低SGC-7901細胞中mRNA和RTKN蛋白表達（＜0.001）；干擾抵消了左金丸醇提物對SGC-7901細胞葡萄糖攝取、乳酸和ATP含量的抑制作用（＜0.001）。左金丸醇提物可顯著抑制SGC-7901細胞增殖、降低細胞糖酵解水平，其機制與下調(diào)RTKN表達相關。

左金丸；胃癌；細胞增殖；糖酵解；Rhotekin

胃癌是全球最常見的消化道惡性腫瘤之一。我國每年新增胃癌病例約40萬，其中死亡病例35萬[1]。胃癌發(fā)病率在我國惡性腫瘤中居第2位，死亡率居第3位[2]。糖代謝是細胞獲取能量的主要方式，葡萄糖是細胞糖代謝的主要能量來源。近年來研究發(fā)現(xiàn)，腫瘤細胞中廣泛存在以有氧糖酵解為主的代謝重編程現(xiàn)象，以滿足腫瘤細胞增殖與能量供給的需求，從而促進惡性腫瘤的增殖、轉(zhuǎn)移等[3]。左金丸是中藥經(jīng)典方劑，出自元代醫(yī)家朱丹溪的《丹溪心法》，由黃連6兩、吳茱萸1兩組成，常用于治療胃部疾病[4-5]?，F(xiàn)代藥理學研究表明左金丸對胃癌有較好的防治作用[6]，但左金丸治療胃癌的作用機制尚不明確。Rhotekin（RTKN）是一種Rho效應蛋白，在細胞骨架重組、細胞分化、細胞周期進展和細胞遷移等多種生物學過程中起著關鍵作用[7]。研究表明，與正常組織相比，RTKN在肝癌[8]、胃癌[9]、結腸癌[10-11]、乳腺癌[12]等多種癌組織中呈高表達狀態(tài)[13]，且敲除后可抑制人胃癌細胞SGC-7901和MKN-45中的乳酸、三磷酸腺苷（adenosine triphosphate，ATP）水平[10]。本研究以SGC-7901細胞為研究對象，探究左金丸醇提物對SGC-7901細胞增殖和糖酵解水平的影響及其潛在的分子機制，為左金丸應用于臨床胃癌的治療提供理論依據(jù)。

1 材料

1.1 細胞

人胃癌細胞株SGC-7901，購自上海生命科學研究院細胞資源中心。

1.2 藥物

黃連（批號HY2014050601）、吳茱萸（批號LY1408074）購自上海華宇藥業(yè)有限公司，經(jīng)上海中醫(yī)藥大學中藥研究所吳大正教授鑒定分別為毛茛科植物黃連Franch. 的干燥根莖、蕓香科植物吳茱萸(Juss.) Benth. 的干燥近成熟果實。

1.3 試劑

RPMI 1640培養(yǎng)基（批號01-100-1ACS），購自以色列BI公司；胎牛血清（FBS，批號10099-141）、雙抗（批號15240-062）、0.25% EDTA-胰蛋白酶（批號25200-072），購自美國Gibco公司；CCK-8試劑盒（批號CK04），購自日本同仁化學研究所；葡萄糖檢測試劑盒（批號K682-50），購自美國Biovision公司；乳酸檢測試劑盒（批號A019-2-1），購自南京建成生物工程研究所；蛋白酶抑制劑混合物（批號P1045-1）、磷酸酶抑制劑混合物（批號P1045-2）、ATP檢測試劑盒（批號S0026）、BCA蛋白濃度測定試劑盒（批號P0011）、辣根過氧化物酶（HRP）標記的山羊抗小鼠/兔IgG抗體（批號A0208），購自上海碧云天生物技術有限公司；PVDF膜（批號ISEQ00010），購自美國Millipore公司；蛋白預染Marker（批號26619），購自加拿大Fermentas公司；甘油醛-3-磷酸脫氫酶（glyceraldehyde-3-phosphate dehydrogenase，GAPDH）兔單克隆抗體（批號D16H11），購自美國CST公司；RTKN抗體（批號ab154954），購自英國Abcam公司；干擾慢病毒（批號PIEL248033167）、嘌呤霉素（批號REVG1001）、HiTrans G病毒感染液（批號REVG005），購自上海吉凱基因公司；RIPA組織細胞快速裂解液（批號89900）、Trizol裂解液（批號15596018），購自美國Ambion公司；逆轉(zhuǎn)錄試劑盒（批號K1622）、qRT-PCR試劑盒（批號K0222），購自Thermo Fisher Scientific公司；、基因引物，購自生工生物工程股份有限公司。

1.4 儀器

Heraceii 2401 CO2恒溫培養(yǎng)箱、Presco 21 Muitifuge XIR離心機、Varioskan LUX Flash酶標儀，購自美國Thermo公司；DMi1倒置相差顯微鏡、DFC450 C熒光顯微鏡，購自德國Leica公司；PowerPac Basic電泳儀、MIini Protean?Tetra Cell垂直板電泳槽、MIini Trans-Blot?Cell轉(zhuǎn)膜儀、CDT94547 ChemiDocTMTouch Imaging Western blotting成像系統(tǒng)，購自美國Bio Rad公司。

2 方法

2.1 左金丸醇提物的制備

取吳茱萸300 g和黃連1800 g，加8倍量75%乙醇，回流提取2次，每次1 h。合并提取液，減壓干燥，得干粉565 g，提取率為26.9%。左金丸醇提物中活性成分黃連堿、表小檗堿、小檗堿、巴馬汀、吳茱萸堿、吳茱萸次堿的質(zhì)量分數(shù)分別為7.120%、4.150%、31.400%、8.400%、0.053%、0.051%[14]，符合《中國藥典》2015年版的質(zhì)量控制標準。左金丸醇提物以培養(yǎng)基配制成相應質(zhì)量濃度的溶液用于后續(xù)實驗。

2.2 細胞培養(yǎng)

SGC-7901細胞用含10% FBS、1%雙抗的RPMI 1640培養(yǎng)基，于5% CO2、37 ℃的恒溫培養(yǎng)箱培養(yǎng)。

2.3 左金丸醇提物對細胞活性的影響

取處于對數(shù)生長期的SGC-7901細胞，胰蛋白酶消化后吹打均勻制成單細胞懸液，以培養(yǎng)基將細胞密度調(diào)整為1×105個/mL，接種于96孔板中。培養(yǎng)12 h后，加入左金丸醇提物（5、10、25、50、100、200 μg/mL），對照組加入不含藥物的培養(yǎng)基，培養(yǎng)24、48、72 h后，每孔加入110 μL含10% CCK-8的無血清培養(yǎng)基，孵育1 h。采用酶標儀測定450 nm處各孔的吸光度（）值，并計算細胞存活率。

細胞存活率＝給藥/對照

2.4 左金丸醇提物對細胞糖酵解的影響

2.4.1 左金丸醇提物對葡萄糖攝取的影響 取處于對數(shù)生長期的SGC-7901細胞，胰蛋白酶消化后吹打均勻制成單細胞懸液，以培養(yǎng)基將細胞密度調(diào)整為2.5×105個/mL，接種于24孔板，培養(yǎng)24 h。將培養(yǎng)液更換為含0.5% FBS的RPMI 1640培養(yǎng)基，加入左金丸醇提物（25、50、100 μg/mL），對照組加入不含藥物的培養(yǎng)基，于5% CO2、37 ℃的恒溫培養(yǎng)箱培養(yǎng)1 h。400×離心5 min，棄上清，加入葡萄糖混合物和左金丸醇提物（25、50、100 μg/mL），孵育30 min，PBS洗滌2次，采用熒光顯微鏡拍照，結果采用Image J軟件分析。

2.4.2 左金丸醇提物對乳酸含量的影響 取處于對數(shù)生長期的SGC-7901細胞，胰蛋白酶消化后吹打均勻制成單細胞懸液，以培養(yǎng)基將細胞密度調(diào)整為2.5×105個/mL，接種于6孔板，培養(yǎng)12 h。將培養(yǎng)液更換為含0.5% FBS的RPMI 1640培養(yǎng)基，加入左金丸醇提物（25、50、100 μg/mL），對照組加入不含藥物的培養(yǎng)基，培養(yǎng)24 h后，收集細胞上清液，采用乳酸檢測試劑盒檢測細胞上清液中的乳酸含量。以蒸餾水作空白，于530 nm處測定值，并計算乳酸含量。

2.4.3 左金丸醇提物對ATP含量的影響 取處于對數(shù)生長期的SGC-7901細胞，胰蛋白酶消化后吹打均勻制成單細胞懸液，以培養(yǎng)基將細胞密度調(diào)整為2.5×105個/mL，接種于6孔板，培養(yǎng)12 h。將培養(yǎng)液更換為含0.5% FBS的RPMI 1640培養(yǎng)基，加入左金丸醇提物（25、50、100 μg/mL），對照組加入不含藥物的培養(yǎng)基，培養(yǎng)24 h后，加入200 μL ATP裂解液，于冰上裂解10 min，11 269×、4 ℃離心10 min，收集上清液，采用BCA蛋白定量試劑盒進行定量，采用酶標儀于562 nm處檢測值，根據(jù)標準曲線計算每孔蛋白質(zhì)量濃度，采用ATP檢測試劑盒檢測每單位細胞所產(chǎn)生的ATP，并計算ATP含量。

2.5 左金丸醇提物對細胞RTKN mRNA水平的影響

取處于對數(shù)生長期的SGC-7901細胞，胰蛋白酶消化后吹打均勻制成單細胞懸液，以培養(yǎng)基將細胞密度調(diào)整為2.5×105個/mL，接種于6孔板，培養(yǎng)12 h。將培養(yǎng)液更換為含0.5% FBS的RPMI 1640培養(yǎng)基，加入左金丸醇提物（25、50、100 μg/mL），對照組加入不含藥物的培養(yǎng)基，培養(yǎng)24 h。加入1 mL Trizol裂解液裂解細胞，收集細胞，加入200 μL氯仿劇烈振蕩15 s，室溫靜置5 min后11 269×、4 ℃離心10 min；取400 μL上層水樣層，加入等量異丙醇，室溫靜置10 min，11 269×、4 ℃離心10 min；棄上清，加入1 mL 75%乙醇洗滌沉淀，4402×、4 ℃離心5 min；室溫晾干沉淀，采用逆轉(zhuǎn)錄試劑盒逆轉(zhuǎn)錄為cDNA。以為內(nèi)參基因，qRT-PCR反應體系：SYBR Green 12.5 μL、水10 μL、cDNA產(chǎn)物1 μL、上下游引物各0.75 μL、總體積為25 μL。反應條件：95 ℃，10 min，循環(huán)1次；95 ℃，15 s，60 ℃，1 min，循環(huán)40次。上游引物序列：5’-AATCCCATCACCATCTTC-3’，下游引物序列：5’-AGGCTGTTGTCATACTTC-3’；上游引物序列：5’-GCCGCTGCTTACTATTGC-3’，下游引物序列：5’-GTGCTTCCCGACTTTCTG-3’。

2.6 左金丸醇提物對細胞RTKN蛋白表達的影響

取處于對數(shù)生長期的SGC-7901細胞，胰蛋白酶消化后吹打均勻制成單細胞懸液，以培養(yǎng)基將細胞密度調(diào)整為2.5×105個/mL，接種于6孔板，培養(yǎng)12 h。將培養(yǎng)液更換為含0.5% FBS的RPMI 1640培養(yǎng)基，加入左金丸醇提物（25、50、100 μg/mL），對照組加入不含藥物的培養(yǎng)基，培養(yǎng)24 h。以PBS洗滌2次，每孔加入200 μL含2%蛋白酶抑制劑的RIPA裂解液，于冰上裂解10 min；收集細胞，11 269×、4 ℃離心15 min，收集上清液；采用BCA蛋白定量試劑盒測定蛋白質(zhì)量濃度，于95 ℃煮沸10 min進行蛋白變性。蛋白樣品經(jīng)10%聚丙烯酰胺凝膠電泳分離，電轉(zhuǎn)至PVDF膜。加入5% BSA于37 ℃封閉1～2 h，TBST洗滌3次，每次10 min；分別加入GAPDH（1∶1000）、RTKN（1∶8000）抗體于4 ℃孵育過夜；TBST洗滌3次，加入HRP標記的山羊抗小鼠/兔IgG抗體（1∶1000），于室溫孵育1 h；TBST洗滌3次，按ECL試劑盒說明書進行顯影曝光。采用Image J軟件對蛋白灰度值進行分析。

2.7 干擾RTKN后左金丸醇提物對細胞糖酵解的影響

取處于對數(shù)生長期的SGC-7901細胞，胰蛋白酶消化后吹打均勻制成單細胞懸液，以培養(yǎng)基將細胞密度調(diào)整為2.5×105個/mL，接種于6孔板，培養(yǎng)24 h。分別加入10 μL shNC（對照短發(fā)夾RNA）或sh（短發(fā)夾RNA）慢病毒（sh 10-1、sh 11-1、sh 12-1序列分別為GCTGCTTACTATTGCTGTCAA、TGGC- AGCAGTGCAAGATGGAT、GAGCAATGTGCTCTT- CGCTGA），12 h后換成正常培養(yǎng)基，感染72 h后每孔加入嘌呤霉素（2 μg/mL）篩選細胞，3 d后再次加入嘌呤霉素，共重復3次，構建穩(wěn)定干擾的胃癌細胞株。取處于對數(shù)生長期的SGC-7901細胞、shNC細胞和3組sh細胞，胰蛋白酶消化后吹打均勻制成單細胞懸液，以培養(yǎng)基將細胞密度調(diào)整為2.5×105個/mL，接種于6孔板，24 h后收樣，分別用qRT-PCR和Western blotting法檢測細胞中mRNA和RTKN蛋白表達，篩選出干擾效率最高的sh11-1組細胞進行后續(xù)實驗。

設置對照組、左金丸醇提物（50 μg/mL）組、sh（sh11-1）組、sh＋左金丸醇提物組。對照組、左金丸醇提物組取處于對數(shù)生長期的SGC-7901細胞，sh組、sh＋左金丸醇提物組取sh細胞，胰蛋白酶消化后吹打均勻制成單細胞懸液，以培養(yǎng)基將細胞密度調(diào)整為2.5×105個/mL，分別接種于6孔板，培養(yǎng)12 h。將培養(yǎng)液更換為含0.5% FBS的RPMI 1640培養(yǎng)基，除對照組和sh組加入不含藥物的培養(yǎng)基，其余組加入50 μg/mL左金丸醇提物，檢測葡萄糖攝取量、乳酸和ATP含量。

2.8 統(tǒng)計學分析

3 結果

3.1 左金丸醇提物對SGC-7901細胞活性的影響

如表1所示，與對照組比較，左金丸醇提物作用24、48、72 h后，細胞存活率顯著降低（＜0.001），呈時間、劑量相關性。提示左金丸醇提物對SGC-7901細胞增殖有顯著的抑制作用。

3.2 左金丸醇提物對SGC-7901細胞糖酵解的影響

如圖1所示，與對照組比較，不同質(zhì)量濃度（25、50、100 μg/mL）左金丸醇提物組細胞的葡萄糖攝取、乳酸和ATP含量均顯著降低（＜0.01、0.001），呈劑量相關性。提示左金丸醇提物可顯著抑制SGC-7901細胞的糖酵解水平。

表1 左金丸醇提物對SGC-7901細胞活性的影響()

與同時間對照組比較：***＜0.001

***< 0.001control group at same time

與對照組比較：**P＜0.01 ***P＜0.001

3.3 左金丸醇提物對SGC-7901細胞RTKN mRNA和RTKN蛋白表達的影響

如圖2所示，與對照組比較，不同質(zhì)量濃度（25、50、100 μg/mL）左金丸醇提物組mRNA和RTKN蛋白表達顯著降低（＜0.001），呈劑量相關性。提示左金丸醇提物可顯著下調(diào)SGC-7901細胞mRNA和RTKN蛋白表達。

3.4 干擾RTKN后左金丸醇提物對SGC-7901細胞糖酵解的影響

為了進一步探討左金丸醇提物對胃癌細胞SGC-7901糖酵解水平的影響，采用sh慢病毒感染SGC-7901細胞，并采用qRT-PCR和Western blotting驗證干擾效率，如圖3-A、B所示。選取干擾效率最強的一個位點（sh 11-1）進行后續(xù)實驗。

與對照組比較：***P＜0.001

與對照組比較：***P＜0.001

如圖4所示，與對照組比較，sh組細胞葡萄糖攝取、乳酸和ATP含量均明顯降低（＜0.001）；與sh組相比，左金丸醇提物＋sh組葡萄糖攝取量、乳酸和ATP含量無明顯差異，表明干擾抵消了左金丸醇提物對SGC-7901細胞糖酵解的抑制作用，提示左金丸醇提物通過下調(diào)mRNA和RTKN蛋白表達抑制SGC-7901細胞糖酵解。

4 討論

目前，胃癌的治療主要以外科手術為主，輔以化療、靶向治療、支持治療，部分早期胃癌可內(nèi)鏡下切除。胃癌起病隱匿，多數(shù)患者確診時已處于晚期，無法進行早期手術根治，且化療藥物不良反應嚴重[15-16]。中藥復方具有多成分、多靶點的優(yōu)勢，臨床上對腫瘤的療效突出[17]。左金丸具有瀉火、疏肝、和胃、止痛的功效，常用于治療肝火犯胃、脘脅疼痛、口苦嘈雜、嘔吐酸水、不喜熱飲等癥[18-20]。研究表明，左金丸有顯著的抗腫瘤作用，可通過上調(diào)B淋巴細胞瘤-2基因相關X蛋白（Bcl-2 associated X protein，Bax）、B淋巴細胞瘤相關X蛋白（Bcl-2 assciated protein X，Bak）表達，同時下調(diào)B淋巴細胞瘤-2（B-cell lymphoma-2，Bcl-2）、B淋巴細胞瘤-xl（B-cell lymphoma-xl, Bcl-xl）蛋白表達，增加半胱氨酸蛋白酶-3（cystein-dependent aspartate- specefic programed 3，Caspase-3）、半胱氨酸蛋白酶-9（cystein-dependent aspartate-specefic programed 9，Caspase-9）的活性，誘導人肝癌細胞SMMC-7721、人肺癌細胞A549和人結腸癌細胞HCT-116線粒體調(diào)亡[21]；左金丸可抑制SGC-7901細胞增殖[22]。本研究發(fā)現(xiàn)，左金丸醇提物可顯著抑制SGC-7901細胞的增殖，且呈時間和劑量相關性，與文獻報道一致。

與對照組比較：***P＜0.001；與shRTKN＋左金丸醇提物組比較：###P＜0.001

Warburg等[23]提出腫瘤細胞即使在氧氣充足的情況下，依舊以糖酵解方式提供能量，這是腫瘤細胞維持生物學功能的重要機制。在無氧或缺氧條件下，細胞內(nèi)葡萄糖部分降解為丙酮酸后，不再進行三羧酸循環(huán)，而在細胞質(zhì)基質(zhì)中合成乳酸，為細胞提供能量[24]。雖然此過程中產(chǎn)生的ATP含量低于有氧磷酸化反應，但腫瘤細胞中的糖酵解水平遠高于正常細胞，且與正常細胞相比，腫瘤細胞即使在氧氣充足的條件下，也優(yōu)先通過糖酵解途徑產(chǎn)生能量[25]。有氧糖酵解增強已成為腫瘤細胞重要的生物學標志[26]。研究表明，大多數(shù)惡性腫瘤表現(xiàn)為糖酵解活躍，抑制糖酵解可有效抑制腫瘤細胞的增殖[27-29]。本研究結果顯示，左金丸醇提物顯著抑制SGC-7901細胞的糖酵解，表現(xiàn)為降低葡萄糖攝取量、減少乳酸和ATP產(chǎn)量，呈劑量相關性。

RTKN在多種腫瘤如肝癌[9]、胃癌[10]、結直腸癌[11-12]中呈高表達狀態(tài)。研究發(fā)現(xiàn)，干擾表達可降低細胞周期蛋白如細胞周期調(diào)節(jié)蛋白D1和人髓細胞增生原癌基因的表達，顯著抑制腫瘤細胞增殖和細胞周期進程[30]。RTKN表達與腫瘤細胞的能量代謝有關。干擾后，SGC-7901細胞、MKN-45細胞乳酸和ATP含量顯著降低[10]。本研究發(fā)現(xiàn)，左金丸醇提物顯著降低SGC-7901細胞中mRNA和RTKN蛋白表達水平，呈劑量相關性。干擾后，SGC-7901細胞的葡萄糖攝取量、乳酸和ATP含量均顯著降低，且抵消了左金丸醇提物對細胞糖酵解的抑制作用，表明左金丸醇提物通過下調(diào)mRNA和RTKN蛋白表達抑制SGC-7901細胞糖酵解。

綜上所述，本研究發(fā)現(xiàn)左金丸醇提物能夠通過下調(diào)mRNA和RTKN蛋白表達，從而發(fā)揮對SGC-7901細胞增殖和糖酵解的抑制作用。課題組后續(xù)將對左金丸醇提物抑制SGC-7901細胞糖酵解的具體機制進行深入研究。

利益沖突 所有作者均聲明不存在利益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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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chanism of alcohol extract of Zuojin Pills on inhibiting glycolysis in SGC-7901 cells

WU Qiu-xue1, SUN Meng-yao1, XU Bo1, ZHANG Hui2, TANG Qing-feng1

1. Putuo Hospital, shanghai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hanghai 200062, China 2. Shanghai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hanghai 200135, China

To investigate the effect of Zuojin Pills (左金丸) alcohol extract on proliferation and glycolysis of gastric cancer SGC-7901 cells by downregulating Rhotekin (RTKN).CCK-8 was used to evaluate the effect of Zuojin Pills alcohol extract (10, 25, 50, 100, 200 μg/mL) on cell viability of SGC-7901 cell. Glucose uptake, lactate and ATP content of SGC-7901 cells were detected to evaluate the effects of Zuojin Pills alcohol extract on glycolysis of SGC-7901 cells. qRT-PCR and Western blotting were used to detect glycolysis related protein RTKN expression. Moreover,shRNA were transfected into SGC-7901 cells to knockdownand the effects of Zuojin Pills alcohol extract on glucose uptake, lactate and ATP content were evaluated.Zuojin Pills alcohol extract exhibited a dose- and time-dependent anti-proliferative effect on SGC-7901 cells (< 0.001). In addition, glucose uptake, lactate and ATP content of SGC-7901 cells were significantly decreased (< 0.01, 0.001) with Zuojin Pills alcohol extract treatment. Zuojin Pills alcohol extract significantly reducedmRNA and RTKN protein expression in SGC-7901 cells (< 0.001). However,knockdown significantly attenuated the inhibitory effect of Zuojin Pills alcohol extract on glycolysis of SGC-7901 cells (< 0.001).Zuojin Pills alcohol extract significantly inhibited the proliferation and glycolysis of SGC-7901 cells, which was related to the downregulation of RTKN.

Zuojin Pills; gastric cancer; cell proliferation; glycolysis; Rhotekin

R285.5

A

0253 - 2670(2021)01 - 0145 -07

10.7501/j.issn.0253-2670.2021.01.018

2020-08-07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81973808）；上海市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19ZR1447800）；上海中醫(yī)藥大學預算內(nèi)項目（2019LK038）

吳秋雪，女，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中西醫(yī)結合防治腫瘤研究。E-mail: 13376221807@163.com

湯慶豐，男，碩士生導師，副主任技師。E-mail: tangqingfeng126@126.com

張 輝，男，碩士生導師，研究員。E-mail: zhanghuiman@126.com

[責任編輯 李亞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