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
請黃鶯吃飯
這天黃昏,黃鶯不停地趕路,飛得累了,就到一片茂密的蘆葦叢上歇息。她剛落到一根蘆葦上,就聽“撲”的一聲,一只水鳥從她腳下飛了出去。原來那不是一根蘆葦,而是水鳥的長嘴。
水鳥撲撲翅膀,急匆匆地落到一截翠綠的蘆葦莖上,用爪子抓著蘆葦,叫道:“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漁人呢!”
黃鶯問道:“你是誰?”
水鳥笑道:“我是小葦鶼,一直生活在蘆葦蕩里。你怎么會(huì)到這里?”
黃鶯仔細(xì)打量那只鳥,只見他長著修長的橘紅色尖嘴,頭頂和兩翼呈黑色,腹部呈白色,脖子很長,十分可愛。
黃鶯答道:“我參加完萬鳥聚會(huì)盛典,回家去,路過這里?!?/p>
小葦鶼蹦了一下,落到另一根細(xì)長的蘆葦上,那根蘆葦承載不了他的重量,搖搖晃晃的。小葦鶼說:“天快黑了,今天到我家吃個(gè)飯吧!”
黃鶯說:“不了,我自己隨便找點(diǎn)吃的?!?/p>
小葦鶼說:“你既然路過我家,就到家里來吃飯嘛!別客氣!”
黃鶯看小葦鶼盛情邀請,就隨他回了家。
小葦鶼的家在不遠(yuǎn)處一片茂密的蘆葦叢里,距離河水很近。那巢穴挺大,是用枯樹枝、蘆葦莖、蘆葦葉做成的。進(jìn)了巢穴,黃鶯聽到一陣“咳咳咳”的聲音,原來里屋還住著一位老母親。
小葦鶼說:“這是我媽,前段時(shí)間摔斷了腿,正在養(yǎng)傷?!庇窒蚰赣H介紹道:“這是黃鶯,她是我的朋友?!?/p>
老母親沖著黃鶯笑道:“你快坐。”
黃鶯上下打量了一下小葦鶼的母親,她和小葦鶼不同,渾身披著黃褐色的羽毛,上面有深褐色的條紋,嘴巴呈黃色,脖子也長長的。
小葦鶼為他們做了美味的蝶肉卷,三只鳥兒一起吃了晚餐。
吃罷,小葦鶼對黃鶯說:“今晚住在我家吧!天已經(jīng)很黑了!”
黃鶯說:“不要,我還是走吧!你母親腿受傷了,你還要照顧她?!?/p>
小葦鶼真誠地說:“沒關(guān)系的,我媽媽她很熱情好客的。你要是喜歡,可以在這里多住幾天?!?/p>
在小葦鶼的堅(jiān)持挽留下,黃鶯住了下來。
小葦鶼告訴黃鶯:“明天我們村子里要舉行飛游比賽,這是我們家族每年的習(xí)俗。你可以去觀看,很好玩的?!?/p>
比賽開始啦
第二天清早,小葦鶼和家附近的幾位鄰居集合,一起趕往比賽的地方。小葦鶼引著黃鶯站到一片蓮葉船上,其余幾只小葦鶼也落在蓮葉船上,然后劃著水向前駛?cè)ァ?/p>
一路上,大家擠在一片蓮葉上,有說有笑,彼此都熟識(shí)了。黃鶯問道:“我們直接飛到目的地不就行了嗎?為什么非要?jiǎng)澲徣~去?”
小葦鶼說:“等到了你就知道了?!?/p>
他們來到了一條小河上,只見河的兩岸已經(jīng)站滿了葦鶼鳥,老的、少的、黑的、白的、胖的、瘦的,擠擠挨挨,熱鬧非凡。
第一場比賽開始了,只見參賽的葦鶼鳥分成兩隊(duì),每隊(duì)的鳥兒都站在一片片蓮葉船上,形成一條長線,拼命地向前游去。岸上的觀眾大聲吶喊給他們助威。等比賽的鳥兒靠岸后,鳥兒們就一只只沖向岸上的蘆葦叢,用爪子抓著一根根蘆葦莖向前沖刺,穿過浩大的蘆葦蕩,最先沖到終點(diǎn)的隊(duì)伍獲勝。
黃鶯站在觀眾群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賽場,和周圍的鳥兒們一起鼓掌加油。她被這壯觀的景象震撼了!
一場比賽結(jié)束,又一場比賽開始了,一場比一場精彩。在黃鶯全神貫注地觀看比賽時(shí),小葦鶼向他走來,遞給她一串美食——青謎果。黃鶯正好肚子也餓了,就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黃鶯問:“這是從哪來的果子?”
小葦鶼說:“我那幾個(gè)鄰居鄉(xiāng)親帶來的,他們囑咐我也給你一串?!?/p>
下午,輪到小葦鶼比賽了,他排在隊(duì)伍最前面,乘著那片蓮葉船,箭一般向前沖刺。黃鶯興奮得不停鼓掌。
比賽結(jié)束,小葦鶼拿了大獎(jiǎng)。在回去的路上,黃鶯贊嘆道:“真沒想到你們?nèi)旡Y鳥家族還有這么盛大的比賽,太好看了!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
小葦鶼說:“所以我讓你在這里多住幾天?!?/p>
出門前的準(zhǔn)備
第三天,小葦鶼做午飯時(shí),把家里種了多年的一顆鐵胡果摘下來,做了一頓鐵胡果蒸飯。
“太美味了!”
小葦鶼說:“那當(dāng)然,這種鐵胡果跟外面陸地上長的不一樣,它靠水而生,經(jīng)歷了河湖的凈化。這種果子三年才結(jié)一顆?!?/p>
“三年才結(jié)一顆?”黃鶯驚嘆,“你們?yōu)榱宋遥谷话鸭依镩L了三年的鐵胡果摘下吃!”
小葦鶼說:“沒關(guān)系的,喜歡吃就多吃點(diǎn)兒!”
黃鶯說:“我在這兒的幾天,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真的很不好意思呢!”
小葦鶼的母親笑呵呵地說:“哪兒的話。只要你肯來!”
下午,小葦鶼到山上去采樹枝給母親鋪巢用,黃鶯陪同他一起去。小葦鶼說:“我們的蘆葦巢是很容易損壞的,要經(jīng)常修修補(bǔ)補(bǔ)。過一陣子我要出一趟遠(yuǎn)門,很長時(shí)間不在家,我要給媽媽多采些楊柳枝,留著鋪巢用?!?/p>
他們飛到了山上,山上長滿了粗壯的楊柳,小葦鶼咔咔幾下就折下一根樹枝。黃鶯想幫他折,可是天生柔弱的她,費(fèi)了半天勁兒也沒能折斷一根樹枝。黃鶯由衷地佩服小葦鶼的力氣。小葦鶼說:“這種活兒我從小就在做了。”于是,小葦鶼專門折樹枝,黃鶯負(fù)責(zé)在樹下?lián)鞓渲?,把樹枝裝進(jìn)背簍,很快就裝滿了一背簍。小葦鶼說:“這些夠我媽用一個(gè)夏天了?!?/p>
離 別
晚飯后,黃鶯把隨身攜帶的一支斷雨笛拿出來,交給小葦鶼:“這支笛子是一種很好聽的笛子,很多動(dòng)物想要都得不到,我把它送給你吧!你心情不好的時(shí)候,可以吹笛子解悶?!?/p>
黃鶯又說:“明天我必須得走了,因?yàn)檫€有很多工作要做。在這兒的幾天過得太開心了,我還真舍不得走!”
第四天,小葦鶼為黃鶯送行,送出了很遠(yuǎn)一段路程,天色已近黃昏。
黃鶯說:“時(shí)候不早了,我走了,你也快回去吧!”
小葦鶼說:“等一等!”他飛走了,很快采來了一串沙棘果、一包山棯子,用蓮葉包起來交給黃鶯,“這些你帶著?!?/p>
黃鶯接過禮物,飛去了。
天邊的夕陽金燦燦的,河面灑了一層白亮的碎銀,翠綠的蘆葦也透著明亮的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