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云炤
1941年4月,蘇中地區(qū)春意盎然,一派生機勃勃。新四軍蘇中軍區(qū)此時成立,海門、啟東一帶劃歸四分區(qū)。自四分區(qū)成立后,在首長的指揮下不斷出擊,給日偽軍以沉重打擊。日偽軍為了加強警戒,在四分區(qū)各個道路要口設(shè)置了“望臺”,由偽軍防守,后來偽軍兵力不足,強征附近老百姓來看守。
日軍在每個望臺里放上幾根竹竿和幾條麻繩及一面銅鑼。規(guī)定民夫只要發(fā)現(xiàn)新四軍的蹤影,就要敲鑼,并在望臺上擺竹竿、麻繩作為信號,發(fā)現(xiàn)新四軍10人左右,用竹竿擺上三角形;發(fā)現(xiàn)新四軍20人以上,用竹竿擺成正方形;發(fā)現(xiàn)新四軍30人以上,用麻繩擺成圓圈。
最初,日偽軍強抓來的民夫,只在白天值守,晚上由偽軍防守。后來,日偽軍在戰(zhàn)場上遭遇接連失敗,為了防止新四軍趁夜偷襲,規(guī)定民夫兩班倒,日夜值守。民夫們本就痛恨日偽軍,現(xiàn)在被強迫抓來做看守的工作,更是虛與委蛇。
除了極個別的頑固漢奸分子,大多數(shù)民夫都積極與新四軍聯(lián)系,傳遞情報,做掩護工作。日偽軍發(fā)現(xiàn),雖然望臺嚴密防守,但還是能放進來新四軍,甚至襲擊更加頻繁了。
日軍司令官認為,有民夫密通新四軍。于是想出了一個詭計來考驗民夫的“忠誠度”。他安排一些日軍小隊化裝成新四軍,趁夜去一些望臺“巡查”,看民夫們的反應(yīng)。守夜民夫好心,一看新四軍的軍裝,不知有詐就將偽裝的日軍放過去了,第二天這個望臺的民夫便遭到抓捕,被殘忍殺害。
看到老百姓遭受屠戮,四分區(qū)首長很重視,和民夫們約定了暗號,聽不到暗號不放行。1941年8月的一天,兩個狡猾的日軍故伎重施,偽裝成新四軍,大搖大擺地走到一個望臺下面。日軍朝望臺上招招手,一會兒一個民夫陪著笑臉跑下望臺,問:“同志,口令是什么?”日軍不懂漢語干脆閉口不說話,民夫再問一遍,日軍還是不說。民夫回到望臺,日軍以為又要得逞了,準備返回報告。誰料望臺內(nèi)的民夫們,每人手持大棒沖了出來,朝著日軍的頭部就是一陣猛打。兩個日軍被打暈過去,手槍也被拿走了。民夫把他們褲子一脫,果然穿著日本人的“兜襠布”。望臺上一個民夫敲鑼打鼓,擺出了三角形標志,幾個民夫拿著大棒子繼續(xù)猛打,直到把兩個偽裝新四軍的日軍打得奄奄一息。
日軍小隊長聽到示警聲,帶著荷槍實彈的日軍小隊趕來,一看民夫擒獲了兩個“新四軍”,高興壞了。民夫還在猛打,兩個“新四軍”被活活打死,污血流了一地。日軍小隊長看到民夫們?nèi)绱恕爸艺\”,連聲大呼“喲西!喲西!大大的良民,我給你們請功去?!?/p>
日軍小隊長把尸體搬走,回司令部邀功去了。日軍司令官看到尸體后,震怒不已。上去連扇日軍小隊長幾個巴掌。司令官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能認了這個啞巴虧,不便聲張。
從此,日軍再也不敢玩這種把戲了,望臺也就成了擺設(shè)。在民夫們的幫助下,四分區(qū)部隊接連出擊,連拔日偽軍十幾座據(jù)點,日軍再次陷入疲于奔命中。
(責任編輯 孫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