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物象中的浪漫都不是浮生的
一支彩筆,勾勒暗藏在夜夢中
物象的霓虹
重新定義一座山的偉岸,在視線內——
巨大的森林,形象
讓高山仰止
一群人,高舉火把照亮黑夜。月光下
一本秘籍里書寫出新生的篇章。以至于
以一條江河的名義抵達了這個不是浮生的世界
在歲月的風景里,有一顆透明之心
映出朝霞
常常想,世界之日月星辰
整個宇宙,讓我觸及的只有你——
我不老的母親!
一切從春暖花開,開始
天空的太陽、彩云
大地的蒼綠、走獸蟲蟻和人
蕓蕓眾生,不是上帝創(chuàng)造出來的虛擬
萬千世界中的靈,不是
幾許輕若夢。不是誰與誰負了誰的青春韶華
勝利、昂首向前
富裕、康莊大道。不是掩埋昨日的浮沉
閃光的東西,不是在蠻野的山崗眺望高遠的天空
那一枚火紅的太陽
走近它,以一個強者過山崗越溝壑跨江海
披荊斬棘,讓思想的翅膀追逐風的自由
去涂鴉歲月長廊之陌上亮色,與修煉生命的本真
掰開溫柔的油畫,與
幻化出來的笑容
鳴笛之聲,在五光十色中吶喊
百年歷史的初心,在夜的黑里
搖曳到天明!鮮花放射出
燦爛的笑,已高過頭頂,已高過天空
讀著這一切物象中的浪漫,它的確不是浮生的
在影子里尋找自己
在夜黑里的黑,一直在
尋找。尋找,在影子里尋找自己
尋找著,風忽急忽緩
草垛里,那迷人的清香還有點濃烈
我仿如走進一本書里
紅唇下,恰好是我最喜歡的
那不遠處一座橋上,一些扮相陌生的人
茫然。茫然得有點孤獨,如我
我開始懷疑,這靈魂里是否愛過與被愛過
想給心靈戴上眼鏡,卻發(fā)現心靈的風帆已破損
巨輪,只能在苦海中,迷茫著,迷茫著
失去了夢的航向,除了我還有呼吸
在這隔世的空茫里,似乎什么也沒有了
山峰,顫抖了一下
我可曾還是那個少年,小小的
菊花迎風迎雨迎雪,我在山的路途
對視著冷沙與松柏
與年齡不相稱的心比較老成
磨著彎刀,試著砍斷自己的發(fā)絲
一匹快馬奔過,一聲嘶鳴醒了山魂與水魄
摘下斗笠,山的影子,水的影子,我的影子
似一云煙劃過夕陽下的田埂,讓已年邁的父親
驚詫,不已
今天那些搖曳的油菜花,還在我的夢里
像一個人,不是我
垂下,扎根在泥土里
人世啊,在此時已不值得一提
從遙遠,從近身,從過往云煙里
我把持著,我把持著要在哪里找到影子里的自己
有時在眾目睽睽之下,在空山落日下,在白色的
白云下
我感覺到了,我和我的影子已消失到遠處
哪些在史上最“尬”的穿幫鏡頭,不計成本不算啥
我要等,我要等我從影子里主動出現
長大了,之后
我要呼喚,呼喚我的衣帽,呼喚我的手腳
呼喚我的身體里的鮮活?;貧w,回歸
老了,老了
彎腰了,彎腰了
發(fā)稀了,發(fā)稀了
那些山澗老了草根,在我的眼前
移動,移動
我的語言,我的文字,我的詩,在我的身體里
抖動,抖動
那走過的路,那前面還將走過的路里
活了,活了
當我湊近它們
發(fā)現它們的影子里,居然長得像我
路途中,獨自
看著自己的影子
這影子里的自己是我嗎?還是只是影子……
在夜色里,我和自己獨自一個人相約
我不想,以懷舊的方式
在深夜想起自己
我深深地愛著自己,想用最美好的文字
給自己寫一首情詩
在夜深空曠的街道,獨自一個人聽著自己的心跳
仿佛看見街道另一頭,一個和自己一樣倔強的老人
一樣獨自一個人聽著自己的心跳
學著夜鳥兒一樣,在夜色里尖叫一聲
從左耳傳到右耳,帶著風吼
它撕裂著,像是要帶走什么
也許,待到天明
街道會一片狼藉,無非是道路上多了幾道車轍印
無非是,下雨了,雨水淹沒了道旁的鋪面
起早的生意人壞了脾氣,心有不甘
只是這些事是否會從天而降,說不明白后夜的事
沒有不明白的事
無非就是,現在很寂靜
我去你留,你留我去
留與不留,去與不去
秋風太折磨人,讓我漸漸老去
身體里有個小動物,被夜色
無形放大,總是在深夜
如期而至,魔性動用了一個女人的胎氣
誰來幫助我搬運走內心的黑暗
你是看不見的
就像我在這夜黑里,看不見自己一樣
靈魂也是,一個人可以這樣看不見自己
軀體安放在了哪里
我和我說
對弈,我把自己當作另外一個人
我想醒來,第一眼看見我自己
我沒有拋棄我的軀體,不僅在今夜的夜色里
今夜,我只有我自己一個人
今夜,我和自己獨自一個人相約
其實,我是在等待凌晨那一道開啟我靈魂的門
今夜無眠,今夜我獨自一個人相約在夜色里
在這和春雨一起行走的夜
心,已不再
靜待一場春雨的到來
一分一秒,等待已過。皮膚和五臟六腑
已變得光亮。切面
如豆腐一樣鮮嫩,滴水
一只破殼的瓢蟲,一分為二地
區(qū)分過去與現在。春天的天氣放開了視線
眺望遠處。夜下
山野或城市,沖動和令人吃驚的呼聲
攏不住銀鈴般的回音
急行的速度,穿過心靈的碉堡
說不清,誰在推波助瀾
開了的窗
夜色所掩蓋的心跳,已藏不住了
借著你的腳步聲,與雨的聲音
我把,一個夢說出口
紅荷濕地,以一個詩詞愛好者的名義懂你
在犬吠的暗夜里,眼睛
順著你的朝向
看著一粒星子咬著你的唇,驚異
動了,情頭。一只小鹿左沖右撞
一屋粉蝶,絕世無雙
手捻荷花蕊
輕彈一曲“滕州”風光
重新歸整
這些年在外漂泊的船兒
帆上的破碎,以至于
每次都有感覺:我已偏離了航向
朵朵白云,落在
炊煙上。母親告訴我:幸福,是甜的
喧騰,是湖水的金光和花紅的艷觸動了
我的認知
這詩意的美,不是詩語的修辭
一個復數,不是
一個復數加另一個復數,就將至善至美
蒼涼,嗚咽,哀鳴;硝煙四起,吞噬星空……
劉洪……芳林嫂……鐵道游擊隊;日偽軍……
這些,這些
不是用文字的喂養(yǎng),就能弄懂什么是進化論
我不想
見老者垂首,身邊小狗只知道搖尾巴
我不想
做一個畫家,我畫不出你的神韻
我也不想
以一個詩人的名義,用詩歌贊美你
我要
以詩詞愛好者的名義,愛你,痛你
讀懂你
打撈墜入荷塘的月色
兒時,那首歌的音符
不知是否
還在那座老屋里
炊煙,在那黑漆漆的煙筒里
裊裊升起
總帶著母親的溫良和秀發(fā)的香氣
時至今日,我還感覺到
廚房灶臺間還有母親忙碌的身影
有些故事,總揮之不去
彎頭田埂,坡上林間
至今還流著父親的血液
那改變的,只是耕牛與鐵牛
傳統(tǒng)農作物與經濟農作物的更新
農民的本分,依舊
那一串串涂抹過我笑臉,之
蔚藍的天空,清澈的河流,金黃的稻穗
還在,將在我眉間跳躍
還在,將在我心間流淌
有些人,有些事
總也難忘記
穿著開襠褲,或是裸身的嬉戲
以及那桃園下弟兄結義
和那川妹子的曼妙
那巴蜀帥哥的清秀和細膩
那溪澗山光倒影,和那荷塘月色里
至今還讓我浮想聯翩
在這樓宇間隙
奔馳在童年的曠野
打撈兒時的夢,打撈墜入荷塘的月色
讓今夜星燦,讓明天陽光更艷
碧綠,歌聲
一只鳥,飛進春天
田野的生活,詩韻滿滿
陽光,流瀉
碧綠的曲子,神奇、動聽
恰如故鄉(xiāng)那條赤裸的小河
潺潺,濕了我的眼眸
模仿炊煙的柔情,和
晨風的纖巧
在欲望的悸動中,描繪著
鄉(xiāng)村的符號
聽到了父親的竹笛聲
或是在蛙聲中,我把
月光的倒影
融進城市的霓虹
日子,在掃過二維碼之后
讀出了胡須的長度,與硬度
百靈鳥的歌聲
仍在夢里,伴著
一個夢的豐碩,在鄉(xiāng)音里
一次一次潮漲潮落
我把碧綠的時光,擁進懷里
情不自禁
老屋
一個古老的宅子,是一臺
時光機。一聲吆喝,低——高——音
悠長,落進山深處
片片茅草兒,塊塊竹籬笆
木板錯落搭制
船型房,無窗。太陽懸掛在樹梢
像一個白色的燈籠。幾只翠鳥
不遠處,輕說著,這古老的故事
那,一次又一次
踩在凳上,向外張望的青春
是否還在村的路口?這遠了的守候
不只是這片老屋,還有山腳下
流水,潺潺
一群鴨,獨享
山巒的饋贈,忘我地不識玩友
幾聲犬吠,醒了我斑白的鄉(xiāng)愁
夕陽落下,我與老屋
成了一道風景
作者簡介:陳壽才,中國詩歌學會會員,中國小說學會會員,中華詩詞學會會員,河北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出版小說、散文、古詩詞、現代詩集七部。作品散見于《人民日報》《解放軍報》《詩潮》《青年文學家》《鴨綠江》《散文百家》《參花》《中國文藝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