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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也沒變成玩偶呢(二)

      2021-09-05 02:20花花了
      桃之夭夭A 2021年6期
      關(guān)鍵詞:紳士玩偶兔子

      花花了

      前期回顧:在這樣一個“人類變成玩偶”的詭異世界,白幼薇和沈墨第一次進入的玩偶游戲為——“龜兔賽跑”,這是一個考驗智商和體力的危險游戲,兩輪游戲后,白幼薇隱隱有了通關(guān)的想法……

      第三輪。

      最后一輪。

      只要熬過最后一輪,這該死的游戲就能結(jié)束了!

      大家強撐著精神起身,朝起跑線的方向慢慢走去。

      有了第一輪比賽的教訓(xùn),剛才在第二輪比賽時,大家可謂竭盡全力,大部分通過了終點線,只死了兩人,現(xiàn)在還剩下七個人。但這并不表示接下來的第三輪也會減少死傷。

      因為在連續(xù)兩次生死逃亡之后,所有人的體力都處于透支的邊緣。

      也就是說,在第三輪比賽里,這些人的速度將會大幅度降低,尤其那個中年男人,他現(xiàn)在連走路時小腿都哆嗦,根本跑不動了。

      白幼薇還注意到,剛才被扯倒了的眼鏡女孩沒有死,但是受傷了,整條胳膊被鮮血染得通紅,手里的高跟鞋同樣是血淋淋的,細細尖尖的鞋跟在染血后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中年男人可能心中有愧,下意識地避開她。

      一路上,氣氛比剛才更加壓抑,死氣沉沉。

      沒人說話,也許是他們感到絕望,也許是在各自思考贏得下一輪比賽的策略。

      沈墨和白幼薇依舊落在隊伍最后。

      沈墨問她:“這就是你說的百分百贏得比賽的方法?”

      “……嗯?!卑子邹陛p輕點了下頭,“兔子不能跑過正確的終點線,所以只要有一個人跑錯,就能從兔子的反應(yīng)預(yù)判出正確的終點線在哪一邊?!?/p>

      沈墨冷笑一聲:“這是想逼我們自相殘殺?”

      白幼薇默然。

      確實如此……表面上看,這個比賽比拼的是體力,但實際上,誰能突破底線,對同伴下手,誰就能獲得更高的存活率。

      比如那個中年男人,比如那個黃頭發(fā)的青年……

      “你看人倒是很準?!鄙蚰珜Π子邹庇辛诵碌恼J識,問她,“為什么覺得那兩個人會動手?”

      “沒什么,就是一種感覺?!卑子邹被氐馈?/p>

      “感覺?”沈墨失笑,“難道是女人的直覺?”

      白幼薇撇了撇嘴:“不好意思,是瘸子的直覺。身處弱勢一方,我對強勢一方表露出來的惡意會很敏感?!?/p>

      沈墨聽了,若有所思:“有點意思?!?/p>

      “其實他們就是恃強凌弱?!卑子邹钡亟忉?,“人在和比自己弱的人相處時,一旦心存惡念,就會自然而然地表現(xiàn)出攻擊性。家暴妻子的丈夫、虐打孩子的父母、欺凌老人的護工,這些人在生活中也都是正常人,為什么偏偏面對妻子、孩子、老人的時候,格外控制不住脾氣?那是因為力量懸殊,強者可以毫無忌憚地放大心中的惡意,對弱者肆意占有、凌辱,甚至剝奪生命……”她說著,不由得頓住,幽幽地道,“你大概很難體會。”

      雖然并不熟悉,但她也聽媽媽提過,沈叔叔的兒子在國家安全總署工作,是那里最年輕有為的軍官。他這樣的人,大概永遠都不會明白身處弱勢的滋味。

      “我現(xiàn)在體會到了?!鄙蚰氐?。

      此時,他們已經(jīng)回到了起跑線的位置,兔頭紳士再次舉起那把發(fā)令槍。

      “你看?!鄙蚰蜕眢w,擺出預(yù)備跑的姿勢,“在它面前,我們都是弱者。”

      “預(yù)備——”兔頭紳士喊出口令。

      二、十分之一我

      砰!

      槍聲響起,人們齊齊沖出起跑線!

      盡管每個人都竭盡全力,但是在跑出幾十米后,他們的速度明顯變慢。

      沈墨出乎意外地沖到了前面,背著白幼薇跑在第一。

      白幼薇起初驚訝,稍微想想就明白過來:沈墨在前兩輪比賽中故意保留了體力。

      他這樣做雖然有風(fēng)險,卻給他們在第三輪比賽中爭取到更多生機。

      身后傳來驚惶的喊叫聲與咒罵聲。

      白幼薇扭頭看,見中年男人面如金紙,汗出如漿,眼睛似充了血一般紅。他不知何時解下了腰間的皮帶,手里揮動皮腰帶,發(fā)瘋一般抽打著跑在他前面的人!

      不幸被打中的人要么踉蹌幾步,要么直接摔倒,就連那些追逐他們的兔子也挨了幾下。它們也怕挨打,紛紛避開中年男人,專門挑受傷的人撲上去撕咬!

      ——又死了兩人。

      幸好沈墨跑在最前面,距離中年男人較遠,否則,在這種嚴苛的生存環(huán)境下,挨上幾鞭子,后果不堪設(shè)想。

      “你們等等我??!等等我……”中年男人在后面拼命追趕,手里的皮帶揮舞不停,此時他身邊已經(jīng)沒有能給他墊背的人了,只有越來越多的兔子!

      他能堅持到現(xiàn)在,當真是潛能爆發(fā),白幼薇原本以為他起跑時就會死。

      “等等我……我不想死,我知道答案!”中年男人的體能已經(jīng)快到極限,他一邊拼命奔跑,一邊扯著嗓門大吼,“誰來救我,我就告訴他答案!等等我,啊……”

      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他臨死前的最后一次掙扎,但是,竟然真有人被他說動,速度慢了下來。

      黃毛男脫了上半身穿的T恤,向后用力扔出去,不偏不倚地蒙住一只兔子的腦袋!

      也不知那衣服上是汗還是血,兔群有短暫的狂躁,竟紛紛攻向被衣服蒙住的兔子!

      中年男人因此再度死里逃生!

      此時終點牌上已經(jīng)顯示出新的題目——

      兔子的子宮。

      “左邊!”為了證明自己被救的價值,中年男人急不可耐地大喊,“兔子一個月生一窩!答案是一啊!選左邊的一號跑道?。?!”

      答案有了,卻沒人敢輕信。

      黃毛男先看向眼鏡女孩。

      有了前一輪比賽的教訓(xùn),眼鏡女孩一直貼著跑道的外側(cè)邊沿跑,與所有人保持距離。

      黃毛男又看向沈墨,眼中浮現(xiàn)濃濃的殺機。

      想要看看答案正不正確,背著殘疾人的沈墨,無疑是此刻的最佳選擇。

      白幼薇一直警惕著他,見他逼近,毫不客氣地掏出衣兜里那把折疊水果刀,噌地打開!

      黃毛男不由得一愣,但神情很快恢復(fù),對白幼薇手里的刀毫無懼色。

      可憐的殘疾少女毫無威懾作用,沈墨說:“把刀給我?!?/p>

      白幼薇遞給他,說道:“這道題的答案,我剛好知道,兔子是雙子宮動物,答案是二號跑道,右邊!”

      她說這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剩下幾人全都聽得見,可是沒人敢信。

      誰知道她是不是為了迷惑黃毛男而撒了謊。

      “忍著點,會有點疼?!鄙蚰蝗坏?。

      “什么?”白幼薇沒明白,正疑惑,身體忽然騰空!

      她被沈墨一個“過肩摔”,直接扔向右邊的終點線!

      啪的一聲,白幼薇只覺得骨頭快碎了!

      可她顧不上疼,慌忙爬起來尋找沈墨的身影——眼前只有大批趕到的兔子,如白色噩夢般席卷了沈墨和黃毛男。

      白幼薇的心臟幾乎驟停!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若是沈墨死了,她也活不成!

      貼著邊沿跑的眼鏡女孩氣喘吁吁地跑過右邊終點線。

      中年男人也跌跌撞撞地跑來,他滿身是傷,但總算保住了性命。

      而沈墨和黃毛男始終陷在那片白色里。

      兔群被隔絕在終點線之外,將那兩人圍了一層又一層,撕咬,咆哮,像瘋狗一樣攻擊!

      白幼薇拼命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兔群里的情形。她瞳仁瑟縮,唯恐下一刻看見的是長出兔毛的怪物!

      一個紅通通的身體被甩過來——是遍體鱗傷的黃毛男!

      他被咬破喉嚨,鮮血糊了一地。

      緊接著,沈墨沖破重重包圍,身姿矯健地躍過右邊終點線!

      他一過終點線,終點線另一邊的兔群便立時消停,如同嗜血的喪尸陡然失去攻擊目標,變得遲鈍、僵硬起來。

      兔子們開始退散,三三兩兩地往跑道外的草地去。

      中年男人跪下來,渾身癱軟,一絲力氣也無,嘴唇顫抖著念叨 :“活……活下來了……”

      活下來了……

      終于,活下來了。

      最后的四人。

      沈墨卻不關(guān)心這個,他走到黃毛男身邊察看,發(fā)現(xiàn)他身體的異變已經(jīng)停止,雖然有些地方長出了白色的兔毛,但是沒有變成兔子,仍維持著人的模樣。

      沈墨又探了探對方的鼻息——已經(jīng)沒氣了。

      異變之所以停止,是因為死亡,還是因為過了正確的終點線?

      沈墨蹙著眉思索。

      白幼薇覺得沈墨不正常,死里逃生怎么還有閑心關(guān)心別人?她狐疑地問:“你要做什么?”

      沈墨看她一眼,正要說話,身邊忽然傳來一聲慘叫!

      白幼薇與沈墨幾乎同時扭頭!

      只見剛才還在扶膝喘氣的眼鏡女孩,不知何時來到中年男人身后,用盡全身力氣,將對方撞出終點線!

      那聲慘叫,正是中年男人發(fā)出來的!

      散去的兔群再次躁動,它們重新席卷而來,速度極快!

      中年男人驚恐地想要爬過終點線,卻手腳癱軟,慢了動作,他被兔群撕扯、吞噬、淹沒……而后,消失!

      跑道上多了一只癲狂的兔子。

      白幼薇啞然。

      她沒想到會是這種局面。

      眼鏡女孩跪坐在地上,崩潰地捂面痛哭:“是他該死!他該死……他害死了那么多人,害死了阿肖,他還故意告訴大家錯誤答案!他該死啊!”

      兔群已經(jīng)跑遠了,一只也沒剩下,全部消失在周邊廣袤的森林里,歸于靜謐。

      兔頭紳士從遠處慢慢地走來,用它那溫柔得近乎詭異的語氣說:“攻擊參賽選手,屬于違規(guī)行為?!?/p>

      白幼薇心中生出不好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藍色火光再次出現(xiàn)!

      那是一道巨大的閃電,從兔頭紳士的手心躥出,而后直直地劈在眼鏡女孩身上。難以估量的電流,不可想象的高溫,她的身體在瞬息間變成漆黑的焦炭,然后——啪嗒,倒在地上,碎了。

      空氣凝固。

      白幼薇遍體生寒。

      前一秒還在痛哭流涕的女孩子,此時在她面前活生生被烤焦!

      她看著這一地殘渣,連骨頭縫里都透出寒氣。發(fā)生的這一切,太可怕了……

      “那個男人也攻擊過其他人,為什么沒有被處罰?”沈墨問。

      兔頭紳士不吝嗇解釋:“監(jiān)察官需要保證游戲順利進行、順利結(jié)算。”

      所以,游戲結(jié)束后不能攻擊已經(jīng)通關(guān)的玩家,因為會影響游戲結(jié)算。

      同理,游戲開始前也不能攻擊玩家,因為玩家數(shù)量減少,可能會導(dǎo)致游戲無法進行。

      唯有游戲進行時,才可以為所欲為。

      “恭喜兩位通關(guān)本次游戲?!?/p>

      兔頭紳士彬彬有禮地站在他們面前,托著它的大禮帽。

      “烏龜終于跑贏了兔子,理應(yīng)獲得獎勵,你們可以得到一枚烏龜勝利獎?wù)?,也可以選擇賽場上的其他物品作為獎勵?!?/p>

      它從禮帽里拿出許多東西,就像變戲法一樣,有小巧精致的發(fā)令槍,有起跑線上的彩色小旗,還有用作終點線的紅色絲帶。

      沈墨問:“這些東西有什么用?”

      兔頭紳士聽了,微微一笑。

      它一直面無表情,以致最開始的時候被人們誤以為戴的是頭套,此時卻笑了!它那張三瓣嘴翹起一個詭異的弧度,仿佛看見了有趣的玩具,滿面愉悅。

      “獎勵的用處,只有在得到之后才會知道?!蓖妙^紳士微笑著看著兩人,沒有透露更多,“所以,二位的選擇是?”

      沈墨選了那把發(fā)令槍。

      雖然不是真槍,但它好歹也能?;H?,而且他直覺這把槍有些不同尋常,因為比賽時,幾次聽到槍聲后,自己似乎會不受控地想要跑。至于其他幾樣物品,沈墨暫時猜不出它們的用處。

      “那么,你呢?”兔頭紳士歪著頭,端詳著白幼薇的表情,“你很特別,一步也沒跑,卻贏得了比賽。我很想知道,你選的獎勵是什么?”

      白幼薇咬住唇,慢慢抬起手,指向一個方向——

      兔頭紳士狐疑地看著她,繼而低頭看了看自己,不解地問:“你要選的獎勵,是我?可是,選擇監(jiān)察官作為獎勵,似乎并不符合規(guī)定……”

      “沒有這條規(guī)定!”白幼薇立即打斷它。

      她一聽到近似“違規(guī)”的字眼,眼前就浮現(xiàn)眼鏡女孩被雷電燒焦的慘狀,渾身神經(jīng)緊繃,提聲喊道 :“你沒有宣布這條規(guī)定,不能判定我違規(guī)!不說清規(guī)則就隨意判定他人違規(guī)才是最大的違規(guī)!”

      兔頭紳士沉默地看著她。

      白幼薇緊緊咬唇,固執(zhí)地與它對峙。

      她知道風(fēng)險很大,可是她不甘心——被當作玩偶一般愚弄,參加一個莫名其妙的比賽,死了這么多人,最后被用幾件小玩具打發(fā)掉,她真的不甘心。

      所以,她想賭一把!

      她盯著兔頭紳士,一字一句道:“你剛才說,可以選擇賽場上的其他物品作為獎勵!你,也在賽場內(nèi)!”

      靜默持續(xù)了很久,很久……

      “好吧?!蓖妙^紳士妥協(xié)了。

      白幼薇怔然,有些意外,這么容易就……

      “按規(guī)定,監(jiān)察官是不在獎勵范疇內(nèi)的,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沒有解釋清楚規(guī)則,是我的失職。”兔頭紳士溫和有禮,“我愿意將十分之一我作為獎勵送給你……”

      十分之一我?

      什么意思?

      白幼薇蹙起眉,只見兔頭紳士再次把手伸進大禮帽里——

      它掏出一個兔子玩偶。

      “游戲獎勵結(jié)算完畢,那么……再見了?!蓖妙^紳士朝她微笑,“我會記住你。”

      白幼薇聞言,睜大眼睛,不等她出聲問,眼前再次閃現(xiàn)刺目的白色光霧。

      她不由得閉眼,再睜開時,人已經(jīng)回到車上——

      她的手里,多了一個毛茸茸的兔子玩偶。

      白幼薇臉色微白,立刻去看前面的沈墨。

      他手里握著一把小巧的玩具槍!

      他們?nèi)栽诟咚俾飞希嚥恢螘r停的,四周靜謐,只余風(fēng)聲。

      兩人眼神交匯,心中都很清楚: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不是夢!

      沈墨一言不發(fā)地下車,查看其他車上的情況。

      參加“龜兔賽跑”游戲的人,除了他們倆,其他無一幸免,全變成了玩偶——

      他們不會說話,沒有呼吸,膠化的皮肉連接著球形關(guān)節(jié),眼睛變成暗淡無神的玻璃珠……這些人,失去了所有生命體征。

      白幼薇喃喃:“原來如此……游戲失敗,變成玩偶;游戲通關(guān),獎勵玩偶……”

      原來是這樣……

      所以,世界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像撥開了迷霧,她本該豁然開朗,望見的卻是一望無際的黑。未知的恐懼如潮水彌漫,緊張或戰(zhàn)栗,還有隱隱的刺激與興奮微妙地被遮掩在其中……

      白幼薇沉默地握著兔子玩偶,思緒紛雜。

      沈墨面色陰沉地回到車里。

      “先離開這里再說?!?/p>

      “嗯?!?/p>

      ……

      高速公路筆直而平坦,仿佛沒有盡頭。

      空蕩蕩的公路上只有一輛車在疾馳。

      白幼薇坐在車里,望著窗外不斷倒退的單調(diào)的風(fēng)景,神情有些許恍惚。

      太瘋狂了……

      游戲、玩偶、獎勵……這些都讓她感到荒誕。

      如果每個有玩偶的地方,都存在一個游戲,那城市豈不是變成了游戲副本?世界豈不是變成了游戲地圖?

      揚市呢?

      揚市真的安全嗎?

      白幼薇想到這里,抓起手邊的包包翻出手機,發(fā)現(xiàn)信號格是空的。

      電話打不出去,網(wǎng)絡(luò)也連不上。

      “把收音機打開。”白幼薇意識到了什么。

      沈墨似乎也有所察覺,抬手打開車載收音機。

      收音機里傳來沙沙的聲音。

      白幼薇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收音機。

      沈墨看著前方的道路,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右手一下接一下地按著換頻道的鍵。

      他每按一下,停頓兩秒。

      持續(xù)的雜音在車內(nèi)回響。

      如此十幾下后,他收手,關(guān)掉了收音機。

      沈墨說:“沒有信號。”

      通信系統(tǒng)癱瘓。電話、網(wǎng)絡(luò)、電臺……全部失去作用。

      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

      游戲開始時嗎?

      沒人知道。

      白幼薇的臉色更顯蒼白。她不關(guān)心這個世界變成怎樣,但她關(guān)心自己。如果末日真的降臨,她該怎樣活下去?她倒也不是怕死,而是恐懼于自己將要淪落到何等狼狽的境地。

      她緊緊地掐著手里的毛絨兔子玩偶,心想:這磨人的把戲,真不如來一場血洗的生化危機更痛快!

      沈墨從后視鏡看她一眼,問:“關(guān)于手里的兔娃娃,你有頭緒嗎?”

      看似幼稚可笑的毛絨玩具,是所謂的“十分之一我”的通關(guān)獎勵。

      白幼薇動了動嘴唇,有點猶豫。

      她當然有頭緒。事實上,在觸碰到這個兔子玩偶的第一時間,她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了相關(guān)信息,這感覺很奇異,也莫名地很自然。

      只不過,沈墨這個人可信嗎?

      白幼薇斟酌片刻,回答:“這個兔子玩偶可以在以使用者為中心的半徑兩米的范圍內(nèi)釋放電能,電能最高可達到那只兔子紳士所能釋放的十分之一?!?/p>

      說著,她輕輕撇了下嘴角,接著道:“沒有說明電壓或電流數(shù)值,所以不清楚這個十分之一到底有多大威力。還有,需要充電才能使用?!?/p>

      “充電?”沈墨訝然。

      能把他們這些人拖進游戲,顯然是一種極其超前的科技力量,就算說這是外星高等文明也不為過??墒牵@樣的科技力量,產(chǎn)出的獎勵居然還需要充電?!

      ——真夠接地氣的。

      “我的是一次性道具?!鄙蚰贿呴_車,一邊與她交換信息,“發(fā)令槍,開槍后以持槍者為中心,半徑十米內(nèi)的人會全速奔跑,效果受距離遠近、環(huán)境因素以及個人意志強弱的影響。持槍者不受槍聲影響?!彼麚炱鹉前淹婢邩?,輕輕拋到后車座,“這東西于我沒什么用處,你拿著吧,關(guān)鍵時刻可以保命?!?/p>

      白幼薇接住槍,若有所思。

      正常情況下,誰會需要這種東西?開一槍就讓對方不由分說地狂跑,離得近了就放一道閃電攻擊對方?這些道具顯然是為游戲而準備的。

      “這樣的游戲,恐怕在其他地方還有不少?!鄙蚰f道。

      白幼薇輕輕“嗯”了一聲:“明擺著,不是嗎?”

      沈墨的手握著方向盤,沒說話。

      白幼薇卻想起他在游戲里的異常,擰眉問他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沈墨挑眉,通過后視鏡看她一眼。

      白幼薇說:“剛才在游戲里,那個黃毛男根本沒必要救,可你非要冒著危險把他從兔群里救出來,之后又一直觀察他的身體變化,你很在意他?不對,你不認識他,你是國家安全總署的高級軍官,不可能認識這種街頭混混?!毕肫鹕蚰穆殬I(yè),她恍然大悟,“你是來調(diào)查的?”

      她的臉倏地一沉,忽然冷漠,道:“你不是來接我的,你只是調(diào)查的時候順道而已?!?/p>

      她的變臉之快讓沈墨有些好笑。

      明明剛歷經(jīng)了生死,她卻在這種小事上斤斤計較,不知該說她稚氣,還是神經(jīng),抑或兩者都是。

      “是來接你的?!彼卮?,“我在附近執(zhí)行任務(wù),接到你媽媽的電話,特意過來接你?!?/p>

      白幼薇的臉色并未因此緩和,語氣冷淡:“非親非故的,哪犯得著特意來接我,不過是剛巧在附近,做個順水人情罷了。我有自知之明,你用不著說好聽的話哄我,你又不是我家保姆?!?/p>

      她很聰明,沈墨反倒沒話說了。

      兩人都沉默下來。

      越野車向前行駛一段路程,白幼薇率先打破沉靜 :“你過來執(zhí)行任務(wù),成功了嗎?”

      沈墨注視前方的路況,淡然地搖頭:“沒有。”

      “是什么任務(wù)?”白幼薇接著問。

      沈墨說:“找個人?!?/p>

      白幼薇想了想,再次問道:“科學(xué)家?”

      沈墨:“差不多吧,一個老教授。”

      白幼薇:“那你……”

      “沒找到,實驗室里是空的,既沒有人,也沒有玩偶?!鄙蚰a充道,“我們在附近搜索,隊員全部變成了玩偶,不知道為什么,只有我安然無恙,再后來,我接到你媽媽的電話?!?/p>

      沈墨翹起薄唇,問:“滿意了嗎?”

      白幼薇撇了撇嘴,冷冷地嗤笑道:“命都差點丟了,還有閑心去接別人的女兒?!?/p>

      “順道嘛?!鄙蚰Α?/p>

      白幼薇:“哼。”

      哼了之后,她又覺得沒勁。沈墨來接她是因為對她媽媽有承諾,她原本就不該有更多指望,更沒資格埋怨他。

      她是個備受嫌棄的人,旁人待她好一點點,她就應(yīng)該感恩戴德,不是嗎?

      她如此一想,臉上便恢復(fù)了淡然,沒了嗔怒,也沒了表情。

      遠離事發(fā)路段后,越野車緩緩減速。

      沈墨把車停下來。

      “為什么停了?”白幼薇問,眼前被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她愣了一下,伸手接住。

      “在游戲里跑了幾輪,早就渴了。”沈墨打開另一瓶礦泉水,仰頭喝水,喉結(jié)緩緩蠕動,陽剛堅毅的曲線就這樣展現(xiàn)在眼前。

      白幼薇看他一陣,末了,也抬起下巴喝水,小口小口的,像溪流邊淺飲的羊羔。

      一旦得到放松,身體各個感官的需求也隨之而來,她不僅覺得渴,還開始感覺累,肌肉酸軟。

      “這游戲并不是單純地模擬現(xiàn)實情況,身體殘留的疲憊感很真實?!鄙蚰珜⒖盏V泉水瓶捏扁,發(fā)出咯吱的脆響,“先不急著上路了,我們找個服務(wù)區(qū)問問情況,最好能往揚市打個電話?!?/p>

      略頓了頓,他又道:“順便給你的兔子玩偶充電。”

      它是不是真的能釋放出閃電,還得充電之后再看效果。

      白幼薇點了點頭。

      找個地方休整是必然的,以他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如果再來一次“龜兔賽跑”,他們恐怕沒法通關(guān)。

      沈墨再次發(fā)動車子,準備上路。

      這時,白幼薇問:“如果揚市也出事了,你打算怎么做?”

      沈墨微愣,擰鑰匙的動作頓住。

      白幼薇盯著他側(cè)臉冷峻的輪廓,平靜地說道:“你只是答應(yīng)我媽送我去揚市,沒義務(wù)管我在揚市是死還是活。而且,你有任務(wù)在身,應(yīng)該要回去復(fù)命,到揚市后,我們就會分道揚鑣,我說得對嗎?”她兀自說著話,眼眸逐漸陰沉,“都世界末日了,誰顧得上誰的死活?你來接我,是責任,是發(fā)善心,但如果你把我送過去就不管了,說真的,沈墨,你不如現(xiàn)在就讓我下車自生自滅,我不會怪你。”

      氣氛僵冷。

      但白幼薇不在乎,反正她總是個不討喜的人。

      沈墨放下車鑰匙,轉(zhuǎn)過身來。

      白幼薇澄澈黑亮的眼睛直視著他,不避不讓,嘴唇緊抿,顯出固執(zhí)。

      “你過來點?!鄙蚰^了鉤食指。

      她蹙眉,身體前傾,湊近一些:“什么?”

      沈墨伸手捏住她的下頜。

      帶著嬰兒肥的小臉頓時變形,嘴巴被擠壓得嘟起,執(zhí)拗的表情也變得幼稚起來。

      “……”白幼薇的眉心擰緊,心里在罵臟話。

      “你聽好,這句話我只說一遍?!鄙蚰笾哪?,說道,“我不會扔下你不管,聽清楚了嗎?”

      “……”她扭動頭,卻掙不開他的手。

      沈墨又捏捏她,就像捏娃娃:“問你呢,聽清楚了嗎?”

      白幼薇動了動嘴唇:“聽清楚了……”

      沈墨滿意了,松開手,轉(zhuǎn)回身,擰動車鑰匙,引擎低低地轟鳴起來。

      他透過后視鏡瞟了眼后車座,白幼薇捂著臉,正憤憤地瞪著他。

      沈墨嘴角帶著笑,開車上路。

      他算是摸清了白幼薇的脾氣,典型的吃硬不吃軟,你要是對她態(tài)度好點,她便覺得你在同情她、憐憫她,各種找別扭,還不如兇一點,反而省事又清靜。

      “我好歹大你幾歲,你應(yīng)該對我有點信心?!鄙蚰罩较虮P,淡笑著說道。

      后視鏡里女孩的眼神充滿厭惡,冷著臉看窗外,不理他,似乎恨上他了。

      ……

      半小時后,沈墨和白幼薇抵達服務(wù)區(qū)。

      服務(wù)區(qū)里聚集了一些人,約莫二十個,男女老少都有,全部待在餐廳里。

      而服務(wù)區(qū)原來的工作人員不見蹤影。

      沈墨推著輪椅進去時,這些人的目光齊齊聚焦在門口,發(fā)現(xiàn)進來的是一個男人和一個殘疾少女,不約而同地面露失望。

      自從世界發(fā)生異變,人們一直在等待救贖。無論是政府組織的救援軍,還是宗教組織號召的救世力量,什么都好,只要能在精神上點燃一盞燈,也強過現(xiàn)在看不到希望的迷茫與絕望。

      沈墨掃了一眼餐廳里的眾人,估摸服務(wù)區(qū)的情況也不樂觀,便推著白幼薇去了旁邊的超市。

      超市里的貨架基本被一掃而空。他們找到一個電插座,然后給兔子玩偶充電。

      毛絨兔的充電方式頗具高科技,只需要她帶著它靠坐在插座附近,它就能充電,不用插頭,也不用接觸,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充滿電。

      這玩意兒不像一般電子產(chǎn)品能顯示其電量的百分比,全靠使用者的感覺,白幼薇感覺了半天,也感覺不出個所以然。

      “形容一下。”沈墨說。

      白幼薇問他:“你家有游泳池嗎?”

      沈墨:“怎么?”

      白幼薇:“感覺像拿著一根細水管,往游泳池里注水,你猜什么時候能注滿?”

      沈墨:“……”

      嗯,這個形容很生動。

      充電很漫長,白幼薇等得不耐煩,抱起兔子玩偶說要去廁所。

      她恨這種身不由己的生理需求。

      折疊拐杖要掛在輪椅側(cè)面,衛(wèi)生紙和濕紙巾等放在另一側(cè)的布兜里,如果找不到坐便器,她還得自備小凳子。

      沈墨推著白幼薇到廁所,難得地感慨一句:“我這輩子第一次進女廁所。”

      白幼薇涼颼颼地道:“只是進女廁所而已,又沒讓你給女人脫褲子?!?/p>

      說完這話,她想到以前,不僅僅是上廁所,還有擦洗、沐浴、按摩這些事,全由護工和保姆幫忙,如今她卻要指望一個根本不熟悉的男人。

      她心生厭惡——厭惡沈墨,更厭惡自己。

      “不過,這種事情對你來說應(yīng)該熟得很吧?!毙那樽儾?,她愈發(fā)惡聲惡氣。

      沈墨淡淡地瞟她一眼。

      給女人脫褲子,他還真是頭一回。

      不過,他如果要爭論這個,未免太幼稚了。

      他很清楚,白幼薇的情緒反復(fù)無常,一旦觸及她某個敏感點,她就會變得咄咄逼人,像刺猬一樣尖銳。

      也真是難為她了,這么軟萌的長相硬要擺出兇狠的模樣,跟奓毛的奶貓似的。

      沈墨心里好笑,推著輪椅找了個還算干凈的隔間,問白幼薇 :“坐著脫,還是站著脫?”

      白幼薇繃著臉,咬住下唇,然后,別別扭扭地從一側(cè)的布兜里掏出一包東西,用力塞到沈墨的手里。

      “把這個墊上去?!彼绨谅呐酰渎暦愿?。

      沈墨拆開包裝袋,里面是一個馬桶圈棉墊,一次性的,想必她以前外出時常備這個。

      他彎腰鋪馬桶圈棉墊,再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白幼薇已經(jīng)自己拄著拐杖站了起來。

      她看上去很吃力,鼻尖上有細小的汗珠,臉頰也紅紅的。

      “真的不用我?guī)兔Γ俊鄙蚰蛄克?/p>

      白幼薇瞪他一眼:“去門口守著,不許人進來!”

      沈墨問:“女人也不能進來?”

      她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又冷又尖厲——

      “對!女人也不能進來!任何人進來都會影響我的生理排泄!是不是嫌我麻煩?嫌棄也晚了!忍著吧!要不是你非要帶我走,我也用不著在這么惡心的地方上廁所!”

      她拄著拐杖走進隔間,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粗暴無禮極了。

      沈墨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還是太溫柔了……下次可以試試更兇點。

      他把輪椅留在隔間門口,轉(zhuǎn)身出去。

      在女廁所外面等她的期間,聽見里面時不時傳來咚的一下、砰的一聲響,像是拐杖碰到什么地方,又或者是她磕到哪里了。

      尋常人可以輕松做到的,于她而言卻像一場戰(zhàn)斗。

      心里那么丁點惱火漸漸散了。

      跟她計較什么?一個小孩罷了,從小身體不好,缺乏安全感,以前錦衣玉食倒無所謂,如今卻要在這樣的世道生活,鬧鬧脾氣也正常,反正她也就那張嘴厲害。

      沈墨立在門口,仔細聽里面的動靜。

      砰砰的磕碰聲,咕咚咕咚的沖水聲,她窸窸窣窣地提起衣裙,拐杖在地板上摩擦滑動,隔間門被哐的一聲拍開——

      白幼薇拄著拐杖出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緊皺:“快帶我去洗手!這里臭死了!”

      沈墨笑了笑,走近,扶她坐上輪椅,然后推去盥洗池邊。

      感應(yīng)式的水龍頭不太好用,白幼薇試了幾次,沒出水,差點要破口大罵,然后水龍頭像年過八旬的老太婆般費勁地“咳”了幾股水出來。

      她萬般嫌棄地洗了兩遍手,臉上的郁悶之色才緩和了些。

      “服務(wù)區(qū)的條件有限,克服一下,等到了揚市,會好的。”沈墨說道。

      白幼薇無聲地撇了撇嘴,心想:到了揚市也未必會好。

      沈墨繞到輪椅后面推她。

      這時,她伸手扯住他的衣角。

      她剛洗過手,還未擦干,白皙的皮膚上覆著一層瀅瀅水光,柔軟纖弱,指尖泛著櫻粉。

      沈墨掃了眼自己扶著輪椅把手的手,骨節(jié)分明,肌理深沉,每一根彎曲的紋路都透出男性特有的力量感。

      同樣是手,卻這樣不同。性別的差異體現(xiàn)在每一個細微處。

      白幼薇擰著眉心,說 :“這個服務(wù)區(qū)沒有信號,食物和水全被人搬空了,感覺不太好,我們不如走吧,要不該天黑了?!?/p>

      此時已經(jīng)黃昏,而她不想趕夜路。

      沈墨想了想,點頭:“那就不去超市了?,F(xiàn)在出發(fā),應(yīng)該能趕在天黑前到達揚市?!?/p>

      等到了揚市,有了網(wǎng)絡(luò)信號和落腳地,一切都好安排。

      兩人返回停車區(qū)。

      有點意外的是,他們遠遠地看見一男一女守在越野車邊上,沖他們招手。

      離得近了,他們發(fā)現(xiàn)對方四十歲上下,像是一對夫妻,長相偏忠厚老實那種。

      “你們是要去揚市嗎?”女人善意地提醒,“我們也是要去揚市,但是前面有段路被堵死了,所以大家都留在這里。你們現(xiàn)在出發(fā)不安全。”

      “堵得很厲害?”沈墨問。

      那男人接腔道 :“堵了至少有一百多米,車里全是玩偶,沒人敢過去?!?/p>

      “車過不去的話,從旁邊繞路走著去呢?”白幼薇出聲問,“有人試過走去揚市嗎?”

      男人和女人對視一眼,表情都有些茫然,顯然沒這么考慮過。

      “車里那么多東西呢……”女人猶豫著說,“吃的、用的……全在車里?!?/p>

      男人也道:“萬一揚市也出事了,沒車可跑不了?!?/p>

      汽車有時不僅僅是交通工具,還具有避風(fēng)港的功能,除非真的發(fā)生重大危機,否則一般人不會輕易拋下自己的座駕。

      不過,在白幼薇看來,花十幾個小時走到揚市,總比被困死在服務(wù)區(qū)要強。

      中年夫妻只當白幼薇是不懂事的嬌小姐,并不在意她的話,只對沈墨說:“我們一會兒要在餐廳開會,你們要不要也參加?”

      沈墨垂眸瞟了一眼白幼薇,隨意地問道:“開什么會?”

      “就是聚在一起商量辦法?!睂Ψ胶蜌獾亟忉?,“人多力量大嘛,大家一起想辦法,總比自己一個人干著急要強。你們不想來也沒事,我們不強求?!?/p>

      沈墨點了下頭,客氣道:“好,我們一會兒過去?!?/p>

      中年夫妻得了應(yīng)諾,便不再多說,雙雙離開。

      “干嗎要留下來?你想從他們嘴里挖出情報?”白幼薇表情嫌棄,“超市都空了,他們躲在這里吃吃喝喝肯定不止一兩天,一點風(fēng)險也不敢冒,能指望他們知道什么?”

      沈墨拉開車門,彎腰把白幼薇抱進去,然后拿了面包和水給她。

      “既然高速公路堵了,要去揚市就只能繞遠路,也許沒等車開到揚市,天就黑了。開夜車看不清路,遇上玩偶很難及時避開,不如留下來看看他們怎么說?!?/p>

      白幼薇聞言,皺了皺眉,不置可否。

      她對服務(wù)區(qū)里這些人沒好感,但是眼下的情形,似乎不管做出哪種決定,都不算穩(wěn)妥。

      白幼薇小口咬著面包,嚼了嚼,又問沈墨:“你說他們這些人里面,有沒有人通關(guān)過游戲?”

      沈墨打開后備廂,正在找有用的東西,抬眸看她一眼:“你覺得呢?”

      “我覺得有?!卑子邹闭f,“剛才那兩個人看上去老實巴交,不像愛攬事的人,偏偏主動在這里等我們,乍一看是熱心腸,可我覺得他們是被派過來的?!?/p>

      沈墨手里的動作稍頓,有點意外。

      這一點,他也有所察覺,但是,他沒想到白幼薇也會看出端倪。

      “你的觀察力不錯。”他從后備廂里翻出一條軍用毯,搭在白幼薇的腿上,平靜道,“這些人里面應(yīng)該有一個領(lǐng)頭者,他想要獲取信息,就必須不斷地接觸新來的過路客。至于他為什么不親自出面,也很好理解,派一對長相忠厚的夫婦過來,更容易獲得信任?!?/p>

      白幼薇狐疑地看著他:“你明知道有鬼,還要去參加那個什么會?”

      沈墨笑了笑:“有鬼不表示有惡意,他需要信息,我們同樣也需要?!?/p>

      從那場“龜兔賽跑”的游戲就能發(fā)現(xiàn),不是每個人都會變成玩偶,只要通關(guān)游戲,就能存活。但為什么城里沒有任何人知道,甚至沒有一點相關(guān)消息?

      再想想,他們通關(guān)游戲后,立即發(fā)覺網(wǎng)絡(luò)信號中斷,那么,是否表示……其他贏得游戲的人,全部去了沒有信號的地方,所以無法準確地把信息傳送出來?

      若是那樣的話,這場世界級的災(zāi)難,比想象中更可怕。

      下期預(yù)告:一群幸存者聚集在服務(wù)區(qū)休息,同時進行信息交換,前方的路被玩偶阻擋,白幼薇和沈墨決定先在服務(wù)區(qū)過夜,兩人結(jié)識了善良的中老年教師和瀟灑仗義的街頭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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